穿书的作者伤不起

80 云墨染月


夜风凄冷,她惊慌地跑着,已不辨南北,蚀心之毒发作,全身上下抽搐似的疼,肝肠寸断。
    她在地上翻来滚去,满身汗水,嘴唇都快被咬破,这一刻,真的有千百种想死的念头。
    远处的巨石上有人在对着月亮吹箫,箫声悠悠,婉转肆意中平添几分孤冷。许是被她痛苦的呻()吟声惊动,他转眼朝这边看来。
    “咦?”四目相对,他惊讶低喃,一抖青衫,飘落她跟前,弯腰去扶她,“楚贤弟,你怎么了?”
    “中毒了,”她有气无力,痛苦难耐,抓过他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端木朗,你个混蛋!”
    “云墨染!”他争辩,有些不悦,“不要把我和那东西混在一起!”
    她才不管他是端木朗或云墨染,反正她就是很讨厌这张脸,就是特别想揍他!于是,她竭尽全力,继续狠狠咬着他胳膊。
    “啊!!!”他痛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伸手推她,冷不丁瞧她满脸痛苦的汗水,又收回来,连连吸气,“楚衣你属狗啊!”
    楚衣不语,依然死死咬着他,似乎要把身上所有的疼痛都过渡给他。而事实上,咬着他,她身上的痛苦依然不会减轻,心里却好受多了。
    云墨染哇哇怪叫,反抗不得,只得贡献胳膊让她咬。良久,她身上痉挛过去,呈半昏迷状虚脱地躺在他怀里。
    “楚贤弟,楚贤弟!”他看着怀里的人,有些手足无措,晃了晃她。
    “端木朗,你个变态!”她微微睁开半只眼睛,瞅他一眼,恨恨说道。
    “我叫云墨染!”他争辩,“不要把我当成他!”
    她软软抬手,往他脸上用力一拧,双目昏花,坚持,“端木朗!”
    他疼得哀哀叫,吸了口气,无奈地挥手。“罢罢罢,看你这模样了,随你叫吧,我带你去找大夫。”他将她抱起,四目张望,足尖一点,往远去掠过。
    “端木朗!”她吃力地看他,神智有些模糊了,“为何你还要装别人骗我,自欺欺人。”
    双生兄弟,互相残杀,互相伪装。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还在挣扎。端木朗,你究竟对他有多少的歉疚,才会欺骗自己他一直在?
    他极为无奈,嘴里嚷着,“谁自欺欺人,都说我不是他……谁!”正走着,前方忽然冒出数十个黑衣人,他停下步子,双目警惕。
    楚衣困怠睁眼,觉得他脖颈上的玉石特亮,便用力一扯,抓在手里。
    云墨染没好气瞪她一眼,这时候也没心思计较她的举动,抱紧怀里的人,面色肃冷杀气凛然。望着冒出来的黑衣人:
    “你们是谁?”
    黑衣人不答,只管黑压压杀过来。他身手敏捷,腾挪跳跃好不自在,偏偏那些黑衣人招招下狠手,他抱着一人心有顾忌,手脚不便,时间一长便也挨了几剑,青衫染上斑斑血迹。
    “放我下去。”楚衣有气无力,虽然讨厌这厮,却也不想拖累他。
    云墨染抿唇不理,仗剑厮杀。
    “刷刷刷!”倏忽地,三枚暗器凭空袭来,快若闪电,他躲避不及,中了一枚,身子一晃,抱着她单膝跪地。
    楚衣睁着昏晕晕的眼,盯着他肩头的梅花镖,吃了一惊,忙道:“快拔出,有毒!”
    他身子晃了晃,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变黑,手脚都抖了起来。
    她惶急拔出梅花镖,一把拨开他肩头的衣服,给他把毒吸出来。
    周围的黑衣人忽地如潮水退下去,没有再攻击,一人黑衣如魅,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你怎样了?”她连吸几口毒,直到伤口的血变成粉红,焦急问道。
    因为她帮忙吸毒,他的状态好了些,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了颗药丸吞下去,在她惊异的目光下,他眼角一勾,冰冷而苦涩一笑,霸气森寒,似在自言自语。“染,终究是你赢了。”
    楚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正待开口,他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逼问道:“为什么你对我,从来没有这么好,却肯为他吸毒?”
    “有病!”她被他晃得头更晕了,眼角余光一瞥,模模糊糊看到一旁那黑衣长发的男子,气恼道,“月容,你还不帮忙。”
    “你确定要我帮?”男子开口,声音轻柔,却带了丝丝的妩媚,熟悉的满是蛊惑。
    她神情一滞,视线又有了聚焦。“你是水洛?”
    水洛,月容,三娘,她昏花的视野里,三枚影子重叠,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世界暗沉下去。
    “跟我走吧。”那人黑袍拖地,逶迤前来。
    “爱妃莫怕,有孤在!”抱着她的人声音一冷,长剑如虹朝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哼笑一声,袖子一拂,他便如断线的风筝往十几丈外砸去,声音低沉。“自不量力,若非还有价值,必死无疑!”
    楚衣跟着被摔地上,还没来得及感受万有引力带来的痛楚,身子被黑衣人软软抱起,她晃了晃已经没有焦点的眼睛,胡乱抓到他的胳膊,急慌问道:“你究竟是谁?月容还是水洛?”
    “这不重要。”恍惚中,他似乎笑了,极为明媚,声音若催眠蛊惑,“睡吧,醒来会好的。”
    她本就受蚀心之毒折磨,又为端木朗吸毒血,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听得这催眠之声,意识一松,顿时跌入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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