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军

第250章


霍二觉得人这么一板一眼的活着不累吗?他可没有什么自己该高人一等的觉悟,他觉得这小子既然立这么大的功劳,就算不居功自傲也该沾沾自喜才对,但这么紧张,莫非,莫非本将身上有一种类似大人的不怒自威的霸气?
他一狐疑他就开始检查和反思。
过了半响,他果然发现自己现在和过去又有些不同,不禁叹道:“带兵真是锻炼人啊,我终于理解大人站在襄阳城头时的感觉了。”
这是炫耀呢,是炫耀呢,还是炫耀呢?王鹏赶紧拍马屁道:“将军神武,也唯有将军才能被沈大人看重啊。”
“不要胡说,还有个娘娘腔也很不简单的。”霍二说的是历中原,王鹏立即作色道:“小人不知在沈双刀座下还有谁和大人比肩!小人只知,是大人一夕下成都,转手取巴中,在这场灭秦大战里立下了盖世功劳。”
这番话,饶是霍卫青脸厚,也听的面红心跳。
打成都和他的指挥没关系,至于巴中还在敌人手中呢,在这王鹏看来竟就是他的功劳了?可王鹏眼神是那么的坚定,面对这样崇拜自己的人,霍二犹豫再三,终于叹道:“也罢,我们就去取了巴中吧。”
“小人愿为前锋。”
第十四卷 第十一回 连珠箭
霍二比沈庆之提前了一天行动。
在这个古老的冷兵器时代,两个集团军在相隔千里的战场上,执行军事行动时出现这么一点时间差,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的提前,也提早惊动了梁子任。
和江东一样,梁子任早也开始实行信鸽系统用以传递紧急军情。
身在汉中的他,对白帝和成都两边的军情都看的相当的紧,他就生怕自己的后路被人断了,这叫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收到白帝失陷令彪败退的消息后不久,成都竟也失陷了。
江东居然对成都出手?王鹏居然献城?
室内的梁子任颤抖着手,眼中喷出的怒火几乎能把他手中的麻纸密信点燃,但他还不得不控制着情绪,因为他的亲兵们都在外边,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刚刚得知王鹏叛变的他,岂敢再把这样的噩耗传出去呢,不过,如此局势下,三面受敌,自己该怎么办呢,梁子任一时间忽然觉得天地虽然辽阔,却已再难有自己的容身之处,顿时悲中从来,泪水涟涟,悄悄的,像个娘们似的哭了起来,还不敢大声...
这一刻,令彪已至孙正川军中。
是的,他没有出现在潼关,那是因为孙正川来了,但孙正川是为灭绝罗斯而来的,得知内情的令彪由此心情复杂,他想不到自己要躲开沈庆之,却还是躲不开,原来孙正川的叛变只是做戏!
这天下,人人在算计他人,唯独自己是被算计的,身在西秦还真是命苦啊,他仰望苍天半响,终于定下心神,求为前锋,报仇雪耻,孙正川自然答应,于是,逃窜的令彪转眼回头,便迎上了朱可夫斯基的追兵,对方又不傻,见那么多人马来,哪里会和他们打,掉头就走,只紧急报告朱可夫斯基去。
而朱可夫斯基得到这个消息后,不禁大怒。
他还不知道,孙正川和沈庆之之间的真相,他只以为,孙正川这是见自己精疲力尽,要借机占据河北全境,甚至会直奔川蜀,因为谁也知道川蜀自成一家,若得到他,易守难攻便于发展。
这让朱可夫斯基恨的不行。
因为他正要奔汉中后路去,怎料来这么一出戏,他又怎敢就放区区数千人守那已给自己打的破败的白帝?若是孙正川发起狠来,和梁子任联手的话,自己带的人马给对方堵在汉中和白帝之间,那才憋屈。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朱可夫斯基不得不先对付孙正川。
守城自然不行,因为那将旷日长久,唯独野战,方能破灭对手。
到底是罗斯后起之秀,在这种情况下,犹做出紧急安排,将这两日里收拢的草原人马和部分骨干尽数收入城内,做出协防状态。
却派自己的副手,带领主力骑兵,趁对方还没有抵达前,疯狂的窜向北去。
他做的决断很快,就在他的人马远去后才不过半日,对方的前锋令彪就到了关前了。
若换做孙正川先来,罗斯人或还会紧张,但一见是令彪,再想到自己的大人之前的巧妙安排,翻手之间,计策连环,居然把这个倒霉蛋吃的死死的,顿时哄堂大笑。
令彪是何人?他是血气十足之辈,之前被击败后本羞怒满胸,此刻见对方嘲弄,不由发狂,这就驱马出阵,对城头挑战。
朱可夫斯基不理他,让乱箭射下,他的目的可不是令彪,而是孙正川部,所以孙正川部不来,他不会动手。
到了第二早晨,孙正川部终于抵达,浩浩荡荡的人马迈出地平线时,一如当时令彪在城头看到的景象,不过此时已非彼时,此军也非彼军,孙正川一抵达后就令扎营,并行准备攻城。
他气势汹汹的摸样,立即坐实了朱可夫斯基的猜测,对方这是要吞川蜀,谁说他是个莽夫,孙正川志气不小!
有此推断,朱可夫斯基自然坚决不打,任由对方玩命的攻城,只是闭门回击,和对方做出一副消耗状,同时告知对方,说汉中已失,川蜀已下,罗斯陛下不日抵达,孙正川你这般反复再不早去,必要横死。
可他哪知道,孙正川对局势要比他了解的更多呢。
沈庆之早已派人将消息告知了他,现在就是令彪也已经知道,霍卫青将取成都,孙正川要走安西,沈庆之即将率领全部子弟抵达。
所以,对于朱可夫斯基的忽悠,孙正川不过咧嘴一笑,因为霍二不日就会北上,罗斯人和梁子任除了北上已无路可走,可现在梁子任还死守着汉中,不论卡廷军如何,最起码这朱可夫斯基已为瓮中之鳖。
和这样的家伙,他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虎将将画戟轻提,看看日头,摆摆手示意收兵,这让本要消耗麻痹对方的朱可夫斯基不禁发愣,心想他这么悠闲难道有什么底气不成?只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孙正川和江东的关系根本没有决裂。
不过,不管怎么说,孙正川是他必须要击退的对手,对方不打也罢,朱可夫斯基已经决定今晚夜袭敌营,一定要把对方打的丢盔弃甲,才能安心进川。
然而,才到下午,对方大营中忽出数万军,一路向北去。
带队的好像是孙正川,留守的却是管仲颜。
朱可夫斯基对这两将都有所了解,顿时紧张,因为孙正川去的也正是他的军马埋伏的方向,而那管仲颜性格沉稳做事滴水不漏,有他主持,夜袭必难讨巧,这局面立马让朱可夫斯基头疼,便是聪慧如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就在他有些头疼之际。
南方忽然旗鼓震天。
一直在军前准备厮杀的令彪勐回头,在场各军各将,敌我双方也都一起转头,就见从黄河方向,渐渐涌出一片又一片的军队来,这支军队和现场所有才经历过厮杀的部队相比,他们的铠甲明亮,旗帜鲜明,士气高昂,精神状态直如天军一般。
那片红色的军旗迎风飘扬转眼遮盖了整个南方的地平线,那人山人海近乎没有尽头。
朱可夫斯基看到时面色剧变,他便是个白痴也知道,这分明是沈庆之来了。
但他怎么能想的通,沈庆之出动不提,还出动这么多人马呢。
突然一个更让他意外的情况发生,他就见他对面的管仲颜部河北众里勐的发出一阵欢唿声,接着就有数十匹骑兵直冲向那片红云去,从那边的部队中也立即涌出一股人来。
这股人马尽是黑甲白羽,胯下战马也是一熘的乌骓颜色。
便好似从昏黄河岸边燃烧的红色烈焰中冲出的一只浴火勐禽一样,令人看到就明白那是南方而来的也不知道多少军马的主心骨所在!虽然他们并没有打旗。
朱可夫斯基面色惨白的看着对方两军相会的一幕,再看着那股人马进入河北军时,从河北主将到各路兵丁纷纷下拜的姿态,他哪里还不会明白,沈庆之对这支部队有着出乎他意料的掌握。
可是这不是孙正川的人马吗?
朱可夫斯基茫然的再看向北方,孙正川部还在远去,已渐消失在地平线下,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片刻,自己的埋伏军马就不得不和孙正川部对上,而自己却救援不得,因为自己的面前可是有近十万,也许更多的部队?南方的部队从出现到现在一直络绎不绝。
那一个个方阵组成的大阵在前进中缓缓转向,鼓声和旗号指导下,整个大阵的前段逐渐变成一个凹型,把管仲颜的部队包在其中,两翼铺开,则直接包裹住了白帝面对河北平原的两扇门。
随着他们的接应,一杆杆朱可夫斯基往日在军报上看的耳熟能详的旗帜出现了,陷阵,羽林,虎贲,淮左,襄阳卫,野战一...等等,神机营是什么?
他以下,罗斯军队都瞠目结舌,城内现在只有区区万人,还有数千附庸伤兵,之前还在为朱可夫斯基的安排喝彩的他们,现在已恨的心碎,就这万人加破城,便是地势在险恶能抵得住对方这么多人马的进攻吗?
没有人敢想下一刻,当对方进攻时,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看吧,对方抵达后,开出去数百辆大车,一群兵丁上去,很快竟就组建出不晓得多少的攻城投石,弩箭,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器械来,至于云梯更是无数。
对方这分明是早有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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