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打倒渣攻的三十六计

第33章


    幸好周黎轩眼疾手快看到了那条蛇,把殷沐拉过来后,又立马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石砚狠狠朝那蛇砸了过去,只听得重重一声,蛇头被砸了个稀巴烂。
    那是一条有毒的蛇。
    经此一幕,殷沐的脸色有些发青。
    “来人……”周黎轩反应过来要叫人来处理。
    “等等。”殷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怎么了?”周黎轩一怔,有些手忙脚乱地掰开。
    “这箱子,是皇后宫里的人送过来的。”殷沐眉头拧起,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和之前一比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皇后?!”周黎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崔喜。”殷沐却忽然提声叫道。
    门外等候差遣的太监崔喜忙走了进来:“五皇子。”
    殷沐待他走到跟前,才低声道指着那死蛇道:“把这个处理了,不要叫人发现。”
    崔喜愣了一下,这才点头去做。
    “为什么……”周黎轩不解。
    “这不会是皇后动的手脚。”殷沐此刻已经坐了下来,呼出一口气,解释道,不过显然他也只打算解释这么一句,很快就闭上了嘴,拿起书案上的一册字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临摹了起来。
    “对了。”殷沐写了几个字,又对周黎轩开口,语气变回了之前的颐指气使:“这件事,不准说出去。”
    周黎轩翻了个白眼,证据都处理了,就算他想嚼舌根,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这宫里果真比外面还要乌烟瘴气许多。
    “还有。“周黎轩临离开前,殷沐又对他似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谢了。”
    嗯?这皇子转性了?
    周黎轩回过头,发现殷沐根本没在瞧他,那句话果然说的很随意。
    罢了罢了,只要以后别再找他麻烦就成。
    殷沐果然没有在找过周黎轩的麻烦,可是不知为何,周黎轩进宫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这下子,他这典仪的名头,可算是坐实了。只要是殷沐能插手到的宫内宫外的大小需要典仪在场的宴会和典礼仪式,周黎轩都少不得要去晃上一晃。
    同僚们都半开玩笑地埋怨他抢了他们的饭碗。
    一来二去,三番四次地,周黎轩倒也习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等以后回了西北,看他爹他娘还会不会说他没有规矩?
    周黎轩以为,再过个三四年,西北边境彻底安定了,宣文帝收回庆襄王的兵权之后,他应该也就可以回去了。虽说一个大男人老把家啊父母啊兄弟姐妹啊的挂在嘴边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那里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难免是要惦念的。
    可是周黎轩这回却想错了,年节还未到,他就得了回西北的机会。
    周黎轩之所以能回西北,是因为一件事。
    庆襄王死了。
    本来还好好的,却突然旧伤复发,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过世了。
    消息从西北传过来的时候,周黎轩还在笑,这开的是什么破玩笑?他那个爹,绝对是要比他这个当儿子的还要生龙活虎、龙马精神的好不好。
    可是来的人是跟随庆襄王多年的亲信随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在和他说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周黎轩不得不信。
    连夜进宫得了宣文帝的许可后,周黎轩风尘仆仆地回了西北。
    按理说,周黎轩身为庆襄王的嫡长子,这一回去,必是要继承庆襄王的爵位,那十万兵权,也该落在他的手里,然后换成周家的其他子弟来当这个人质才对。
    可是两个月后,周黎轩着人给宫里呈了封奏折,请命让庆襄王的次子,他的弟弟周黎安来继承郡王的位置。
    宣文帝斟酌之后同意了。
    周黎轩又回到了京城。
    唐泽拉着自己兄弟去满京城的乱逛,晚上又在秦楼楚馆里待到了半夜三更,丑时的时候,二人俱都坐在了城里最高的酒楼的房梁顶上,一个酒坛子接着一个酒坛子的喝,喝完就把酒坛子往下使劲一砸,时不时还引来了巷子里的几声狗吠。
    酒量好的周世子喝得醉醺醺的,趴在了唐泽的肩头上。
    “哎哎,注意注意,我可是有主的人。”唐泽轻咳一声。
    “重色轻友。”周黎轩话语难得的简洁,许是喝的太醉不想多说了。”
    可是过了一会子,周黎轩又自己打破了寂静的局面,嘴里说着,舌头还时不时地打个结:“我说唐泽,你、你知不知道,我究竟为……为什么不要继承我老爹的爵位,还选择回到京城这个闹心的地方来?”
    “知道。”唐泽叹了口气,“你周大世子讲做老大的责任,把破担子往自己身上揽呗。”
    周黎轩嘿嘿笑了两声:“我才没有那么伟大,我从小就和我弟弟打架,他要是能也来这破地方受一回罪,我还求之不得呢。”
    “唐泽,我当你是兄弟,亲兄弟!”周黎轩又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次回到西北后,我才知道了一件事。”
    唐泽不说话,等着周黎轩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爹,庆襄王,他不是我的生父。”
    周黎轩沉默了好一会后,再次开口,说的便是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整整一周神马都不写然后去吃喝玩乐……
 第34章 难觅踪迹
    周黎轩的声音很平静,倒像是在说着一个毫不关己的故事:“我娘和我爹本是双方父母定下的婚约,门当户对、外人称羡。”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娘在嫁给我爹之前,就已经和别的男人私定终身了。那人出身虽普通,可是却得了我娘的心,还承诺会带她离开。谁想临近婚期的时候,他竟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爹知道我娘心里一直有心结,所以他们成亲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大婚当日,他都没有碰过她。”
    “可是那期间,我娘却被大夫诊出怀有身孕。”
    “我爹什么都不说,这么多年,他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儿子对待。”
    周黎轩手中的酒坛子慢慢被松开,滚落在一旁,他一只手撑着额头,看不清楚表情:“跪在我爹灵位前的时候,我娘对我说,她这辈子,欠了我爹太多。”
    “所以你说,我和我娘都欠了他,我能还的,当然要还。我爹不在了,我便还给他的亲生儿子。”
    唐泽忍了很久才没有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太过惊讶。
    过去在西北的时候,在他看来,庆襄王对周黎轩就像是唐国公对他一样,虽然常常用不打不成器的态度教训他们,却是真心为他们好,只不过是严父心思罢了。
    原来庆襄王不是周黎轩的亲爹。
    可是做养父做到这份上,绝对比那个临阵脱逃的亲爹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周黎轩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这件事,我就当没说过,你也当没听过。”周黎轩忽然笑了笑,“等我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我周黎轩还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好.“唐泽拍拍他的肩,”兄弟就陪你没心没肺一回!”
    此后几个月间,周黎轩在礼部告假,也没再去过皇宫。庆襄王因战场旧伤而死,他又因着在京城作人质,连庆襄王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说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宁国国君没有怨愤和不满,是不可能的。
    殷沐倒也识趣,没再找过他。
    周黎轩的日子过的依旧清闲自在,逍遥快活,只是常常要抱怨自己的好兄弟太过重色轻友,丢下自己去陪心上人。
    唐泽表示他很冤枉:他们是好兄弟,可是总不能抱着好兄弟过一辈子吧。
    于是周世子只能悲愤地在醉月楼借酒浇愁。
    冬去春来,天气开始转暖,宫里的宣文帝却不幸染疾“微恙”,一连许多日都没有上朝。
    朝臣之间的气氛开始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党派之间的界线开始变得分明起来。
    宣文帝十一年四月初,帝驾崩。
    遗诏,却是未能来的及立下。
    宁国朝堂的局势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混乱,三皇子殷齐在京的党羽最多,势力最广,不多日已经取得了皇宫和京中半数地方的控制权。
    二皇子殷胜之前因旨不得不离京办事,尚未来得及赶回来。
    京中剩余的不在殷齐掌控中的地方,却被唐国公手下的精兵所占领。
    唐泽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唐裕,若是殷齐登基为帝,他必死无疑,连带着整个唐家都可能会受到牵连。
    毫无疑问,唐国公唐裕虽是忠君爱国,可殷齐既是没有明确的遗诏在手,他自然要选择帮自己的儿子。
    秦维叶所居住的府宅已经被唐家的兵士保护了起来,本来唐泽是想让秦维叶去唐国公府暂避的,可是秦维叶不愿意,他也不好勉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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