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打倒渣攻的三十六计

第35章


    那是一片垂丝海棠的花瓣。
    而这种花在京城十分少见,只有护国寺外才有种植。
    唐泽没有办法把自己的人安排进殷齐的亲信之中,可宫中的宫女,还是做得到的。
    为了掩人耳目,殷齐派去在护国寺看守的人并不多。
    唐泽带去的人虽少,可都是高手,很快便拿下了那些人。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唐泽有极短的怔忪。
    他真该死。
    “秦兄……秦维叶?”唐泽的手颤抖着,将昏迷不醒的秦维叶抱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那片已经变得发黑的血迹上,却觉得那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刺眼。
    “将军。”身旁手下人出声提醒他。
    唐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可他根本无暇在意这些,只红着眼眶低吼道:“去,给我找大夫!”
    能找去的医馆都被唐泽找了个遍,最后一个大夫在替秦维叶诊完脉之后,只摇头,叹气:“老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余下,便是看他自己了。”
    唐泽坐在秦维叶睡着的床前,难得地沉默了很久。
    如果秦维叶再也醒不过来……
    心中的焦灼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明显,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等待的滋味这般难熬。
    夜已深了,唐泽还是坐在原处,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屏退旁人,只留下了在旁侍奉的莲夏。
    “莲夏,我问你,秦牧山送过来的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秦维叶会回去秦府?”
    这件事唐泽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自从先前搬离秦府之后,秦维叶一直都没有回去过。秦牧山的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能够让他在这种时候回去秦府?
    莲夏摇头:“少爷并未告诉我那封信的内容,不过我好像看见他把那封信收了起来。”
    “收在什么地方?”唐泽问。
    “好像是在书架子上。”
    唐泽起身,走了过去,一本一本地小心翼翼地翻着书架上的那些书,尽量不弄出响声来。
    翻到中间的一本时,唐泽才发现了那封信,拿出来就要拆开。
    “等等,唐公子。”莲夏叫住他,有些迟疑,“少爷既然把那封信给收起来了,或许……他不希望别人看见里面的内容。”
    唐泽拆信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犹豫片刻,又看着莲夏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便问道:“莲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莲夏垂下头。
    “这些日子以来,你也该知道我和你家少爷的关系。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也不能知道的?”
    “这……”莲夏的话语间有些吞吐。
    唐泽没再犹豫,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宣纸,唐泽的视线在那张纸上细细查看了一番之后,没有说什么,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个来回,这才看向莲夏,满腹疑惑。
    秦维叶的生母秦杨氏不是因病去世的吗?为什么这封信里,秦牧山却说,他要告诉秦维叶和秦杨氏之死有关的事。
    “果真是这件事。”莲夏听了,有些呆住,犹自喃喃道。
    莲夏是在几年前才在秦维叶近旁侍候的,那个时候,她因着一些巧合怀揣了一个秘密而心神不安。斟酌了许久,才决定要告知秦维叶。
    她把那件事在秦维叶面前说出来的那一晚,刚好是唐泽随唐国公去西北前,偷入秦府的那一夜。
    莲夏原本是秦杨氏屋里侍奉的丫鬟,秦杨氏因病而逝的前一年,她刚刚进了秦府做丫鬟没多久年纪尚小,手脚也不甚灵活,所以一直都是做些粗使的活计,从未在近旁侍奉过主子。
    后来,秦杨氏的病渐渐地重了。
    一次偶然,莲夏在屋外不小心撞见了秦杨氏身边的近侍丫鬟,当时那丫鬟手里拿着给秦杨氏抓来的药包。因着这一碰,纸包里的药材撒了一地。
    莲夏还因此挨了那大丫鬟几下子打,连连讨饶之后对方才肯罢休。
    只是她匆匆帮忙收拾地上散落的药材的时候,看到了其中的一味药材,虽然数量极少,可只要是懂得一定药材知识的人,却能看得出来。
    按理说,莲夏这样的丫鬟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可事实上,莲夏的爹,原本就是个赤脚郎中,只不过因为死得早,留下一家老小没了活计,莲夏这才进了秦府秦府做丫鬟。
    那药材莲夏是识得的,可那却是一味毒药。
    没过多久,秦杨氏病逝了。不知为何,原本在秦杨氏近旁侍候过的丫鬟嬷嬷都被赶出了秦府。
    莲夏觉得,夫人兴许是被哪个姨娘给害死的,可她一个丫鬟,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什么用,也不敢说。
    直到后来,她在孙氏手下当差,因着犯了过错要被赶出秦府的时候,秦维叶有意无意替她说了句话,觉得她蠢笨的孙氏便顺水推舟,把她打发到了青檀苑。
    几经犹豫,莲夏终于告诉了秦维叶这件事。
    “那害死秦夫人的到底是谁?”
    莲夏摇头,她也不知,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秦维叶之后,秦维叶便自己去查了。可是后来当她小心地问起此事的时候,秦维叶却只告诉她,让她把这件事忘个干净,日后不要再提了。
    唐泽手中捏着那张纸,心中忽然惊起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估计快要完结了,妹子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吗?
 第36章 京中混战
    秦牧山初遇秦杨氏,正是青年落魄之时,却得了她的垂青,一路扶持,助他为官。
    起先,秦牧山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大好机会,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欢秦杨氏,也娶了她为妻。
    后来,秦牧山渐渐地对秦杨氏生出厌烦来。
    事事过问不说,连他想要纳别的女人为妾,她都要再三阻挠。
    偏偏她是又是秦府主母,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总不好明着休了她,叫别人说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所以秦牧山最多也就是对秦杨氏渐渐冷淡,把她晾在一边。
    可秦杨氏竟生下了秦府的长子。
    母凭子贵,即便秦杨氏不受秦牧山待见,有了这个儿子,她在秦府的地位便再难动摇。
    秦牧山心中的那块阴影渐渐大了起来,恰逢府内他喜爱的小妾得罪了秦杨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秦杨氏命人赶出了府去。他知道后同秦杨氏发脾气,摔了她屋子里一地的瓷器碎片,吓得不过周岁的秦维叶哭了起来。
    他母亲秦齐氏赶过来后,看到那幅情景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黄杨拐杖往他腿上打了一下,让他给秦杨氏道歉。
    “你贪新忘旧还算是有理了?你看看安琴,就算不提她过去帮了你那许多,单凭她是你长子的母亲,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就不该为着个侧室同她为难!”秦齐氏教训他时又把这句话挂在了嘴边。
    秦牧山不敢忤逆母亲,心中对秦杨氏的怨恨却一天比一天深。
    到了后来,秦杨氏生了病,缠绵病榻半年之久都未见好,身体虚弱,自然也无法再去过问秦牧山的事。
    自觉耳根清净,可以做许多想做之事的秦牧山忽的就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来,干脆就让她永远都好不起来。
    那些药材里的毒药,是秦牧山暗中叫人添进去的。他买通了医馆的大夫,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在秦杨氏死后便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虽然堵住了秦杨氏身边近侍丫鬟的嘴,却意外多出了一个莲夏。
    秦维叶借求学游历之名离开京城,找到了那名大夫,从他口中套出了蛛丝马迹。
    在搬离秦府的那一天,秦维叶问过秦牧山一句话。
    他的母亲,秦杨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牧山虽然心中惊惧疑惑,可还是咬紧了嘴巴不松口。
    直到后来,他挂着这件事的名头,用那封信把秦维叶叫回秦府,本也没打算说实话。却不知秦维叶在见到他后,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早就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他这次回来,只是想要问清楚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他知道那个真相后便压在他的心头,不问清楚的话便是至死难休。
    他的生父,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他的娘亲下这样的毒手?
    秦牧山被问的哑口无言,秦维叶再三追问之后终于恼羞成怒,把过错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
    “你问为什么?好啊,我就告诉你!是因为你,你娘要不是生下了你这个长子,我也不会这般不容她!”
    那句话说完之后,还未等秦维叶再说些什么,殷齐的人便已经破门而入,将秦维叶掳去,留下还在怔讼的秦牧山。
    秦维叶最后看了秦牧山一眼。
    那眼神中含着的并非是绝望与愤怒,而是一片寂静,静若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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