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躺在床上,这几天我越来越没有力气,虽然刁战忙得已经几天忘了让我吃药,可是我的情况并没有什么改善,内息还是被压制着,护心丹前天就已经吃完了,现在的我心脏这里疼得厉害,我想我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可是刁战好像并没有什么动作,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策旺骗了我?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推进我的心情也愈加凝重。
“格格,刁战起事了,”天灵飞快地冲进营帐,“王爷让我告诉您,一定待在营帐里别出去,他派了死士在这里保护您。”
要开始了吗?听到这个消息我竟没有担心,反而感到了一阵轻松,等了那么久,终于要开始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策旺倒是遵守了他的诺言,不过我实在是不能放心地把我的生命交给他,所以羽谦的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们。
“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刁战带了煞门的人要攻王爷的主帐,而王爷预先部署的兵力在外围包围了他,双方正僵持着。”天灵把局势都说了出来。刁战果然入策旺所说是一个迷信神器的人,正因为全然相信,所以他才会这样着急地进攻主帐,和策旺的精锐部队正面冲突。他手下煞门的人只不过是武林人士,对于实战根本没有经验,所以他们的武功并不占有先机,反而他们仗着自己的内功会掉以轻心,落入策旺的布局中。
“那,我们帐外呢?刁战调了多少人来杀我?”
“我们的帐外他调了一百人,已经和王爷派来的五十死士斗上了,现在双方都有折损,但是他们还没有办法攻进来。不过,格格放心,王爷的死士个个武功高强,不会让您出事的。还有天灵会誓死保护格格的!”她说着跪了下来,脸上带着全然的坚定。
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浑身带血的人,他穿着铠甲,脚步不稳地跌进来:“天灵小姐,他们放毒烟,我们伤亡惨重,快守不住了。”放毒烟?看来刁战这次还真的是志在必得,想事成之后,用我来和皇上谈条件?
“什么?”天灵一下跳起来,“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那人支持着跪正,说到:“他们已经突破了外围防御,正在和我们内围的死士缠斗,不过我们看来守不了多久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攻进来。”、
天灵一下子呆住了,好像没了主意。那死士继续说到:“天灵小姐,不能在等下去了。我们带着格格转移吧!”
“不行!”天灵阻止了那个人靠近我,“王爷说过,格格哪里都不能去。别的地方全都是刁战的人,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她护在我的身前,冷眼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人,“你究竟是谁?”
“哼!”那人冷哼一声,又向我们走近一步,“不愧是王爷亲自□□出来的人,这么快就看出了我。不过,你是没有机会保护格格平安的了。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墓地!”说着他向我们攻过来,强劲的内息打得我脸颊生疼,这个人的武功不弱,天灵会是他的对手吗?
我支撑着直起身子,天灵飞掠过去和他缠斗起来。我这才发现她的武功也不弱,在现在的江湖上可以算是一流高手,只是她的招式奇特,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原来,策旺在我身边安排了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他们过了有百招,两人还僵持不下,看不出有高下之分。看来他们是势均力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结果的。正在我以为可以拖延一段时间时,那人右手突然扣了起来,我心叫不好,可是还没等我喊出声,他就已经射出一只暗器,天灵躲闪不及正中左胸,她闷哼一声,滚了两下跌倒在我面前。
“天灵!”我叫道。她抬头看了看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但是却动弹不得。我伸手拔下她胸前的暗器,那镖头竟然呈诡异的绿色,放在鼻下一嗅微微有曼陀罗花的味道,好像还混合着淡淡的孔雀胆的气味。这些药我小时候在师父的药房里看到过,它们的味道我是不会忘记的。曼陀罗是麻痹,孔雀胆破坏经脉,这镖上淬的毒真的好狠。天灵痛苦地□□着,她被曼陀罗所麻痹,已经说不出话了。我想孔雀胆的致命毒素也正游走于她的经脉内,而我却根本无力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地死去。
“好了,洛格格,现在没有人来捣乱了,”那人走近我,笑得十分阴狠,“刁门主让我请您去。您就乖乖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向我的昏睡穴袭来,我硬生生地提气向后推开几步,躲过了他的攻击。可是心脏的痛让我的呼吸愈加急促起来。
“格格不愧是武林闻名的人物,吃了门主的药,内力被压制还能提气一躲,在下佩服。不过您的心脉还受得了再次的勉强提气吗?”他冷笑着,继续攻向我。我用尽全力去隔挡,却被他强大的内息震得六腑振荡,人也不由往后跌去。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撑着地,我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下一招我无力阻挡,只能任人宰割。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他向我昏睡穴攻来的一指。
好像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意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我挣开眼睛却看见那人倒在地上,而羽谦站在他的身后,担心地看着我。
“宓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他蹲下身来,右手扣上我的脉门,他的脸色突变,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我心脉的伤是更加严重了,刚才那掌的力道只被我挡掉了三分之一,其他的全部打在了我的心脉上。
“别管了,我们快走……”我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淤血从我的口中不断涌出。眼前的羽谦越来越模糊,耳边他焦急地呼喊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渐渐地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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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我只是觉得好累好累,只想像这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心口的隐隐作痛也模模糊糊的,我好像现在无边的黑暗中,抽不出身来。
空荡荡的黑暗,看不到边,似乎没有任何人,可有好像有许多许多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上一世的妈妈轻轻地摸着我的头,那样的温暖慈爱,柔柔地对我说着话;上一世的我端坐在钢琴前,弹着一曲轻快的曲子,身后是爸爸骄傲的笑容……情景一闪,我看到了皇阿玛紧紧拽着我的手,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在我耳边低声地说着话;师娘靠在师父怀里,泪水不断从他们的眼睛里滚落;羽谦脸色苍白,满脸自责地躲在角落里喃喃低语……
还有九日,他在我耳边一声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渐渐变得沙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我好想回应他,好想轻轻擦去他眼角晶莹的泪水。可是更深的黑暗向我袭来,像是一道道最牢固的绳索,把我紧紧缠绕其中不能自拔……
突然嘴里被塞上了一颗圆圆的东西,凉凉苦苦的,接着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压在唇上,轻轻地吹气,那颗凉苦的东西渐渐滑入喉管,掉进胃里。温暖的感觉从胃里涌出,慢慢游走在四肢百骸,紧紧缠绕我的黑暗渐渐地退去,一道柔和的光射了进来,我试着睁开眼睛,刺目的光亮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渐渐适应了光亮,眼前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耳边传来了九日欣喜的话语:“洛洛,你醒了?”
“旭……”我的嗓子干涩,声音轻微而沙哑,强撑着举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唇边新生的胡渣、他消瘦突起的颧骨,还有他眼角溢出的泪。
“洛洛,你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他拉下我的手,焦急地问我,“要不要喝水?还是饿了?”
我虚弱地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了……”话还没说完,我就又睡了过去,耳边传来了九日着急地叫声,然后是许多许多的脚步声。我没有力气在说话了,只能慢慢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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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醒过来到现在我在床上已经躺了七八天了,身体终于渐渐恢复过来了。尽管如此,九日他还是不愿离开我半步,照顾我也从不假手他人,不管他有多累,他总是要等我吃了药、睡下了,才能安心去休息。我知道,这些天最不好熬的人是他,最担心我的人也是他,最不好受的也是他,看着他消瘦的脸庞,我的心痛自是不必说的。他现在这样对我,是不是一种对我来说的惩罚?他要让我明白这些日子他的心痛,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的擅自行动?
门被推开了,九日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他不言不语,脸上也是冷冷淡淡地没有表情。他只是径直走到我的床前,坐下后就一口一口地喂我喝药。我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从没有见过他对我这样冷淡,他生气极了,所以才会这样对我?喝完了药,他不声不响地收拾好摇碗就要往外走,我心里一急,一把抓紧他的袍角,他停下了脚步,可是却没有回头。他是决定永远不理我了吗?
“旭,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我用力拽紧手里的袍角,“可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想要掰开我,我拼命地摇头,固执地不肯放开,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叫嚣着:不能让他走,不能放手……“旭,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向他企求着,我知道这次的事伤他很深,我很害怕很害怕他会不原谅我。
过了好久,他放弃了和我争夺袍角,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他越是没有反应,我的心情就越是不安,最后我用力把他转过来面对着我,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九日,那个永远坚强的九日哭了。
看到他的泪水,我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一边伸手慌乱地擦掉他眼角的泪水,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九日他一把拉下我颤抖着的手,将我紧锁在他宽厚的怀里:“洛洛,我的洛洛,你终于回来了,终于没事了……”他用力地抱着我,像是要把我融进身体里似的,两个月来囤积在他心里的不安和心痛在这个瞬间爆发出来,瞬间涌出的浓烈感情让我招架不住,只能在他的怀里紧紧地回抱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日放开了我,一下子把我转过来,趴在他的膝盖上,“狠狠”地打了几下,一边打一边“愤恨”地责备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听话?你怎么可以独自一个人去涉险?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他没有再说下去,停下手重重地喘着气。
我哭得厉害,几乎喘不上气,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心疼这样的他。我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呐呐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九日让我在他腿上坐正,掏出白丝帕轻轻擦掉我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羽谦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心里透出的那种绝望……”他搂紧我,把头靠在我的肩头,“你以为,你不在了,我还能独自活下去吗?”……
从九日的口中,我总算是知道了当时我的情况有多危险。羽谦把我救出来后,蓐收就为我检查过,那时我心脉的损伤已经超过了她能控制的范围,只能靠每天由羽谦为我输入真气来维持气息。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我的伤严重到连师父都无能为力,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心容大师来了,是他的救命药丸把我从鬼门关叫了回来。
“如果不是心容大师,我真的就永远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他的手轻轻地颤抖着,语气里透出深深的无力:“心容大师这几年一直在帮你找治疗的方法,这才能够救你,否则……”九日深深地叹了口气,“洛洛,我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他疲累的话语,让我心痛更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好久好久之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伸出右手食指扣起我的脸,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到:“洛洛,这次不管你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生气,我都不会再妥协了。哪怕你反对,这件事我都要进行,”他顿了一下,“洛洛,我要你嫁给我,等你的伤一好,就立刻、马上嫁给我!”
“我不想再遵守当初和你定下的协议,这次的事让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一定要尽快把你牢牢锁在我怀里,不让你在从我身边离开!”
九日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明白了他的不安,这些天他所受的就如当初我得知他的死讯时所受的痛苦一样,这样的感同身受让我怎么可能拒绝他。经历生死,我们的感情愈加坚定,那么早嫁晚嫁又有什么区别?我还有什么要固守的呢?所以,我决定嫁给他,做他今生的妻,相知相守,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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