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小蛮妻

61 明白(一)


    身着玄衣的小厮走上前来,听候吩咐。
    “去,把主菜给侯爷端上来!”钩沉挥手吩咐,小厮应声而去。
    不多时,小厮小心翼翼地端了一个乌漆漆的陶盆来,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镇海侯面前。
    陶盆上盖了盖子,还没揭开,已经有香气溢了出来。
    陈驿丞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小眼睛盯住了陶盆。
    沈北冥看看钩沉又看看长孙皓和桂玲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钩沉统领,不知这是……”
    钩沉笑道:“侯爷揭开盖子便知这是什么。”他笑得兴味十足,满屋人见此都忍不住对陶盆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沈北冥眼中充满不解和好奇,犹犹豫豫地揭开了盖子,白雾氤氲,其他人都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却见沈北冥突然双目圆睁,身子往后退了一退,手里的盖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是……”众人只见他蹙着眉看着陶盆里的吃食,脸上满是不忍。
    白气稍稍散了些,桂玲珑偏头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尖叫一声转头靠在长孙皓身上,不忍再看。
    白气散尽,众人都看清陶盆中的东西,顿时神色各异。
    钩沉笑得深沉,陈驿丞茫然不解,其他人则有的侧目有的纳闷。
    “这是我国王上耗费无数人力心力,从西疆带回的天鹅幼仔,搭配了淮山和枸杞子,汤味清淡鲜美,滋补养身,正适合旅途劳累的人。怎么样,尝一尝吧,镇海侯爷?”
    钩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银勺拨弄了一下汤汁。
    陶盆中的天鹅幼仔双目紧闭,正对着沈北冥。沈北冥蹙着眉。一言不发。
    “侯爷怎么了?”钩沉问道:“侯爷吃惯了海味,看不上本国王上特意为您准备的菜肴不成?”
    沈北冥抬眼看了下钩沉,身子僵硬,一时没有说话。
    天鹅。是他与桂玲珑初次交谈的话题,正是因为那场愉快的谈话,他才发现了她的不同。
    钩沉这么做……沈北冥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靠在长孙皓肩头的桂玲珑,思考着钩沉的意图。
    事到如今,难道他还想挑拨么?
    “当然不是,”沈北冥一边思考着,一边对钩沉笑道:“只是没想到贵国王上能弄到此物而已。据我所知,此物栖居于西疆北部的雪山之上,冬季向北迁徙,初春才南下回到出生地。它们天生擅长高飞深潜。生活的环境又十分险恶,除了西疆经验丰富的猎人,其他人连它们的影子都看不到。而即便能猎到此物,也要经过北疆、承汉或西印才能运到南诏,偏偏西印信仰奇特。视此物为神兽,凡见捕杀者,一律处以绞刑,贵国王上能得到此物,真是十分不易啊。”
    沈北冥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才拿起银匙,舀了一口汤喝。
    钩沉依旧笑着。道:“侯爷真是见多识广,一锅汤而已,竟然能吃出这么多来。”
    沈北冥放下汤匙,道:“不过是感慨贵国王上竟然能弄到此物而已。此汤得来不易,沈北冥不敢一人独食,还请大家共享吧。”说着。将汤推给了陈驿丞。
    陈驿丞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眼见汤锅到了自己面前,一时没忍住便下了筷子,待听到钩沉咳嗽时,一筷子肉已经下了肚。
    钩沉一脸不满地看着陈驿丞。道:“这是特意给镇海侯准备的菜肴,你这么急着下筷子作甚?难道在连云港待了这么多年,饿着你了不成?”
    陈驿丞连说不敢不敢,差点就要给钩沉跪下请罪了,才被众人劝住了。
    一顿饭吃成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大家胡乱说了回话,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长孙皓揽着桂玲珑回到房间,二话不说就滚到床上扯下了床帏。
    “你做什么?”桂玲珑掐他,“外面还有人监视着呢。”
    “就是监视着才这样,”长孙皓很理直气壮,笼了桂玲珑双手道:“今天饭桌上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桂玲珑不忍去想那道菜,“钩沉打什么主意?”
    长孙皓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北冥话里有话。西疆……北疆……承汉……西印……”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压低声音道:“北冥的意思,是不是南诏在北疆和承汉都有奸细?你想,那东西西印过不来,定然是从北疆和承汉运过来的。这意思是……南诏在北疆和承汉有一整套的奸细体系?可以把东西、或者信息一路从西疆运到南诏?”
    “啊!”桂玲珑低呼一声,也想起了自己与沈北冥当日的对话,她将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长孙皓,继续猜道:“我和他的对话,是在皇宫宴上,难道南诏的奸细竟然潜伏到了宫里?”
    长孙皓听了呆住,“那天晚上……”
    两人的思绪都回到了许久许久之前的那天晚上。
    皇宫大宴,王亲贵族悉数到齐。
    徐文傕和刘珃琴瑟和谐,太后提议,皇上赐婚。
    长孙皓念及自己与徐文傕还有刘珃的交情,三人畅饮,直到小安来叫他,说是蓬莱王被下了春药,还有玲珑……
    想到此处,长孙皓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双手握紧桂玲珑的手,声音更低地道:“难道是他?长孙皖?”
    桂玲珑不听这名字还好,一听就忍不住身子一颤,就要生气。
    长孙皓慌忙抱紧她,在她耳边絮絮道:“玲珑你别生气,别生气。听我说,听我说……”待桂玲珑安稳了一些,长孙皓才继续道:“这样事情就说得通了。当初给你和蓬莱王下药之人,一定是长孙皖的人,所以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但长孙皖并不完全是南诏王的奸细,所以南诏王并不了解我们,不然,他不至于在汀兰阁见了我们直到今天才认出来……等等,汀兰阁!难道……”长孙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等桂玲珑觉得他身体松弛一些了,才问道:“汀兰阁怎么了?”
    长孙皓躺在枕头上,黑暗中眼睛闪闪发亮,道:“我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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