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衡难得地非常配合,他并不想再让人逮到什么影响杨二名声的新闻,所以他很低调,坐在角落里几乎没有被人发现。不过他送的贺礼却不怎么低调,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520个花篮而已,每个花篮都有12朵蓝玫瑰,全以他个人的名义送的。蓝艳艳地一片,十来辆卡车送过来的,最后实在是放不下,只到沿着马路摆了长长一排。也许是起了美化市容的作用,没被市政要求撤掉简直是万幸。
杨二见他这排场恨不得把花全退回去,把钱要回来,土豪炫起富来都是拿钱当草纸的。
其实雷衡也觉得这花有点铺张,重要是杨二收到完全没有他想象的表情,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听庄骐云的意见。在庄骐云到的时候,他更加确信这个想法。
上回杨二开公司庄骐云送的牌匾挂起来占了半面墙,这回开餐厅他送近大半个人高的铜像,七八个大汉抬进屋时,门外还放起了鞭炮。摆在门厅倒是像比着餐厅的装修来的,如意送福的笑面佛给原本清雅的环境增添了一股祥和,确实看起来比没有保持期的玫瑰更有意义和实用。
“杨帅,雷衡送的那一堆花明天就谢了,我这佛就是留给你孙子都没问题。”这是庄骐云的贺词,杨二回了他一句,“你看我这辈还有机会有孙子吗?”
“现在的科学没有什么不可能。”庄骐云意味深长地盯着杨二说。
杨二实在没时间和他讨论科学,只得让他自己去找雷衡,好歹庄骐云也是大老板,让个服务员去招呼不太寒碜了点,雷衡虽然不专业,但身份上起码不怠慢。
开业式被宁凯弄得有模有样,不只有他圈内的好友来捧场,还有记者有狗仔,而他的粉丝团更是拉起横幅来围观。杨二觉得这阵仗好像有点过,迈克更是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仪式究竟是为何。
不过,从结果来说肯定还是非常喜人的,不只赚足了人气,也赚足的名气。宁凯投资餐厅开业的消息在门户社交网站刷成话题,话题名就叫做老板很帅,杨二、宁凯和迈克三人的合照做头像,话题下一大片的网友表示要组团去刷老板。
对此杨二很满意,只要菜做得不差,生意肯定会红红火火,尤其是看到座无虚席的场面时他仿佛看到的是满屋移动的钞票。
厨房好几次请杨二去帮忙,杨二不得不暂时别过他的钞票们去厨房,临进前他到雷衡和庄骐云坐的桌子说:“两位老板吃饭吗?不吃别占着桌子。”
“哪有赶客人走的老板?菜单上来,我要点菜,钦点你做。”庄骐云抬起头瞪着杨二,他其实完全吃不了辣。
“晚上我来接你。”雷衡起身把庄骐云一并拖出餐厅,免得给杨二捣乱。
站在马路边上,庄骐云看着排成路栏的蓝玫瑰说:“雷衡,我发现你越来越听杨帅的话了,怎么在外面就没这么好说话?”
“我高兴。”雷衡漠然地瞥了庄骐云一眼,他确实很高兴,等杨二这几天忙过了他就带杨二去领证。
“那我说点你不高兴的事。”庄骐云靠着车门,点了一根烟,他最近明显变得比以前爱抽烟了。他吐了个烟圈说:“上回朱总捅出来的烂账平了,被你反咬得有点狠,最近大概要狗急跳墙了。”
“他还有机会能翻身?”雷衡不屑地说。
“你懂不懂什么叫狗急跳墙?他可一直惦记着你男人,要是杨帅被他掳去拍个记录片啥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庄骐云甩掉烟头,拉车门上车。
雷衡看着庄骐云的车开远,他回望着人来人往的餐厅,轻吸了口气开车离开。整个下午他都心不在焉,偏偏到下班的时候杨二打电话给他,说今天满堂红晚上要和宁凯他们一起去庆祝,问他去不去。
虽然在外总少不了应酬,但实际雷衡并不喜欢这种场合,自然不打算去凑热闹。他当然也不希望杨二参与进去,若是在以前他已经直接反对。不过有些细小的改变总是在不经意间,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改变。
雷衡独自在办公室加班加到快十一点,却一直没收到杨二回家的消息,他终于坐不住打过去,却不料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他想起庄骐云今天说的话,心里自然地不安起来。他匆忙地下楼开车前去杨二说的那家会所,一路上他不停地拔杨二的手机,他也不记得究竟拨到第几遍的时候,手机那头被人挂断,他再打过去就成了关机。
此刻雷衡是真的着急了,他一脚狠踩下油门,一边联系庄骐云让他帮忙找人,一边让通知周正让他带人去会所。作为一名文明社会下的合法商人,雷衡遇到的这种情况并不多,即使他聘请的安全顾问也几乎没有起过作用。
市中心霓虹闪耀的街道,娱乐会所的标牌高高悬挂。雷衡停下着,不等门童来开车门直接下车。他满眼怒气地直冲楼上,在灯光暧昧的过道里寻他要找的门牌。
最后还是问了服务生才找到门,他一脚把门踢开,屋里的人都醉得不怎么清醒,根本没人受他的惊吓。
雷衡此刻的脸黑得厉害,因为包房里男男女妇倒成一片。他把灯摁亮,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杨二。
突然的灯光刺激让屋里的人都眯起眼睛,有人嘴里骂起来。雷衡这才发现这屋里他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他退后一步往门边一瞥,暗自骂了一句操,走错门了。于是他直接把门关上,就像他根本没去踹过别人的门似的。
这一次雷衡先认真核对了一遍没有看错门牌才踢的门,他看到的场面虽然也有些声色犬马,但比刚才的那间要有节操得多。宁凯一看就是一副喝多的样子站在人群中间唱歌,看到雷衡把他认成了迈克,两步扑上来搂着他的肩膀说:“迈克,你去什么地方了?”
“杨帅在哪里?”雷衡一把推开眼神不清的宁凯。
“不是跟你一起的吗?”宁凯不折不挠地又搂上来。
“我问杨帅在哪里?”雷衡这回推的力气大了点,把宁凯直接推到桌上跌坐下去。声音也不下,吓得屋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杨老板好像上厕所去了。”角落里一个小伙战战兢兢地回答。
雷衡瞪了他一眼问:“去了多久?”
“好半天了,和外国人老板一起去的。”小伙是个老实人,也不认识雷衡,更不可能知道雷衡和杨二的关系。他毫无意识地继续说:“杨老板的手机掉在这里了,会不会是厕所没有纸了?”
小伙旁边的两人不禁笑出声来,随即附和道:“你想得出来,没纸不会想办法啊!”
雷衡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他面无表情地问:“刚才是你挂的电话。”
“啊?”小伙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一直打杨老板电话的是你吗?我看存的名字是不孕不育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小伙说着把杨二的手机拿起来。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雷衡抢过杨二的手机,说完头也不回地退出包房,留下一屋人莫名奇妙,宁凯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自言地说:“刚才的人好像是雷总?”
一屋人都问:“雷总是谁?”
杨老板娘!宁凯心里如此回答,他还醉得不算厉害,至少明白有的话不能乱说。
雷衡从包房退出来直接去找了会所的负责人,调出整层楼的监控终于找到杨二的踪影。雷衡身下不自觉捏紧拳头,因为看到杨二和迈克搂成一团钻进一间包房的门,那绝对不是他刚去过的那间。
雷衡一忍再忍,忍到杨二和迈克进的那间包房门前,他稍稍把门推开一条缝,耳朵里就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雷衡低低地吼了一声,“滚。”他身后的工作人员见多了这种事,自然识趣地退避三舍。
雷衡稳了稳情绪,然后狠狠地把门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碰的一声,惊得迈克从沙发上直接滚下来。而杨二还毫无自觉地嗯了两声,接着霍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把半挂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显得不爽极了。
☆、第47章
餐厅开业快一个星期,运营基本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也没开业那两天如同会场一样的人气,现在大部分来的目的都是吃饭,也不排除借着吃饭来见偶像的。不过宁凯自然不能天天来,就连迈克似乎在开业那天之后就没出现。所以大小事都靠杨二一个人打理,好在他姐夫这几天一直在帮忙。
杨二大概摸出门路,他姐夫就该回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他自己的生意。而临走时问题也接踵而至,杨母不知是该跟杨娇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边看着杨二。一方面她女儿家还有婆婆,长期住着也不太好;另一方面她确实放心不下杨二,毕竟他儿子现在跟个男人在谈恋爱,对象还是个大老板,她觉得杨二肯定是要吃亏的。
最后杨母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留下来再观察一段时间,至少她得确定雷衡不会借着身份欺压杨二。雷母也在一旁热情挽留,只不过她挽留的目标是小侄女。
杨娇自然看得出来雷母是真喜欢小侄女,她怕杨母一个人呆着太寂寞,有雷母作伴也不是坏事。可如果没有小侄女雷母说不定会欺负她妈,小侄女上的也就是托儿所,纯属玩票性质,所以也就答应让小侄女跟杨母多留一个月。其实经过这几天下来,杨母和雷母虽然在文化层次有很大差异,可在疼孙女这一点上,两人还是很能说到一块的,久而久之倒真像一家亲的亲家一样。
今天两人约在一起带小侄女去玩,杨母试探地问雷母,“亲家,这两天你们雷衡是不是跟我们杨帅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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