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之都市狂龙

690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690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北京,某栋观唐别墅的院子中。
    一架秋千上,赫连琉璃轻轻摇晃,唱着《妙莲花药师佛咒》,犹如天籁。
    莫雨嫣推着秋千,而琅晴歌则闭着眼眸,听小琉璃歌唱,她其实同样精通佛教吟诵,不过琉璃这佛性十足的孩子唱起来别有一番出尘韵味,这几天她也情不自禁跟琅明一样沾染上每天听小琉璃唱几段的习惯。李孝利则坐在附近青藤木架的顶端,摇晃着脚丫,怔怔出神。
    杨水灵要去党校进修,而杨慧愠则忙着跟中央电视台和广电局的一些官员联系感情,有父亲杨望真和她本身的一些人脉,她在央视不至于举步维艰,可要说平步青云,一进央视便左右逢源,也是决不可能,地方台再做大做强,始终是“诸侯”,央视最近虽然话语权逐渐旁落,可瘦死的骆驼终究要比马大,杨慧愠只能是不急不躁地步步为营。
    琅明把杨水灵送去中央党校还没有回来,知道琅邪今天要回北京的她们在琅明的劝说下还是在家等他为妙,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姑姑,你就没有喜欢过的人吗?”莫雨嫣好奇问道,她们如今都穿着她亲手缝制的布鞋,小琉璃那双布鞋粉底绣《大悲咒》经文。而李孝利则穿着一双红底绣朱雀图地精致布鞋。
    “没有的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琅晴歌反问道。
    “不会。因为我也觉得没有谁能够让姑姑喜欢,至少我没有见过那样的男人,我想,姑姑是喜欢那种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帝王式人物吧,可江山只有一个,这种男人,可遇不可求。”莫雨嫣轻笑道。
    “女人不喜欢平庸的男人,其实女人天生是被安排来被男人征服的,再强势的女人。一旦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会低下头,站在他背后,守望余生,可惜我还没有遇到,我遇到的,在我看来,都是普通人。”
    摸了摸莫雨嫣的头。琅晴歌轻笑道:“而普通人地一生,再好也是一把粗劣的桃花扇。一路跌跌撞撞,若最终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就这上面略加点染成一枝不妩媚不清净的桃花,这抹桃花,被岁月一抹。便白茫茫扇面一片干净。”
    “把人生比作桃花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个温醇的嗓音响起。
    李孝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彩蝶般飘落,扑入那人的怀中。
    琅邪基本解决完南方事务后终于回到北京,他捏了捏李孝利的脸颊,跟小琉璃一起坐在秋千上。
    “雨嫣你也别摇了。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这么不老实。”琅邪装作生气道。
    莫雨嫣从背后轻轻搂住他,满脸幸福。
    北京皇家瑜伽馆,贵宾专用室。
    白阳铉独自进行瑜伽,身体弯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随后他冥想了将近一个钟头。这才换上衣服走出房间,门口安静等待地依然是那名神秘背景地中年男人。
    “南方具体情况如何?”
    白阳铉随口问道。走进瑜伽馆之前,他的内心充满暴怒,帝师竟然带出林傲沧这样地下属,什么狗屁天衣无缝的计划,还不是被琅家那小子一鼓作气给自己布下的阵势冲得七零八落,南方处心积虑拉拢的那些帮派几乎一夜之间就灰飞烟灭,这些心血付之东流,让他如何不恨?
    不过冥想完毕后,白阳铉便恢复平静,倒不能怪帝师,青帮这次本就是想给狼邪会一次警告,若真血拼,就不会如此温文尔雅。
    “香港方面,香港警察似乎受到了上面的压制,警务处原处长李弘主动请辞,而颜面无存的郑少翁则不肯接替李弘,最终由另一名原警务处副处长汪茅接替,他一上任便撤销警察部地紧急调动,如此一来香港黑道联盟便被推到第一线,只是这种时候,谁愿意去做炮灰,不出意料的话,接下来将是一个谁都肯不下谁的尴尬局面,这种牵制对龙帮来说无疑是极为有利。”那名中年男子继续道:“如今战魂堂、血狼堂一路摧枯拉朽北上,恐怕这南方,我们是再也滴水难进了。”
    “不急,黑道就留给青帮跟他玩,我接下来要跟他玩玩商业,商业如果还是不行,我还有政治。”白阳铉冷笑道,“帮我联系李凌峰,再把燕东琉、赫连兰陵这些人也聚一下,他一个李氏集团,固然有不错的前景
    我们,终究要逊色,他既然跟中国会和美洲俱乐部联盟,那我就用长安俱乐部和京城俱乐部来跟他斗。至于那个管逸雪,呵呵,我看他这几年想要救他哥哥是想疯了,真惹恼了我,我把他也丢进秦城监狱,这样也好,两兄弟总算团聚。”
    “龙13和方凛然都死了。”那雄伟沉默的男子淡淡道。
    “死了?”
    白阳铉微微皱眉,走出瑜伽馆,坐进那辆牌照能够吓死人的奥迪a8终于开口,“死了好,这个龙13据说是龙组的人,来省得青帮尽做些隔靴搔痒的鸡毛蒜皮小事,那个方凛然,既然是东方洛河的师傅,死得更好,东方家族没有退路了,狗急不仅会跳墙,也会咬死人的。”
    白阳铉靠在后座,闭上眼睛,看不出表情道:“也就是说,他败了三个虎榜级别的高手不说,还一口气杀了两个?”
    “是。”
    那给白阳铉做贴身保镖很多年地男子点头道,那双深沉的眸子此刻流露出一抹清淡地战意,虽轻微,却慑人。
    “也对,一个能够让西门败类刮目相看的龙榜级怪物,不如此强悍倒说不过去。”白阳似乎并不惊惧琅邪那可怕的战斗力。
    “他若真想杀你,我拦不住。”中年男人不假思索道。
    “恃武者,必因武而乱。”
    白阳铉摇头笑道:“有龙帮在,单纯论武力,实在是有点班门弄斧的可笑。我问你,他就算强如青衣又如何?”
    中年男人不说话。
    这辆奥迪a8经过的时候,白阳铉让司机找个地方停下,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广场上,南宫风华随后也赶来,经过地下通道的时候,白阳铉无意间瞥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在乞讨,她身边还有数个乞丐,要么是穷困潦倒的老人,要么是伤残的男子。
    “身上有没有钱?”白阳铉问道。
    南宫风华愣了一下,她钱包中只有信用卡,没有现金。
    白阳铉微微皱眉,见南宫风华脖子上有条黑珍珠项链,一把扯下,走到那些乞丐面前,面无表情地递给那个面目枯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妇女,转身就走。
    南宫风华没有半点生气,只是安静跟在白阳铉身后,小声道:“为什么惟独给她?”
    “残疾人?我凭什么给他?只要是个男人,就必须有自己的尊严,死,也给我死出尊严!老人?没钱关我屁事,你年轻的时候没本事,年老了身无分文了,求我施舍?不好意思,我不是好人,不抢你的碗里那几块钱已经很厚道。”
    白阳铉神经质笑道,逐渐平静下来,“惟独女人和孩子,最可怜。”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了解白阳铉身世的南宫风华心一酸,眼泪差点掉落下来,侧过身,偷偷擦拭去。
    他们来到英雄纪念碑前,白阳铉一年要来这个地方27次
    为什么?
    白家四代,27个男人,没有一个是病死在床上,都是战上!
    这个时候一批青年男女在纪念碑前拍照留影,兴许是白阳铉挡住了他们视线,他们打算上前要求白阳铉让一下,只是一见白阳铉身后沉默如山的那名伟岸男子,再不敢踏前半部,一个个心中腹诽地不情愿拍起照。
    其中一个染成黄头发的青年嬉笑道:“我可是退伍军人,得给我照一张!”
    一个女孩笑骂道:“你就是去部队混了口饭吃,你这种人要是放社会上,还不是小流氓一个,瞧你德性!”
    啪!
    白阳铉脸色阴沉地走到那个黄毛青年跟前,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白阳虽然是个常人,可这一巴掌却足够力道,那小青年被扇趴在地上,依依呀呀叫苦连天,不停咒骂白阳铉,而小青年的那群朋友也准备一哄而上。白阳身旁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那群人顿时觉得窒息,呼吸都成了件奢侈的事情,男子抓起那黄毛青年的脖子,随意一甩,便甩出去老远,那自称是退伍军人的青年再没有办法呱噪。
    “在这里,不要喧闹。”
    白阳铉冷冷道,转身不再看那群胆战心惊的青年男女,自言自语:“扛过枪,没有流过血的人,都不要在我们面前说你是退伍军人,见一个,我抽一个!”
    因为在这里,躺着27个白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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