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沦

第81章


凌夫人拍拍他手背,“下午我指定个佣人给你,帮你把後面洗洗,晚上干干净净等凌野回来,知道不?”
  冷子琰垂下眸,眼里骤然闪过一丝……阴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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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好多礼物哦,看到个人主页那被挤爆真是太happy了,尤其是巧克力,我口水汪汪汪地流呢。
  呵呵君痕死没死在上章应该比较明显了吧。
  还有那个什麽灵魂抽离机完全就是凌小攻看冷小受太伤心忽悠他的,然後冷小受一本正经听他忽悠,完了还笑话他理科差(因为灵魂抽离一听就是瞎编,没有科学依据的撒)。
(19鲜币)暗夜沈沦122凌晔眉间戾气浓得要咬人
  暗夜沈沦122
  
  
  冷子琰抖著手洗了把冷水脸。
  24个小时疲劳式审讯的後遗症终於难以压制地显现出来,太阳穴突突突地跳,里面像有根绷紧了的筋,即将断裂。
  中午吃下的生肉胃里到现在还在翻涌,一想到一会可能又是这些东西,原本就痛的头不禁痛得更为剧烈。
  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冷子琰才下楼。
  午饭刚过凌夫人就派来了所谓的佣人,面对对方刻意的羞辱,冷子琰却连眉都没抬下,十分爽快地脱了衣服裤子,任对方替他清洗。三次灌肠,一次比一次剂量大,冷子琰一边腹诽这群人不怕把凌家的种折腾死一边咬牙忍耐。
  他知道一屋子的人都看他不爽,巴不得他行事乖张,好抓他小辫子。
  他们越是这样,他越是小心谨慎谦卑有礼,偏不让他们如愿。
  
  
  “下来了?”餐桌上的凌夫人热情地与他打招呼。
  於是一桌子的“雌兽”都往上瞧了去。
  从楼上走下的男人身形高挑,淡淡含笑而又无端锐利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像柄出鞘的利剑,他五官生得冷峻,眼形狭长,鼻梁高挺,瞳孔是极深的黑,黑洞般透著若有若无的寒意。
  哪怕他唇角带笑,在座的人里也没一个觉得他面容和煦,
  之所以会如此注意他的外貌,是因为这个男人与兽族里的男性雌兽太不一样了。
  他一点也不像个怀了孕的人。
  兽族的胎儿对母体是极大的伤害,很多强壮的男性在怀了孕後也会精神萎顿不得不卧床休息,由优秀的医生贴身照料以减轻怀孕带来的痛楚。
  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尽管家庭医生确认了胎儿的存在,将军的夫人们还是怀疑,他真的怀有孩子?
  
  
  餐桌、餐椅、餐盘、刀叉,全是纯金打造,显示出富丽堂皇的气派。
  然而餐盘里的食物──活蹦乱跳的鱼、缓缓蠕动的细蛇、血淋淋的半个猪头──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弯腰向比他早到的几位夫人告罪,冷子琰拉开椅子,在凌夫人的示意下,挨著她坐下。
  将军要回来用餐,夫人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头顶的吊灯还要明豔动人。
  等到七点半,将军和野鸡同时回来,後面跟了个凌晔──显然,凌晔已经得到冷子琰进了凌家的消息。
  殷勤的佣人在替这位大少爷换鞋的时候出了好几次差错,对方强大的冰冷气息仿佛能将一切都冻僵。
  “大少爷……麻烦,抬下脚。”佣人胆战心惊地说。
  凌晔这才收回射在冷子琰身上的目光,唇角轻蔑地挑了下。他不笑的时候,本就面目阴沈,此时刻意摆脸色,难怪连熟悉他的佣人都被吓住。
  
  
  将军坐在主位,右手是凌晔,接下来是野鸡。野鸡与冷子琰对坐,全程都笑眯眯的,向几位得宠的夫人嘘寒问暖,与旁边低气压的凌晔形成鲜明对比。
  看著佣人端上的菜一盘比一盘血腥,凌晔的眉越皱越紧。他们这些兽人入乡随俗,除非重大节日,已经不吃生肉,平时都是和人类一样吃熟食──这桌菜是用来“招待”谁的,显而易见。
  
  
  “你吃得进去?”这是凌晔进来後与冷子琰说的第一句话。
  冷子琰正把一只蛙眼扔进嘴里,闻言,抬起埋著的头,淡淡道:“还好。”
  凌晔不阴不阳地哼了声。
  “你能吃吗?”冷子琰挑了下眉,“我记得你小时候怕虫。”
  
  
  这人还好意思讲!那个时候他铅笔盒里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虫全是败他所赐。“你还没反应过来我当时是故意的?”一刀把经过处理已经奄奄一息的蛇切成两段,唇边嘲笑的弧度像经过精确丈量般刻板,“不这样,你会注意我?”
  这是……公然调情?
  本就因将军在座而沈闷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
  
  
  好不容易吃完饭,冷子琰被将军叫进书房。
  古檀木的房间给人沈重的压迫力,对方抽完一支烟後,开口,“看不出你还懂得识时务。”他翘起腿,“我以为,你会死缠著凌晔不放手。”
  是他死缠他。
  “想我饶过你?”将军的口气仿若赏赐,带著高高在上之意。
  冷子琰直视对方,目光并未因对方的严厉而有丝毫屈服,他一字一句,“是放过冷家。”
  
  
  要掌控这个国家,首先就要拔除这些与皇室紧密相连的古老实力。
  君家、冷家、宰相,一个都不能放过。
  然而,如果能让儿子不再为这个男人迷惑,独独留一个冷家,也不是不可以。
  将军吐出口烟,“周末的宫廷宴会,你以我的人的名义参加。”斜斜看过去,慢悠悠说,“用个孩子,换张军部的入门券。”他笑得意味深长,神色轻蔑,“冷子琰,你真会算计。”
  
  
  推开卧房门。
  两个男人。
  一人躺在紫红色的沙发上,手撑著头,腿自然下垂,显得笔直而修长。
  另一人站在落地玻璃前,指尖端著酒杯,杯中红酒像鲜血一样流淌。
  凌野蹭地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大哥,”他笑眯眯地上去把冷子琰抱住,言语里有撒娇的意味,“快让我抱抱,我想死你了。”
  凌晔眉毛不轻不重地上扬,他懒懒地靠在落地玻璃前,像个贵公子般悠然,实际上眉宇间的戾气浓郁得仿佛下刻就要变身咬人。
  
  
  眼看野鸡的手要摸上自己腹部,冷子琰一把揪住,“别碰我。”
  “大哥……”语调楚楚可怜。
  “呵~”冷子琰冷笑,“上次来学校,不是还耀武扬威,嘲笑我迟早要来求你?现在又装什麽兄友弟恭?”
  “那是玩笑话。”凌野再次强调,和凌晔如出一辙的精致面容在柔美灯光的照射下俊美得动人心魄,“大哥其实不喜欢我吧。也根本不想替我生孩子。”他一语道出事实,“之所以会来投靠我,还不是因为你们冷家被父亲步步紧逼,就要和君家一样分崩离析?”
  凌晔眯起眼,“有我在,你以为可能?”
  “你?哈!”凌野笑道,“不是你,父亲会恨大哥入骨?不是你,父亲会三番两次把大哥关到警厅,百般刁难?”
  “情报部部长本就是他杀的。”凌晔掀起唇,“父亲对我有所顾及,才只是关警厅了事,而不是直接交军事审判所!”
  
  
  不顾争吵的两人,冷子琰自顾自走进浴室。关门前凌晔强硬地挤了进来,反手将门锁上。
  眸光冷冽。“解释!”
  “我和你没什麽好说。”伸手取下杯子,挤好牙膏,正要刷牙。凌晔提手就将杯子摔成碎片。
  手中的牙刷险些被捏断。冷子琰平复下翻涌的某些不知名情绪,“出去。”
  
  
  凌晔抬起他下巴,将一张脸细细看了遍,“怀著孕还瘦成这样,别人肯定以为我经常欺负你。”冷冽的眸子转出温软的色泽,仿佛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冷子琰扭开脸,面对将军可以毫不畏惧,却怎麽也不敢看面前这个男人。
  “心虚?”眉头的厉色张扬出来,“究竟发生了什麽?好端端的来什麽凌家?脑袋吃撑了?”骂人的话说得极为冷静,一点也没有气势嚣张的感觉,迫人的压力却足够人喘不过气。
  “将军已答应让我进军部。”
  “就因为想进军部?”
  “军部一手遮天,哪个大家族的子弟不想进去?”冷子琰被凌晔压得不得不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宰相靠不住,我不想走君家的老路,为什麽不向军部投诚?”
  
  
  平心而论,在君家没了的情况下,若有军部支持,冷家毫无悬念,稳坐第一大家族的交椅,问题是……“你没与我商量。”凌晔抿紧唇,“若我知道你对进军部势在必得,怎麽会不想方设法地帮你?”
  冷子琰轻描淡写道:“没必要那麽麻烦。”
  
  
  凌晔被伤到了。
  无论多忙,他还是坚持每天晚上回冷府一趟,因为哪天看不到他,他就会担心得要死。
  这个人累了痛了难受了从来不懂得让自己好过些,表面上若无其事,私底下又因为君痕的突然死亡而伤心得抽抽搭搭。
  大男人伤心成那样实在好笑,凌晔却只觉心痛。
  他情愿君痕别死,情愿君痕与自己争他,也不要看这个人流露出那种“斗败了的公鸡”的神情。
  还是狗熊好。
  凶巴巴的,又剽悍又凶猛,好像什麽都不怕,什麽也不能伤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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