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苹果

  肖果果点头，神色微赧。
  “你是认真的？”
  “当然了！”
  方景灿压抑着内心真实的心情，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好的一万字呢？可真会偷懒！”
  肖果果白了他一眼，“不要还我！”
  方景灿躲开她的手，宝贝一样抓紧，然后似乎是太激动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不是坐在车里，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团团转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安心，最后目光落在她的沾着鸡翅酱汁的手指上……
  肖果果被他盯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方景灿眼珠子一转，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扳起她一根手指，按着她的指甲盖，在每张信纸上都摁了一个酱汁形成的手指印……
  一个不落地摁下七个手印后，方景灿终于踏实了，露出一满意足的表情，无比郑重地把那七张信纸收了起来，“这样你就不能赖账了！”
  肖果果：“……”
☆、PART 51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肖果果、方景灿、宋蒹葭，加上朱小楠和林宇小夫妻俩一起吃了顿饭，算是为她践行。
  吃过饭，几人来到KTV唱歌。
  这家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KTV是林宇家的产业，经理殷勤不已地特意从外面给他们买来了鸭脖子、鸡爪子、香辣花甲、麻辣小龙虾、蒜蓉扇贝、烤肉串等各色小吃，摆了满满一桌子。
  今晚的小聚会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朱小楠和宋蒹葭了，两人意外认亲，朱小楠居然是宋蒹葭狗血总裁文的忠实读者，得知宋蒹葭就是二丫大大之后兴奋不已，一直拉着她讨论剧情并且求剧透，表示一直以为写御姐女主的宋蒹葭一定是个超有气场的女子，谁知道居然是这么个可爱的小萝莉。两人相见恨晚，这会儿正一人一副话筒，一路从爱情买卖唱到套马杆，又从千年等一回唱到爱江山更爱美人，别提多嗨……
  肖果果完全被那份麻辣小龙虾给吸引了，她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是是城东锦福居的，这个时间去买至少要排一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即将与亲亲女朋友分别的方景灿则是一边郁郁寡欢一边利索地给女朋友剥小龙虾……
  朱小楠唱爱的供养唱嗨了，脱了鞋子站到沙发上拿着话筒大声喊道：“诸位看看我表哥现在的表情，请用一句话形容一下！”
  “你唱歌就唱歌，安生点下来唱好吗？小心摔了！”林宇说了几遍没用，根本管不住她，最后只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伤感？难过？”
  朱小楠一脸鄙视，“没点想象力！”
  接着，大家便听到宋蒹葭用慢悠悠诗朗诵一般的声音叹息，“儿行千里母担忧……”
  “啊哈哈哈哈哈……”朱小楠笑得打跌，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真的好像真的好像……”
  肖果果瞅了唐僧一样碎碎念唠叨了好几天的方景灿一眼，扑哧也笑了。
  “……”没点想象力的林宇抽了抽嘴角，心想，这比喻……虽然不恰当，倒是挺生动形象的。
  被黑的方景灿黑着脸塞了一个虾壳到朱小楠嘴里，“给我闭嘴！”
  说完夺过朱小楠手里的话筒，对林宇说：“小苹果。”
  林宇忙给他点了一首筷子兄弟的小苹果，朱小楠和宋蒹葭兴奋不已地一个晃着手摇铃，一个摇着沙锤在那嗷嗷嗷的起哄。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唱到高.潮处，朱小楠和宋蒹葭配合不已地尖叫着，方景灿的声音沙哑迷离，明明是首挺欢脱的歌，愣是被他唱出了几分深情和哀怨的感觉……
  肖果果偷偷开了录音，录了一段下来。
  一曲作罢，方景灿又点了几首歌，后面基本上完全成了他的个人专场，唱得根本停不下来。
  “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再给我一点温柔……”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著迎接伤悲……”
  ……
  “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 You are my super star……”
  最后一首唱完，肖果果实在是受不了了，其他三人也被摧残得差不多了，纷纷捂着耳朵哀嚎。
  “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早点回家休息！”肖果果说。
  三人忙不迭地点头，面如菜色地逃了个没影。
  肖果果开车把醉醺醺的方景灿送回家，费力地扶着他按下密码开门，结果由于那货那么大一只没骨头一样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她，肖果果刚带上门，一个没扶稳，两人就一起摔到了地上。
  “没事吧？”肖果果趴在方景灿的胸口上，赶紧撑起身爬起来。
  方景灿长臂一捞，又把她按了回去，闭着眼睛喃喃：“果果，我不想跟你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没有你在身边就活不下去……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别唱了，消停点好不好……”肖果果忍不住吐糟：“你认识我之前都是怎么活的……”
  “好想把你挂在脖子上随身戴……”
  “放过你的脖子好吗，脖子会断的……”
  方景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急吼吼地抓着她的手，满脸慌张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找，“果果你戒指呢？戒指呢？”
  肖果果伸出另外一只手，“不是在这吗？”
  方景灿看着她左手中指上素净的白金戒指，总算是安心了。
  由于方景灿送的求婚戒指实在是太夸张，肖果果一直都不愿意戴，于是昨天方景灿执意拉着她去重新买一对。但到了商场以后发现，那些情侣对戒中的女款对肖果果的小肥手来说都有点小了，不怎么合手，男式的她倒是能戴上去。因为时间匆忙，来不及定做，于是方景灿那货就特别浪费地买了两对，最后两人都戴得男式款。
  就这么保持着躺地被压的姿势，方景灿一边唱一边说，嘀嘀咕咕了大半个小时。
  “果果，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肖果果怕压坏了他，一直需撑着手臂，胳膊都快撑麻了，实在是被他烦得不行，于是嫌弃道：“不爱！”
  方景灿听完整个被雷劈过一样，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背过身就开始梨花带雨，肖果果只好跟在后面哄，“爱爱爱……你这么惹人爱，怎么可能不爱嘛！”
  等把人哄上床睡觉，肖果果都快被折腾虚脱了。
  突然脚边有点痒，肖果果低头一看，是那只叫小软的猫咪，方景灿早几天就把它从方景深那接过来了，理由是她还没走他就已经感到寂寞了。
  肖果果摸了摸小猫咪毛茸茸的脑袋，给它喂了些猫粮，然后去打热水给方景灿擦身，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
  床上的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如既往的秀色可餐。一开始如同清风朗月、温润如玉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渐渐又好似有内涵的桂圆莲子八宝粥，教会她各种知识，深入了解后发现更像是活泼可爱的四喜丸子，时不时孩子气，最后么，应该算是一桌满汉全席……
  肖果果从方景灿那边回来，开车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是好久没联系的熊宝婷打来的。
  “果果……救我……”
  手机里传来熊宝婷无比痛苦虚弱的声音，肖果果吓了一跳，“大宝你怎么了？”
  “果果……我快死了……”
  “说什么胡话！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人在哪？我马上过来！”
  手机那头传来熊宝婷哽咽的声音，然后在肖果果的催促之下报了一个地址。
  肖果果前脚赶过去，宋蒹葭后脚也来了。
  “哎！果果，你也来了？”
  “嗯，大宝是怎么回事？”
  “她给我打了电话，当时公交车上很吵，我没听到，后来我打了回去，她说已经打给你了，不过我还是过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情况，一直说什么快死了快死了……”
  熊宝婷租住的小区只有六层，没有电梯，她又住在顶层，两人爬得气喘吁吁，站在门外咚咚咚敲着门。
  过了两分多钟才有人过来敲门。
  肖果果和宋蒹葭看着门口瘦脱了人形、面黄肌瘦的熊宝婷全都大吃一惊，差点没认出来，站在那里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见熊宝婷纸糊的一样脚步虚浮，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模样，宋蒹葭赶紧扶住她，“你这是搞什么？”
  熊宝婷张了张嘴，眼白一翻，真的晕了过去。
  于是肖果果和宋蒹葭只好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
  不用问了，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都是因为减肥。
  因为过度减肥导致厌食症，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上班那点钱全都被折腾了个干净，所以弄成这样也不愿意来医院治疗。
  肖果果和宋蒹葭先帮她垫付了医药费，宋蒹葭冷眼站在病床前看着她打点滴，“你的好朋友叶薇呢？你都快死了怎么也不来看你一眼！”
  自从叶薇和沈岩的事情闹出来之后，由于熊宝婷暧昧的态度，宋蒹葭和肖果果都跟她疏离了，她跟叶薇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亲密……
  “对不起，我知道我没脸给你们打电话的……”熊宝婷惨白着一张小脸，这回真的是“小脸”了，可那张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看起来有几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