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箭为名

第9章


临夜约出殷曦宁,而殷曦宁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决斗。
    “谁赢了,海兰就是谁的!”此时的临夜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殷曦宁虽然双目失明,但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临夜的招数在这一个月中变得充满了戾气。殷曦宁知道自己是决计不会无故动手的,只是应付他的招数。
殷曦宁此刻还完全不知情,“你和我决斗是为了海兰?”
“我要她看看,我的实力!”临夜招招致命,而殷曦宁听过解释后,方知海兰心思,原来这一切竟然是这般。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殷曦宁早便知晓临夜很爱海兰。只是,海兰心里的人,竟会是他吗?应招时,殷曦宁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因为不想他们之间的对战会伤及来人,殷曦宁有些分神,而正因如此他感受到一股剑气直逼心脏,似无力躲闪。
    “啊——”。女子的声音,像是海兰!
    “临——夜,住,住手!”的确是海兰的声音,而此后是瞬间的静至无声。
殷曦宁感受到了海兰倒向自己的身体,他伸出手接住了她。海兰望着殷曦宁的脸,她笑了,缓缓地伸出手想抚一抚眼前这个让自己一见倾心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抱住了她的男子,原来他的怀抱是这般暖。“海兰!”殷曦宁急切地喊,他知晓临夜那一掌打在了全然不会武功的海兰身上。然而一切都来不及,海兰的手已然缓缓垂落。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临夜从他怀中抱过海兰,他怒吼道,“你们谁也别过来,海兰,我们走!”临夜低头望了望怀中的海兰,飞身离去。
自此,皇城脚下,殷城疆域,传言着殷城城主殷曦宁性情大变,本就温和如玉的奇男子,变为寡言冷漠之人。只道是为了一份情,一生辜负之意。
“海兰!”临夜痛彻的声响回荡。褪去了冷戾的眼眸早已含满泪,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发:“我会让他,他们付出代价!”
临夜最后望了一眼海兰,他知道,他宁可被诅咒,也不愿就这么放手,于是他来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古祭坛。透明的钻石盒,看似无坚不摧,但临夜早已无所畏惧。“啪——”的一掌,竟震碎了它。原来这里能够尘封如此久,只是前人害怕诅咒,一直没能走入,故而这些年来,六星完好无损,盒碎之时,六星坠落,消失天际。如其所愿,六星毁灭之时,便是魔再现之时。自此,临夜成魔之事便成了天下皆知之事,魔气散,江湖纷争必定再起,这一世动荡又由谁来写。在海兰的棺木前,临夜留下了最后一眼伤痕。
    六星划破长空,临夜嘴角微扬,“江湖平静十年,也是该到易主之时了。不过,最可怕的不是魔,是人心,他若想要这天下动荡,首先便是要除掉这六星所命定之人。不过因为他的宿命与之相扣,若执意相寻,他必定能够寻到六星足迹。江湖动荡尚且过早,他先要做的便是破了他那六星之咒。六星属阴性,自然是六个女子。
    在临夜眼里,除了海兰,他早已看不见任何人。但他现在还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那就是那个欠了海兰一条命的人,殷曦宁,这一命,必须由他来偿付。晚风呼啸而过,不再温润如凉,而是刺骨巨寒,所到之处,必定鸟兽散,人气尽,轮回江湖魔初起。
    若夕静静地望着这十年来雪山上第一次出现的异象。天际划过的那星辰让她颇为意外。着实无法解释她所见到的这番景象,但若夕隐隐感觉到这将预示着会发生一些事情。她沉默不语地望着这天上的飞雪舞动,沉浸在这十年如一日的景象中。或许她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独恋这番纯白之象。伸手碰触着飞雪,不禁握紧手中的坠雪剑,翩然起舞,剑法,最重要的不是用来伤人,有时候,它是她空寂之时最好的陪伴。剑法无情,便不会背弃她而去。她不用担心像失去爹娘那般再失去些什么。
    【卷1:以剑之名】 011 寒星命定逝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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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然不知是有多少次。他站在远处,沉默不语,随着散落下来的飞雪,静静地望着她。清一色飘逸的衣袂,舞起飞扬的雪,她与那雪景好似相融一体,竟让他觉得那么熟悉。
    是孤独吧。和他一样,一样的孤寂。看不清她的眼眸,却读懂了她的身形,若非有着同样的感触,怎会仅仅因为相望而懂得。
    若夕,很轻很轻,他唤了她的名字,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云冽便是这样,他从未曾冒昧去打扰她,他甚至觉得,她需要这份寂静。而他,也因为她的这份孤寂感而感到满足。十年,被誉为“箭神”,并非他所选,他的征战,有私心,亦有追寻之意。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冷笑,想来他也着实孤独,只是此刻当他看到若夕,深信若无她,他此生恐怕不愿再信这世上会有人比他更为孤寂。
    或许因为这样,她一再吸引着他的目光,他不再去征战,而是在这雪山脚下,追寻着她的足迹,竹屋旁,飞雪落,这些时日,他居然感觉这江湖之事早已与他断绝,他为她驻足,想要了解她。
    手中翠绿的光,是玉箭所现的,望向她的坠雪剑,不禁有些惺惺相惜。如若他邀战与她,她会否应允?若他们之间必然要有成败,这个结果又会是如何?
    云冽至此南征北战,已然邀战江湖中较为活跃的人士,虽然他早已知晓还有许多因十年前的江湖纷争而隐居的高手,然而等候他们再现,也是迟早之事,他便是要等待这样的机会,等待他选择踏足江湖的真正目的的实现。而他也坚信,随着成魔临夜的现身,现在江湖中蠢蠢欲动之势,已然有着风雨欲来之感。太多人都在等候时机,只为了那一瞬间夺主江湖。只可惜,十年可以改变的事物甚多,若试图掌控,那便是蝼蚁之势,多半是笑人看不清的居多了。但若是聚集这些蝼蚁之势,反倒能掀起一番江湖了。
    云冽便是又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便是他错看那些个心怀鬼胎的江湖人士了。
    又是一日,这一日日的积累,他欲见她的心强烈起来,不知手中的箭,与她的剑相比,谁的,更冷冽,更锐利?眼神微探之际,他竟然看到了天际忽地白到透亮,一时看不清楚雪山之巅,但这又仅是瞬间,视线又变回清晰。只是,此番他眼中所见,若夕没有再舞剑,而是他清晰地望见她的身形在往下坠落!
    轻轻点地,他飞上岩壁,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右手搂过她的腰际,稳稳地接住了下落的她。云冽未曾想此日这一刻,他终究是瞧清了她的模样。并未出乎他所意料,若这飞雪般美得出尘,只是她眼眸紧闭,像是遇着了何种大事般。云冽便没再多想,双臂微抬,用力扣紧她的身体,向山巅跃去。
    若夕昏昏沉沉,似在做噩梦,又不似。她依稀记得自己在练剑,唯一与往日不同之事,只是觉得今日的坠雪剑格外沉重,已不由她掌控。她不轻易相信剑有灵气一说,可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让她着实无法解释。
    而她所使的剑法,这日亦是松散平常。若夕只记得她正欲停下来仰望,眼前竟是白茫茫的无边之境,下意识地,她欲去追寻那最亮的光芒,往前一迈,白光竟也朝剑尖逼近,瞬间透过剑,手心中传递来的丝丝凉意使得她一瞬间竟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觉得提不上力气,身体也在向下坠落。
    温暖的怀抱,是她那刻唯一触及的记忆。
    云冽静静地俯身望着若夕,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今日的她,与往日看似乎并不不同,若她这般坠落是由于一时大意,那也未免太说不过去。
    洞内简单却很雅致。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女子,本以为会带给他的是一股脱俗雅致之气,却不想他触及她的第一感,竟然是紧逼的寒气。他不禁思索起来,这番气息,是雪山所迫,还是内心所致?云冽亦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自在,第一次他开始关心除自己与母亲以外的人。
    飞雪依旧在稀松地飘落,云冽微微抬起手臂,碰触着这雪山之巅的奇景飞雪,碰触的瞬间,他发觉,自己的手心能融化雪,而他曾见过飞雪安静地飘落在她的衣袂间,稳然不动。或许,自己的寒意抵不过她罢。他寻过太多的敌手,或许这也是他畏惧孤独之意,而她却甘心孤自在这雪山上不与人语,不与人视,只为自己沉浸在其中,甚至未曾察觉他多番凝望她的视线。
    忽而他听闻不远处传来些许细碎的响声,他回望,看来她醒了。
    若夕依旧觉得无力。微亮的光让她所见变得清晰起来,不会错的,这里不止她一个人,不过很快她也感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息,这个人是谁?他在烤鱼?这般冰封雪山,他居然能找到鱼?眼见他正转过身来,她掩盖住了内心的疑惑。
    “吃吧。”他递给她。
    没有一句感谢,甚至,连问他是谁都没有,只是接过食物,若夕还未来得及抬眸,眼前这个男子已经离去。只是,在她吃完之后,他突然又出现,甚至在若夕还未还手之时便点了她的睡穴,仅仅在她耳际留下两个字:睡吧。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却可以听得出十分平稳内敛,若夕未等再深入思索便已沉沉入睡。
    往复了几日这般很少的照面,她始终未曾仔细看清楚此人的容貌,不过若夕隐约能够感觉到他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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