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的蝴蝶

第70章


里头似有什么响动,过了一会儿,见武林盟那位林春近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湿掉了。我隔了一阵进去看,却见地上有打碎的茶杯。我查听起来,木药搪塞说是今早起来跟下人发脾气。我看呢,他定是将茶盅往林春近身上砸了。」
  杨逸凤听了便觉疑心:「这也怪了。木药素不喜旁人亲近,身边的侍从也不多,怎么会容许一个武林盟的人出入他的房间呢?再说了,武林盟的林春近不是铁盟主的高足?怎么会任由木药砸他?而且你今天出去的时候还那么早,竟然有人比你更早?」
  「这也不奇怪,说不定他不是『早』,而是『晚』。」秋意云笑道。
  杨逸凤想了想,说:「你是说……他昨晚在木药房里留宿?」
  秋意云颔首,道:「木药如果真的有春情发作,必然要有男子相伴。说不定,他一直拿来发泄的男人就是林春近。」
  杨逸凤颇为吃惊:「我看林春近是个谦谦君子……」
  「江湖上的伪君子还少了吗?」秋意云冷笑道,「说不定,铁盟主的失踪与他们两人的奸情也有关呢。」
  杨逸凤便道:「这个倒是有道理,林春近的事情,便交给我去探听吧。你只管去和木药谈情就好。」
  「哎哟,那可是难办呢!」秋意云夸张地撒娇道。
  杨逸凤笑道:「怎么难办了?」
  秋意云便道:「跟一个人谈情,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您说难办不难办?」
  杨逸凤笑笑,便不说话。秋意云搂着他,亲吻了他的耳垂,只闻到满鼻子的冷香,竟是十分动心,又缠着求欢。杨逸凤将他推开了些,说道:「我还得出去办事,你可别胡来了。」
  秋意云无法可想,只能放开了杨逸凤,却惨兮兮地说道:「那么义父今晚早些回来,云儿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您呢。」
  杨逸凤听了,脸上一红,摔了帘子就出去了。
  林子里的花开了好多,林春近偏偏在林中赏花,一手提着个篮子,一边想着哪些花可采摘。却见谢秋临缓缓走了过来,见了林春近,便开口说道:「春近师弟。」
  林春近见了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仍是笑了:「师兄可巧。」
  谢秋临却道:「我是听说你在这儿摘花,特地来找你的。师弟还真的这么爱这些花花草草的。」
  林春近便道:「以往在武林盟里,那些花草树木,都是我打理的多。总不能让它乱长了罢。」
  「是啊,这些功夫都是师弟在做的。」谢秋临笑道,「其实武林盟没了师弟可不行啊。」
  林春近心中冷笑,脸上仍谦恭:「哪里的话,这种都是手板眼见工夫,谁做不是?还是像师兄这样的,才是武林盟不可或缺之人才。」
  (8鲜币)第二十三章 分金断玉
  林春近心中冷笑,脸上仍谦恭:「哪里的话,这种都是手板眼见工夫,谁做不是?还是像师兄这样的,才是武林盟不可或缺之人才。」
  谢秋临便说道:「我这样的充其量是个武夫。」
  「武林武林,没武夫哪来的武林,哪来的武林盟?」林春近顿了顿,又说,「也罢,我们在这里都胡乱说些什么呢!互相恭维来恭维去的,哪有这么见外了?」
  谢秋临笑道:「我不是恭维你的,我是真心夸你的。」
  林春近心中不以为然,脸上仍惺惺作态:「我也是真心夸师兄的。不过师兄专门来找我,该不会是故意来真心夸我的吧?」
  「春近师弟说笑了。」谢秋临淡然笑道,「我是有一事相问。」
  林春近心中一动,大抵已猜测到谢秋临要问的什么。他大概是想不到什么推托之词,便笑着说:「好啊,你问吧。」
  谢秋临想了想,说:「我是想,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也太奇怪了,师弟是怎么想的?」
  林春近心里大动:难道他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了吗?难道他怀疑最近的事全都与我有关?
  「这个,大概和虚碧珠有关吧。」林春近清咳了两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扑朔迷离,如果师父还在,那就好了。他必然会指点迷津,领导群雄的。」
  谢秋临点点头,说:「是啊,其实师父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还将他最珍视的断水剑送给了你。」
  林春近对这把剑颇为不屑, 却总是带在身上,说起来,他认为这剑根本就是铁盟主随手送给他的。林春近不好意思将这话说出口,只是笑着说:「师兄言重了。我这剑虽名为『断水』,但其实并不算锋利,倒是师父送给你的那把碎玉刀才叫分金断玉,名副其实。师父最喜欢的弟子大概就是你了。」
  谢秋临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是武夫之刀,你那是贤者之剑。」
  林春近愣了愣,说道:「我不懂。」
  「你不懂……」谢秋临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让你成为一个贤者,领导群雄并不一定要蛮力,但智慧是很必要的。师父曾告诉我,说春近师弟你为人聪明,又懂得团结大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尽管武功并不十分精进,但足可担当武林盟主之职。」
  林春近仿佛被打了一个耳光似的,愣了半晌,才说:「不可能的。怎么会呢?我的武功不高,何德何能——又、又怎么服众呢?」
  谢秋临却道:「你是铁盟主的爱徒,怎么会不服众呢?而且你在武林盟中一早有了贤德的声望。再说了,师父已经交待了我,叫我好好习武,将来在武力上辅助你,做你的刀剑,做你的盾牌。」
  「我的刀剑、我的盾牌?」林春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魁梧而英气的男人,他腰间一把令众人梦寐以求的宝刀名碎玉,他双手可力敌千钧——这样的刀客,原来是自己的刀剑与盾牌吗?
  林春近的嘴唇勾出嘲弄的弧度:「师兄,你分明是说笑了!」
  谢秋临说道:「我没有说笑!师父确实对你寄予厚望,我也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未来的盟主看待!」
  谢秋临一直以来对于林春近确实是关照有加。但是谢秋临对任何一名师弟都是很关爱的,在林春近看来,谢秋临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装作喜欢所有人的样子,其实只是想要被所有人都喜欢——或者说,林春近本人才是这样的?
  「师兄太言重。」林春近抚摸着断水剑的剑柄,「我……不敢当。」
  「春近师弟,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勾结妖人?」谢秋临认真地盯着林春近的眼睛,「你为什么会学的那种妖里妖气的身法与手法?你最近为什么每个深夜都不在房中?请你回答我!」
  林春近心马上悬了起来——他都监视着我!
  「谢秋临!」林春近冷然道,「你没资格管我!你既然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是大家最爱戴的英雄豪杰,又何须理会我这个不成气候的狗熊?你若觉得我是与妖人勾结的败类,何不一刀把我杀了?」
  「因为我不相信!」谢秋临猛然吼道,「我不相信,你告诉我实情,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吧!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林春近的身体犹如快要抖落一般地颤抖着:「我……」
  (7鲜币)第二十四章 烽烟在即
  这个春天,来得还算挺早的,去的却很迟。乍暖还寒的,迟迟没拖到那炎炎夏日。又或者是,这个万艳谷的气候本就怪异些呢?杨逸凤害怕走火入魔,在《玄金宝典》上半途而废了。不过他的体质并没有因此而变坏,也尚算是个好消息。他本就不求成为武功天下第一,只要平安康乐,那便是大福气了。
  秋意云推门而入,总是会在看到杨逸凤的时候露出笑容。而杨逸凤也喜欢在听到开门声之后看到秋意云的笑容。杨逸凤向秋意云招招手,笑道:「云儿,你且过来。」
  秋意云便走了过去,笑问:「什么事呀?」
  杨逸凤便答道:「我到林春近房中四处摸索,便发现那房间其实是连着地下冰窖的。」
  「哦?」
  「我发现了一个物什,我说你猜一百次也猜不中是什么。」
  秋意云听了,眉目带笑地说:「既然云儿是猜一百次也猜不中的,你还要我猜么?」
  杨逸凤便轻轻一笑,说:「我只是要拿出来,生怕吓着你了。」
  秋意云便道:「世上还有什么能吓着我的事?除非你跟我说『秋紫儿是男人』,那我恐怕真的会吓得肝胆俱裂。」
  「哪有人像你这样老拿自己母亲开玩笑的。」杨逸凤叹了口气,将一个木匣子拿出来,「它本身放在冰窖里的一个铁匣子里的,我用了点手法将它开了,偷龙转凤换了出来。」
  秋意云笑道:「什么『手法』?原来义父也会开锁?」
  杨逸凤便道:「虽然这话听着有点老套,但我还是得说,我在江湖上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可别轻易看低了我。」
  秋意云便笑道:「那是自然,我从不会看低义父的。」
  杨逸凤对嬉皮笑脸的秋意云没什么办法,只能叹道:「你看这是什么。」
  秋意云将木匣子打开,一阵冰冻过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他微微眯起眼睛,便看到匣子里放着一个人头。秋意云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还当是什么。」
  杨逸凤便说道:「难道你一早知道匣子里放的是人头?」
  秋意云答道:「义父既然说了这物是在冰窖找到的,那便只能是生果肉类之流了。但义父又说此物让人吃惊,那么我想在冰窖里有什么肉会让人吃惊呢?恐怕也就只有是死人一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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