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蝎子不是蛇

第74章


    傻小子南宫灵拜别兄嫂时,谢梓澜的心情依然很好,甚至还格外补了一份见面礼给他,也不是什么太珍惜的玩意儿,不过是一个才八格的小荷包,好处是花上一万金就能和宿主绑定,这个价格让南宫灵都要牙疼笑一句“值”!
    ——不过连人都嫁出去,却除了一张面具一个要命的傻狗崽子之外什么都没捞着的无花,绝对比他还牙疼!
    ——不管面儿上多么云淡风轻悲悯温柔都掩饰不了。
    所以在那对实在奇葩得让人无语的小夫妻又冒出来的时候,无花差点没变成怒目金刚,也真难怪。
    心情本就有限嘛,蠢弟弟这次跑得又特别快,傻狗崽又才折腾得他们夜间和谐运动再次被迫中止,这柳无眉还摆出一副好师妹的样子要和无花拉关系,无花能不直接让她去找石观音,已经是很努力在维持大师风范了。
    ……哦,对了,他现在甚至连大师都不是了,即使依然维持着顶多偶尔长点儿发茬的光头。
    但柳无眉挑了个谢梓澜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又口口声声嫂子、还对大侄儿展开了极其美好的期望……谢梓澜倒也难得心软一回——当然也不排除是给闹烦了、又还不到要杀人的程度,索性帮她重置了一下记忆。
    这疑心病轻易是治不好了,不过让她从“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变成“被师傅哄着逼着用了罂粟膏”,日后有恒心有毅力戒除罂粟也罢,便是没有,也起码不用再来烦人,大家干净也罢了。
    难得又有了去苗疆的心,谢梓澜可不想在身后缀两条尾巴呢,带上小秃驴傻崽崽就够啦!
    苗疆于谢梓澜的意义总是特别不同的,就算这个苗疆没有五毒谭也一样。
    无花很敏锐地察觉到谢梓澜的不同,对傻狗崽居然光天化日就跑出来蹭他娘脸颊的无耻行径也没如以往那般不满,反而将搭在谢梓澜肩头的手刻意往她脸颊凑,好让傻狗崽蹭得更容易些。
    谢梓澜也很领情,她牵着无花的手越发温柔了。
    然后开始说起她的大唐、她的苗疆,无花开始听时还故作吃惊瞪眼状,到得后来越发打从心底里吃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反而收敛了,只有那仿佛长在了面上的悲悯温柔笑再次出场。
    谢梓澜也不介意小秃驴和自己做戏,在极度震惊、甚至惊吓到近乎恐惧的时候,本来就是做回自己最习惯的模样,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她只是迅速转换了话题,将当日洛阳守城战几句话带过,对五毒谭也不再集中在那深处躲着的毒尸身上,反而花了许多言语去描述五毒谭的美丽、凤凰蛊的神奇……
 第79章 目标
    不得不说,谢梓澜对无花的脉门摸得很准。
    无论是“不明物居然不是什么不明物,居然一般儿是个人!!!”的惊叹,又或者是“从几百年前回来就够瞎扯的了,你那个几百年前还和我们的几百年前不一样、偏偏国号立国者又相同……这样明明是飞鸟与鱼的差距非得扯一起真的行???”的疑惑,都抵不过对可得利益的追求。
    一样是大唐一样有天策府却走了十分迥异的一条路算什么?安史之乱按时出现了!管你天策府是彻底取消还是转半官不民尴尬机构啊!该死的人死及时了就不影响后世投胎效率!
    一样的苗疆一样有虫蛊传说却多了许多简直神话的效用算什么?在那样一个舞姬跳点儿不舞不武的玩意儿、一个不医不儒的家伙拿笔点点点几下……就都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方,好歹还是有女娲传承的苗疆有个凤凰蛊算啥啊?
    至于孙思邈吕洞宾什么的……
    啊,世界总是如此神奇,不了解未接触就否认其存在,确实是贫僧眼界狭隘了。
    大师很认真地正视自己的不足,顺便忏悔一下之前每一次念经敲木鱼时心中冷冷的嘲笑。
    ——不过基于他现在已经嫁到娲皇陛下了,再茹素苦修之类的就算了吧,反正佛家也讲究回头是岸,悔过有心就行,不需着相。
    大师心安理得地将他之前数不清多少次的不诚心揭过。
    他开始认真期待起谢梓澜的那个大唐。虽然听起来高手比眼下这个江湖要难缠得多,但大湿对自己的脑袋有信息,混江湖虽不能没点儿武力,可只依靠武力也是混不下去的。再说了,安史之乱什么的……谁有他这个满腹经史的人看得远?
    何况天策府若不覆灭,作为阿谢夫婿的他天然就比人容易拉起一支军队;便是万一天策府等不及他们回去就玩完了,借着谢梓澜的身份,无花可操作的地方依旧有许多,至不济还有个苗疆做退路呢!
    对了,若是能两处自由来回,这物资流通上可得的利益简直不要太大!阿谢那个大唐随随便便弄出点儿好东西,什么堪比变身的易容道具啦、什么能装好多东西的荷包啦……甚至都用不上凤凰蛊那样的珍奇之物,无花就能在这儿换到一个具有实权封地的爵位!
    而那个连阿谢留着当零嘴儿的米豆腐都不放过、将阿谢的荷包几乎彻底掏空征用了的天策府……哼哼哼哼,战争物资如此奇缺,而本土却是和平到已经好多年连边境小规模摩擦、属国山民异动都不曾,又连着数年风调雨顺的……要弄点儿能到那个神奇大唐得用的兵器未必容易,但弄点儿矿产却也不难,粮食牲畜更是不要太容易哦!
    若是能扶持出一个控制得住的皇帝,别说实权封地,就是要将周围的那个岛国彻底拿下来裂土封王都不是不可能吧?
    男人似乎天生就有追逐权力的野心,无花虽在寺庙中修行多年,但因为身份特殊之故,反而格外在乎少林寺掌门之位,偏偏天峰大师却以他心思灵巧、爱好广博为由,将掌门之位给了□□比他不如的无相。
    无花为此心魔陡生,恰逢石观音有意,他一度险些儿将这个于他颇有些养恩的师傅一碗水毒死了!
    虽后头机缘巧合,无花不及对天峰大师下手,便先遇上石驼,晓得了身世之后、又有谢梓澜层出不尽的神奇手段吸引,他对于区区一个少林寺掌门已经不再在乎,再加上天峰大师容他还俗的宽和、在他婚礼上的慈爱,无花心魔渐消,终不再以身处众人之上、得万万人认可景仰为执念。
    他不是无缘无故便遭生母嫌恶的孽子,也不是生父不明的杂种,他的生父曾经侠义之名满武林,他的外家曾是在黄山一地传承数百年的世家……虽然最终一个蠢一个毒,两家皆没落,他的父母有他之时,虽尚未完婚,也已然换过婚书、过了三礼,虽行事仍有不够守礼之处,他的出生也算得上是婚生子了。
    母亲已然至死都不曾接纳他,父亲也一直别别扭扭的,但他喝了阿谢的敬茶,又收了回门礼。
    无花已经不需要其他不相干的万万人之敬仰来证明自身价值。
    但他到底已经在幼年期就有那么点儿长歪了,如今即便心魔已去,在不会惹急了阿谢的时候,能够尽情搞风搞雨,顺便给自己攒点儿“即使阿谢生出一个军队也能养得起”的家底……也是想想都让人期待不已的美事儿啊!
    无花大湿早起才好生儿将发茬剃干净,还抹了不少润泽肌肤的精油,如今一颗形状颇佳的脑瓜子漫说油光水滑,简直能照清人脸了有木有!
    但这时候大师的眼睛,甚至比他的脑瓜子还更亮!
    谢梓澜完整读取了无花大湿眼神儿贼亮的原因,虽不介意,还是提了一个要求:“宇文梓夜如果还活着,我希望他可以继续好好活下去,最好还能活得称心如意;若他死了,天策府还在,我也希望天策府可以一直在,即使天策府大多数都是渣渣,好歹还是高大全渣,比其他不入流的渣滓好多了!至于若是连天策府都不在了……”
    谢梓澜顿了顿,声音忽然格外温柔了起来:“若是天策府都不在了,还要大唐做什么呢?反正两处差异这么大,那边的大唐早亡晚亡,也不至于会影响到你、和你的故乡。”
    明明是一种比绵里针、蜜中剑更阴森的温柔,无花却难得打心底里柔软了起来:“夫妻一体,阿谢的希望,便是我的目标。你就放心好了。”
    谢梓澜点点头,却不忘提醒他:“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只是回去的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再则……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相信大家肯定高兴多过于惊讶,不过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崽崽的事情的话……嗯,最好不要太引人注意,隐元会那群家伙简直是——只要是引起他们注意的人事物,别说只是发生在另一个大唐之后世的事情,就是前世来生十八代,都可能被挖出来。”
    无花骇笑。
    之前谢梓澜给他讲解的大唐风物虽不少,但到底说了不足一个时辰,能说多少话呢?这隐元会的事情还不曾提及,却忽然就爆出来这么一句简直比“阳光能照得到的地方,某某某便能无所不知”还更骇人的评价,饶是以无花大师的见多识广淡定从容,也不由惊骇失色。
    因为他不觉得谢梓澜这句评价里头有什么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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