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界-我是一只鱼

第97章


  有了铁棒子,我总算不至于节节败退。加上蓝身上的封印,使得他的魔力不完整。因此我很成功的就打掉了他的武器,他的手臂和胸口也被我敲了两下,我看准了他弯腰喘息的这个时机然后举起棒子朝他的后脑勺敲了下去。
  上帝,我是逼不得已的。
  我在下手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美国华盛顿,
  寂静的卡梭大道上,一辆颠覆已久的大货车终于停在路口,像死狗一般喘息着,后舱的门开得老大,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它的附近是一个堆积垃圾的废车厂,如果时间没错,明天一大清早有人便会再次清产出这些腐烂的零件。
  虽然很难想象,但是我们的确决定把那堆不成样的肉泥抛诸于此地。而且办这件缺德事的两个跑龙套——竟然还是机关的两个A级成员,也就是意义上相当于警察的正义使者——我和少爷都被鲜红染的不成样子,视线模糊,可惜这些狼狈的模样并不让人觉得好笑,反而恶心透了。装袋的活儿是少爷请缨的,我眼看着他拧紧了眉头把有红有白的肉碎放进麻袋,心里立刻感到有些愧疚,不过换作是谁都不愿意用手触摸那些不知道哪是哪个部位的尸体的。
  于是我转身去把蓝安置好,又把鲜红的油漆洒满了血水触及的每个角落,经过了这样的洗礼,即使有人怀疑这是血液也无法得到证明。
  这样折腾一番已经快要天亮了,我们在车里看着垃圾粉碎车缓缓将麻袋吞下并且粉碎才放了心。手机早响起了无数次,有些是幽晴打来的,有些是约翰,还有些竟然是露露的留言。少爷打从第一声铃就关了机,我的手机由于只是震动就被简单的弃之不顾而已。
  “天快亮了,”我擦了擦脸一边说,六点的天气宛如深夜的十二点:“再不联系到只怕就有911部队来寻人了。”
  “回家之前你不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交代一下么?”
  “还有什么好交代的,在医院那段时间我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对你和盘托出我背景的一切。”我用眼角瞄了一眼他此时的神情,他依然是面若冰霜。
  大概是给冻的吧,雪人也没有什么表情的。
  “但是你没说当时还有一个幸存者和你一起跑了出来,或许路上失散了,他失去记忆。但你一早就认出了他,可是你感觉保守秘密对他才是最好,于是你什么也不说,就当那个人……那个精灵早已经在那场意外里面死去了一样。”少爷一字一句讲得清清楚楚,不容我在装聋作哑的敷衍。
  刚才蓝的攻击,他的招式以及他那张他那么熟悉的脸孔都和我相符,如果再猜不出我和蓝之间是有关联的同一类那么少爷肯定傻了。他已经太聪明了——
  许久我才叹了口气:“我……”然后没有勇气说下去。
  “你不信任我。”他的口气生气失望半掺,但是并不理直气壮。
  “你也不是吗?”我笑起来:“对人类表现出善意和告诉他们我们的弱点没什么两样。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活出来了不是吗?”
  他一时语赛。
  “我只告诉你……”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然而这件事情,十年以来我只对他一个人说过。
  
                  
第一百章 起航与停泊
  还有两个小时——
  我低头拨开外套的大扣子,仔细的看了看白金镶边的怀表上指针瞄准了七点十分,整。火车外的风景在笔记本电脑的荧幕上像闪电一样飞逝,皑皑一片雪白的汪洋印在我的脑海里,时刻提醒我今天已经是十二月的月底,至冷的大寒冬。
  正是新年前夕,这个崭新的日子是多数民众回家落叶归根的时候,因此火车上的人显得比往常更加拥挤,这些人在手边的电话无拘无束的畅聊着,甚至有些热腾腾的。然而常年自立已经是习惯,我回家的欲望也就随着更多的年头给覆盖了无影无踪。
  中国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这么讽刺的想着,感到有些凄凉。至少在爷爷死后它不再是了。
  因为买的是两张车票,这样我旁边的座位可以空着,高大却轻盈的行李箱站我身边的椅子上,足以遮住这个小角落,把阳光储住。但是这个时候,一个差不多与我同年龄的男孩子,他看起来像准备回国度假的留学生,黑亮的头发又长又厚,一双眼睛像擦干净的黑珍珠一般,他拨开一条缝谦厚有礼的用流利的中文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看见他指了指他原来座位上堆积如山的食物、行李、玩具、礼物和之类的东西,他头顶专门的行李摆放处已经完全装不下了,黑色的带子悬挂在空中,仿佛一打开柜子的门,如巨石一般的包袱就会滚落下来。
  “好。”我点点头,回答得确是用英文。
  这个大男孩欢快的将我的行李放好,然后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这还不够——他是一个爱说话的家伙,自从他坐下的第一秒起,我敢打赌他的嘴唇没有并拢过。“我叫龙范,”他首先自我介绍到,接着他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两根棒棒糖还有一些巧克力糖果。“要些么?”
  不喜欢甜腻的东西,
  我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龙范尴尬的把糖果收了回去,但是嘴巴里依旧不死心滔滔不绝的讲到:“在列车上遇见汉人真是很难得,我在加州的海边过了三年,那里全都是小日本。噢,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去中国的飞机么?我是留学生,哈佛的,阿哈,今年刚毕业。你知道吗解放的感觉果真是不错,就像,就像卖不完的臭豆腐总算腐烂了!”
  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会遇上一个这么难以伺候的主儿——诚然,这个年轻人并不懂得怎么搭讪,他的语言很直白却不讨人喜欢。我没有多少心思搭理他,因为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很有可能要下雪,那么飞机就走不成了。相信他发现原来自己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以后就会识趣的闭上嘴巴——即使是吃那些垃圾零食也好。
  “你张口闭口一口咬定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缓缓的说,当然用的还是英文;“而且还是一个汉人”我补充道:“我像吗?”
  “你用的是中国时间不是吗。”龙范指着我的笔记本的右下角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时间栏上写着的PM分外明显:“反正你听得懂中文,这就够了。我感觉如果自己再不说一点国语我会崩溃掉。你确定你不要一点巧克力吗?这根棒棒糖看起来也很棒,虽然说女孩子都怕胖,但是你看看我妹妹硬塞给我这么多……”他从左口袋里又翻出来花花绿绿的糖果包,各式各样的都有,这些东西都足够他开一个小糖果店了。
  不久,这辆列车转了另一条轨道,直开往纽约大都会终点站。
  “这是干什么?”龙范含着一嘴的饼干看着我突然朝他递过去的车票含糊的问道。
  “不在其职,不谋其位,你如果不想工作人员让你坐地上就收着吧。”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服务小姐已经走了过来,她的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俯身询问我们的证件。龙范这才知道我所谓的“不谋其位”指的是什么,他匆忙的把他买的车票和我交给他的递给了服务小姐,并且送了她一大袋子他“行贿不成”的糖果。
  谁知当这列火车驶进了大隧道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它使劲地停了下来,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尽管动作还是很轻,但是足以让龙范的水洒了一地。与此同时,我看见右边还有另一列火车和这列车比邻,它的面积比较小,却也没有动弹。
  大概就是小故障吧,我也没有心思多想。
  几乎是立刻的,广播很抱歉得响起来,车长亲自满怀歉意地说:“大家放心,这只是一个小停顿,很快我们就会再次前进,请各位保持冷静。”他没有说明原因,接着不负责任的挂断了。整列火车都安静了一分钟,很快车厢又缓缓的跑动起来,但是另外一列火车却呆在原地不动。
  就在同时,一声清脆的:“啪哒!”又把火车给炸开了。
  服务小姐似乎被吓得不轻,我只听见她焦急的声音在劝说着:“先生,对不起……但是您不能这样!先生!”
  可是来人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他“啪哒”又一声打开了下一个车厢的门,声音明显更大了些。在座的乘客无不诧异的端详着他,就像看见一个土匪一样。
  当然车长不会这么傻得让一个土匪就进来抢劫,而一个土匪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动,来人也许在寻找着什么,而且特别着急。于是我扯了车龙范的袖子,却发现他瞪大了双眼目若呆鸡的盯着前面的车厢。“哇哇哇哇哇哇——!”他此时的苍白简直不能用白纸来形容。
  “你见鬼了吗?”我压低了声音说。
  “不…不…不是……”他指着那扇门说,声音和手指都是颤抖着的:“他是伊智集雨璇呐!新闻上那个大名人!”
  听到这个名字我脑子突然“轰”的一声停止了思考,不过我马上意识到有他出现的地方绝对有重要的事情,甚至可能比箱子里有炸药更严重的。可是他的出现实在出乎他的作风,来的简直就像一阵狂风。我知道自己不能被他看到,无论是他伪装没看到还是真的没看到我。
  于是我凑近龙范的耳朵说了唯一一句中文:“装作我不坐在你身边。”
  “什……”等到他再次转过身,他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他只看见了空荡荡的座位上摆放着一个简朴的大行李箱,手提电脑和水杯都不见了,就像从来也没有人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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