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跳梁

掉死鬼的故事6


“好呀,原来你早知道会这样,那当时你怎么不拦住我儿子啊!就这么白眼的看着他去送死?”老爸一听,有些牵扯的对着大耳朵和尚大吼着,还想做势上前去拉扯他:“事情出了,这才当在我们的面前说风凉话!你往日的经都白念了么!”
    妈妈见了连忙将老爸给拖出,说:“好了,你别这么蛮不讲理的了!这也怪不上人家啊。只能都说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啊!只要是注定了的,就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掉的。既然人家劝都劝不住,你也就更别指望人家替你拦住了!”
    祖祖在一旁掐着指头算了一会让对老爸说:“对,世群说的没错。这一切的确是命中注定了的!”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着大耳朵和尚:“我想,当时在背后主动提醒宝娃的人,我想应该不会是你吧!”
    大耳朵听了祖祖的提问,点点头一脸的笑意说:“这样的多管闲事,当然明显就不是我的作风啦!”
    经那大耳朵和尚这么一说,祖祖的脸上下一刻里就堆满了笑容。那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
    “那我能否和他谈谈,我想既然他能叫你出来提醒宝娃,又叫你现在这个时刻准时的出来拦我们。我想他应该是有办法来对付那厉鬼的!”
    “好吧。”大耳朵和尚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让出一条道来对祖祖说:“跟我来我带你进去。”
    “可是……幺舅公,我们这不是要赶着去伍寡妇的家里去把宝娃儿的魂儿给找回来么?”老爸很着急的扯了扯祖祖的衣袖问道。
    “这次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即将面对的可能是背后那个最厉害的吊颈鬼。光靠我们几个是弄不回来宝娃的魂魄的。”祖祖走之前低声在老爸的耳边叮嘱道:“你们先去,到了伍寡妇家就找那二癞子要魂儿,如果他不给,你们就先帮我拖着。我随后就来!”
    “哎!”老爸答应一声,连忙拽着妈妈气势汹汹的继续往伍寡妇家奔去。
    当时二癞子住的梁家弯虽然跟我们是临村,但是由于我们这个村的人口比较多,村就被几座山分成了好几部分。所以从我们南北方走到他们那里东西方,还要穿过几小山区,加上路不怎么好走,耗时大概三十分钟。
    走到五寡妇家,夜已经是不能再深的了。老爸望着面前一座已经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茅草房子,扯起嗓子就喊:“伍寡妇!快带着你那狗日的儿子给我滚出来!”
    “是谁啊。”屋里回应我们的是一声嘶哑苍老的声音。纸糊的窗子里,渐渐亮起一盏豆大点的灯辉。巍巍颠颠的脚步声在屋里响起,一直延伸到大门后。“哐当”一声,门栓被拉开。接着门发出沉闷的支吾声,一个老婆子的头在门缝里露了出来。
    一看清那老婆子,顿时把妈妈给吓了一大跳。
    这位老婆子干瘦的太厉害了,黑夜中她举着一盏油灯,照耀下恍然觉得她像是一具活动的干尸。而且她的背驼得非常厉害,几乎弯成了一个圆圈。她手脚太瘦了。简直就是一双放大了的鸡爪。她头发花白,双手耷拉下来,感觉手指几乎挨着了地面。让妈妈感觉简直就是在靠四肢爬行的。
    妈妈说,只要看着那老太婆一眼,就觉得她活像是一只身体四肢扭曲的怪物。
    “哎,伍寡妇!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你那儿子现在在哪儿呢?”站在一旁的老爸,粗着嗓子对面前这位精小干瘦的老太婆嚷嚷道。
    “哎哟!你掐我干嘛啊!”话刚说完,老爸就吃痛的惨叫一声,瞪着一双眼睛盯着正站在他右边的妈妈。
    “什么伍寡妇啊,这是你该叫的吗?”妈妈毫不客气的给老爸回瞪去,并严厉的呵斥他:“在我们面前,好歹人家也比我们大一辈!有你这么叫的么!”
    看到妈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老爸就赶紧瘪了下去,住嘴了。
    听到这里,我再次忍不住偷着笑了,从小我就很怕我老爸,老是觉得他长的五大三粗的,声音大的就连说句话,就向是跟人吼嘴骂架一样。尤其是有时候他那个火爆倔强的牛脾气,在我们村里没有一个人不敢让他几分的。
    但是老爸,再怎么勇猛也是有弱点的。老爸的弱点是妈妈,老爸是最“怕”妈妈的。只要妈妈的脸一沉,不高兴的拿三天来不理他,我老爸就会连想哭,求饶的心都有了。
    小时候平常如果我犯了错误,当着我妈妈的面前,老爸就拿我没有办法。但是当背着妈妈不在的时候,老爸就会“费尽心思”的想尽办法来教训我。
    10岁的时候,我的同裤儿兄弟梁博文比我成熟的早些,那时候他看了,就一边偷笑着在私下悄悄的问我:你知不知道,你老爸为何这么的怕你妈妈不?
    我很懵懂的对着他摇了摇头。
    “嘿嘿,这就叫做......”梁博文对着我神秘的笑了笑,学着大人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可谓是一物降一物。”
    讲到这里时,妈妈也告诉我了。那时候她觉得伍寡妇真的是太苦、太可怜了。
    话说当时,那天看到伍寡妇她还当真没有将她认出来。她看上去头发蓬乱斑白,足足要比同龄的人老上十多甚至二十岁。
    妈妈说,伍寡妇以前曾是这方圆白里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她以前第一次看到伍寡妇的时候,还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她正在河边洗衣裳,一对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的走过来。妈妈那时候很年轻,也很好玩儿。便赶紧丢了手里的活儿,和其它孩子一样跑上前去看热闹。
    妈妈回忆,当时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面,的新娘子最后还捻起轿帘来,探出头来,对着他(她)们这些小孩儿笑着招手,还给丢了喜糖呐!
    新娘子很漂亮,弯弯的细眉,红红的嘴唇,一身红色喜庆的嫁衣更显她的娇媚。
    妈妈说,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第一个最美丽的新娘。
    而且那新娘就是伍寡妇。
    说到了这里妈妈,沉默了好久才说。
    她真的不知道,伍寡妇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如今却没落的这副模样。一个女人从最初的青春美丽。变成今天这副干枯老瘦。这难道还不够凄惨,可怜么?
    常言到,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这伍寡妇一过门没几年。就死了老公,这边的公公婆婆们又觉得她是克夫的扫把星。平日里也不怎么待见她,很少与她来往。一个女人独自一人生活,日子本来就苦,最后又领养了儿子,省吃俭用的把儿子幸辛苦苦拉扯大后,这儿子又疯了,到处惹事......经过这么多的蹉跎的艰难,饱受岁月的摧残。她能不累垮自己的脊椎,将身体扭曲成这副摸样么?
    我听了也,不由的在心里叹着气。
    第四十七回蛇精
    “对不起!如果我儿子真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在这里代表他跪着向你们道歉!”当伍寡妇听出老爸和妈妈这一趟是为二癞子来的,赶紧“噗通”的一声跪在了我父母的面前。
    “如果他做了什么错事,还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绕过他!他的脑袋本就不怎么清醒,如今跟一个活死人一样,没什么区别了。”伍寡妇跪在地上不停的向我的父母磕着头求情,脑袋扣在地上一直“咚、咚、咚”的响。
    她这架势顿时就把我爸妈给弄懵了,老爸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木在了那里。
    尤其是妈妈看见她这样:异常干枯瘦小的身子卑微的趴在地上止不住发着抖,似乎吹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一头干枯花白的头发,可能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去打理而蓬乱随意的捆在脑后,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很潦倒颓废。
    “伍婶,别着这样!我们先起来说话。”妈妈感到很心酸,赶紧弯下腰去握着她的双手,将她扶起来温和的说:“二娃子(二癞子的小名)不是一直被关在你们家的柴房里么?难道他真的跑出来过?”
    伍寡妇缓缓站起来,叹了后气摇摇头。用粗糙的手臂抹了抹眼角,她并没有哭,但因为最近的眼力不是很好了,眼睛只要是遇到点风吹细尘的就会止不住的流眼泪。
    “其实至从那次他被村里的人用铁链捆住,关在柴房之后就出了一些怪事。”伍寡妇抬起现在那双混浊无神的眼睛看着妈妈。让妈妈不由的联想回忆起了她年轻时曾拥有过的,那双灵动秀气的双眸。
    “第一件怪事是白天总看见他一直是躺在床上,送去的饭粥也没见动一点,可也没见他饿着,没瘦了一丁点。”
    当妈妈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这二癞子和那刘毛子讲的故事里的梁家媳妇儿一样是丢了魂儿?失去了劳动力后,自己体内余下的魂魄就靠鼻子去吸食物品的精气?
    伍寡妇继续说:“第二件怪事是这周围的邻居都说,倒是到了半夜总觉得我家院子里有人轻轻走动的样子。还有的是这些耗子都突然没了踪影,有人亲眼看见粮仓里的耗子白天搬家,成群结队,慌慌张张的跟逃命一样,还有的没跑掉的耗子都不知被谁用一根根麻绳跟吊腊肉似得一只只得吊死了在房梁上。
    第三件事就是:还有的人说,只要谁家的小孩人少单独走的时候,就会碰到二癞子往草丛里,或者有时候从树上跳出来
    追着小孩儿跑。
    前不久,就有人找上门儿来了,说是二癞子跑出来撵着他家孩子跑,孩子被追落到坡下去摔破了脑袋。一直骂着要我们赔钱负责,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听。”
    “那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到这里妈妈也不经给弄迷糊了,忍不住问无寡妇。
    “哎,我也不清楚啊。我带他们去找二癞子,他们也亲眼看见当时二癞子确实是被铁链给捆住了脖子,像个昏死的人一样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就看他的这个样子,当时我也绝对的相信二癞子是不可能出去的。”
    伍寡妇也很无奈的摇摇头说:“但是后来,也有好几个人上来兴事问罪,人家也说是两只眼睛清清楚楚的看着二癞子的确是出来了。但又看人家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找事儿的啊!”
    “这……”妈妈也听得有些糊涂了,这样的怪事情妈妈长这么大当真还也没有听说遇到过。
    “后来,就就有些人传言说我家二癞子不是人,是鬼怪什么的。因为只有鬼怪才不吃饭,有分身术。”
    说道这里,伍寡妇很难过的抬起手抹了抹眼角,这次她是真的流泪了。妈妈忍不住再次瞥了一眼她的手,瘦小而干枯,仿佛是鸡爪。
    “还有的人直接说他是蛇精变得,说这话的人还指天发誓的说,在半夜他亲眼看见二癞子站在他家里的粮仓,将一只胖肥的耗子吊着房梁上,嘴里吐出像蛇一样,又红又长的舌头一点点的舔舐吞吃那只耗子。经大家这么一传,这周围的人,就更加不愿意与我们母子两打交道了。就连打从我们家门前过的人一个都没有。”
    初秋的深夜里雾水也不是很寒,但妈妈听着伍寡妇说了这么多,背后却不由得发起凉来。
    她说,当时她就有点害怕了,有些不敢进去见二癞子。但又想到二癞子如果当真是拘了我的魂魄的话,她就算是要遇见阎王小鬼儿,都也要去把我的魂魄给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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