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跳梁

丢魂新娘2


“这人爱钱,那鬼也爱钱,只要你愿意用钱养着它,用钱供它吃,供它玩,供它住。它就自然愿意帮你做事了!”祝阴的老人咧着一口又黑又缺牙嘿嘿笑着说:“而且干我们这行的,并非是哪个人就能随随便便做的,至少得有祖上传下来的一些特殊本领。尤其是阴阳眼,有了一双阴阳眼,我们自然就能看到它们。不然当我们唱送魂歌的时候,怎么知道有没有将它们送走?”
    “那你就给我们说说,你那天看到的那只到底鬼长什么样子?”有好事的人,还有些不相信的笑着问他。
    一些人心里又害怕着不敢听,但听着有人这么问了,心里都又立即充满了好奇,又想听听。都不禁将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往祝阴老人身边挪了挪。尖起(立起,竖起)了耳朵生怕听落了半个字。
    “那天瞧见的那只鬼,看着样子不是以前本村的人,模样很陌生。”老头抽了口水烟一边像是努力回的忆着,顿了顿继续说:“其实这鬼就两个模样,一般的时候就跟人长得差不多,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口的。只是比平常人矮了大半截罢了!”
    老头五指合拢,在中间站着一位大约身高1米六几的人,腰部比划着。“那东西恐怕只到它腰杆处那么高!”
    “但它身上只有黑白两个颜色,因为人死后,隶属阴寒,没有一丝生气和色彩。我们平时所看到的一些绚丽色彩,都是阳间创造才有的。”老人转身指了指奠堂墙上挂着的死者黑白遗相举列子说:“比如,这个人死了,以后平时的模样就这个样子,一身的黑白,模样和生前还是一样的,但身高就只有我们一半高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跟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墙上望去。
    墙上照片中精瘦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衣,剃着一个小平头,小眼睛,粗眉毛,对着堂下所有的人抿着嘴淡笑着。照片只有黑白两色,拍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看久了就像会左右移动起来似得。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越看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那土财狗的小鬼是怎么磨掉人的骨头的?”有人转移了话题问老人。
    “这招是在阴阳术里是最毒的一招,叫做‘鬼推磨’!”老人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眼睛说:“其实人最重要的就是骨头,这骨头好比是房上的房梁架子,没有了骨头的维持支撑,这人铁定是要夸的!而且骨能生髓,就是我们常说的骨髓了。这里面全是精华,人所有的精气就藏在这骨头里面。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炖棒子骨头汤,末了还特别喜欢将里面的骨髓用筷子挑出来吃掉。
    往往被磨了骨头的人,天白天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只要一到了晚上,全身骨头就会痛的像是被铁车轮子碾过一样,“咔咔咔”直响。但一到了早上,就又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会觉得一身软绵绵的,像是得了软骨症一样,爬不起来,坐不起来,更不要说是拿起一点东西了。先是站不起来,然后到坐不起来,最后沦落到爬不起来,一直要躺在船上。只要过了七天还没有高人救你的话,你就会被小鬼磨光骨头,吸干骨髓。小命不保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有句老话就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听到这里一人拍着大腿惊叫一声,脸上的肥肉抽搐着:“原本我还一直不懂这鬼推磨子干什么。原来就是磨人的骨头!”
    “还有,你说鬼有了两个模样,平时候的模样像人,那另一个模样有时什么样子?”有人在一旁提醒问道。
    老头正欲回答,这时是死者的家属从灵堂后的里屋走了出来,所有的人赶紧都闭上了嘴巴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觉的散开。
    “咕咕咕……”鸡圈窝棚里传来鸡的嘀嘀咕咕的叫唤声,像是一个快要迷迷糊糊快要睡醒的人。
    “咔咔咔…..”眼见的石磨最后转动了几下,就嘎然止住了。梁大龙抬眼望去,这院子里那还有半点红衣的女子身影?
    咦?难道是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梁大龙揉揉眼睛,心里突然一个激灵。
    或者说,这一定是见鬼了!难道这老妈给自己从外面买回来的媳妇儿,根本就不是人!
    梁大龙哆哆嗦嗦的从门门缝里收回眼光,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好,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无比轻细。似乎那红衣女子就藏在院子里,那个他看不见的的角落里。生怕就会弄出大一点的响动出来来,将那诡异的女人惊扰过来。
    “哐当!”这时,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铜盆砸响在地的声音。顿时,吓得梁大龙心惊胆跳。
    妈的个窜窜!一点是那家的瘟猫跑到厨房里去偷食儿了!
    梁大龙自我安慰的咒骂着,一面心慌着急跌跌撞撞的往屋里逃。
    踉跄的摸回自己的房间里,点起一盏油灯。有些后怕的朝床上看了一样。
    自己那被买回来的媳妇儿,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头上蒙着被子,像是睡的很熟。
    梁大龙深吸一口气,感觉此刻自己的心心脏跳得“咚咚咚”的。像是有无数个战鼓在敲动。
    渐渐平复一下了自己的情绪,紧张的一点点靠近床边。抬起手,哆哆嗦嗦的将盖在新娘子身上的喜被揭开。
    一袭腥红的嫁衣跃入眼帘,新娘正侧着身子背对着自己,因为睡的太熟,都能听到她细微香甜的鼾声。后背胸腔对应的位置还随着每一次呼吸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
    看这自己买回来的新娘还活生生的睡在自己的面前,梁大龙感觉自己那颗悬着的心终于也稍稍能放来了。
    但……刚才自己明明没有看错的啊。就这一身衣裳自己……难道说,自己的老婆也能看错?
    梁大龙在心理疑惑的嘀咕着,一边还不放心的再次凑上前去仔细的观察。
    新娘从后面看起来长得白白净净的,大屁股小脚的。乌浓密的头发,在脑后高高挽起,露出光洁雪白的脖子。当目光大量到她的脖子时,梁大龙又感觉是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她的皮肤太白了,简直是惨白,没有一点颜色,尤其是那双手,有一点红润都感觉是沾了一点胭脂什么的抹上去的。
    他的心里慌乱的很,将油灯举到床边,忍不住动起一只手来将新娘翻过身来面向自己看看。
    这一翻过来就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手里的油灯差点落在地上。
    光打照在新娘的脸上,面色显得惨白,像是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双眼紧紧闭着,舌头跟吊死鬼一样,全吐了出来。红红的舌头在白脸的辉映下显得又长又恐怖。
    “就在当时啊,看到这番情景,梁大龙那能还把持的住?当然两眼一翻的载倒过去了!”刘毛子最后说完这句话,还学着那人样,翻着白眼,做这往后仰倒的姿势。
    “听你讲了这么多,哪里跟我们所说的丢魂沾上一点关系啊!”王五叔,抱着手臂很不待见的白了刘毛子一眼。“王师傅口里指的那件事儿,你到底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啊?”
    “哎,五叔呐!你别急嘛,我还没有说完呢!”刘毛子摆摆着手解释道。
    就在这第二天的一大早,允婆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巍巍颠颠的走向梁大龙贴着大红“囍”字的新房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答。允婆婆将耳朵贴在木板门上,听不见有人起床的声音。她心想,难道是昨晚两人年轻人玩的太累了,现在正在又深又沉的梦乡里吧。
    她本想转身想走,可双手感觉面条正慢慢的冷却下来了。于是她又敲了敲门,喊道:“大龙,大龙!”屋内仍然没有回答,甚至连个人在床上蠕动引起的响动都没有,死一般沉静。
    允婆婆的心里就开始犯着嘀咕了:难道昨天那个小子没在里面睡?
    “嘎......”允婆婆缓缓的推开老旧的木门接下一道刺破耳膜的尖叫惊醒了周围几十户人家懒睡的邻居们。
    周围所有的人一听她的尖叫声,觉得她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都不约而同的四面赶来将她的家里围的个水泄不通。
    来的人都看见,梁大龙像死人一样躺倒在地上。那被买回来的新娘子,脸庞,双手的惨白像是涂抹了几层厚厚的面粉,红红的舌头吐在外面,穿着血红的嫁衣样子诡异的跟吊死鬼一样,趴在梁大龙身边来回在他身体上下的嗅着味道像条狗一样,一脸贪婪的模样。
    嘴巴咬在梁大龙右胳膊上用力撕咬,原本晚秋时期身上穿着的轻薄棉袄也都因为她扯咬,显出了里面的白棉花。的只要见人上前靠近一点,她就要做出扑过来咬人的样子。舌头“呼哧呼哧”往外吐着,像狗一样长长的流着口涎。
    “哇——!我的儿呀!”
    “哥哎——!”
    允婆婆和梁小虎见此情景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但都又害怕的不敢上前去。
    “妈呀!这女的是不是被吊颈鬼附上了身?你看她的舌头竟伸的那么长!”有人看着这情景也不由的惊呼一声。
    “如果是这样,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祝阴的老张头来瞧瞧!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不知道是谁提醒了这么一句。
    “哎......哎!我这就去。”梁小虎抹干自己眼角的泪花儿,赶紧踉跄的跑去请村头常给人们办丧祝阴的老张头来。
    不会儿老张头就被请来了,原本那像疯狗一样的新娘已经被几个大胆的人用拇指粗的绳子困在了地上。
    老张头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紧紧的关在门外。只留自己和那个诡异的新娘同在一间屋子里。
    所有人用力贴在门外缝上,都想像好奇的听听里面都会有些什么情形。只可惜里面异常的安静,只听见老张头偶尔模模糊糊嘀咕的声音,像是在和谁说悄悄着话。其它的就再也没有半点响动。
    好一会儿,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
    “老张头,怎么样了?你把附在她身上的那只女鬼收服没有?”所有人都迎了上去询问事情的进展。
    “哎,那有什么女鬼啊!她这是丢魂儿了,一个人一旦丢了魂儿就连自己做什么也不知道。就跟畜生没有什么区别咯!”老张头摇摇头叹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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