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华第一长公主

  神川偏过头来对着我温柔喊说:“阿芜，我们回去吧！”
  “好。”我坚定地点点头，拉起他的手，从刘侍卫长身边擦肩而过。
  “公主，请等下。”才走几步远，身后的刘侍卫长喊停。
  “公主是希望六王爷亲自来接，还是希望慕将军来迎？还是公主心里有愧，所以不敢回宫？”他这一番询问，倒叫我心生怒气。
  返回玉麒城，我简直是在自找没趣。
  我反过身来，大步走到他面前，高仰着头狠狠地盯视着他:“是玉彻泽教你这番话来激我的吗？”
  “据说刘侍卫长对先帝忠心耿耿，现在看来却是玉彻泽的一条看门狗罢了。”
  我这番恶狠狠的话并没有叫他生出怒气，反而大笑起来:“在先帝的眼中，公主是最为重要的存在，水侍卫长是最得力的助手。渺小的我怎能入得眼？”
  轻叹一口气继续讲说道:“可在六王爷身边不同，我是他最为得力的助手与存在。”
  “阿芜。”神川站在原地大声喊我道。“既然连慕将军都亲自前来，我们怎能不去一趟？”
  听得神川这般说，我回头望去，果见不知何时到达的慕飞轻骑马于巷口，一身黑衣，一脸冷俊，冷清地盯视着我们，音色里毫无感情，“慕某前来迎接公主进宫。”
  我偏头不去看他们，径直走到神川身边，自顾言说，“葬礼之时定会前往，何苦多人来催促。”说着上得马车，吩咐苦伯赶车。
  神川笑笑，也尾随而上，挨坐于身侧，拉起车帘望着没有反驳仍旧站住原处的刘侍卫长，“六王爷，我们会亲自见访。”又转头对慕飞轻道，“慕将军，我们也会在见面的。”
  说完，发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放下车帘，偏头看着我，“这边事情解决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去，你说如何，阿芜？”
  我正想着慕飞轻方才那副冷淡如陌生人的神情，彻底对他迷惑不知其究竟为何等心里。
  “阿芜，在思考很严峻的问题呢！”神川笑意漫及眼底微微提高嗓门似自语一般。
  “啊！”我回过神来轻呼一声，连忙嗯嗯地回答他的话。
  “阿芜听清楚我方才说得话了吗？”神川似乎不相信，脸凑近一些继续问道。
  “我当然听清楚你的话，不就是……”我猛地回头，嘴巴一下子撞在他的脸颊，白皙细腻的肌肤，宛若婴儿般柔美，双眼微微一笑，勾魂摄魄。
  腾地脸上顿时灼热起来，我忙偏开头，竟有种青春期与暗恋对象初次搭话的心跳。
  神川轻笑出声，一下子戳中我内心:“第一次见到阿芜害羞呢！”
  马车仍旧经过第一楼大门，从侧门而入，此时已见黄昏，第一楼开始苏醒过来，方进得院子，婉香便过来，对着神川拂一拂礼:“大人，有人来找。”说着还递上一块串满缨络的玉佩。
  神川接过玉佩，叫南姑陪我，自己则随婉香而去。
  跟随神川身后的婉香一簇雅绿春服，身形婀娜多姿，行动起来摇曳生辉，恰是风情万种，确实是初次见她时的风情，但对于神川却是端庄收敛，显露最为恭敬之态。
  “南姑，以前的第一楼也是这般繁华吗？”我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询问站于身侧的南姑。
  “从有两年前第一楼出现在城里，便一直无比繁华。所有人都认为婉香是楼里的老板。”
  我原本以为南姑会回答不知，没想到也是心灵剔透，与苦伯一样，任何大小事件细巨了然于心。
  我开怀笑笑，回头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苦伯询问南姑:“等葬礼结束后，我们去什么地方安居下来呢？”
  “青玉山吧！公主。”南姑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
  走到对面的苦伯听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到纹丝不动。
    正文 17    葬礼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3-3 15:33:43 本章字数:2361
午后时分，天空阴沉，整个玉麒城弥漫上一层薄薄的白雾，满街大小店铺都挂上白色素缟。
  我和神川、南姑和苦伯在宫外等候了片刻，便有人急匆匆过来迎接。
  引领我们进宫的是个小太监，这倒叫我想起先前陪伴在玉橙临身边的张昆宝，因此忍不住询问前面闷声带路的小太监。
  “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如何？”
  “回长公主，张公公等皇上安寝便会回乡养老。”
  正说着，一群身着白色素缟的女子安安静静地从边上过来，走于最前面的便是珍妃，一脸淡然，高仰着头带领着女团前行。
  她的身侧稍后是颜静的母妃，沈妃，面容苍白无什血色。
  剩下的一群姿色各异，年纪相仿的女子们则木然无表情，紧紧地跟随前面的人往大殿而去。
  恰恰与我们相逢，走在最前面的珍妃，仍旧保养颇好，虽为上妆，但仍旧精神满面，见得我嘴角浮起一抹笑:“好久未见长公主呢！公主精神仍旧抖擞。”
  虽是打招呼的词，话里却毫无感情甚至带着“等着瞧”的叫嚣意味。
  我放弃成为玉彻泽的障碍，着实不明白她隐藏的仇恨究竟为何？
  “母妃！”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从后面传来，随之一个有些笨重的年轻妇人从身边由着丫头扶着奔过。
  “母妃！”我看着声音哽咽的颜静，站到沈妃的面前，她的肚子已经隆起，双手撑着腰，脸上带着点点泪痕。
  “静儿。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沈妃站在原地虽在训斥，但言语里很多的是疼惜。
  “是，母妃。”颜静平复下情绪，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痕，这时才发现我，她的目光却是停留在我身边的神川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窘迫一丝失措，但很快恢复正常，对我微微行礼喊道，“姑姑。”
  我上前去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肚子微笑问道:“已经几个月了？怎么图谦没有陪你？孕妇心情不好，生得宝宝会难看的。”
  “姑姑？”颜静不知如何回答诺诺地喊道。
  “阿芜，我们一起进去吧！”神川行到我身边，微微看看天，“恐怕要下雨了。”
  “好”我放开颜静的手，向神川伸出手，看着他接过，脸上顿时浮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我望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颜静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好握住你身边那个人的手，不要等到失去时后悔。”
  神川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与我相视一笑，同时话外有话地对静静地看着我们上演幸福的珍妃:“娘娘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知足才能常乐。”
  我尤为疑惑地用眼神询问神川，他知道多少什么事情？
  直到快走进祭拜的大殿，神川才凑到我耳边轻声回答我心中的疑惑。
  “珍妃对曾经的阿芜有很深的嫌系呢！”
  是对曾经的玉橙苏吧！是两人曾经的矛盾与隔阂吧！
  宽敞的大殿前两边站立整齐的侍卫兵，中间空地上是一身素缟的朝中大臣，最头前便是披麻戴孝的玉彻泽，精神抖擞地跪于地板上，他的身后便是玉彻玖，娃娃脸上没有纯朴的笑容，只是微低着头，平视着安置于大殿里的黄木棺，这叫我想起战死沙场的玉彻齐。
  沈妃等人已经从侧门进入大殿偏处条理有序地跪着。
  颜静由人扶着也小心翼翼地跪于玉彻玖的身侧。
  一声吱呀轮子转动的声音传出，一个侍卫推着一个面色毫无血色，身形瘦弱病气十足的青年男子从边上过去，放置到玉彻泽的身边。
  “那就是久病卧床的四皇子玉彻师吧！”神川轻轻喟叹，颇有同病相怜之意。
  “是的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心中竟涌起无限的愧疚与同情。
  愧疚？竟然会有这般不实际的情绪拢上心头。
  “长公主，姑姑。”有人在喊我。
  我已经穿过浩浩荡荡的大臣到达棺木前，那里面躺着玉橙苏最亲的人，这句身体竟没有任何情绪感触，是玉橙苏本来就没有心还是我这个外来者无心。
  “长公主，姑姑。”这次我听到了是玉彻玖在喊我，虽跪在玉彻泽身后，却是一脸的倔强。
  玉彻泽和坐于轮椅上的玉彻师紧紧地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环顾四周才发现神川和南姑站在侧边，慕飞轻一脸冷淡地站在台阶处，他的身边是刘侍卫长，而我自己竟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说话。
  我的脑子一时发麻，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在场的这些人又究竟在期待什么？
  我退怯地想要走开，站于我对面的神川眼里含着笑，嘴唇轻轻微动，我看着他用唇语表达出来的话，心里顿时无比激动，似乎我所有的小心思都藏不过那双含笑的眼睛。
  受到鼓舞的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万千人员大声说出一直徘徊于心底的话:“我，玉橙苏，正式改名为常芜，已是神川幸思之妻，以后青玉国的长公主不复存在。”
  我的话还没落，人群里顿时传来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而且。”站在一边的神川走到我身边接话道，“已经和即将继承大任的六王爷定下条约，原本属于阿芜母亲苏氏财产的伏、息水两城，与青玉山相交换。”
  “什么？”不仅仅是我，其他人再次被神川这番话震惊。
  “青玉山完完全全属于阿芜，不在被任何人掌管。”神川看着我笑莹莹进一步讲解，“反正阿芜对伏、息两城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