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保卫战

第47章


  
  “死的是什么人?”陈若合问他。
  
  “估计是凌府的家丁。我从尸体上搜到了凌府的腰牌。”云海清从桌上拿过茶杯给自己斟上茶水,“太骇人了。三具尸体,被肢解成了十几段。死了约摸有一两天吧,我们忙活了好一阵子。”
  
  凌府的家丁,一定是凌苏卢带过来的随从。陈若合心里奔过一群食草神兽,完了,恐怕又要和凌苏卢拉拉扯扯拎不清了。
  
  “凌苏卢是住在山下吧?”云海清又倒了一杯茶水,“明天我下山亲自跟他谈,牵扯上王爷,只怕事情会被声张起来,加之捏造罪名在先,子义又在狱中,对邛崃派不利。”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现在找到陈炽。”陈若合说,“这么大一座山头,也不知道怎么找。”
  
  云海清忽然转过头看她:“陈炽可是中意你的师妹若初?”
  
  陈若合愣了一下,马上悟出他的意图:“你想用若初来作诱饵?”
  
  “值得一试。”
  
  “若初她马上就要嫁人了,现在还生着病,陈炽又是疯疯癫癫的……”
  
  云海清站起身,将陈若合抱在怀里。陈若合侧脸贴着云海清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声。云海清说:“陈炽若是躲,我们也许永远都抓不到他;可是如果他欲杀人,我们必须先将其除掉。”
  
  “我怕打不过他,连我师父都被他伤成这样。派些门人去,无非是送死。”
  
  “不妨事,不妨事。”云海清抚着陈若合披在背上的长发,有如上好的丝缎,“他再厉害,又不是妖魔鬼怪。心中存正气,就能胜过他。”他放开陈若合,攥紧了拳,眼中迸出些狠绝来:“他杀我师弟,一定要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大打出手
  清晨天还没有放亮之际,雨已经停了。陈炽找到山中的溪流,在岸边坐了下来。他张开自己的手掌,满手皆是鲜血,剑刃上也沾满了血。他面无表情,将剑掷到一边,铁器撞击石头的声音格外刺耳,惊起林间栖息的鸟雀。
  
  他脱下衣服左边的袖子,肩膀锁骨上方有一道深深的口子。淋了一晚上的雨,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只有泛白的皮肉咧在空气中。陈炽撩起冰冷的溪水将淤血洗了干净,就听见不远处有个软糯的娘子声音:“你伤得这般重,要用药才行。”
  
  陈炽浑身一激灵,脱口而出:“若初!”便撑起身,欲往声音来源处去寻,待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却又怔在原地,神色又冷了下来。
  
  一个白衣小娘子站在树下,头发披散着,只盖了块头巾。她长得像陈若初,却不是陈若初。陈炽觉得她面熟,欲回想,两个月多之前才同这娘子交谈过,可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陈炽不知道她现今有何来意,因而神情戒备地望着她。
  
  “我曾在灌县的铁匠铺中见过娘子。你是云子义的家眷,可对?”陈炽想了想,说。
  
  “亏得你还记着。”那名娘子掩口而笑,“你受伤了,是铁刃所为,对吗?侬会用药,且帮你瞧瞧。”
  
  陈炽沉着脸想了一会儿。这娘子就离他五步远。若他回身拾剑,一剑将其封喉,她断无生机。然而他最终只是后退了两步,盘腿坐下,任由娘子走到他身边屈身,纤纤素手抚上他的肩膀伤口。
  
  这个娘子给他的感觉和陈若初有些相似。温柔,安心,还有掩藏于表面之下,令人不安的执着。
  
  陈炽突然感觉到疲惫。恍恍惚惚之间,他只是断层崖的小师弟,每天勤勤恳恳地练功,暗恋着小师姐陈若初,因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揪心,他不曾和王爷掺和在一处,也不会因为嫉妒而大开杀戒。陈炽闭上眼睛,问道:“娘子叫什么名字?”
  
  陈炽觉得那娘子抚摸他伤口的手一滞,随后,他看到娘子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侬叫阿寒。”
  
  阿寒从腰间解下药囊,取出药给陈炽敷上,又为他包扎好。在此期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唇边依然停留着笑意。陈炽终于忍不住,问:“寒娘子,你我非亲非故,你不问我伤从何来,为何又要救我?”
  
  阿寒抬头,看了陈炽一眼,脸上笑容逐渐扩大:“当然是侬有求于你啊。”
  
  下了一夜的雨后,太阳升起来,照在林子里,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暖意。阿寒回头望了望挂在树梢的太阳,笑容渐渐凝结。她说:“侬和你做一路人。只是你不知要杀多少人,侬却只要一人的命。侬死过一次后,便明白了个中道理。”
  
  陈炽捡起地上的剑,紧蹙着眉头:“你不要跟着我,否则,”他唰的一声运剑,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楚,剑刃已经抵住了阿寒细白的脖颈,“我会杀你。”
  
  阿寒将剑刃拨开,依然是微笑着:“你不会杀侬的。袁小河。”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陈炽听得“袁小河”这三个字,只觉得血都往头上涌,大怒道,抬剑作势要砍。若不是他念及阿寒生得有几分像陈若初,恐怕阿寒早就身首异处。阿寒不闪不避,只是轻轻说道:“为了陈若初,也不必杀侬。”
  
  陈炽听得“陈若初”这三个字,剑势忽然收住,眼睛瞪着阿寒如白玉雕成毫无血色的脸,直喘粗气。阿寒说:“你且收了剑,听侬吹一只曲子,你便明白了。”
  
  阿寒自腰间解下一只十一孔小横吹笛,放在唇边,也不管还有一柄沾了数人鲜血的剑就横在颈边,兀自吹起来。不知是何故,这笛子吹出来的曲子,带着些颤音,像是怨鬼在哭泣一般,让人不忍再听,杀意全无。陈炽的手哆嗦了一下,将剑放下来。他不懂音律,然而他的小师姐陈若初却是会弹琵琶的,大多弹些时下流行的曲子,如《雨霖铃》《忆秦娥》一类的,阿寒所吹奏的曲子,他倒是从来未曾听闻,可能是些冷僻的古调。
  
  太阳越升越高,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陈炽却觉得周身发寒。
  
  ***
  
  凌苏卢纠缠陈若合无果后,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客栈,和肖希直继续等着另外三名家丁回来,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见人,料得便是凶多吉少了。一大早两个人坐在酒店楼下的桌旁喝茶,两个人表情都跟不良学生躲在厕所抽烟被教导主任逮到一样,一个比一个难看。
  
  “本公子已经给家父写了信说明情况,让他多派些人来。此事错在本公子太过大意,和希直胸没有关系。希直胸不妨先回灌县。”凌苏卢清楚是自己先提议要带陈炽过来的,祸是自己闯的,肖希直没有拍桌子指着他鼻子骂娘已经算很有涵养了。只好提议让肖希直先撤,免得搅了这趟浑水。
  
  “不必了,碰上这样的事情,丢下苏卢兄,岂不会惹人耻笑。”肖希直勉强笑了笑,只看了凌苏卢一眼,便把目光挪向一边,不敢再看。
  
  他的眼睛看到凌苏卢身上满都是鲜血,而且这景象越来越清楚,他甚至已经隐约看到了心口处有个致命伤,半截黑色的剑刃从那里露出来。
  
  “苏卢兄。”肖希直叹口气,“如果你撞见了陈炽,不要硬碰硬,多护住心脉。”
  
  凌苏卢兀自奇怪肖希直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客栈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少侠模样的人,熟门熟路地同伙计打过招呼后,便冲着凌苏卢和肖希直两人各恭敬地拱拱手道:“打扰二位官人。小人是邛崃派二弟子云子墨,我们发现了三具尸体,身上有凌府腰牌,怕是凌府家丁。”
  
  凌苏卢一巴掌拍到脑门上,果然如此!
  
  墨菲定律说,如果事情可以往好的方面发展也可以往坏的方面发展,那么它通常会往坏的方面去发展。
  
  不管穿越前穿越后都是如此,简直是宇宙真理。
  
  凌苏卢坐在邛崃派的正堂里,深刻思索着人生寂寞如雪的伟大哲理,连云海清那厮的皮笑肉不笑居然都没有引发他的生理性厌恶。
  
  “所以事情便是这样了。先捉到陈炽,是现在邛崃派要做的,只怕在这之前,又会有些无辜人殒命。”云海清说道。
  
  “陈炽恐怕不止杀江湖中人,连些毫无武功的娘子商人侍女都杀,必须除之而后快。”肖希直倒是很冷静地同云海清商量着。
  
  “没错。最近邛崃派天天遣人出去寻找陈炽踪影,把这一片山头都要翻遍了,却不知他在何处。”云海清叹口气。凌苏卢听得“天天遣人出去”时,心里一动,一下子便想到了调虎离山计。
  
  “不如本公子也留下来帮忙可好?”凌苏卢展开折扇摇起来,摆出最为妖孽的招牌表情,“本公子武功不弱,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见云海清满脸的鄙视和不信任,他高深莫测地一笑,一甩衣袖站起身:“云黑社会大哥若不信,本公子亲自露一手。”
  
  云海清不明其意,也跟着站起来,凌苏卢却又坐下去,示意云海清也坐下。云海清压着心头怒火正准备坐下,凌苏卢动作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脚从桌子下伸过,一脚踹翻云海清的椅子。云海清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着,当下也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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