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一生推

14 女主自虐式作死


没有人敢打破这个静默的气氛,但还是得有人当那个悲催的人。
    于是我们呆萌的暗卫姑娘又一次英勇的出现了。
    “母后,她泼了我一身的水!”昭荣公主‘谢安容’往皇后与顾挽情中间一站,生生隔断两人的视线交锋,玉葱般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顾依依。
    皇后这才将目光从顾挽情身上收回,淡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让宫女给顾挽情赐座。
    “昭荣,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前些日子才被你父皇训过,又忘了?”皇后娘娘从静候的宫女手上端了盏茶,掀开茶盖吹了吹,却又放回桌上,不动声色的替顾依依和顾挽情拉着仇恨值。
    “我这次可没冤枉她!母后,您看容儿这身水!”昭荣公主“谢安容”拉着自己的衣襟,上好的淡红色宫锦正衬少女白皙的肌肤,此刻却被大片的茶水浸渍得有如暗红的血渍。
    “我泼你一身的水?”顾依依嗤笑一声,进入傲娇女主对战模式:“谢安容,你当我和你一样蠢吗?”
    “没错,公主殿下这回是聪明了,学会用苦肉计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真有机会泼你一身的水,绝对会从头到脚将你淋成落汤鸡。”顾依依上前一步,嘴角扬起一抹飘忽的笑容:“因为只泼一身,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昭荣公主似乎是想起来了这些日子被顾依依打击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往皇后娘娘身后一站。
    皇后伸手拉过昭荣公主的手,亲昵的轻轻拍打着以示安慰,用那双描摹着精致眼妆的凤目从顾挽情的肚子上扫过,漫不经心的笑着:“贤王妃这胎可真不寻常哪,才两个月都这么大了。”
    “是啊,太医说了,这胎是龙凤胎,胎像比较显。”母亲大人信口拈来面色不变。
    顾依依默默的在心底竖了个大拇指,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考虑在生产那天从外面抱个女婴回来。
    “哦?”皇后娘娘意味绵长的一笑,眼里微微荡漾着细波,看不清深处的意味,“那本宫先在这里恭喜贤王妃了。”
    皇后说着语气突转严厉,握着“谢安容”手腕的力道也加大起来:“昭荣,还不下去换件衣服。”然后又转向顾挽情雍容一笑:“小孩子家嘛,总是吵吵闹闹的,让贤王妃见笑了。”
    “母后!”昭荣公主急得一跺脚,一把甩开皇后的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就是个县主,凭什么爬到本宫的头上!本宫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噗。”顾依依嘴里如果含着一口盐汽水,现在绝对喷了“谢安容”一脸。
    好一句“真正的”金枝玉叶啊!
    不过看着皇后娘娘眼底满意的笑,可见她并不知晓真正的谢安容早就死早了一个多月前的宫宴之夜了。
    也是啊,毕竟不是亲女,只是个当枪使的,在这后宫女人的眼里,哪里值得付出多大的感情。
    这么一想,谢安容也真是可悲的。
    顾依依想着不禁嘲讽地一笑,不过现在可不是可怜别人的时候,身体的异样告诉她剧情大神又开始运作了起来。
    被剧情大神控制的女主大人顾依依唇角一勾,讥笑道:“好一个金枝玉叶,谢安容,你忘了自己是下贱宫女爬龙床生的了?也是啊,多亏皇后娘娘怜爱,收养了你,娇生细养得跟真正的公主一般,怕是早就把那个沉尸芙蓉池的低贱生母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卢依依你胡说什么!”打蛇打七寸,损人揭短处,真正的昭荣公主谢安容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此刻暗卫姑娘端的正是一副被顾依依踩了痛处的模样,俏丽的小脸上脸颊通红,眼中也闪过一丝阴狠。
    “公主殿下,圣上给我的圣旨明明确确写着我是顾氏女,我早就不姓卢了。”顾依依冷笑道。
    “啪—”顾挽情手上的茶盏重重的磕到桌上。
    从皇后娘娘的角度望去,顾挽情面色不愉,看向顾依依的眼中也似乎带了一丝警告。
    果然啊,卢家才是顾挽情那女人心中的痛处!
    她就知道,从顾依依口中说出来的一句话抵得上旁人千句的辱骂。当初费尽心思动用了安插在将军府的暗桩相思,让顾依依撞破皇帝和顾挽情的奸qing,挑拨她们母女的感情,如今看来……可真是没白费力气。
    皇后心中解气,恨不得大笑一场,面上却仍旧端的是贤淑恭良,缓缓的走下座位,站到昭荣公主“谢安容”的身边,温柔如慈母般拍了拍她的肩:“昭容,母后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还不快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顾依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看见皇后娘娘不动声色的伸脚勾住了“谢安容”的裙角,正在怒气上的“谢安容”冷不防的被踩着了裙子,走的明明是出殿的方向,脚下一绊,却整个人都往顾依依身上扑了过来。
    而顾依依身后,正坐着顾挽情。
    皇后将昭荣公主算计了进去,但她却没有想到昭荣公主早就不是真正的“谢安容”。
    暗卫姑娘脚下一动,虽然照样和顾依依撞到了一起,甚至滚到了地上,两个人一片狼狈,但因为变换了方向,挨不到顾挽情丝毫。
    顾依依摔倒时眼角一瞥,看到脚边的炭盆,狠下心来,抱着“谢安容”带着滚势撞了上去。
    皇后娘娘宫里的银炭内务府从来不敢克扣或者以次充好,所以那烧得火红的炭一下子挨到左手背上,顾依依只觉得一阵灼痛。
    似乎都能听到皮肉接触到滚烫的炭火被灼烧得滋滋作响的声音。
    疼痛迟缓了片刻,仿佛什么都没有经历,却又在下一瞬间将所有的痛感从手背一下子传达过来,直冲脑门,顾依依一声尖叫,恨不得要将整个手都给剁掉。
    眼泪铺天盖地的落在面前滚热的炭上,水汽蒸腾的声音滋滋作响,一阵白烟在眼前飘着,顾依依却只觉得自己快要痛得晕过去了。
    永安宫内外的宫女太监们都听到了顾依依那声撕心裂肺的厉声尖叫,裴醉也不例外。
    他顾不得礼节和侍卫的阻拦冲进永安宫时,只看见少女躺在顾挽情怀里,嚎啕大哭着,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甚至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皮肉烧焦的味道。
    裴醉只觉得怒意上冲,一脚踹倒瘫软在另一边的“谢安容”,跪下身子低头看着少女手背上不忍目睹的伤口,心下杀意顿起,一把将“谢安容”拎着领子从地上揪起,一巴掌便狠狠的甩了上去。
    跟着裴醉冲进永安宫的众人便只听见一声厉响,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子当众甩了昭荣公主一个巴掌。
    “裴醉!你什么身份,居然敢打我!”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丢脸,“谢安容”很配合的捂着自己的脸尖叫起来。
    “我什么身份?”裴醉冷笑着,“我没有身份,但我若是想杀了你,谁也拦不了。”
    裴醉眼里眼神凌冽,狠意毕露,伸手揪住昭荣公主的领子,将她整个人都推到地上散落的炭火前。
    暗卫姑娘看着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一寸的红炭,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这个裴醉,不管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公主,敢这么做,是真的不要命了。
    “阿醉!”顾依依痛的面色全无,但还是撑着喊了一声裴醉,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是她,是皇后!我看见了,是皇后踩了谢安容的裙子!”
    “这是怎么回事?”承徽帝一进永安宫,整个殿里的温度便又下降了一个层度。
    “皇后,你说。”承徽帝眼神冷冷的扫过一地狼籍和皇后娘娘的脸,拂了拂衣摆,苏钦公公识眼色的端了凳子伺候他坐下。
    “臣妾教女无方,没想到昭容今日会……”皇后娘娘面上一片懊恼愧疚,抬眼看向顾挽情,诚恳的说道:“贤王妃,今日之事本宫替昭容向你们道歉……”
    “我说了不是谢安容!”顾依依红着双目怒视着皇后,“你不要装了!我和谢安容之间的帐会另外算,但是这件事不是她干的,是你踩了她的裙角,我看见了!”
    “依依!”顾挽情捂住顾依依的嘴,“你怎么可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大呼小叫。”
    “娘!是皇后啊是皇后……”顾依依哭喊着,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装,身体上的疼痛早就把她的眼泪弄得哗哗直淌,“娘,我好痛啊,好痛啊娘……”
    顾挽情虽然明白这个时候女儿是想拖皇后下水,可是看着她痛得面无人色的脸庞,心里也忍不住阵阵抽痛。
    她仰首看向皇后和座上的承徽帝,眼里闪过一片厉色:“我的女儿进宫来不是受罪的,以前她和昭荣公主的小吵小闹我可以当做是孩子间的玩闹,但是今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依依的性子我知道,她对昭荣公主从来不客气,所以她说不是便不是。”顾挽情抬眼冷冷的看向皇后,与裴醉的眼神如出一辙:“皇后,我要的是你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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