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红妆皇后要爬墙

第64章


  “你究竟想怎么样。”李漼只觉得吃了极其恶心的东西,他现在一阵阵反胃,郭越终于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即便是没有他,想必堂下的任何一个人也都看不惯身为皇帝却不谙国事的做法吧。
  只是,他们怎会有一个人懂得他早就不想做这个皇帝。若不是为了那个女子,若不是为了偿还父皇欠下的债,若不是自己当时一念之差的心软,他,李漼,根本就不想做这个皇帝。
  苍茫浩瀚的大地,似乎积淀了太多复杂的人情,李漼遥遥看见当日,百花盛放的帝江殿,人比花娇的龙太妃一人静立在那满池耀眼的荷花之中,一阵风吹过,轻轻漾起的涟漪,也能让人心神徜徉。站在龙太妃身后的父皇,一脸神往,却是不敢擅自打扰女子的一方净土。
  当日,抢走了令狐绹妻子的父皇,以为仁德的唐宣宗,以为晚唐榜样的唐宣宗,他的历史又该怎样书写。龙代亦没有为宣宗留下一个子嗣,因为刚烈的气质远远不是皇家威严所能震慑,而身为龙代亦唯一女儿的令狐翎彩,也同样不是那么容易被驯服。
  李漼只是想偿还一些,弥补一些,他知道,这些事情如毒药一般在翎彩的身心中涌动,他亦知道,翎彩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李家的人,所以,他当日必须做这个皇帝,他必须用最高的权力来保令狐家的人性命无忧。
  只是,这一切,翎彩似乎全然不知,她曾经已然认定了身为皇族的李漼,根本就是步宣宗的后尘,根本就是要将自己囚禁于此。
  那么,昨日的动容,昨日翎彩所作出的选择,此刻的李漼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一念之差,他回到宫中,所有的网都已张开,只是等着他这条大鱼最后落网。
  “臣说了,臣只是希望陛下身体康健,没有烦忧,臣还能怎么样了。”郭越奸笑连连,他的脸上荡漾着莫名的神气,李漼终于站起身来,他不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带着李直返回含元殿,却是被郭越一只脏手给拦住。
  “陛下,李直公公年迈,恐是不能为您分忧,臣特派了新人前来照顾陛下。”就见郭越朝着一旁点点头,也不去理会李直越加愤怒诧异的眼神,冲着上前的小太监说道,“还不快带着陛下下去休息,赶紧的。”
  “陛下,小的来扶着您。”小太监一直低着头,李漼没有生气,脸上释然的表情越显清淡,他没去管上前伸手的太监,只是道了一句,“朕谢过郭将军事无巨细的安排,只是朕脾胃欠佳,只有李直深知朕心,于是,朕今日也是要带他回去的。”
  李漼没有给郭越插话的机会,他忽然小声说道,“你不过是要麻痹天下的视线坐享其成,只是,你想当那黄雀,还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够不够,不要惹我,否则,我就算死了,你也反不起来。”
  哈哈,李漼长笑一声,带着一老一新的奴才,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踱步走去,他的声音还在大殿中回响,“早想放松一下,去陪陪朕的妃子,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跟在他身后的越家禁卫,少说也有几十人,当然,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把粹了毒药的短弩,齐齐指向在前面慢慢走的李漼。
  郭越看向远去的皇帝,心中一阵发紧,他说的的确很对,郭越现在就算把皇帝囚禁了起来,也暂时不能反,秦贼就是忌惮着大唐仅存的大量兵力,而还在权衡,不敢贸然打进宫中,皇帝被禁的消息一旦传出,这长安城内外的人都得死。
  只见大殿之上,只有郭越一人站在龙威台上,他放眼看向堂下上百名的官员,有他的人,也有不是他的人,还有甚至立场不明的人,那么这些在场的证人又岂能独活呢。
  “诸位。”郭越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都是打了一阵寒战。而伴随着寒战声起的还有一个声音,殿门被牢牢的关上,只见有几个看似奸笑的大臣,应该就是郭越的亲随了。
  “诸位不用害怕,只是今日之事确实会引起秦贼的觊觎,我若不杀伯仁,恐伯仁因我而死,因此,为了诸位能很好的上路,郭某略备薄酒,请列位喝下。”郭越轻拍手掌,几十名侍婢从四下里钻了出来,每个人的手中都一个托盘,托盘上都摆满了六只酒杯,想必,一人就是多喝几杯,也是足够了。
  堂下的几个奸臣也感到了不对,连忙大声询问,“郭老,每个人都要喝吗?包括我们?”
  郭越笑的很勉强,却也没有一丝留情,“于是,对不住大家了,毕竟,你们不姓郭。”
    第二卷 115 困兽之斗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9-19 3:00:23 本章字数:2352
虽有反抗的人,却也不能抗拒,因为那看似柔弱的几十名侍婢,竟然个个身姿灵越,她们齐齐动作,化作施展美妙绝伦的飞天舞姬,水袖飘出,没有主动喝下赐酒的就直接以水袖缠绵至死,而乖乖喝下毒酒的却是没有当场致死,而昏倒了在地。
  反抗最激烈的反倒不是没有立场的人,而是那群追随郭越的奸臣,和站在皇族这边的人,其中在殿下的一角,有十几名女杀手正在围攻两个男子,酒杯漫天纷飞,里面的酒水早已作没,女子们的水袖被断成了一节一节,竟然也不能近男子三步。
  其中一个正是令狐翎彩的大哥,身为天策上将的令狐澄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他目送着皇帝被众人挟持出去,他此次返京根本就是奸臣刻意而为,他手中掌握李氏皇族大量兵力,在内忧外患之时竟然忽然十几匹快马召他回京,那么不是出事了是什么。
  而另外一个,想也不用想,就是一直在领导军队对抗秦贼的蒙诀将军,身为武将不能带兵器上殿,他已然夺下了守在门前的侍卫刀枪,被他斩断的水袖很自然的平躺在地上,凌乱不堪。
  只见令狐澄忽然快步凑近蒙诀,语速很快,但是绝对清晰,“你断后,我上去杀那奸臣!“
  “好,令狐兄保重!”蒙诀使得一手好兵器,他猛然原地回旋,刀枪以一条英姿勃发的弧度刺穿围上前来的禁卫。令狐澄趁着时间的空档,飞身一跃,手中的刀直指郭越的人头。
  郭越本就是武将出身,当然不会就此被擒住,只见他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全然没有危险,令狐澄计算着他与老贼的距离,那刀就快接近老贼的眉毛了,谁知一阵哗啦啦如下雨般的声音从天而降!
  “令狐兄,当心头上!”蒙诀提醒时已是太迟,就见滔天大网死死网住已跌落在地的令狐澄。
  郭越看着只剩下杀红了眼的蒙诀,他忽然走到了龙椅的位置,坦然坐下,“蒙将军果然气盛,这几十的禁卫眼见就要被杀完了,来人啊,再给蒙将军备点人来。”
  “奸臣当道,大唐晚矣!!”令狐澄在网中苦苦挣扎,由雪域天蚕钩织而成的天罗地网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挣脱开来。
  蒙诀看向如潮水般涌进的禁卫军,满目苍凉,他想起大漠中一望无际的沙海,他想起那忌惮大唐君威的异族部落,他甚至想起了此刻在娘家等候自己的妻子,皇帝软弱无能,促使奸臣不尽,他一把血染的军刀又能杀的了多少奸戾。
  残阳如血,长安城一如既往的繁华,翎彩已在家中六日,这些天她没有动用一个侍婢,而是亲自照料身不能起,路不能行的父亲。
  今天是第七日了,据三哥所说,父亲恐是熬不过今日。
  然而,翎彩却见病榻上的父亲炯炯有神,似是能看透她这具身体之中的未来灵魂。
  “云儿。”父亲对着翎彩的方向口齿不清地喊道。
  “父亲,你是叫我吗。”翎彩有些呆愣,这个名字她第一次听说,也就不禁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父亲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徘徊,没等翎彩回答,他的眼中似是闪过了一丝失望的感情。“你不是云儿。”
  翎彩听的云里雾里,父亲的神情很矍铄,不像在乱说,只是她的确不知道父亲口中的云儿是谁,她正要朝外面叫人,三哥正好从外面走来。
  “翎彩,先推父亲回屋吧,我有要事跟你说。”令狐涣的脸色极为不妙,翎彩本来还想问问云儿的事情,也就连忙推父亲回房。
  待翎彩关紧了房门,看向令狐涣的神色之时,眼中似有一抹不忍流露出来,“翎彩,你听到这个消息千万不要激动。”
  翎彩不语,眼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激动的吗,火觞已经消失了,陈玖也要大婚了,就连成天黏着她的皇帝也许久没缠着她了,她不知道有多惬意,待在家里的感觉十分好,如果此时三哥告诉她,她这个皇后不用当了,那才是真正的激动。
  “你的后位恐是不保了。”令狐涣的言辞犀利,却也看见了翎彩眼角略微一动。“因为,因为李漼被软禁了。“
  “什么,谁软禁他,谁敢动皇帝!“翎彩大惊失色,她很惊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后位没了很开心,而是忽然很担心宫中那个面色冷峻,心胸似火的男人,李漼,他不是会武功吗,他在含元殿不是有密道吗,他这个傻瓜,怎么可以被人乖乖的束手就擒。
  就见翎彩忽然不说任何话,十分不爽地朝府门外走去,令狐涣赶紧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做什么?你要进宫吗,如今大明宫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郭家军的影子,就连大哥也被缴了械,囚禁在天牢之中,你现在去有什么用,况且,皇帝都被软禁了,身为皇后你迟早也是下一个被斩杀的对象!”
  “不然呢,在家里坐等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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