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第二十九章 摊牌


    清竹茫然地追了出去,想要争论想要辩解,无奈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黑暗小路的尽头,握紧手中的定情古玉,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哀嚎痛哭。
    滚烫的泪水滑落眼角,滴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冰。
    天空中陡然降下星星点点的雪花,转而漫天飞舞,盘旋飘下。
    此时正是秋初夏末,虽然天气渐冷却也绝不至于初降鹅毛大雪,显然天生异象,世间必有冤屈之人。
    跪在雪面上,望天长叹,泪雨飘零,这时耳边有丝履踩在落雪上发出的咯咯声传来。
    “二姐,起身吧,下雪了,别受凉!”虽是关怀备至的话语,语气却冷的几乎能冻死人。
    清竹没有摆头,只是斜眸冷瞥了来人一眼,“为什么害我?你不觉得羞愧难当吗?”
    “呵呵,”一阵讥笑过后,妙竹轻启朱唇,“姐姐居然能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真是可笑之极。你现在的男人、身份、地位、还有宠爱,本应该都属于我,我不过是拿回归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可惭愧的?”
    “你想争取平生所爱,夺回心上人的心,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你设计陷害亲生姐妹就不怕天打雷劈?再说,我们的婚姻都是父母操办。也许你还不知道,当时偷龙换凤是二娘故意为之,你若是有仇怨应该在你亲娘的陵前质问她才对,何苦这般陷害我呢?”清竹的眼眸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异常明亮,“妙竹,你要小心,秦政如斯聪明,待到所有疑问重新捋清,定能水落石出,还我清白。”
    秦政何许人也?他是头脑聪敏,惊艳决绝,举世无双的男子,不过是因为一时气恨,才被愚蠢的奸计冲昏头脑,深思熟虑之后,天长日久,时时相处,定会发现那个假夏桐熙作假的端倪。
    “哼,二姐小瞧妹妹了。”妙竹却是嘤咛一声,诡秘微笑,她蹲下身,手指摩挲清竹肩膀上的雪花,一种虚伪的亲情和恐慌的心悸突然袭来。
    刚一碰触到自己的身体,清竹刹那失神,急忙闪身躲避,不明原因一种窒息的惧怕涌上心头,面前俏媚的女人陡然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悄悄收回手,妙竹笑得冷然,“其实我娘做下手脚的事我早就知道,她未到不惑之年便早早夭亡也是罪有应得。”
    心中猛地一惊,清竹缓缓起身,杏眸瞪到最大,盯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将她看透看穿,怎奈衣着可以看破,人心无论如何也看不通透。
    脑海中一些零碎的记忆碎片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画面。
    苏皖死后身体上的异样,脸色青紫,鼻口串血,还有临终之前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女人心是世上最毒之物,清竹以后要多加小心。”
    “我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我苏婉自恃聪明,善于谋略,没想到死在她的手上。”
    ……
    大脑如遭棒喝,瞬时豁然开朗,喏嗫着开口,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二娘是你害死的?”
    妙竹澄清的美目刹那间绽放危险的光芒,“我娘全跟你说了?”
    “是的,她全告诉我了,”清竹装出一副全盘皆知,坦然无疑的样子,她倒要听听,妙竹是怎样下手害死亲母的,“二娘还说你是个计谋高超的毒恶女人!”
    “多谢夸奖,妙竹愧不敢当,跟了我娘那么多年,耳濡目染,连这点肤浅的手段也没学会,岂不白瞎她的一片心思!”妙竹几乎目赤欲裂,双瞳怔怔冒着凶光,决定摊牌,“我娘死不足惜,若不是她胡乱参与,我早就得偿所愿,何至于落到今日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每次想起这些,如同刀子插入心脏一般,疼得她肝胆欲碎。妙竹现时尴尬的位置全是母亲所赐,她是秦政胞弟的妻子,虽然秦夆已然作古,但她和他始终是大伯与弟妹的关系,即便翌日终于成为秦政的女人,也只能躲在后宫中,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世人面前,永远见不得人。
    本来,妙竹偷偷摸摸躲在政王府,日夜烧香拜佛,盼望秦政快点登基,秦夆早些夭逝,后来天遂人愿,竟然让她的两桩心愿同时达成。当她鼓足勇气向秦政提议,觉得自己总算熬过难关,有了出头之日时,不想得到的却是男人果断的答复——不可。原因很简单:秦政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不能留下私通弟妻的污点,成为天下百姓诟病的笑柄。妙竹若想留在他身边,可以进宫但是不会有任何名分,终身不受封赏。如果她不愿意,他也绝对不会勉强。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她只能装成意气风发的模样,大踏步勇往直前。这些都是妙竹的无奈。
    无形中等于判了她的死刑,没名没分,一生攀附于一个并不钟情于自己的男人,这个女人的命运是有多么可悲!
    “我那个从小就私心极重的娘,我早就恨透了。”妙竹越说越愤恨,越说越激动,“我和大姐明明是同母所生,从小到大的境遇却天壤之别。少时不懂事,常和姐姐争抢一些胭脂、新衣和布偶,每每发生战况倒霉的必然是我。因为娘不会责怨大姐一个字,必定劈头盖脸数落我的不是,无论什么事娘都要偏向着她,宛若我不是她亲生的一样。后来,我便学会忍气吞声,将自己打扮成乖巧懂事的模样,直到父亲渐渐重视我,大哥十分疼爱我,才算平复幼年受伤的心灵。”
    关乎这一点,清竹可以想象。苏皖一贯嚣张跋扈,不讲道理,又极为护短,心疼喜爱大女儿幽竹,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她对妙竹虽然没有非打即骂,但也稍显苛刻严厉,女孩心思重,再加上妙竹心机深沉,自然将这些针头线脑的小事暗暗记住,只等有一天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在姐妹面前扬眉吐气,将过往遭受的委屈全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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