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第二十七章 再续前缘


    一对儿有情人相隔百年终究成为眷属,众人全都恭喜祝贺。雪谷子也一改往日阴阳怪气的语调,露出笑吟吟面孔,接受旁人的祝福。而玉虚则甜蜜地跟在他身后,宛如十八九岁的怀春少女,一直用情意绵绵的目光凝视自己的男人,笑容甜笑之际。
    “师傅,恭喜你找到真爱!”清竹一脸艳羡,“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能得一人厮守,此生足矣。”一份等待百年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相恋的两个人是多么痴心,多么幸运啊!
    “清竹,别羡慕我!”玉虚红着俏脸说道,“你有四位真心待你的男子,难道还不能找到一人相伴此生?”
    清竹却是凄美一笑,眼中全是空洞的泪光,“师傅,徒儿没有你这样的福气!”
    “竹妹,不,是我唐突了,应该称呼你夏姑娘才是。”一声沉闷的男声,带着无尽的沙哑和酸涩,燕丹有些尴尬地笑笑,“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姑娘成全。”
    “太子殿下不必拘礼,有事尽管吩咐。”清竹听出他话语中的疏远,也跟着客套起来。
    “别再叫我殿下了,我早就是凡夫俗子了,”燕丹瞥了一眼燕鸿与燕鑫两兄弟,表情凝固,僵硬抽搐,“夏姑娘,我希望你能把这颗魂珠交给我,我也要上蓬莱阁,与竹妹共修仙缘。”即便她是一颗没有生气的珠子,他也爱不释手,不想被任何人夺走。
    清竹有些犹豫,毕竟这是她肉身真正主人的唯一嘱托,既然答应不好失信。
    玉虚倒是微笑颌首,“夏姑娘,把魂珠交给他吧!我想这也是真正清竹的心愿。”
    吕清竹寄居在魂珠里面一年有余都未曾出现异象,唯独在燕丹往死之时魂灵出窍,并用法力挽回他的性命,单从这一点就可看出,她还是爱着他的!如果他们能够共同修仙,天长日久,再续前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玉虚这样一说,她豁然开朗,爽朗一笑,“既然这样,那就拜托殿下了,也祝你和吕清竹姑娘能有个完美结局。”
    燕丹大喜,接过碧蓝色的明珠,如获至宝,放在手心慢慢擎起,穿透枝叶罅隙洒下的光辉,照耀魂珠发出炙热耀眼的华光,他仿佛瞧见光芒正中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女子,正朝自己盈盈巧笑,美态绝世。他们相视一笑,无限柔情,尽在不言中。
    这时,玉虚将玉指放入口中,吹起一记响亮的口哨。空中隐隐有扑簌之声,众人抬眸一看,只见漆黑的夜幕中,一支白鹤振翅飞翔,久久盘旋与上空,似有俯冲之意。雪谷子也如法炮制,山林中便虎啸滔天,不久一头雪白妖艳的狮豹妖兽,全身布满长长的毛发,健美优雅,发足奔至众人眼前。
    陡然亮起一道炫目的白光,将玉虚两人架起,直直飞向云端,飞舞盘旋。金色的光晕交织着白光,风声鹤唳,虎吟震天,他们深深凝望对方,而后又看着这片熟悉的,生活过的大地,看着他们的数位徒儿,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们的路必须由他们自己去走。
    两道白衣身影紧紧依偎,身下的大羽白鸟,仍然是百年前雪女峰上相遇时的那一幕,相拥相吻,亲密无间。
    玉虚轻柔微笑,霎时间像是月华落入人间,“夏姑娘,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将有情人的泪水滴在那块名叫情人泪的玉璧上,它将为你揭开谜团,也能带你去到想去的地方,人世间的情情爱爱都如过眼云烟,莫要执迷于仇恨,怨念太重一生都要凄苦度日,爱远比恨更值得珍惜与拥有。”
    燕丹也跨上那匹白毛妖兽,腾云驾雾,冲天而起,飞奔蓬莱仙岛。他深情注视脚下的人影,勾唇淡笑,“夏姑娘,保重!”
    “谢师傅点拨,愿你们天长地久,白手不相离!殿下,也愿你与吕小姐终成眷属。”
    “我们会永远也不再分开!直到天荒地老!”空中飘下一句洪亮的男音,白羽的鸣唱渐渐远去,天空中的异象陡然消失,徒留地上惊愕不已的凡人和长跪不起的百姓。
    那日,天晚时分,各国罢战休养,兵卫们更是找了三天三夜,寻遍神秘之林,终于在一处悬崖下找到坠崖的一群人,他们将长藤编成绳索,沿着陡峭的岩石将缺食缺水,几乎断气的剩余被困者解救。
    清竹又饿又累,从崖底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沉沉入睡,这是一个漫无边际的梦。里面有很多从前发生的故事,有前生也有今世,似真似假,如梦如幻,她想要挣脱却无从用力。
    大力地睁开水眸,已是几天之后。清明的杏眼中陡然出现三个优质男子,他们神色憔悴地用墨眸望着同样虚弱的女子,宽心地笑了。
    “丑丫头!”
    “清竹!”
    “竹子!”
    听到他们的呼喊,她头大如斗,倦怠地隆起眉峰,“三位公子以后不要这样称呼我了,你们也该知道,我姓夏,叫夏桐熙。”
    多么久违的名字,仿佛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两年的时光全是一场噩梦,从今往后,她要做回前世的自己,不再是冒名顶替的吕清竹,而是实实在在的夏桐熙。
    “我知道的!不过还是喜欢这样称呼你!就像我们初见之时!”秦政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真实姓名,全部底细的人,记得在南齐第一次见面,她就坦诚相见,没有矫揉造作,更没有一分隐瞒,以后的种种也不含半句谎言。思及如此,他的心如同被钝器敲打过一般,那是一种闷闷的痛,生生的伤。
    夏桐熙一脸淡漠,平静如水,“秦政,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吕清竹,更不是你的妻子,那么你是你,我是我,往后就不要干扰我的生活了!”这是她的真心话,如果回不去从前,她要重新生活,不想再与过往有一丝瓜葛。
    “秦王,既然夏姑娘这样执意,您就别再勉强她了!”郑闻闻言欢喜过往,忽而正色道,“夏姑娘,等到战争结束,我邀请你去郑国小住几日,我娘亲一直很挂念你!”
    “柔茜夫人近来可好?”听他提到故人,桐熙莫名一暖,想起那个眉眼和善,清秀善良的女子就出声问了一句。
    郑闻更是喜上加喜,接着道,“她身体很好,而且我已经赐婚,将她下嫁给丞相陈罡,他们的婚礼十分隆重,有天一大师为他们诵经祈福,想来他们一定会相亲相爱的。”
    桐熙露出真诚的笑颜,“郑闻,你终于想开了。”
    “你走后,我一直反省,决心将那个迂腐无用的自我摒弃,只要有你指点,相信郑国百姓都会安康无忧,快乐度日!清竹,不,夏姑娘,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说的傥荡,心却悬在嗓子眼儿,只等女人的回音。
    桐熙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不顾其他两个男人憎恶的目光,突然提出这个要求,郑闻还是如此单纯可爱,不藏心机。
    “郑闻,我们从相识就是个美丽的误会,既然是误会就注定没有好的结果。”她永远也忘不掉自己堕下马背之时,他厌恶的眼神以及恶毒的言语,他们再不能像那时一样交心了。她可以不再恨他,却也不能再次爱他。
    郑闻心底一凉,虽然预想到这样的结局,可是刚刚升腾的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难免心意怠倦。
    适才还一张臭脸的秦政,顿时心情大好,掩住唇瓣上的窃笑,似笑非笑。
    两人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宰父,宰父自从目睹雪谷子与玉虚驾鹤飞天之后,便若有所思。这两日他一直盘算着与师兄薛不全回谷,潜心修行。
    秦政两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宰父自然了解,他慢悠悠走到女人面前,弯下身子,正对她的眼眸浅浅一笑。
    正当余人都以为宰父会用一番情意拳拳的誓言表达爱意时,他却轻飘飘地搁下一句好,“不管你是竹子还是桐熙,日后若有难处,便到雪谷找我,宰父必定全心协助。”
    在场人全是错愕不已,他的意思是——放弃了?
    郑闻是个死心眼,有些不解,“夏姑娘,我知道你与我们每个人都瓜葛,只是既然今天我们三人都在场,也请你做个了断,究竟如何选择,也好让没有机会的人死了这条心!”
    桐熙杏眸冷淡,扫视全场,“可是你们三个我都不想选择。”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横空炸响,震碎人心。三个男子同时呆立当场。
    “我的身体并无大碍,明天一早便会启程,你们几人也要多多保重,爱惜身体。战场上刀剑无情,一定倍加小心!从此我们天涯海角,再无交集!”须臾,桐熙面无表情,正眼对视秦政,“秦政,临走前能否将那块玉璧情人泪送与我当个纪念?我知道那是你丁香姐姐的遗物,本不该有此奢求,可它是引领我到这个世界上的宝物,对我意义重大,恳请你忍痛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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