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峰大宋

第九章 纠纷


刚开始听到与童杏儿定亲的消息,赵子峒的感觉是烦恼,慢慢心情转过来,倒是感到了一种解脱,干脆放下心情,开怀痛饮。与当时的其他管理者比起来,赵子峒对窖工是非常善待的,很受大家敬重,如今赵子峒成了窖场名义上的半个老板,皆大欢喜,场面热闹非凡。
    到了戌时,妹妹锦萍来到窖场,把赵子峒叫到一边问:“二哥今晚不回家里睡了吗?”
    赵子峒已喝得差不多了,打着酒嗝说:“不回去了,今天我要大醉一场。”
    锦萍有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又问:“莫不是二哥以后要住到童员外家里,不回家里谁睡了?”
    赵子峒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今夜睡在窖场,以后自然还是回去睡。”
    见赵子峒摇摇晃晃,锦萍上来扶住他:“二哥你也少喝一点,我说你多少次了,只是不听。娘让我来跟你说,明天要正式到童员外家提亲,不要把正事误了。”
    赵子峒含含糊糊地答应。
    锦萍犹豫了一会又问:“二哥你喜欢那个童杏儿吗?我听人说她可是漂亮得很。”
    赵子峒摇着头说:“这种事我做得了主吗?还不是娘说了算。”
    那边几个窖工大叫着赵子峒回去喝酒,锦萍便告辞回去,走了几步,赵子峒忽然在后面没头没脑地问:“小妹,阿云还好吧?”
    锦萍停住脚步,好一会才说:“你自己回去问她吧。”快步去了。
    第二天起来,赵子峒安排了窖场的事,让童涵冬看着,自己回家。路过阿云的摊子,赵子峒上去打招呼,阿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招呼打完了,两人再无话可说。赵子峒在摊子前站了一会,阿云只顾照生意,好像没看到这个人似的。
    赵子峒觉得无趣,对阿云说:“我回去了。”
    阿云只当没听见,倒是旁边的陈源上来抓住赵子峒的手:“二哥快回去吧,家里好热闹,今天早上伯拱就放了一挂爆竹,家里还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热闹。”
    阿云用荷叶包了两个包子,对陈源说:“把这两个包子给那边的哑乞丐送过去。”
    陈源一心想回家看热闹,摇着赵子峒的手眼巴巴地看着阿云,阿云把荷叶往桌子上一放,脸就沉了下来。陈源一看不好,姐姐极少发火,可一旦发作,就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忙飞跑着拿了包子给哑乞丐送过去了。
    赵子峒茫然若失,转身向家里走去。
    童员外是当地大户,提亲的事都安排好了,赵子峒随着别人摆布,行礼如仪,过场都走完了,就算成了童员外的准女婿了。
    当天晚上,赵子峒与童涵冬喝得酩酊大醉,继续睡在窖场里。这是原来童涵冬睡的地方,现在不同了,他在童员外的庄子里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每天起来要给童员外请安,养老可不是光凭嘴上说的,是以安排了赵子峒睡下,便回去了。赵子峒现在不想回家,母亲和大嫂喜气洋洋,阿云冷着张脸不理不睬,锦萍阴阳怪气,整个气氛让赵子峒郁闷无比,还不如与窖场的汉子呆在一起舒服。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下去,赵子峒干脆把窖场当作了自己家,只是偶而才回自己家住,在别人看来,赵子峒是安心做童员外的女婿了,一心以事业为重。童员外尤其感到欣慰,赵子峒把窖场照顾住了,童涵冬还能帮忙处理一些庄上的事情,他轻松了很多。至于赵子峒家,由于多了童员外的接济,日子好过了很多,童员外还特地请了名医给赵子峒的母亲看病,换了方子,大家皆大欢喜。只有阿云变得越来越孤僻,虽然同住一个院子,也很少到赵子峒家走动了。赵子峒的母亲觉得以前多次向阿云提起亲事,她都不同意,现在又来甩脸子,尤其是见过了未来的儿媳妇,那更是觉得幸亏没有定下阿云,对阿云的印象越来越不好。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下午,赵子峒正在看窖工做坯,一个叫作谭二郎的窖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赵子峒说:“官人不好了,林涛被柳成那厮抓住,正吊起来打。”
    赵子峒看了他一眼,爱理不理地说:“早说过不让你们到那种地方去,是不是输了钱还不上帐?”
    赵子峒虽然三令五申让自己手下的窖工远离桃花观和山神庙这两个地方,可这种事哪里能禁得住,总有人拿了工钱就窝在那里。最典型的就是林涛,这厮倒是个人物,虽然只是中等身材,爆发力却是极好,又能使一股巧劲,举凡摔角打斗,在周围没有敌手。难得是这人为人坚忍,能吃常人吃不了的苦,在窖场里专干开窖取瓷的活,一个人能当几个人用。只是一样不好,这人嗜赌如命,每次发工钱,不到赌场里输个精光不出来。赵子峒说了他多次,也曾强迫性地延长给他发工钱的时间,耐何这厮忍得住,没钱就老老实实干活,一发了钱就不见人了。
    谭二郎大口喘着气:“这次官人想错了,是林涛赢了杨伟那厮的钱,杨伟还不出,便伙同了柳成来坑他,说他诈赌。林涛是赌场常客,赌品一向好,人人皆知,何来诈赌?柳成那厮还说了,要把林涛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听到这里,旁边的窖工霍地站起来:“柳成这厮如此嚣张,我们去拆了他的山神庙!”
    赵子峒道:“安心做你的,这事我自会处置。”
    这些日子,赵子峒与窖工们工作生活在一起,他又加意拉拢,大家相当团结。但有一点,赵子峒刻意树立自己的权威,对纪律要求很严,有点恩威并施的意思。他潜意识里,也是要在乱世之中拉住一帮人,一旦天下有变,不会束手无策。
    赵子峒向谭二郎详细问了事情经过,原来这两天林涛的手气好得出奇,尤其是昨天晚上简直是紫云罩顶,大杀四方。与他对赌的杨伟到今天中午已经输了二十多贯,一直赖着不还,林涛发作起来要钱,杨伟反咬一口说他诈赌。柳成过来处理纠纷,杨伟许给他十贯,一起设计林涛,柳成一是贪钱,二是不想与桃花观的人闹僵,便把林涛抓了起来。
    说完了,谭二郎又道:“杨伟这厮仗着王太尉给他撑腰,想空手套白狼,玩不过了又仗势欺人,这不是欺负我们窖工没人吗?”
    赵子峒对王俊这名字很敏感,开始没什么,时间长了一次又一次听到便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些事。这个时间哪个王俊在后世出名?自然是那个诬告岳飞的王俊。王俊这个名字很普通,重名的可能当然有,可赵子峒比较一番,觉得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历史上在这个地区冒出来的小军阀,有很多后来都归到了岳飞属下,比如牛皋和董先,王俊也很可能是这样进入岳家军。赵子峒没有办法查资料核实,保险起见,已经给这人打上了标签,加倍小心,现在惹到自己头上了,说不得,要跟他斗一斗了。
    问明了柳成手下不过十几个闲汉,赵子峒安排了窖场的事,抽出七十多个精壮而且在汝州上过战场的汉子,拿了哨棒,一起到山神庙去。之所以带这么多人,那是防备王俊和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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