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峰大宋

第四十三章 王俊


宝丰城里,王俊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心事重重。虽然轻轻松松占了宝丰县城,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他心里清楚,只要赵子峒空出手来,自己绝对抵挡不住。几个月前他还不把赵子峒当回事,可现在赵子峒连战连捷,占领了两州之地,决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可王俊也没有办法,在山里呆了几个月,所有积蓄都吃光了,现在又青黄不接,不打个县城自己和手下就要饿死了。
    一间厢房里,杨伟按住妙常上下其手,妙常装模作样地拨着他的手,吃吃笑道:“你如此大胆,不怕被王太尉撞见打你军棍吗?”
    杨伟笑嘻嘻地按住妙常的手,另一只手顺势探进她的衣服里,说道:“你没听过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吗,我与王太尉情同手足,大家穿一件衣服才显得情意深重。”
    妙常扭着身子,不知是反抗还是诱惑:“你把我们女子看得如此不堪,怪不得毛手毛脚一点情趣也没有。”
    杨伟被妙常逗得火起,把她的裙子撩起来,口中说道:“我们奸夫淫妇,讲得什么情趣,你不要乱动,把裙子脱下来我们真刀真枪大战一场,那才是真地痛快。”
    妙常吃吃笑着,终是被王俊得手,把裤子脱了下来,正要入港,却听外面王俊的一个亲信叫道:“头领,王太尉差人来找,不知有什么要事,让头领马上过去。”
    杨伟心头的邪火蓦地熄了,心中恼火,妙常把他一推:“莫以为我裤子脱了就能遂了你的心意,王太尉一句话就吓死了你。”
    杨伟恨恨地穿着裤子,咬着牙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日我先忍了王俊这厮,总有一天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到了客厅,杨伟见王俊在那里喝闷酒,涎着脸上前道:“怎么大哥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只管说出来,哪怕是赴汤火,自我有兄弟为大哥代劳。”
    王俊指了指身旁的位子说:“坐!陪大哥喝几杯。”
    杨伟坐下,陪着王俊喝了几杯酒,小心问道:“大哥为什么事心烦?说出来兄弟一起想办法。小弟虽然愚昧,可俗语有云,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说不定能帮上大哥。”
    王俊叹了口气:“我们来宝丰几天了?”
    “三天了,”杨伟小心看着王俊的脸色,“莫不是宝丰没什么油水,大哥觉得烦闷?这宝丰虽小,可颇有些富户,明天小弟到那些人家去寻几个标致的小娘子给大哥解闷。”
    王俊摇了摇头:“我岂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如今汝州是赵二郎的地盘,我是怕我们这样一闹,惹恼了赵二郎,他再打上门来。”
    杨伟把嘴一撇:“大哥多虑了,想几个月前那赵二不过是个窖场的监工,大哥哪里把他当个人看。不过机缘巧合,让他小人得志,可如何比得了大哥。如今我们占了宝丰,大哥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又何必惧他。”
    王俊苦笑道:“兄弟这话说得大了,我们这点人马当得什么。赵二郎坐拥汝邓两州,手下数人马,李彪林涛两人也好生了得,我们可是招惹不起。”
    杨伟给王俊满上酒劝道:“大哥也不必担心,退一万步说,我们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如今京西到处是无主之地,打不过赵二,我们走了就是,换个地方不一样快活。”
    王俊被说得意动,但终是不放心:“只怕到时赵二郎不放过我等。”
    杨伟拊掌笑道:“大哥快放宽心,京西又不是只有一个赵二,真到了那一天我们投了别人就是,只要手下有人,到了哪里不是一样快活。”
    王俊被说得意动,放下心事,与杨伟推杯换盏喝了起来,喝得兴起,商量着走投无路投哪一家合适,这一商量,竟然发现附近势力众多,自己竟也是奇货可居,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喝了一会,王俊放下了心事,这才想起自来到宝丰竟然还没与妙常亲热过,当下把杨伟打发走,自去找妙常。
    杨伟心中暗骂,这妙常明明是自己带到山寨中的,却被王俊占了去,害得自己偶而吃上一餐还得偷偷摸摸。心中一股邪火无处排解,偷偷摸到王俊的卧房后面,听着里面妙常的荡笑和王俊喘息的声音,把手伸到裤裆里,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想像着里面的情景,竟也弄了个酣畅淋漓。
    却说王忠民接了游说王俊的任务,只带了一个小厮,骑了一头灰驴,一路顺着鲁山关经鲁山径往宝丰而来。到了宝丰城门,有几个王俊的手下守在那里,却只是收入城费,其余地皆不管不问。王忠民暗暗摇头,这王俊也确实浑得可以,城门守得如此宽松,如果赵子峒真派人来攻,只需派几十人混进去,一天就把这城池打下来了。交了几百钱,王忠民与小厮进了宝丰城,先不去找王俊,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了解下宝丰现在的情况再说。
    在城中转了一天,王忠民不由苦笑,这王俊好歹也在军中多年,可不知都混了啥,一点章法都没有,自进了宝丰城,只管让手下到处征钱征粮,其他万事不管,就是没人攻打,这样他也在宝丰呆不下去,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样也拉起一支队伍来的。其实不单是王俊,很多流寇都是这样,从来不正儿八经地组织民众种田生产,吃完一个地方再换一个地方接着吃,就像蝗虫一样,你真让他在一个地方呆着不走了,他们自己就把自己饿死了。在这种乱世,真能老老实实呆在一个地方种田的,都是一方之雄。
    一天之后,王忠寻到县衙,递了自己的名刺进去,指名要见王俊。
    县衙里,王俊拿着王忠民的名刺转来转去,摸不着头绪,也不吩咐把人请进来,只是在那里瞎转。一会杨伟进来,问道:“大哥因何事烦恼?”
    王俊把王忠民的名刺递过去:“名医王先生兄弟听说过吧,他如今在外面求见,我不知他打什么主意,是以烦燥。”
    杨伟道:“王先生是有名的名士,大哥怎么不把人让进来?”
    王俊懊恼地说:“兄弟又不是不知道,王先生现在正在赵二郎手下做事,我怎么敢说见就见。”
    杨伟面色一凝:“不知王先生带了多少人前来。”
    “唔,只是带了一个小厮。”王俊漫不经心地说。
    杨伟听了哈哈一笑:“大哥莫不是被赵二吓胡涂了?莫说王先生不过是一介书生,就是万人敌,只带一个小厮又怎么耐何得了我们?不如先听听他如何说,再作打算。”
    王俊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才吩咐喽啰:“有请王先生。”
    王忠民在外面气定神闲地等着,见了来带路的亲兵,面色轻松地随着走了进去。
    王俊已经回过神来,见王忠民进来,远远便迎了出来,叉手道:“王先生远道而来,真是蓬荜生辉,王俊迎来迟,恕罪!恕罪!”
    王忠民笑着回了礼,一起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早有喽啰端了茶上来。
    寒喧了几句,王俊单刀直入地问:“王先生此来不知有什么指教?”
    王忠民道:“在下现在在赵二郎军中,此次是代二郎前来的。”
    王俊心中惊疑不定,见王忠民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来,嗫嚅了一会说:“不知二郎有什么吩咐?需要王先生专程来跑一趟。”
    王忠民微微一笑:“王太尉原来与二郎有些芥荠,但事出误会,二郎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太尉也不必记在心上。”
    王俊不知王忠民什么意思,没有接话。
    王忠民接着道:“先前的事只是小人挑拨,来之前二郎特意交待,此事就此揭过,往事为需再提。”说到这里,王忠民面容整,“如今金人入侵中原,烧杀掳掠,民不聊生,当此危难之时,二郎举兵与金人争战,也是救民于水火之义。我大宋臣民,人人与金人不共戴天,此是大义。值此危急存亡之时,我汉人豪杰,当舍小利而全大义,与金人誓死一战。二郎特意托我带话给太尉,只要愿与二郎一起合力抗击金人,过去以往一切不问,当太尉是自己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太尉意下如何?”
    王俊脸上变了几回颜色,吞吞吐吐地说:“二郎为人厚道,我是无话可说。只是我手下也有不少兄弟,只怕他未必肯信。”
    王忠民面色一沉:“赵二郎如今坐拥两州之地,麾下精兵数万,就是与金人交战,也是连战连捷,王太尉以为就凭你的手下能挡得住二郎大军吗?”
    王俊额头冒汗,连道不敢。
    王忠面色一缓:“现在金人还在肆虐,二郎实在不忍心同室操戈,这才特意派我来见太尉,说明二郎的好意。太尉还是早作决断,一起抗击金人才是正途。”
    王俊面色阴晴不定,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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