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汉,捡起节操

第86章


  那边顿了一下,很快回答:“是的,请问……她出事了吗?”
  席川勾起唇角:“是这样的,她在路上出了点意外,现在正在市中心的医院里。”
  “请问你是……”
  “这里的医生。”席川适当撒了一个谎。
  “好的,我马上过来。”那边的声音微喘,隐隐约约还传来关门声。
  席川挂了电话,看向旁边的乔崎:“有异常。他的语气好像在意料之中,并且直奔主题,连我的身份都没提前问,就猜测她出事了。”
  “嗯……的确很可疑。”乔崎想了想,“不过,既然家属都来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去案发现场。”
  “你认为这两件事有联系吗?”席川忽然问。
  “如果我说有呢?”她看向他,“你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吗?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有。”
  他好笑地顺顺她头顶上柔软的发丝,“宝贝儿的直觉一向很准,事实会证明,这绝对不是天方夜谭。”
  “……肉麻死了。”
  两人相视一笑,最后齐齐走出医院。
  医院离江边不远,在河的对岸,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栏杆上,嘴里衔着一跟棒棒糖,双脚在石壁上不停地拍打,像是玩心未泯的孩童。已经是初夏,这样的夜晚人们都嫌热,可他却穿得严严实实,那张清俊的脸透出一丝病态的苍白。
  十分钟后,待到对面那辆保时捷开走,他也从栏杆上跳下来,而后双手插兜,噙着笑融入人群。
  *************
  丰宝巷今晚不接待任何来找乐子的客人,因为姑娘们都一个个地被拉去录了口供。
  询问的地点临时改在死者的家中,贾桐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上,面无表情地询问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屋子有些年头了,脏而乱,到处都是啤酒瓶子,桌子上还有两盒吃剩的泡面;而地上厚积的灰尘以及房间里乱扔的脏衣服,都可以说明这里的主人太过邋遢,或是对生活失去信心,继而自暴自弃。
  死者名叫左凯,三十岁,单身,现阶段是无业游民,带有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警方从附近群众这里了解到,其实原本还有一个花名叫“海棠”的女人,但早就已经失踪一年,不知去向。
  “海棠和左凯是什么关系?”贾桐冷着表情,问对面一个瘦瘦高高,嘴边有颗淡痣的女人。
  女人花名“燕子”,被询问过程中还在抽烟,指甲被熏得黄旧黄旧的。她毫不介意眼前人的身份,说话也很随意,“他俩啊?我不太清楚。不过海棠这人比较清高,看不起左凯。她却不知道,当初是左凯把她救了,不然肯定被卖到更远的山区。黄峰县那边你知道吧?有名的贫困大县,据说女人被卖过去后,轮流给那些丑男人当媳妇儿,不是个人待的地方。”她点了点烟灰,又说,“海棠不是个人,抛下那么点大的孩子就走了,亏得左凯一心一意对待她。”
  一旁的张二冷哼,要真是一心一意,能让自己女人出来卖?
  “你喜欢左凯?”贾桐突然问她。
  燕子微愣,最后嗤笑一声:“我是看上他了,但人家看不上我。”说着,她突然将烟抖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我要是海棠,他就是让我给别的男人舔脚,我都愿意……”
  贾桐不耐地挥挥手,示意下一个。
  这次是个微胖的女孩儿,动作看起来很谨慎,坐下来的时候小腿都在发抖,“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和他们不熟,出事的时候,我还在接客……”
  “你在接客?”贾桐问。
  “对。”年龄看起来还不太大的女孩儿点点头,神情紧张。
  “你怎么知道死者被杀害的时候你正好在‘工作’?”她紧紧盯着对面的女孩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开始慌不择言,“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在被杀的过程中,我和男人正在床上……”
  “好了,下一个。”贾桐皱眉。
  就在这时,乔崎和席川赶到了。
  小巷今晚充斥着一股不寻常的腥气,许是哪家人杀了鸡鸭,在地上泼了一盆脏水。席川皱着眉头,耐心逐渐被消耗掉:“为什么我要来这种充满肮脏和罪恶的地方?”
  一只浑身脱皮的狗呜咽着从两人身边路过。席川这段时间的好脾气终于离家出走。
  “如果我是嫖客,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在这种地方做会有快*感?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开始歇斯底里,“阿崎,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乔崎停下脚步,苦笑不得,“如果你想死者在另外一个地方被人杀害的话。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个时间机器,你得操控凶手。”
  他沉默。
  路灯很暗,周围的人几乎都被拉去左凯家中,为这次调查贡献一份薄力。两边的屋子都一致地破旧,晾晒着女人的内衣、内裤以及某些情趣衣物。走到半路,一个晾衣杆横在当场,席川长得高大,只能弯腰过去。他当即便黑了脸,停在原地:“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最喜欢的内衣。”乔崎损他。
  “God!”他走到一处将晾衣杆放下来,后从口袋里拿出白色手帕,仔细擦拭,而后认真地看着她,“事实上,我只喜欢你穿过的内衣。”
  乔崎笑着拉过他,“走吧,洁癖先生。”
  席川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乖乖跟着她走向案发现场。
  路过一间紧闭的房间时,乔崎突然驻足下来。
  “当时,我就是在这里看见海棠的,她漂亮得真如一朵海棠,可怜地在雨中摇曳。那个孩子……”她忽然想到什么,说,“我该问问邢毅那个孩子的情况。”
  “这么文艺不适合你,宝贝儿。”席川踏上台阶,借着路灯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已经有一年多没人住过,锁却是新换过的。地上有几个新鲜的脚印,有人在不久前来过这里。脚印……”他弯腰仔细查看,“一个女人的脚印。”
  
☆、第81章 初现苗头
    乔崎驻足凝望,这间房子看着已经很久没人住了,这么说,海棠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席川。”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叫了他一声。
    “嗯?”
    “冉佳,会不会是海棠?”
    催眠、失踪、行为怪异……怎么这么巧,就被绑在一起了?虽说这种几率可能会很小,但乔崎做出这个猜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头一次,她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而不是线索来推敲一件事情。
    席川走下台阶,和她并肩站在屋外。屋内黑魆魆的,素色窗帘将其紧紧与外界隔开,让人忍不住去猜测里面会是什么。这样的夜晚,外面喧嚣,而在这个肮脏黑暗的小巷子里,却有着千奇百态的人生。
    两人就这么站着,没多久,就路过一个瘦高瘦高的女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穿着超短皮裤,面部隐在路灯照射的死角之中,停在一扇门前,慌乱地拿出钥匙,又深吸了几口气——她好像还在啜泣,气息不匀,时不时还拿手去擦擦脸。
    等到她发现这边站着的两人,手都被吓得抖了两下,钥匙因此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乔崎这才看清楚她的脸:面相寡淡,眼睛细长,嘴唇略厚,不算好看,却意外地让人看着舒服。
    她也是这里的姑娘,应该是从询问处过来的。
    “你们是谁?站在海棠的家门口干什么?”女人捡起钥匙,脸上的妆彻底花掉,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丑。她拿着包包走近,打量了一下他们,又问,“你们也是警察吗?”
    “不是。”乔崎答。
    “哦……这里死了人,还是走远点好。我看你们都穿得光鲜亮丽的,不适合来这种地方。你们为什么站在海棠的家门口?你们认识她吗?”女人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乔崎没回答,反而问她。
    女人正拿着纸巾用力擦脸,几乎大力得要将脸皮给擦下来,听乔崎问她名字,又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燕子。”
    乔崎继续问:“哦,燕子,这次杀人事件你了解吗?”
    听到她询问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燕子显得很局促。她忐忑不安地将纸巾扔在一旁的阴沟里,这才低声回答:“死的人我认识,但其余的我不知道。你们不是警察?那问我干什么?”
    “只是好奇,听说这里有人被割了头,问问而已。”乔崎答。
    燕子蹙眉:“不可能,那帮警察让我们不准往外说。我们这里的人也都不能出去,这里都被封锁了,你们怎么可能知道他被割了头?还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乔崎勾唇,摊手:“但我们的确不是警察。”
    “……管你们是什么,我要回去休息了。”她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鞋走在路上,“噔噔”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小巷里,显得鬼魅而怪异。
    待到她进屋后,席川这才开口:“她在帮人照顾小孩。双手沾有墨水的痕迹,刚才翻出纸巾的时候露出一张粉红色的纸,那是有的学校通知开家长会的时候发给学生带回来的东西;她很重视这个孩子,或者说很重视这个孩子的父亲,因为这位父亲死了,所以哭到花了妆;她今天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杀猪匠,一个是附近擦皮鞋的。你来。”
    “她有轻微的精神错乱,或许是个有自虐倾向的女人——手臂上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割伤;也有可能是客人弄的,但从她刚才擦脸的动作来看,她对待自己的身体持着嫌弃的态度;即使如此,她思维清晰,知道反驳我们的话;嗜好抽烟,刚才被询问的时候也在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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