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

第54章


她觉得鲁裕庚说得对,这些道理她也明白。可是,她一想到她的不幸和委屈,她就立刻失去了生的欲望。她转过身来,无助地看着鲁裕庚。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鼓舞和希望。突然,她两手抱头,惊恐地蜷曲一团。那天被打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邵玉华抓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骂着,还有那两个戴墨镜的人把她死死按住。    
    “怎么啦,方地?” 鲁裕庚慌忙问道。    
    这时,门开了。方天急匆匆走进来,后面跟着方云和李继民。见到这个情景,方天一下子把方地抱起来,含着眼泪说:    
    “小妹,别怕!大哥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大哥给你做主!”    
    方地搂着方天的脖子喊了一声“大哥”就“哇”的一声哭起来。她跟大哥的感情最深。方天从不像方云那样动不动就训斥她,拿一些大道理来压她。她很反感姐姐总是把她当学生看待。在她眼里,似乎她永远都是一个爱淘气的小孩子。由于方地的心脏是先天性“窦性心律不齐”,所以从不敢大声哭喊,只能默默地哭泣。方地父亲心脏病突发去世的时候,家里给她打电话时,只说父亲感冒了,很想念她。希望她能回家看看父亲。结果,当她一进家门,看见外面放着的花圈上写着父亲的名字的时候,她大喊一声“爸”,然后就晕过去了。事先已准备好的医生进行了及时抢救。她之所以遇事冷静,理智,可能跟这一点也有关系。    
    
第三部分方地了解到自己受骗的真相(3)
    方地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方天吓坏了。他一边叫方云去叫医生,又一边赶忙安慰方地。方地哭着哭着,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就立刻止住了。等顾医生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了。顾医生生气地对大家说,病人不能这么激动。否则,对她的大脑及心脏都没好处。不一会儿,他给方地送来一个随身听。他说里面的磁带是轻音乐乐曲。对她放松神经有好处。鲁裕庚低声对方天说,别逼她说什么。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方天点点头。    
    李继民以为方地在听音乐,不会听到他的话。他对方云说,那还用问嘛,肯定跟衣子逊有关。方地把耳机摘下来,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姐夫说得对,确实跟衣子逊有关。不过,我已经下决心跟他分手了。等我出了院就跟他说。”    
    方地出院后去了鲁裕庚家里。她给衣子逊打了电话,叫他来这里找她。方天,方云,李继民以及鲁裕庚都坐在客厅里等衣子逊。衣子逊进来后,跟大家连声招呼也没打就直接来到方地面前,他冷冷地说道:    
    “方地,如果你想用这种办法来达到某种目的的话,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想错了。我衣子逊绝不会在各种要挟面前妥协!如果你不太健忘的话,应该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过的那个在经六街卖身的山西小姑娘的故事。她用绝食来威胁我,逼我娶她。她的目的达到了吗?没有。我对待十七岁的少女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你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了!你把全家人都搬来了,想要干什么?我倒要看看!”    
    衣子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方地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居然跟这样一个无情的可恶的无耻的甚至是没有人性的男人折腾了三四年?几乎耗费了自己一生的感情。差点赔上一条命才算看透他。她又禁不住嘲笑自己,聪明伶俐的外表下掩盖的却是一个弱智低能的自我。    
    如果说,方地此前对衣子逊还有那么一点留恋或者说是舍不得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内心深处残存着的这点眷恋之情已经被衣子逊的这些话无情地、彻底地给毁灭了。    
    衣子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摆出一副欠钱不还的无赖相对方天说道: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我衣子逊在江城市黑道白道一律走平道,文的武的全奉陪。怎么样?”     
    鲁裕庚气愤地说:“别兜里有俩臭子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算个什么东西呀,你?”    
    方天看着衣子逊,他的目光先是惊讶,而后是鄙夷。他说:    
    “衣子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原以为你能够带给方地幸福。没想到你却是这样一个根本不懂感情的男人。我只是奇怪,我妹妹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一个低素质的男人?    
    “你不是问我们想干什么吗?好,我来告诉你:从今以后方地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之间结束了。不许你再来打扰她。你听明白了吧?”    
    方天的这句话使衣子逊感到十分震惊。他万万没想到他们找他竟然只是想跟他说这件事。当初,文娇想要敲诈他的时候,就是她的三个哥哥和二个姐姐领着两个黑道上的人把他堵在了家门口的。当时他被逼无奈,只好给他们打了一张欠条。他把房子给她买完之后才把那张欠条换回来。他以为方地也想用这个办法来敲诈他。既然他们没有跟他提钱的事,那就好办。他看了看大家,充满自信地说:    
    “我俩之间的事,结束不结束的好像不是你们能决定的吧!”    
    他再次来到方地面前,把门一关,“扑通”一声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    
    “臭臭,对不起!我、我以为你家里人是想借机敲诈我一笔呢。我误会了。实在是对不起啊!你原谅我吧!臭老婆!行吗?”    
    方地厌恶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跪下,太让人恶心了。她奇怪自己以前怎么还会被他感动得要死?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就他这样的,恐怕连碎银子都没有。她用不屑的口气让他起来。为了防止他说出“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这句话,她又立刻补充一句“你跪到什么时候都没用,而且你再不起来,我就走”。衣子逊这才起来,垂头丧气可怜兮兮地说,他已经跟邵玉华离婚了,即使方地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来找她的,他打算跟她结婚。然后,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方地。方地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真的跟邵玉华离了婚也并不奇怪,一个拿大菜刀往你脑袋上砍的女人,你当然没法再跟她过了。如果你们还能继续过下去,那就说明,你们两个中没有一个能算是人的。但我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要置你于死地的,一定是被逼无奈。其中的原因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你说的打算跟我结婚,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首先,你不会真的娶我或任何别的女人,因为你和邵玉华的婚离不彻底。你不会容忍邵玉华在分得你的财产后去跟另外一个男人享用。其次,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即使你把全世界最动听的话语说尽,即使你舍得用钱把我的屋子装满。因为我看不起你。所以,衣子逊,我们分手吧。”    
    衣子逊这下可害怕了。他从没想到方地会这么了解他,把他看得这么透彻。他一向是情场上的高手,不仅说话讨女人欢心,而且床上的活儿好。他对女人的要求不高,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只要对方伸手要钱,他就立马躲开。他之所以爱财如命,也是被穷困给逼的。小时候,他穷得冬天连手套帽子都没有。只能用两只手轮换着捂着耳朵取暖。以至于他的手脚上都有冻疮。那时,他就经常暗暗发誓,他这辈子无论如何也得赚大钱,把小时候受的苦遭的罪全都补回来。 可当他真赚了大钱以后,却怎么也舍不得花。他穿的最贵的一条裤子还是方地用自己一年的奖金给他买的。连自己都舍不得花的钱,就更舍不得给别人花了。虽然他嘴上经常说什么“钱是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可谁要是想花他的钱,只要让他看出来有这个意思,那他的心就会哆嗦,更甭说是真花了。他的兄弟姐妹想从他那里借点钱都难,更何况是跟他上床的这些女人想花他的钱了。    
    因为给文娇买房子的事,他跟邵玉华打了一次生死战。邵玉华坚决要跟他离婚,而且明确表示,她必须分得一半财产,否则,她决不罢休。回想这一生,跟他上床的这些女人,包括他的妻子,有哪一个不是冲他的钱的?只有方地对他才是真心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难过。他痛苦地看着方地,用凄凉的语调说:    
    “臭啊,我们可是相处了三四年啊!你不会这么绝情吧?求你!想想我的好。你还记不记得,从伏龙江回来,我怕你来回坐火车累着,让小陈和大明坐火车,却专门带你乘飞机;在海边吃饭的时候,我知道你喜欢吃鱼,所以就连三十六元钱一条的鱼我都给你要了一条。还有,第一次带你去北口油田的时候 ,我就让你住进了那么高级的酒店。你可知道,连我都是头一次啊!我还给你买白金项链,问问邵玉华,我给她买过没有?我甚至还打算让你给我生个儿子!我在谁身上付出过这么多?只有你方地!    
    “臭臭,只要你能给我这次机会,就这一次,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臭臭!我……”    
    方地疲倦地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衣子逊,请你别再说下去了。够了。我对你的一切都不再感兴趣。你留着这些话去说给别的女人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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