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

第56章


    
    这以后,阿媚每天晚上都来到顾阿朗的房间,跟他睡在一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年。顾阿朗不敢面对父亲,同时又无法摆脱阿媚的身体。他知道,如果他跟阿媚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的。他之所以报考北方的一所重点医科大学并主动要求留在北方工作,就是为了结束那种迷沌的生活。他连着两个假期都没有回去。他不接阿媚的电话,也不回复阿媚的信。阿媚在对他彻底绝望的情况下跳楼自杀身亡。随后,父亲也病逝了。他在悲痛之余曾一度产生轻生的念头。虽然最终他挺了过来,但他仍然生活在痛苦之中,因为他对所有的同龄女孩子没有丝毫的兴趣。他执著地喜欢比他大的女人。当他第一次看到方地的时候,方地那种略显柔弱的娇美,以及时常忧郁的神情,使他情不自禁地把她当成了他心灵深处的阿媚。仿佛阿媚从他的内心世界里走了出来。面对方地时,他那种阵阵激动的心情;以及见不到方地时,他那种无以名状的焦躁不安,这所有的一切都引起他对生活的热爱,对事业的追求。他强烈地意识到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春天已经悄然而至。在方地住院期间,他几乎上了所有的夜班。为的是可以看到她,可以有机会接触她。每当他默默地站在她病房外面偷偷地看她的时候,他就会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完全把方地当成了他心爱的女人。    
    方地出院以后,他就对自己说,爱人是个军人,必须在部队服役。他不可以给她打电话,不可以给她写信。只能默默地等着她。等到她服役期满,他们才可以见面。靠着这种信念的支撑,每天的业余时间他都用来学习,刻苦钻研业务。当方地第二次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被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吓坏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阿媚再次离开他。他一定要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最后,当他终于成功了的时候,还没等护士把方地从抢救室推出去,他就瘫倒在地上了。他觉得他的爱人应该服役期满回到他的身边了。    
    可是,当他看到鲁裕庚寸步不离地守在方地的病床前,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尤其方地的眼里并没有他所期待的那种眼神,他就没有了叫她“退役”的勇气。他不得不承认,方地不是他的阿媚,她也跟阿媚一样不属于他。他只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由于顾阿朗在工作上的出色表现,以及患者对他的普遍赞誉,院里把惟一的一个出国进修的名额给了他。世事无常,他不知道两年之后,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所以临走之前,他想最后再看看方地。    
    “顾医生,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方地把一张购书卡递到顾阿朗的面前,“多谢你的帮助!请收下它吧。”    
    顾阿朗惊喜地接过这张卡片,这是一张面值五百元的购书卡。他多么渴望能够拥有一份方地送他的礼物啊!这些书可以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他激动地说道:    
    “方地,你知道吗?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珍贵的一份礼物。谢谢你!”    
    方地温柔地看着他。从他快乐的双眸里,她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对她的那份情感。她了解这种感情,就像她当初对马老师的那种感情。她相信,这份单纯而又热烈的感情会随着他心理的成长而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理智。或许,在每一个人的一生中,都会珍藏着这样的一种感情。不能把它说出来,只能把它埋藏在心灵的一隅,成为只属于自己的一块芳草地。用理智、爱心、理解变成的心灵的阳光、空气和水来呵护它、培育它、浇灌它,使之永远四季常青,永远芳香四溢。    
    
第三部分方地了解到自己受骗的真相(5)
    顾阿朗告诉方地,他就要出国进修去了,两年以后才能回来。他真诚地祝愿她开心快乐每一天。方地就像一个姐姐一样,不厌其烦地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国外不比家里,凡事要小心谨慎。她希望他学成归来后,成为医院里不可多得的精英、骨干。两人坐了一会儿之后,方地说她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望着方地的背影,顾阿朗感慨万千。也许,有的人可以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而有的人,却注定只能被永远留在心里来想念和眷恋。    
    方地伤好之后就回到自己家里。她首先把门锁换了,因为衣子逊的那串钥匙她没要回来。她觉得那串钥匙可以表明她和他曾经有过的一段恋情。感情消失了,钥匙也就没必要非拿回来不可了。然后,她又把话机换成带来电显示的那种。这样,她就可以有选择地接听电话了。    
    每天,方地仍像往常一样上下班。同事们也仍像往常一样对她,没有人用歧视的目光看待她。尤其是她的学生,他们比以前更懂事、更知道学习。方地因此大受感动。除了更加投入地工作以外,她的精力基本上都用在了儿子身上。每周有三天晚上她要带着儿子去学吉他,周六和周日的上午还要学两个小时的书法。属于她自己的时间只有周日的下午和晚上。这个时候,她多半是一个人在家看书,听音乐。有时,她会躺在地毯上听上几个小时的音乐。随着音乐里所要表达的内容一起悲伤,一起快乐。或者,浏览一下网上的新闻娱乐等节目。偶尔也进影院看一些有趣的大片。她曾经进过聊天室,并且和一个比较谈得来的网名叫“品味男人”的人相处了一个多月。那个男人每隔几天就给她打一次电话。有时候,他们在电话里能聊上二个多小时。渐渐地,她开始想他,想找他。她感觉自己是在网恋。她不止一次地要求对方把真实的地址和姓名告诉她。可对方总是说再过一段时间。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真实情况都告诉对方了,可对方就连给她打电话的号码都是一连串的2000000000。她想他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他。于是,她就果断地跟那个男人切断了联系。对虚拟世界里的一切,她再也没有了兴趣。她的生活又重新回复到以前的那种宁静和沉寂。她心如止水。她常常感叹,没有爱情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爱情带给她更多的是痛苦和伤害。相比之下,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幸福和快乐是用这种痛苦和伤害换来的,它耗尽了她的心血,甚至撕毁了她对生命的热情。每当看到一对恋人亲昵缠绵,她就会替人家难过。觉得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这份感情伤得一塌糊涂。就像她对衣子逊,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了。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像她爱衣子逊那样爱得那么投入、那么忘我?结果又怎么样?衣子逊一直在耍她,把她当猴一样地耍,比欺骗更可恶。爱情,见鬼去吧!    
    女人的快乐,是一个稳定的家庭,是嫁一个彼此相爱的男人。她要把女人的快乐变成:一份喜爱的工作,一份高额的薪水,一份不受任何干扰的好心情。没有男人,女人的世界应该更精彩。    
    一天,汪洋来找方地,他说他遇到了麻烦,想请她帮帮他。    
    汪洋决定跟乔乔结婚,因为乔乔怀孕了。当汪洋把这一决定告诉蓝青儿的时候,蓝青儿一下子就火了。她拿出纸和笔,叫他在上面打个三万美金的欠条给她。她说她要拿着这个欠条去法院起诉他;如果他拒绝打欠条的话,她就去找乔乔,把汪洋跟她的事挑明。看他这个婚还能结成不。汪洋前前后后总共从蓝青儿那里拿去三万多美元炒股票,没想到这些股票一路走跌,以至于最后几乎全都赔了进去。他一个工薪阶层的人拿什么来还这笔钱?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蓝青儿并不是真想让他还钱,她只不过是想以此来逼迫他推迟婚期。他知道,再等个一年半载的,她也就走了。倒不是汪洋不想等,而是乔乔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他必须对乔乔负责任。乔乔跟了他已经几年了,他可以有理由对不起乔乔,但他没有理由对不起她的孩子,那是她跟他的孩子。汪洋为此十分痛苦,他恨不得去抢银行,弄来钱好从蓝青儿那儿赎身。可再大的痛苦也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承受。他没法跟乔乔说推迟婚期。理由呢?就算有十分充足的理由,那又能推迟几天?总不能叫乔乔把孩子生在娘家吧?叫乔乔打胎?更不可能。即使乔乔同意,他也不可能同意,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以前下了班,汪洋总是很着急地回去,急着见到蓝青儿,急着见到小黑狗。因为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他很快乐。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把去蓝青儿家视为一种负担,一种无奈。不是他不再爱蓝青儿,而是他不能不对乔乔负责。    
    这天晚上,汪洋下班以后没去坐班车,而是一个人漫无边际地在街上走。觉得肚子饿了,他就进了一家小酒馆,一个人喝起了闷酒。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蓝青儿的电话号,他就立刻没好气儿地把它关了。这要是换了以前,能接到青儿的电话,对于他来说,那将是何等的喜悦和激动啊!人的感情是个善变而又多变的魔鬼,你根本无法驾驭它。惟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当你拥有一份爱的时候,就要懂得去珍惜它,以免当爱消失的时候留下太多的遗憾。    
    汪洋一边喝着酒,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蓝青儿他惹不起,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她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她说她要去找乔乔,这可不是吓唬他,她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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