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

第60章


不可能重来。就像我和衣子逊,永远不可能重新开始。另外,我也不可能在金钱面前失去做人的尊严。所以,请你转告衣子逊,如果他不接受我提出的条件,那么,我也决不会接受他这两样东西。”    
    小陈见方地态度这么坚决,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他觉得人各有志,活法不一。    
    小陈走了之后,方地再次陷入迷茫之中。衣子逊会不会因此而恼羞成怒?如果会的话,他能怎么样?他会采取什么办法来报复她?她痛苦地仰天长叹:“谁能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摆脱他的纠缠?”方地为什么这么害怕衣子逊来找她呢?她到底怕他什么?其实,她主要的还是怕他打她。他专门往她脸上打的情景,只要一想起来,她就会浑身发抖。她被他打怕了。此时此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会武功。就像那些武打片里有功夫的女子一样,三拳两脚就可以把衣子逊打倒在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她。她下决心要找个地方学散打。她甚至还想到以后她要创办一个女子俱乐部,请来一些高手,专门教女人散打。以便对付那些欺负女人的男人。可现在怎么办呢?谁能帮帮她?就算是有人帮她,不也是只能帮一时吗?谁知道衣子逊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想起找她了?她总不至于雇个保镖每天二十四小时地跟着她吧?她倒是很希望能有一个这样的保镖。    
    方地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邱一山。如果他就在江城市的话,她会去求他帮助的。她相信他不会不管她。可韦笑鸽说他现在在很远的地方。韦笑鸽?一想到韦笑鸽,方地的眼睛不禁一亮,说不定韦笑鸽能帮助她。哪怕实际上她只不过是恰巧懵对的也行。想到这里,她兴奋得不能自已。立刻下楼去找韦笑鸽。    
    韦笑鸽不在,她家里人说她被人接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感到很遗憾,在韦笑鸽家的外面徘徊了很久才离开。第二天上午,她早早的就去了。韦笑鸽还是没回来。下午她又去了。她心想,刘备请诸葛亮也不过是三顾茅庐。就冲我这份诚心,她也该回来了。果然,韦笑鸽刚到家不一会儿,正在洗脸。可是,等她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了。方地只好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韦笑鸽洗完脸,从茶几上拿起一盒香烟,然后就坐在了床上。她点燃一根烟,把眼睛闭上,慢慢吸了起来。刚吸几口,就开始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以至哈欠连天的时候,她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伸懒腰的同时,整个上身都在扭动,脸上的表情十分疲倦。手从空中划了个弧形的圈,然后放了下来。这时,她把眼睛睁开了。她把烟灰往烟缸里弹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对方。韦笑鸽坐在床中间,脸朝左侧,正对着对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请问这位凡人,你想看什么?”这时,她的口音已经变了,变成了辽宁口音。跟平时说话时的完全不同。当对方说出要查看的内容以后,她就又把眼睛闭上,朝着前方喊着一连串的话,听起来好像是这样一句话――“ken shen da gei gu /ken shen da gei gu”。喊了几遍之后,她的眼睛就会平视前方,久久盯着一个方向。然后把目光收回来,针对对方提出的问题进行解答。如果对方再问另一个问题的话,她就再把那句话喊上几遍。    
    轮到方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这一次,她没等韦笑鸽问她,她就很有经验地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年龄以及生日时辰。然后,又告诉韦笑鸽她想看婚姻。韦笑鸽把那个程序又重复了一遍。片刻之后,她轻叹一声,语气轻柔地说道:    
    “如果你的命有你这个人的一半好就够了。”她停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接着说,“在婚姻上你是个琐碎之人,命中注定有两次婚姻。你在三十二岁时,和堂客的情缘已经断了。现在这个人是做工程生意的。个头上,单看你比他高,站在一起跟你差不多。是那种胖胖的体态。相貌老成,实际上也就比你大个三四岁吧。他有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女孩。他和他的太太有一生的情缘。这个人的人品不行。你尽快跟他断了吧。”    
    “可是,我没办法……”方地着急地说。    
    韦笑鸽轻轻举起右手打断她。方地这才想起上次来的时候,韦笑鸽曾说过她不喜欢别人给她提供信息。于是,她重新开始静静地听着。    
    “找一个阴历初一或十五的日子,你带一双新鞋垫来,我弄完后,你把它放在鞋里。这个人就不会再找你了。穿一百天后,把它拿出来扔在一个没有人去的地方。    
    “你一生中的两大难――车祸和割腕自杀,都已过去了。你会慢慢好起来。你将在明年的年初,认识一个比你大一两岁的男人,做法律方面的工作。但他不是你感情的归宿。你会和一个属鸡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相信,好人会有好报。”    
    
第三部分方地跟衣子逊提出分手(3)
    韦笑鸽说完,冲方地淡淡的一笑。笑容里既有同情也有安慰。对方地来说,目前她最关心的是如何摆脱衣子逊。至于韦笑鸽说的那些关于以后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方地还想问她点什么,比如,穿上那样的鞋垫,衣子逊就真的不会再找她了吗?从此,她就真的能摆脱衣子逊了吗?但一看后面等着的人,她就不好意思再耽搁时间了,她想这些人肯定都等急了。韦笑鸽算命不明码收费,凭赏。但一般情况下,每位只给十元钱。方地给了她一百块钱。如果韦笑鸽真的能使衣子逊彻底消失的话,她多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回到家里,方地首先查看日历。今天是阴历初十,也就是说,还得再等五天,她才能穿上那双鞋垫。这五天对于方地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每一天,她所关注的已不再是衣子逊会不会来找她,而是什么时候才能到阴历十五。就像一个被狼犬追赶的人,猎人告诉他,进了前面的那间小屋就会安全了。所以,这个人在奔跑的过程中,脑子里想的不是是否会被狼犬追上,而是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个小屋。    
    在焦急不安、度日如年的等待中,终于盼来了阴历十五。方地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一双新鞋垫早早地来到了韦笑鸽家。她到韦笑鸽家楼下的时候还不到六点钟。她站在外面又等了近一个小时。她看到又有几个人也像是来找韦笑鸽的,她这才赶在他们的前面进去了。韦笑鸽拿笔在鞋垫的背面写了什么,然后又往上面吹了三口气。这才把它递给方地。方地马上把鞋垫放在了鞋里。穿上之后,她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韦笑鸽。韦笑鸽说,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事了。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坚定。之后,韦笑鸽又在一张红纸上写了二道符。她叠好后分别把它们缝到一块红布里。她把这两道符交到方地手里,告诉她一道符得烧了。叫她在当天晚上九点以后,天上星星全出来的时候冲着西南方向把它烧了。烧的时候,她要跪着,而且不许说话。烧完往家走的时候不能回头看;另一道符是戴着的,叫她月经过后的第二天戴在脖子上。一百天之后拿下来烧了。这期间不能有人从她身体迈过去,否则就会失灵了。    
    从韦笑鸽家回来已到了中午,方地一进屋就立刻给何小荷打了电话,叫她晚上九点之前务必回来找她。    
    接到方地电话的时候,何小荷正陪一个客人喝酒。这是她的一个老顾客了,姓仇,是财政厅下属的一个局长。仇局长五十三四岁,头发稀疏,中间已经没有几根了,四周的头发被转成圆圈围在中间,基本上是“地方支持中央”的那种发型。身材肥胖。脸上的肉像是要坠下来了似的。额头的皱纹很深。下眼袋凸起,像是扣在上面的两枚硬币。嘴唇很厚,嘴角周围全是褶。仇局长保养得很好,红光满面,举止高贵,一看就是个当官的。他经常来这里用餐,有时是带人来,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来。每次只签个字。一二个月结一次账。小荷可以在他的账单上多填出百分之三十的饭费。她巴不得酒店能多有几个这样用公款买单的大户。每次仇局长来的时候,小荷总是非常主动地过来陪他喝一杯。如果是他一个人来,那她就要从头陪到尾。值啊!仇局长对小荷相当满意。他总是忍不住在酒桌上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有时,他还会把手伸到小荷的裙子里。每当这时候,小荷总是笑呵呵地提醒他要注意卫生。虽说仇局长老了点,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干涉何小荷的私生活。想她的时候他就来;来了也只聊他跟她之间的事。哪怕是亲眼目睹小荷跟别的客人打情骂俏,他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是何小荷最喜欢他的地方。    
    但此时的仇局长却是一脸的愁容。有人说,五十多岁的领导者是最危险的。眼看着就要夕阳西下了,回忆自己的一生,总觉得有点亏,心里总是有些不平衡。年轻的时候光顾着干工作了,没享受过什么。现在想要好好补一补,却又没多少时间,也没有多少机会了。所以就得抓紧搂。有一个是收费科的副科长,姓高。高副科长的妻子身体不好,几乎常年卧床养病。儿子又刚刚考上大学。全家人都指着他呢。就这点工资再节省也不够花。高科长人非常老实厚道,也不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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