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

第62章


跟衣子逊的这段感情结束后,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她再也不可能对男人有感觉了,再也不会有爱了,她的感情都已经被他耗空了。感情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可能它是一种再生资源,但要想有效利用却很难。它不仅需要阳光、空气和水,而且更少不了真诚、友善以及恒久不变的耐力。    
    方地离婚后的第三个春节到来了。在征得邱一山父母的同意后,她准备带着儿子回娘家去过年。临走的头一天,她对着镜子唱起了《青藏高原》那首歌。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唱歌顶多是个中音。这首歌曲的高音区她根本唱不上去。她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是唱完了。她问儿子怎么样。邱上上看妈妈这么开心,就故意绷起小脸说,不怎么样,听起来倒像是老母鸡下不出来蛋憋得直叫唤。娘俩一阵“哈哈”大笑。久违了的那种愉快的气氛又回到这个两口之家。她想,没有爱的日子真好!一个人如果没有爱,就不会有烦恼,更不会有痛苦。没有烦恼和痛苦的生活是多么令人向往!回想前两个春节,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啊?她是在泪水中度过的。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衣子逊。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别人是在过年,而她的感觉是在下地狱。不是别人让她下,是她自己非要下去不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啊?现在回想起来,她还禁不住被自己感动呢。    
    无论你高贵还是低贱,都难以逃脱感情设置的这张网。而被困在情网里不能脱身,其制造者又往往是你自己。    
    方地在母亲家里过得十分舒心。亲人的爱才是最养人、最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方天订阅了好多种报刊杂志,而且他的书柜上有很多方地喜欢看的书。方云见妹妹整天就知道看书,就和嫂子一起拉着她去舞厅跳舞。方地上大学的时候是校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所以各种交谊舞她基本都会。那时候,每到周末她都要组织一次舞会。开始时只是她们外语系的人来跳。后来,其他系的男生,就连跟她们师院相邻的学校的学生也有来参加。外来的一般都是男生,这就正好弥补了外语系女生多男生少的遗憾。并因此成就了好几对恋人。有一个税务学院的男生经常请方地跳舞。男孩长得很帅气,尤其他的发型。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很像一个叫三浦友和的日本影星。他喜欢穿浅色衣服,里边衬衫的领口总是雪白。旅游鞋也总是一尘不染。他是内向型性格。方地跟别人跳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等着。除了方地他谁也不请。好像他是方地的专门舞伴一样。弄得方地实在不好意思了就只好从始至终地跟他一个人跳。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半年多。虽然男孩并没跟方地明确说明他的意图,但方地心里清楚得很。她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姐姐在哄小弟弟玩家家。她对这样的游戏没有兴趣。但她不想直接伤害他。只能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话挑明。一次,在跳一个慢四舞曲的时候,当男孩情不自禁地轻揽方地腰的时候,方地一边轻轻躲闪着,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明天她要起早去车站接她的男朋友,今晚得早点回寝室休息。男孩听了这话,当时就僵住了。过了许久,他才喃喃地请求方地允许他送她回寝室。方地说,她约好要跟一个同学一起走,下次再麻烦他。从那以后,男孩就再也没参加过她们的舞会。她也再没见过他,直到毕业。    
    
第三部分方地对凌晨雨一见钟情(2)
    方地她们一行三人来到舞厅的时候,发现里边已经有很多人了。一曲终了,女人站在一旁,男人的目光像是在猪市抓猪羔子似的四处搜寻。而女人则像是待卖的猪羔。但其表情是快乐而又故作矜持的。方地一进来就立刻成了人们注意的焦点。但请她跳舞的人没有。舞场有舞场的规矩:自带舞伴的就不能再请别人。新来的,身份不明者,没人敢请。方地她们几个胡乱地跟着跳了一曲“兔子舞”。这曲完了,紧接着是一曲舒缓的慢四。大厅里所有的灯光跟着熄灭了。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方地刚要坐下来休息,突然有个男人过来请她。她马上拒绝了。她可不能跟一个陌生男人跳这种舞。又有个男人向他走过来,同样遭到她的拒绝。这时,旁边有人提醒她,既然拒绝两个人了,就不可以再答应任何人。否则会惹来麻烦的。方地发现,刚才被她拒绝的那两个人正贼头贼脑地朝她这边看,而且眼光发蓝。她想,这里根本不是她呆的地方。于是,赶忙拉着姐姐和嫂子往外走。没走几步,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伙人,抓住一个正在跳舞的女人就开始打。嘴里还喊着“叫你换舞伴!打死你!”人们纷纷躲着向外跑去。刚才跟这个女人跳舞的男人也没幸免于难。舞厅保安的人及时赶来才解了围。    
    回去的路上,方云感慨地说,看来我们这些教书的,的确落伍了。外面的世界都“精彩”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竟是浑然不知!嫂子倒是很能想得开。她说,这种两元钱就可以玩一晚上的“穷鬼乐园”,你还想有多大的指望啊?方地想,难道真的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玩这种两元钱的刺激吗?她不禁有种悲哀的感觉。这种地方,她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进来了。    
    何小荷和姜致远两人躺在床上翻相册。看到一张方地的照片,姜致远说,你这个叫方地的朋友太冷傲了。小荷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很温柔。姜致远又问方地的老公做什么工作的。小荷说,她没老公,单身。她突然看着姜致远,认真地说,你周围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方地介绍个男朋友,我俩同岁。姜致远想了半天,说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有个同学现在倒是一个人。他的妻子跟她的老板到新加坡去了。那个老板有老婆,她给人家做情人。她一直没回来办离婚手续,他这个同学也没办法。姜致远又说,他倒觉得他俩真挺合适的。小荷有些为难,她怕把这么个感情身份不明的人介绍给方地,方地会不高兴。姜致远说,要不这样,咱们只是给他俩创造个认识的机会,让他们自己找感觉。怎么样?小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她的生日就快到了。于是,她给方地打电话,希望她到时候能回来陪她一起过。方地便在小荷生日这天一早就和儿子回来了。她下车后把儿子送到奶奶家,然后就直接去了何小荷的酒店。    
    酒店里客人很多,差不多都是一大家人出来吃饭的。现在的人是越来越会生活了。以前逢年过节的,不论家里来了多少人,都是在家做饭。地方小人又多的就得分几拨吃。往往轮到最后一拨的时候,饭菜早就凉了。其实,那个时候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不会生活,主要的原因还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每月就开那么几十元钱的工资,虽然物价也不高,但要是在饭店吃一顿的话,也够这一个月活的了。所以,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生活水平还是比原来大大提高了。一个人如果想在生活质量上有所提高,那么,首先得有物质做保障。一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人,很难具备高尚的品质。    
    酒店这么忙的时候,却不见何小荷,只有服务生跑上跑下的。方地到楼上一看,原来何小荷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她对方地说,熊家志刚刚给她打完电话 ,祝她生日快乐。听她的口气,心情好像很压抑。她在想他是不是跟那个小荷闹别扭了。方地听小荷这么说,就笑着问她,他是跟那个小荷闹别扭了,还受人家的气了,你能怎么样?何小荷“忽”地站起来,大声说:她敢!敢给我家老熊气受,我把她撕碎了!方地吓得慌忙把门关上。她看着何小荷,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何小荷顺势搂着方地,哽咽着说,她很想念熊家志,尤其想念熊健。方地见小荷这么痛苦,便憎恨起熊家志来了。把熊健带走,就一直没让他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相比之下,邱一山可比他强多了。不管怎么样,他每年都回来几次,陪父母和孩子住几天。有一次,他把小丽和她的女儿带回来了,那个小女孩儿管邱一山叫爸爸。结果,邱上上扬言,如果她再敢叫邱一山爸,他就会一脚踢死她。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这事儿住了七天医院。这下可把全家人心疼坏了。方地针对此事单独跟邱上上谈了两次,她不厌其烦地给他讲道理,教育他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虽然父母不在一起生活了,可对他的爱,谁也没少一点,甚至比从前更多。但不管方地说什么,邱上上的心里始终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觉得爸爸就是他一个人的,连“爸爸”这个称呼别人也不能叫。而跟爸爸一起生活的女人只能是妈妈。所以,他就是不接受小丽和她的女儿。小丽跟他说话,他连用鼻子“哼”一下都不,眼皮也不抬一下,他的玩具更是不允许那个小女孩玩,连看一下都不可以。邱上上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遥控小汽车,白色的。平时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玩。他总是把车放在他的写字台上,写作业的时候也要动不动就停下来摸一下,喜欢得不得了。偏偏那个小女孩也特别喜欢这辆车。她趁邱上上没注意的时候,就忍不住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这个动作恰巧被邱上上发现了。他立刻冲到女孩的面前,一把把她推了个跟头。女孩子“哇哇”大哭起来。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就说了邱上上几句。结果,邱上上拿起小汽车一下子把它从窗户扔了出去,当时就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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