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彼端

第70章


“哦?阿镜何时成了您太子殿下的妹子,这成不成亲与您太子殿下又有何干?”
某镜一脸黑线,这哪跟哪!正事要紧!!
“打住!太子殿下,我们”
“镜儿,你莫非忘了大哥跟你说的话了吗?私下叫大哥便好。”司空曌温柔地看着欧阳若镜又柔柔地打断了她的话。
“……”若镜左右张望,果然,四下除了宫清逸以外,已经无其他人了。叹了口气,道:“大哥,今日,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我们还要去苗疆一趟,所以……”
“大哥明白。”司空曌纤长的手指根根发白,镜儿,等着我。“大哥知道你见到宫神医定也不愿在宫中常住,所以,大哥已经给你带了你的翠烟笛,还有,这是你的耳坠。”
司空曌取出翠烟笛和耳坠,递与欧阳若镜。
若镜定睛一看,翠烟笛和流星耳坠被收拾的妥妥当当,只可惜,只剩一枚耳坠,另一枚尚在陌上宫,心中不由划过一股暖流。
“多谢大哥。”
“……”镜儿,大哥不要你的感激……大哥想要的,是你……
“好!今晚让大哥为你们践行!”司空曌突然一摆手,豪气万千。“来人!”
门口立马躬身进来一人,若镜一看,竟是安掌柜。
“主子请吩咐。”
“去准备一桌好菜,本宫要与宫神医和欧阳姑娘不醉不归!”
“是!”安掌柜嘴角含笑,退了出去。
主子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表露情绪过了呀?呵呵,这姑娘真的很不一般呢。
安掌柜几乎可见的点了点头。
龙翔客栈二楼厢房
这厢房是专为司空曌准备的,也只为司空曌空着。如今距离上次开席已有两年了,再一次重开这厢房,安掌柜心中很是激动。
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司空曌仿若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酒盅里,一个劲的劝着宫清逸和欧阳若镜喝酒,而若镜以为此去南疆,再难见到司空曌,痛痛快快的喝一顿作为离别之宴也属应该,也是可了劲地敞开了喝。就宫清逸清冷地看着闹腾的二人,不言不语,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杏花酿。
“镜、镜儿,你这一去南疆,你可一定小心为上呢!”司空曌大着舌头,结结巴巴说道,“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记得大哥!嘿嘿…嘿嘿嘿…”
“镜儿绝不会忘了大哥,嗝……好喝,这酒好好喝。”欧阳若镜歪歪扭扭地抓起一个酒壶就往嘴巴里倒。
宫清逸实在看不下去,翻了个白眼,正要去抓她的手,冷不其然被司空曌给挡住了。
“宫、宫清逸,你,你可不能欺负我们家镜儿,你若敢欺负她,我、我定将你千刀万剐!”阴狠的话配上醉红的脸,这景象,说不出的怪异。
宫清逸斜睨了一眼司空曌,冷哼一声,他和他家阿镜的事,何时能轮到他这外人插手了,况且,欺不欺负,也是由他说了算吧。
欧阳若镜左摇右晃就差趴下,根本就听不到司空曌说了什么。
司空曌得不到宫清逸的回应,吼道:“宫清逸,你聋了嚒!给本宫说话!”
“呵呵,宫某不知太子殿下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是,宫某的事,还轮不到殿下置喙。”
司空曌醉醺的眼眸刹那间含光四射,又急速的隐了去。因背对着宫清逸,故而宫清逸也没有发觉。
“宫、宫清逸,你、你好大的胆子,本、嗝、本宫治你死罪,治……治你……死罪……”渐渐的,司空曌倒在了地上,似乎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宫清逸冷冷注视着司空曌,站起身来,轻轻走向欧阳若镜,摇了摇头,认命地将她抱了起来,刚出厢房门,但见安掌柜躬身对宫清逸做了个揖,不卑不吭道:“宫神医慢走。”
宫清逸顿了顿身子,转身将朝若镜的客房走去。
待宫清逸消失在转角后,安掌柜轻声进入厢房,叹了口气,竟是单用双臂就将司空曌托了起来,完全没了老态的费力。
“放下。”清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安掌柜一震,忙放下司空曌,跪地:“奴才该死,请主子赐罪。”
“罢了,下去吧,让本宫好好静静。”司空曌的面色晦暗难测,只挥了挥手,仿似老了好几岁。
“是!”
安掌柜退出门外,体贴的将门阖上,静候一侧。
一豆灯火,一夜相思……
宫清逸将欧阳若镜放至绣床上,从怀中掏出一支细巧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灰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我从未见你喝过这么多的酒,莫非你是真舍不得离开司空曌嚒?”宫大少的酸水一阵阵地涌上来,苦闷地用手描绘着若镜的脸部轮廓,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唇……
那么柔软,那么温暖。
阿镜……
这辈子,
你休想从我身边走开……
他的唇缓缓贴上了她的唇……、
当旭日的金辉透过精美的镂空窗户洒向欧阳若镜时,宫清逸已然穿戴一新,在自己的客房等候了,而司空曌也已回了皇宫。
若镜终于难得羞赧了一下,粗粗洗漱一番,和宫清逸二人用了早膳,辞别安掌柜,一路南下。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也都开始采办年货了,京城里更是人满为患。
欧阳若镜羡慕地看着冬日暖阳下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忽的就想起了风云堂的柳彪老爹和三姨,还有那贼讲义气的土豆。离别半年了,大家是否有想她,老爹是否有每天叫着“镜儿”和三姨是否有进展,土豆又是否能独当一面了……
“阿镜,你,怎么落泪了?”
若镜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不知道何时,泪眼迷蒙。
    正文 第八十章 大雪封道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2-11-21 1:52:48 本章字数:2286
我流泪了吗?
欧阳若镜僵硬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润,是、因为想念嚒?还是因为劫后重生的感动?
宫清逸无声的搂住那微微颤抖的肩,似要将自己的力量通过她的肩传送给她。
欧阳若镜有些无措,擦了泪水,牵扯着嘴角笑:“逸,我没哭,我是高兴,我”
“我明白,阿镜,”宫清逸用手指按住她的唇,柔声安抚“我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
是啊,有你,我又有何惧。
欧阳若镜仰头与宫清逸对视,笑了。
天气愈发的寒冷了,欧阳若镜和宫清逸都是练武之人,倒也无甚大碍,只是可怜那两匹拉车的好马硬要顶着风雪一路南下。
按照宫清逸的想法是一路踏雪寻梅,游玩至南疆,反正时间还充裕。若镜坚决反对,自己的心上人中了这个邪蛊,她哪里有这个狗屁心情踏什么雪寻什么梅,反而是一路怨恨老天爷太不给面子,好歹到了南疆再下雪也不迟啊!
宫清逸每每听若镜童鞋掀开窗帘咒骂天气,他就忍不住想笑,这丫头越发的没了耐性,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日,大雪封道,官府的衙役守着那段路口,严禁行人通行,急得想要进城的路人们各个抓耳挠腮,揪心不已。欧阳若镜好奇,下车一看,衙役大人们铁面无私地站在一旁,边上的公告白底黑字写得分外清晰,大意如下:因为老天连降大雪导致前面山道滑坡,这段路暂时封堵,等天气放晴再做修整。如有急需进城者,可绕过北陵城,进入韩城。
欧阳若镜一看,心中一咯噔,这里地处韩城远郊,距韩城也有近十公里的路。这韩城又是去苗疆的必经之路,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取道北陵再入韩城吗?
北陵城人人排外,只许本城人士出入,这是锦瑟王朝人人皆知的事实。所以路口才会有这许多的人宁可怨声载道也没有几个人绕道北陵城。
欧阳若镜蹙眉回到车厢内。低头不语。
宫大少甚少看到欧阳若镜的吃瘪样,顿觉有趣:“怎了,吞苍蝇了?”
欧阳若镜眼角一抽,丫的,这清高自傲的宫大少竟也会有说笑话的一天!只是……若镜狠狠白了一眼宫清逸,这个笑话很冷好不好。
“要绕道北陵城。”
“那就绕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北陵人民的破素质。”
“素质?休养?随他们去。本公子说行就行,走吧。”
欧阳若镜郁闷的瘪了瘪嘴,叩了叩厢门,车子缓缓启动。
若镜童鞋早些年听风云堂中的丐帮兄弟提起过,想当初他们有几个弟子路过北陵城,想在城门口讨得一口饭,哪怕是一口水。哪知道原本极其厌恶乞丐的守门士兵竟破天荒的发扬军民合作精神,联合北陵乞丐将他们一顿好揍,愣是把他们给逐了出来。以致后来那几位被揍的仁兄每每谈及此事,都还忍不住打寒颤。
绕道北陵城,实际上是一个很费时间的活,原本到韩城也就半天的路程,如今要花费6倍的时间,也就是三天的功夫,你说若镜童鞋能不觉得怨嚒。
第二日,原本阴霾的天空更加低沉,若镜原本以为这天气可能会转好,哪知竟愈发的糟糕了。棉花似的白雪团子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车厢顶上,赶车的大叔艰难地指挥着马匹往前走,再怎样,也要找到人家才行,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不安全。
白马咴咴,没膝的积雪让它们难以抬腿行走,很是抗拒这种天气还不让它好好呆在马厩里,估摸着,也在后悔跟了这样的两个主人。
宫大少和若镜童鞋在车厢里歪歪扭扭,实在别扭。宫大少叩了叩厢门,沉声道:“云叔,慢行,找户人家。”
“是,公子。”
这赶车的大叔是宫大少在路上买的,因需要一个赶车的,而大叔又突逢大灾,殁了老婆。宫大少出钱让她老婆安葬,又因他会赶车,征得同意后,大叔极其诚恳地接受了这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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