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想斗

第80章


卫伊看到半月异样的眼神,心中一惊,故作不耐烦的道:“你还杵着做什么,挡着本宫的路了,半月,走吧。”
  半月利索地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了卫伊身旁。
  那小太监像是很慌张似得跑了。
  回到宫中,卫伊挥退了其他人,半月张开手,递过去一个纸条,“娘娘,这是刚刚那个小太监传给奴婢的。”
  卫伊接过一看,纸条上只有六个字——三日后,出宫。
  落款还有个“杜”字。
  她微微蹙眉,把纸条放在火上烧了个干净。
  踱着步子在宫里来回走动,卫伊明白这是杜青传过来的。
  虽说和杜青搭上了线,但她还是很焦躁,就算她真的得到杜青这个助力又能怎么样呢?她完全不知道怎样才算完成任务啊?
  现在的卫伊有种感觉,有力不知道往哪使,目标不明确,换句话说,是目标太抽象了。
  拯救,拯救……什么才是真正的救赎呢?
  卫伊了解卫芯雅。
  或许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答案,可卫芯雅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偏偏卫伊要的……就是卫芯雅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出现各自神转折,求嫑拍,然后请记住……he妥妥的
☆、卫父:祸从口出?
  想的再多,到底还是计划不如变化。
  不到两日,局势□□,杜青上奏要削了卫父的侯位,罢了他的官,而摄政王和太后更是雷霆之怒,斩了卫父的心都有了。
  起因是卫子衿,杜青摆明了把卫子衿当继承人,而卫子衿心中感激,就想认杜青为义父,两人相差二十来岁,正好不过。
  杜青欣然赞同,于是便在府中设宴,邀了卫父前来商议此事,更请了一些颇有地位的官员来做个陪场。
  大将军的面子谁会不给,是以众人都没推辞,且乐见其成。
  只有卫父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似得,一肚子气憋着,恼怒至极。
  卫子衿立功而归,如今前程似锦,本来他这个亲生父亲也会连带沾光,父凭子贵。可是卫子衿偏偏对他这个父亲不冷不热的,反而亲近杜青,现下还要拜杜青为义父,这让他情何以堪?
  加之风言风语的流传,卫父总觉得同僚都在背后嘲笑他……这一来二去,卫父自然怒火中烧。
  然而卫父似乎忘了,当初是谁逼死岳瑶绮,对卫子衿不闻不问,哪怕卫子衿离家出走后也没有寻找多久就任其自生自灭了,卫子衿今日的一切,都是靠杜青的提携和他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跟卫父半点关系都没有。
  自私的人总是能为自己找到借口,心安理得的把一切过错推卸,享受着不属于他的风光无限。
  但卫父也只敢怒不敢言,忌惮与杜青的权势,他甚至还得摆出笑脸,乐呵呵应下。
  常言道,不再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这酒一入肚,人脑子也不清醒了,埋在心里的一些话也会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正是所谓……酒后吐真言。
  卫子衿听从杜青之言,捧了酒杯向卫父敬酒,然而却被卫父一把拍掉,更是被卫父破口大骂,什么不孝混账……种种难听的话简直就像一把刀刺在卫子衿心头。
  他当即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回了过去,导致接下来的宴席全变成了父子俩的唇枪舌剑。
  杜青看不过去,就来劝了几句。
  没想到卫父酒意上头,什么都不顾了,连杜青都一起冲了,不知怎么地,就说到了武太妃,彼时卫父酒意正酣,指着杜青就嘲笑,言语竟直指杜青为武太妃有私情,以至在宫宴那般失态……
  武太妃对杜青的意义非同凡响,且刚闻其死讯,更是悲痛欲绝,岂容他人如此污蔑?
  眼见杜青要发作,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出言,一半拉着卫父,一半拉着杜青。
  有人见场面混乱,一触即发,就好声好气的劝解,甚至举出了摄政王为例,原话直白点就是,卫侯啊,人家杜青堂堂大将军,对你儿子又有恩,收个义子不是很正常么,你闹腾个什么,就不能消停点吗?看看摄政王,不也是收的义子?又不亏你什么……
  这劝解的人哪里知道卫父的小心思,话一出口,卫父就冷笑了起来。
  “你们是眼瞎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小子能同时得到摄政王和太后的青眼有加?哈哈,义子?我看那乔璧暄还不知是谁的种呢!拿我儿子和他比,你们是埋汰我啊?”
  说完这话,卫父彻底醉倒了。
  乔璧暄的身世各方早就有猜测,但都很默契的避开不谈,对于众人来说那就是一个炸药桶,有多远就想避多远。
  而卫父呢?他是个“勇士”,真的,他成功点燃了炸药桶就撒手睡过去了,可怜在场的一群人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给削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No zuo no die whyyou try!卫父非常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所以,事情闹大方了。
  杜青这边先不谈,听说摄政王听到这话时正在批阅奏折,后果就是那天的奏折都报废了,桌椅也该换了。
  太后呢?太后很冷静,冷静的下旨,冷静的宣卫侯夫人进宫,见面了就一句轻飘飘的话:阿娴,什么时候跟卫侯和离,你看着办吧。
  赵慧娴还不知情,当场就懵了。
  当卫伊知道卫父说出的话时,已经是翌日早朝后,她险些一口血吐出来,脑袋里很长时间都是一片空白。
  半月挥退了其他人,自己小心翼翼的陪着她,脸上尽是担忧。
  卫伊胃疼,头疼,心疼,浑身疼。
  她发着呆,静默了很久,倏地起身就往外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见乔璧暄。
  “娘娘……”半月从来不知道自家娘娘速度竟然这么快,转眼就没影了,她一跺脚,急得团团转。
  晏辰晖下了朝,去了文芷轩。
  卫芯雅正在练字,晏辰晖走过去看了看,字体娟秀,然而笔锋转折处却透着凌厉之感,尖锐而浓重。
  晏辰晖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芯雅,你父亲恐怕……”
  要说感受,最复杂的就要属晏辰晖了。
  卫父的话戳到了摄政王和太后的逆鳞,而且极端嘲讽和伤人,但这其实恰恰合了晏辰晖的意。
  晏辰晖憋了很久了,如果可以,他还想把这话说得再难听一点。
  他恨乔璧暄,从第一次见面就恨,很奇怪的,他明明不清楚乔璧暄到底是不是摄政王和太后的私生子,但他就是恨他。
  时至今日,那种莫名的恨意仿佛变成了执念,不死不休。
  也许从出生起,他们几人的命运就连在了一起,像一团杂乱的线,谁也找不到线头和线尾,就这么,杂乱无措的交织在一起。
  晏锦阳和晏辰晖,这对兄妹和乔璧暄的初遇都在莲花池,然而一个爱他成了执念,一个恨他成了执念。
  不得不说,天意弄人。
  “皇上,”卫芯雅的声音拉回了晏辰晖错乱的思绪,她轻声道:“臣妾的身世,您应该清楚一二,臣妾生母早逝,所以与父亲关系并不亲近……”
  “朕有所耳闻。”晏辰晖点点头,“不过现下你父亲同时得罪了很多人,早朝时,被冠以污蔑皇亲等罪名,关进了天牢。”
  卫芯雅神色一变,“进了……天牢?”
  一般来说,进了天劳,想出来就难了,更有甚者,会牵累家人。
  “嗯,杜青和摄政王都大发雷霆,”晏辰晖道:“不过杜青却未曾迁怒你兄长,只说卫子衿离家多年,无人关怀,他要认卫子衿为义子……其实,也相当于让卫子衿脱离了卫侯。”
  卫芯雅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太后召了卫侯夫人进宫……”晏辰晖点到为止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后道:“卫侯这一关怕是很难过去了。”
  卫芯雅了然,赵慧娴是太后亲妹,太后不可能不管的,卫父作死,太后当务之急当然是先要把赵慧娴摘出去。
  不过这样一来,卫父的处境更加不好了。
  “臣妾虽和父亲不亲近,但他到底是臣妾的父亲,”卫芯雅面上尽是哀色,叹道:“罢官削侯位倒也算了,若能保住性命就好。”
  晏辰晖抚上卫芯雅的脸庞,缓缓道:“这事很难,但……朕尽力而为。”
  卫芯雅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眸中的冷意。
  不要以为她是不忍心了,而是卫芯雅明白,对卫父来说,失去荣华富贵,失去一切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她娘死得那么痛苦,又怎么能让她这父亲死的这么舒坦呢?
  等到卫侯不再是卫侯,看看他那些姨娘庶子女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围着他转呢?
  扯了扯嘴角,卫芯雅意味不明的一笑,原本只打算让哥哥下点迷失神智的药物,诱使父亲说点大逆不道的话,没想到她这父亲比她想象的还要口无遮拦,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呵呵,喜闻乐见。
  避开人,卫伊一路跑到司乐坊,扶着树,来不及喘气,就去敲了门。
  没人理睬。
  卫伊又去敲,一直敲。
  门终于开了,但开门的却是乔璧暄身边的小书童。
  那小书童看了她一眼,脸色很不好,别别捏捏的行礼:“参见璃妃娘娘!”
  “你家公子呢?”卫伊连忙问道。
  小书童没好气的回道:“公子不住。”
  “他去哪儿了?”卫伊攥着拳头,又问。
  小书童见她面色急切,确实是真着急,心头一软,忽然就红了眼圈。
  卫伊一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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