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竹马搭上萌青梅

当看到方永忠垂头丧气地走进办公室时，默静便快步上前关心道：“怎么了，永忠？感觉受打击很大的样子。”
    “没事，就是和我妈谈了一下销售的问题。”方永忠摇摇头，又苦笑道，“可惜没成功。”
    看到永忠这么紧张工作，默静也挺感慨：“想不到你方永忠居然有一天也会这么重视工作啊！记得当初认识你的时候……”
    “别说了。不要再提起那个糟糕的开始了。”方永忠却突然出言打断了默静的回忆，似乎害怕再提起来会影响默静对他的印象。
    默静耸耸肩，也不多说了。眼前的困难还在，她也没心思说笑了。
    两人叹叹气，相视一眼，决定再度出发去找肯接手的分销商。亲妈的路走不通，咱们就走自己的路！
    忙忙碌碌地一天又过去了，默静和方永忠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下班的时候，方永忠想约默静去吃饭轻松轻松，却刚好碰上默静接电话：“方永忠在你旁边吗？”来电的人是老虔婆，她那阴森的声音真是听多少次都不习惯。
    默静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方永忠，老实地回答道：“在。”
    “不要让他知道我和你在讲电话，把他支走以后，你悄悄地来建设路的星巴克找我。”老虔婆突然压低嗓音谨慎地说道。
    不会说谎的默静听了老虔婆的话后，再看方永忠的眼神就显得有些慌乱了，便连忙应了好，就挂电话了。
    果然，方永忠狐疑地发问了：“默静姐，怎么了？”
    默静慌张地转了转眼珠子，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道：“没事，就我妈说家里没酱油了，让我待会回家时带一瓶。”
    “所以，晚上我也不用约你吃饭了是吗？”方永忠难得善解人意地帮默静圆了这个谎。
    默静连忙点头：“对对，你也赶紧走吧，我先走了，拜拜。”话毕便忙不迭地截了一部的士离开了。
    直到上了的士，默静的心才淡定了下来。只是，当的士停在建设路的星巴克前时，她又紧张了起来。究竟老虔婆找她的用意是什么呢？
    下意识地发了一条微信，看到对方的回话：加油，她才又有了勇气踏入了咖啡厅。
    老虔婆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默静一进门就看到她了，便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老虔婆抬头见是默静后，便抢在默静说话之前用手指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默静皱了皱眉头，正想问怎么回事，就看见老虔婆迅速地把默静包包上的Hello Kitty挂饰解了下来，然后用好几层报纸包好，放到了隔壁的空桌上。
    默静若有所思地看着老虔婆的举动，也不说话。
    处理好挂饰的老虔婆倒是主动地笑着开了口：“我迷信，不喜欢这猫对着我。”
    默静点点头，不疑有他地坐下了，一坐下就问道：“吕经理，你让我避开你儿子来找你，究竟是什么事？”
    老虔婆却一点都不焦急的样子，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反问道：“我帮你叫了一杯卡布奇诺，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呢？”
    见老虔婆顾左右而言他之，默静只得先配合地回答道：“喜欢。”然后话锋一转，诚恳地问道，“吕经理，恕我愚笨，您就明说了吧。”
    老虔婆还是自顾自地喝着，仿佛她今天真的是来享受咖啡的。
    刚下班的默静本来就已经累极了，如今还被老虔婆这样子吊着，尽管她是领导，但默静的心里说实话早已不耐烦了，干脆实话实说道：“吕经理，我这刚下班累得很，您要再不说我就走了。”
    老虔婆终于有反应了，只见她淡淡笑着抬头看着默静道：“你要真走了就亏大了，我还打算把我手头上谈好的两个分销商给你们。”
    “分销商？”默静惊讶地重复着老虔婆的话。
    老虔婆笑着点点头：“一个分销商愿意买你们的电暖器，像我上次说的，销售价比出厂价高一倍，你只能按销售价报给公司，等于你没什么可赚的；另一个分销商看中的是你们组小齐他们负责的办公设备，据我所知，他们只卖出去一半，另一半我都已经谈好了，分销商全部要了，利润也是一倍，但我不拿，所以负责人赚得多。要是你肯答应把赚得多的那个让给我儿子，赚的少的自己啃了，那我就两个单都给你带回去。”
    “这就是你让我瞒着永忠的原因？”默静开始明白老虔婆的意图。
    老虔婆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谁让我是他亲妈呢。”
    虽然诱惑很大，但默静不得不多想这背后的利害关系：“可是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我需要时间考虑。”
    老虔婆从包里拿出一个公文信封，推到默静的面前：“这是电暖器的合同，分销商已经签字了，你只要签字然后送到对方公司，合同就会生效，他们有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给另一份办公设备的合同你，让你给我儿子。”
    默静沉默地盯着眼前的信封一会，突然反问老虔婆：“你怎么确信我会给你儿子签？”
    老虔婆却笑道：“凭你和他的交情，以及你尊重我一位做母亲的人的心思。”
    默静不说话，拿起信封就起身走了。经过空桌时，迟疑了一下，还是顺手拿走了桌上的那个Hello Kitty挂饰。
    直至拿着信封回到家，默静才想起来应该打开来看一看。果然，里面装的是一份已经有对方签字的电暖器合同。
    迷茫的她，该不该签字呢？
    摸了摸电话正想拨过去，一下子碰到包上的挂饰，手突然便像被电着了一样缩了回来。细细想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构想以微信的形式发了出去。等了一会，终于收到微信的回复：可以，你照办吧。
    就这么一句话，默静感觉终于在迷茫中找到了一条出路，心里踏实多了。
    一大早，默静就回了公司。销售组的办公室还没有任何人，但默静已经在电脑前忙乎开了。直到打印机已经轰轰轰地开始打印时，方永忠才回来了。
    “怎么了？一大早就打印东西？”方永忠有点惊讶地看着默静。
    默静笑笑，拉着方永忠在旁边坐下，才说道：“昨天吕经理给了我一份已经谈好合作的电暖器分销商的合同，我决定签了，现在把一些具体细节补充一下，附在后面。”
    方永忠反常的平静，并不如之前反对老虔婆那样生气发脾气，只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决定了吗？”
    默静故意装作轻松地打了方永忠一下：“那当然，就算分销商不给差额我，公司也会给奖励我的啊，我有什么亏的。去去去，我在茶水间弄了一杯还没放水的咖啡粉，赶紧帮我去看看水烧开没，顺被帮我倒水进咖啡杯里。”
    一向听话的方永忠听了便站了起来，直直往茶水间走去了。而默静也趁着方永忠的暂时走开，把自己刚从打印机上打印出来的合同签上双方的姓名，然后放到老虔婆昨天给的大信封里面。而信封里面抽出来的那份直接用碎纸机碎掉。
    等到方永忠拿着咖啡回来，默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着接过了方永忠的咖啡。
    趁着喝咖啡的间隙，默静上网查找快递电话，方永忠一瞄便道：“你该不会是想找快递去送合同吧？”
    默静眨了眨眼：“这有什么问题吗？”
    方永忠一副鄙视的模样摇着头：“姐，合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有听过哪个公司是快递过去的吗？万一途中丢失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你能担当起责任吗？”
    一席话说得默静的心里毛毛的，不自觉便问了出口：“那怎么办啊？”
    “我帮你送，小case一个，包在我的身上！”方永忠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上，以示自己的肝胆义气。
    默静被他逗笑了，便把老虔婆的地址短信转给他，让他出去送快递了。
    方永忠走后，默静便在办公室一直整理最近因为外出见客户而落下不少的文书工作。一口气做到肚子咕咕叫，默静才知道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方永忠去送个合同居然送了一个上午没回来。
    肚子饿的默静打算去吃饭了，便打电话给方永忠：“永忠，你回来没？我饿了，想去吃饭了。”
    “不好意思，默静姐，我路上刚好遇到个同学聊两句，中午还打算一起吃饭。你自己去吃吧，我估计得下午才回来。”
    默静挑挑眉：“好吧，挂了啊。”
    挂了电话后想了想，一个人确实不知道吃什么午饭好，默静只好跑去楼下7-11吃了个车仔面，又呼呼呼地跑回办公室睡了个美美的中午觉。
    有人说，睡眠充足容易碰上好事。
    果然，默静一睡醒便收到老虔婆的短信：“电暖器的合同搞定了，你下午有空就过来拿一下另外一份合同。”见事情顺利进行，默静的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梳洗一下后便直接过对面找老虔婆了。
    等默静拿着合同回办公室时，方永忠也刚好回来了。
    算算方永忠出去的时间，默静故意揶揄道：“是女同学吧？”说完还捂着嘴直笑。
    不知道方永忠是不好意思还是恼羞成怒，反正是一脸不爽地回答道：“是男的，你别瞎猜了。”
    “行行行，不高兴就不说了嘛。”做了办公室多年的默静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见方永忠脸色不对便赶紧转话题，“给！你妈给你的合同，让你给签了！”
    方永忠接住默静扔过来的合同，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合同？”
    默静简略地解释道：“就是齐哥菲姐他们那些没卖出去的办公设备，吕经理帮你搞定了，你签个名就好。”
    “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事情都直接帮我做好，我的作用似乎就是签个名。”方永忠不耐烦地坐到了办公桌上。
    虽然老虔婆人不怎么样，不过她真心想帮他儿子是真的，看到方永忠发牢骚也不得不为老虔婆说两句情：“以往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待你，但是这一回我却是站在她那边的。她的确是看你努力了那么久都没什么成果，组里的任务逼得又紧，所这次以才会帮你。”
    果然，默静的劝说起效了，方永忠低下头不说话了。
    “赶紧看看去，没问题就可以签名啦。”默静见方永忠有所摇动，便趁热打火地把他拉到一旁的桌子处，并把笔和合同放到了他的面前。
    正如默静所想，方永忠很快地就签了名。他也如同上一份合同一样，亲自把合同送到合作的公司里。而默静，则顺势直接下班了。
    默静今天的心情很好，两个单子都搞定了，回家的路上高兴了一路。然而就在这时，默静手机里却收到了一条提醒的微信：别太高兴了，记住，明后天估计会有一场恶战要打，记得提醒十二分精神！
    一下子，默静感觉自己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