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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心甘,情愿
作者:麦麦狼
文案:
始于心动,终于白首
夏日消遣小甜文
这文是麦麦的心头痣,希望也能成为你们的!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肖羽柔 ┃ 配角:景皓然 ┃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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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霜淇淋
肖羽柔从小没吃过苦,哪怕是在全民经济萧条时期,她爸妈还只能靠死工资养活一家老小,亏待谁也没亏待他们家唯一的闺女。后来她爸下海,包了个建筑公司,每天跟泥土打交代,赚的都比不上原厂里的工资多时,他爸每天还会用省下的钱给她买包她最爱的糖果。后来,她爸运气不错,搭上房地产行业的边,一年过的比一年好,他们家在祁县也算是混上去了。
至于她妈,在他爸初初能养活一家老小后,毅然决然的辞掉公职,做起家庭主妇,究其原因,总归是为了她。
肖羽柔的生活精细了,占她小前半生更多时间的学业,更是被她爸妈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读幼儿园的时候,是班里最可爱的小姑娘,乖巧懂事,老师都喜欢她,就别提她妈的手帕交刚好是这所幼儿园的园长,园里有什么好东西,好活动,绝对是紧着她的指标来的。
顺风顺水进了小学,全家老小全部行动起来,拐外抹角的找到了她爸同学老婆的小姑,正好就是带的她这一班,目标确定之后,谁都挡不住羽柔爸妈的拳拳爱女之心,这班主任无力招架之下,直接就被攻陷成了她的‘亲’小姑。
至于初中,直接被她的小姑送到了她亲哥的班里,于是乎,她又有了个‘亲’叔。
到了高中就不需要外人了,她亲舅舅就在那里,还是祁县首屈一指的金牌老师,在他名下带出的高考状元,数不胜数。
在肖羽柔来之前,他已经带了多年的高三冲刺班了,为了他亲外甥女,硬生生的降级做了高一(1)的班主任,哭死了当时冲着他名头去的高三家长,同时累坏了校长,到也笑死了几十个跟她同班的。
一路被人关照到大的羽柔,生活学习,几乎都在家长的显微镜底下,别说吃喝玩,就是交个朋友,跟男生多说一句话,都要被询问个底掉,换成一般人早烦了,特别是青春萌动期,怎么着也要做出几件破格的事来气气人才对。可肖羽柔硬是平静的跟煮不开的水一样,温吐,和善,绝对听话。
她的这些特质导致所有爱她的人更为爱她,处处为她铺路的同时,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仅有的能帮到她的东西,千方百计留出一份来给她。
显然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她也是被特殊关照过的,得天独厚汲取了她爸妈的优点,自发生成组合,长成一张清丽秀致的面容,而后天经过她妈的细心调养,所有年轻女孩该有的特质在她身上都得到了极大发挥。
哪怕那不是什么优点的温吞,也在同龄段独树一帜,成了那些家长们口中人人称羡的文静典范。
当然作为学生还有一项最重要的评比那就是成绩,外貌性格不行,成绩加分,照样能在学校里面横着走。
羽柔脑子不笨,又是常年在老师关照之下,想要成绩不好,几乎就是件很难办到的事,前面不说,入了高中以后,一直是处在班级十名左右,哪怕进入高三冲刺班,竟然还能保持这个成绩,在高考来临前,她的舅舅给她父母讲过这么一句话,柔柔这个孩子,性子稳,沉得住气,哪怕到外面,她也不会行差踏错一步。
当时她爸妈听了笑笑也就过去了,本来就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哪能差的了。她舅其实也是用心良苦,因为她爸妈早早就为她决定了大学的归宿,就是读本地的一本大学。可本地的这所大学,虽说也是一本,在整个Z国大学界,实在是排不上名次,按照她舅带的冲刺班,前二十名报考这所学校都绰绰有余,换成柔柔这个成绩,委实是可惜了。
她爸妈不接这个茬,她舅也没有办法,肖家人包括羽柔自己都异乎平静的对待这次高考。
高考很顺利的结束了,羽柔很认真的完成了自己的考卷,说实话,她爸妈对于她当天晚上吃什么的兴趣高于高考成绩,把人带回家后,整治了一顿好的,一句话都没问,就让她回房休息了,接下来等成绩的几天,她们家跟平常没起任何变化。
以至于,高考成绩也是她舅舅查好,直接带到了她家,她舅很兴奋,因为羽柔直接突破十名,考到了第五,这成绩甩开一本好几里,一般人家都会高兴疯了,可惜这不包括羽柔她爸妈。
两人就当着她舅舅只说了一句,女儿你可真给我们家长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导致她舅舅一腔热血直接被冷水扑灭,坐不了五分钟就回家了。
填志愿那天,不仅舅舅来了,她小姑也在决定性的那刻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说是S市的A大里面有她的亲戚,这亲戚还不算远,就是她亲舅舅,曾经留洋在外,干了一辈子的教育工作,也算是享誉盛名,被A大返聘为名誉教授。羽柔这成绩上A大问题不大,老教授一直住在学校里面,多多少少能照顾到她,问问羽柔爸妈是不是有这意思。
这A大跟本地大学,无论哪方面都差着天,人家是削尖了脑袋要进去,她们是不是要白白错失这个机会,在家里蹲还是镀层金回来蹲这就是问题。
她舅本来就有这个意思,更是随着她姑磨破了嘴皮,说来说去,就是千万不要耽误了孩子的前程,说到后头,她爸是有点心动,她妈碍于小姑的面子,没同意也没反对。直到散场以后,压着她爸给羽柔填了本地大学。
这事到如今算是完了,可回了房的羽柔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新的志愿表,清清楚楚的填上了第一志愿A大。
她舅舅第二天接到她的志愿表格,没觉得惊讶,反倒觉得理所应当。
录取通知书来到之前的日子,平静惬意,羽柔在夏天不喜欢出门,窝在家里舒坦到不行,但最终那天还是来了,羽柔妈从来没有过的崩溃,当场就哭的声嘶力竭,差了那么一小点就能厥过去。
等到羽柔爸接到消息,开了三小时的车回到家里,才发现家里已经被亲戚给挤满了。好不容易走到屋里,就见羽柔妈软倒在自己妈的怀里,满目赤红,哆嗦着嘴,捂着胸口直喘气,看见他来,哇的一声喷涌而出,这种绝望的场面,好比羽柔被人口贩子拐卖,从此消失不见。
羽柔爸转眼看向女儿,这想发作的老心顿时就熄了火了,憾怕到脸色惨白的女儿,手足无措的端着个水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爸,一脸的无所适从。
于是作为主心骨的她爸开口就是一句,“看你把孩子吓的。”此话一出,她妈已然崩溃的心,当场就咯噔一下,从自怨自艾中醒来,扑过来搂着她女儿呜咽。
其实在场的亲戚实在是想不通啊,明明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怎么换到她们家就成了生死离别了呢,哭笑不得之余,见场面得以控制,自动自发就散了。
始作俑者肖羽柔同学真心没想过,她妈会反应这么激烈,要是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会撕巴撕巴把那该死的志愿表给吞了。当初,她来这么一下,前提也是她父母从来没违过她的意愿,她要是坚持,都会以她的想法为先,她以为这次也是这样。至于为什么会选择A大,是人都有进取心,能选择为什么不选择好一点,这不是人之常理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肖羽柔更安分了,坦诚了错误之后,完全配合父母的行动。
竟然事已至此,羽柔妈在伤心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开展起她的外交行动,跟着她姑提前去了A大打前站,多少有点收获后,才带着羽柔过去认人。
不得不说,羽柔同学能在祁县横着不是没有道理的,到了A大,照样得到了老教授夫妇的喜爱,初次见面,就直接以舅公舅婆相称,甚至还提前认识了她未来的老师,没错,又是一个能看管她四年的人,巧到就是老教授的小儿子,这下子一来,羽柔妈是完全放心了,同时打消了陪女儿上大学这个荒谬打算。
到了正式开学那天,全家老小一起上了S市,把羽柔安排的妥妥当当之后,羽柔妈交代了又交代,才哭哭啼啼的被同样难过却隐而不发的羽柔爸给拉走了。
九月开学,不到一个月就到了十一国庆,大学新生很多都选择了留校,羽柔接到她爸爸的电话,说是羽柔妈茶饭不思想了你整月,明天就要过来S市,让她带着羽柔妈四处散散心,钱都打到她的卡里,往大了花。
羽柔当即领命,接了她妈之后,母女俩几乎走遍了周边城市,踏踏实实的糟蹋了一回钱,也把下大力讨好她妈的羽柔给生生折腾的魂飞魄散。
她妈也是心疼女儿,放出两天让她回了学校,自己也被赶来的羽柔爸给接走了。
去了快半条命的羽柔,回到寝室就埋头大睡,天塌了都甭想让她起来,等到日落西山,让她不得不醒过来的却是持续不断吵闹的手机铃声。
“诶,羽柔,你的手机响了,快接啊。”室友趴在她的床边,用硬物戳她的肩膀。
羽柔勉强睁开眼,接过手机时,还算记得道谢,“谢谢啊,陈怡。”
陈怡跳下梯子,顺口问了一句,“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
羽柔按下接听键同时回道,“不用了,我不饿。”
没听到陈怡怎么说,到是手机里面有个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怎么,还没吃晚饭?”
“啊?”羽柔有些发蒙。
“才刚睡醒?”那人不咸不淡的又问了句。
随着关门声响起,羽柔终于听出是谁了,猛的坐起身来,揉着额发,喃喃,“哦,霍老师?”
那人见她明白过来,不紧不慢的吩咐道,“一刻钟后,你舅公那里见。”
“啊,”羽柔一个激灵,人完全是清醒过来,正想着能有什么借口,就听手机嘟嘟作响,人家压根不给她机会。
羽柔有一分钟是盯着手机发呆,紧接着,翻下床的速度简直堪比猴子,连碰带撞不说,最后几脚完全是滑下的梯子,幸亏寝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窗帘拉的密实,她直接就脱了睡衣,就近捡了件最简便的衣服穿上,刷牙洗脸,忙慌之下,还弄湿了前襟。随便扒拉了下头发,就拎起包,往寝室外冲去。
这完全有悖与她平时一贯的作风,源于这个未来四年的监管,不同于她以前遇到过的所有老师,仆一见面就对她阴阳怪气,到了学校也是爱理不理,好像舅婆让他多多照顾她,是一件多么麻烦到他的事。
羽柔爸妈对羽柔自然极好,对于外人唯一的告诫就是别人对你好,你也要客客气气,要是不然,咱们也不稀的理睬。
霍老师本来应该在不稀的理睬之列,碍于他的特殊位置,羽柔绝对不想得罪了他,他特意交代的事,她听了后,认真做了就是,平时也就各管各的,绝不招惹为上。
这通电话,明明白白就昭示着对方不悦,她积极点准没错。
心急慌忙冲到楼下的羽柔,在被好几个刚好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的男生意味不明的多看了几眼之后,后知后觉的往身上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挑了这件。
这条裙子,是她这次旅游的唯一收获,当初买的时候,她就爱上了它恰当好处的嫩黄以及影影绰绰的繁花图案,不显山不露水,但就是妖娆的别具匠心。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忒短,刚刚及膝,而布料又过于轻柔,稍一走动,如花绽放,飘逸的若隐若现。
羽柔妈当时也点头说好看,原话是,柔柔,小仙女。
看在她妈难得‘文艺’了一把,价格什么的压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就这么买了下来。终归试穿跟实际穿还是有差别的,跑起来差别就更大了。
羽柔一路疾走,一路被更多人行注目礼,思想斗争也做了一路,直到走到靠山腰的教师公寓,这回头路才算真正断绝了,再三再四确定,确实没露太多,咬咬牙就拉开铁门上了楼去。
敲响了三楼的门,很快有人来开,是个修长的男人身影,半隐在灯光暗处。羽柔头都没抬,手摁着裙摆,声音轻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霍老师。”
无论她来的再快,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确实是事实,羽柔很好的做着承认错误的准备,奇怪的是霍老师即没让路,也没出口说她,只是拦着门,没了动静。
羽柔惊讶的抬头去看,那人黑色西裤,白色长袖衬衣高高挽起,松开的两粒扣子,隐约可现深邃狭长的锁骨,看到这里已然不是她所熟悉的霍老师,再往上,羽柔跟着也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野人先生,种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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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角飞扬,镌刻心头
羽柔惊讶的抬头去看,那人黑色西裤,白色长袖衬衣高高挽起,松开的两粒扣子,隐约可现深邃狭长的锁骨,看到这里已然不是她所熟悉的霍老师,再往上,羽柔跟着也呆住了。
不是说那人长的有多好看,也就是五官各归其位,比常人稍微清俊点而已,可不知怎么的,这人就是每一处都长在了羽柔的心窍上,略微狭长过于严厉的凤眸紧紧盯着她,没有害怕只有心悸。
说穿了就是,羽柔的青春萌动期对于男人的所有想象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复活了。
“怎么站在门口?是柔柔来了吧。”里面传来老妇人温软的询问。
羽柔从遐想中清醒过来,隔着那人就回道,“舅婆,是我。”
同时那人也自觉闪开一条缝,让着急逃离的羽柔进了门去。
屋里灯火通明,古旧家具烘托出文人气质,站在餐桌边忙活的霍教授夫人眉开眼笑的看着羽柔,嘴里不忘夸赞道,“哟,这是哪里来的小仙子啊,来,过来让婆婆仔细瞧瞧。”
羽柔三两步走到霍夫人跟前,低眉顺眼的拉着她的手害羞道,“舅婆,您笑我吧。”
“哪里啊,是真的好看。”霍夫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不忘拉上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近了的那个男人道,“景小子,你说是不是。”
此时,羽柔被霍夫人一推,整个人都露在了灯光之下,一掌可覆小巧瓜子脸,白到发亮的肌肤,相衬着乌黑柔顺的发,嫩黄的裙子泛着淡淡光晕,景皓然微眯着眼,敛去了厉眸,语态懒懒的评价,“确实好看。”
霍夫人作为长辈说她好看,她还能应着,被这么个男子夸赞,由不得羽柔是真的害羞了。
“人到齐了,那就吃饭吧。”正在不尴不尬之时,书房出来满头白发的霍教授,后面却跟着略显颓唐的霍老师。
食不言寝不语,霍家书本网,沿袭了这个规矩,到也给了羽柔调整的机会,只是那人刚好就坐在他的旁边,桌小人多,若有似无的碰触,让她整个手臂又麻又烫。
好不容易吃完饭,保姆出来收拾,所有人都移到客厅,羽柔作为里面最小的那个,自动自发的做起了端茶递水的活。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霍老师这副脸色,也知道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景皓然应该跟霍老师是同学,目前要在新城区工作一段时间,具体做什么没听出来,至于霍老师看中了一个项目,想跟景皓然合作,显然霍教授不同意,觉得他一心二用,担不起老师这个职业,刚刚在书房里面,看来是初步教训过了,现在侧是景皓然在为他说好话,霍家上下对他的态度,无形透着敬重,只要他开口说话,鸦雀无声之余,权威家长霍教授也听得格外认真。
不知不觉时间就滑到了九点开外,羽柔觉得自己差不多应该撤了。左右张望了半天,想着怎么开口。
没想到还没等她说出口,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霍教授,师娘,你们早点休息,我也该回去了,霍志远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你们放心。”
被打击了一个晚上的霍老师,焉儿吧唧的站起来,准备送他,却被他给拒绝了,凤眸轻瞄,示意让他再跟霍教授好好谈谈。
乘着这个机会,羽柔赶紧说道,“舅公,舅婆,霍老师,那我也走了。”
这个端茶小妹,总算被人给记起,霍夫人拍了下额头,懊恼道,“对,对,十点要熄灯,你赶紧回寝室吧,让你们霍老师送送。”
“不用,不用,没一刻钟的路,都在校园里呢。”羽柔赶紧摆手,就霍老师现在这副样子,让他送,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结果有人随即就提出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车停在前门,顺路。”
“对,对,那你们就一起走,正好。”开朗的霍夫人拍手道好。
这下子,羽柔也无话可说,乖乖的跟着人走了。
走在林荫小道上的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半步路的距离,落后的羽柔,在确定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放肆的盯着人后背瞧。
这人足足高出她一个半头,要是拥抱在一起,自己的额头可能只能抵到他的肩。他的手臂也好长,吃饭的时候,她亲眼看见隐在衬衫底下的上臂微微凸起,很有力的样子,随意插在裤袋里的手指也好看,骨节分明,匀称纤长,若是交握,不知是否有暖意。再往下就是腿,笔直挺拔,踏着稳健的步子,不快不慢,恰好踩在她可以跟的上的节奏。
还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的羽柔,一个收身不及就撞上了前面的人,幸亏走的慢,否则她的鼻子就要遭殃,没想到这人前胸竟然这般硬。
稍稍退后一步的羽柔,捂着鼻尖,傻傻的抬头,就见那人弯下腰来,把一直挂在手臂上的外套绑在了她的腰间,把她的裙摆遮的严严实实。
直起身的瞬间,两人眼神相撞,景皓然极自然的把披散到前面的长发撩到耳后,低沉的声音撞开心扉,“以后不要穿了。”
羽柔傻了又傻,心中还有余力腹诽,什么不能穿,你也管太多了吧。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那人没再做出其他动作,转身继续向前,羽柔看着人一步步走远,路灯下的影子拉长到极致,转个身就往后延伸,直到与她的交错在一起,那人忽的回头,“怎么,不走?”
羽柔恍惚了一下,甩掉纷杂的念头,疾步跟上,保持着刚才的位置,一步一挪的往前走。
终于到了分岔路口,往左就是她的宿舍,往右便是前门。
那人显然也知道,站在路边看着她走到了他的前面。
羽柔憋着口气,不敢看他,支吾道,“那我先走了。”实在是那人给他的气场太过强烈,她一刻都不能在他身边呆下去,不等他回答,羽柔没胆的撒丫子就跑了。
怀揣着一颗蹦跳的心,到达宿舍门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没力气的扶着膝盖时,这才发现,那件衣服还在她的腰上呢。
手忙脚乱的解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早就没了那人的身影,心有不甘之下,羽柔想都没想,回头就跑。
其实那段路并不长,羽柔跑到刚才分开的地方时,眺首一望,那人竟然没有走出几步。
兴奋之下,羽柔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人喊道,“诶,你的衣服。”
那人显然是听到了,回头来寻,羽柔兴奋的挥舞着衣服朝着他跑过去。
景皓然是看着她跑到宿舍楼下才转身走的,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心有所感之下,竟然有些不敢回头来看,直到萦绕在他脑海中的那个女孩清楚的喊着他,这才稳着难得浮躁的心回头,只见一个翩罗彩衣的女孩,带着绯红霞光,欢喜的朝他飞奔而来。
无数细节全部放大,呈现在他脑海的是全然的生动,如一块原石,被尖利的刀锋一笔一划染着血液深红刻在了心尖,难以描述的颤疼。
认清事实,靠着超强的自制力回神,眼尾一扫,发现有几个晚归的男生也被他心尖上的人吸引,明明白白的惊艳,这让他的怒火瞬间勃发。
“你的衣服……”羽柔庆幸与他还在,可到了跟前却发现他的脸色委实不好,好像在生谁的气,是自己让他难堪了?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好受,当下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景皓天眉目紧缩,叱道,“谁叫你解下来的。”说着三下两下又给她系了上。
无缘无故被说,羽柔无限委屈的瘪嘴,“我…..这个……”
景皓然忍不住伸手扶额,实在见不得她这样,但安慰小女生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变化着表情,让自己显得不过于凌厉,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一声不吭的拉着她往回走。
这次走的非常快,羽柔几乎要小跑才能跟的上他,碍于对方的威势,羽柔理智的决定沉默。
“上去吧,早点睡。”到了宿舍门口,他已经不能再往前送,放开她的手臂之前,小小的推了她一下。
羽柔默默走上两步,悄悄回头,见那人竟然已经走的远远的,徒留了个半明半暗的背影给她。
直到背影最终消失在黑暗中,羽柔仍就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一样晚归的室友叫了她一声,才算把人从遐想中叫醒过来。
收拾好心情,跟着一路逗乐的室友回到宿舍,小心的把衣服解下放进柜子里,一番忙碌之后,除了当晚有些睡不着觉,其他到也没什么不同。
从那天晚上起,午夜梦回,闲暇时光,她都会不自觉的把他的影像从脑海中掏出来想上几遍。
殷勤的去霍教授家蹭了几顿饭,却是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她不敢主动去打听,霍家人也没有再提起过他。
这么一个偶尔相识,留下不可磨灭印象的人,就像他出现时的突然,也短暂如泡沫般无处可寻了。
人说想念一个人会编织出一个磁场,若是两人共同想念,磁场就会相交,显然每日几思绝不是羽柔的单独行为。
在离首次遇见一个月后,某个星期五的下午,羽柔她们国贸一班就只有一堂大课,三点以后就算是周末了。
在她刚踏出教室门口,还不及跟本地的室友陈怡说再见,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机振动,想着应该是自己妈妈打过来的电话,连看都没看就接起,“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下课了,时间可掐的真准。”
“……”
没有了惯常的谆谆嘱咐,羽柔也闹不清楚为什么心跳一下子就这么快了,好像预知这电话是从何而来,还没等她去看号码确认,就听见耳边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下课了,我就在前门,
“……”这下轮到羽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出来吧,请你吃饭。”这话说的如同今天天气不错,而对方必然会回答,确实。
心跳漏一拍的羽柔还真没能力拒绝,她其实知道,自己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紧巴巴的嗓子,忍不住干咳了下道,“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嗯。”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说了是宠文,等着瞧!
清凉爽文过一夏,做过路过不要错过嘞!
☆、冬日约会
只听到这么一个字的精简回答,反馈到羽柔身上,紧张的腿肚子都快抽了。
抿着嘴,埋头往宿舍楼猛跑,旁边有同学叫她,她完全听不见,耳朵的基本功能到此完结。
打开柜子,取出那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外套,捧在手上,连袋子都没功夫装,面无表情的走出门口,心里却砰跳的厉害,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转回来对着室友说道,“晚上我出去吃饭。”
室友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基本上星期五她都没跟她们一起吃过好不好。
一见到室友的反应,羽柔彻底尴尬了,她这绝对是做贼心虚,“就是,就是,报告一声。”
陈怡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听了之后开玩笑道,“要去约会啊,放心你就是晚上不归,我们也会给你保密的。”
羽柔整张脸都红了,就像初出深山的狐狸一下子被人看破原型,张着嘴既想解释又无能,浑身上下就跟烧着了般难捱。
这下子室友都看出了破绽,陈怡更是惊讶,她也就随口一说就把人给逼成了这样,莫不真有□□。
好奇心大起的室友把手上的活一扔,就准备围捕猎物。
羽柔一看形势不对,把门一关,开跑。室友显然还嫌闹的不够,趴着阳台大喊,“是不是真的,记得请吃饭啊。”群情激奋,热闹非凡。
羽柔哪里受的住这个,捂着耳朵,红着脸疯跑。
好不容易跑到前门,眼前一黑,就被人轻巧的揽进了怀里,这次完全不疼,那人知道怎么护住她,软绵绵的闯进来一处散发着清冽香气之地,轻易的抚平了她羞怯到无法自拔的情绪。
“怎么回事,摔了怎么办。”照旧语气不善,低沉的呵斥。
羽柔低着头一句话都不知道反驳,只是看着人白色衬衣的第三颗纽扣发傻。
抓握着她双肩的手逐渐下移,探到她的手,全然包围住后,轻轻一拉略显无奈道,“走吧。”
羽柔眼睛从纽扣转移到手,极为镇定的评价,自己的手确实是小,被他一握就没了踪影,仅仅露出四个珍珠白的指尖。而他的手心暖暖传来体温,干燥温润,握上了就不舍得松开。
他的车停在前门拐角处,黑色的大车,她认不出牌子,曾经有人跟她说过,超出普通人熟悉的车牌,那它的价值也绝对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坐在副驾驶座的羽柔被他侧身系上保险带时,差点咬破了唇,深觉自己是不是青春期爆发的时间太晚,导致来势过于凶猛,这么个小小动作都让她不堪忍受。
车子很快把A大甩在了身后,驶入车流,在以为会一路沉默到底的趋势下,他忽然就说话了,“我出差了半个月,后半个月事情又太多。”
他这是在解释,羽柔听明白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只能做浅浅的嗯了一下,表示自己听见了。
景皓然回头看了眼他的女孩,见她从上车来就一直低垂着头,紧张时差点就把下唇咬破,双手绞的死紧,时不时还要掐下自己的拇指,留下清晰的月牙印记,这已经跟自虐不差多少了。
伸过手去分解开她绞紧的手,包住一只拖过来放到腿边,轻轻的叹气道,“我让你紧张了?”
本来羽柔眼睛已经追着自己的手过去了,听了这么一句,当下抬头,傻傻的否认道,“没有,啊,有一点。”
景皓然稍稍握紧了点,乘着红灯片刻回过头去认真对上她的眼道,“以后会好的。”
这次羽柔张张嘴,声音依旧泯灭,这是在确定关系?可有这样确定关系的吗?哪怕她经验再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
A大所在的新城区羽柔都没怎么逛过,景皓然显然没准备在新城区请她吃饭,一路开到了举国人民皆熟知的地方,宁静的闵江把城市一劈为二,倚江而建的古建筑遗留灯火辉煌,人们兴步在江畔,悠游自在。
停好车的景皓然带着她来到了江畔,时下正式迈入十一月,江风已冷,羽柔也没想过他会带她来这里,只是穿了一件长袖娃娃衫下着一条铅笔牛仔裤。
景皓然顺手拿上了那件羽柔要还的外套,走出地下停车场就帮她小心的披好。不经意的用手心贴了下她的脸颊,一触即放后问道,“先逛逛还是先去吃饭?”
羽柔刻意忽视了残留在她脸上的温度,强作镇定道,“还是吃饭吧,吃好了好消食。”话说这是至今为止她在他面前表达最为清晰的一句话。
景皓然当下点头道,“也不远就在前面。”
羽柔虽没怎么出来玩过,但基本行情还是清楚的,在这个区域那是出了名的寸土寸金,要正正经经的吃上一顿,花费绝对可观。
迟疑了半晌,在景皓然回头询问之即,羽柔很体贴的建议,“其实我们可以吃的简单点,我挺好养,真的。”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的羽柔,就被眼前那人昙花一现的笑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深邃的狭长沟壑出现在两边脸颊,平时不怒自威的凤眸在刹那间水光潋滟,她无法准确形容当时的感想,最终只能化成一句朴实叹语,这人笑得真好看。
景皓然看着又一次呆住的羽柔,确凿的把手包住了她的侧脸,用拇指轻划了下,原来吹弹可破就是这种感觉,浅笑舒眉道,“你还是要难养点好,最好只有我一个人养的起。”
当时的羽柔听进了这句话,懂是完全没懂,只是到了后来,她才真正知道只有他才养的起是什么意思。
两人从室外走进室内,来到了一处顶楼餐厅,装修的品味非一般人能看懂,反正就是顺眼,华贵的顺眼。
显然,景皓然早早就订了位,能清楚的俯瞰到江面,被真真假假的粗枝树叶围挡住的半封闭的卡位。
羽柔一般出门吃饭,都有爸妈一马当先,点菜这活绝对不熟练,所以翻开第一页看到全英文时,就没兴趣的放到一边。
景皓然见她这样,也没有问,直接点菜。
羽柔见他这么拿的住主意反而有些好奇了,等到侍应一走,就忍不住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喜欢吃什么?”
“这里的牛排做的不错,你上次在霍教授家里,吃了好几块,怎么你想吃点别的?”
羽柔一听,赶紧摆手,赞道,“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
“在意就不会忘。”
羽柔再一次低头,注视着光可鉴人的餐具,嘴角轻扬。
一顿饭吃的舒适,他不动声色的关照,让她很快忘记了是在跟一个陌生人单独用餐,窘迫感不存在,那就只要享受美食就好,羽柔不得不承认她这顿吃的前所未有的多。
饭后散步在江边,如江畔边所有人一样,悠游自在,享受美景的同时,也享受着身边人陪伴的温暖,他的手从头到尾都牵着她,到此再没有松开。
此后,每逢周末,景皓然就会叫她出去,吃饭游玩全按她的心意来。而去霍教授家就从一星期一次,羽柔极为惭愧的变为半月一次。
很快的,冬天就这么悄然而来,校外的麻辣烫生意开始火爆,羽柔在家里的时候,极少接触外面小摊的吃食,自己到也没多少口欲,可室友们几乎都喜欢,人家叫了你三次你一次都不去,那就会显得不合群,于是羽柔就随大流跟着去了几次,虽被辣的直吐舌头,但滋味确实也是不错,特别是在这种季节里,暖暖的吃上一口,身心都能得到愉悦。
可羽柔活到19岁,就是她妈用精细饲料喂养长大的,平时在家,酱料都是按最不刺激的来,仆一吃这种野性太大的,后遗症马上显出来了,后背冒出个大包,不碰不疼,一碰抽疼,且长得地方也不对,平躺肯定得挨上,羽柔生生侧躺睡了两天,各种不舒服。
让室友看了下,陈怡的关注点根本不在痘包上,摸着人水光细滑的肌肤啧啧称奇,豆腐被她吃了好几口,她还嫌孤芳自赏无趣,呼和着其他室友也来看,最后就演了场三狼调戏良家姑娘的戏码,至于那大包也在室友的戏耍中不了了之了,要知道哪个姑娘身上谁没几个痘,只要不长脸上,谁都不会着急。
又是一个周末星期五,昨天晚上两人就通了电话,知道他要来接她,于是最后一节课完她直接去了前门。
自从两人开始交往以来,羽柔知道他很忙,每次她都躺被窝很久了,从手机那头不时还能听到纸片翻阅的声音,外加时不时的出差,一个星期正常情况下就有三天没在本市,问他在哪,天南地北世界各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去的。
有时她也好奇,想问问他究竟是做什么的,话到嘴边,想到这人也没准确定义过他俩的关系,她这么问似乎就过界了,吞吧吞吧也就刻意忽略了事。
而他无论多忙,每个星期五就没落过一天,对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来说,已经足够,最起码羽柔觉得这已经足够满足她的想念了。
搓着手上了他的车,被车里的冷气一烘,羽柔忍不住缩着脖子大抖了一下。
景皓然侧身过来,把她的双手包起来,使劲的给她搓了好几下,不再那么冰冷之后才道,“怎么不戴手套?”
羽柔嘻嘻一笑道,“早上睡晚了,匆匆忙忙的就忘了戴。”
景皓然把她的羽绒服解开,探手摸了摸她的颈部,脸色稍微松快了一点,道,“昨晚,明明我提醒过你的。”
羽柔想了想,他确实是说过,第二天起的急早就忘干净了,索性装傻就想蒙混过去。
景皓然见她睁大眼睛一副茫然的样子,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回身就发动汽车。
车到中途,有白点飘落在前车窗,羽柔试探性的在窗户上碰了碰,惊讶的朝着他嚷道,“下雪了,这里竟然也会下雪。”
相对于羽柔,景皓然显然平静的多,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喜欢下雪?”
“是啊,是啊,”羽柔连连点头,这年头,南方下雪越来越不常见,她只在小时候记得地上积雪到鞋底的情景,用房檐屋后的积雪还能垒个小小雪人。那时候,她爸爸把她裹得像只球,跌跌撞撞的带着她去玩,哪怕弄了一身泥污回来,她妈竟然能笑着不多说一句。
羽柔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絮絮叨叨的开始回忆那些实在为数不多的雪中经验。
她早就发现景皓然的话少,要不一句直中要害,要不就是用溺死她的眼神看着她,为了让两人之间足够和谐,他不说,她就决定自己多说几句,逮着机会能说的就说。
而他也很配合,她说他就听,时不时还能在关键处嗯一下,表示他听的很认真。可羽柔真心也不是多话的人,导致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相安无事的静默,有时眼神无意的碰到,流转出来的情愫到是不淡反浓。
“咦,我们这是去哪啊?”这段时间他们几乎踏遍了S市的特色餐馆,电影院也有猎及,只是女人最多的商场,羽柔确实不太喜欢,到那里白痴一样瞎逛,想买他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出钱,这就没意思了,索性就绕道走。而那处初次约会的江畔,去的时候尤其多,羽柔甚至都能清楚的知道哪处地砖上面有贴小广告,介于恋情正浓,到是谁也没觉得枯燥乏味。可这次的路线却明显不同,压根就没出新城区,车子就在高档楼盘打转。
“下雪了,我们就在家里吃吧。”景皓然说的坦荡至极,他每一次的惊心动魄之语,语气总会格外自然,好像这事的发展理所当然就应该走到这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撑着场子,急搓手,大家进来瞄瞄呗!
☆、相处甚欢,粥甚好
“啊,”羽柔傻眼,她再白痴也知道登堂入室的意义何在,心里想说这样不好吧,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会做菜。”
景皓然看着她的女孩纠结到无措的神情,捏了捏她的手道,“知道,我来。”
羽柔睁大眼在他身上徘徊,这样的人进厨房,做菜!想象无能啊。
哪怕她爸爸出了名的爱家,护老婆,宠他宝贝闺女,要他厨房绝对能喷你一脸沫子,若是跟他讲某某家的就是特爱进厨房,做的一手好菜,他能大义凛然的以极不屑的眼神痛斥,孬货。
好吧,她爸那是一家之言,纯粹就跟厨房犯冲,谁都知道大厨一般都是男人。可羽柔常年被他爸引导下,也觉得男人进厨房确实不太和谐,导致现下景皓然尽然要做饭给她吃,毁三观之下,适应不良。
所以她楞的很直接,完全目瞪口呆的样子。
景皓然自然没办法理解她的思路,以为她嫌弃自己做的不好,笑道,“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有段时间过的比较潦倒,不想饿死就得自己做,大厨级别没有,入口还是可以的,你真不想试试?”
话都到这里了,羽柔赶紧点头表明态度,人家都做到这一步了,再发愣那就是不识相。
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两人坐着电梯往上,电梯门开,正对的却只有一道门,景皓然当着她的面准备按下密码,羽柔转头看向别处,结果横出条手臂就把拉了过去,直接就正面对着密码锁。
**,06,01,她的出生年月日。
羽柔一口心气没提上来,她可真没提过这个茬,要说这是个巧合,鬼才信。
“以后,我不在你也可以来,密码总不会忘记吧。”景皓然带着羽柔一步踏进门里,室内灯应声而亮,照透了每个角落。
前头说了,羽柔他们家最近几年在当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他爸爸批了块土地,开发了楼盘的同时,留出一块风水宝地,专门给自己家造房子用。为了提升品位,她爸爸还专门找上了S市有名的建筑设计师,狠狠的出了趟血,最后的成品不中不洋,到也不难看。别墅里面的软装有她妈亲自操刀,到处咨询,钱花的不计其数,人也差点倒,不过成绩是可喜的,当地那些有能力的富户几乎都是比着她们家造的房子,言语之间也是各种羡慕。
羽柔也非常喜欢自己家,来到A大的唯一遗憾,就是再不能有更多的时间屯在自己卧室里发菌了。
可有些东西真的不能比,羽柔站在门口就能清楚的明白,她们家打包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一个角落精致。
这都是什么呀,羽柔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哪里都让她闪瞎眼,豁大的客厅,旁边设置了整排的酒柜,开放式的厨房干净的闪着寒光,最里面是紧闭着的房门,设计独特的旋梯往上,闹不明白上面还该有什么。看似随意摆置的装饰物,仔细一瞧又巧妙到恰到好处。
再说那个占据大半面积的客厅,黑色的皮质沙发长长围了一圈,错落丢着几个靠枕,而重点是,沙发底下好大一块纯白色长毛地毯,在灯光映射下,一点杂质都挑不出来。
说实话,羽柔确实对这种一脚踩在云端的触觉毫无抵抗力,她自己房间里面也有一块,是跟她妈妈游玩澳洲时,背回来的,买的时候多少有点肉疼,也就两米见方,还不是纯白的,平时就冬天的时候取出来铺在沙发上过过瘾,生怕弄脏了,还不敢在上面乱吃东西,可人家这里,直接扔在地上,还足足大了三倍有余,诶,连毛色都比不上。
羽柔两相比较感叹不已,人却是不受控制的走到地毯边缘,穿着袜子的脚小心翼翼的撩了几下,脚痒的实在不行,又不敢贸然去碰。
景皓然脱下自己的外套挂上,等到回身来找人时,就见到她这副呆呆愣愣又欢喜的模样。
走过来顺手帮她脱掉外套,嫩黄色的宽松线衫就露了出来,低头顺着她的视线一瞧,奇怪的问道,“看什么呢?”
羽柔卷缩着脚尖,头都不抬的呓语,“这可真漂亮,我能光脚踩踩吗?”
景皓然试了下室内温度,说道,“等再热一点,脚底受凉可不好。”
“哦,哦,那我能坐下不?”边说,边蹲下身,手已经揉着了地毯长毛。
景皓然看她动作,终于明白过来,这是碰到心头好了。
其实这座房子他入手没有两个月,室内装潢上个星期才弄好。没见到羽柔前,他一个人住在酒店更方便,有了她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到应该在这里按个家。至于按个怎么样的家,就轮不到他费这个心了,万能刘大助接手后完全是按着他的喜好来,出来的效果让他总觉得过于暗沉。
他是不满意的,但他不会跟手下人直说,我有女朋友了,你们得给我装的温馨点。
所以他皱着眉,只扔给对方一句,稍微再白点。
可怜这次万能刘大助终于踢到铁板,什么叫稍微再白点?能给点正常思路不,这已经比他以前的风格明亮太多了好不好,思量来思量去,无奈之下就是在客厅里铺上了这么一块华而不实的白色地毯。
深以为这次必然是要被发配到不太靠谱的地方去出趟差了,结果却在一个不恰当的场合,刘助莫名收到了老板的赞赏,隐晦提到那块该死的地毯,这成了他这辈子至死无法堪破的谜团之一。
言归正传,羽柔正沉浸在长毛带给她的软糯舒适感中,凭空伸出一只手臂从她脚凹处穿过,上身同时也被带起,这么突然吓得她双手乱舞,死死抓住人的前胸衣襟不放。
冷静后发现,景皓然只是把她搬到毛毯中间,让她能背靠着沙发,坐的更舒服些而已。
被放下的同时,羽柔红着脸说,“谢…..嘶……”谢字还没说完,在他抽出手臂时,一下就撩到了她的那个背后痘包,脸色一变,忍不住抽气。
“怎么了?”景皓然见她呼痛,本欲抽手,当下就不敢乱动她。
羽柔连忙用手抓住他的手臂,欲盖弥彰道,“没有,没什么。”
“你确定!”景皓然凤眸微敛,语气不善的追问。
羽柔讪笑把他的手抱住抽出,卖乖道,“真的没有。”
可她抓了左手,却没能防住她的右手,景皓然就轻轻顺过她的后背,准确的扫到了那颗作怪的痘包,一个不设防,羽柔神经质的挺背,抽气声到是掩住了,不过这动作已经足够明显。
景皓然当下就把人横抱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管她挣扎,三两下就把线衫连着里衣都给翻了上来,才刚到腰以上,就看到半LUO雪肤之上,清清楚楚的挺立的那颗红色痘包。
羽柔挣扎无效,羞臊的语不成句,“哎呀…..你…..诶……”等到背后一凉,整个人都惊呆了。
清楚的感受到有股热息喷洒在肌肤之上,紧接着有柔软一触即放,时间短的如同幻觉,显然体感比她的脑子更为敏感直接,汗毛根根倒立而起,手脚僵直的一动不敢动。
其实很快,羽柔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她被人整整齐齐收拾齐整,抱进他的两腿弯处,夹在中间,隐约觉得后面的人呼吸似乎重了很多,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
羽柔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被这压抑的气氛给逼疯了,双手覆在他屈起的膝盖上,嘴里的话跌三倒四,毫无重点的道,“我那个,最近多吃了点,不是,是跟同学在外面吃了点,你知道那个麻辣烫,我以前没吃过,后来就这样了,同学说没事,涂点牙膏就成……”
“涂牙膏?”
深冷的语调,让羽柔有些紧张,“嗯,昨天晚上涂了一下,今天就好多了,是真的。”
大着胆子回头偷看了一眼,就见那人黑沉着脸,依旧很生气的摸样,还想解释几句,就见他把她抱上沙发坐好,自己竟然走到落地窗边去打电话了。
羽柔彻底无语了,捡过旁边的抱枕,用下巴扣住,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遁走,这无缘无故的生气实在太可怕了。
她的逃跑路线还没形成,景皓然就结束电话,走了过来。
羽柔的眼睛盯着他的脚打转,心里想着,只要他再不高兴,她立刻就走。
结果,人家一屁股坐到她的旁边,直接来了一句,“今晚,你就住在这里,不要回去了。”
“什么?”神转折,恕她一时脑子短路,反应不过来。
“外面的雪下大了,等会钟医生会过来给你看看,就在这里住吧。”
羽柔瞪目结舌的看着人,前面一句理解了,中间一句不明白,最后一句,您说的也太随便了吧,好歹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好吧,自己都被人领回家了,不随便也随便了。
不随便和随便占据左右脑,各种肉搏,把本就不太清楚的脑子搅成渣。
随便:你喜欢他,你想跟他在一起,多么好的机会啊,雨雪阻路,绝对得留下。
不随便:妈妈说,女孩子过于随便就容易让人看轻,回去吧。
随便:他不一样,他也喜欢你,不会轻视你的。
不随便:他可没说过一句喜欢不喜欢的话,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随便:你是傻子吗,这都不叫喜欢,那什么叫喜欢。
不随便:…….你谈过恋爱吗?哪对情侣不把喜欢挂在嘴上当饭吃啊,你们这是玩猜谜哪。
随便:扯远了啊,现在是说留不留……
“饿了吧,你今晚只能喝粥了,我去做……”
“我…..”羽柔抽离诡异的精神世界,极为艰难的说道,“我还是回去吧。”
景皓然只是低着头,抚开了她的额发,温和的说道,“可以,那你也得吃了饭,让钟医生看过才能走。”
“不用了吧,真不用看医生。”
“乖,看过了,我才放心。”
要命啊,这话太让人丧失斗志了,羽柔除了点头没任何办法。
景皓然就在旁边的开放式厨房里煮粥,去之前还给她打开了超大屏电视让她看。
羽柔觉得完全没必要,真的,看他忙碌已经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了,电视上哪有什么节目能比的过他。高挽着衬衫袖口,解掉领带,领口开了三个纽扣,在灯光下清晰LOU露的锁骨,再一次让她的偷瞄的欲罢不能。
这样的男人,全身充斥着性感才干,却低着头,拿着那些粗俗的厨具,严肃认真的像在进行一项艺术品的雕磨,处处显示着高端不可思议,却只是为了给她做一顿晚餐。
羽柔简直就要宣读佛号了,无数遍的在心里默念,何德何能,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啊,啊……
正在她即将错乱之时,门铃响,及时解救了她的神智,正准备去开门,就见景皓然已经走在了她前面,她只能站着不动。
客厅太大,羽柔一时看不清来人模样,只是听见那人叫着,“景先生。”
景皓然也算是客气,回了句,“辛苦了。”然后一个侧身,她才看到来的是个严谨的中年人,可是对着明明比他年纪小的景皓然,却是极为恭敬的模样。
很快的那人就看见客厅里的她,惊讶比她更甚,只是人掩饰的好,一低头间,什么异状都消失不见,只剩满满的温和笑意。
羽柔拘束着交握着手,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惶惶的盯着景皓然瞧。
景皓然直接走到她的身边,没准备给对方介绍,就拖着她的手坐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钟先生身上。
羽柔见他回到自己身边,跟着也就放松了下,看到钟医生从提来的棕色小箱子里,取出一块长条垫子,放在就近的茶几上,眼睛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溜过后道,“小姐,把手放过来,我给你搭个脉。”
羽柔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人原来是个中医,听话的放好后就好奇的打量这个雨雪天上门的中医,看着气势跟她妈当初排了整夜队不得,最后从黄牛那里买来超贵的号,又等了一上午才见着的那位著名老中医不差多少,显然中医还是要靠专业水准,否则一个求而不见,一个是人自动上门,待遇可差的真多。
她这番腹诽,要是让那些排了整年的队也见不上钟先生的人知道了,估计活剥她的心都有了。
很快的,诊疗完毕,钟医生笑眯着眼说道,“没事,饮食不调,有些上火而已,小姐底子还是不错的,平时注意点就行,至于背上的……”
话音一断,羽柔以为他要看,手已经放到衣摆,随时准备掀给他看,就一个背,那医生可比她爸年纪要大,压根没什么负担。
结果,一双大手直接罩在她的手背上,把她的衣摆固定住,羽柔莫名其妙,就见景皓然不动声色的看着钟医生。
钟医生轻咳了一声道,“不用看,差不了,这里有支药膏,睡觉前涂一下就会消下去。”
景皓然松开手,站起身来,就准备送人走。
这态度明显的用完就甩,不客气到极点。
反观钟医生,一点异议都没有,笑呵呵的把药膏放在茶几上,利落的收拾好药箱,对着羽柔亲和的点点头,就随着景皓然走出门去。
见他回转,羽柔小心的问道,“这样好吗?你让人家下雪天过来,连口茶都不给他喝。”
“没事,我有分寸。”说完就越过她去了厨房,掀开热气腾腾的粥锅,搅了两下,点点头道,“去坐好,可以喝了。”
“哦,那我来拿筷子和碗吧。”羽柔闻着粥香,到还惦记着稍微出点力。
这次景皓然没拒绝,用下巴点了下碗筷的位置,就用隔热手套端着粥锅去了餐桌那里。
可能两个人都饿了,看着分量老大的一锅粥,吃了个一点不剩,连几个清淡的小菜都给扫的干干净净。
吃完感觉舒服到不行的羽柔,靠在椅子上,忍不住就给了个大拇指。
本来,羽柔是准备包了洗碗收拾的活,可景皓然根本不让她动,直接放到水槽里,就拉着她坐回沙发。
陪着她看着个娱乐节目,在她笑的东倒西歪的时候,抱着她不许离开他的怀抱之外,景皓然除此也没有其他更亲密的动作。
到了广告时间,景皓然凑到她的耳边提醒道,“再不走,你今晚就住下了。”
羽柔抬头去看电视上的时间,果然,剩下的也只够她回学校了,其实她真的很不想回去,此刻的这份温暖让她不忍分离,可所剩无几的理智让她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应群里妹子星辰的要求,八点准时放送,
顺便道一声,早上好!
☆、补刀,神补刀
心情瞬间滑落低谷,表面到也没显出多少来,慢慢的从他身上离开,勉强笑道,“你看看我,都高兴的忘了时间,幸亏有你提醒。”
这番情绪的变故倒有些她想留而景皓然不让,坐在沙发上的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半晌,摇头轻笑道,“早知就不提醒你。”
羽柔爆红着脸,悲催的假装自己没听见,镇定的跟着他走到门口。
景皓然顺手给她穿上外套,围上围巾,又把自己的手套给了她,再没发现什么不妥后,这才把她带出门。
当时,天色以晚,路面湿滑,雨停雪不止,车速奇慢,路况非常不好。
羽柔在车开出地下车库后就后悔了,矫情个什么东西,在这种天下下,他送她到学校,回头还要开回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内疚成麻线都没胆子往下细想。
低着头,眼睛不时往他身上瞄,可那人似乎铁了心想叫她难过,一句话都不说。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景皓然直接把她送到宿舍门口才走,羽柔看着慢慢消失在暗黑飘雪中时,心里的难过到达了顶点。
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在室友好奇的目光之下,揣着手机,开始洗漱,中途停停看看,差点让手机滑进水槽里去。
从洗漱间出来后,手机忽然响了,着急的接起,还没出声就知道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每日一查,可不是到时间了,焦急的把她敷衍过去,挂下电话就去看有没有未接的,没有。
作茧自缚,颓废的爬上床去,在明明暗暗的手机屏保中,几欲练成斗鸡眼。
想着拨一个过去问问吧,又怕他刚好在开车不方便接。不拨,自己又不安心,真正是想一个人想到度秒如年的地步。
终于在忍受不住要打电话过去时,深以为幻听的铃声终于响了,手抖的按不住键,摁了两下才摁准了。
“我到了,你早点睡。”如往昔般一成不变的声音。
羽柔都要激动的哭了,心肝一颤,也确实掉了金豆子,用被子连头埋住,忍着呜咽道,“我以后不走了。”
“…….”
这才哪到哪啊,恋爱中的人脑回路就跟常人不同,显然景皓然要比她清醒,过分清醒的人就理解不了小女生突起的小情绪,不过听她这么讲,到也乐见其成,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那边坑坑洼洼的开始解释。
“我有些害怕,万一你在路上有什么事,我可该怎么办呢。”
“……傻瓜”
景皓然再世故也是听明白了,这是他的女孩在为他担心,至于‘我可怎么办’这句,完全愉悦到了他,本来还准备往书房的脚步就这么嘎然停住,就着最近的沙发躺了下去。手背覆盖着眼,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景皓然的心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刚才一路过去,他都不清楚是怎么控制住的自己,要是稍一松懈,绝对能把人直接打包塞在家里再不让她出去一步,可她显而易见的挣扎,让他迟疑,还不到时候,总归要等到她心甘情愿才好。
当天两人一直通着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羽柔睡着为止,第二天起来,滑落枕边的手机早就没了电。
经过了那一夜,羽柔自觉他们俩的感情又进了一步,虽然他至今还没口头上说过喜欢她,有点小失望,但她很自动的理解为景皓然作为成年人总归跟他们这些毛头小子是有区别的,不说并不代表不喜欢,她又不是瞎了眼的,失了心,感受不出来。
特别是当天晚上宿管阿姨叫住她,递她一个大大的保温盒,打开来是滚烫香糯的粥,阿姨说不清是哪里来的,但事件主人不用细想就知道出处,而这还不止当天而已,随后一个星期每天都有,直到羽柔自己忍受不住室友们的诡异目光叫停。
也不知是爱情的力量还是那些特别为她做的晚餐的功劳,羽柔整个人如花绽放,美艳的让人一时收不住眼。
羽柔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拒绝的第几个男孩了,那人拦在她们宿舍楼门口,非要让他死个明白,为什么拒绝他。
她躲避不过,本想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可在话到嘴边之时,瞥眼看见后面过来的人是谁后,又给吞了回去。
“围着捡钱哪。”没好气的大吼,到是哄走了不少闲散围观群众,可惜那男生的死忠哥们一个都没走。
有男生大着胆子起哄,“霍老师,你来的正好,也给我们家洛城说说好话。”
“哦,洛城啊,眼光不错。”霍老师突破包围圈,站在两人中间,半真半假的对着羽柔道,“羽柔,这小子不错,你不考虑一下。”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大声起哄,喊,“霍老师英明的。”尤其响亮。
羽柔面无表情的看着霍老师,总觉得他这反应完全不对,她妈妈对于把自己交托给舅公家,重中之重就是希望她不要在大学谈恋爱,而霍老师一直以来也极为配合的执行着,只是这次……
那边洛城,从刚才那刻的黯然,到现在的满血复活,希翼的眼神一眨不眨,手里的捧花几乎要强塞到她的手上。
羽柔冷静的退后一步,对着那个叫洛城的男孩,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有男朋友的。”
周围唏嘘声大起,羽柔清楚的看到一旁的霍老师晦暗难明的眼神一闪而过。
“好了,好了,散了吧。”霍老师拍拍手,试图把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洛城乘着这个间隙,走进一步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走开,故意撒的慌。但是,你放心,只要我一天没见到那个你所谓的男朋友,我一天都不会死心的。”
说完这句,洛城洒脱的对着围观同学逗趣道,“谢谢哥几个捧场,兄弟我出师不利,场子以后再来找回来,回去就要闭门思过,今天就散了吧。”
起哄声更大,随着洛城当先一步离开,人群最终散去。
羽柔正准备和室友回宿舍去,被霍老师给叫到了一边。
预料到他可能会跟她说什么的羽柔,镇定的站在一边。她跟景皓然并没有做的过于隐秘,偶遇或被熟识的同学看见在所难免,她没准备解释什么,不认识的不会跑到她面前来问,认识的见她不说,也不会问到底。所以学校里的即使猜到她有男朋友,但绝对不会知道她男朋友是谁。
可霍老师就不一样,他只要留心就会知道,看样子他对她的选择是有看法的。
“你家里人是不会同意的。”
迎头就是这么一句,直接把羽柔所有的说辞都给埋葬,家里人,确实是她刻意忽视的难题。
霍志远见她半晌没说话,再接再厉道,“他是谁,你清楚吗?”
紧跟着再送一刀,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羽柔百口莫辩,他说的还一点没错,他不提,她也觉得时间尚短,说服自己以他们现在的进展还没到事无巨细坦诚对方私事的地步,但不否认,有景皓然刻意避开的缘故,因为他似乎知道她的所有,而她对他一无所知。
湿意已然在眼眶打转,强自忍耐的想着对策,就听见霍老师又加了一句,“男朋友,他承认了吗?”
神补刀啊,所有即将张口的解释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不无悲观的想,确实啊,男朋友?套在他的身上,自己是不是太给自己涨脸了。
完全蒙了的羽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又是怎么躺进床的,手心里捏着的手机,汗湿的一塌糊涂。
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打个电话过去说清楚,问问他自己到底是他的谁?感性告诉她,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可万一呢……就像自己明明答了张完美的考卷,有七成确定自己会得满分,但那三成始终作怪,让她自信不起来。成绩不好也就是一时失意,可他若是回答不是呢,羽柔光想想都痛的不能自抑。
当天晚上他没打电话过来,明天就是星期五,他来不来都会跟她说一声。混混沌沌的挨到午后三点,她从来没有这么期待在星期五下午见到他,在固定的拐角,首次没了那辆熟悉的车,也没有了那个熟悉的人,他没来,他竟然没来!
被现实突然打击到的羽柔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在刺骨寒风下,她站在那里一直打手机打到手机没电,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可能上天也觉得她悲惨的过了头,决定让她的悲伤更为严苛一些,在黑夜来临之际,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很快的夹杂上了雪花。
羽柔被冻的透骨冰冷,仅存的理智催促着赶紧离开,自怨自艾的心绪却让她自虐到不能移动一步,后来,冻到一定境界,想走也走不动了。
在昏倒的前一刻,羽柔觉得自己傻的可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恍惚间有种搞笑的明悟,为爱自杀跳楼的那些人,是不是仅仅因为想上天台透个风,她不会也就这么不明不白冻死了吧。
最后的最后她感觉到有人靠近,倒下时,就落入了一个同样冰冷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但凡深爱必钻牛角尖,你到底爱不爱我~~~~~活该!
大景:你给我机会了吗?还想怎么表示。
柔柔:说一句会死哦!呜~~~
大景:乖,我不是说你!受苦了!!
☆、小区外,公园内
羽柔这场病,来得气势汹汹,当晚就被闻讯赶来的父母接回了家,也幸亏她妈当机立断做了这个决定,接回家途中就高烧不退,家都没回送进医院,一诊断直接转为肺炎。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家里得到消息的亲戚都来走了个过场,羽柔起初昏昏沉沉,后来清醒一点,也整日里装睡装的辛苦,实在是家里亲戚太多,应付不过来。
每天无所事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活动下脑子了,羽柔回过头来想这件事,觉得自己确实系属温室花朵,室外气候稍显恶劣就承受不来。被人几句逼问,她完全可以当场打电话过去,或者压根不去理会,这是她跟他的事,还有什么比她自己更清楚的。
不过醒来这么久,她也没想打电话过去给那个人,她妈没收了她的手机,她连想取回的意思都没有。实在是那人偏偏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杳无音信,苦逼成这样,除非他主动来找,否则这辈子她打死不去见他,羽柔不无傲娇的暗暗发誓。
想明白了之后,她到是沉下心来养病,她妈妈时不时会告诉她哪个同学打电话来过,短信又有谁发了,说不得她当时还是有所期盼的,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偏偏心里想着那个一点音信都没有,不敢相信的同时,也以为她妈妈故意隐瞒,不死心,自己拿过手机一查,确实没有,连她在风雨天打到关机的那个号码也消失不见了。
几天下来,惶恐不甘心,内心纠结的要死,脸上怏怏的也没了精神,害的她爸妈看她精神不好,好吃好喝又上了一个台阶,死活在医院赖了更几天。
在离过春节还有整整一月的那天下午,羽柔危险她妈决不再医院过春节,她妈才不得不打包回府。
羽柔生生被收拾成了个球,生了场大病,躺了近半个月,走出住院楼时,冬日昏沉的阳光也刺得她睁不开眼,忍不住就用手去挡,眼前忽然有辆车从她面前一闪而过,半开着的窗门,似乎有人正往她这边看,仔细去瞧,只看见一辆外地牌照的超级牛逼车的车尾。
她爸爸的商务车很快开到门口,打开车门的同时急躁的问,“怎么不乘轮椅。”
“不至于吧,我腿又没废。”羽柔咋舌。
“你全身都快废了,你不知道。”她爸自从女儿进了医院这心气就没舒坦过,说话都带着火药味,无差别攻击,据说跟着她爸那些手下都快活不下去了。
“老肖,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女儿废了,你高兴了。”她妈最近也酷爱跟她爸掐,掐起来还不容易收尾。
眼见又要开始,羽柔抚着额装柔弱,“哎呦,哎呦,我站不住了。”
两人当即收声,她爸一弯腰就把她这球型怪物给抱上了车去。
车子拐出医院前,羽柔往车窗外一瞥,似乎看到在她们原先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只是车已转弯,再也不能细看了。
回到家后的羽柔,照样形同废人,在早上九,十点时,她妈会趁着天气好,就带着她出去遛弯。
她们家小区是她爸爸建的,绿化搞的不错,出门还有公园,平时有不少人在那边运动,入夏的时候,风靡全球的广场舞自然不能幸免,但现在天寒地冻,也就消声觅迹了。
那天她妈妈带她出来早了点,她的手帕交也就是羽柔幼儿园园长,从外地海港装了一车的海鲜年货等着她去取。
本来晚点也没关系,是羽柔让她去的,她有手有脚,当未满七岁的小孩看着,谁受的了。
坐在公园长椅,冬日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舒服的想就此躺下,挪了几个身位,想找到个最不累人的,等到她靠向椅背的时候,就这么闯进了一处温暖怀抱。
若是在医院的那瞬是她晃眼,这两天出门遛弯,一直站在她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再想看错也难了。
羽柔不尴不尬的试图重新坐好,可那人显然不想,收拢了手臂让她往里坐的更近了点。
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羽柔连头都没回,扒拉着自己的毛手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我回了京城本家,事出突然,没给你打电话。京城的事太过复杂,我到了那轻易抽不开身。至于霍志远,显然他有自己的想法。等我回来,才知道你……”那人说到最后,唇已经碰到了她的耳尖,热乎乎的带着湿意,其后的一声呜咽彻底消失在耳边,似乎是声对不起,或者别的,羽柔不及细听,就被他压迫的大气都喘不出来,难受的心生疼。
“我很疼。”羽柔侧脸抵着他的,张嘴就能碰到他的肌肤。
景皓然略略松开了她,把她调换了下位置,抱坐在了他的腿上,凤眸水汽清亮,忐忑不安倾注眉梢。
冻的通红的手,不确定的轻轻按着她的羽绒服,道,“现在呢?”
羽柔看着他的手,有些生气道,“你为什么不戴手套。”
景皓然首次茫然的去看自己的手,说了句不算解释的解释,“心急,忘了戴。”
羽柔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而她竟然还在这人身上看出了可怜兮兮。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掌控着全部,她走的每步路都在他的谋划之下。那时的她完全是他陷阱里的小兽,要是他愿意,随时都能把她拆骨入腹,可他没有,既不认可也没否定,宠溺着她,直到她为了他心甘情愿万劫不复。
显然这次的突然事件,羽柔杀敌八百自伤五十,把他也给带翻到沟里去了。
若是羽柔在没见到人时还有气急之后,准备不再理睬的想法,可是被他拥入怀抱,极为小心的触碰,还有那沁入心脾不可自拔的清冽松香。她知道自己还是那只小兽,呜咽可行,逃窜无能。
“霍老师说你不会喜欢我的。”羽柔直视前方,压抑着情绪道。
“是的,我爱你。”
羽柔嗖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那人深眸直接锁定她的,再真没有。被吓坏的羽柔,不安的在他腿上挪了挪屁股,脑子直接被烤焦了,转过头用手抱着脸,半晌憋出一句傻话,“那你现在跟我什么关系。”
“你若愿意,我们马上就能是夫妻。”
“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羽柔继续呐呐。
“这比较麻烦,下午就给你装订成册,送来给你预览。”
“那也不用,听你的意思你是京城人,那你多大?”羽柔终于有些回过神来,抽出点理智问了句稍微关键的。
“我也可以是祁县人,真的。”景皓然说的极为真挚,只是说到年龄的时候,略为惆怅,“比你大一轮。”
好家伙,她爸妈不会放过她(他)的。
接下来,羽柔没说话,景皓然似乎抱着她就足够满足,两人在瑟瑟风中,到是酝酿出了一道别样风情。
羽柔在她妈回来之前,赶景皓然走了,吩咐他去干自己的事,年关都要到了,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她不相信她爸在年前忙成狗,他能躲得过。
后来几天,她也没在附近看到他,她从她妈那里取回手机,偶尔会给他发短信,电话也打,很少,她发现每次打过去时,他周围总有人,或者就在一个纷乱的环境之中,有时她半夜醒来,兴之所至,给他追过去电话,他及时接起的同时,非常的清醒,这人压根就没睡过。
在家呆了一个月后,春节也到了,也许身心都得到了妥善的照顾,羽柔在春节前夕早就健康如初了。在大年三十那天,跟着爸爸妈妈去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送了年节礼,回到家里还只到下午三点,刚好还是星期五。
心有所动,她在考虑着是该给人打个电话还是发条短信时,手中的手机就这么响了。
羽柔高挑眉角,张口就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来拿吧。”对方到是处变不惊。
“怎么拿,空运也来不及了。”羽柔继续搞怪。
“红包在长椅下压着呢,快来拿,没了不补。”
这么突然一下,羽柔差点被即将溢出的笑声咽死,支吾道,“真的假的。”
“来了,不就知道。”对方说完这一句,就直接挂了电话。
羽柔傻傻的在原地转圈,嘴里神经质的默念,“不会吧,不会吧……”
心头迅猛涌上的冲劲,让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慌忙套上衣架上的外套,歪歪斜斜的戴上帽子,拉链也来不及拉,对着屋里的爸妈喊了一句,“我出去下。”撒腿就跑了。
她这几天长包的本就荫蔽,还被几棵松树包围,羽柔跑的很近了,才能看到长椅的外延,刚刚窜进松树包围圈,就被人拥入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柔柔,你也太不争气了。
大景:见不得人好,是吧。
麦麦:凶,是吧,等着瞧
☆、疑是男友,出没
那人低头,下巴刚好到她的发顶,而她的额头,也堪堪只及他的肩。无比美好的相拥,互取温暖,心跳相间。也不知是谁先动的,稍一侧脸,就唇齿相依了。
一吻纠缠不休,景皓然实在舍不得到口的香甜,忽遇寒风过境,清醒的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勉强分离开了些,这才发现,她竟然敞着外套就出了来。
摘下手套,把拉链拉的严丝合缝,合抱住她冰凉带红的手,连连呵气搓暖才给她戴上,解开自己的大衣,把人围住后才抱着她坐到长椅上,“着急的衣服都没穿好。”
羽柔绯红着脸,还没回过神来,只会讷讷的点头。
景皓然看得心动,忍不住又凑上去啄了她一下,见她的红的更为透彻,想起刚才她笨拙的回应,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当下就怜惜的把她往自己的胸口挨得更紧了些。
羽柔正处于天翻地覆的羞涩中难以自拔,就觉得有个冰凉的东西直往她手腕上钻,拱出来看了一眼,一抹鲜红正挂在她的腕上。
她妈妈在家无聊,也追过一段时间的玉石,吃了几次亏之后,也就撒手了,至今手上戴着的那一只还说不清到底价值几何。
但无论如何倒腾,总是以翠绿为主,这种颜色……
“这是玉?”
“嗯。”
“哦,那很贵吧?”
“你戴的起。”
“…….那好吧,谢谢,我很喜欢。”人家第一次送她礼物,纠结与贵不贵那也太不上路。
玉质润滑,全无杂色,羽柔越看越喜欢,喜不自禁的模样令人怜爱。
景皓然在一边看的更为满意,雪色肌肤,配上鲜红欲滴的一抹红,毫不费力的在他心头留下痕迹。
这只玉镯是他几日前在一个私人会所展示厅里看见的,当时看到的时候,他莫名就想到了她的雪肤若是染上这点红会是怎样的绝色。到如今,人物贴合,确实要比他想象的美上太多。也不枉费尽心机跟人换了这只玉镯。
羽柔不能在公园里跟他消磨太久,两人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等到她知道他还要赶飞机回京城,才狠狠的跺脚,头也不回的跑了。
回到家里,她妈妈站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又隐隐带着消抹不去的羞怯,奇怪道,“你干嘛去了。”
羽柔做贼心虚,慌乱的摆手,“就,就出去走走。”
羽柔妈一把拉她到门边,神秘兮兮道,“你跟妈说,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羽柔活活吓了一跳,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肯定被她妈给跟踪了,脑子飞速运转,嘴巴还硬着,“怎么可能。”
她妈一脸你不用骗我了的表情道,“你住院那会,有个叫洛城的男生每天给你打电话,我看你回家后就没断过,怎么他是本地人?“
说实话,羽柔那心啊瞬间就定了,最担心的没被发现,其他的完全不在话下,至于为什么她想瞒,这连她自己都闹不明白。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人家是我的同学,我不是提前回家了吗,期末考试都没考,开学不是要补考,他是好心帮我呢。”警报解除,羽柔一脸备受冤枉的表情,气焰比谁都嚣张。
“是吗?你可别骗我,要是对你没意思,他干嘛那么积极。”女儿是她生的,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最起码女儿对那男生没意思,不过话到这里,她还是有必要敲打敲打。
“这我怎么知道。”羽柔不敢跟她妈再纠缠下去,脱下外套就准备走人。
她妈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别走啊,我跟你说,柔柔,你知道的,妈妈就你一个孩子,你爸房子都给你备好了,男孩不是本地的没关系,只要他肯在这里落户,我们没意见,否则没门,听见没有,诶,我说你听见没有。”
“诶呀,你都想什么呢,我这辈子都不嫁,成了不。”她妈最近似乎特别热衷这个,都旁敲侧击好几回了,每天叨叨叨,羽柔脾气再温吞也撑不住。
门前母女斗嘴,显然屋内的羽柔爸也听见了,当即接口道,“柔柔啊,不嫁好,你爸一辈子养着你,比什么都强。”
“姓肖的,你说的是人话吗?”跟着进来的羽柔妈怒目。
羽柔爸把手里的报纸一振道,“天下男人没一个好的,我们家柔柔何必跟着受这委屈。”
“说的你好像不是男人是的。”羽柔妈把桌上的樱桃往羽柔面前推了一下后,轻嘲道。
“不得不说,你爸我也不怎么样,为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心烦,脾气也压不下。请客吃饭,半夜才回来,你妈也跟着受罪,你妈最近这心思操的都提早更年期了,有没有。”
“还算你有良心,诶,不对啊,后面那一句是什么意思?”羽柔妈一开始听得还极为受用,后面就觉出不对了,一下子抽掉他爸的报纸,非要他说个明白。
“哎呀,干什么,我还看一半呢。”羽柔爸把报纸重新又夺了回来,朝着羽柔眨了眨眼睛,继续打岔道,“你看这两年祁县了不得,连皓宇集团这么大公司都相中这里的地盘,啧啧,这赚钱机会可不就有了吗!”
羽柔只管往嘴里塞樱桃,她爸接走了火力,她乐的隔岸观火,可惜天不随她愿,她妈没一下就想起了她,说道,“什么好雨好雪的,给我说正经的,被你爸一打岔,我刚才说到哪了,不管了。我跟你说啊柔柔,这年头好男人难找,咱们趁能挑的时候,赶紧下手,大学毕业三年,刚好谈个恋爱,一毕业就能结婚,结了婚,妈妈身体健康,你生下孩子,只管交给我来带……”
羽柔都快呆了,吃了一半的樱桃都掉到了地上,显然,呆的人还不止她一个。
“停停,慧芳,你没事吧。”羽柔爸坐直了后,探手就要去摸她妈的额头,被她妈一巴掌给拍了下来。
羽柔也不怕事乱了,凑过去问,“您这意思,您已经有人了。”
“呸,怎么是我有人了,前两天我看见那个老王家的小子了,京城大学本硕连读,回家创业,听说把他爸小公司经营的不错,小伙子人长得好,也算敦厚,她妈也想找个本地的,你们俩刚好差六年,绝配。”
“噗,这是真疯了,西城区老王家的,长了一副吊梢眉的那个,好什么呀,读了这么多年大学,真是白瞎了,还没他高中毕业的表哥拎的清,整天掉书袋,他大爷也听不懂。”她爸完全的不屑,那副表情简直就是多提一句都要脏了他的嘴。
“你大爷人话也听不懂。”被人墙角拆的七零八落的羽柔妈彻底怒了,眼看就要发飙。
羽柔一人塞了颗樱桃,大声道,“不至于吧,你女儿还没到二十呢,你们就这么忍心不要我了,准备把我往外面扔了,简直岂有此理。”
“对,岂有此理。”羽柔爸吐出樱桃,怒视她妈一眼,走过来搂着女儿的肩道,“乖宝贝,慢慢挑,挑不好,你爸养你一辈子。”
“肖勇,”羽柔妈噌的站起身来,怒指她爸,“是谁**半夜爬起来哭,说做噩梦,女儿被人拐跑了,现在你到是做起好人来了,看我不揍死你。”
羽柔和她爸侧身躲过一颗横空出世的樱桃,女王发火,缩缩脖子,都得怂。
这话题,被她爸插科打诨给搅乱了,可毕竟是被点出了个火星,羽柔的这个年过的真心不舒坦,总觉得有块石头压在胸口,对不起她爸妈,似乎也对不起景皓然。
这年头年味寡淡,羽柔家亲戚算多的,七天内全耗在吃喝上头了,红包到是可观,人也差不多吃傻了,等她妈上楼,用诡异的眼神告诉她有同学来找她,她的心砰跳的厉害,觉得不至于,可有控制不住的想,万一,怎么办?
佯装无事的跟着她妈下楼,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不是以为的那个,心跳总算稳了稳住了,但没来由的就觉得失望。
“你们怎么来了?还是一起?”羽柔看着对面做着的俊男靓女,这搭配在学校都没见过,竟然在家里见着了。
陈怡看了身边的洛城一眼,笑道,“那天你昏迷了,是学长把你送回的寝室,后来看你高烧不退,也是他把你背去的医院,当时我也跟着去了,后来,说起来才知道,我们原来都是S市人,他的妹妹还是我同学,真的是太巧了。”说到后头,无限感叹的摸样。
羽柔被她一说,这才想起,她在晕迷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个人在身边,排除了他,就没想着去问究竟是谁,原来正主是洛城。
羽柔妈妈正好在切水果给他们吃,闻言感谢道,“对,对,我想起来了,当时在医院陪我们家柔柔,就是你们,你看看阿姨,这记性真是,等着啊,中午阿姨给你们做顿好的。”
洛城他们赶紧站起来连说不用,羽柔妈怎么会让他们拒绝,把水果往他们面前一送,就进厨房跟保姆讨论菜色去了,春节刚过,家家户户多的就是吃食,到也不用特意出去买。
羽柔见她妈进了厨房,真心诚意的替两人倒了杯热饮后道,“真的要谢谢你们。”
陈怡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她的旁边,挽住她的手道,“口头上的谢谢就免了,来点实质的吧,回去请我们吃顿好的,不过分吧。”
羽柔嘻嘻一笑道,“那这顿怎么算。”
“这是你妈妈请我们的,能一样。”陈怡说的好玩,到是驱散了突然而至的尴尬。
“知道了,你们想去哪吃,就去哪,放心,这钱姐姐出的起。”
“啧啧,这我得好好想想,看你家绝对土豪,得配的上你的身份不是,学长你说是不是。”
洛城四平八稳的坐着,倒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
“你看看,洛学长真是的,来之前说要打土豪的,说的多响亮啊,真上阵了就装深沉了。”
被陈怡这么说,洛城微微有些尴尬,试图解释道,“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了没有,反正我们刚好路过这里去黄山玩。”
“这个时候去黄山?能上去吗?”羽柔惊讶。
“上不去吗?”洛城无所谓道,“那也可以去西塘吧,反正呆在家里也无趣。”
这转口转的太快了吧,弄得一旁的陈怡都表情怪异起来。
“就你们两人?”
洛城回答的更快,“没有,大部队后面就来了。”
看着人一本正经,陈怡绕过羽柔,对着洛城做了个鬼脸,‘继续扯。’
洛城撇过眼,完全无视,那表情越发正义凛然了。
羽柔尽心的招待着他们,午饭过后,还叫来了她爸的司机,拉着他们到周边好的景区去逛了一圈。后来发现他们其实是开车来的,又给他们装了一车的当地特产,才把他们送上高速。
闹得陈怡连连咋舌,土豪,真绝色,坚持表示下次还要来。
这一次事件,闹得她妈在她耳边嘀咕了整整一星期,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这小伙子还不错,要是愿意来祁县,勉强可以接受。
这给羽柔的感觉就是,原来这事是可以谈条件的,这让她纠结了整个寒假的心不由得松了那么一下,开始万般期盼着开学,一开始想念,哪是你想停就停的了的。
还是被她爸妈妥帖的送到了学校,把她的宿舍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才打道回府。
前脚她妈刚走,后脚就接到短信,前门见。
羽柔给自己的打算是再矜持两天,可意料中的电话,还是搅翻了她的情绪。
前门,拐角,车,还有那个人倚在车边,看见她来,自然微笑。
羽柔本来还慢吞吞的拖着步子,一见到他,迫不及待的加快,到此为止,矜持究竟算是个什么物件。
作者有话要说:大景:我不眠不休加了三天班,赶过来就一个吻,合适吗?
麦麦:有就不错了,还挑。
大景:......
☆、黑白凝胶,美丽一瞬
景皓然把人紧紧接住,不留空隙的把人抱上了副驾驶座,关车门的时候,眼尾一扫就见有个男生站在斜角,绝不像是路过,看他的眼神就不对。
景皓然是什么人啊,还不屑跟个毛头小子计较。连个正眼都不给,直接上车走人。
车里的羽柔完全不知道刚才有事发生,抿着嘴忍着快要溢出的笑,还想着千万不能让人看出她过分激动。
景皓然拖过她的手,用拇指在她的虎口处揉了揉道,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干嘛这么问?”话一说出口,这笑意是怎么也收不住了,嘴角快扯到耳际,脸红的烫人,掩饰性的低头,越来越往下,几乎卷成个包子。
景皓然趁着红灯的间隙,把她给捋直了,这才看见女孩满脸通红,眼角眉梢晶光闪闪。
心头一动,挨过去,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开车呢,小心点。”羽柔仅剩理智把他推了开去,强制性的望着车窗外赶紧坐好。
景皓然也没纠缠,抓住她的两只皓腕细玩,车速逐渐从60跳上80,见缝就钻。
眼前一黑,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时,羽柔还晃了下神,怎么到的这么快。
被他拉着进了电梯,一直往上到顶楼,羽柔的心都要跳崩了,眼睛都不敢乱瞧,只敢盯着侧面墙壁,影影绰绰看到个人影,也能让她被自己的毫无底线的想象给羞死。
电梯开,门关,在房内的灯还没应声而亮之前,她就被拥入一个怀抱,准确的被两片柔软给封堵了住。
景皓然从来没有这么纵容过一件事,一个人。明明自己想要的快疯了,还要死死压抑住喷涌的欲望,只因为要替她考虑更多。
天知道他一贯的准则就是,想要就去取,哪怕付出任何代价,经历所有磨难,只要自己确定要。
就连现在,他都快疼死了,还要拼着全力放开她,就怕一发不可收拾,就此伤了她。
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还不到时候,总归是要名正言顺了才好,天哪,世上最不耐烦循规蹈矩的就是他,现在却要用这劳什子东西把自己给束缚住。真是夜路走多了,活见鬼。
羽柔看着他也有些害怕,这看她的眼神也未免过于凶狠了些,就像一口把她吞了,连骨头都不准备吐。可她虽想跟他亲近,那一步还是有些怕的,虽说被情感蒙蔽,迷迷糊糊的难说也就随他去了,但凡有点清醒,她还是不愿的。这可是她妈的底线,她妈会哭死给她看,她爸会杀了他。
“那什么,我有些饿了,今晚怎么吃啊。”羽柔翘着红肿的唇,眼睛根本不敢在他身上流连。
景皓然的手从她的肩头滑落,直到轻轻抓到她的手腕,深呼吸道,“我给你做牛排吧,你去那边坐着。”
羽柔见他下巴点的方向是客厅沙发,想了想道,“要不,我楼上楼下转转。”从开发式的厨房往外,一眼就能看见客厅坐着的她,在这种情境下,羽柔表示这绝对会让她如坐针毡的。见他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就有些不确定,人家家里乱逛,怎么着都显得不礼貌,讪笑道,“我还是坐着吧,电视也好看。”
景皓然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给她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服笑道,“去吧,这是我们的家。”
羽柔捂着自己快要爆裂开来的心跳,红着脸咬着唇,快步往楼梯口挪去,听着人说话,真心要命。
闹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直接上楼了,刚走出旋梯,还没平复心情,就被楼上的物件给弄懵了,妈妈呀,这是什么呀,楼顶泳池,波光粼粼,透着寒气,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羽柔猛地打了个哆嗦,由不得去抓紧了衣襟。
楼上的面积似乎被隔了两层,除了泳池,另一边全部用百叶窗罩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不过光看泳池周边的设备衣襟了不得了,墙面上置了影音设备,还有两把躺椅放在池边,头顶是白色不知什么材质的幕顶,羽柔有理由怀疑,难说哪个开关一摁,这幕布自动就会打开,然后天水相接了,(事实证明,她没有多想。)
“这里的暖气还没打热,下去吧。”景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羽柔默默指着前面泳池道,“你每天在这里游泳?”
“没有每天,空闲的时候用用。”
“哦,那你这里经常有人来?”
“没有,就你。”
这可真是太浪费了,羽柔叹息着摇头。
“你要是想邀请朋友来也可以,只要不进楼下房间就行。”
“不,不,我没有……”
甭说她没有好到能分享这些的朋友,就是有,她也不会把人往这边带,现在的景皓然如同她的独属宝藏,她挖掘还不够,是真的舍不得让他抛头露面。
被他带下楼,景皓然推开最靠近旋梯的房门,里面一张大床,上铺暗金色床品,飘窗处单色窗帘静静的垂着,可是就在转身间,她就被床对面的那栋墙给吓哭了。
整面墙上就一个侧着身微笑的女孩,长发披肩,极简的白色长裙,浅笑弯眉,明眸晶亮,似乎看见了什么让她全然欢喜的事。而黑白两色,恰恰凝固了最美瞬间。
“这是谁?不,这什么时候啊?”羽柔直接恍惚了,这人这裙子她都认识,可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景皓然从她背后怀抱住她,亲吻了她的眼角,用极轻的语调在她的耳边勾连,“你看我的时候。”
羽柔呜咽的转身回抱住他,手锤了他的胸口一记,自暴自弃道,“你怎么这样,我都快死了。”心跳太快致死。
景皓然揉顺着她的发,闻言轻斥,“说什么傻话,以后不许再说。”
羽柔探出双手,环抱住他,无论如何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缱绻情深时刻,被骤急的铃声给打破。
羽柔被迫清醒,从他怀里抬头问询,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需要藏一藏。
景皓然把她带出房间,示意她到沙发上坐好,才去开了门。
从羽柔这边看过去,景皓然从监控器中看到了外面的人,显然也是疑惑更多,不过门还是打了开来。
“哥,开个门也开的这么慢,我以为你不在。”是个爽朗年轻男人的声音。
“咦,干什么,不能进去?我从京城过来看你,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合适吗?”景皓然挡在门口,那男人竟然还会跟他耍赖。
“进来吧。”景皓然淡淡的开口,侧身让开了路。
那是个俊秀的青年,发型弄的极为时尚,穿着也嘻哈,就是那种时尚杂志里,所谓走在流行尖端的那种。
羽柔看清了来人,那青年也扫到了她,反应可谓激烈,吓退了一步不说,还捂着胸口直叫,“哇靠,吓死爹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这时才精彩,跟景皓然肖像的凤眸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还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要不是他拦着,估计他得冲过来捏捏是不是真人。
被人当外星人一样观望,羽柔能舒服到哪里去,估摸着这人跟景皓然关系不浅,不敢轻举妄动之下,只能把视线定在景皓然身上。
景皓然向她招招手,唤了声,“过来。”
羽柔乖乖的走过去,迫于那人的眼神压力,不自然的把大半个身藏在了他后面。
景皓然把她从后面捞到自己的旁边拥住,“这是你大嫂……”
“不是吧,那季佳怎么办?”青年脸色一变,脱口而出。
景皓然眉头皱的死紧,一副要撕了他的表情道,“这是我弟弟,景皓天。”没提那个什么季佳。
羽柔讶异,见他不说,也大气的笑笑点头道,“你好。”本想握个手什么的,被身边的人一拦,直接作罢。
其后,景皓天显然惹怒了他哥,介绍完了,就直接把人晾在了一边,只当不存在。
景皓天这性子绝对是跟他哥反着长的,完全没有受冷落的自觉,他哥不理他,他就围着羽柔转,也不靠近,就在两步远,像只巨型苍蝇,你不想注意也难。
“柔柔,过来,吃饭了。”
羽柔被他看的头晕,想了无数句客套话,可话到嘴边又被那过于肆意的眼神给恶心回去了,好不容易等到景皓然那边说话,赶紧跑到了他身边。
看到景皓然端了两个盘子去了餐桌,景皓天虽已经知道他哥在干什么,不过刚才被羽柔吸引了注意力,当下香气一冲,又惊了,“哥,你在做饭?还给她吃?我长这么还没吃过一口你做的?”
羽柔惊讶且高兴着,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的憋了那人一眼,憋完以后又觉得自己神经病,那人犯幼稚病,她就这么快被传染了,真是有够了。
“别理他,过来坐。”景皓然把椅子拉开,让她坐好。自己跟着也坐下,动手切牛肉。
景皓天小心翼翼的挑了张最远的椅子,趴在桌上,像看世界第八大奇迹似的,眼睛眨也不眨。
等到景皓然把切好的牛排换给羽柔,还叉了一块喂她的时候,景皓天明显刺激大发了,拍案而起,声音大到离谱“你真是我亲哥?”
羽柔手一抖,叉子直接砸在了盘子上,随后滑落到地,叮呤当啷好不热闹。
景皓然眼睛一眯,怒喝,“要不闭嘴,要不滚。”
景皓天一巴掌拍在嘴上,眼睛咕噜一转,以示自己选择闭嘴。
这么个青年,做出这番滑稽动作,羽柔都顾不上去捡回叉子,撑住额头,憋笑到手抖。
作者有话要说:大景:什么时候能吃。
麦麦:......额,不知道。
柔柔:别这么直接行吗。
大景:啃不下来,身份没着落。
麦麦:大景啊,你就当吃过了行吗?
大景:谁能同意!!!!!
☆、十点到,留下吧
景皓然把自己叉子换给她,见她那样,脸色稍有缓和。俯身捡起叉子,指着前方卧室斜对门的方向道,“去书房等着。”
景皓天不敢得罪他哥,捂着嘴连连点头,盯看了羽柔一眼,就瑟瑟去了书房,走到一半还滑稽的抖了一抖。
“你吃吧,我再去拿。”
羽柔用他的叉了块牛肉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吃的欢,景皓然凤眸笑意流淌,捏了她的散发放到耳后,忍不住就在她的耳尖处轻啄。
两人吃的很快,景皓然问她想在客厅还是到卧室呆着,羽柔觉得没有他的客厅实在过于空旷,要是走的话,他肯定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走,而他明显跟他弟弟有话要谈,最终还是决定到卧室呆着去。
走进卧室,背后有人把门给带上,羽柔站在原地看了半天,不得不承认,这卧室真没比客厅小到哪里去。
想着这是他晚上睡觉的地方,看着这些摆件,还有那张床,凭空就冒出很多臆想,由不得心生旖旎之感。
她本来是想坐在床上正面看那道墙的,坐着坐着就想要歪,歪不对头,就直接躺了上去。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又不敢随便碰,无聊至极,哈欠连天,眼睛眨巴两下,半闭半合就顺便迷糊了过去。
等到景皓然把景皓天给赶走,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羽柔大咧咧的躺在床上,可能没想到自己会睡着,睡熟了就觉得冷,被子拉出个小丘抵在腹部,两腿卷曲,成了只虾子。
景皓天有些担心,会不会冻着,走上去就试了下她的额,手感不行,就用上了唇,摩挲几记就有些松不开了,直到延绵到唇,羽柔呜咽了一下,以为她就此醒了,勉力抬头,结果这人乘着间隙就把脸死死的埋进了被子里,又没了声响。
景皓然无声开怀,眼前的一切实在过于美好,哪怕就这么看着她,什么也不动,就已经让他满足到心悸,就此放她走,委实做不到。
现在九点,她们十点熄灯,送她回去也紧巴巴了,他替自己辩白着,且她肯定才刚睡着,没睡多久就把她叫醒,多不好,再等等吧。
于是,一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枭雄,呆坐在床边看着人的睡颜,等着最终能决定一切的十点钟的到来,只要到了那一刻,无论她醒不醒,都走不了了。
羽柔觉得有人在抱她,前段时间生病,她爸趁他虚弱抱了她好几回了,记忆残存,伸手就揽上他的脖子,呢呶道,“爸爸,我好困,不想尿尿。”
熟悉的笑声离的极近,闹得自己的耳朵痒痒的,伸手想揉,就触到了一个温柔的所在,还被叼了住,不能动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茫然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张俊帅的成熟男人的脸,记忆回笼,急急抽手,却把已然湿润的指尖放在了自己嘴边。
景皓然隔着细白圆润的手指,又是一记亲吻落下,也不留恋,轻声问道,“真不想尿尿?那也该换身睡衣。”
被人如此高端的撩拨,稚嫩的羽柔除了慌张,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直到景皓然抱着她推开门,羽柔这才发现自己进了一个更为明亮的的地方,半面墙的镜子,白亮的盥洗盆,还有超大的方形浴缸,都赶得上小型游泳池。
景皓然放下她,抵着齐排两个盥洗盆的台面,一只胳膊环住她,长手一挑就把一块粉色毛巾撩了过来。
羽柔傻傻的看着他动作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不,不,不,我还要回去呢。”
景皓然半抱着她,打湿了毛巾放在她的手上道,“我回来太迟了,你也睡着了,已经过了十点……对不起。”这最后三个字真是说不出的绵软。
羽柔不敢相信,侧转身抓过他的手看了眼手表,可不是,十点都过去了一刻,瞠目结舌道,“怎么会,这可怎么办。”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违反过一条校纪校规,突然夜不归宿,让她消化不了。
景皓然见她着急,当即道,“我给霍志远打过电话,替你请过假。”
羽柔听了无语,还不如不请假呢,这不是明白告诉他,她在他家夜宿了吗?腹诽过后,她脑子一激灵,忽然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哦,天哪,我妈…….我的手机呢,我的包?”
这真是情调全消,旖旎全灭,景皓然还被着急的羽柔推了个踉跄,摸着鼻子囧然道,“在客厅沙发上。”
话音刚落,羽柔火速冲了出去,景皓然一动不动的在房里看着远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诡异莫辨。
羽柔拿到自己的包,掏出手机,果然看见上面有妈妈的三通未接电话,最后一个在九点半。
这时的她开始冷静,想了想就给陈怡打电话。
“喂,羽柔,你胆子可真大……”
羽柔心急的直接打断,“我妈电话来过吗?”
“有,打到我手机上了,我说你到霍教授那里去了,你妈好像说要给霍老师打电话。”
陈怡说的是实话,她来得时候确实是跟她这么交代的,她妈在九点半后就没打来,那肯定是霍老师跟她说了什么,这可真复杂,没这个脑子撒什么谎啊,如今她抓破皮想不通现在该怎么办。
“喂,羽柔,羽柔,你是真不回来了吗?”
“哦,铁门也关了。”羽柔回的有气无力,“那先这样,谢谢啊。”
挂断电话,羽柔颓唐的坐到沙发上,盯着手机想的头都疼了。
“你放心,霍志远不会乱说的。”
猛的抬头,就见站在两步远没有靠近的景皓然,背光而立,晦暗难明。
迷恋期中的男女,自觉会替对方多想一些,更不能容忍他受委屈。她现在百般掩饰,倒显得他有多拿不出手似的。
羽柔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对着人笑道,“不管了,知道也没什么,到时要是被骂你可不能跑。”
景皓然一怔,走上前,弯腰把她提起来对视道,“荣幸之至。”
羽柔大着胆子环上他的颈,看到他的嘴角弯起道沟,感觉可爱极了,忍不住就亲了一口,亲完自己都傻了,讷讷的往后退,欲盖弥彰道,“我先去洗漱。”
撒腿就想跑,还没跑出一步,就被人拦腰抱住,摁在怀里,刚才气氛这么好都被这个傻妞给破坏了,景皓然气的胸口疼,必须连本带息得补偿回来。
等到她最终走回洗漱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脸红的不像话,唇带着水色红肿的糜艳。
大冬天睡觉,住在学校寝室里的,讲究的人不多,换睡衣的话,就显的麻烦,一般脱了杯杯,穿着内衣就能睡。
羽柔就这么干了,出来的时候,想想不对,把线衫又罩上了,手里空抓个杯杯。
结果,一推门就看见景皓然早就换了一件黑色棉料的长袖睡衣,背靠着床头,翻阅着文件。
羽柔傻眼,手里的杯杯直接垂落,只来得及勾住带子。好死不死,景皓然就这么看了过来,还定睛在了她的手上,意味深长啊。
手忙脚乱的收拢,故作镇定的咳了一下道,“客房在哪啊?”
景皓然坐起身,比她沉着多了,“没有。”
“什么?那我睡哪里?”
景皓然掀开另一边的被子,拍了拍,意义明显。
羽柔觉得自己快烧着了,眼睛都不敢往那边去看,脚下跟凝固了似的,压根挪不过去。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那…..”羽柔是真正的欲言又止,眼睛还故意看着别处,“你不许乱来。”
“哈哈……”景皓然是真的大笑,羽柔诧异的回头去看,见人低垂着头露出侧脸的狭长漩涡,肆意好看。
被美色吸引的羽柔,懊恼的跺脚,“人家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打心里害怕这件事,她妈有段时间几乎跟念咒的似的,对着她念了一遍又一遍,说的都是偷尝禁果的那些姑娘的悲惨下场,任何一种后果都是她无能力承受的。
笑声嘎然而止的景皓然,绝对正经的看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你不愿意,我保证不动你。”
这话说的如同誓言,羽柔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很理所当然的信他,怀揣着不能压制的羞涩,往床的另一头走去。
景皓然看着她走近,忽然道,“柔柔,睡衣放在浴缸旁边,你没看见?”
“睡衣,什么睡衣?”别说她没看见,看见了她也不定会穿,羽柔这么想着就准备钻进被子里再说。
景皓然索性拖着拖鞋去了洗浴室,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套跟他同款的红色睡衣,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我的?”
景皓然点头,想到什么,忽然转身推开旁边的移门,里面灯光打着,看起来像是个衣帽间,“里面左边的柜子里有你的衣服,明天选一件穿。”
羽柔是真的惊悚,成对的毛巾,并排的牙刷,同款的睡衣,现在再加上半个衣帽间的衣服,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些的,这绝对是同居的开启模式,怎么可能。
再一次深呼吸,平静的问道,“为什么?”明知道她是不可能住过来的,他还这么做。
“有这房子本来就是因为你,里面的东西当然要有你能用的,至于衣服,我觉得好,就带回来,怎么你不喜欢?”
羽柔看着他无话可说,谁会不喜欢?对他来说似乎是件最为平常的事,可敲到她心尖的哪是感动那么简单,闹得她又要没出息的飙泪了。
“这是怎么了?”景皓然看她不说话,正要凑近来看。
羽柔躲闪,遮掩的抢过他手里的睡衣,“我去换了。”
在洗浴室,换睡衣只用了几秒,平复心情用了半天,出来之前,她用大无畏的精神想通了,要是他今晚真想要她,给了就是。她现在竟然没出息到,发现除了自己没什么足够宝贵的回报他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嘿,大景好样的,忍住。
大景:忍,忍,忍......凭什么这么对我。
麦麦:人家柔柔妈妈教训的好啊,关我鸟事。
大景:简直......
☆、手机内外
都想到这一边,也没什么豁不出去了,出来,掀被,躺平,顺遂的自己也惊讶。
景皓然帮她细细摁好了被角,拧灭了床头的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睡下了。
人家什么都没做,可怜的在发现自己完全想多的羽柔硬是半天没睡着,动又不敢大动,真正是无比难受。
景皓然像是心有所感,稍稍往她这边靠近了些,轻轻拍了她一下道,“睡吧,我在这呢。”
很想说,就因为你在才睡不着,忽然鼻尖闻到那股冷冽松香,羽柔翻了个身不由自主的靠近,让自己全然沉浸在他的气息之中,激荡的心绪似乎也平和了很多,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景皓然在黑暗中听了她半天的呼吸,直到气息趋于规律,轻轻的叫了声,“柔柔。”
没人回应,他把被子一撑,就把人给搂进了怀里,睡梦中的羽柔极为配合,自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却是把景皓然整个人给缠住了。
景皓然嗅着她的发,无声窃笑不已。
第二天清晨,羽柔默默的把自己从景皓然身上解下,对于自己呈现八爪鱼的姿势,无语吟噎。
幸亏她早上有课,没工夫耽误,匆匆跑去梳洗的时候,景皓然贤惠的从衣帽间给她搭配出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叮嘱她穿之后,就去收拾自己,顺便做早餐。
羽柔穿睡衣的时候,就知道他没有弄错她的码,而平常的衣服也能这么合身,她似乎都接受习惯了。
白色高领毛衣,外搭同色羽绒短外套,收腰系了根黑色腰带,跟裤子搭上了色,否则全身都是白,她绝对撑不住。不得不说,这白色确实适合她,衬着她的肤色就跟雪糯米滋似的,莹白透亮,发着光。
这身装扮,让景皓然盯了好几眼,羽柔调皮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赞赏他眼光不错。
回到学校,大一下半学期算是开始了,早上最后一节课完毕,霍老师来叫人。她一早上神思不属可不就是等着这个。
“坐。”霍老师拉把椅子给她,可比以前客气多了。
羽柔默默坐了,心里在想着怎么开口问,她要是不能从他这里知道究竟是怎么跟她妈说的,等会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妈。
“霍老师……”
“喝水?”霍志远竟然当着她的面拆了个杯子准备给她倒水,这服务态度有些过了啊。
“不,嗯,我还是自己来吧。”羽柔接过自己的被子,顺便也抢了他的,拿到饮水机里去灌水。
“给我泡杯咖啡。”霍志远见活被人接走,差使人的惯性自动就出来了。
羽柔一乐,这人是自己想喝吧。泡咖啡这活,她替他干了多少回了,熟门熟路的拿出袋装咖啡,想了想索性自己也泡了杯。
霍志远接过自己的那杯,发现她的也是,疑虑道,“你不是上火?咖啡能喝?”
羽柔一愣,上火?她?什么时候的事,再说咖啡跟上火什么关系?
霍志远话说出口就知道不对,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道,“诶,那都是年前的事了,这记性。”
羽柔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原来她背后长包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说不定那晚上的送的粥还经过他的手,藏的真够深的。
“他走之前跟我说,让我照顾你,我没办到,结果还……反正这事是我不对。”霍志远显然没有这个经验在学生面前承认错误,道歉道的生硬极了。
羽柔忽然想起了景皓然跟她说的话,问道,“那次他回京城,是不是也跟你说了,你没告诉我?”
霍志远承认的到是干脆,“当时我觉得你们俩不合适,当然现在我也没觉得合适过,再说你家里人千叮万嘱要我看着你,明知道那人不行,我还睁只眼闭只眼,对不起你父母不是。”
热恋中的人有一条通病,爱人之间怎么打骂都无所谓,但是绝不允许别人诋毁对方一句的,当下羽柔脸就黑了,阴测测的问,“他哪里不行?”
霍志远没看出来,听到也没觉出严重,还在那边认真分析道,“他能力很强,已经到了让人仰视的地步,假以时日必然成神,可神是高高在上虚化的人物,专注在一件事上太久了,就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你觉得你能成为神的伴侣?”
霍老师说的高大上,说穿了就是羽柔配不上景皓然。
羽柔不是傻子,也听明白了,唯一的感受就是不服气,你们都不知道他怎么对我,怎么就能下这样的结论。她很生气,语气也不会好了,“霍老师,您最近游戏打多了吧,还是网游的投资款没到位,要开天窗。”
霍志远差点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左右不对,放下杯子懊恼道,“原来他都跟你说了,那咱们就直接点。”他正了正坐姿,义正言辞道,“你们的事不能影响到这次合作啊,你的很多师兄的前途都在这上头了,要祸害多少人知道吗。”
羽柔知道霍老师领着一群搞计算机的学生在开发一款网游,不肯卖设计,决心自己搞,那就必须要很多资金投入,后来听说找到了金主,年前搞的是风生水起,那个洛城就是里面的另一个领军人物。听他的话音这金主原来就是他啊。
这也太无耻了,羽柔不禁替自己的男人心疼,拿着他的钱背后还要捅他一刀,他现在怎么收拾他们都不为过。
想明白后,羽柔淡定了,慢悠悠的喝起了咖啡。
其实,景皓然没撤资,他就是派人来审核监察,他不满意,资金全给你冻着,让你看着眼馋就是举步维艰,现下就是引进新的投资人都晚了,再说他这座大山压着,谁敢来。
霍志远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想着过了年就把事情解决了,不就是有人想千金买佳人一笑吗,配合着不就完了,先坑了羽柔过了难关,再把这事往她父母那边一捅,那这事就跟他关系不大了。他的算盘打得很好,也正准备这么干。
“羽柔啊!”
这语气百转千回,羽柔被他叫的浑身都不对劲了,投降道,“您有事说事。”都快赶上招魂了。
霍志远也意识到了,用情太深了点,咳了咳收了点回来,道,“我也是为你好,真的,他的事不能从我这里告诉你,但确实不简单。以前的事是我的不对,我镇重跟你道歉,但是,我们这个合作关系,在你们俩没见面前就已经达成了,公私分明,那可是金科玉律。再说,这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看见的,树林后面最后一栋楼,那可是彻夜亮灯,他们都熬的跟鬼似的,为了什么?想想那些师兄,想想你的同学跟师弟师妹们,这可是个可持续性发展的项目。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断送了,你说是不是…….”
霍志远还在一边滔滔,羽柔已经听不下去了,可持续发展都来了,不就是你不把这事办了,国家少了几个富翁,你负责!
“那你让我干什么?”他不是说,她配不上他吗?那她哪来的底气?
霍志远把早就准备好的手机扔给她,“给他打个电话,把这事说过去了就成。”
羽柔抓着手机,“投了多少?”
霍志远比出三个指头。
“三百…..万?”
霍志远斜眯了她一眼,三百万!他卖套房子就有了,还让人来占这个便宜,“三千万……还是前期款。”
“你们做的是金子吗?”羽柔没小家子气的嚷道。
“什么金子,那是下金蛋的母鸡,知道厉害,还不打。”霍志远气得就想直接给她拨号码了。
这下羽柔不确定了,她不觉得就她的身价有这么高啊,她被绑了,她爸来给她赎身,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想什么呢,你当他真是傻的,他现在只剩下钱了,知道不,再说,网游开发出来之后,他就是我们最大股东,以后年年月月都给他赚钱,送上门来的钱,谁放谁是傻的。”霍志远一脸被人抢了老婆的暴躁相,这次没手软,直接夺了手机,就给她拨通了号码。
羽柔脑子没昏,投资有风险,国贸榜上有名的金句,他当他开造币厂呢,出来就是钱。
电话还是通了,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非常客气,“喂,霍老师吗?”
“嗯,不是,那个景皓……景先生在吗?”羽柔慌了,有种窥探婆家人的错觉。
“哦,小姐,不好意思,景先生在开会,您要是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羽柔拿着手机,给霍志远做口型,‘开会。’
霍志远接过来,也不说话,直接把手机给摁了,这股气势,必须得点个赞。
“把你的手机给我。”
“什么?”
霍志远痞痞的靠在椅背上,一副考验你的机会到了的表情,“来,看看,他对你,跟对别人有什么不同。”
“他在开会,”羽柔睁大眼睛辩白。
“突然打过去的电话,都在开会,他是不是给你的是不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景皓然第一回给她打过来,她就存上了,难道一人手机有好几个?
“快点吧,打打试试。”现在霍志远幸灾乐祸的都已经临近看好戏了。
羽柔心生一念,觉得大不了打不通,打通了,那就是……彩蛋。
掏出手机,找出号码,其实她都能背,可现在就有些忐忑,完全是被霍志远的眼神给纠结的,似乎打不通就是个丢脸,简直已经上到了名誉的高度。
嘟,嘟,两声过后,羽柔已经心沉水底了,“柔柔?”
妈呀,她要哭了。
“怎么了?”
“那…..什么,你在开会。”侧身躲过霍老师的逼视,手捂着嘴小声道。
“呵呵,没有,你说。”
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开始放松了,转入正题道,“我在霍老师这里。”
“他找你了,那行,我知道了。”
“你真知道?”要直接出口替他们求情,她做不出来,毕竟这事到底是不是她的原因,她不敢确定,既然他主动接过去了,那就再好没有了。
“你跟他说,找刘助谈,他明白的。”
“哦,那行,那你……额,开会吧,再见。”
“后天是星期五,我还在外面,你想去那边你就去,还有,晚上我还是叫人给你带了些饭菜,记得去拿。”
“不要了吧,我自己会吃的。”
“听话,乖,我忙了。”说完就挂断了。
这是不让她拒绝,好吧,他对她的好,她也是拒绝不了。
霍志远看着她打电话,整个人都毛了,觉得自己还不如聋了的好,这跟他想象的真不一样,他们俩真好到那份上,印证对电话那头的人的印象,这绝不可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刘助视角:他们家老板,竟然在开会途中掏出手机了,看了一眼,尼玛,敢问这是笑吗?还是他眼花了,眼花确定完毕!晕,他听到了什么,幻听?要死了,还是去预约一下心理医生吧,把心脏科的也约好,这年头做景阎王的助理容易吗,全身都是病啊
☆、打土豪,谁请?
“霍老师,霍老师……”羽柔叫了几声才把人给叫醒。
“干什么。”霍志远又神经质火了。
羽柔眨巴眼,可怜兮兮的哀叹,是他自己莫名其妙搞深沉好不。
霍志远长叹一口气,这小模样确实也长得挺让男人心动的,也许还真难说,扒拉下脸皮,和缓道,“好了啊?”
“恩,他叫你去找刘助谈。”
霍志远把眼睛长久的放在她身上,以试图看出朵花来的精神,半晌点头道,“知道了,谢谢。”
这谢的可真勉强,不是他叫她干的吗?干完了还一副你怎么就成功了的嫌弃样,合适吗?
“还有事!”霍志远见人还不走,不耐烦道。
羽柔忙了半天,自己的事还没着落,连忙道,“昨晚,我妈打来电话问你,你是怎么回的?”
“什么?”霍志远不耐烦的回。
“就是昨天我妈电话,你跟他怎么说的。”人家压根没把这事放心上,羽柔不得不大声重复了一遍。
霍志远听进去了,思索了半天疑惑道,“昨晚我在那边小楼,手机放包里了,没接到什么电话啊,哦,对了,洛城那小子到是说过,我有电话,我好像叫他看了,回头他没跟我说。”
“他,你意思是,他接的?”
“有这么重要,问他一下不就完了。”
“不用了。”羽柔摇头,洛城应该不知道景皓然的事,那无论说了什么都好解释,“霍老师,我先走了。”
霍志远连话都不想说了,直接摆手。
从办公室出来,羽柔在路上就给她妈打电话,她妈没什么反应,只说,洛城是个好的,就是不是本市的,让她考虑慎重。至于昨晚她没有回寝室,显然她妈根本不知道。
羽柔否认了一百遍,也没打消她妈妈的误解,洛城这人莫名其妙在她妈脑子里生了根,而事实上,她跟他连说话都没有几句。
其后几天,景皓然世界各地的出差,而羽柔也要面对她的补考,两人都很忙,连电话都少了很多。
等到她终于拔出补考的深潭,陈怡就在寝室里嚷嚷开来,让她兑现那顿土豪餐。
羽柔自然没问题,陈怡当着她的面就带电话给了洛城,约定了周末晚上江畔的某处餐馆。那地方景皓然带她去吃过一次,环境,餐品都不错,价值几何,她就不太清楚,羽柔拿了张自己办的信用卡,包里塞了一叠钱,想了想又把景皓然给她的黑卡给带上了,她记得每次付钱的时候他都用的是他那张,难说能打折。
洛城显然家境不错,四个圈的车直接开到了宿舍楼门口,这次去聚餐,羽柔也叫上了另两位室友小眉和伊敏,毕竟同进同出,叫了这个不叫那个不好。
洛城听说了,也把自己的室友给叫上了,嚷着打土豪的名义,默默布局成了寝室联谊。
四个女生一个帅哥,帅哥还刻意亲和,这一路上叽叽喳喳就没停过,羽柔除了微笑连话都不敢搭,一搭就暧昧,这个走向实在不好。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停车就停了半小时,羽柔后知后觉的想起,景皓然从来没有为停车烦过,停的也是固定那几个地方,当时她没想过,现在想想,感觉可真是巧,怎么他们去,那位置就是空着的。
车是停好了,可也停远了,走到那个餐厅,最起码还有一刻钟,乘地铁早到的洛城室友已经在手机那头笑话他了,让你出风头,该。
陈怡挽着羽柔的胳膊,洛城就在她旁边,小眉和伊敏两人走马观花,远远走在了前面。
有阵风从江山吹来,带着水汽格外的冷,羽柔和陈怡瑟缩的抱成团。
感觉背上多了件衣服,羽柔惊讶的抬头,就见洛城脱了自己的外套。
连忙取下来,坚决的递还给他,“洛师兄,你这样要感冒。”
人家确实不想要他的好意,洛城当下有些尴尬,镇定道,“是我的问题,让你们无辜吹江风,你穿上吧,不然我过意不去。”
“这真不行,快点穿上吧,走快点就不冷了。”心急的羽柔想把衣服就此塞回他手上。
洛城往后一闪,就是不接。
羽柔看着陈怡无奈,想让她帮忙说说。
一边看着的陈怡,当下接过衣服,半开玩笑的道,“洛师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套路不对啊。”
洛城也是个有脑子的,借坡下驴痞笑道,“哪啊,这是基本套路,追女友360计中清清楚楚写着的。”
“不错嘛,还有备而来,改天让我也瞧瞧,我反着来,也算男友养成了。”
接着两人就开始侃,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羽柔除了笑,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她跟他说过,她有男朋友的,人家追的坦坦荡荡,游走在底线之内,她多说一句,都会被认为是想多了。
“景先生,李家荣已经到了。”副驾驶座的刘助顺着老板的视线,除了人啥都没有,对方电话已经打来两个了,他不得不多嘴一句。
她穿着那天从家里穿走的白色短款羽柔,在路灯下,柔柔笑的无奈,显然对身边的人没办法。她跟他说过,今天晚上会跟同学一起去吃饭,没想到一起的还有这个男生,他已经在思考要不要一个电话把她叫回家去。
“齐鸣,还在吗?”
“在的。”刘助知道老板派老齐去跟了个人,是谁,连他都没告诉。
“告诉他,不容有失。”景皓然看着车窗外淡淡的吩咐。
刘助从后视镜里看了自己老板一眼,老齐跟着他都不放心,还要特意着重,那人到底是谁啊,虚怀若谷的刘大助真的好奇了。
吵吵闹闹的几人终于到了餐厅门口,洛城的室友已经站门口踢了半天石子了。
“你们怎么不进去,包厢号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洛城奇怪道。
当先的三子苦笑道,“没想到今天是真的打土豪,这种地方,到门口就怂了,看见没有,那服务员穿的比你哥我都体面。”
“得了,看你们这副熊样,等我们那事成了,你到这里包场连吃一月都不是个事,来,哥哥先带你们尝个鲜,看看是不是值回头票。”
这话一说大家都知道是个调节气氛的,但无尤带来了一剂强心针。
小树林的这个项目本就是从洛城寝室开始的,他们就是其中的主力,对于未来的创想,午夜梦回不知垂涎多久了,现在被他一说,觉得可不就是,当即气势大增,仰头阔步就进了去。
餐厅侍应也算是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是学生,打头的到是挺有气势,跟着的那几位已经在服装不整的边缘,一时到有些摸不着底细。
以前这里也发生过,有愣头青进来,一边点菜,一边吹牛吹到天上去,最后付账了,脸就憋成了猪肝色,遇上个混不吝的还能闹上一场。
所以现场就变成了,洛城点一个菜,侍应自动报价格,洛城三个菜点下来,脸就黑了,誓要把侍应盯出个窟窿来。
洛城不高兴,旁边的人是真的听进去了,冷汗飕飕的冒,光一个冷菜就破红,这是什么气势。
陈怡忍不住在底下拉羽柔的袖子,小声道,“太贵了,要不换一家。”连她这个本土S市人都受不了了,就别提其他室友。
羽柔其实也在发愣,价格她手上的菜单打的清清楚楚,她根本没想过这个,她只是记得有几样菜,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不错,可今天她拿着菜谱翻,竟然没找着,这是什么道理?转头细想,好像除了第一次,后头的去的餐厅,他们到了就上菜,根本没有点菜环节。难不成提前安排好了,也不对啊,去哪里吃,他都先问过她,有些根本就是随机选的。
越想越深奥,想不通只能化成一句感叹,富人的生活,常人理解不了。
被陈怡从沉思中拽醒,当下就面不改色道,“没事,吃吧,这点钱,姐姐还是看不上眼的。”羽柔真心想安抚大家,故意说的豪气。
“土豪啊,”前面三子佩服的竖起拇指,随后疑惑道,“不是说洛城请吗?”
别说羽柔,她的室友都齐齐看洛城。
洛城被人道破到也直接,“这次就我来吧,是我挑的地,下次你挑,再请回来。”
陈怡反应过来,眨眨眼推了下洛城,“这不会又是360计里面的吧,干的不错。”
当下在场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洛城喜欢羽柔的事,这里的人不是亲眼见过那场面,听也听说了,意味不明的哼笑起来。
羽柔再傻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收起笑容镇重道,“说好了我付的。”
说实话,肖羽柔这人平时见人三分笑,再加上人长得又亲和好看,谁跟她相处都没障碍,可真正想往里面再走一步那就难了,就连陈怡这个算的上跟她最亲近的室友,说起话来也不敢随意。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明明大家都知道她可能有个男朋友,她不说,谁都不敢问。
室内空气一滞,大家由不得面面相觑,洛城绷着脸,看不透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是有多爱老七,为怕大家问,默默的改成了齐鸣。
老七,老齐,傻傻分不清楚!
☆、人人都想告诉她!
还是三子这个始作俑者,大手一挥道,“哎呀,这可怎么好,只有被逼请客的,哪有抢着请的,羽柔同学,那咱们就不客气了啊。”边说还边搞笑的搓手,对着洛城又嚷道,“橙子,可不许手软,你哥我吃不饱,就把你给剥了。”
插科打诨的人一出,大家都配合着大笑,气氛又转好。
没想到洛城并不领情,“这不行,我诚心想请大家吃饭,才挑的这么个地方,让你请就不地道了。”
周围的人一听也觉得对,这种地方,吃一顿抵得上他们一学期的费用,吃大户也不是这么吃的。
“那要不换个地方。”前面那个憨厚的男生出主意道。
这话一出,站在洛城旁边的侍应,当即把手上的点菜机一收,退后了一步,一副准备送客的模样。
洛城已经有些不能忍了,这人长狗眼了吧,在临发怒之前,就见羽柔从包里取出两张卡来,一张正常的信用卡,一张就有些陌生,纯黑染着金边,上面的卡号整齐一排吉祥数字。
“我带钱了,放心吧,说好了,我请就是我请,我来之前就知道这里。”羽柔说的极为认真,表示自己完全是知情的。
别人还没怎么着呢,那侍应差点就扑到桌面上来了,两眼瞪的直直的,完全的不敢置信。
“你有病吧,能换个人来吗?”洛城终于忍道头了,怒喝道。
“哦,不不,先生,对不起啊,我是说我们这边有个套餐,特别迎合了年轻人的口味,您看,这是菜品。”侍应结巴的圆话,又手忙脚乱的把菜谱翻到了其中一页。
羽柔一听也凑过来看,罗列的菜也差不多,酒水果汁都有了,干脆拍板道,“就这样吧。”
“好的,好的,各位稍等。”侍应满脸欢笑,不动声色的又憋了眼桌上还不及收走的黑卡,狗腿万分的退了出去。
唯一的外人也退走了,大家憋着口气到现在,瞬间就炸窝了,议论纷纷,咋舌不已。
洛城看着羽柔把卡重新收进皮包,忽然开口道,“这是他给你的?”
羽柔只是一惊,也没什么窘迫,笑笑抬头道,“是啊,你见过他?”
“嗯,在学校门口,你知道他是谁?”
又是一个这么说的,羽柔觉得好生奇怪,难不成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都这种口气,笑容依旧,没到眼底,“他是我男朋友。”不管他是谁。
洛城古怪的眼神盯了她好几秒,忽的转头用大家都能到的声音道,“这顿饭让女生抢了先,我们这些个爷们也不能丢脸,吃晚饭后,我请大家去唱K,谁都不许走,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啧啧,这好说,确实应该这样,师妹们,可千万不要走啊,有男朋友的赶紧去叫过来,你们洛师兄绝对大户。”斜前方一个瘦长条的男生立刻起哄。
坐在他旁边的小眉和伊敏捂着嘴乐,到也没怎么反对。
陈怡举手发言,“那时间可不够,学校还回不?”
三子立马接口,“还回什么啊,顺便把房间也开了呗,”接着做了个非常鬼马的表情道,“放心,师兄绝对正经人。”
准备下半场的洛城说道,“那个唱K的地方时我叔叔开的,本就是个酒店,就在这里附近,你们放心好了。要是真想回学校也没关系,你们旁边坐着的何师兄跟学校后勤部主任好着呢,替你们开门也就一句话的事。”
“真的啊。”不知真相的小眉睁大眼睛问道。
何师兄也就是那个瘦长条一拍胸脯道,“绝对没问题抱我身上了,以后寝室里面有什么断电停水的直接打我的名头就成。”
小眉他们还有在信与不信两可之间,三子就在底下把人家老底给揪了,“何超风主任就是他亲姑,你们说靠不靠谱。”
此话一出,大家自动脑补,把梅超风一样严谨神圣的何主任跟这个何师兄一比较,不得不说绝对是一家子。后头又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各种意会不明的大笑。
闹得何师兄狠狠给了三子一拳,还嚣张的要求酒桌上见真章。
“你也去吧。”洛城凑过来问羽柔。
陈怡在底下悄悄拉了她的袖子,羽柔回头一看,见人兴致勃勃的模样,她绝对不会做那个扑冷水的人。
说实话她刚才已经想到了别的去处,且思路一来打都打不住的兴奋,她可以叫他来接她,然后……诶,恋爱中的人啊,谁不想时刻黏在一起。
这顿饭吃的热闹,也算尽兴,唯一开车来的洛城也沾酒了,按他的意思就是让车在这里过夜,领着他们走着去第二趴。
又是一个豪奢场所,三子他们表示,以后决定跟着他们混了,提前涨了见识,直接从贫民到了亿万富豪的层次。
当时也就九点多点,夜场还没真正热闹起来。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刻意的黑暗下被朦胧了的奢华,金碧辉煌这一词套在这里,一点都不过分。
有个穿着正经西装的漂亮青年,等在门口把他们殷勤的迎了进去,不得不说,到哪里去都得要里面有熟人才会舒服,这待遇跟吃饭的时候被人质疑半天,可差着天地。
洛城对那青年也透着亲昵,开口就叫锐哥,还问起他叔叔在不在,锐哥回答说,知道你来捧场,他肯定得来。洛城马上道,这样正好,他可以在同学面前显摆一下,他的叔叔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两人说的即逗趣又热闹,旁边的人听着也很欢乐。
很快就簇拥着进了一个超大包厢,里外装修风格突变,灯光全亮,银色的金属作为主打,吊顶开着亮白色的花,层层叠叠,炫目还带着反光,底下的人全然印在花瓣之上,新奇的很。
黑色真皮沙发,团团围坐,正前方就是个超屏银幕,侧边还像模像样的置了个麦外加一张红色转椅,左侧斜角做出了吧台,有个秀气的娃娃脸少年正行云流水的调着酒。
一开始大家还是比较羞涩的,吃饭和唱歌是两回事,一个是本能,一个就要看本事了。
由于包厢超大,为了不显得浪费,也为了造福其他屌丝,大家第一时间开始打电话,女生还比较克制,就伊敏打电话给了上个学期末刚交的男朋友,据说他男朋友会带着几个室友一起来。
伊敏还特意为这事不好意思的去问了洛城,旁边的三子直接替他做主了,狼多带着肉来补就成。
回去四个人一商量,小眉就打电话给了她老乡,是校内舞蹈团的,本来人家还不惜的来,后来一听地方,二话不说,一刻钟后,门口接驾。
羽柔拿着杯国饮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陈怡跟三子玩骰子,后来人越来越多,她缩的越来越往后,想回的念头就如同气球越吹越大。
忽的有人端了把凳子坐在了旁边,递了杯水果沙冰到她面前。
羽柔本想说不要,见是洛城,想想就接下了。
“不喜欢这里?”他问的坦然。
羽柔只能回答,“还行吧。”
“等会我小叔过来,你见见他。”
羽柔含着口冰沙,奇怪的看着他,没这必要吧。
“你难道一点不好奇,那人是怎么样的?”
羽柔有些明白了,莫非安排这么一场,就是想让他小叔来告诉她,她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也过于热心了点。
羽柔默默的把沙冰放下,搓着被冰品冻凉的手,感觉这股寒意都要渗透五脏六腑了,这冬天吃冷饮确实容易消化不良。
好吧,好吧,所有人都等着告诉她,这人是怎么回事,那么听听又如何。她到是好奇了,景皓然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大家如避蛇蝎。
羽柔抬头笑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反正她人在这里,想说就说吧。
洛城小叔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三十左右上下,眉目飞扬,恣意洒脱。岁月染了他的眉梢,脱去了少年的稚嫩,成熟性感,正是最蛊惑人心的年龄,只要轻描淡写的一眼间,就让在场的少女们怦然心动。
洛城坐在羽柔身边,他小叔自然也坐了过来,陈怡她们自动自发的规避。
“小子,怎么不好好去搞你那个项目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洛小叔像逗小狗似的,揉乱了洛城的头发。
“哎呀,”洛城涨红着脸扒拉开他的手,尴尬的瞧了羽柔一眼,道,“刚好在附近吃饭,就到这里来玩玩。”
洛小叔随着洛城的那一眼也看向了一边静静的坐着的羽柔,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女朋友啊,眼光不错吗。”
洛城呵呵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羽柔抬眼,看向两人,淡淡的回道,“不是。”
洛城脸皮一抽,洛小叔到是真好奇了,凑过去故作小声道,“哟,还有你搞不定的人,要不要我帮忙。”
洛城对着他小叔苦笑,随后脸色一正道,“还真有事要您帮忙,你知道那个浩宇集团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不好意思!么么哒!!
☆、来接我,回家吧!
“知道,什么事。”小叔莫测高深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
“就是他们不是在祁县要了块土地,羽柔他们家就是祁县的,做的也是房地产。他父亲就想打听一下,浩宇集团的情况。”
这话一出,羽柔眼睛就定在他身上了,洛小叔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哦,浩宇集团?”说着就又看向羽柔,这次明显带上了评估,“他父亲的房地产规模很大?有没有在S市有什么影响力的产业。”
羽柔压根不明白这话题怎么带到了这里,他爸就是个祁县土著,在家周边忙活都够他折腾的了,还S市?浩宇集团?好像哪里听过。
“没有,哎呀,你就当好奇打听打听呗。”洛城在学校里风声水起,在他小叔面前,不够人一圈溜得,耍无赖毫无压力。
洛小叔眼睛微眯,这次却看的是羽柔,无形之中带着一丝笃定。
羽柔有种被人看破的错觉,无所遁形,本不是她想问的,形势急转之下,好像是她妄想攀高找上门来讨教,洛城办的这叫什么事。
既然已经误会,索性坦荡,“洛师兄说你知道景皓然的事,他想让你告诉我。”
“景皓然?哈哈!你们俩胆子不小。”洛小叔自以为抓住了关窍,看向羽柔的时候也没再客气。
羽柔觉得说不出的难受,找上门让人小看,这算怎么回事。
女孩秀眉微拢,左手握拳,右手略带焦躁的往衣袖里一直扒拉着什么,渐渐的一点红光溢出,随后是不可掩盖的光晕灼灼生辉,衬着她的一寸肌肤越发雪白粉嫩,到是得天独厚的契合。
洛小叔本轻松自在,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毫不留情的准备批判这两个小辈的不知深浅,可那抹红光让他当即怔然,这东西就是露出一角他也认识,千方百计从翡翠王那里骗来的极品红镯,还没让他炫耀两天,就被那人给夺了去,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小叔,小叔,洛秋成……”洛城急了,事情发展已然超出他的掌控,他是道听途说了些关于景皓然的事,听来的都没好话,他家小叔说起他来也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想着就带羽柔过来套套话,也好让她知难而退,结果,他家小叔自自然然的就把羽柔看轻了,这回头让他怎么解释。
“啊,怎么说话哪,你小子。”洛秋成从思索中醒来,狠狠的拍了下他侄子,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小子尽不干好事,都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还在一边唧唧歪歪。
“很晚了,我要不先走吧。”羽柔表示耐心告罄,准备走人。
“别呀,”洛城正要阻止,结果他小叔还快了他一步,“不就是景皓然吗,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羽柔和洛城齐齐看向他,刚才还是一副爱说不说的,现在到好,上杆子非逼她们听了,真是,成人的世界没法理解。
洛秋成自然明白这前后转变也太过操蛋,低头又瞄了眼还来不及藏进去的红镯,叼了根烟在口,眼见着女孩看着他微微皱眉,直接熄了打火的心,纯粹当口胶嚼了。
“京城景家,知道不?”洛秋成慢吞吞的终于开口了。
羽柔摇头,洛城点点头。
洛秋成显然更在意羽柔的反应,又加了句解释,“就是,就是很厉害的家族。”操,什么鬼话。
羽柔看他一脸为难,乖乖点头。
洛秋成松了口气,要是让他从景家历史谈起,他直接闪人。
“景家在商场已经经营几辈子了,场面很大,景皓然在十年前就接手了家族企业,五年前却被景家踢出了门,流传甚广的理由是,景皓然想独揽大权,意欲谋害…..”
洛秋成说到这里,就见那平静到不寻常的女孩,无意识转动那只红镯的手在这一刻顿了一秒,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父亲。随后,景皓然自创皓宇集团,跟着他的人几乎都是原来景家的中高层,所以这传言也就越传越真了。”
洛秋成喝了口侍应递过来的酒,等到那人走远才继续道,“他在没离开景家之前,有个未婚妻,是京城季家老三的女儿。”
羽柔用几乎听出声的音调喃喃,“季佳。”
“你听过。”洛秋成随口接话,到也没有问从哪里知道,“听说,他离开景家的时候就解除了婚约。但是,女方至今未婚,男方也没否认,这事就说不清了。”
话题虽然转向洛城希望的方向,还爆出个未婚妻,让他很是满意,但是他也看出他小叔态度不对,似乎在尽量解释着什么,于是忍不住插嘴道,“那李家的事呢?”
“李家?”洛秋成抬眼看了眼他家侄子,真正是哭笑不得,这时候了还想落井下石,也要看看自己的能耐,“李家那是自找,想做地头蛇是这么做的吗?沾点便宜他不要,非要分大头,他当人家开慈善堂的啊,活该被吓的闭门不敢出,说起来也是李老大没种。”
洛城当即咋呼,“怎么这么说,他把人打折了腿,从青山上扔下去,这是杀人犯法懂不懂。”
洛秋成看着这个稚嫩到一掰就坏的侄子,冷声道,“他死了吗?有证据显示是他做的吗?李老大自己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洛城看着自家小叔完全冷下来的表情,一腔热血终于被消散的干净,张张嘴没胆子再辩。
在叔侄两人互喷的时候,羽柔知道差不多了,摸出手机,给那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号码发了条短信,‘你来接我吧。’
正准备把地址发过去,对方就回了过来,‘好,十分钟后到。’
没问地点,直接说时间,羽柔怔然,这意味着他知道她在哪里,真是神出鬼没啊。
见到两人说完又一致把视线对准了她,羽柔站起来笑笑道,“有人要来接我,我先走了。”
“谁?”洛家叔侄俩难得一致的开口。
羽柔完全不想解释,直接道,“我到门口去等,你们继续吧。陈怡我先走了,洛师兄,她们就拜托给你了。”在前头,她们早就商量好,要让洛城开个双人套间给她们,三个人一起住。
陈怡正玩的不亦乐乎,显然酒也喝了不少,清醒还是清醒的,听到羽柔要走,还百忙之中给她挥了挥手,就继续玩起来,她们早知道羽柔在S市有地方住,几次没回寝室,都已经墨守成规了,自然不会担心。
羽柔走出包厢,后面跟着洛家叔侄俩。
此时大厅里已然群魔乱舞,音乐喧嚣,激情砰动,明明是初春,这里的姑娘已经脱得只剩布片缠身了。
侍应穿梭往来,加酒添小吃忙的不亦乐乎。
羽柔仆一进场就有种小白羊深陷狼群的错觉,但凡路过的男女都有意无意的瞟她一眼,有些男的更是大胆,若无其事的凑上前来,只待眼神相触,他就能把你一口吞没了。
刚才在包厢里,羽柔都躲着那些喝酒抽烟的,地方大,大家都有所克制,人分散的也开,没觉得不适。这里人群拥挤,喝酒的都是往醉了喝,且大烟大酒,再加上女人飘散出来的香味,杂七杂八一冲,醉酒的人到是无知无觉,清醒的人压根受不了。
羽柔不由自主的加快步子,跌跌撞撞往外冲,憋着口气不敢松,眼前摇摆且迷糊。
后面有人在叫她名字,她有听到但没办法回头,迷茫至眩晕让她分不清方向,前面忽然出现道人墙,一头扎进去,就挣脱不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看,就闻到一股冷冽的松香,一直提着的心神一下子就松懈了,回身紧紧环住来人的腰,埋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吸气。
景皓然拥住女孩,抬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洛秋成,跟对方轻点头致意,就带着人稳稳走出混乱不堪的大厅。
洛秋成从看见景皓然时就停了步,还一把抓住了莽撞的侄子,见对方把人带走,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都忘记了呼吸,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小叔,你干什么?”大厅实在太嘈杂,洛城气急败环的吼道。
洛秋成转身,极为严苛的看着自家侄子,觉得有必要让他爹跟他好好谈谈,过于顺遂的人生,让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显然是个病,得治。
羽柔后头几乎是被人抱出的门,被外面的寒风兜头一灌,才恍恍惚惚清醒过来。
挣扎的从他怀里出来,傻傻的盯着他那张深入骨髓的脸,“你来的可真快。”
景皓然把她凌乱的额发捋顺了夹到耳后,轻牵唇角,“回家吧。”
简单三个字,顺着风绵软的带着湿意飘进她的心田,让她不受控制的轻颤,乖顺的把脑袋贴合到他的胸口,透过厚重的大衣,轻而易举的听到了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手紧紧覆在她的背后,全然保护的姿态。
羽柔的心很明确的告诉自己,无论他是谁,曾经或是现在做着些什么。就凭他对她的这份心,她就没理由因那些道听途说去怪责他的为人。既然心自主认定,那无论他怎样受着就是。
“好的,回家。”羽柔听见自己这么回答他。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柔柔啊,你真听话。
柔柔:......他对我辣么好!
麦麦:他才是那只狼,年轻见识浅哪!
大景:泥垢了,拆谁的台!
☆、美好一下午!
当天回家后,两人相安无事的同床共眠,羽柔一句话没问,景皓然自然无从提起。
第二天是星期日,羽柔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后还有些恍惚。
上次住在这里的时候,一大早起来就赶着去学校,后来一直忙补考,星期五到是见过,吃完饭就赶回学校了,在他的房间睡到这个时辰到是首次。
伸下懒腰,翻了个身,却见旁边床铺上正斜躺着个男人,正撑着头看她。
羽柔惊跳,嘴巴张的能塞下个鹌鹑蛋。
景皓然哼笑着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额角,柔到快化掉的语气,“早。”
羽柔在他身上闻到水汽和梳洗过后的清爽,这才发现他上身套的是件运动背心,被他搂的紧,她只能哼哼,“你什么时候起的?”
“就刚才没多早,看着你到是有一会儿了,以为你会醒,没想到还能赖这么久。”
这是嘲笑她像头猪吗?羽柔懊恼的捶了他一记,一般在周末,她明明醒了,也不会睁眼,就这样半睡半醒的就能把上午给躺过去,今天已经算好了。
“我就爱睡,你别管我。”羽柔索性自暴自弃道。
“时间有限,机会难得,还是做得别的更有意义的事吧。”
羽柔迷茫低头只看到对方黑顶,还在思索有意义的是什么事,就感觉自己某个部位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你……”呜咽声起,语不成调。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景皓然最终进化到最后一步,也怕她把午餐都误了,依依不舍的把人拉着起来,送到洗漱间,就去厨房忙去了。
下楼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羽柔疲软的胃自动复活了,小跑的趴到桌前,煎明虾,青菜炒菌菇,鱼香三鲜汤,还有一盘青椒牛柳,看着简单,鱼,肉,蔬菜全齐活了。
羽柔砸吧砸吧嘴,见他还没从厨房里出来,直接伸手抓了条牛柳扔进嘴里,软糯香甜真的好吃,让她意犹未尽的忍不住把指头都含进去舔汁水。
景皓然手拿两碗饭出来就见到这一幕,笑问,“味道还行?”
羽柔连连点头,“真不错,害的我真饿了。”
“现在都几点了,还能假饿。”景皓然把饭碗放下,拉过她的手用暖巾擦干净后才递了双筷子给她,“快吃吧。”
“嗯,嗯。”羽柔迫不及待的又叼了口牛肉,眯着眼赞道,“你做的可比明阁的那些死贵的菜好吃多了。”明阁就是昨晚她们吃饭的地方,记忆犹在,她这是顺嘴夸他。
提到明阁,景皓然直接就被迫想起了早上的那通电话,笑意微有收敛,看着她的眼神也深沉了点。
洛秋成通过刘助告诉了他昨晚的事,他还真不知道他的女孩藏着事儿,却一整晚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相信却不在乎,还是在乎却不相信?前者让他不舒服,后者,事实说服不了,她明明听过季佳的名字,那时候没问,昨晚都被灌上未婚妻的称号了,正常人都不可能不怀疑。那就只有她不在乎一个解释----她不在乎!
这让本刚从器械上下来的景皓然,又回头打了套拳,只打到脑子空了,全身酸麻,最后脱力躺倒在她的旁边,傻傻的等着她醒来。
羽柔大口扒者饭,起头没注意到,等到过了那阵饥饿感,吃的差不多一抬头,才觉得不对劲,默默的用手去抹了把脸,挺干净的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景皓然勺了口汤给她,平静自然的问道,“昨天见过洛秋成了?”
“谁?”羽柔一时名对不上人,想了想,“哦,对,洛城小叔。”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景皓然循循善诱道。
羽柔突兀的瞪眼看他,斜抬头看了他半晌,噗嗤笑道,“你怎么又知道,厉害。”
景皓然突然觉得她这表情不对,心里纠结半死,嘴上却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昨晚怎么一句话没提?”
“昨晚?”羽柔寻思片刻,诶呀一声道,“你今天早上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了。”她确实是忘了,前头是被男色蛊惑的,回家后早就过了午夜,沾枕就睡,还能想起什么事。
“忘了?”景皓然哭笑不得,他为了这事大清早自虐了一场,结果人家只是忘了。
“是啊,不过既然你自己提了,那你到说说,诶,不是我故意要打听啊。”羽柔挨近了他点,先是一本正经后又鬼鬼的笑道,“他说你跟你父亲关系不好,那怎么过年前不是还回家了吗?”她本想说,你都被赶出家了,怎么还回家报道,皆过年?
景皓斜眼看她,“你就想知道这个?”
“不然嘞?啊,你真有未婚妻?”羽柔瞪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就是说她压根不信季佳是他未婚妻,可这事除了他自己心知肚明,还真没一个人说的清过,她这信念从何而来?
“没有,”景皓然干净利落的否认,无论她怎么确信的,他亲口证实也是应该的,“她是我父亲的媳妇,不是我的。”
“你父亲对你不好?”这话回的,让羽柔拐了半天脑子只总结出这么一句。
“他十年前得了场病,当时景皓天还读大学,没办法只能选择我。我替他干了五年,五年后他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就想重新掌管景氏,那我就碍他眼了。所有人都觉得带走了景氏大半资产,这话好笑,人是我亲自培养起来的,钱是我五年辛苦所得,浩宇是我在进景家前就已经成就了的事业。他是怕别人说他过河拆桥,能这么传他自然满意。”
这真是没法理解的世界,羽柔听了有些尴尬,想安慰一下吧,可人家也没过分伤感,明明嘲讽更多,这让她从何说起啊。只能默默的划拉自己面前的碗,以表示自己有听明白。
等到旁边的人一下子把她转过身去,凤眸直接盯着她时,吓了一跳之余赶紧表态,“反正我是最喜欢你的。”
本来喜欢就不错,加上了个‘最’那就变成了小孩子讨巧卖乖。
景皓然哭笑不得,试着柔软了语气道,“他只是不喜欢我进景氏,家还是让进的,赶出家门就无稽了。” 什么都不给他,又想控制住他,这就是他的父亲。
这算是对前面为什么还会回家的解释,羽柔挨着他点点头,暗搓搓的想,反正跟她关系也不大,以后远着点就是了。
景皓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凤眸微眯道,“柔柔,过段时间天气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出去走走?好啊,去哪里?”羽柔口里应着奇快,心里却在发麻。
“M国,新岛,顺道参加一个婚礼,你陪我去。”
“M国,什么时候,这来回得几天?”羽柔扳算了下,这学期好像没有长假。
“三月十五日,星期五走,你要是不想耽误太久,星期一就能回来。”
“真的?”羽柔真心心动,她本来就在担心可能要请假交到不了,而现在时间不成问题,去的还是新岛,由不得她真心欢喜。那可是在旅游杂志上出了名的,她跟她妈念叨了很久了,就是没成行,没想到首次去竟然是跟他,只能对不起自家妈了。
“看来你是喜欢的,那就这样吧。”景皓然一锤定音。
确定了一个月后的旅游目标,羽柔整个人都活了,一下午就跟着景皓然呆在他的书房里,他处理他的文件,她查她的资料。
景皓然的书房很大,满墙的书,还置了一个百宝柜,上面罗列的很多摆件,都透着真意,就连对艺术品毫无辨别能力的羽柔都看得稀罕。
本来她看他要忙工作,想着不要打扰,抱着手提就想到客厅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都好,她深知书房对于一个成功男人的重要性,他爸爸这样的还像模像样要搞个书房重地不容窥视,更何况他这种的。
结果,景皓然直接把她带了进来,推开一扇雅致屏风,里面竟然是一个正对着落地窗的会客室,有专属的门出入,靠落地窗处,铺成着一条羽柔根本无法拒绝的白色长毛地毯,精致的电脑桌椅,脚踏着地毯,这完全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羽柔高兴惨了,完全没控制住自己赞赏的情绪,正要说些感动天地的话,结果对面书桌上的手机铃声乍响。
得,不需要在表白更多,羽柔直接就推他快去工作。景皓然摸了摸她的发顶,也没在耽误。
从羽柔这边看过去,清楚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偶尔的视线相交,他都会凝滞那么几秒,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事。
她不敢再看他,坐上铺着厚重毛毯的椅子,脚摩挲着细化软绵,喟叹不已,感受了半天才打开电脑,从里到外各种慵懒惰化。
当天没吃晚饭,她就回了学校,一则,景皓然有事要出去忙,二则,她也不忍心再让他动手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回娘家啊,午后挡不住的困觉!
☆、不要乱笑啊,亲
进了宿舍,大家都在,陈怡拉着她好一阵拷问,羽柔直接就说,自己住在男朋友家了。
她这么坦荡,大家无非是说她不仗义,男朋友藏着那么深,强烈要求下次一定要见见。
羽柔嘴里应着,心里却想着,让景皓然请室友们一起吃饭的场面,那真是各种不适合,就像洛小叔突然而至,室友们就会躲的老远一样,气场太大,不可逼视啊。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顺,大学本就是平时闲的要死,期末死路一条的人生,羽柔少少抱了个社团,去过一次后,第二次就隐形了,除了跟景皓然通个话,发个短信还真没什么乐趣。
至于洛城也在那天过后,就在她身边绝迹了,树林后面的小楼传说还在继续,霍志远依旧在忙,而陈怡却意外成了小楼的常客。
直到离三月十五日还差着那么几天的时候,羽柔刚进宿舍,就看见里面粉红气息诡异。
原先大家为了吃饭便利买了的一张小方桌上摆了个简易花瓶,上面有一束红艳欲滴的玫瑰,被拆封的巧克力包装,还有女孩子爱吃的零食零零总总放满了一桌。
三人团团围坐,手里都拿着东西在吃,但主角显然是陈怡。
见羽柔进来,都张头向她招手,小眉更是直接的嚷开了,“羽柔你怎么才来,大事发生,你知道不。”
羽柔还没开口,陈怡就在那边用颗费列罗直接塞进了她的嘴,脸上羞红一片,想看她又不敢的羞涩表情。
寝室里的最大的话题无非就是谁有了男朋友,或是谁对谁有好感,羽柔不免俗的凑过去挤到了她们身边,兴致勃勃的打趣道,“谁啊,哪家小伙这么有眼光。”
小眉艰难的吞咽着口里的巧克力,呜呜咽咽的没法说上话,还是稳重的伊敏一语道破,“洛城,洛师兄。”
“啊!”
“伊敏!”
前面是羽柔真惊讶,后面是陈怡紧随而来的娇斥,跟着看向羽柔的眼神越发不可捉摸了。
羽柔只是一时没想到,等到明白过来,就清楚陈怡这番不尴不尬的表情从何而来,心里未免叹气,脸上轻松坦然道,“洛师兄配我们家陈怡,真正是……”后面还故意拖了个长音。
陈怡显然极为在意她,见她这般,有一瞬的心跳凝滞,随后就听羽柔抖着音道,“官配啊,怎么才修成正果,有些拖剧情吧。”
“切……”嘘声大起,伊敏还在一边推了小眉一把,不满道,“进大学前多纯洁一姑娘,现在跟着你踏进腐界一去不复返了,大晚上不睡,追书快追成魔了。”
小眉确实是她们寝室里头号某网络簇拥者,对腐文化有独到的见解,特别是那次唱K归来,对于洛小叔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跪舔程度,还自作主张的给他官配合适的攻,真正是走火入魔每日一侃。没错,在她的极力推崇下,洛小叔化身为千古妖孽受,这要是传出去,不对,这要是被洛城知道一丁半点,寝室脸面何在啊。
对此深深忧虑的伊敏苦口婆心道,“眉啊,现在怡儿跟洛师兄成了,他小叔就是怡儿小叔,也就是我们的小叔,看在这层亲戚关系上,你以后下手轻点啊。”
小眉大义凛然的挥挥手道,“放心啦,叔侄年下不成了,其他的还是有戏的嘛。”
伊敏几欲瞪凸了眼看她,小眉憨傻的回看过去,随后终于憋不住抱头痛笑。
被这两人插科打诨一番,陈怡稍显纠结的心终于调试了过来,挽住了羽柔的胳膊,还把桌前的零食袋往她那边推了推。
羽柔呵呵笑着,索性逗趣道,“这样就准备把我们姐们给打发了……”
这话一出,旁边两位抱着乐呵的姐妹听了,也声援道,“不行啊,虽说吃了嘴短,这些可不够塞牙缝。”
陈怡精神面貌全面恢复,尖牙利嘴回击道,“刚才谁说吃的晚饭都塞不下了,现在怎么就牙缝了。”
“羽柔,羽柔……”小眉奋起咋呼道,“你千万坚持住,我们就全靠你了。”
羽柔对着陈怡搞笑的挤挤眼,表示我该站在哪一边。
“得,我请成不,姐姐今儿心情好,就做一回土豪了。”
小眉想说洛师兄呢,却被伊敏暗地里拉住,抢先道,“成,谁请都一样,重要的是能吃,就这么说定了。”
话题转到这边,就开始侃地点时间,越说越不靠谱,不过那一丝短暂的暗涌到是消失殚尽。
陈怡和洛城在寝室里公开了后,羽柔始终看见陈怡往小楼跑,却没见过他送她回来,也没见着他们俩有打什么电话,羽柔虽觉得奇怪,但看陈怡每天兴致比谁都高昂,想着各人有各人的相处方式,也就不操这个闲心了。
她跟景皓然这么久,作为男朋友的他从没在学校露过面,短信一天也没几条,手机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打,自己一个人享受着独一无二的恋情,而旁人还不知道怎么以为呢,两相一对比还真没什么高下之别。
又是一个星期五,也就是说好的三月十五日,羽柔在前几天就确定自己什么都不要带,就光棍的背了个包就去了。
这次停在前门拐角的不再是她坐熟的那辆车,同样也是黑色,就是车头多了个天使,羽柔走过来时,还四处张望了下,错眼看见有人从前座下来,绕到一边把那车的后车门打了开来,坐在里面的景皓然正在向她招手。
羽柔欢笑着跑过去,而下车那人站在一边挡着车顶让她进去。
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非常普通的长相,眼睛小的眯成缝,见她看过来,还非常有礼貌的微笑。
良好的习惯让羽柔当即笑了回去,却得来里面的景皓然一句不耐烦的催促,“还不进来。”
羽柔转头看向景皓然,笑的更为开心,钻进车里靠着他乖乖坐好,这才发现车里还有一个人,明显是司机,那人也从倒后镜偷偷瞄着她,羽柔向来与人为善,又是一个笑。
“没完了!”景皓然忽的冷冷开口,司机连同刚进来给羽柔开门的那个小眼睛,正襟危坐,眼睛直视前方,再正派没有。
这样的景皓然,羽柔真心没见过,手里抱着包也跟着不敢乱动。
景皓然看了她一眼,把她的包拿过来放在旁边,握住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
车开动驶离A大,羽柔小心翼翼的瞄旁边人,她到也不是怕他了,她甚至很能理解这样的他。她爸爸在家里怎么心肝宝贝的叫她,一到他手下面前就是有多严肃就有多严肃,要是在这条上犯了禁,到时候谁没脸谁知道,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人。
羽柔被他抓着手,正无聊间,手就被放了开来,一个平板出现在她手上,这意思是想让她自己玩去。她接过来后,对着他笑笑,也不打开就放在膝盖上。
“怎么了?”景皓然见她只是看着窗外发呆,以为是自己不说话让她难受了,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问她。
羽柔乖乖的回道,“我在车上看不来东西,一看就犯晕。”
景皓然沉默,似乎是在分辨真假,随后道,“那你躺会?”
“不了,这样就很好,你赶紧工作吧,不用管我,真的。”羽柔贴近他的耳朵小声告诉他,眼睛还瞄了前面一眼。
景皓然意识到刚才他对手下人好奇太过发火,让羽柔误以为了些什么,顺了顺她的发,柔声道,“会晕车?老齐,问问钟医生有什么可以准备的。”
老齐连头都没回的应是,羽柔拉了拉他的手,“只要不看东西就没事,真的,最多稍微吃点东西,不让胃空着就好。”
景皓然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眼前面,果然老七打电话给钟医生后,转头又打了个电话,把话一五一十的传过去,还着重加了一句,准备点清淡的吃食,上机就要。
羽柔奇怪,这年头难不成头等舱服务已经能到点菜的地步。
路上虽有些堵,但也不算慢,他们下了车直接走的贵宾通道,还不带停的直接上了机,这飞机明显要比一般客机透着不同,羽柔被景皓然抓着手一直往里,看到一个设备齐全的‘客厅’,这是客机应有装备?头等舱也不现实啊。
终于意识到自己土包子的羽柔老实坐好,等着起飞。
没过多久,飞机在空中挺稳,有个穿着精致干练的女士带着两个推着车的空乘过了来。
“景先生,餐点现在就摆?”
景皓然点了点头,伸手解开了羽柔的保险带。
羽柔觉得这人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不过闻着一股食物的香味,注意力就被转移。
“饿了?”景皓然带着她去了一步远的餐桌,递了杯棕色的饮料给她,示意她先喝了。
羽柔喝了一口,甘苦清爽,半杯下去,就不想了,放下杯子就推远了些。
这时景皓然挟了些菜在她的碗里,反正只要他在,羽柔只要负责把东西吃下肚就行。
“你还有事?”景皓然突然抬头盯了一直杵着不走的那位女士。
对方明显一怔,职业素养让她当即醒悟,冷静道,“景先生,刘助已经到了新岛,想问您房间怎么安排?”
景皓然放下手上餐具,冷冷的盯看着她,这目光森然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王秘冷汗直流,窘迫的无所遁形,低下头道,“对不起,明白了。”
景皓然没看她也没说话,但全身都透露着快滚两字,王秘显然也明白的很,极为狼狈的闪人了。
“你不用跟人笑,他们没这资格,有资格的也不需要。”景皓然眼皮都没抬就来了这么一句。
刚才那场面,羽柔旁观的都看的怕死,好低的气压,后头见他这么来了一句,明明不太懂也先应下再说,他若是用刚才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她肯定哭死给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人家柔柔家教好,这叫礼貌懂不懂。
大景:礼貌能干什么吃!
麦麦:不礼貌,你叫别人怎么看她。
大景:本就没想叫别人看。
麦麦:......有种你藏起来啊你。
大景:我到是想,怕你不知道写!
☆、海水,火焰
饭后,景皓然继续忙他的,羽柔被带到了一边的大床上,本来不想睡的,也没处晃荡去,躺在床上拿着个手机,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羽柔感觉有人在抱她,无意识的揉眼,迷迷蒙蒙的看到了景皓然的脸,重新闭上眼后呢哝,“我还想睡,不想吃饭。”周末懒床症候群发作。
“睡吧。”
羽柔感觉有人在她身上盖了条毛毯,眼前一黑,还是在他的怀里,脑子一断线,又睡了过去。
Z国离新岛飞行需要九小时,到达时刚好凌晨二点,刘助本人带着车队去接,虽说早已接到消息说,自家老板带了个女孩上飞机,身份不明,但看见老板明显是抱着个人下来,这真正是让见多识广的刘大助吓掉眼睛,显然跟随而来的人比他远远不如,群体呆若木鸡样让回神过来的刘助老怀安慰。
脑子要比一般人要活络很多倍的刘助串联起这几天的细节,特别是老七神秘去跟的人,以及老板住宅的多次改动,总结反馈回的信息就是这个一点征兆都没的出现在老板身边的女孩意义非同凡响。
想通事情真意,心中有谱的刘助把老板送上位于车队中间的加长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来,眼尾扫到,老板并没有把女孩放下来,还是抱在怀里,拉下了盖在身上的毛毯,长发散落,露出侧脸细白肌肤,其他就再不可见了,不敢再多看一眼,刻意避开,小声道,“三小姐昨天就到了,已经跟我打听过很多次了,是不是让她过来见见小姐。”
他的意思是,他们这次来还要见几个人,老板显然是不可能把他身边的女孩时刻带在身边的,问他要不要找三小姐来陪。
这就是上道了,景皓然看了他一眼,虽无表情,但状态明显松弛,“到时看她的意思。”
那就是一切都以这位小姐的意思为先,刘助点头表示明白。
羽柔是在风抚飘窗,咸湿的独特海腥味中醒来的,眨巴眨巴眼,一室阳光,被晃的差点睁不开眼。
从床上傻傻的坐起来,眼前,脚下都是透明海水,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面就在伸手可触处,在陆地生活,一觉过后却在海上醒来,无论是谁,也都会以为是在做梦。
羽柔推开全玻璃门,海风没头没脑灌了她一身,长发披散,衣袂飞舞,初醒的倦意顿消。踏上长条木板铺着的地面,路过圆弧形比海面只高了半米不到的泳池,旁边米白色的躺椅被黑色大伞挡着光。
漂亮的亚热带植物绿意盎然,一掌大的花朵颜色鲜亮可爱。
羽柔光脚站在地上,远眺,看见一条栈道延绵至海天一线,想都没想,就飞奔了过去,白色棉质睡裙长及小腿,鼓噪急扬。
跑到栈道尽头,羽柔傻傻的呆住,不顾阳光的灼射,只是默默的看着。
风盘桓流连,裙角长发,黑白相接,翩然舞动,欲成飘然远去的云。
“柔柔,回来。”有人在栈道那头略带焦躁的喊着她的名字。
羽柔茫然回头,定睛在一人身上,棉麻白色无领衬衣,下着浅棕色短裤,休闲洒脱,海风吹得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平日的深沉染了一丝惶急。
“皓然,皓然……”羽柔从茫然到坚定,挟风而行,急速的向着他飞奔而返。
景皓然从屋外进来,失了她,就从门开的地方来寻,见到他的女孩似乎无知无觉的站在天涯海角,心中畏怕无根据的狂涨,由不得他疾呼而出。
在从来没有的狂烈期盼中等待着她的接近,拥入怀里时,内心缺失的每一处缝隙都被充盈胀满,又似熔岩喷涌而出的炙热,疼痛煎熬却又畅快淋漓。时至今日,她已经溶解进了他血肉之中,缺失则刮骨心裂,得之,则心定神驰。
羽柔扑进他的怀里,随后身体外扬,手撑在他的胸口处,大声的喊着,“我怎么会到这里,跟做梦似的,你快看哪,漂亮极了。”
完全一副乐疯了的模样,张扬喜悦,惹得景皓然一缩手把人摁回怀里,一举封住了她极度欢乐不休的唇。
羽柔呜呜半天,没办法在这时候领会对方的热情,挣脱出来,红着脸锤了他一下道,“我还没洗脸那。”
景皓然听了,竟然抿了下嘴,似回味道,“不难吃。”
羽柔一脸的不可置信,捂着嘴羞涩到了极致,话都说不出一句,撇过脸去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阳台上竟然还站着几个人,吓了一跳,跟鸵鸟似的没头没脑的埋进了他的胸口。
景皓然见她这样,神色一收,搂着人回头,看见站在几步远的季佳和王秘当下脸色就黑了。
轻拍了下怀里快吓慌了的人儿,在她看不见时,面无表情却又用刀锋的眼神在来人身上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季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一切,那一个漠视一切的男人,竟然能够用如斯温柔的眼神去看一个女人,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熟悉超过了她自己本身,深知他无法给女人正常男人的情怀,她真的无所谓,只要他能成为她事实上的丈夫,她就愿意忍受这一切,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她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谁都挡不住他的凶狠逼视,她也不能,在这么个炎热地带,她自觉寒冷到透彻了心肺,不自觉的就后退了几步,想起刚才她来找他,身后的这个女人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是想要看她笑话哪。
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世上谁都夺不走她作为他妻子的称号,无论这个女人是谁,京城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么他永远只能是她的,哪怕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称号。
硬扯出最得体的笑,视线极力避开那个令她快嫉妒疯了的女人,镇定温和道,“皓然,我是代爸爸来请你中午一起用餐。”
羽柔深觉自己刚才太过小家子气,想乖乖站好,又被景皓然搂的过紧,挣都挣不脱,只能偷着眼看那个无论哪一处都透着精致的女子。
然后她听见景皓然冷漠的回道,“不了,叫刘浩过来。”根本就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们一眼,就带着羽柔走进了屋里。
室外只剩下两个呆若木鸡的女人,这两个女人本就极为了解景皓然,这是发了真怒了,王秘脸色惨白,她已然见到了自己的结局,而季佳在悲愤之余恨恨的盯了眼那快要软倒到地上的女人,冷笑嘲讽道,“不是说无所求吗?终于忍不住了。”
王秘紧闭着嘴,一副要活吞人的疯狂摸样,到是让占了嘴上便宜的季佳心尖一颤,抛下一句,“活该。”就优雅的顺着栈道绕出了水上别墅。
王秘看着蓝汪汪的满天海水,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求而不得,连远远的看着的机会都不准备给她了是吧,那行啊,她得不到,谁也别想。
羽柔管不了外面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的勾心斗角,回屋里后,高兴的连梳洗都不消停,牙齿刷了一半,脸洗了一半,就跑出来跟坐在餐桌边等着她吃饭的景皓然大谈特谈自己刚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大海包围了的特别感受,雀跃不已,喋喋不休,几欲在屋里飞腾起来。
景皓然笑看着她,无比耐心的听她讲任何一个细节,但让他同时发表感叹,那绝对是为难,态度良好的配合欢喜,显然以足够,羽柔越说越兴奋,被景皓然按坐在餐桌上时,已经开始讲解每一次跟父母一起出去旅游的情景。
她开心,出乎意料的大说特说,自然没什么不好,景皓然乐见其成,还打算以后天南地北都要带上她,可等到吃饭跟说话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只能无奈扶额了,喂了她一口,含着半天没咽下去,一顿饭吃的是七零八落,就是堵不上她的嘴,想让她别说了,又舍不得她此刻的神采飞扬,眼见着饭菜都变凉,景皓然唯一能做的竟然是哭笑不得,无法抉择。
刘助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面,老板的屋里充斥着女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老板用溺毙人的眼神看着女孩,手上拿着个勺子,跟研究个极其为难的课题似的谨慎,脸现喜悦只是因为他顺当的喂进一口饭去。
万能刘助确实再一次被闪瞎眼,聪明的意识到自己现在出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隐在墙角,默默推敲着这顿饭究竟能耗到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勉强把这顿饭吃完,刘助也适时从墙角钻了出来。
羽柔很乖觉的闭嘴,知道景皓然应该是要开始处理公务,想了想道,“这里有我穿的泳衣吗?”
“有,就在柜子里,饭刚吃好,不要急着下水。”
“知道了,我先去换上,就在外面看看,行吗?”
“好,小心点,不许再去那边栈道。”景皓然最后敲定,带着刘助去了里间客厅。
羽柔欢喜的去拿泳衣换上,穿好之后,腹部凉飕飕的空白了一大片,而超好的黑色泳衣质地,衬着她姣好的肤色,如山峰卧雪,景致美不胜收。她有些害羞了,慌忙又扒出一件宽大的T恤,光光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勉强掩住了些许chunse。
随后找了顶宽边草帽带上,终于踱出门,也不远走,就坐在圆弧形的池边,把脚浸在水里晃悠,酥麻的清凉泛散全身,好不惬意。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羽柔抬头去看,差点惊掉下巴,不争气的脸又熟了,急急低下头不敢再多瞧一眼。
景皓然全身上下只穿了件泳裤,精瘦的肌肉恰到好处,多一分偏肉,少一分偏瘦,羽柔不由自主□□的想,这人怎么哪都好看。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羽柔,被人掐了脖子似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活跃,僵直着身体被人拥在了怀里,透过单薄的一层布料,感受着那不可阻挡穿透而来的灼热,她真的要烧起来了。
不过也就那么一秒,她就被人带进了水中,后背依旧紧紧贴合,水质清凉,内心灼热,真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显然景皓然也不想在此时忍耐,把已经木头了的人转过身来,合着美好气氛,很好的享受起了美食。
羽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泳池里被捞出来的,迷迷糊糊完全失了神智,呆呆傻傻任人为所欲为。
连景皓然贴着耳朵告诉她,晚上要参加婚宴,让她准备一下,她都不知道这准备从何而来。
不过确实也只是告诉她一声而已,随后进来的两个人很好的帮她准备的妥妥当当。
轻挽起的长发,别了个精致的水晶蝴蝶夹子,换上身的俏皮粉色短裙刚刚及膝,收腰处翩若欲飞的彩蝶,蝶翼尾部滴水成珠,垂坠而下,行走间,轻摇细摆,灵动极了。
妆容轻浅,少女青艾,淡淡一抹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觉得这章还行,大家也不要害羞的捧个场呗!
☆、宽容,永恒
景皓然上下打量,对于露出过多的肩部还是略有些不满意的,再加上,那下午遗留着的几个浅淡红痕,在灯光下,细看便无所遁形,本想着拿块丝巾挡挡,结果遭到了羽柔的强烈抵制。
这么热的海边,他怎么能让她披个纱过去,这得有多打眼。
景皓然意识到她根本没察觉到,也算是没有经验的一种,估计明白过来,她会连门都不出,打了个眼色给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化妆师,那人极有眼力见的上前,用粉扑上了几层,好歹不离近了看不出来。
婚宴就在沙滩后面的酒店举行,这还是羽柔到了海边后第一次踩上新岛的沙滩,仪式在上午就举办过了,景皓然露个面就回来,现在他们参加的就是晚宴。
一行人走着进了酒店,羽柔仆一出他们住的海上水屋,就发现门口等着一堆人,认识的就只有那个下午来过的刘助以及来之前给她开车门的,王秘也不在其中,其他各个高大威猛。
羽柔没底气的死死抓住了他的肘边衬衣,差点掐进他的肉里,景皓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既没安慰也没阻止,只是带着她面无表情的往前。
刚进酒店门,人就开始增多,羽柔居然还看见了一堆手捧长短焦距的人,看那样子就像是电视里常出现的记者。
他们被保镖簇拥着往里,那些人显然也对他们好奇,只是保镖围的太紧太凶,眼尖的可能也发现根本不是熟悉面孔,也就不敢妄动了。有些人能拍,有人误拍了要命,这行的规则,哪个不是熟记于心。
等到羽柔抬头看向酒店门口悬挂的巨幅照片,发现里面的那个新娘就是经常在电影大屏幕看到的那位,差点挪不动步,“怎么会是她啊。”
“她?你认识?”景皓然淡淡的回道。
“谁不认识,前两天我还在网上看了她的电影,叫什么来着,叶永馨!”
“嗯,叶老的孙女,嫁进香江齐家,强强联合,也算不错。”叶永馨违背叶老的意思,非要混那个是非圈,估计也就这件事做得最得叶家的心。
羽柔跟景皓然说着话,紧张的心绪也慢慢松散开来,“原来影后来头这么大,以前没听人八卦过。”
“网上的东西怎么能信,普通人知道的都是被刻意修饰过的,骗骗人而已。”
“哦,”羽柔想想也是,随后又欢喜道,“不知道有什么明星会来。”
“你还喜欢这个?”
“不是,就好奇嘛。”羽柔踏进酒店大厅,就见好多穿着光鲜的人三三两两的交谈甚欢,而本来围着他们的那些人也只剩下了刘助和那个小细眼,无形之中她和景皓然就清楚的暴露在灯光之下,她眼睛随意一扫就看见好几个人往他们这边看了,这让她很不自在,极力想跟身边的人多聊几句,以消除紧张。
“你要真喜欢这个,就跟景皓天说,他不务正业开了个影视公司,旗下到是有不少明星。”景皓然显然也极配合,自然的接着话。
“真的?”普通人都对银屏上常出现的脸孔保持好奇心,羽柔也常跟室友聊这些有的没的八卦,能见到活人当然是极有兴趣的。
“他来了,你可以问问。”景皓然伸了伸下颚,让羽柔往前看。
只见前面走道转出一男一女,一黑一红,乍眼一看,夺目耀眼,仔细一瞧,也是各有精彩。男人自然就是景皓天,身边的女子,身材火爆,瀑布长发,妩媚妖娆。
两人看到景皓然过来,齐齐站住,随后才往前来迎。
景皓天这次正常了很多,自如的对着羽柔微笑,“哥,来了啊,叶老问起你好多遍了,羽柔你也在。”不刻意亲近,也不敢忽视,好像羽柔的存在天经地义一般。
那位红色晚装女子,就没有他这般镇定,特别是看向景皓然的时候,明显瑟缩了一下,怯怯的喊了一声,“大哥。”这番做派跟她的着装完全是各走极端。
景皓然对着景皓天点了点头,随后替羽柔介绍道,“三妹,景梦圆。”
景梦圆本怏怏低着头,也不知道哪一句话触到了她的心绪,抬起头时笑靥如花绽放,热络的上前握住了羽柔的手,熟稔道,“你是羽柔吧,我是梦圆,你叫我小梦也行。”
这人看上去年纪肯定比她大,羽柔不无尴尬的想着,小梦怎么叫的出口,正想找个足够合适的称呼,忽觉被她抓着的手生疼。
而景梦圆美好的容颜依旧,一点端倪都不露,好像这一切都是羽柔自己的错觉。
想抽还抽不回来,羽柔忍不住皱眉,轻轻的挠了景皓然的手臂。
景皓然回头,景梦圆若无其事的把手松了开来,却依旧跟在羽柔身边热切中带着点讨好,“羽柔这年纪肯定喜欢明星,”说着挤挤眼,好像你的小心思不用再瞒我的熟稔像,打包票道,“不过你放心,叶姐姐平时对我最好,等下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她人真不错,还有她的伴娘里面有李媚,你肯定听过她的歌吧,让她送张签名碟片给你怎么样……”
这话要是换个有几次见面,相处还算愉快的朋友这般说,到是实打实的亲昵,可她们明明第一次见面,这样的自来熟确实吃不消。
羽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滔滔不绝,在旁人看来,就显出点恃宠而骄的意味,再加上,景梦圆见她半天不说话,就会带着小意去窥视她的哥哥们,做出一份,我已经很努力的表情。
景皓然根本没注意这边,跟身边的景皓天在说着话,景皓天在他大哥面前压根不敢分神,于是,她这副表情全做着偶尔路过的人看了,知道他们是谁的,自然心里有了几分衡量。
没几下,羽柔就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她本是个慢性子,在家里也是宠出身的,都是别人主动搭理她,她有兴趣就回一两句,没有惯常的茫然脸不解释。到如今为止,她深切的意识到,自己对他所谓的三妹,委实搭不上线,茫然的情绪也就自然而来的越发充分了。
慢慢的彩衣华服的人越来越多,认识景皓然的人也越来越多,忙着打招呼之余,行进的速度也就自然减慢。
而景梦圆很好的担任了解说这一职务,一个劲的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些她根本听不懂的八卦信息。
羽柔确实是被她闹得基本友善的表情也快挂不住了,遇到某某家的夫人小姐,大家相互认识的时候,景皓然都会着重介绍下她,名头就是女友,大家意味深长的眼神,实在过于□□,傻子都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但很快的景梦圆就会上前与人热聊,看似把关注她的视线给转移了,但也就断了,羽柔让人接纳认识的机会。
此时的羽柔,没觉得不妥,反到松了口气,她跟这里的所有的人都份属两个世界,正常交流都透着困难,更别提交好,沉默无非也是没办法的伪装。
终于进入了宴会大厅,厅内被布置成浅色系,高粱悬挂绣球花,高低不平,最低处只到人的头顶。精美绝伦,如坠花海,羽柔的全部心神都被吸引了住。
几乎是被景皓然拖着步子往前进,显然他后头也意识到了,不动声色的就跟遇上的人自动多聊了几句。他们被人直接迎接到了离主位最近的一张婚桌,景梦圆抢座了羽柔的另一边,景皓天又隔了一个位置。
“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景皓然让她坐好后道。
羽柔明白这是要去跟人打招呼,微笑点头让他放心离去。
两兄弟一走,羽柔目不斜视的摆弄面前装饰精美的糖盒,她知道现在有很多人正在往她这边看,无论有什么目的,居心何为,她都没兴趣知道,那就管好自己。
“羽柔,你快看,李媚过来了,还苏展鹏,你真确定不要过去认识认识?”景梦圆兴奋的推搡她的手臂。
羽柔没跟着看过去,只是淡淡的憋了眼景梦圆,说起来她是景皓然的妹妹,跟景皓天似的,没法亲近,也不应该是讨厌,可几番做作下来,直觉就是没法喜欢,甚至于不舒服。
“真不去啊,我以为你会喜欢的,”景梦圆睁大美眸,大惊小怪了一番后,凑过来像是姐妹间要说个可乐的笑话,小声道,“怪不得能从季佳手里夺我大哥,小姑娘不错,沉得住气。”说完捂着嘴,貌似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
羽柔算是明白了,这人有病,还不浅,索性站起身来,坐到了景皓然的位置上,继续拆着前面的糖果盒。
景梦圆做出惊讶的模样,耸耸肩看向了四周,紧跟着就和她旁边另外一位宾客聊的不亦乐乎,凸显羽柔这边特别冷清。
等到景皓然回来,看见换了一个位置的羽柔,眉毛一挑,坐到她的位置上,挑了一颗水果硬糖,剥开后就直接送进了她的口里。
这番举动又引来了几个侧目的眼光,特别是来自与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座的季佳那桌,揣测的眼神就更为集中了些。
婚礼很成功,男俊女俏,大气又不失柔情,时刻透着美满幸福。在某一时刻,羽柔都忍不住有些心酸感动。
“景皓然这是你女朋友?原来你喜欢这类型的,不错,不错。”新人来敬酒,叶永馨一点不含糊的打量起了羽柔,直白干脆,到是不惹人厌。
羽柔跟着景皓然站起来,真心道贺,“恭喜,恭喜。”
结果换来叶永馨好一阵啧啧赞叹,“诶,笑起来更好看,这是哪里的宝,竟然还能被你挖到。”
景皓然显然对她也有更多宽容,“行了,借你了,钥匙问刘助要。”
叶永馨桀然一笑,挽上自己新上任的丈夫齐帜,热络道,“我代我家外子多谢您了。”
这不文不白逗趣的话,忍得旁观的人大笑不止,被称呼为外子的齐帜,温和的推了推眼睛,把宠溺无奈全然倾注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上。
羽柔看到这里,舒心的想,绣球花代表着宽容与永恒,本以为是女子的期望,到这里原来正好相反。
新人走过这一桌,景皓然没再坐几分钟,就带着羽柔退场了,宴席上的菜,他自己没怎么吃,也没让她吃几口,羽柔估计着他是吃不惯想回去吃小灶。
作者有话要说:羽柔妹妹初步露面,引来各方侧目,谢谢大家!
☆、秘辛,不见
天幕已黑,两人回去的路上,被路边的彩灯引领着,看见独属海上水屋的栈道,栏杆上都挂着古典油灯,昏黄的光晕如宝石镶嵌,底下已成黑色的海水,不停歇的传来拍岸的声响,远远的还能听见有人声喧哗,到了此处就成了背景音乐,显得分外平和。
走上栈道第一步,景皓然终于开口道,“不高兴?”
羽柔没出声只是摇摇头,不高兴是真没有,就是有些闷,婚礼很好,难得一见,可周边的人实在时刻打破她的认知。
“梦圆脾性古怪,”景皓然到是清楚的很,抚开她被风吹乱的额发,重新揽上她的肩,直言不讳道,“我父亲先后有五位妻子,就我们三个是被他承认的孩子,景梦圆的母亲是他现任,看来也差不多是最后一位。”
羽柔刹那间就惊悚了,这应该是他的家庭秘辛吧,十分狗血好吗!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读某块报纸版面似的,无聊至极。
可这人说了个开口,还在面无表情的继续,“说起来,她也是跟我父亲最长的一位,我小的时候,还做过我的家庭教师,过了几年后,她就有了景梦圆,随后就进了景家。”
景梦圆,梦圆,含义真深刻。
听起来,这位夫人最起码是个能忍的,怎么生出个女儿,是这种......诡异性子。
“我父亲跟我母亲离婚后,我就跟着母亲去了国外,一直跟着姥爷生活,景皓天出国留学,我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还算不错,景梦圆我回国才见到人,之后也没见到几面,要是她有什么不妥的,你直接告诉我,或者直接避开。”
言下之意就是,他跟她这个妹妹谈不上亲密,更说不上喜欢,不用搭理就是。
想起景梦圆看见他哥哥时的做派,显然是极希望他哥哥能喜欢她的,估计这声三妹,也算是他第一次承认,想想人家也挺凄惨的,自己也用不着跟她相处,羽柔很大肚的就把刚才那些不愉快灰飞了。
抛却心事,羽柔很明智的转移话题道,“我觉得叶姐姐,很漂亮,大方,你似乎跟她关系也挺好。”从她遇见他开始,叶永馨绝对是第一个让景皓然这么随意的人。
景皓然步履越发慢了点,视线看向黑沉海面,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们小时候住的很近,时常一起玩,还有她哥哥叶永明,后来分开了,也没失了联络,她出差在外,碰上了还能聊几句,确实还行。”
“咦。”羽柔鬼鬼的一笑道,“感情这么好,怎么不在一起。”这纯粹是玩笑,不知怎么的对于他们两个,她压根醋不起来。
景皓然看着上前一步,歪斜着脑袋看着她的羽柔,不由得好笑道,“谈得来,不一定就能相处的好,她性格太强,我也是,说不出两句就得争执,怎么生活。”说起他们的过往,景皓然终于有了些朝气,不像平时那般冷酷严肃,眉眼轻飞,坦荡慵懒。
“确实。”羽柔认同道,“齐先生看的出很爱她。”
景皓然深深看了眼裙角飞扬的羽柔,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无感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他们那样拥有共同的初始心动。
他已成熟,而她尚青涩,他已然发誓,此生绝不会放,但愿她能如他所愿。
回去之后,草草又用了一餐,两人相依相偎坐在池边躺椅上,看着远处星空,听闻着对方气息,始终心动,无限美好。
在景皓然的怀中早早睡去,睡之前他说好的要带她去玩游艇,心里记挂着事,醒来的自然要比平日早。
可准备就绪之际,刘助就来说,叶老和季老想请他到酒店茶室喝茶,两个大前辈来请,景皓然不得不去,羽柔虽然有些失望,口上却保证乖乖等他回来。
身处海边,日头不大,海风不停歇的轻抚,又有沙滩可踩,这让羽柔怎么乖乖呆在屋里,顺着栈道,慢慢就走到了沙滩上,早上是沙滩上人最多的时候,散步的有之,躺着看书的也有,甚至还有一大早来海泳的。
羽柔赤着脚,手上提着鞋,柔软砂砾埋过了她的脚背,躲过稍显集中的人群,低着头像探宝一样,一直走到了海滩的另一边。
“你一个人?皓然呢?”不知何时有人走近,开口就是质询。
这种就像问属下自己丈夫在哪里的口气,等到她看清来人,再好脾气也不悦了,“为什么要告诉你。”
季佳轻笑了下,语气稍微柔和了点道,“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互相这种态度,要不到前面去坐坐?”
“哪种态度?我不想去。”羽柔脱口而出的厌恶。
季佳脸色不变,用一种看极不懂事小孩的轻蔑眼神,居高临下盯视,上前一步做出带路的姿势。
羽柔年轻没有足够的忍耐度,也受不了人家轻视,心想着,不去倒显得自己真怕她,咬咬唇就跟上了。
景皓然一大清早被两个老头请过来喝茶,生生抛下娇美姑娘不能在怀,自然甭想让他再有更好的脸色对待。
两个老头到也不怵这个,自说自话,旁敲侧击没完没了,无非就是倚老卖老说些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大意,季佳等了你这么久,你又把她置于何地,还有就是最近的合作项目是否能早日实施起来……
景皓然对于前面的问题是各个予以否认,可这两个老头选择性失聪,就当完全听不见。那么,后面的这项提议,他也就是跟着有样学样装聋作哑起来,这就导致扯皮到现在他都没法轻易走人。
好在这两个老不休的用辈分碾压他,也不知是觉得这个新出现的姑娘不值得一说,还是压根没想到,到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涉及到,否则景皓然必然是挥袖走人。
强忍了半天,已经下了决断,最多再呆一刻钟。只是还没等他找到托词走人,就听见外面有人小跑着进来,推门进来的是一脑门子汗的刘助,景皓然第一反应是,这家伙终于跟他心有灵犀一把,等到他听到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天旋地转不为过。
“你说什么?”景皓然盯视着刘浩的眼睛,寄希望他能给他个眼色,好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托词,可惜没有。
“肖小姐不见了。”沉着稳重的刘助,这次形象大损,皱巴巴的脸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点难,给麦麦个机会磨一磨,谢谢大家了!
☆、山地险情
周围的人听清楚后只是窃窃私语,除了主家叶老开始找人来问之外,其他人都不以为意。
景皓然此时哪有心情计较这个,极力控制着情绪,把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与刘助的对话中,“老齐那个废物呢。”
“他被许观给叫走了。”
“谁在那里?”羽柔现在的安保级别与他一致,但为了不引起她的不适,采取的都是暗保,也就是跟着的人并不在她面前出现。
刘助满脸汗珠滴落,连擦都不敢擦,无力吐出两个字,“许观。”
“许观?许观……他也不见了?”景皓然似乎极力思索着什么,可惜没有头绪。
“是的,有人看见他出岛了。”
“一个人?”
“不,手上有个极大的旅行箱,已经派人去追了。”这才是刘助最后想要说的,也是事情复杂所在。
景皓然只觉得一口咸腥已经涌到喉头,急怒攻心之下,吐出来的字就有了铁锈嗜杀之意,“说说,怎么回事,一个细节也不许落。”
刘助现在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有,一字一句道,“小姐在您走后去了沙滩玩,后来季小姐来了……”
‘景家富贵四代,财富权势积累不是你能想象的,家世越盛,治家越严,景家更是其中翘楚,他们家实行的是嫡长继承制,而景皓然既占嫡又占长,下代家主非他莫属。而家主继承,对于他的另一半更为严苛,你可能不知道景母的来历,在这里说她也是对她不敬,只说景梦圆的母亲,她本身是景父的大学校友,那可是M国的一流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放到哪里都是一个不可小视的人才,可她放下一切荣誉跟了景父,还做了景皓然的家庭教师,苦熬了十几年才能成为景家名义上的夫人,且还是在藏着掩着生了景梦圆后,你想想,就凭她,再看你,你觉得可能吗?’
羽柔当时都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副想法,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我跟他的事用的着你费心’。
然后她看到她的冷笑,刻意的怜悯。恶心的她忍无可忍,站起来只知道要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在这时,一直跟在她后面的男人上来说,景先生在前面的山丘上等她。这让她的脑内混沌有了片刻清明,对,只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必在这里胡思乱想。
一路跟随,半梦半醒的埋头苦走,越走越到山里面,发现不对时,显然以晚,一股大力袭来,天翻地覆后就是剧痛缠身,紧跟着就失去了神智……
炙热阳光劈头盖脸的照在身上,难熬的土腥味掩埋了五官,瘫软沉重的身体,动弹不了一下,唯有指尖在神经质的颤抖。扑棱的眼睫,连接的是完全不同的时空,细碎泥土瑟瑟往下掉落,空茫金光虚晃不定,“啊……”低哑的哀叫,透露着极端憾怕,只是瞬间疼痛袭来,又卷入不可抑制的抖动中。
实在是太疼了,她这前半辈子的所有记忆串联都不可能有今天这种遭遇,更何况是这种不可忍受的伤痛。
“啊,啊…….景皓然,呜……爸爸妈妈…….救命啊……”歇斯底里的尖叫,她以为自己叫的很大声,其实迸发出来的只有含糊呜咽。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晕无能,只能在疼痛中逐渐适应,极力分辨声音,寂静依旧,稍稍转身,下死力眨着眼睛,只看到一处掩在金黄中的树影,以及不可攀的深度。
羽柔强力吞咽着喉咙,忍住翻涌的呕吐,用自己目前唯一能发出的最大声响,“救命啊……来人……”顷刻力竭,又摔回土里。
顾不上痛,憋住呼吸,耳朵撑得老大,祈求着有神迹出现。
没有,什么都没有,似乎连风都离她而去。慢慢的,身体水分快速流失,口内吞咽的全是土腥。
人到绝境,哭到力竭,无助的用手扒拉着周围一切能有助于她脱离困境的物件,摸来摸去只有碎石,草枝,泥土,扒拉到最后,只剩下块圆形石块紧握在手。
羽柔眼睛盯看了它半天,求救的心战胜了疼痛,深呼口气,积蓄了仅剩的力气,单手撑起上身,随着忍无可忍的尖叫,“呜……”终于翻过身去,拖着残废的腿,瘫坐在地,让洞壁撑住了上身。
这一系列的动作,晃得她眼花缭乱,极度崩溃,吝啬的昏厥眼看着就要来临。
费力的看着原先脚边的那块大石,血色晕染混着草碎,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用手上的石块敲响出一点声响出来,用这个唯一自己能想到的,祈求希望的出现。
“啪,啪……”一声接着一声。
阳光似乎越来越大,树上的枝桠散发金芒,神智开始恍惚,石头敲击的声音好像在好像不在,只是越来越虚无缥缈起来。
景皓然在许观那里花费的时间过多,等到追到中途,一系列的情报回传,都让他意识到羽柔可能根本没出新岛。
叶家办婚礼,酒店后山都被围住,不许游客进出,这么座大山就全靠他们这些人手,在沙滩上仰望,并不高大的山峦在此时就变得无边无际起来。
山里兜转了两小时,一点痕迹都没找着,不得不说,景皓然身边的人身手都不错,这种毁尸灭迹的手法,用到自己人身上也是如此,而许观正好是其中的高手。
这已经是第几次走过这个山谷?景皓然不敢问不敢停,更不敢想更多的事,他现在都极懦弱的用上了回避,只知道一味的找,找,找…..
而一直跟着他的人,除了回传情报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老齐自知此事若不能善了,他也就以死谢罪的下场,脸色比老板更为恐怖,下的命令都有了些杀伐决断的意味。
“景先生,刘助说,西区凹地有个猎户挖了个捕兽坑,那地方平时不怎么容易发现,他马上发地图过来。”
景皓然一听到话,头也不抬直往西区而去,等到走到那地段的时候,发现这里离酒店竟然不远,只是过于偏僻,山木挡路,不熟悉地形的人特别容易忽视过去。
定点图发到了老七手上,一马当先往前窜,景皓然紧跟其后,忽然,他上前一脚把老齐踹开,一伸手,示意谁都别动。
“啪……”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敲击声,就一下,如同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呜~~~麦麦发现还是第一次写这种,啊~~~
不过请大家放心,明儿事情就过去了,么么哒
☆、水平不高的道歉
景皓然形容不了当时的心情,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眼耳之上,想快速移动又不敢,生怕错过,人员散开,往里面包围,忽听老七大喊,“在这里。”
景皓然几乎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往那边跑跳过去,用力过猛,浑身肌理都被扯的生疼。
等到他被老七一把拉住,跪坐在洞口往里面看时,强抑制住的血液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枯草瞬间染红。
满身土灰的瘦小身影出现在洞底,歪歪斜的坐着,气息全无,一动不动,听到上头这么明显的脚步声都没什么反应。
景皓然几近绝望,不可预知恐惧让他僵直的不能动弹一下,眼睛一错,忽见底下的人,手慢慢的移动,有气无力的又敲击了石块一下,“啪……”
“啊……好疼,不要碰我,滚开……”
“皓然,景皓然……呜……我要妈妈…..妈妈…..”
“救命啊,救命啊……”
“……我要回家,我要死了……”
“…..”
羽柔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死了,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都是白茫茫一片,这是天堂,怎么就没人来接她,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柔柔,你醒了。”
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轻声细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羽柔转头去瞧,一张本因熟悉的脸挨得她极近,待她看过去时,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同时有双颤抖的手从她的眼睑一直往下停在唇角。
羽柔的脑子钝钝的,有一时的恍惚,想不起他是谁,张张嘴更是叫不出他的名字,本在口边的那个称呼,就这么凝滞消散。
她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了,这又是在哪里?他应该是她最熟悉的人,可是她叫不出他的名字。
“你睡了两天,累坏了,过一会就好,想吃点什么?还是喝水?”
男人喋喋不休的问询,想要过来更紧的抱抱她,触到她的手臂时,又颓然松开,随后很快的起身,有些惶急的往桌边跑,手里端着暖壶,踟蹰着是该倒水还是倒点粥汤。
羽柔毫无情绪的看着他的背影,发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也不好了,为什么这人虚晃的这般厉害。
“还是水吧,粥咱们呆会再喝。”那人转过身来,眼角处发红,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羽柔浑身难受,对于水和食物到也没有更多追求,见他这样,忽然有些不忍心,跟着点了点头。
那人笑的更为好看了些,狭长的漩涡深陷,迷得她暂时忘却了一切。
小小的喝下一杯水,有人从门外进了来,穿着件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白大褂在她身上东摸西摸,还摆弄了下床边放置的仪器,谨慎的跟着那个笑的好看的人说道,“一切正常,看样子精神也调试过来了,镇静剂是万万不能再打了,往后好好调养着就是。”
在一边认真的听着的那人明显松了口气,看向羽柔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暖意。
“景先生,”白大褂斟酌着措辞道,“现在肖小姐醒了,找个心理医生跟进一下的好。”
景先生抬头死死的盯着白大褂,笑容完全收敛。
白大褂显然预感到他会这样,本着医者父母心,大着胆子看向床上的病人道,“肖小姐原来的生活,本就单纯,突遭横祸,就怕她患上创伤性应激障碍,若不能在前期跟进,拖得时间越久就越不好处理。”
景皓然顺着他的眼神,回头去看羽柔,所有的难受顷刻化为尖刀,他看见她在哭,无声的眼泪,滑下脸颊,什么时候开始的?三天来,她哭天喊地,让疼痛恐惧折磨到失去神智,都没此刻来的让他心疼。
“怎么了?哪里难受。”景皓然赤红着眼,小心翼翼的擦拭掉她的眼泪。
羽柔从那人叫他景先生时,所有的恍惚都已消失,记忆轮回,疼痛加身,以及不可抹去的恐怖深坑遭遇。
她害怕至极,恐惧凝结在心,无法消弭,被他一说,哭的更为用力,胸脯也开始起伏不止,牵起身上的伤口,特别是右腿处,止不住的惨呼,“啊……疼……”
景皓然当场就疯了,狂怒道,“还不快想办法。”
钟医生站在一边不敢靠近,翻来覆去一句话,“不能再打镇定剂了……”
景皓然暴怒更甚,“那你还留着干嘛。”
这话真不好听,跟滚没多大区别了,年近中年的钟医生,却跟得了特赦似的,一点不敢迟疑的开门跑了。
景皓然跳上床,揪着角度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羽柔抱进了怀里,堪堪避开她身上的划痕,出手之准确显然是练过无数次的。
至此之后,景皓然一句话都没说出口,羽柔在他身上什么手段都试了,咬的她口舌都麻了,都没能撼动他一下,唯一积攒的那点力气耗的差不多了,她软软的伏在他的怀里,除了喘气,也做不出更多。
“你混蛋,坏蛋,你不好……”羽柔稍稍安抚住气息就开始怒骂,可惜家教太好,愣是除了蛋,没能孵出其他脏话。
景皓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泪痕早现,闻着她的发不停歇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不该……离开你,对不起……”
男人强势大半辈子了,喜怒不行于色,悔恨快要撕裂他的心,到让他直白道歉,实在是比小学生的水平还不如。
羽柔感受到额角的一点湿意,心有所感的伸手去摸,就见上头的人,掩饰性的在擦眼角,女人心啊,柔软的跟水一样,前一刻还恨他恨的不行,见他这样的人这把年纪竟然还会哭,这得难受到什么份上,当下就默默的为他心疼了。
“别离开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真的。”景皓然见她没了动静,着急的恳求道。
羽柔忍不住叹息,这是在求她。离开他,就是到了地狱她也没舍得过。
可这种际遇实在是过于残酷了些,让她说不出轻易原谅的话,反而愤怒道,“就你这样照顾我。”
景皓然低头对上了她的眼,喉间又有腥气上涌,紧闭嘴看起来异常凶狠。
“对不起。”
羽柔看他那样以为要说什么特别沉重的话,结果又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苦中作乐暗翻了个白眼。
又哭又闹,情绪大起波澜,平静之后,又累又饿,被他小心翼翼的喂了点粥下去,终于有时间关心下自己的身体了,当她得知,局部擦伤,右小腿骨裂之后,勉强放下心来,不残废就好,还有命在更好,其他都好商量,于是身上的那些麻痒疼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后头又知道现在是三天后的S市时,眼睛睁的比谁都大。
“我爸妈知道了吗?”三天没打电话过去,不可能瞒的住。
果然,景皓然直接道,“知道,已经派人去接了。”
“什么?”她怎么就听不懂呢,她爸妈要是看见她这副样子,会安心离开,让景皓然照顾她?
“王八蛋……”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接着就是一声怒骂。
羽柔看清楚的时候,景皓然已经被人一拳打在脸上击退了三步。
“爸爸……”羽柔完全惊悚。
有个哭泣的不能自已的女人在这期间已经扑到了羽柔面前,大声哭喊着,“女儿哦,你这是怎么了啊……”
“妈妈。”自觉做错事的羽柔怯懦的喃喃。
羽柔爸爸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当下也管不了景皓然,跟着扑上来,在她脸上仔细看了半天,左脸两三道红痕,右脸直接就用纱布给包了起来,□□的脖子处更是伤痕累累,当时,她爸眼睛就血红了,三两下掀开遮盖着她的被子,四肢俱全,终是长呼出一口气,后又注目在打了石膏的右腿,怒火又开始燃烧,他的宝贝女儿在祁县的时候,可连块皮没见伤着,这来了A大,前后还没一年,接二连三的就发生这种事,做人父母的哪个能气平,再加上生生在S市耽误了三天,硬是见不着自己的女儿,肖父把满腔怒火都集中在对她女儿明显居心不良的景皓然身上,“是谁干的,老子没了这条命也给你报仇。”
羽柔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报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爸爸冲着景皓然怒骂连连,“你这人贩子,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子,还不让我们见她,你想干什么啊,你等着坐牢吧你……我们家倾家荡产也不会放过你的。”
景皓然站在一边任凭肖父骂,还用眼神止住了试图进来一探究竟的保镖。
“肖先生,肖太太,您们千万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后面跟着进来的刘助大失精英水准,满脑门的大汗,一进来就站在了两人中间。
景皓然见刘助挡住了肖父,扫过去看向羽柔,见她被掀开的被子,还有穿着病服的瘦小身体露在外面,上前两步就准备把被子给她盖上。
羽柔爸爸气急,一巴掌就把刘助给推开,他十几年混迹在工地,最近几年有办公室坐也闲不住,火气不小力气更大,二话不说就挥拳相向。
这次景皓然避开了,肖父一拳挥空,回头就见那人把羽柔的被子轻轻盖上,还捏住了她的手,这算怎么回事,三升火也足足给他催旺到十分,“我操,你给我放手,看我打不死你……***有钱了不起啊,不让我看女儿,****的以为是谁。”这是动了真怒了,挽起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大景啊,看来大家都爱看险情,为毛啊!
大景:......
麦麦: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往.....
大景:你敢,你试试!
麦麦:有什么不敢的,也好练练你的道歉水准。
柔柔:呜~~~~~都欺负我,妈妈~~~~~~~~~
☆、全然无力的局面
真正是一团乱,景皓然一味躲避,肖父哪肯罢手,周围的仪器,摆设都被撞的哐哐响,不多时都被横扫到地上,如狂风过境。
刘助拼了命的苦劝,羽柔妈哭哭啼啼的站在一边咒骂连连,羽柔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又是一拳要打在景皓然身上,羽柔终于动了,支撑起上身,单手伸出想要去阻拦,却是顷刻就要滚下床铺。
景皓然在躲避的时候,眼睛一刻都不离羽柔,生生挨了肖父一拳,乘着这空隙就窜过去就把羽柔给紧紧搂住抱上了床。
羽柔一手抱住他的手,一手心疼的抚摸着他破裂的唇角,哆嗦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景皓然却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笑的云淡风轻。
“你他妈给我下来,这他妈这是在干什么?”肖父见女儿完全的守护姿态,怒气更甚,碍于无从下手,怔愣当场。
这简直刺瞎在场人的眼,她妈当时就惊的哭不出声来,他们来是因为忽然打不通女儿的电话,霍老师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急的赶到S市,就被人请到了酒店,说是羽柔受了点伤,让他们稍等片刻。这一等就是三天,连个具体消息都没有,后头还断了他们的出入,要不是知道女儿确实在他们手里,他们早就报警了,结果终于等到通知说可以去见了,看到的竟然是这种情景,这男人,这男人究竟是谁,而羽柔对他的态度,完全就是……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心头一激灵,她妈把她爸强力挡在了身后,擦干眼泪像小时候那样哄道,“柔柔,来,跟妈妈回家吧,啊,无论如何咱们先家去。”
羽柔听了这么一句在景皓然怀里抖到不行,三个亲人在她面前大打出手,每一记都敲在她的心头,她没想伤害任何人,前期的隐瞒,就是害怕会出现这种情况,父母不谅解,伤了景皓然的心,可最后的最后,事情的揭晓却比她想象的还要惨烈。
即将到来的失去,让她痛彻心头,妈妈的如往常的呼唤让她失去了神智,只想着做一只埋进沙堆的鸵鸟,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然后大梦一场,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妈妈。”
“诶,”羽柔妈心里也疼的不行,刚才有那么一刻,她深恐失去这个女儿,现在她清楚的听到她叫她,失魂落魄的心总算是稳了。这是她生的女儿,养了她二十年,她就不信她要不回她。
上前就紧紧抓住女儿的手,稍一动作就把景皓然给逼退了,“乖女儿,咱们先回家去,好不好。”
肖父看着抱成团的母女俩心疼不已,理智回归,再也不看景皓然一眼,对着母女俩道,“走,咱们回家。”
一场打斗,被母女亲情瓦解,刘助眼看着自家老板萧索站在一边,莫名觉得心酸,不眠不休在这里耗了三天,还差点把医院给掀翻了过去,却抵不过人家名正言顺的轻轻一句。
肖父二话不说,就准备把她给抱走了事,刘助赶紧把人拦住道,“肖小姐伤还没好,这里有最好的骨科医生,还是留在这里治疗的好。”
“让开。”
“爸爸……”羽柔在她爸爸怀里,着急的去找景皓然,被她妈妈拦了个密不透风。
“你们在S市期间,我保证不在柔柔面前出现,让她养好了再走。”
景皓然在后面开口,羽柔心中涩意狂涌,强忍的哭泣再次爆发。
听到了她压抑着的哭泣声,景皓然知道再纠缠只能让她更加难受,狠了狠心绕道门口后试图寻找羽柔的眼,无果,惨然道,“柔柔,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
羽柔耳听着他慢慢走远,哭到歇斯底里,“啊,啊……不要……别走……”脑子昏涨,袭击全身,最后如她所愿的昏厥过去,不用再面对这个让她全然无力的局面。
“柔柔,你怎么了……”羽柔妈急躁的手足无措。
肖父赶紧把她放回了床上,有医生从门外冲了进来……
面对这样的女儿,羽柔爸妈想走也不能了。
从那天起,景皓然确实没有再来,可他的影响无处不在,主治大夫钟医生,做了一手好药膳的毛阿姨,体贴到位,几乎不用羽柔妈妈插上一点手的护工,以及轮班坐在门外一点都不起眼的保全,而刘助也会时不时出现,远远的看上一眼。
所有的人都做的极为小心,而他们的工作又是肖家不能拒绝的,导致肖父万般厌恶却是不能拒绝的郁闷。
羽柔这次住院,除了上述几人外,再没有旁人来看她一眼,手机被她妈妈彻底没收,平时除了吃饭睡觉只有想念一途,午夜梦回,噩梦缠身,惊恐让她无以名状,失眠开始折磨她的身心,可看到惊醒后她妈妈用比她更悲痛的眼神看着她时,她学会了装,装睡觉,装平静,装乖巧,只要她的脑子还在,只要还有回忆让她无数次倒带,她觉得这一切也不是特别难熬。
一个星期后,肖父无论如何不肯在S市再呆下去,说是已经把她病例交给了N市的医生看过了,回去静养没有问题。
“走了?”
“是的,估计还没上高速呢。”刘助看着自己的老板埋首在文件堆里,有人喜欢饮酒消愁,有人喜欢放纵解闷,而他们家的老板则选择了弄死自己一了百了。
他到是被迫勤奋,下面的人都快被逼疯了,效益是提高了不少,可拿命换谁肯,且他这坐第二把手的更惨,这几天连沾床的时间都少的可怜,在这样下去,他都得跑。
景皓然握笔的手停顿了一秒,随后又不紧不慢的在文件一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N市的医生安排好了没有?”
“好了,早一个星期就到位了。他们也不让毛阿姨跟,我们在N市安排的人已经接上了。”
“嗯,”景皓然打开笔电查看了份资料,继续道,“房子呢?”
“跟主家谈妥了,已经在准备,简单收拾,一个月后就能住。”
“一个星期。”
刘助语凝,憋了半天,想起后面更加惹人烦的事,没敢反驳,“王芳什么都说了,不过她也不知道许观去哪了,听她的意思,她只是叫许观给肖小姐一个教训,没想杀她。”
果然,刘助清楚的听到对面传来钢笔划破桌面的刺啦声,“教训?也行,那叫人也好好教训教训。”
刘助无语,现在上下都知道景皓然快被这事气疯了,这教训能简单的了,“那许观?”不得不说许观还真是个角色,瞧准了景皓然的命脉,还真捡了生机,逃出去后,再想找这个人就难了。
“跟老七说,什么时候办好什么时候再回来。”
刘助只能默默为老七点个蜡,他自己眼拙也怪不得别人。
“季家带信来,已经准备让季小姐出外游学了,问您,南岛的合作案什么时候能启动?”
景皓然这次终于抬头,嗤笑的看了刘助一眼,“你收了他们家什么好处,替人传话传的挺积极。”
刘助咯噔一下心跳缺了一块,摸着冷汗连连的摇头道,“哪啊,我老婆不是跟他们家也算远房亲戚,你总不能现在让我换老婆吧。”在自家老板面前最好不要耍小聪明,实话实说反而会没事,这是刘助多年研究出来的心得,这次用上,想来也不会犯大错。
果然,景皓然盯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似乎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文件上。
刘助到这也算是明白了,无限期搁置,真正是钱多不怕砸,就不知道季家等不等得住。
伤筋动骨一百天,上学期没能混到期末,下学期直接报废,羽柔不无悲观的想,也许她真不应该偷改志愿表,但想起跟遇见景皓然的幸福,这好像也不算什么。
可她爸爸显然是想断了她重回A大的路,已经在动用关系,把学籍往本市大学转,可惜A大不肯放,本市没胆接,她爸风尘仆仆的回家,一时没忍住脾气,当着母女俩的面就爆了,“肖羽柔,S市你就甭想去了,要不你重考,要不就呆在家里,我肖勇的女儿还不靠这张纸吃饭。”
“爸爸……”羽柔做低伏小有断时间了,自觉自己认错的态度不错,想着就是能回A大,现在被她爸直接打破幻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肖父猛拍了记桌面,上置的玻璃器皿,震得叮当响。
从本心来说,羽柔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唯一的愧疚也就是瞒着他们没有早点说,被他爸爸一吼,她也忍不住了,“我要上大学,凭什么不让我去。”两父女的眉眼处最为相似,凶起来到是不相上下。
“凭什么?问你自己,你是上大学去的吗,啊,我让你这样上大学的,谈恋爱,还跟这种人,肖羽柔,瞎了你这双眼……”
“他怎么了他,他哪种人啊,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怎么了。”终于意识到这事已经没道理可讲,羽柔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你说什么?”羽柔爸气得一挥手,那些器皿终于保不住了,摔在地上成了渣。
在一边一直不动声色的羽柔妈,被吓了一跳,生怕有什么碎渣溅到女儿身上,仔细的在她身上拍了又拍后道,“老肖,摔什么杯子啊,有话好好说。”
她爸也是气急了才甩到的,东西落地的时候,也有些担心,眼睛自然没离开过羽柔,见羽柔妈没发觉什么不妥,口气又硬了,“你别管,瞧把她给傲的,怎么翅膀硬了就想飞,连我的话也敢不听,就是你惯的,平时一只手指都不让碰,现在可好……”
“是,是,是我惯的,你没惯。”羽柔妈把羽柔推远了一点后,对着她苦口婆心道,“柔柔,自古嫁人就要嫁门当户对的,你妈我不同意让你嫁出生太苦的,就怕人家想要的太多,家里不太平。也不想着你攀龙附凤去找条件过于优越的,这种人家讲究更多,一不小心你被人吃了,你爸爸妈妈在祁县再大能耐也捞不着你,你这么大了,应该懂事,别怪你爸这几天火气大,他都几日几夜没睡着过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在S市,想见你又见不着,找你又没处找去,我们可就你一个女儿,你就忍心我们下半辈子这么活着,担心的你整日整夜睡不着觉,见你一面还要经过别人同意,你想吗,啊。”
羽柔能跟她爸对吼,就是受不了妈妈这样,想替景皓然辩白辩白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酸委屈之下,兜来兜去只有一招,哭,“他真的对我好,世上除了你们,没有人像他一样对我好了。”
“狗屁,你才见几个人,就说他对你好……”她爸爸还要喷上几句,就被她妈妈一眼神给摁了回去,“你爸爸说的没错,以后你遇到的人多了,自然会明白父母的苦心,听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总不会害你。”
“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他真的对我好,是真的。”边说边泣不成声,近日来各种补品往下灌,还特意找了个会做药膳的阿姨,也没能把人给补回来,反而连往日健康的婴儿肥也消失不见的羽柔,在这时显得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在父母跟爱人之间起冲突,你们会怎么选?
作为有孩子的家长,麦麦还是希望你们先听父母的!
若他真爱你,就会来找你!
☆、隔窗相望,思念如故
终归是疼爱了快二十年的父母,只想让她好,总不能往死里逼她,见势不对,羽柔爸爸妈妈都选择沉默。
这种争执几乎隔天就会轮上一回,她爸不死心,她妈苦劝,羽柔跟水泥糊住了的路基似的,顽固的一点缝隙都钻不进去。
慢慢的,谁都开始不提,选择性的准备把这事遗忘掉,羽柔妈甚至于宽慰的交托给时间,思量着日子慢慢过去总会好的。
天气逐渐变热,羽柔妈带羽柔例行散心,从晒太阳变成了吹风,从早上的九,十点变成了八,九点。
“慧芳,带羽柔出来了啊。”住在同一个区的隔壁刘婶拎着个小包路过。
“是啊,刘婶这么早去买菜。”羽柔妈跟附近的邻居都相处甚好,羽柔腿受伤,她们各个都拿了些补品到家里来看过,都以为她是不小心在学校摔断了腿,很是为此叹息了一番。
“是啊,天气越来越热,再晚点去,那菜就不能看了,诶,这年头,好阿姨难找,否则我也用不着每天起早摸黑伺候一大家子。”刘婶家里是有点钱的,也想找个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可惜要不要价太高,要不就是人太离谱,换了几个没一个称心的,前几天来到羽柔家晃了一圈,吃了顿饭才走,被羽柔家新来的全能阿姨刺激了一番后,又起了想去找一个的心,可人一到保姆市场,一片火热又被击碎了,出来试看的就光凭貌相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连带回家试试的心都凉了,导致每天见着羽柔她妈都要艳羡一回。
羽柔妈对于新来的阿姨确实满意,年龄,相貌,手势,工资,各种适合,自家千般好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现,当下劝慰道,“总之是要靠缘分,你多去看几趟,也许就能让你碰着个好的。”
“呵呵,是啊是啊,”刘婶满口应着,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你知道不,你家隔壁老耿家搬走快一月了,这两天我路过的时候,发现车库里停着车,我看是有人又搬进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羽柔妈你知道不?”这个小区坏境保安都不错,房价也不低,住的人也是祁县台面上的,大家也是常住居民,现在忽然见一户人家悄悄搬走,又不声不响的有人搬进来,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这,这我真不知道啊,我都在家里忙着照顾羽柔呢,还真没注意,”羽柔妈茫然,“既然人家做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也不是喜热闹的,咱们也不去触这个霉头。”
“也是,不说了,我先去买菜了,羽柔啊,想吃什么,刘婶给你带。”
这是客气话,羽柔不用回答,就有她妈给她解决了,“看你说的,当她小孩子哪,你快去吧。”
“那行,走了啊。”刘婶跟羽柔母女俩闲扯了大片,显然是耽误到她的时间了,转身走的极快。
这时候有辆黑色豪车从她们身边开过,似乎是怕碰着她们,开的很慢,羽柔妈把轮椅往路边推了推,而羽柔正好面对着黑色车窗内的模糊人影,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跳加快。
吹了风回来,羽柔主动跟她妈说,想回房看点书,她妈到是没有迟疑,她房里现在连电脑都直接给她拆了,除了睡觉看书,还真做不出什么来。
轮椅上不去,在厨房忙活的阿姨,一听到动静就等在楼梯口,不带她妈妈吩咐就把她给背了上去,她妈看着这个话不多却分外勤快的阿姨,越发满意了。
羽柔进了房就指挥阿姨把椅子放到窗前,随便挑了本书拿在手上,等到她掩上房门出去,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手抓着窗帘一时抖的厉害。
挑了一角往外看,对面原先是耿家的墙面,前两天确实有些动静,羽柔心烦之下,就把窗帘整日拉上,今天听刘婶一提起,才觉出不对,透过薄纱窗帘,在原先密封的墙面上,显而易见一个新开的豁大窗台。
羽柔忍着心悸,慢慢的把薄纱移开,一个只有想念才会出现的人,静静的站着。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单脚站立,撑起上身就去开窗户,那人明显有些担忧,做着手势让她千万小心。
窗户半开,微风袭来,吹起了她披散的长发,让她第一时间不能看清他的脸,手忙脚乱的想撩开,一不小心没站稳直接就坐倒到躺椅上,景皓然明显受惊,上半身全部探出窗外,焦急无奈,干干的伸着手,即苍白且无力。
羽柔实际是受了惊吓,可她明智的忍住没叫出声来,又怕对方担心,着急的挥挥手,极快的调整姿势趴上了窗棂。
不能说话,也不能有过多的动作,只是隔着偌大的空间,彼此凝望,但对于长期思念分别的人来说,已然足够。
景皓然仔细看了她半晌,做了个手势让她坐回椅上,自己也一个矮身同样坐下。
羽柔很听话,坐好后,就直着身子看他,小心的眨着眼,生怕在某个光线的闭合点,这人就此消失不见。
景皓然坐在对面露出大半个上身,穿着件褐色毛衣,正脸朝前微微低颔,凤眸凝视,唇角轻翘,好看的羽柔越发出了神。
现下情景,说话不便,两人还相约一致的都没有开口的欲望,就这么相互对视着,在暖融的阳光下,把对方的一点一滴都灌入心尖,封存。
忽的敲门声响,羽柔一着慌就把厚窗帘给拉了个严实,窗户也来不及关,门就被推了开来。
羽柔有些惊慌,手抓着窗帘不可查的发抖,直到看见进来的是阿姨后,才松弛下来一点。
“小肖,该吃饭了。”阿姨似乎一点没察觉出窗帘有什么不对,跟往常一样的亲和的跟着她说着话。
她这样,羽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装作不经意的回头掀起窗帘一角,发现对面的景皓然已经不见了,这才道,“好的,这个窗户就让它这么来着吧。”
简直欲盖弥彰,结果人家一点疑惑都没有的点头,闹得她都不确信自己是否画蛇添足。
当天晚上,羽柔早早就进了房,鉴于她一下午都呆在房里,晚上又这么早回房,确实让她妈奇怪了一下,在确定她身体无事后,又亲自端了被牛奶进去,没发现什么奇怪,才说了句让她早点睡,就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羽柔爸妈在房间里谈话。
“你是说,刘主任要带你去参加SZ家宴?”
“是的。”肖父闷声闷气的应着。
“我没听错吧,是闵SZ家的?去年连面都不跟你见的那位?”
“是的。”
“为什么?你最近做了什么,得这么大脸?”
“是啊?”肖父回了两字又是沉默。
“我说老肖,你除了说是能不能回点别的,不想说就别跟我提,提了又不说,你这不是诚心不让我过日子!”羽柔妈妈开始气怒。
“诶,诶,你别踢啊,好了,好了,要是我知道,耍这样子给你看!那姓刘的平时跟我称兄道弟,一说到那承包项目就开始打马虎眼,前两天忽然请我吃饭,还说什么遇到贵人了都不跟他说一声,昨天一个电话打过来说,闵SZ要招待N市先进企业家,我也在内,你也知道我们家在祁县风光,到了N市地面上算哪根葱啊,忽然就成了什么先进…..”
“先进,你这臭流氓出身的老了老了,还能凭先进,真是笑死人了。”羽柔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点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我说,我是臭流氓,你就是流氓他老婆,有什么好笑的,诶,说正经的,你停下,停下,你说我该不该去。”肖父开始语气不善。
“怎么不去,去,最多出点赞助费,好歹能露个脸啊。”
“说的也是,去我是肯定去的,就是想着别出什么岔子,好事办坏事。”
“你这算什么事,你女儿的……”才叫事,长时间凝结而成的痛,让两口子一碰皆伤。
沉默良久,肖父叹息了一声,才道,“柔柔回来后,瘦了很多,怎么家里饭不对胃口。”
“哪啊,饭是我看着吃的,跟以前的量没差,就是没什么心,诶,这女儿大了,该怎么说。”
谁都知道症结在哪,但两人相同默契的不敢提。
“诶,”羽柔妈推了肖父一掌,小声道,“那男的真的……”
“别扯淡,”肖父不悦坚决的打断她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放在眼皮子底下,怎么放心。”
“……诶。”
一室宁静,窗外黑幕倾盖,唯叹息分外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快了,就凭大景这手段,麦麦想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样!
☆、不能再忍,算计
从那天起,两人就开始过上了在两扇窗前眉来眼去的生活,偶尔在小区内走动的时候,景皓然的车就会慢悠悠的从她面前经过,隔着玻璃,羽柔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景皓然却能清楚的看遍她的每一处,这让她分外紧张,无意识的扯住自家衣角,抿着唇连头都不敢抬。
羽柔知道现在的这一切全看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愿意,他必然会站在她一边,到她父母面前直接争取,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他也就只能在若近若远之地悄悄的看着她。
两个月后,石膏拆除,清俊的医生替她详详细细做了个检查后表示恢复良好,可以试着在家里走动几步,不过也不建议长时间站立。
羽柔回家后,走动几步变成了她饭余睡后的全部内容,她心里不无焦灼的想着,只要她能站起来自由行走,也许主动权就能向她这边倾斜。
羽柔妈闹不清这是怎么了,看着她倚着墙走的满头大汗,心疼的直嚷嚷,“这是干什么,啊,医生说你可以练练,可不是这种练法”
羽柔擦了擦汗水,跟她妈笑了笑,拒绝了阿姨要来搀扶的手。
她妈规劝无望,肖父最近又被新得到承包项目给转去了泰半精力,所以等到钟医生忽然出现在家门口时,羽柔妈打心眼里无法拒绝。
羽柔妈像防贼一样防着他,钟先生到是一脸的平静,满面的笑容,哪怕是亲自上门还不受家属欢迎,也一点不坠名医风范。
在留下两张增补汤剂药方之外,特意叮嘱了其后在饮食上要注意的几点,什么多吃什么尽量不要沾都说的清清楚楚且颇有耐心。
羽柔妈为了女儿的身体不得不降下脸面搭着话问了几句关键的,钟医生抓紧机会还帮她也诊了个脉,操劳太过,多注意休息,陈年旧疾也说了个□□不离十,名医一出手,羽柔妈直接沉浸在探讨中,一下子就忘了此人来历并不讨人喜欢。
等到钟医生要走,羽柔妈直接就开口留饭了,可惜人家婉言谢绝,走的那个叫潇洒。
羽柔围观了整个见面过程,对于她妈最后还追出去真诚的让人下次再来时,这匪夷所思的感慨到达了顶点。
沉下心来想到这位名医是因谁而来的时候,心中的躁动更是难以平息。
忍耐着吃完饭,一刻不停留的回了房,等到屋内的人都走没了之后,急急就往窗台处去,可惜对面窗帘紧闭,并没有见到那个迫切想见的人。
失望之余不免有些出神,趴在窗台之上一动不动,思绪早就飘远了。
景皓然不眠不休把S市的事情办完后乘了三个小时的车回到祁县,进屋就上了二楼,第一时间打开了窗台处的厚窗帘。
看到的就是对面薄纱飘窗下若隐若现小脑袋,在阳光照射之下,开始泛彩光的肌肤,黑泽长发飘散垂坠在窗台处,随风轻扬,忽而挡住了白皙额头,汗水粘连之下,就有几束飘散不开。
景皓然几度狂躁的想把对方拥入怀中,悠远的记忆打个来回,手碰到滑嫩肌理的感觉早就所剩无几,手握拳,强迫自己千万冷静,好不容易布局到这步,功亏一篑岂不是对不起自己长久的忍耐。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到万无一失,可看了今天的她,他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好性了。
“七溪度假山庄五月一日开业?”景皓然连头都没回就对着刚踏进门的刘助说道。
“是…..是啊。”刘助只是进门给老板端杯茶,差点就接不住话。
“想办法,安排……”
真正是言简意赅啊,可怜的刘助脑子转的飞快,抓重点抓的好不辛苦,等到视线瞄到窗外,前面的景致一晃而过,才了悟过来,道,“是。”
最近他们对肖家的祖宗十八代,研究的底透,能用的上的亲戚也有所接触,想要把人带出来,到也不太难。
于是,过了几天后,羽柔家又来人了,来的是小姑一家。
肖父发迹后,不可能一家发财亲戚全都讨饭,刚好小姑父那时也辞了公职下海找工作,肖父就说了不怕苦就跟着他干,小姑夫也是个有眼光的,二话不说就下了工地,读书人肯做脑子又活,反而比肖父更早开了公司,到后头祁县都装不下他了,直接就发展到了N市,要说N市先进企业家他才是名至实归的。
三年前,小姑夫买下了七溪的土地朝酒店业进军,一出手就是旅游度假村,胆子破略不可谓不大,方向是对的,可惜时候不对,刚好碰上了国内经济低潮,房地产业波动尤其大,一时之间资金链就出现了问题。虽不明说,但就凭刻意放缓的工程进度,肖父不问也揣测出小姑父他们是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期,当时肖父甚至于主动上门看有什么可以帮的上的,可惜工程耗费巨大,不是肖父手头上这点钱能解决问题的,帮着跑了几个关键人物,收效甚微后,肖父只能感慨力所不及啊。
到前年,小姑父否极泰来,不知从哪里钻营了一笔庞大的资金,项目就此盘活。肖父高兴之余还开玩笑说,等到酒店落成非要去办个长住房不可,小姑夫自然喜闻乐见。
这次他们来,也很明确,五一酒店正式开业,请他们一家去赏光,羽柔爷爷奶奶也叫了,其他亲戚也有人去,他们家亲自来邀请,也算是诚意满满了。
对于这事,肖父没法推拒,可介于他新承包的项目,最后决定就让羽柔妈带着羽柔一起去,他确定是去不了了。
都是个意思,这次去不了,下次有的是机会,小姑父也没勉强。
大人们在一边讨论着路线以及到时的安排,羽柔则是和比她只大上三年,已经快要大学毕业的表姐叶小安说话。
“羽柔,你太不够意思了啊,我可一直在N市呢,你养伤在家,都不用给我打个电话的,好歹休息日我也有个去处。”表姐叶小安就在本市的大学,每个星期都被她妈勒令回家,她不像羽柔是自愿在家呆着的,要不是为了每个星期发放的生活费,她才不回呢。
羽柔把小姑夫刚送来的草莓递了一个给表姐,小声道,“我妈不让说。”
叶小安一口咬下半个,点点头道,“也是,估计去年你住院那回,亲戚来来去去,烦着了吧。”
由于一开始的时候,小姑父跟着肖父一起干过,两家人自然走的进,再加上年龄相差不大,两人倒还谈的来,叶小安说话也就不遮掩。
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更大的原因是那个,羽柔只能默默的点头。
“那你走几步应该没问题吧?七溪后山有个湖,风景不错,而且你要是不在,我可要被人折腾死。”叶小安话里暗指的是小叔家的龙凤胎,肖珊和肖鸣,三叔安分守己坐了块半辈子的办公室,三婶又是个嘴碎的,两夫妻对老肖家唯一的贡献可能就是这对孩子,当然也是她们自以为的,从小就是溺爱,要什么有什么。
两人比羽柔大上五岁,职高毕业后就成了社会闲人,亲戚家的单位早就给轮了一遍,心大能力不足,每一个呆不住三月。后来又借钱做买卖,最后都不了了之了。现在几乎就是肖奶奶和三叔那点可怜的工资养着,其实说穿了就是亲戚接济着。三叔三婶护短,肖奶奶又听不得不好,大家只能忍着让着,到是惯出他们一身自大性子。
“没事。”羽柔明白得很,安慰道,“你到是也忙的,让他们自己玩去呗。”
作为小辈她们也只能暗地里吐槽,表面还是不想让大家亲戚难看,叶小安做个鬼脸也就扯过这个话题。
周末一大早,肖父就找了司机来送母女俩以及照顾羽柔的刘姨去七溪,这次是他妹妹家做东,他这个做老大的到是只要管好自己家就成,轻省。
开了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七溪,羽柔在路上惆怅了不知多少回了,想着自己其实可以不来,要是不来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诶,这总归只是想像,她妈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这个度假酒店绝对名副其实,小姑父要说把整个身家都押了下去,到也是说的通的,超一流的设计,绝对豪华的室内装潢,在祁县乃至于N市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仆一开业客人也是不少。
就羽柔所知,早一年前这酒店广告已经打到省城,开业期间他又有心请了好些当地名流,反正举目一看来往的都是些上档次的精英人士,而特别邀请的一群艺术家来开什么年会,生生拔高了酒店的品味。
肖奶奶穿着一身大红唐装,梳着一丝不乱的白发在脑后挽了个髻,一副富贵老太太的模样,比的她身边的大姑,生生成了伺候她的阿姨。
大姑穿着一向朴素,把钱都准备留给自家儿子使,看见羽柔她们,站起来就挥手打招呼。
羽柔妈向来跟她大姑处的来,看见了也是满脸含笑,又见刘姨推着轮椅也稳当,就快步上前招呼去了。
“小肖,景先生已经到了,就在湖边一号别墅。”从来都是沉默是金的刘姨忽然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相逢有期,萌萌哒!
☆、陪着我,你是否愿意
说实话,此时的羽柔超乎寻常的平静,好像觉得这事就应该如此。可随之而来的悸动,却以不可阻挡的侵袭全身,让她僵直着连点头都不能了。
而关于刘姨的来历,羽柔更是一点惊异都欠奉,几次她在窗台看着人睡着了,都是阿姨收的尾。而就凭她平时的做派,你想谁家阿姨比当家主母还利索的,也就羽柔她妈觉得自家运气好,随便保姆市场一走,就捡了个得心应手的人才回来。
此时的她全副精神都在景皓然已经到了的事上,他尽然也来了,显然是想见她,可怎么见?说实话,她的心从这刻起就没有平稳的迹象。
“羽柔啊,好点了没,伤口可千万不要沾水……”肖奶奶年纪大了,总盼着儿孙能够平安,现在看见羽柔这样,伤心难免,止不住的唠叨。
“奶奶,都好了,没事的。”羽柔亲昵的抓住奶奶的手,嬉笑着转移话题道,“哥哥姐姐他们还没来?”在肖家,羽柔才是最小的孩子,这源于肖父的晚婚。
“都来了,你小叔他们昨晚就到了。”
“那我们也去吧,这里人好多。”羽柔环顾左右。
“本就是来接接你们,这就进去,你小姑姑他们忙的不行,说好了让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大姑是个厚道人,顺道也替小姑姑他们解释了。
羽柔妈由不得感叹道,“这么大场子,我们是帮不上忙了,进去再说吧。”
一群人从前面大堂一直往后面走,羽柔妈和大姑向来谈的来,一路就听她们两人在说话。
后山湖区别墅走路的话就要走一刻钟,乘游览车就只要五分钟就够了,碍于羽柔的情况,大家一致决定乘车。
绕着湖边前行,有客人还在凉亭上垂钓,到是添了些野趣。
大型景观喷泉全部启动,在远处湖面上高高涨起水屏,时不时有白鹭穿掠而过,山风徐徐,背山依水,风光怡人。
“这里据说冬天还有温泉。”大姑把道听途说来的消息都抖落了出来。
肖奶奶不解,“怎么可能,我都在这里活了一辈子了,从来没有听说过祁县有温泉。”
“这年头都爱弄几个噱头,反正冬天有热水泡澡,都能叫温泉。”
拆了自家亲戚台一点没有愧疚的羽柔妈对着大姑忍不住大笑,大姑无奈只能摇头,反正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游览车停在半山凹的别墅区,远远近近都是树木掩映下的房子,各自成户,自带花园。
“排前面几栋大别墅还有游泳池,今儿一早,小辈们都让小安带着去参观去了,估计还会下水游泳。”
肖奶奶听了不免有些担心,“这天气还没大热呢,现在下水小心着凉。”
“不会的,都是室内的,中央空调都打着,大堂那边楼上就有游泳池,很多客人都在用。”大姑赶忙补漏。
“是真的,这年头,有钱人家里的别墅就有游泳池,一年四季都下水,您没看电视里面演的啊。”
羽柔在一边听她妈说,由不得点头,确实是,还不是别墅,高层顶楼就有。
肖奶奶当奇闻听了,啧啧称奇。
“听说老大不来,他们就把我们安排在了一处,好照顾。”
“诶,你们好像也刚到,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羽柔妈奇怪的问道。
“刚才小安陪着我们呢,后来姗姗和小鸣带着一群人来了,才被叫走的。”大姑不知想起什么,面露不忍之色。
只要话题说道三叔家的两个龙凤胎,似乎一切都有说头,碍着肖奶奶,两姑婶对视一眼,了然。
安排给她们的别墅,楼上楼下三个房间,略带古风设计,仿明清家具,肖奶奶一进来就喜欢上了,腿脚不便,还上上下下的走了两趟。
最后安排房间是,肖奶奶跟大姑一间楼上主卧,羽柔妈睡了旁边一间,而羽柔和阿姨就睡了楼下大间。
本来羽柔妈想跟羽柔一起,后头羽柔说,还是让阿姨照顾着吧,这样也方便羽柔妈跟大姑串门说小话。
羽柔妈勉勉强强就同意了,说好了睡不惯再换回来。事实是羽柔妈陪着羽柔在家呆了二个多月,哪里都不能走,串门更是赶着时间回,好不容易趟上出外活动,还有说的来的大姑一起,自家女儿又有阿姨照顾,注意力早就散了。
中午她们在房间里面点了菜送过来吃,小姑打来电话说晚上有宴会,到时再聚,这个时间孩子们都走散了聚不拢,羽柔妈她们自然没意见。
吃晚饭,肖奶奶固定时间要睡午觉,小姑想要去后山逛逛,据说后面有片天然氧吧,空气特别的好,还爽快,就是都是石阶山路,羽柔上去可能不太方便。
羽柔妈想去又不太放心羽柔,模凌两可间,羽柔表示想让阿姨推着在湖边走走,回来就想睡觉,让她妈放心。
羽柔妈对于阿姨出乎意料的信任让她最终决定跟着大姑去逛逛。
两人一走,阿姨都不用吩咐,推着羽柔的轮椅就直接走了后道,那是一整排的竹林,细长绿竹也就两米来高,地面上青石地板只有两个人并排走的宽度。
羽柔也不问,安奈住心绪还肆意的摘了片竹叶握在手上把玩,就是路面过于粗粝让她有些不自在。
眼看着前面的青石板被翘起还没来得及修复,推轮椅委实有些困难时,竹林尽头就拐出个人,还没等她抬头看清时,就被人从轮椅上抱起。
反射性的揪住了来人的衣襟,闻着那久违的松香,紧跟着心头委屈狂涌,搂上他的脖子,直接就埋首在他的肩胛处,连抬头看清人都不想了。
“柔柔…..”景皓然说不上来是叹息还是劝慰,叫了她的名,所有的感念都消散在空气中,全情灌注于低头的浅吻。
一号别墅离她们住的可能很近也可能很远,羽柔抱着人灌满鼻腔的熟悉味道,早就遗忘了一切。
等到被人放在膝盖之上,披散的发丝一点点的往后捋,露出全部的面孔,稍一抬头就被急促接近的气息堵住了嘴。
开头可能是个久违甜蜜的吻,后面控制不住,理智崩溃不存。
嘟着红唇,涨红着脸毫无意义的做着防守,低头看到自己这副惨样,羞涩道,“怎么这样。”
只算是沾了点雨露的景皓然平稳着呼吸帮她整理起衣服,耳听着她的娇嗔,忽然觉得这活实在不好干,太过于容易引起后续了。
Yuang纠缠余韵绵连,两人多日不能亲近的窘迫到是消散干净。
羽柔无意识的抓着他的手臂,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远看跟近看果然差的远,他还是这般英俊,越看越让她心烦,意乱。
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手伸到了不该去的所在,赶忙抓住后道,“你怎么也来了?阿姨告诉你的。”
景皓然不甘不愿的把手探出,滑腻犹在,搂抱着她的肩无法止渴,只能把人越发的往自己怀里摁,嗓子慵懒的不像话,“恩,差不多吧。”
羽柔被他摁的有些紧,却又不舍温存,不忍远离,“什么叫差不多,你老这样,说话不清不楚的。”
“什么地方没说清楚?”景皓然做出一副越听详情的姿态。
也许是这话她也憋了好久,也许是想找个话题解了眼前尴尬,羽柔脸贴着他的心脏处,慢悠悠的说道,“那人跟我说,你家里很厉害,你母亲也很厉害,将来的妻子更是……”你把我当成什么,这种话羽柔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心情似乎在瞬间开始郁闷。
景皓然听的清楚,自然也知道那人是谁,深恨那女人多嘴多舌,徒惹是非,却对自家姑娘憋到现在才开口问,且说的不轻不重,一点都没有刻意纠缠的模样,更为满意。
“那是景家,不是我。”景皓然看着女孩,见她面有失落之色,心头一动,紧紧的搂抱在怀,说话不轻不重却带着彻骨的坚定,“我放弃一切,决议离开,怎可能再给他们侵犯的权利,柔柔,永远陪着我,你愿意吗?”
羽柔听的清楚,眼泪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汹涌,当她爱意深藏,而他缱绻情深,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她愿意,愿意极了,也快活至极。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她知道她已心甘情愿,不去想不会做任何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事。
久别相拥,爱语呢喃,时间飞快流失,两个人都想着就此拥有对方一辈子,可毕竟是时候不宜,羽柔最终还是被他抱回了竹林,刘姨跟轮椅就像完全静止了似的等在原地。
高素质的人才就是不一样,阿姨在回去的路上递给羽柔一个乐扣碗,打开来后里面装着切好的西瓜,她还特意找了个竹林深处的石阶坐下,示意她先吃。
羽柔闹不明白这是干嘛,不过在景皓然处,确实也没有机会吃到任何东西,此时心浮气躁,吃点西瓜也是个好选择。吃了两块后轮椅重新推动,走到别墅门口时,刚好见羽柔妈兴高采烈的跟着大姑回来,看见她还问她吃什么把嘴巴吃的一团乱。
做贼心虚的羽柔鬼使神差的悟了,她妈要动手给她擦嘴,及时躲开还自带解说道,“还想吃呢,脏了一起擦。”
“吃的跟小孩似的,真这么好吃,我也来一块。”她妈直接用手抓了一块,含在嘴里后忙不迭点头,还拉过大姑让她也吃一块。
“啊,里面还有没有,这些给羽柔吃吧。”大姑忙摆手道。
“切好的都在餐桌上。”刘姨微笑道。
羽柔妈和她大姑一听,相携着进去,到是有些着急吃瓜的意思。
“妈,我先回房了啊,外面风景真好,我都不想回来了。”羽柔跟在后面喊道。
“去吧,去吧。”这次是大姑直接挥手放行。
阿姨一声不响的把人推进一楼客房,把门带上后就出了去。
羽柔等人一走就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果然,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红肿润色难消啊。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又改,改了又改,改什么,你们懂的!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独宠被锁了两章节,真的怕了,
什么都没有啊,真的是,诶
☆、证据确凿,看你咋办
黄昏将近,叶小安带着一群小年轻来到了别墅。
叶小安打头进门,对着向外张望的羽柔摊着手做出一副憔悴至极的模样。
羽柔还没做出理解的表情,紧跟着她进来的肖珊就见到了坐在了轮椅上的她,眼睛一亮,刻意掩饰着看笑话的表情,“这是怎么了?腿断了,还能站的起来不。”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好话,羽柔妈当场就黑了脸。
肖奶奶人老心不糊涂,赶紧打岔道,“姗姗,这都是你的朋友?”一群看着就不太良好的青年已经蜂拥进了别墅,晃到是没有到处乱晃,眼睛是不受控制的乱瞄。
“是啊,奶奶,”肖珊面对肖奶奶是完全的娇气,脸上莫名红晕隐现,闪身让出一位中等个子的青年,故作矜持道,“这是王磊,京城大学毕业的,现在自己开公司呢。”
这个叫王磊的青年,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格子衬衫黑西裤,看着就只是清秀。站在同样一米七,略丰满,染黄长卷发,浓妆艳抹的肖珊身边,生生就显出纤瘦来。
羽柔妈眉毛一挑,忽然问道,“西城区老王家的?”
“是啊,阿姨好。”王磊清朗的目光看着羽柔妈,顺道不经意的扫过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羽柔。
这年头想显摆,也要看对方是否识货,肖珊一听羽柔妈竟然是知道的,越发的神采奕奕,“婶子,你也知道他们家,西城那家最大的塑胶厂就是他们家的。”
“姗姗啊,”羽柔妈拉长声音问道,“她是你男朋友?”
肖珊羞怯的低垂着头,偷眼瞄着身边的王磊,握拳的手一伸一缩,恨不得去拉他一把。可惜现下的王姓青年,压根不想踏实这段名分,假装没听见,噙着书生气的微笑,眼神一直盘桓在对面。
男不言,女害羞依旧,在场作为女方长辈只能尴尬不做其他解释。肖奶奶更是给了羽柔妈一个不悦的眼色。
羽柔妈生受了白眼,转过头去当做没看见,这男孩明显不是个老实的,她不信老三家不知道,还让他们厮混在一起,小心鸡飞蛋打。她到是要好好想想当初是谁给他们家羽柔介绍过来这么不靠谱的,幸亏她爸爸知道的多,不然还真是……想到这里,羽柔妈的表情也难看起来。
室内尴尬弥生,要不是靠门的青年始终叽喳,还真是不好看至极。
反射弧超长的肖珊终于意识到了,循着王磊的视线狐疑的往前看。
“行了,行了,小安啊,是不是到时候吃饭了。”大姑适时的出声了。
叶小安本跟着羽柔已经说上了小话,忽被大姑点到名,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好意思的捂嘴笑道,“哎呀,差点忘了正经事,我妈叫我过来接大家伙的。还有,大姨,你知道这次有谁会来?”
叶小安故作神秘,大姑不以为意,到是很配合的接上去问道,“谁啊,别卖关子。”
“叶永馨!”
“谁?”这个名字一出,周围的人困惑更多,因为听着特别熟,只是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看起来连肖珊和那帮青年也是才刚听说,全场寂静,目光炯炯的瞪着叶小安确认。
“诶,就是你们心里想的那个,大姨你不是上星期还去看了她演的电影《陌上花》。”叶小安上前两步抱住了她的胳膊道。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这里是祁县……”
“怎么可能呢,这种人来这里。”
“…….哇!”
喧哗声四起,很多人都是不可置信,不过更多的人已经向门口涌去,顷刻,室内就只剩系肖家亲戚还有唯一外人王磊,至于肖珊也明显的蠢蠢欲动,手已经完全拉上了他的衣摆,急欲往外走的模样。到是闹得力持镇定的王磊,想拒绝又不敢刻意的窘迫。
“真的,”这次大姑真的激动了,她丧偶已久,把自己的唯一儿子养大,还一点不留恋的放飞后,就陪着肖奶奶住在主宅,平时最爱的就是看电影电视剧,能亲眼见到大明星自然令她兴奋。
“您现在去到晚宴现场就能看见了,还能假。”叶小安言之凿凿。
“走,走,走,诶,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她签名。”大姑现在完全化身追星少女,连肖奶奶的都不顾了,抬脚就走。
大家伙似乎都被这个消息带兴奋了,叶小安扶着奶奶,阿姨推着羽柔,肖珊始终不放王磊的衣摆,呼啦啦就往外赶。
晚宴是在酒店宴会厅举行,足足摆了几十桌,羽柔他们来的晚了,开业仪式已经举行过了,现在都移步宴会厅用餐。
本就是分开两辆游览车来的,羽柔他们一到,肖珊带着一群人早就没影了。
羽柔妈她们刚走进宴会厅,看着眼前这番盛景,心有所感就冲着外甥女叶小安一阵笑。
“干什么呀,舅母。”叶小安被她看的莫名其妙。
羽柔妈只顾笑没说话。
“你舅母刚跟我说,小安要是结婚,也就差不多这排场,咱们就提前先试试了。”大姑拍着叶小安的手一边说一边笑的乐呵。
“大姨……”叶小安再大气也撑不住结婚这种话题。
结果肖奶奶不甘寂寞的也补了一记,“我在你这年纪,羽柔爸爸都能打酱油了,小安啊,男朋友还是要抓紧。”
“噗,哈哈……”逗逗大气的外甥女,大家似乎都喜闻乐见,连羽柔都忍不住要羞她一脸。
叶小安憋眼看到同样乐不可支的羽柔,当即祸水东引道,“羽柔能比我小到哪,S市天高皇帝远,难说已经有男朋友了,她都没告诉您。”
此话一出,羽柔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深沉了下来,羽柔更是低头开始拉扯自己的衣角。
这番变故引得叶小安一时摸不着头脑,正迟疑间,就听旁边有一群人走进。
“妈,你们怎么都在这?”是小姑父带着一群人过来。
众人回头去看,其他人都没什么过多反应,只有羽柔妈看到来人,瞬间成呆滞状。
来的有十几个人,目视过去,谁都不会错过他,若是周边都是经不住细琢的凡砂,那他就是光辉不可磨灭的晶钻,聚光又耀眼太过,皆自生自惭畏缩之心。
很明显这群人一到,周围细碎的声音陡然消失,目光都往这边汇集,自成中心舞台。
所以羽柔妈太过直白的眼神被周围人一陪衬到是不显得突兀。
而难得泯然于众的叶永馨挤出人群,对着羽柔就是狡黠一笑,看了眼周围暗暗做了个手势。
此时小姑父已经在给景皓然一方的人介绍自己的家人,等到羽柔一家时,景皓然坦然的上前一步不失恭敬的问候,“肖夫人。”
这样的人唯独对一个不起眼的妇人格外恭敬,这让旁观的有眼力见的人开始浮想联翩,小姑父更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别人都以为羽柔妈会荣幸之至,或者一笑而过。可偏偏她做出了个所有人都为之目瞪的举动。
她好像受了过多惊吓,仆一醒转,二话不说,转头就推着那个看似腿脚不好的小姑娘的轮椅,飞速的冲了出去。
“诶,舅妈……”
“慧芳…..”
“这是干什么啊。”
羽柔妈根本不听劝,反而推的越来越快,转眼就出了大厅。
“妈妈!”羽柔抓着扶手青筋直冒,急急转头只看到景皓然的衣角。
羽柔妈忽然神经质的开口了,“不行,这人太厉害了,我们得走,否则你爸得打死我们。”
羽柔无语,这算哪门子的话,她跟他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人。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忍不住说了,“妈妈,至于吗,我跟他在一起怎么了?碍着谁了?他到底有什么不好!”最后这一句,羽柔简直喊得撕心裂肺。
羽柔妈其实也是下意识的行为,吓傻了,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两人见面,然后就是跑,走出门口被风一吹顺道被女儿的尖叫糊了一耳朵,当下就看着天边夜色开始彷徨,是啊,她这是发什么神经!真正是丢大人了。
“别喊了,让你妈静静,还嫌不够乱的。”羽柔妈没底气的怒喝,不敢现在回转,索性推着轮椅往花园深处去。
谁乱了,简直不可理喻,羽柔回头瞧了她妈一眼,见她一脸茫然的状态,不免心疼,当下也不敢再说。
竹林密处,惨淡灯光闪闪,羽柔妈终于停下了。找到一处台阶,一屁股就坐下,眼睛一撇就看见一直离她们不远不近的刘姨。有气无力的朝着人挥手,示意挡着些人。
沉默片刻,羽柔妈长呼出一口气,伸手把女儿的衣摆打理的整齐了些,随后并不抬头看她,幽幽道,“你爸爸当时可以说是县里出了名的刺头,整日里打架斗殴,谁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而我读书读完就分配到当时业绩很好的纺织厂,车间三班倒,时不时就要值夜班,你知道纺织厂到你外婆家的那条路,在以前是又窄又泥泞,大晚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还传出过有女工在那里被人轻薄了的谣言,当时你外婆还在,就叫你舅舅来接我,有一次你舅舅没有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壮着胆子回家,结果运气不好真的让我撞上了流氓,当时你妈想死的心都有了……”
羽柔妈说到这里,抬头看向被竹枝遮挡了大半的月色,脸上的笑意说不出的温暖,“你爸就冒了出来,三拳两脚就把人给打跑了,后来…..你爸总是在我下班路上等着我。”
羽柔觉得自己若是没看错,她妈竟然害羞了,虽然这版本他们老早跟她讲过,不过今天听来确实印象深刻。
“你爸不是个好人,”羽柔妈把目光放回到羽柔身上,语带镇重,“可他对我好,他说只要我跟了他,绝对让我过上好日子,不会让别人动我一根毫毛,也不让我受一点闲气。你看你爸这么多年来,为了我们家,早出晚归的,你也是看见的,现在生活条件好了,都是你爸拼出来的,他确实是做到了他的承诺。”
“羽柔啊,你看你,还有那个男人,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前后两次进医院,你说你跟着我们的时候,一年到头除了伤风感冒掉块皮你爸都要发疯,你叫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们俩在一起……”
羽柔被激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腿上的伤至今还没全好,证据致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羽柔妈,你说的都对。大景啊,前途堪忧啊。
大景:我还没出场,怎么就堪忧了,你翻翻你的稿子。
麦麦:......额,我是不是心太软了,这么就让你抱美人归,这样好吗!
大景:忍你很久了!!!!!
柔柔:想说,你把我爸妈写的这么老梗,合适吗?
麦麦:......那年头,挺和谐的呀!
大景:好歹也带点预谋,方显我老丈人英明神武。
麦麦:大景啊,你这么恶意揣测你老丈人,你觉得还能好!
肖父:那个谁......
闻风而散!!!
☆、不惜一切代价
“肖夫人,”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走近的,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过往所有都是我的错,没能妥善的保护好她。但请务必相信我,对羽柔确实是真心的。”
这番话没多少惊心动魄的甜言蜜语,只是平实的真切。羽柔妈反应更为平淡,连眼神也欠奉一个。
羽柔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万分纠结的看看他,回头又欲言又止的看看自己的妈妈,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在场的两个人同时用眼神阻止。
景皓然不以为意继续道,“肖夫人,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特别是在那件事之后。你们肯定在怀疑我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们,我想跟羽柔结婚,不惜一切代价。”
“你威胁我!”羽柔妈暴起,一掌拍开羽柔伸过来要抓她的手,‘啪’的一声分外响亮。
“啊,妈……”羽柔呼痛,羽柔妈是真的生气了,误把怒火发泄在那一巴掌上。
知道打疼了她,羽柔妈僵直着脊柱硬是没回头,看向景皓然的目光怒火更甚。
景皓然的拳头伸缩好几次,视线从羽柔抱着的手臂上移开,扫过她可怜兮兮要哭不哭看着他们的迷茫,暗自吐了口气出来,知道是不能再拖了。
“不,肖夫人。”景皓然决定继续,“我说的不惜一切代价是针对我自己,我愿意做出我所有的承诺,让你们相信,我对羽柔是全然真心的,为表诚意,这里有份文件,请您过目。”
黑暗中又走出个人来,还是老熟人刘助,双手递了一份装裱齐备的文件给羽柔妈。
羽柔妈不动,羽柔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相信他,迫切的想要父母成全他们,泫泫欲泣的哭喊,“妈妈。”
羽柔妈眉头一皱心里再明白没有,递过来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必须接过来看。她不是肖父,对方觊觎他女儿,可以一拳锤过去,懒得跟你讲理。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心早就在这个男人身上丢失了,这她做妈的能看不出来。要是这个男人稍微有一点不妥,性格上面有丁点缺陷,她都能骂的对方哑口无言。可从始至终这个男人除了S市那一遭外无可挑剔,且现在人家有理有据,铁了心要追求她女儿,她要是真无搅蛮缠,黄了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后呢?她还有什么面目教育女儿?更不可以就此让女儿恨她一辈子。
稍一思量,羽柔妈就面无表情的接过了那厚厚一叠纸,想就着昏黄路灯随便看看,旁边就有一束聚光直接打在纸页上。羽柔妈回头看了眼执着手电筒的刘助,也没更多表示。
羽柔见她妈如她所愿看了起来,到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景皓然,见人微微一颔首,做了个心安勿燥的手势。
等到再回头去看羽柔妈,却发现她妈表情都不对了,哪有刚才的从容,整个跟见了鬼似的苍白。
好奇心大起的羽柔,伸长脖子想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
羽柔妈已经不敢置信的喃喃,“这是干什么,这是?”
“这是景皓然先生名下的所有财产,其中包括浩宇集团的股份,世界各地的房产,各项投资,基金,股票等等,只要肖羽柔小姐签上名字,那么这些就是肖羽柔小姐的,哪怕最后两人以任何理由分离,财产的所属权全归肖羽柔小姐所有。”
“神经病吧!”羽柔妈脱口而出,光光那些房产所在地,好多她都认不出地名,就凭她的见识,她也知道这不是事关千万的事,十几亿?晕,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有必要吗?”羽柔瞪目结舌。
“有,”景皓然掷地有声的回答,随后蹲下身来,温柔的直视羽柔的眼睛,续道,“我从十八岁赚的第一桶金开始,全心专注与事业,其中的失败,成功,都只是过眼云烟。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开始迷茫,长年累月的工作意义何在。在你出现之后,我才明白,我需要你,也只有你能陪我分享人生中的困顿,荣耀。”
夜色弥深,月色渐浓,几人寂静无声,只有景皓然娓娓道来,在此时连呼吸都嫌多余的氛围里,似有划越天际的一处呢喃回音,“羽柔,你让我怎么舍得失去你。”
不曾拥有,何谈失去。已获得,怎肯放弃。
恍惚的羽柔妈推着红肿着眼的羽柔走进了宴会厅,景皓然就跟在她们一步远,一直送到了她们那一桌。
亲眼看到羽柔被刘姨妥善的抱坐到了位置上,在羽柔回头看过来的那一刻,深情凝望一瞬,这才回转去了他那一桌。
这一幕看在有心人眼里,提供了诸多可供脑补的材料。
就连肖家亲戚们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肖珊首先打破了沉默,凑过来问,“诶,这人是谁啊?你跟他什么关系?”
羽柔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反应,羽柔本想不予理会,奈何人家直接拉扯衣袖,只能淡淡的回了一句,“朋友。”
“谁的朋友,你的?”肖珊表情古怪,意味不明的瞥了羽柔一眼。
“怎么,有什么问题?”羽柔妈心烦的很,肖珊又一副没完没了的样子,口气能好的了。
肖珊显然没想到她这个婶子会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不给她脸,当下就委屈的看着她妈。
果然,一直竖着耳朵好奇着的三婶忿然嚷道,“怎么没问题,你刚才没头没脑的冲出去,我们想去追你们,就被莫名其妙的一伙人给拦了,现在你回来,后面还跟着这号人,作为亲戚问问怎么了,咱们羽柔年纪小不懂事,我们做亲戚的关心一下,那也是为她好。”
一直坐在一边的大姑和肖奶奶,显然对这件事保有好奇心,但也不会像三婶这般上杆子非在这个时候问,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羽柔妈被烦的,直接甩头不说话。
三婶以为她理亏,得理不饶人,见羽柔妈不理她,索性直接找上羽柔道,“羽柔啊,听说这人是你小姑父的投资人,来头不小,怎么跟你是朋友了。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可不要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这你得学学我们家肖珊,西城区王家你知道吧,京城大学毕业,跟我们家姗姗认识之后,就隔三差五的来串门,提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致稀罕货,这才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且人品绝对可靠。像刚才那位先生,什么女孩子没见过,怎么会看的上你呢,诶,这年头,都是电影害人,那什么‘念念不忘’不就是说这些,害的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都开始白日做梦……”
“你说什么?”羽柔妈忍无可忍,勃然大怒道,“谁不懂事,谁白日做梦?”
正在此时一道香风飘过,来人亲昵的弯下腰就挂在了羽柔肩上,清脆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羽柔啊,上次你和景先生赏脸参加我的婚礼,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大家齐齐抬头,这才发现荧屏上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就离她们只有几步远,比以为的还要漂亮,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气质,哪怕她这么不顾形象的趴着,也只是显得她与那人无比熟稔。
肖家内部争执,只要肖奶奶还在,就不会撕破给别人看的地步,羽柔妈现在再生气,也只是狠狠的白了三婶一眼,就不做声了。
至于三婶,刚才还在举例说哪部电影害现下的小姑娘痴心妄想,结果这部电影的主角就来了,这简直是打破常规想象,后头又听清楚人家说的那些话,别说她了,在场的人都愣的跟傻瓜似的。
羽柔听出叶永馨这是在给她撑场子呢,否则她也不会叫景皓然为先生。当下收拾下心情,真诚的道谢,“叶姐姐,哪里的话,能参加您的婚礼是我的荣幸。”
“咱们也算熟人了,再客气就变扭了,下个月我一直会在S市拍戏,借的是景先生的酒店,你替我好好谢谢他,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给我来个电话,我带你逛逛片场。”说完,叶永馨转头对着肖家一众亲戚道,“大家有兴趣也可以来,或是想见哪个明星,只要羽柔一句话,都没问题。”
大明星出人意料的豪爽,大家都乐呵开了,七嘴八舌的真正讨论起这件事,大姑更是凑到她身边,好歹合拍了张照片,说好了,到时给她寄张签名的影碟给她,乐的大姑合不拢嘴。
被叶永馨这么一带,大家都自动遗忘了三婶刚才的话,自然有眼力见的都不会以为肖家老大的女儿真的在发白日梦,最起码现阶段的郎情妾意总是有的,至于可能终成眷属,大家一致遗忘,实在是在听说那借场地要拍电影的酒店竟然是连天碧海,又前后一联系,这种来头的人谁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丈母娘差不多了,丈母爹也不远了,人民群众怎么想,咱们就管不着了!
么么哒!!
☆、巴结,攀高枝
宴会没到结束羽柔就被妈妈给推回了别墅,实在是这顿饭吃的太不让人省心,羽柔妈最起码应付了十波以上旁敲侧击的人群,心疲力竭之下,打道回府是唯一的选择。
而年纪大的肖奶奶也跟着回了来,一桌去了三,大姑也没兴趣单独留下。
回去的路上,几人都没有言语,到了别墅,羽柔妈直接被肖奶奶叫进了房间。楼下就只剩下羽柔和刘姨两人。
在回房间的路上,刘姨笑着把手机递到了她的手里。羽柔接过,一点不意外的从那头传过来的是景皓然的声音。
“柔柔?”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难免失真,可四面皆静,唯那份温柔惦念不可忽视。
羽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似乎嗯了一声,消弭在心中根本没传到耳际。
“嗯?”景皓然久等不到,略有疑惑。
这个真真切切的嗯字带着疑问,直接贯彻到人的心底,揉碎了诸多思绪,让羽柔实在忍不住甜笑出声。
“怎么了,这么高兴?”景皓然感染到她的好心情,语气添了些随意。
“没有,就是觉得……”羽柔捕捉了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实话实说道,“很久没在手机里听你说话,很想念。”
明明下午才见过的两人,在这一刻又无端缠绵升华。
景皓然那头果然也跟着哼笑起来,一时两人倾听着轻微呼吸声,失了言语。
沉溺半刻,忽听对面有轻微的说话声在手机外响起。
羽柔无意识的双手抓紧手机,问道,“你有事?”
景皓然叹息出声,带着满腔的舍不得道,“确实,我已经在飞机上了,本想晚上再跟你见见的,看来是要等过几天了。”
羽柔一听急忙道,“那你赶紧挂手机吧,你回来了,我也可以去找你的。”
她说的自然是她们家的那处别墅,事到如此,她也觉得没必要在刻意掩藏。
又是一阵笑声传来,随后就听他不紧不慢的说道,“等我回来。”
羽柔心坎猛烈颤抖,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挂掉电话,可鬼使神差的她,忽然急促的补了一句,“等等……”
“什么,你说。”对面的景皓然依旧不急不缓的问道。
羽柔这是不舍分离硬生生逼出来的话,清醒过来后,未免哑口无言,脑中一闪,极快的说道,“叶姐姐刚才来我们一桌,帮了我的忙。”
“哦,这样。”景皓然回答的轻松,“没事,她的忙我也会帮,不用放在心上。”
“那行,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挂了啊。”羽柔咬着唇说完这一句,再不敢拖,狠狠的闭上眼,僵直的挂断了手机。
事后,她沉默良久,回不了神,她这是有多想他,就是光听听他的呼吸声就能让她不舍到这般田地。
当天晚上,很晚的时候,羽柔妈忽然出现在她的房间,什么话都没提,就跟羽柔躺了同一张床,刘姨很有眼力见的去了别的房间。而她妈始终沉默,哪怕羽柔轻轻喊了一声妈妈,都没得到回应,只露出一个晦暗的身影,朝着羽柔的方向一动不动。
第二天一早,羽柔妈就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打包,不顾大姑的劝阻,跟房里才起身的肖奶奶打了个招呼就赶着回家去了。
“妈妈,是不是爸爸有什么事?还是奶奶说了什么?”羽柔妈的面无表情实在是让羽柔看着担心不已。
羽柔妈连眼睛都没看过来,只顾着把行李放上车道,“大人的事,小孩子管这么多,快点坐进去,咱们回家。”
这是压根不想跟她废话,再多问几句,羽柔很确定她妈能让她好看,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回家路上,羽柔妈接了小姑的电话,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后头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她瞄了一眼,直接摁断。
本就没多少远的路程,加上羽柔妈全程黑脸,大家都自觉保持安静,这一来倒显得比来时的路程长了不知多少。
好不容易到家,羽柔妈看着刘姨把羽柔扶上了楼,就开始迫不及待的给人打电话,羽柔乘着上楼的功夫偷听了几句,听明白这是给她手帕交打电话,就清楚这电话短不了,索性就问刘姨要了手机,自己也趁着这机会问问那人到哪里了,是否无恙。
晚上肖父又是很晚回家,羽柔妈吃晚饭后连房都没回,一直等在客厅看电视,在肖父回家后,却甩了一个脸色回房去了。
闹得晚归的肖父一脸莫名,但老婆发火,他不哄回来,那以后铁定没好日子过,也就不拐弯的先去了卧室。
“怎么,老四他们招待的不好?”
“没有。”
“那怎么了?你跟老三家又不对付?”
提起老三家,羽柔妈当下就黑脸了,口气不善道,“肖志成,什么叫又,你给我说清楚,我跟他们家犯得着吗,一窝子拎不清的,我都不稀的理。”
肖父一听就明白,老三家又跑不了了,年前老三家还闹腾着想把肖鸣的户口签进老宅,本也没什么,他这做老大的还真看不上,老四就更不用说了,她大姑一年到头照顾肖奶奶还什么话都没说呢,老三这个白眼狼有事躲的远远的,无事就往前凑,平时从肖奶奶手里拿了多少好处,现在还想直接得了老宅去,谁心里能气平。羽柔妈第一个不同意,就算她们家一块砖头都得不到,推倒给政府得了便宜,也不能让老三家得了好,要分一起,否则休想。
这个疙瘩一结,两家人后头碰面,都是不欢而散,看来这次也是□□不离十了。
“呵,”多年夫妻,羽柔妈能不知道肖父想到哪里去,冷笑出声道,“这次你想差了,还真不是。”老三家在酒席上的那番话,羽柔妈还真没往心里去,平时那家人没脑子的话多了去了,再说当场就被人打脸打回去了,这气她早就平了。
“那还有谁?我就不信祁县还有人敢给你脸色瞧。”一听不是老三家,肖父瞬间气就足了。
“是你妈。”羽柔妈见他那样,决定不让他好过。
“诶,不会吧,她年纪大了,有时候糊涂,你何必跟她计较呢。”在婆媳关系中,挺了自家老婆N多年的肖父,连声音都弱了。
羽柔妈不等肖父更多废话,直接道,“她说,我这做妈的不像话,眼皮子浅,上杆子让亲生女儿去巴结有钱人,就差说我卖女求荣了。还说,既然我们家既然已经攀上了高枝,还盯着老宅不放,简直贪得无厌。”
“什么鬼话,”肖父听的目瞪口呆,只是怒气是真的上来了,“我妈为什么平白无故说这话,你到是给我说清楚,巴结?攀高枝?怎么回事。”
肖父真的发火,羽柔妈到是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把在宴会厅遇见景皓然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特别提了提那份惊世憾俗的财产认定书。
“你说真的?”肖父不可置信的紧盯着羽柔妈问道。
羽柔妈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想起自己看到那份文件时候的惊悚,当下就轻轻点了点头。
“神经病吧他!”肖父已经开始在床前兜圈了,脱口而出的评价到是与羽柔妈一般无二。
“谁说不是呢。”羽柔妈幽幽的接着话。
平常男人,有个几万块小钱的都做不到把所有钱都义无反顾的交给自己的妻子,更何况上千万,亿万的人家,要是人人都能把金钱看的轻,那社会报刊的新闻就会消失大半。
肖父自认他也做不到,他娶羽柔妈时,压根没钱,把工资全上交,都用不到月底的钱,拿着还心烦呢。到如今老夫老妻了,自然无所谓这个,可你要把他现在的公司包括所有的财产全转给羽柔妈,这怎么可能呢。
揉着眉心坐倒床沿的肖父,忽然道,“你知道我最近接了SZ工程,那可是个真肥差,以前哪有我喝口汤的份。今年我可什么都没做,就这么临到我头上了,上次请刘主任喝酒,他就隐晦的提过,我这是遇到贵人了,现在你说,那小子是叶子平找来的投资人,连天碧海都是他的,你说我这贵人是谁?”
羽柔妈木愣愣的回看过来,垂着头叹息,“刘姨也是他送过来的,我看那个N市医院出现的医生也差不多就是。”
两人忽然对视一看,无明状的大抖,齐齐苦笑,肖父更是直言,“我妈说的没错,咱们家是攀了高枝了。”
羽柔妈显然不爱听这个,骂道,“狗屁,明明是他非攀着我们家羽柔不可,甩都甩不掉。”
肖父无语,想想也对,“可不是,谁叫咱们家女儿长的好,也就这小子勉强配的上。”
“你这意思是,答应了。”
“再不答应,你女儿直接就能跑。”
此话一出,是真正的相对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丈母爹,丈母娘,
麦麦:哟,大景干的漂亮。
☆、对面窗台,可以吗
隔日,羽柔妈就把她的手机和电脑放归到了原处,羽柔坐在一边看着,哪里还不知道父母的意思,可偷瞄妈妈依旧冷然的表情时,嘴角一翘,不要脸的趴上身去。
羽柔妈本来还想维持维持表面的不满,可毕竟不是真想跟自己女儿为难,没两下就被闹笑了。
羽柔再接再厉,索性就说起了景皓然对她的各种好,事无巨细,甜蜜悱恻那是昭然若揭。
羽柔妈被灌了一耳朵的景皓然这样,景皓然那样,听着听着也是真的听了进去,对于昨晚做出的决定,也更舒畅了些,于是道,“总之,你好好的,我们也能放心,他要是有空就……到家里吃顿饭吧。”
“妈妈……”羽柔是真的高兴,神采飞扬的点头道,“我保证,他肯定会对我好。”
羽柔妈看着羽柔始终单纯的模样,不得不对自己的教育方式感到挫败,这种事情是你保证的了的吗?
这次景皓然去的时间比较长,长到羽柔都能慢慢走上路了,他都没能回来。
正式进入夏季,羽柔从家里出来,就去了隔壁原先老耿家。
昨天晚上接到电话,他说今天回来,具体时间会是下午三点左右。羽柔已经从昨天晚上等到现在,直到把家里所有的钟表都瞪穿了,终于等到指针指向下午两点。这绝对已经到了她的极限,说不得就磨蹭出了家门。
主人不在,屋里到是有人留守打扫,是个年纪偏大的男人,鬓角含霜,精神抖擞,看见她来,提前一步就把院子的门给打了开来。
“肖小姐,您来了。”不卑不亢,完全知道她是谁。
羽柔好几次路过就见过他,他总是远远的保持微笑,并不靠近,现在算是第一次打上招呼。
主人不在家,她突然而至,就稍稍带了些尴尬。
“我能不能进去看一下?”羽柔微微抬头问道。
“肖小姐哪里的话,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那人侧身退开一步。
羽柔瞄了一眼主屋里面过于昏沉的房间设计,感觉这里只有他一人,就有些踟蹰。
“肖小姐来之前有没有跟我那口子说过,要不要叫她来陪你?”
“什么?”羽柔完全惊讶。
“我那口子姓刘,在您家呆了快三个月了。”
“啊?你跟刘姨是……”
“对,我姓张,你可以叫我老张。”老张笑的更为和乐。
“真想不到。”羽柔嘴里喃喃,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脚下不停已经进了屋。
进门就是一个客厅,朴实雕花的实木沙发,地上铺的也是繁花暗沉的地毯,接连餐厅的组合柜就是跟沙发同款的格子架,上面虽然也摆了几件珍玩,可跟整个客厅设计就显得格格不入。
这在祁县一般人的家里再过普通没有,可是现在住的人是景皓然呀,想起S市的那栋房子的装修,完全是风马牛不及。
老张看的出羽柔的疑惑,不免解释了几句,“太过匆忙,楼下就没怎么弄,您要不楼上去看看,上面到是全改过了。”
实情是,两家人离的实在太近,要是这边动作太大,就不免引起注目,再说景皓然到这边也只在楼上活动,楼下只当是路过,对他不影响什么。
“哦,好的。”羽柔想想也对,就自动自发的上楼去了。
老张进了客厅就不准备跟上楼,对着羽柔说道,“那您先去,我送些水果上来。”
“不,不用了,我就看看。”羽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
“没事,您先去。”老张到是坚持,说完就直接去了厨房。
羽柔见他消失,只能先上楼,刚拐出楼梯,就发现装修果然跟楼下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平方有限,都没有S市的一个客厅宽大。羽柔后知后觉的忽然替景皓然委屈上了。
推开唯一的一扇门,入眼就是个书房,可原本作为墙的地方全部凿通,郝然可见一张大床。显然楼上整层都被打通成了一个大房间,左边是书房,右边就是卧室。
羽柔粗略的看了一眼,就随着本能去找那扇窗。
在书房左侧,离书桌最近的地方,摆设了一张躺椅,向外延伸一个宽敞窗台,上面设了个茶几,摆了两张蒲团,几上还留有几本没有收走的厚重书籍,竹制书签带出一条红绳飘落在外,夏日阳光猛烈,风也偃旗息鼓,轻薄窗纱没力气的垂着。
羽柔心潮翻滚不休,慢慢的走进,从躺椅椅背,一路抚摸到蒲团,书册,想象着他曾经坐在这里,露出大半个身影,张望着窗台对面的她。
那些日子美好且深刻,在以为失去他后,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如影随形的关注以及爱护,默默倾诉着,只要他在,一切困境都是波澜一现,到如今只等他来,把她相拥入怀。
打开轻薄纱窗,果然就一栋墙面上,有个熟悉且又陌生的窗台,上面垂挂着正是她钟爱的吊兰。
抿嘴一笑,心情大好,不知不觉就跪坐在了蒲团之上,以他的视角开始想象平时她在对面都干了些什么傻事。
忽听见后头有人走近,想来是老张执意送了水果上来,正想回头说声谢谢,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不能的身影,急急的抬头往上,笑意比她以为的都要快的溢满出来,想要故作矜持也不能了,默默的站起身与他对视。
景皓然把手上的东西一放,走过来几步,就把她再次摁坐在了蒲团之上,从后面抱着她入怀,还没等小姑娘反应过来,就去翻看她的小腿。
羽柔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用长裙去挡,心里害羞着嘀咕,这也下手太突兀了点吧。可惜手脚很快就被身后的人抓握的动弹不得,红囧着脸疾呼,“好了,真好了。”
景皓然回头亲昵的磨蹭了下她的侧脸,手下到是一点不松,回头就看见雪白肌肤上残留几抹淡的快消失不见的痕迹,忍不住在上面轻抚了几下,就惹得怀里的人瑟缩不已。
正在旖旎时刻,忽听门外有人大呼小叫的闯进来,“大哥,这事你必须帮我……”
景皓然一个侧身,就让羽柔面向窗外,不急不缓的把她的长裙抚平,头也不回的叱道,“不会敲门?”
进来的人,无论在哪里都算是风头正茂的青年,却被他哥不轻不重的一句,给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于可怜兮兮的站在当地,都不知道是该进该出。
羽柔从景皓然的肩头看到了此时的景皓天,说道,“你们有事,我先回去了吧。”
“不用,”景皓然已经先一步站起身来,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呆在这里别动。
景皓然既然这么说来,羽柔回头对着景皓天礼貌的笑笑,就翻看起他茶几上的书来。
老张此时也正好出现了,手里端着托盘,一大碗切好的水果,还有砌好的茶水。
景皓然接过来,直接放到羽柔面前的茶几上,自己跟着坐了另一个蒲团。
羽柔悄悄抬眼,忽觉得他就是坐蒲团也那么随性好看,脱掉束缚着他的西装领带,白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长袖挽起,活生生多了几份肆意洒脱。
大咧咧已经托着腮看着美男子的羽柔,眼眸中粉红泡泡乱冒。
景皓然动手把大碗的水果分出一个水晶碗来,淋上了她喜欢的沙拉酱,就连着叉子递给了她,见她接是接了叉子,眼睛却一直不移开他的脸一分,完全走神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此时被人彻底的遗忘的景皓天,默默的搬了把小凳子挪到了两人面前,全程围观了这粉红冒泡的一幕,还首次发现他哥竟然也会发春。
当然他用到这个唯一合事宜的词时,全身鸡皮疙瘩也起来了。要不是他真有急事拜托他哥,他绝对不会如此不识相的做这超级电灯泡,直觉告诉他,他想的事要成,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景皓然自然没把他这个超级碍眼的人给忘了,狠狠的盯了对方一眼,回馈的只是死皮赖脸的傻笑时,默默的从下面抽屉里取出几本未拆开的杂志放到了羽柔手里,换掉了她虽然默默的翻着页,却根本不会有一点兴趣的砖头书。
羽柔叼了口水果,看到那几本杂志,调皮的对着他笑笑,不免兴奋的去拆塑料膜,天知道看那全英文书压力很大好吗?
景皓天一见,果断开口道,“你喜欢看这个?那你喜不喜欢去看演唱会?李媚的,就在一星期后,S市。”
羽柔一愣,回头一看自己手上拿的一本,封面上就是一个千姿百态的女人,可不就是歌后李媚,无可无不可的应道,“真的?”
“我说的哪会有假,只要你想,我能让她现在来当着你的面唱歌。”景皓天说的真诚极了。
羽柔连忙摆手道,“那不用,那不用,我有个表姐她就很喜欢李媚,所有的唱片她都买过。”
“那更好了,一起去啊,绝对最好的位置。”景皓天现在要求的事可比这个大上天来,他现在巴不得在他哥面前挣点表现,说的就更热切了。
羽柔见他这样,又想到叶小安大学毕业,前两天她还在琢磨着要送什么礼物给她,当下就去看景皓然道,“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哒!
☆、身在肖家心在景
“怎么不可以,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他说,他会帮你安排好的。”
一下子就降格成了跑腿小弟,还分外乐意的景皓天连连点头,“你知道寰宇娱乐,那就是我们自家的,李媚啊,展鹏都是旗下艺人,想见简单的很。”
对于说寰宇是自家的,景皓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景皓天嘻嘻一笑,心想,我胡闹的公司,你自然看不上,但哄哄小妹妹管用就成。
这话一说,不管是为了叶小安,还是因为几个月来一直被困在家里,她是真有些心动了,眉眼微眯,笑的真诚了些道,“好的,我回头问问去,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好的好的…..”景皓天心急慌忙的要拿出手机来,就听景皓然横□□来道,“不用,具体让刘助联系。”
“不用吧,刘大秘这么忙,这种小事……”景皓天想不明白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横出个刘助来,难得能找到正主讨好的机会,他可不能放弃。还想讨巧,就见自家大哥抬头斜看了他一眼,这才醒悟过来,人家根本不想让他跟他的宝贝过多接触。晕,防谁还防他,多大醋劲!见多识广的景皓天忍不住咋舌。
“好了,船行我会给你名单,上面的人你觉得用的上就用。”景皓然为自己砌了杯茶悠然的说道。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景皓天听了却是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完全的激动,“真的!”
他那把能干的大哥防贼一样防了,却把他这个半桶水的拎出来教训的爹,上月把个船行扔给了他,说是摆不平就把他手上所有的项目都给收回了。他可不是他大哥,能够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母家不仅不像吸血鬼样问他要这要那,还全然信任的把国外的产业都交给了他管理。
去了船行一个月,也被折磨了一个月,船行是景家最悠久的产业之一,里面的人脉复杂到了抬头见到个年纪大的都要叫上声叔的地步,处处掣肘,哪怕他在聪明十倍也干不来这事。
而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他哥身上了,谁叫他哥是唯一一个曾经主管过船行还把那些刺头从头到尾给捋平整的神奇人物。这份名单有多少分量,也只有他这个快要走投无路的人能明白。
说不得他都要感动的哭了,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时,简直就是用力过猛的感激涕零。
羽柔不可理解的看了他一眼,回头看向景皓然,这人怎么了。
景皓然摸了下她的头顶,推了推水果碗,让她吃自己的别管。
这就是他父亲打的好算盘,不过现在他高兴,也不是不能给。
景皓天后头又神智失常的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等到他终于清醒过来,幼稚的拖着凳子往他们坐的更近了些,兴奋的忽然开口,“那三叔家的表侄女呢?”
景皓然冷笑三声,把一手掌的茶盏不轻不重的丢到几上,绝对鄙视道,“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你都办不了,名单你也别要了,还是去开你的小娱乐公司算了。”
景皓天恨不得打一嘴巴子,看兴奋过度了吧,缩了缩脖子涩涩道,“没,没,这事绝对办好,你当没听见,真的。”说完,就腆着脸看向房内唯一能改变他哥心情的人,“诶,羽柔啊,你看最近那个特别火的选秀节目,你要不要去看,现场的,还有那个叶永馨的电影首映,展鹏也在,很多明星,我都有办法。”
一边说一边拼命做眼色,太可怜了,羽柔很给面子的笑笑。这个选秀节目她知道,这几个周末叶小安准时到她们家报道,美其名曰是怕她受伤无聊来陪陪她,两个女孩子在一起,除了看电影,聊八卦,还有网上淘宝,就是追每周播放的这个选秀节目。
羽柔看了也就看了,而叶小安确实是入迷了,尤其喜欢其中一个选手。
“你说岳强,你喜欢他?”
此时,景皓然刚好起身去接电话,景皓天才敢这么说。
羽柔摸摸鼻子还是略有些小心的看了眼对面忙着打电话的人,小声道,“不是,我表姐喜欢。”
“哦,可以理解,这小子歌唱的不错,人长的也好,最近的支持率很高啊。”景皓天一副很能明白的表情继续道,“很容易,喜欢别人我还没办法,岳强一句话的事,他本身就是我们公司的歌手,放下去就是为了积攒人气,你现在想见他就成。”
“那不用,”羽柔急急摆手道,“我去跟我表姐商量一下,她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现场,能行不?”
“能,怎么不能,到时我找人来接你们,最近的一期录制就是在李媚演唱会的前一天,都在S市,齐活了,怎么样。”
都已经安排到这样了,羽柔也很高兴,敲定之后,就忍不住给叶小安去了个电话。
叶小安自然不信,羽柔解释不清,只能交给景皓天说明,结果人家三两下就把她给搞定了,接过电话时,只听见对面激动的都说不出整话,欢呼雀跃,吵的耳朵都凑不进。
羽柔看着同样凤眸微眯的景皓天无话可说,这人恐怕除了他的大哥,对谁都是手到擒来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转到了午后四点,景皓然打了电话后就一直在工作,揉着眉心,合上了笔电,对着呱噪了一下午的弟弟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景皓天本来笑的眉梢轻扬的脸,当下一肃,乖乖道,“知道了,那我走了。”转脸痞笑着面对羽柔道,“下次再见,小嫂子。”
羽柔被他这么一说,脸当下就红了,吭哧了半天,也只能挥挥手以示告别。
眼看着景皓天走出了书房,羽柔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回头道,“那我也先回家了。”呆了一下午,却没说上几句话,羽柔瞬间有些失落。
结果那人走到她的身边,抓握起她的手,揉捏了一会道,“我跟你一起回家。”
“啊……”羽柔只能惊讶。
“傻瓜。”景皓然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道,“走吧,刚才来电话了,你不知道。”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羽柔更傻。
“打到我手机上,你怎么会知道,好了别傻了,我们走吧。”景皓然笑笑,两人终于又能独处,乘着这功夫,就把人抱进怀里,好好亲昵了一会。
一步步下楼,一步步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家里走,而此时身边陪着她的人却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让她绷紧了每根神经。
而老张此时悄悄的跟在她们身后,手上提着包裹,还真是一副初次拜访的摸样,可惜女主人的表情实在过于煞风景,这么严肃,到底是为何!
柔妈早早就站在院子门口张望,看见羽柔被景皓然拉着走近,一点意外也没有,保持着不冷不淡的情绪,说着不太热络的话,“来了。”就拉过羽柔的另一只手,提前一步进了家门。
这待客态度让羽柔实在汗颜,忍不住就想回头去安慰他,结果景皓然神色自若,云淡风轻的一笑,化解尴尬与无影之地。
走进亮堂的客厅,时间还早,刘姨还在厨房忙忙碌碌,肖父早早的回家,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见到人进来,一时踟蹰到是该站起来还是应该继续坐着端姿态,还没等他想明白,人已经全进了客厅,好了,省了,他继续坐着吧。
老张把东西往沙发旁边一放,自自然然的就进了厨房,羽柔妈瞪圆眼想说什么,被羽柔拉了回来,小声说了一句,“人家是夫妻。”
羽柔妈回看羽柔,一时明白不了,等到她再三确认后,仰头看平顶水晶灯,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有更多惊讶了。
四人落座,羽柔妈拉着羽柔坐了两人座的沙发,羽柔爸独坐长沙发,景皓然只能坐单独的那把。被三人一围,到是有了审讯的味道。
羽柔都替他揪着心,可人家闲然自得的摸样,一点意识都没有。
羽柔妈像模像样的倒起了茶,羽柔强着给景皓然送过去,临了还握了握他的手指,结果人家还反握了她一下,示意她别紧张。
羽柔爸妈在后面悲愤,这还说什么呀,羽柔这是身在肖家心早就是他景家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昨天的七夕都过的好,麦麦早就自动在脑子里挥散掉了。
☆、醉倒一个又一个
羽柔递完茶,回头又看见桌上的水蜜桃,这是乡下亲戚在每年桃熟的时候都会送上来的,出了名的甜蜜多汁。
她索性就搬了把小凳子坐在了茶几旁边,选了个貌相最好的,摊了张餐巾纸就剥了起来。
蜜桃正当时,皮一剥就掉,三两下一个桃子就露出了黄澄澄的肉,取出把小刀小心的把桃肉一点点的切片在了个水果碗里。左右看看没有勺子,就起身跑进了厨房。
剩下三个人在羽柔做这番动作时谁都没动,就这么打眼看着她,肖父直溜溜的眼神盯着水果碗不知道在想什么,羽柔妈揉着眉心显然是有些头疼。景皓然扫了一眼,依旧没说话。
羽柔很快回了来,多取了两个小碗,几个勺子,回到原处,放了勺子到刚才的水果碗里,翘着唇角就递给了他,小声的说明着,“这里的桃子可好吃,你快尝尝。”
景皓然接过,没好意思多看对面虎视眈眈的两人,拿起勺子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顺手还喂了几口还在努力剥另一个桃子的羽柔。
整整齐齐剥好两个,装在碗里放到父母面前,又冲着人讨巧卖乖的笑。
羽柔妈看着女儿心酸感叹,“你以前吃橘子还要我剥好了才肯吃的。”
“这有什么,我以后都都剥给你吃。”羽柔笑的更无辜了。
羽柔妈还要再说,被肖父一句话打断,“景皓然是吗?”
“是的,伯父。”景皓然把碗放回桌上,一本正经的回答。
“羽柔今年才二十,明年才大二,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这话把所有试探的话都给打没影了,显然肖父根本没想在跟他拐外抹角。
羽柔手上一顿,紧张来回看。
“年满二十就能领取结婚证,若是可以,我想先领了证,至于婚礼想在她大学毕业后再办。”这是景皓然的答案,也是证明他确实有心跟她走到最后的保证。
羽柔爸妈对视一眼,对于受过那份文件刺激的两人到是没有更多惊讶,低头看向懵懂傻笑的女儿,肖父松开牙关,闭闭眼随后道,“这也……不是不行,但她毕竟还是个大学生,最好还是不要太声张的好。”这么年轻就嫁人了,在这个社会中总是侧目者多,能少些麻烦就少些吧。
“知道,我会安排好的,您放心。”景皓然肯定道,出于某种目的其实他更希望在这件事上低调。
见大事已确定,羽柔妈开口问起自己最为关心的事,“那你们以后会定居在哪?听说你是京城人?”
“我想和羽柔定居在栖居山。”
“哪里?”
“哪个栖居山?”
羽柔妈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询问,她是多么不希望女儿远嫁的人,但现在的局面却是完全的无能为力,他的话一出是真正的惊讶了,若是她没弄错,N市就有座风景胜地叫栖居。
肖父更是如此,从他进来到现在,首次如此专注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N市的栖居,公司在那边投标中了一块地,我私人留出了一块,想建两幢别墅,到时想让两家人都住到那里去,您们的意思……”
话说的明白,在场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却有片刻的沉默谁都没开口说话。
还是一家之主肖父反应的快,一手拍在扶手上,笑容更是爬上眼角眉梢,大喝一声道,“好,好,再好没有了,来,来,这该开饭了吧,慧芳,快去把我藏的那瓶好酒给拿出来,给我们家好女婿尝尝。”
“哦,哦……”羽柔妈被她爸推了个踉跄,但还是急忙站起身来,连连点头后就跑上楼去了。
羽柔还在刨弄着自己被桃子沾黏糊的手,坐在小板凳上,眼睁睁的看着景皓然被她爸爸拍着肩膀给带去了餐桌边。
回过头再次用湿巾狠擦了自己的手几下,咬着唇,眼睛涩涩的难受。
饭桌上,肖父给他满了好几回的酒,说两句,问几声就两人碰杯闷掉,于是下面的对话就变成了这样。
“皓然啊,你跟羽柔就这么结婚了,我们跟你父母要不要碰个头?”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随后各自成家,父亲在京城,母亲在国外定居,而我的事情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做主了。”
“哦,这样,那确实是不方便,这样也好啊,也好……”也不知道这算是方便什么,反正羽柔妈听了到是挺高兴的,看向景皓然的眼神更亲和了些。
“栖居山,可是个好地方啊,两家人住的话,其实大点的房子一起住也成,小景啊,留了多大平方啊,当年我也是在这块最好的地方给自家人造房子,造好之后,那叫一个风光。”
“不多,刚好五千平,两幢别墅共用一个花园应该够了。”
“噗……咳咳咳……喝酒……老婆,快去看看,菜不够。”
“羽柔从小就被我们养娇了,没受过一点苦,以后这活就交给你了,可不能再让她……”
“哎呀,老肖,醉了吧,说这些干什么。”
“您说的对,往后……我……必将倾尽全力…….爱她护她陪她度过一生。”
“…….”
“诶,说的好,读过洋书的人就是不一样,那什么老婆,下辈子我也像前辈子一样对你好,怎么样,这话是不是比他的要牛。”
“得,得,醉了,你们别管他,这咸菜黄鱼汤可是这里的特色,羽柔去给皓然端碗饭去,下饭最好吃。”
“三天不吃咸菜汤,腿脚酸…汪…汪……”
“老肖,老肖,不行,这是真醉了。”
“我来,我背上楼去吧。”景皓然当即走到肖父跟前蹲下,就着他的手,就背上了身。
羽柔妈连忙道,“不行,不行,沉的很,你放下,扔沙发就成,诶。”
景皓然二话不说,就往楼梯口去了,羽柔妈没阻下来,只能快走几步带路。
几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肖父给摆平到床上,景皓然就靠在门口不动了。
“你是不是也醉了?”
羽柔挨在他身边用温帕给他擦脸,她爸的酒量可好,虽说一时高兴喝的比谁都多,可景皓然也没少到哪里去,现下微眯的凤眸含着水汽,看向她时,是腻出水的暖意。
“还好,不过也差不多了。”景皓然知道自己现在肯定酒臭难闻,极力控制着身体不过分靠近她。可心里的渴望却让他如受蛊惑的凑到她的发顶,闻着她的秀发醒神。
“这是也醉了?”羽柔妈走出房间,看见羽柔艰难的抱着景皓然,“快点送他回去吧。”
“哦,啊,怎么办,我抱不动他。”羽柔疾呼,她刚才是靠在墙上的,想要挪身可不那么容易。
“废话,就凭你,来来……”羽柔妈过来,试图挣脱开他一只手来,结果景皓然缠着羽柔越发紧了。
“皓然,皓然……”
“别喊了,睡着了,你爸爸真是的,把自己喝趴了,当谁都跟他似的。”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了,看他脸色苍白的模样,越发的心疼,当下就道,“走,去你房间。”
“什么!”
“外面这么晚了,风一吹,冷热一夹,小心给他感冒了。”
这话说的,暑气估计地上还没消呢,冷热从何而来啊,不过羽柔涨红着脸压根不想反对,于是两人合力就把景皓然搬到了羽柔的床上。
“行了,你把他衣服脱脱,擦把脸,晚上估计要起夜,你在地上打个地铺吧。”
“脱,脱衣服。”羽柔束手束脚看着她妈。
羽柔妈不管她,径自从柜子里取出席子铺盖,回头看她还呆如木鸡样,不满道,“都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还这副样子,脱衣服都不会?还要我教你。”
“不,不……我当然能行。”羽柔连连摆手,眼睛不敢再正视她妈,人家快害羞死了好吗,这晚上下来,进展也太快了吧。
“那成,给他擦洗一下,我去看看刘姨把醒酒汤准备好了没有,呆会叫醒他,让他喝。”
此时,勤快的羽柔妈已经麻溜的把羽柔的地铺给打好了,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羽柔站在地上拼命搓手,忽然有一种被她妈直接卖了的错乱感。
躺在床上的景皓然难受的翻了个身,羽柔的床有1.5*2.0睡她一个人再合适不过,被他一躺,怎么看都有些紧巴,长腿一伸就挂在了床外。
羽柔跑过去,把他的袜子脱下,手伸向皮带扣的时候,老天啊,都抖出频率来了,要死,这皮带扣是什么原理啊,怎么这么难搞,弄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经坐到了他身上,低着头鼻尖都已经凑到了腹部,跟这个该死的小东西战斗不止。
“哇,这怎么弄啊,皓然,皓然,你自己解,快点啦。”败下阵来的羽柔抓着他的使劲摇,见他没醒过来,又去捂他胸口。
景皓然从醉生梦死中睁开条眼缝,可能自己也觉得穿着衣服不舒服,一个翻身把羽柔顶到了旁边,三两下功夫,连衬衫带长裤都给扯了下来,全身只剩下条黑色内裤,疲惫至极的紧重重躺倒到床上,长手一捞就把羽柔困进怀里,然后就真正的晕死过去。
“啊,皓然,皓然…….天,好重啊。”羽柔被大山压顶,根本就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探出个小脑瓜吞吐了好几口气,双手拼命的想把自己给撑出去,要死勒,她妈马上就要来了,这幅样子,她快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你这丈母娘真是没话讲。
大景:那也要看是谁看上的姑娘的妈,能差的了。
麦麦:那你丈人呢?
大景:......我先开瓶酒练练去!
☆、准备出发
“柔柔,快开门。”羽柔妈在门口喊。
“啊,妈,等一下。”羽柔拼命挣扎,什么手段都使上了,才移开对方一条大腿。
“搞什么,我手上东西多,快点啊。”
“来了……唔,来了……砰……”
“干什么呢,照顾个人都不会。”羽柔妈在门口听着动静嘀咕。
门开,羽柔挨着站在门边,发丝左突右翘,衣服凌乱不堪,羽柔端着盘子从她的头顶往屋里看去,见景皓然安安稳稳的睡在空调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干什么呢,这是。”
“没,没…..”羽柔讪笑的都不敢看她妈的眼睛。
“行了,拿去吧,红色杯子里的是醒酒汤,趁热给他喝了,这壶茶放到柜子上去,晚上他估计得起夜要水,你注意着点,他喝的不老少,也不像是你爸那种常喝酒的,要是有什么不对,记得叫人。”羽柔妈谆谆嘱咐着话。
羽柔伸手接过托盘,连连点头。
“那行,你爸喝过酒,转头就能发酒疯,我过去了。”
“哦,哦,快去吧妈。”羽柔自然记得她爸喝醉酒是什么样,有一回好好睡着的人,突然就滚落在了楼梯口,幸亏身体结实,一点皮都没伤着,问问他,既然是发现羽柔妈不在身边,下来找人的。
“慧芳,慧芳,慧……芳。”隔壁房断断续续传来呼叫声。
“诶,又来。”羽柔妈脸上不悦,脚下走的比谁都快,重重推门,就是怒喝,“来了,来了,就你事多。”
羽柔抿着笑,用脚把门给踢上,小心的端着托盘,沿着地铺夹缝走到了床头柜前,把托盘放好后,这才急速蹲下开始使劲的揉自己的膝盖。
刚才用力过猛,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膝盖着地,心急慌忙之下没头没脑的只管往前走,拐弯没注意床板,这一下撞的可真是不轻了,差点没能站起来,忍到现在,痛得她眼泪扑棱扑棱往下掉,这绝对是神经性落泪,还能跟她妈站着说完那几句话,简直就是奇迹。
滚到在地铺上揉了半天,掀起长裙,好大两个对称的红痕,按一下生疼,到是不影响走道。
羽柔爬上床去,对着往她这边睡着了的景皓然没好气的骂道,“猪啊,跟我爸拼酒,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后头就见景皓然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心疼之余,嘴上还不饶,“哼,活该。”只是,钻进被子里,把人温柔的抱起,让他的脑袋舒适的靠在了她的腿上,取过红瓷杯里的醒酒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
“来,张嘴。”羽柔真没伺候过人,一时没办法,只是一味劝哄,可人家睡的都快跟周公下了两三盘棋了,怎么可能听得到。
终于意识到啥叫喊破喉咙也没用,就开始恶劣的去拧他的脸肉,扒拉他的嘴唇,把个睡美男生生弄没了形象。
羽柔玩的兴起,差点就打翻了水杯,见把人叫醒的法子是完全不行了,想起妈妈说过当晚不喝醒酒汤,明天起来准保头疼,看了看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杯子,有个主意就这么从脑子突然冒了出来,只是这么一想,白嫩的脸以可见的速度爆红。
景皓然确实迷糊了,可房间内灯光太亮,有人又一直在他的身边晃荡,让他始终不能真正睡死过去,只是醉酒太深,动弹不能,只能任人施为。
忽觉有片温润触探到自己的嘴边,慢慢的有道酸酸甜甜的汁水渗进他的嘴角舌尖,时不时还被一条灵动的软物给舔舐,一口接着一口,本来他有些不解的抗拒,后头就变得欲罢不能,甚至于开始扑捉那抹灵动。
“哎呀,疼。”
脸上被人轻轻拍打了一记,骤失温润,让他顷刻间干涸难耐,不由自主的就伸手去抓向来源。
“好了,好了,你别动,诶,要倒出来了,要倒出来了,你怎么这样,真是不乖,晚上可怎么睡。”
虽说在手扫过被面时有处湿润,但是很快的他又重得了他的甘甜,脑子里混沌的想着,不够,再多点才好。
凌晨六点,景皓然习惯性的醒了,揉着眉心看着贴了好几片荧光星星的房顶,眼睛就着窗帘细缝处闪进的几抹微光把屋内布置逡巡了一圈,记忆倒回,停留在了昨夜某件极为甜蜜的事件上。
迫不及待的长手一撩,没摸到他以为的那个小人儿,嗖的坐起身来,往地上看去,果然见床的右侧,有一道瘦小身影穿着小碎花的睡衣裤大咧咧的躺着,半边身子已经没进了床底。
景皓然微皱眉,极轻极快的起身,弯腰就把人给抱进了怀里,长腿一迈,就连人一起躺进了床铺上。
羽柔在睡梦中被人换了个地方,连个眼皮都没抖,后一秒抽了抽鼻子,似乎那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挣扎了两下,就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完全的贴合。
看不到对方的脸,景皓然吻了吻她的发,回味着昨晚不是全然清楚每个细节的记忆,抱着人慵懒的再次闭眼睡去。
自那天后,羽柔就时常出没景皓然家,来去都自由,家里根本没人关心问一句,只因为家里两个大人都太忙了。
肖父忙的是那个工程,刚刚起步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大项目,明明没事还要在工地一日晃荡三次,更何况前期开展的确实辛苦,而偏巧他又是个惯常亲力亲为的人。
至于羽柔妈那就更忙了,隔天景皓然就把栖居山的别墅设计图送到了她手里,告诉她房子差不多都快收尾了,就是软装那些需要她出个主意。当天下午她就拉上羽柔让人送去了现场,里里外外溜达了一下午,要不是肖父晚上是要回家睡觉,她估计能彻夜不归。回来后的第二天,大清早就拉着羽柔去N市最大的建材市场,说是先找找灵感。
凭良心说,羽柔对于将来跟他住的房子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出几个主意那是分所应当,但是这事摊派到腿上,还是在这么个大热天,她是真心吃不消,再加上,人家最着紧的那个人还在不远处等着她呢,宁肯看着他忙那些看不懂的文件,也好过陪着她妈看那些完全看不懂的材料要好太多。
有苦说不出的羽柔,在一天下午,看见自家客厅多了个文雅的女士,而她妈跟人说的不亦乐乎后,从此终于是解放了。
而家里两个大人都不着家的结果,就是白天她把景皓然家提前当成了家,一日三餐都不落下,除了回头睡个觉,一大早就跑没影了,后头比那两人还忙。
“柔柔,明天要去S市,你跟你表姐说好了吗?”景皓然从书桌后探出头来问她。
躺在躺椅上用平板电脑看电影的羽柔当下一愣,直起身时猛扒拉自己的头发,“哦,我都快忘光了,演唱会是后天,选秀节目是明天晚上,天哪。”郁闷完,就四处去找不知被扔到哪里的手机,打过去后就是连声道歉。
景皓然看她那样,把看了大半天的笔电一合,起身去老张准备好的水果榨汁机前按下了开关,随着那轻微的振动声下,搭配好的水果融合成一杯颜色清新的果汁,灌进圆弧长的玻璃杯刚好大半杯。
“我表姐说,这几天她都跟她室友在外面疯玩,去S市的事她们都知道了,问问能不能再加三个人,她们自己出钱。”羽柔手举着手机,为难的看向他。
“你问问她们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派车去接她们。”景皓然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顺手帮她抚平了乱发。
这就是没问题,羽柔喜滋滋的看了他一眼,还乖顺的把脑袋往他身边凑了凑,继续跟叶小安说道,“没问题,你现在在哪?要不要来接你们。”
也不知道手机里叶小安说了句什么,羽柔鼓着嘴巴羞红了脸,“哎呀,说正经的,要不要接。”
“不要接,是吧,那成,我挂了。”
羽柔虽急急摁下手机,景皓然还是听到手机那头,有个女生大声嘶吼,“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这坏……”
“怎么了?”景皓然把人抱进怀里,随口问道。
“没有,”羽柔眼神躲闪的回答着,有不耐燥意的去抓了果汁杯在手,咕咚咕咚就喝了好几口。
眼见半杯下去,才想起没问他要不要喝,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面后问道,“要不要,挺好喝的。”
景皓然凤眸微闪,也不说要,也不说不要。
羽柔看着他觉得有些危险,眨眨眼,闹不清他什么意思,低头索性自己喝完了算,结果刚含了一口,就被人准确的劫了唇去,强行掠夺光了她口中的存货。
作者有话要说:这妥妥的脖子以上。
☆、犹豫,坚定
隔日清晨,羽柔被他妈从空调被里拉出来,猛拍了下她的屁股后,念叨,“你去S市,东西收拾过没?”
揉着眼睛依旧迷糊的羽柔,吭哧了半天才道,“没,有啊。”
这没和有之间,间隔有点远,她妈索性直接就拉开了她的柜子,抽出了她的包又问,“你小姑打来电话说你表姐自己去了,这你知道吧。”羽柔妈说完这个,手里已经抽了一叠衣服,“要去几天?”
叶小安的事到是清楚干脆的回答,“知道的。”后面又迷糊上了,景皓然没跟她说好啊。
“嗯?”羽柔妈对于这回答不满极了,“这都不知道!”
不明白她妈的不满,羽柔慢吞吞的说道,“他那边的公寓里,都有我的衣服,干嘛还收拾。”
羽柔妈一顿,回头问道,“他那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他给我买的啊,好多,穿都穿不完。”羽柔打了个哈气,又躺回了床上。
“诶,”羽柔妈不可置信的绕过床沿准备把女儿重新拉拔起来,“好多,有多少?”
羽柔的手被拉的直直的,身子贪恋着床就是不肯起,口里嚷的理直气壮,“我怎么知道。”
“你又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啊,你说。”被万事不上心的女儿憋气到快说不出的羽柔妈,忍不住上手就是一拍,当下细白的胳膊就出来个红印。
“哎呀,好疼啊。”羽柔扭着身子哀嚎。
羽柔妈看着自己的手有一时的后悔,可打都打了,想着怎么着也得让她听进点话进去。
忍着脾气,对着她耳朵的方向,大声道,“人家对你这么上心,你好歹也要多关心关心,他是个有能耐的,共同创业你是再活几辈子也轮不上了,那就多做点力所能及的,嘘寒问暖什么的……”
“妈,你说什么呢。”羽柔从毯子里挣出脑袋来,满脸惊奇的看着她妈,那模样就像听了段天书。
“嘘寒问暖懂不懂!就像我跟你爸一样。”羽柔妈心力憔悴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后只能以她跟她爸举例。
羽柔抱着毯子坐起身来,疑惑更甚,“你跟爸爸?煮饭,洗衣,打扫卫生?还有什么?可这些他家里都有人做啊。”
天外飞仙的一句彻底把她妈说瘪了,砸吧嘴无话反驳,有气无力的坐倒床沿,在羽柔的拉扯中想了半天,颓然挥手苦笑道,“得,算了吧,你也就只有听话这一强项了,继续保持。”
“什么呀,”羽柔无奈的揉乱了头发,眼睁睁的看着她妈走出了房门,还是闹不清楚这大清早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睡意已消,羽柔只能起床,梳洗完毕后,把东西都扔回了柜子里,只是抓了个手包下楼。
在楼下左看右看,没找到她妈。
“羽柔,过来吃早饭。”刘姨在餐桌前招手。
“嗯,我妈呢?”羽柔一边过去,一边问道。
“没下来过,怎么了?”
“没下来?不是吧。”羽柔顺势坐下,抓了抓头发有些着恼,把她给闹醒了,自己又回去睡了,真是的。
喝了半碗海鲜粥,手里拿着个小包子啃着,眼睛一转道,“刘姨,这粥还有吗?”
“有啊,还要?”刘姨在厨房里探出头来问。
“没,装个暖壶吧,味道不错,想让他也喝点。”说这话的羽柔面上沉稳极了。
“哦,知道了,这就装。”刘姨脸上全是笑,说着就转回了厨房,一点多余的话都没有。
真正是高素质的人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这分寸把握的一点不差。
羽柔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嘴巴里塞的鼓鼓,眼角眉梢却是神采飞扬。
走出门的时候,羽柔只是多了个粉红色暖壶,对面大门洞开,好像知道她要来似的。
景皓然此时就坐在餐桌前,杯盏都没,也不知道是吃过了还是正等着吃。
羽柔刚到门口,他就放下了手上的报纸站起来迎向她,“怎么这么早,心急了?”
“没有,都是这个时间不是。”羽柔狡辩着,眼睛瞧了下墙上的钟,确实要比往常早了都有一个小时多,忍不住吐吐舌头。
景皓然走过来拉着她一同坐下,刚想问她早饭吃了没,就见他家小姑娘,把手里的暖壶往他面前一推,“你吃过早饭没,刘姨做的海鲜粥不错,我就带点过来让你尝尝味道。”
“哦,”景皓然意味深长的点头,手一揽就把她往自己身边靠的更紧了点。
刚端着早餐才走到门口的老张一下就怔住了,看了眼托盘上的海鲜粥,挑了挑眉又重新走回了厨房。
羽柔是跪坐在景皓然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吃完的早饭,问了好几遍好吃不好吃的话后,顺道被他灌了半碗粥下去,不要脸的喊着呆会要是在高速上厕所可怎么办。
景皓然只是拍了拍她过于活泛的脑袋,神情显而易见的松散。
羽柔起的早,他们出发的时间比本来安排的自然提前。
这次开去的是辆保姆车,驾驶位与后座直接用宽屏电视阻隔,空间巨大,却只是并排置了两个位置,中间扶手升起,睡下个羽柔一点问题都没有。
景皓然一上车就开始摆弄他的笔电,手边的文件常年不见少,羽柔早就看得习惯了,很能自得其乐在周围四处搜寻。她也不怕丢人,这边摸摸那边碰碰,看到暗格也不忘去试着打开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她碰过了什么,有道悠扬的男声就从外扩音里传了出来。
“叶家找我第三回了,你究竟怎么说。”
本来已经找到车内冷柜的羽柔,手还没碰到独立包装的冰淇淋,就被这突然而至带有明显不满情绪的声音给生生冻结在当场。
景皓然俯身把羽柔从地上拉了回来,顺手取出了保险格里分好的水果,放在她的手里,“先吃点水果,太冷的东西再晚点吃。”
“咦,就是这姑娘?”
羽柔回到座位上坐好,抬头就看见一直黑屏的电视上现在被用成了视频,里面有个男人在看到她时,不自觉的往前凑了凑,无形中一张俊美的脸完全呈现在屏幕上。
“嗨,你是羽柔?”对方见她看过来,态度再没有刚才的恶劣。
羽柔傻傻一笑,随后看向了景皓然,他没说,她可真不知道该不该跟人打招呼。
“苏牧,叶永馨喜欢的人,我小时候的邻居,现在的工作伙伴。”
“诶,诶,诶,把最前面那个去掉,人家结婚了,你们都好意思。”
这两人关系不浅,三句里两句都是调侃,但至今为止,羽柔就没见过能跟景皓然这么说话的人。
“你好。”羽柔笑眯着眼客套着。
苏牧在对面大肆把人给打量了个遍,随后捏着下巴似有所悟,口气轻佻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嗯,不错,最起码省心。”
这话说的不假,听着可不是什么好话,若是性格稍强一点的就会些许不忿,可羽柔真心不会,她早上就刚被她妈鉴定过除乖顺再无其他可为,她内心深处还为此洋洋得意来着。说不得她笑的更开了些道了声谢谢,顺道给了个您真有眼光的表情。
对方明显错愕,显然他没想过在他们身边真能碰到城府直接为负的女人,还为此满足不已。
景皓然没说话,脸色也以显见的不好看起来。羽柔可以不在意,他不能,她不是他的浮云,而是要成为他的基石,有些必要的威望他还是要帮她立起来的。
“叶家找的是你又不是我,跟我说做什么。”景皓然冷冷淡淡的公事公办。
“诶,你……”苏牧错愕,他这睁眼说瞎话几个意思,“我现在只是个到处游荡的浪荡子,你才是那个实力雄厚的有钱人,不找你,找我,他们都吃撑了吧。”
理是这个理,可对方压根不接,你说一百遍也没用。
苏牧有些闹不明白,这是置什么气,抬眼看见,那莫名其妙的人张嘴就含过小姑娘已经咬过一口的哈密瓜,当下狠狠的把心里涌上的无数句脏话给憋了回去,只剩下脑中拼命翻滚的一句,操蛋,你的洁癖哪。
不过,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是踩了他哪条尾巴,忍不住朝斜前方翻了个白眼,重新整了整表情,就撇过某人,直接笑容绽放温柔的对着前面的小姑娘说道,“羽柔啊,前两天,我从国外寄给你的衣服包好不好看?”
“啊?”羽柔咽下一口沾着奶昔的苹果,茫然的去看景皓然。
“在S市,到了你就能看见了。”
“那可是某个鬼才设计师的私人定制,还算不错,哦,对了,我这里刚好又拿到几个牌子的新款彩页,你看看,喜欢什么,我送给你做见面礼。”话到此处都有了诱哄的意味,生怕你不接。
景皓然切换了下视频,美男消失,出现了个淘宝样选购界面,只是上面陈列的物品,随便哪个都能让人怦然心动,自然羽柔也不例外,接过他递过来的软键盘放到了桌板上,眼睛已经盯在上头移不开了。
“你玩真的?”两人说话切换进蓝牙,苏牧口气明显较真。
“已经真了,她现在就是你的弟妹。”景皓然说这话的声音有些小,回头去看羽柔时,发现人家压根没注意到他这边,不免有些说不清的失落,这是第一个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的他那边的人。
没错,他两人已经结婚了,结婚证就放在现在他住的别墅里,两本都在。
“什么?你是说。”苏牧那边传来哗啦啦东西倾倒声,随后是大声的喘息,紧跟着就是放纵的大笑,等了约莫三分钟后,才重新回到原处,声音接近疯狂嘶哑,“我说,你真的是好样的,我当初怎么就没你这勇气呢,啊,我他妈的就是个软蛋。”
“啪。”重物落地,随后声息全无。
景皓然摇了摇头,只能无奈,说实话他能这么果断的拿下羽柔,也是踩着他的鲜血得出的教训,他的懊恼他能理解,不过没有他的经历,他自认为也不可能放羽柔离去,所以他在国外疗他的情伤,而他能抱着他的爱人,性格决定命运,在爱情面前犹豫的人终归是活该。
回头看见羽柔眼睛圆瞪,鼓着腮帮子,右手撑颚,挑选的分外辛苦,往前一看,就见她明显在两双鞋子上头徘徊抉择。
索性把手放在她摁鼠标的手上,把两样都放进了购物车了,咬了下她的耳尖吹起道,“我们家不差钱,喜欢就买,别犹豫。当然,全买也成。”
“欸,”羽柔稍转头就触到了他的唇,小意的磨了磨,实话实说,“可我就一个人,买了也穿不来那么多。”她还真不是个有勤俭概念的好孩子,以前从来都是喜欢了她妈咬咬牙就给她买了,真心太贵,她自己就不要了。再说上面还没价钱标志,她确实是在考虑穿不了,还真没在客气。
“穿不了,还有妈妈和你表姐她们,她来S市,咱们少说也是地主。”
“有道理,这次出来,好歹也要带点礼物回家送送人,这里有男装吗?”
景皓然给她理了下用钱的思路,羽柔豁然开朗,大有捋起袖子大杀四方的豪迈感。
“有,你看,在这里,看见没有。”景皓然显然常用这款软件,细细给她指导了一番。
真不是羽柔连个购物软件都耍不开,实在是各国语言混杂,解读的非常辛苦,求教外援是分分钟钟的事。
后面景皓然几乎跟她一起泡在这上头了,以为在这车里的几个小时,差不多要用在这上头了,结果,还没出半个小时,羽柔就不行了。
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人儿,后一秒就委顿了,好样的,晕车了。
扔了所有东西,平躺在他身上的羽柔闭着眼睛直呼自己睡一觉就好。
景皓然深皱着眉头,暗怪自己怎么就忘了她是在车上看不来东西的,不顾羽柔劝阻打了个电话过去,问羽柔妈这种情况一般该怎么办,羽柔妈非常直接,“没事,躺一会就成,起来保准生龙活虎。”
车在高速中途,他再大能耐,在这会也使不上力了,只能尽量让她睡的舒服一点,安静的抱着她,让她睡觉。
羽柔一觉睡醒,看到的是真皮车顶,迷糊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置身何地,头顶稍一探,就触到软绵,仰头才看见景皓然就在她的上空。
“醒了,还难受?”景皓然把手中的文件往旁边一扔,唇就凑到了她的额上,轻轻的印下一吻。
羽柔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清冽松香醒神,润了润喉才道,“我睡了多久了?”
景皓然往前一探就把水杯取了过来,就着喂了口水给她,“两个小时,也没多久。”
羽柔哦的一声,又感觉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难受劲都消失无踪后,这才慢慢的从他身上起来,看了眼车窗外依旧连绵的群山,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到,到了S市再吃午饭怎么样?”景皓然回答着她的话,眼睛一直在她身上逡巡。
羽柔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由不得中气十足的嚷着,“这不是跨海大桥都过了,又没见着。”
“怎么,这么多次都没见着?”
“没有,睡过去了,”羽柔嘟着嘴叹息,随后脑瓜子在他的胸口顶了顶,小声道,“我下次不会忘记了。”忘了自己根本不能在车上看东西,结果把他吓的够呛。
景皓然揉了揉她的脑袋,没说话,下次他不会让她在车上看一片纸。
祁县到S市高速只要三个小时,羽柔睡去了两个小时,后面一小时在柔情蜜意之下,也很快就度过去了,等到她从看到S市的高楼大厦在车窗外闪过,才发觉这次来,速度怎么就这么快。
进了S市后,景皓然确实把手上的东西都停了,抱着羽柔叮嘱道,“等我们吃完中饭,这辆车就让你用,到时我找个人跟着你,有事你就找他去做。”
说好的,到了之后,他去工作,她去找叶小安,顺便跟景皓天联系去选秀现场。所以景皓然有这样的安排,羽柔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
“晚上你那边结束了,你自己或是叫人打个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回家。”说到这里,景皓然已经寻到了她的唇,顷刻深吻缠绵。
车行至海天广场,从专用车道一直往里,下车的时候,羽柔这才发现,她们就站在一栋极为考究,掩映在花树丛中的大宅门前。古旧大门洞开,横条木地板铺成,进门就是个天井,一口大缸安静的摆在左侧,上面有水莲栖息,隐约可见红鲤在水底畅游,回字窗格依次排开,仿古家具随处可见,灯盏看着老旧,却不乏新意,每一个回廊转角都有博古架隔断,古玩瓷器错落摆置,更有一股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室内极为安静,似乎除了他们再没有旁人,穿着考究的侍者齐齐站列一旁,各自恭敬低头,要不是都是身着现代服装,羽柔都要怀疑这是误闯了哪处古宅。
景皓然昂首阔步带着羽柔直接去了一个景致奇美的去处,整个就是卧室布置,桌椅摆件一样不缺,山水屏风一转竟然是张故意盎然的大床。
“咦?”羽柔疑惑,她们这是来吃饭的还是已经直接进了酒店入住?
此时,房内共有五人,两个安静布菜的侍者,还有一个站立一旁,俨然经理模样,至于景皓然坐在餐桌边正招手让她过去,听她发疑,问道,“怎么了,这里不好?”在他心里也觉得这里稍显老气,只是离他们的车程最近,怕她饿了,才来的这里。
“没有,”羽柔从屏风处走回,把手放进他的手心,摇头直言道,“后面还有张床,这是酒店吗?”
“不是,这是家会所,平时是我招待客人用的,庭院后头地方更大点,游泳池,健身房,网球场,还有女士能用的护理中心什么的,你要有兴趣,可以叫人拿个册子过来,里面都有。”
景皓然平淡的说着这些,那位经理已经好几次窥视过来,想说又没抓到机会的样子,听到最后赶紧接话,“刚巧我们找了几位很好的护理师,小姐有兴趣可以试试。”
羽柔对这个真没兴趣,看着景皓然笑笑作罢。
这里虽是景皓然名下的,但是都有向某些社会人士发过会员卡,而且楼上还有些隐晦内容,羽柔真想来,景皓然还不一定准呢,话到此处,也就没往下接。
那位经理原先以为可以抓着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毕竟老板破天荒带着位女士来这边,且这亲密程度非同一般,可惜,女士太小,明显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憋着一口气,却没发挥的余地,还是让他好生无奈。
午餐确实精美可口,羽柔吃的挺多,后来上的一款貌相就极为可爱的糕点,她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尝了味之后,发现这口味还是她最爱的那种,眉头就自动打结了。
“怎么了?”景皓然把净了手后,把温帕放到一边,回头问道。
羽柔咬着小勺,呐呐,“很好吃。”
景皓然是她之所以吃那么饱的帮凶之一,想了想就明白了,“吃不下了,我让人给你包起来吧,放到车内冷柜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就是了。”
羽柔眉头一展,笑开了怀直呼,“好啊,好啊。”在他要吩咐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多包几块吧。”等下还要去见人,自己吃了,别人没有,她怎么好意思。
铃声响,在门外一直等候的经理就进了来。
景皓然指着那块只尝了一口的糕点道,“包上,送到车里去,顺便其他好吃的点心也放进去些。”
经理笑着点头,自然不会去动桌上那一块,转身就出了门。
羽柔心满意足至极,倦懒的往他身上靠过去,被他抱在了胸口处。下巴正好抵在了她的额头,羽柔微一抬头,就轻咬到了他的俊朗下颚,调皮的舔了舔,甜腻着道着谢。
女孩在跟他连日的相处下来,跟他亲近更为自然随意,身体上的接触也不会动不动就脸红。
景皓然就像个□□者,一步步的让她适应,习惯,直到亲密无间,对现状他是极为满意的,所以抓着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一尝芳泽的机会。
正在难分难舍间,门外敲门声响,羽柔如同兔子般的清醒,分离开后,抱着他,还大喘了几口气,平稳呼吸。
景皓然嘴角一翘,心情大好的让她坐好,随手抚平她散乱的发,就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榜单的节奏,算是大长更了,看的好的妹子们,不要忘了收藏哦,么么哒
☆、洛小叔出没
进来的人是羽柔认识的熟人----刘助,一见是她,羽柔也难得大气的对着人直笑。
年过半百的刘助受宠若惊,“夫人,好久不见。”
“夫人?”羽柔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本就没有平复的红晕在此时就转为爆红,头低的已经看不见,这还是第一个一口道破他们两人关系的。
景皓然看到她的窘迫,唇角轻扬道,“刘助算的上是我们的长辈,还是叫羽柔吧。”
“不敢,不敢,老板,您这话说的,折煞我了。”刘助连连摆手。
羽柔听了这话,终于从窘迫的状态下解除出来,连连点头,极为诚恳的样子。
刘助来历确实不同,见两人确实真心,也就不矫情了,很是真诚的回道,“那好吧,等正式成婚,再改称呼也不迟,那我现在就不客气的叫声羽柔小姐。”
随后景皓然又跟刘助说了几句,羽柔却接到了叶小安的电话。
“羽柔,你到S市了没?”
“到了,在吃饭,你们吃过没。”
“吃了,早吃了,我跟你说,我们现在要去逛街,你来不来,还是来吧,我妈派给我任务,要送你个你喜欢的,反正你在一起来看看,放心我这次钱带的可多,随便宰。”
叶小安一向说的直接,以前羽柔妈有什么好的,就会给小姑家送点去,他们家有什么好,也不会忘了羽柔,这次小姑肯定以为是她买的演唱会票,叫她还礼来着。
羽柔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景皓然下午要工作,她在这里杵着也没事干。
“那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们。”
“国购中心,快来吧,到了给我电话,就这样。”叶小安不等她应答就准备挂手机,远远的还听她在跟别人说,“这个好,这个也好,嘿哟……”
羽柔没怎么在意,转头就跟已经停下来看着她的景皓然说道,“她们在国购中心等我。”
景皓然没说话看向了刘助,刘助往后叫了一声,“小李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利落短发,戴无框眼镜的年轻女子进了来,身材娇小面目平凡,不注意看很容易就忽略了过去。
她进来后就对着景皓然躬身,后又正对着羽柔,平静的说道,“小姐好,我叫李书华,您可以叫我小李。”
羽柔习惯性的微笑,狐疑的看向景皓然。
“以后她就做你的生活助理,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
“生活助理?干什么的,我没有什么事要做啊。”
羽柔问的坦然,景皓然回答的更直接,“让她跟着,我放心,嗯。”完全是不容拒绝的姿势,羽柔回头再看了下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也不至于讨厌,点点头也就应了。
“那行吧,我送你出去。”景皓然首先站起身,同时也把羽柔给拉了起来,两人并排往外走。
一群人涌到门口,车在眼前,羽柔上车之后,景皓然不放心似的追了一句,“腿伤还没好,注意着点。”这话像是对羽柔听的,一脸镇重点头的却是身边没上车的新任李助理。
海天广场离那个国购中心其实不太远,同属于一个区,过马路就几条街,乘车的话只要不堵,都不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从地下停车场上去,羽柔就给叶小安打电话。
“到了吗?我们在三楼看包,金座电梯拐角第二家,上来我就能看见你。”
羽柔只来得及说出个喂,叶小安就叽里呱啦全说完了,挂手机那也是飞快。
“羽柔往这边,”书华一步当先准备带路。
在车里两人简单沟通了一下,羽柔什么要求都没提,只是镇重表示让她叫她名字。李助理到也识相,没怎么推辞就表示在外面就这么称呼。同时表示,若是她嫌麻烦可以叫她书华,算起来她比她大了有五岁,可人长的娇小,叫书华也没什么突兀,至于加姐那是万万不敢的。
果然,才走出电梯口,就见叶小安在一家包店门口使劲的招手。
“你快点来,我这边看到一款好漂亮的包,蓝白粉都好看。”叶小安还没等她走近就咋呼上了。
“那你买了好了。”羽柔笑道。
叶小安撇嘴,“问题是包好看,价钱更好看。”说着就凑到羽柔耳边小声道,“我们想让她给个折扣,你可别拆台,对了,你要是看中了,也选一个,算我送你的,不用谢。”
“我真是要了,也不谢你啊,直接就打电话给小姑了。”羽柔心情大好的揶揄。
“你这丫头,那还不是一样,不过你最好也买一个,就算是帮我的忙,我可是真喜欢,我妈看在你的面上也不会说我又乱花钱。”叶小安眨巴眼,满脸的诚恳。
羽柔嘻嘻一笑没任何表示。
叶小安还待要说,就听里面的有人叫她,“小安,你快来,还是只肯便宜个商场会员卡的价,怎么办?”
“啊,不会吧,经理也没用?我们再多买一个也不肯啊。”叶小安拉着羽柔跑回去,哀嚎不止。
羽柔走进来后,就已经看到柜面上放了几个包,手拎的介于大气与婉约之间,到是真适合现在即将工作的叶小安,索性就劝道,“表姐喜欢就买了呗,差不了多少吧。”
“怎么差不了多少,普通商场会员开也就便宜个9.8折,要是金卡会员就能到8.8,相差好几百呢,亲。”叶小安直接飞了个白眼过去,手却一直在包上来回抚摸,这是有多少肉痛啊。
旁边叶小安的两个同学也在大叹着好贵,可惜什么的。
叶小安和羽柔虽说自小没怎么受苦,但是穷苦日子还是过的,对于能省下点钱还是比较有同感的。按这个折扣还能省下几百,那这包的实价就得好几千,羽柔虽知道国购中心的东西都不便宜,但她真还没到亲自出钱去买奢侈品的经历,这么一想就觉得确实贵的离谱,本也不是什么国际大品牌,就有点不想再劝叶小安买了。
“羽柔,可以用这张卡。”身边的阿华递过来一张镶紫金花边的卡来。
“能用?”
“能,能,太能了。”站在柜台前一直保持着适当微笑的服务员,翘首期盼着早点完成这笔交易,听到这一句,视线早就盯了过来,一瞄间就认出了这是商场的VIP金卡,还是每年必须得消费100万以上的那种紫金卡,拥有它的人,基本不用来打折,都是返点,每年都被商场赠送精美礼品,还有就是对于那些稀缺的奢侈品,首选的权利
叶小安精神一振,这时才发现一直跟在羽柔后面以为是路过群众的人,竟然跟她表妹是一起来的,闹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她不敢贸然去接,“羽柔啊,这是谁啊?”
“李书华,嗯……”羽柔一时哽住,阿华自然接起话头道,“接大家去现场看选秀节目的。”
这么一说,在场的女孩眼睛都亮了,很明显的激动,有人已经小声在说着‘岳强’。
对着书华明着打马虎眼,羽柔听着一点障碍都没有,点点头算是认同了。
叶小安心里想着是,无论是怎么来的,反正现在是自己一伙的,眼睛亮亮的去看已经到羽柔手上的卡片。
“没事,用吧。”羽柔大气的把卡塞在了她的手里。
叶小安兴高采烈地的抓在手中,对着李书华连连道谢,还大气的对着羽柔说道,“你有中意的没,乘着机会赶紧选一个,姐出钱。”
“你快去吧,有看中的我会说的。”羽柔现在的东西多的很,再说来时车上就看过了更好的东西,这里的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服务员把开出来的票据同样高兴的递给叶小安,叶小安一手卡一手票据,飞奔着往外去银柜付钱,才刚拐出门,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有人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而羽柔刚好站在店的最外面,转身就往外冲,阿华是一步不错的贴身跟着跑。
出门一看,叶小安仰面躺在地上,手扶着肩膀呼痛。羽柔赶紧上前去扶,阿华已经比她快一步到达了叶小安身边,不明显的在她身上做了几个动作,这才抬头看向羽柔,示意没什么大事。
羽柔接到阿华的暗示,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诶,这不是……肖,羽柔?”
那人开口叫出羽柔的名字时透着生疏以及不确定,可这声音确实有些熟悉,抬头一看,长的就更面熟了,不就是只见过一面却印象深刻的洛城小叔洛秋成。
作者有话要说:寂寞如雪啊,大家好歹在评论区出没下,让麦麦知道,我这文还是有妹子在欣赏的,
先送上香吻一个,拜托拜托了!
☆、洛水宴的邀请
羽柔还没想好怎么说,人家旁边那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就用审视的眼光看向了她,接着芊芊玉手就抚上了他的胸口,小意的问道,“秋成没撞疼吧,要不是你替我挡了一下,我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晕,他一个男人站的稳如泰山,叶小安趴在地上,睁着眼说瞎话,什么人嘛。
果然后面跑来的叶小安同学就不满了,“怎么说话呢,人家走路,你挡道了不知道吗?小安,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不,动不动的了,会不会骨折了啊。”这姑娘操着一口正宗东北普通话,一溜话下来,即快且直。
大美女越发不满了,秀眉已经拢到鼻梁了快,而洛秋成脱开她的手臂,蹲下身去把叶小安给扶了起来,已经直接让她的美好容颜扭曲变形。
叶小安从开头的呼痛,到后头的默默无语,紧跟着她同学的打抱不平,都没让旁人看出她有什么不对,等到被洛秋成给扶起来时,那双眼睛竟然跟粘了胶似的一眨不眨的定在他的身上,旁观的羽柔都被她这副痴迷样看的不好意思起来。
“还好吧?”洛秋成像是没发现她的目光,一本正经的问道。
叶小安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脱离躯体去了赤道周转了一圈回来,热烫的不行,一下子就跳开了两步远,视线还是没有收回,话到是终于说出口了,“没,没有。”
“要死勒,撞伤脑子了。”刚才那姑娘不怕事多的咋呼。
羽柔看看洛秋成又看看自家不争气的表姐,猛咳了几声,放大声音客气道,“洛小叔,既然没什么事,您自便吧。”您那美人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洛秋成直接不理,到是跟她闲话起来,“听洛城说你三月份就休学了,发生什么事?”
太没礼貌了,羽柔腹诽,关你什么事,不过嘴上还是客气的回答,“生了场病,回家休养了。”
“哦,”洛秋成也没追问,转话题道,“在S市呆几天?有空叫洛城请你吃饭,当然也可以叫上你家那位,若是肯赏光的话。”
这话说的极有诚意,羽柔笑着也没有直接拒绝,“恩,那得听他的意思。”
“也是,”洛秋成俊帅的脸上露出一缕痞笑,意味不明的又道,“这个周末,有个洛水宴,请帖已经送过去了,到时候恭迎大驾。”
他说的轻巧,羽柔听得迷糊,只有美人独自惊悚。
显然洛秋成也没想过她会当场答应,“那行,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再见。”洛秋成怕了一记快要拽掉他袖子的美人,跟羽柔道别的同时,又对着叶小安亲切的笑道,“要是你有什么不妥,可以让羽柔来找我,负责。”说完,扬长而去。
“靠,他准备怎么负责!”叶小安的同学不忿的念叨。
“表姐,叶小安,快回神,人都走远了!”
“啊,哦。”叶小安身体定在当下,脖子却跟着洛秋成的身影快转了180度,羽柔再不叫醒她,生怕她扭着了她的细脖。
“我说,叶小安,你这是春心动了是不是,也太不像话了。”叶小安的同学把她围住,下死力的调侃她。
叶小安此时终于知道羞涩了,低下头喃喃道,“这人可真帅,我见过最帅的就是他了。”
“切,你不是说小姑父天底下第一帅吗?这就让位了。”羽柔撇嘴不客气的叱道。
“帅是帅,可人明显花心啊,搂着个大美女还能无障碍的调戏小姑娘,负责,他还能说的再暧昧点不。”东北姑娘一针见血的批判。
事实摆在眼前,叶小安想争辩也无能,只能默默的拣起掉落在地的卡和票据,一步步的挪去了银柜。
“不是吧,是真动心了?”
不说她的同学看着难以置信,羽柔都皱上了眉,而李书华一直悄悄站立一边,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叶小安付钱回来已经恢复了正常,还能厚着脸皮问羽柔刚走的那男人是谁,看人家这大气模样,还一脸的纯好奇,她自然没有隐瞒。
结果人家叶小安挤眉弄眼还嫌不够详细,“你同学的小叔,就这样?”
“是啊,我跟他也只见过一面,哪里知道那么多。”
“真的?”
羽柔摊手,确实没有更多了。
“那书华呢?你在S市应该知道吧。”没想到叶小安一转身腆着脸就趴上了书华。
“洛家大公子,家族企业以酒店业著名,是本市有名的公子哥,花边新闻不断,网传在外的就是跟李媚的那一段。”
“谁,李媚?”
“就是明晚要去听演唱会的那个歌后李媚!”
李书华要不不说话,一说话惊人,当下把围观者的八卦心都给提了起来。
却只有叶小安脱口而出的辩驳,“不是真的吧。”
书华回头看向她点头道,“以前不太清楚,现在确实不是,不过李媚跟洛家人关系不浅那绝对是真的。”
“你看,你看……”叶小安免不了得意洋洋。
“不是她,还有无数个她,洛大公子身边不缺女人这在S市是众所周知的事,刚才那个女的还是个新出的小星,正在拍叶永馨的新戏‘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叶永馨,这我知道,听说就在S市拍,能碰上就好了。”叶小安同学一听到这两个名词有一致兴奋上了,对于常出没在网络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基本娱乐新闻。
叶小安的脸上的失落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就跟着她的同学一起讨论了起来,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阿华却凑到羽柔跟前小声提醒道,“洛大公子跟小景先生关系很好,寰宇娱乐就有他的股份,羽柔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晚上可以直接问小景先生。”
小景先生说的是景皓天,羽柔点点头并不以为意,她至今还觉得叶小安跟洛秋成相距太远,一时的迷惑并不会带来什么结果。可她偏偏忘了,她现在已经是不同了,那么作为她的好姐妹的叶小安早就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
随后大家也没怎么逛,书华在适时的时候提议到顶楼一家有名的甜品店歇息。
这里本就是叶小安强拉着她们这伙人来的,现在又有甜品的诱惑,哪里还会耽搁。
甜品店开在这种地方,坏境就不说了,里面的蛋糕冰淇淋果然是跟它的外貌相形一致,又好看又好吃。
那位东北姑娘叫大宁的,据说平时并不爱吃这些个甜不拉几的,结果也干掉了三个小装蛋糕,大杯的水果冰淇淋。
羽柔中午已经吃过更好吃的,还有一大盒的糕点还在车上冷柜呢,摆了一桌子的漂亮点心她到是没动几口。
“你怎么不吃啊。”叶小安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她,伸手就推了一块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的慕斯蛋糕。
“你吃吧,我中午吃的多还没消化呢。”
“哦,这样啊,那个……”叶小安明显是有什么想问的,话到嘴边忽然转弯含糊了说了几句,就埋头苦吃起来,隐隐约约无非就是你跟谁来的。
羽柔听了一句半句,见她想问又没问,自然乐得装糊涂,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装着很忙的喝起果汁。
从甜品屋出来,一伙人齐齐大呼,这是连晚饭都可以省的节奏,爽翻了。
刚出门,羽柔就接到景皓天的电话,问她们在哪里,准备派人来接,顺便请她们吃晚饭。
叶小安直白的拒绝了,理由也是现成的,绝对是吃不下了,后来一致决定找一个带网线的咖啡厅,消食皆上网,至于晚饭,谁都没办法想。
一行人又赶去最近的咖啡厅,还是书华领路,开了个包厢,大到能跑步,舒服到直接犯瞌睡。好吧,最后却是是把除羽柔之外的三人都给整睡着了。
羽柔一个人玩着电脑,中途还接了个景皓然的电话,大致报告了下自己的行踪后,两人还开了一会的视频,他忙他的,她看她的,真正是惬意到不行。
等到她们一个个醒来,天也已经开始泛黑,羽柔早就放弃电脑,困顿在沙发里玩手机。
“到这个时间了,差不多了吧。”叶小安迷糊的看了下时间,腾地坐起来道。
“七点半正式开始,现在高峰期,车开到那里最晚也要一个小时,是可以上车走了。”书华在一边准确安排着行程。
“那行,赶紧走人,同志们出发,岳强小受你姐姐来了。”东北姑娘大宁豪迈的挥着手大喊道。
“晕,岳强怎么是受了,攻也不差啊。”叶小安的另一个同学小绵不服。
接着两人就开始各种争辩,羽柔看着她俩感觉就像在看小眉,这年头腐女到处有啊。
幸亏叶小安还有理智,没有搀和进去,看了眼手机道,“阿晴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她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阿晴是她们S市的同学,说好的直接到电视台门口见面。
大宁一听,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结果对方没接。正犯愁,小绵说话了,“我可听说她自己就有门路去看,只是你这边有了,她后来没说而已,要不我们先去。”
“只能这样了,走,路上再打一个就是。”大宁再不废话,第一个冲了出去。
“这次还是你出钱?”叶小安看的是李书华,刚才甜品店她就争不过她,她说紫金卡在那里有折扣,羽柔更是把她给拦下了。
“嗯,都是安排好的,表姐您就别再说了。”羽柔索性连句解释也不给了。
叶小安是最后一个走出的门,看着自家表妹,又看了眼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李书华,虽不起眼,却事事做的妥帖,且一切以羽柔的意愿为先,有时真不敢想,这跟跟班有什么区别,来之前,她爸爸特意跟她详谈过,羽柔的事让她不要多问,看见什么不对的,或是有什么人出现,让她只当没看见,千万千万不能跟她关系搞僵了。她虽知道羽柔现在有个很了不得的男人,可为了这个,连她也跟着要敬畏起自己表妹,这简直就是不能想象。只是最后她爸爸一句语重心长的话,让她只能答应下来,‘前两年,你爸爸一步错步步错,你妈妈担心我没日没夜的睡不着,已然打算着破产挂牌了,结果时来运转凭空出来这个一个人。原先我还不明白,那次宴会后,我算是看清楚了,小安啊,事业做的越大越是要小心谨慎,我摔了这么大一跟头,很多事都看清了,遇什么人做什么事,你以后的舞台只可能比我大,那眼力见就从现在练起来,懂了吗。’
说实话,她应是应下了,做也正在这么做着,可心里并不以为然,更何况表妹还是跟过去一样没甚差别,只是逐渐的她身边出现的人一次次的打破她的认知,让她发自内心的跟着镇重起来。
她们的车一路开到演播现场,一个号称是节目导演的人亲自来接,并把她们一路从贵宾通道引到了候场区,而那里悄然坐着的就有好几位极为眼熟的明星,其中一个可不就是李媚。
作者有话要说:萌萌哒,谢谢大家!
☆、晃荡结束,回家!
后来一打听,她是作为特邀嘉宾来的,其他三位就是所谓导师,而她们这群人明显的路人,到是让他们四位瞧去好几眼,特别是李媚看向羽柔时就有些特别。
刚开始几人还是有些拘束,虽说眼神一直往那边去,但出于脑残粉的自觉,还是怕打扰到人家,后头大宁一马当先,实在憋不住了抓着机会就奔向了大帅哥展鹏。
一个已经出动,其他人还怎么坐的住,机会难得都拥了上去。
显然这几个明星还是很亲善的,毕竟能跑到这里跟他们同处一室的观众,不是电视台的亲友团就是来头不小的,谁得罪谁还不一定呢。
羽柔没动,因为李媚直接就过来了,挟着一股香风坐到了她的身边,优雅的伸出手来,妆容精致的脸上一派亲和,“你好,我是李媚。”
不怯场的羽柔也伸出手来相握,“我叫肖羽柔。”
“这位是?”一触既放,随后李歌后就看向了她身后站着的书华。
“李书华,你好。”书华面无表情的回道。
“哦,哦,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说是这么说,眼睛却是在两人之间逡巡。
“我没有,不过羽柔小姐在叶大小姐的婚礼上见过你。”
“叶大小姐,哦,永馨啊,”李媚媚眼一飞,状似才刚刚记起,桀然一笑道,“你跟永馨是亲戚?”
羽柔对李媚没话说,书华能替她挡下就再好不过,索性就面带笑容装起了高雅。
书华不可查的眉头一皱,态度就开始敷衍,“不是。”她可不相信她真像表面上装的那般无知,想套话她还不配。于是,书华低下腰来,请示羽柔道,“小姐,小景先生到了,问您在哪,是不是要出去见见?”
“那去吧。”羽柔点头,又看了眼那边兴致勃勃的叶小安她们,不确定是不是让她们跟她一起走。
“会有人带她们去前场的。”书华很确定的回答。
“那走吧,下次见。”羽柔很客套的对着一边没站起来像是在听了什么而沉思的李媚道。
李媚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笑容不减,“好的,下次见。”
羽柔随着书华走出导师专用候场区,外面走道却要比里面繁忙多了,有忙碌的工作人员时不时闪过。
走到一个稍显安静的拐角,就听左手边有人在说话。
“导演,您看能不能宽限两天。”女声苦苦哀求。
男人无奈中带着气急败坏,“这都快要到半决赛了,你还要宽限,我跟你说苏月儿,比你唱的好的有的是,别人赞助你,你又不肯要,大公司人家看不上你,自己又筹不出钱,还想再继续往下,你说怎么可能。这次你求我也没用,最后通牒,否则一切看天意。”
“怎么可能看天意,我知道向杉她们都交了赞助费,节目组已经保留了她们的名额。”
“苏月儿,你既然知道还拉着我干嘛。”男人怒喝,好像准备要走。
一阵撕扯,随后女声讨饶,“老师,老师,您也知道那要赞助我的人是什么人,让他出这笔钱我就完了,您放心,我红了之后,肯定不会忘了您的帮助,拜托你了真的。”
“能来这里的人,一百个选手有一百零一个都这么说,”男人趾高气扬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片刻的沉寂,正以为说话的人已经走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到是别样温和,“得了,大家都不是小孩,怎么做不用我说,就这样。”
“知道,知道,我真的知道。”女声到此更为可怜,随后两人渐渐走远,直到消失不闻。
“小姐?”书华不确定让她听到这些是不是需要解释。
结果,羽柔却是笑笑道,“走远了吗?我们这样听壁角可真不好。”
书华上前一步看了眼左侧,回头道,“走了。”此时,书华的手机再次响起,随后就听她在那边简单说了几句,就对羽柔道,“小景先生已经去了前场,说在门口等您。”
“那咱们赶紧去吧。”羽柔不敢耽搁,提脚就走。
景皓天周围围了好几个人,看着都不凡,其中一个竟然是新鲜出炉的小帅哥岳强。
羽柔有一时的懊恼,怎么不叫上叶小安她们。
“她们也来了。”书华在她身边提醒。
果然,后面脚步连声,几步就走到了她的旁边。
“你怎么不等我们就走了。”
“哇塞,小强,小强在这里呢,赶紧,赶紧,哎呀我的手机呢…..”大宁和小绵已经疯狂激动了。
“嘿,羽柔,这边来。”景皓天已经在人群中看了过来,一见到她就招手。
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回头来看,全部集中到羽柔她们这些人身上,明显感觉身边的人跟她一样局促,大宁都偷偷放下了手机装矜持。
小绵却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天,这是谁,比小强还貌美。”
羽柔听了一边赞同一边不以为然,这是你们没见过她家男人,那可是天神般的人物。
还没等她臆想完,景皓天已经突破重围走到了她的面前,轻轻一搭她的肩膀,“走吧,快开始了,先来见见我们家小强。”
羽柔回手一伸,就把叶小安也拉了过去,小声对景皓天解释,“是我表姐她们喜欢。”
景皓天这时才回头对着人笑笑,手也自然伸到叶小安面前,轻轻一握道,“你就是电话那头的姑娘吧,我叫景皓天,以后还有这种事都可以直接找我。”
叶小安对景皓天正常多了,客气的点点头,大声的说道,“那就先谢谢您了。”
“好说,好说,今晚这里的事情完了,我可以叫小强陪你们玩通宵,怎么样!”说完暧昧的眨眨眼,配上他一声嬉皮士的装扮,到也不是很突兀。
人家这么放的开,叶小安三人当下就顺梯子而上,欢呼的围上后头跟上来的小强。
这位小强同志超乎寻常的好脾气,台下也像屏幕上放的那样容易害羞,被大姑娘一逗,瞬间就脸红了,这下可好,叶小安她们调戏的更为起劲。
而周围的群众,虽对这群人充满了好奇心,特别是被景皓天护在身边的女孩,可就像景皓天来头实在太大一样,对于现下的八卦,大家一致保持了缄默,没谁不识相的上前打听。
她们一行人占了观众席最好的位置,还是个摄像盲区,清净的看着台上。
其实羽柔对这些参赛者没有特定的喜好,也就没有叶小安她们各有各的拥簇,每个选手出来,还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羽柔被问到也就点点头,哪怕小强出来,也是一笑而过。
到了后半场,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孩,主持人亲切的称呼她为月儿,穿着件白色长裙,裸露着双肩,秀美别致的一张脸,恰如皎皎明月,光华内敛,见之可亲。
羽柔也看过几集选秀节目,但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孩,名字听着熟悉就是对不上人,突然这么一见,又加上来时听到的那几句,不免全神关注起来。
景皓天一直好整以暇的作为陪客,台上的选手演唱已经不能吸引他,更多的关注还在羽柔身上,本见她兴趣缺缺的模样,忽然一下子就全神贯注起来,不免也跟着关注起台上的女孩。
刚好她唱的是一首舒缓情歌,歌词大意是男女主相爱,共约白首的缱绻缠绵。羽柔一下子就听进去了,在景皓天忽然冒出的那句,“唱的还算不错,你喜欢这歌手?”时,她回头笑笑的点点头,还不吝啬评价了一句,“挺好的。”
景皓天回了一句,“哦。”就没了下文。
羽柔本就是单纯感慨,哪还有其他意思,除了继续看台上的表演没二话。
最后是一系列的评比以及PK,羽柔没耐烦再看,再三确定叶小安她们要跟小强进一步交流,且景皓天保证她们的安全,并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就起身走人。
一路被景皓天引到了侧门,据说正门已经被粉丝没进场的粉丝包围了。
门口停的并不是她来时的车,景皓天看见那辆车出现也是一怔,最后醒悟过来,摇头直笑。
景皓然从车里出来,侧门灯光不强,但羽柔还是轻易看清了他,欢喜的跑过去,就被他一伸手拥入了怀中。
“你来了。”羽柔在他怀里磨蹭喃喃。
“大哥。”景皓天漫不经心的走近。
景皓然在她的背部轻轻拍了拍,对着景皓天却没有惯常的严厉,稍显温和。
景皓天心下一松,他大哥可难得给他一个好脸,平时他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不足更多,现在竟然只是单纯的陪同一下,就能得到赞同,真正是为自己过往的努力掬一把同情泪。
“照顾好她们,我们先走了。”景皓然对着他嘱咐着,也不等他回答就抱着羽柔隐进了车里。
羽柔挨到车座急急的挣出头来,找到一边站着的景皓天道,“今晚谢谢你了。”
“没有的事,那明晚我再来接你?”景皓天挟了根烟在手,很真心的说道。
羽柔想了想道,“我到时再说。”她更喜欢呆在景皓然的身边,哪怕他忙着工作,只要看着他,也要比在外面玩对她更有吸引力。
“那好的,我会安排好她们的,交给我,你放心。”景皓天已经看到他大哥露出了半边侧脸,忙忙挥手告别。
车窗徐徐上移,车子已经行驶起来。
景皓然双手一抱,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左右打量了她好几眼,见她精神还好,就把手放在她的颊边磨蹭,“怎么,演唱会你不想看了。”
“嗯,”羽柔环着他的颈,把自己埋进他的气息中,闭上眼喃喃,“没意思,我想跟你在一起。”
景皓然轻笑出声,手心轻柔着抚着她的发,唇寻到她的耳尖,烙下一吻才道,“那就一起吧。”
羽柔的手环的他更紧了些,摩擦着他的皮肤点头,沉醉在怀,无力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出门两天半,还不忘更新,存稿全没,干的漂亮,萌萌哒!
☆、洛水宴,不可免
本打算第二天是死活要腻在一起的,结果在羽柔打开QQ时就被陈怡给抓了个正着。
“听说你人在S市?”
“是啊,”这都不用听说了,QQ估计都给她定位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住在S市的!”后面用了一长串的暴怒小人。
羽柔只能弱弱的打过去几个呵呵。
“那你还在等什么!”
都到这份上了,羽柔绝对是找不到不去理由的,再说陈怡是她朋友她没道理拒绝,咬着苹果看了眼对面一直在低头工作着的景皓然,默默的打下,“在等你发地址过来。”
“还算有良心,得,下午茶我请,君悦酒店茶餐厅,午后一点,不见不散。”
“收到。”羽柔打下三个感叹号后,就把手提电脑给按下。
看了眼早上景皓然给她戴在手上的腕表,指针正好指向十点一刻,她已经陪着他在这个巨大的专属独层办公室里呆了两个小时了。
对,没错,羽柔一大早起来,就被景皓然挖到了公司,乘着专属电梯直上顶楼,一个旁人都没见到,就被他塞进了办公室。
三面墙的砖头书,一面分隔成好几个屏幕的墙,一张三人能躺下的办公桌上,摆了三个宽屏电脑,把景皓然直接就挡了个严严实实,而她就坐在他的旁边,刚好能看到他侧影的角度,秀气的电脑桌,底下铺了圆圆一块白毛毯,这简直就是把S市家中书房的小角落,同一模式的搬到了这边。
“怎么了?”景皓然头也不抬的问道。
“啊,”羽柔惊讶,她只是抬头看的他时间长了点,这都能感应到。
景皓然摘掉带了一上午的耳麦,揉了揉肿痛的耳朵,抬眼看她。
羽柔拖着准备好的拖鞋,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正要说话。
“等等。”景皓然摁住她的脑袋,直起身就去关掉了某个按钮。
羽柔往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正中的一个宽屏上,分出六个视频,上面赫然有五个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边,还没等她看清楚,就被他关了个黑屏。
“可以说了。”景皓然低低吻到了她的眼睛。
“这是?”羽柔有些惊慌的指了指黑屏,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要紧,说说你的事。”
“哦,”羽柔被他瞬间转移了注意力,“我下午要跟陈怡一起出去。”说完这一句,就有些舍不得,手下一紧,就环住了他的脖子,下颚靠在了肩上。
“嗯,那去吧,让小李跟着,到那里后,她自己知道怎么办。”
“嗯,”羽柔轻咬了下他露出在外的后颈,舔巴两下,撇撇嘴道,“其实我想陪着你的。”
“我知道。”景皓然唇角上扬,“我一直在这,什么时候结束就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不了,你这么忙,让我来接你,好不好。”羽柔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特别靠谱,索性使劲摇了摇,不许他拒绝。
景皓然从善如流,“行,我等着你来接我。”
“哈哈,好的,我会掐着时间来的。”羽柔镇重其事的确认着。
这次接她的是辆白色宝马,车是辆好车,线条流畅,牌子总算是她所熟悉的豪车那类的。在S市这个地界上,绝对是泯然大众,出挑不了,可重点是那个车牌,后四位真正是好不熟悉,不就是她的生日,这难不成以后就是她的专属座驾,羽柔着实绕着它转了好几圈。
“小姐,先生说了,在S市,您以后就用这辆车,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跟我说,马上可以调换。”李书华在一边解释着。
羽柔连思索都不用的摇头,“挺好的,就这样。”
从外观看来,羽柔挑不出什么错,内饰更佳,羽柔坐在车里,看到两个粉红靠枕时,对着前座的李书华道,“能换成白的更好。”
“好的,是不是换成皮质的更好?”李书华跟她很正常的讨论着。
羽柔喜欢她这样跟她说话,两人就此为了一个靠枕的样式讨论了半天,后头从靠枕一路说到家里的床上用品,飘窗处的窗帘以及茶几托盘颜色太暗不好看。也许是李书华说话语气太过自然,也许是这样那样的挑剔早就心存羽柔心中,反正越说越多,好歹是把家里她碰上过的觉得不满意的都吐槽了一遍。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全部记在小本本里汇报到给刘助的时候,刘助招来身边比较得用的助理二号,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小子,露脸的时候到了。
助理二号诚惶诚恐,感觉这事怎么看都是打脸而不是露脸,但对于上级表面上的好意,他看不透也得接着,壮着胆子就去汇报了,战战兢兢的进去,神采飞扬的出来,对着刘助千恩万谢。
刘助坦然接着,心里不免腹诽,现在的小年轻,工作能力再怎么强,揣测老板心意还是有短板。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老板是把羽柔小姐当正头夫人对待,以后这个家也得她当起来,要是她一如既往的像以前那样什么都随意,把自己定位为一个过客,那可不是老板想要看到的,好不容易有个突破,绝对是喜闻乐见的好事,说不得李书华这个丫头果然是个能干的。
介于羽柔不能在车上看东西,两人只是口头上说说,但确实打发了不少时间,羽柔意犹未尽之时,车已经开到了君悦酒店门口。
李书华把羽柔送上电梯,直到茶餐厅门口就知情识趣的避开了。
羽柔本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约在这里,见到她旁边坐着的洛城时就有些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她们唱K的那家,黑夜变成白天,她竟然不记得自己有来过。
陈怡看见羽柔进来,当下站起来就大幅度招手,坐在她对面的洛城只是回头看了看就转过了视线。
“哎呀,来了也不跟我们说,还是见到洛小叔才知道的。”
“没有,来的突然了些。”羽柔只能这么说。
“怎么样,听说你又生病了,好了没?”陈怡上下打量着她。
羽柔确实也不太清楚景皓然是跟学校怎么解释的,既然陈怡说是生病,她含糊着道,“好了,早好了,否则我也出不来。”
“你好,羽柔。”此时洛城站起身来,面对着她。
羽柔笑着点头,同时也看见了在他身边的女孩,一脸狐疑的审视着她,见她看过来也只是礼貌的笑笑并不刻意亲热。
“诶,对了,我们晚上要去看李媚的演唱会,洛城有票,一起去吧。”陈怡扯着她坐下后突然道。
本来羽柔就不准备去,现在听他们也要去,她就更不想去了,连忙摆手,“不了,晚上我还有事。”
“啊,别呀,多好的机会啊,是真有票,还是贵宾席,我叫你来就是为这个,下午找个地方消磨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刚好能去看演唱会,多好啊,去吧去吧。”
羽柔一脸为难,拒绝的越发坚决了,“真不去,跟人说好的,你早说两天就好了。”
陈怡不客气的抱怨,“还不是你,离开学校之后,手机也不接,QQ也不上,终于把你给逮着了,你已经在S市了,这让我怎么办。”
羽柔无奈何,这可真怪不得她,她也不是自愿的,可又说不得原因,只能傻笑。
“算了,陈怡,确实突然了点,她有事也正常。”洛城在对面插口。
陈怡一脸失望,但显然对于他的话不敢反驳,“好吧,好吧。”
此时有侍者来上餐点,送到羽柔面前的是一杯奶茶,这是她以前比较喜欢的饮品,不过这几天跟景皓然呆的久了,他总是在午后喝上一杯咖啡,她就跟着偷偷尝上一口,久而久之就有些爱上那份入口苦涩回味甘醇,而景皓然每次在察觉后,就会把咖啡从她面前转走,这种偷偷摸摸的窃喜,让她欲罢不能,反而对于过甜的奶茶没了兴趣。
“怎么了,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陈怡见她只是看着并没有喝,奇怪。
“太甜了,对了,最近忙什么呢?”羽柔不想解释自己为什么忽然变了口味,自然的转移话题。
“我还能干什么,”说着,羞涩的看了对面的洛城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洛城面不改色的坐看着,而他身边的女孩却是偏头转到了一边,显然不以为然。
“你这个周末会在S市吗?”洛城没看陈怡,却问了羽柔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应该是在的,”羽柔实话实说,据她所知,景皓然在S市的工作早就排到七月底了,他离不开,他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的。
“这个周末一起去白石湖吧,那地方避暑消夏是最好不过的,离S市也近,陈怡也去。”
这话,羽柔没什么反应,而陈怡怔愣之后欣喜若狂,就连那个看上去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女孩,也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洛城。
羽柔想拒绝,刚露出这个意思,就被身边陈怡死死的按住了手,那瞪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祈求。
被人这样看着,任谁都轻易说不出个不字来,只能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好,好,你问,是不是你爸妈也在这里,他们不同意我来说,阿姨见过我的,肯定会同意的,而且白石湖真的很好玩,那里……”
羽柔赶紧打住她的话,笑着直摇头,“不是的,要是我能去,肯定去,真的。”这话是真话,陈怡是她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现在这情况,明着只是一场出游,可对于陈怡来说显然意义非凡,要是她去时她真实想要的,她觉得她愿意帮这个忙。
“喂,”羽柔当着他们的面打通了景皓然的电话。
“怎么了?”电话对面的景皓然依旧不急不缓。
“这个周末我想去白石湖玩,跟陈怡她们一起,可以吗?”
“白石湖?”
“是啊,听说那里很好玩,所以想去看看。”羽柔对着紧张的陈怡眨眨眼,想让她放心。她这电话也只是告知,没想过景皓然会不同意。
“知道了,本来我也要去的,正好一起。”结果景皓然却来了这么一句。
“啊?真的啊!”
这一惊一乍,让陈怡真真是七上八下,连洛城都忍不住挑眉。
“哦,知道了,好的。”羽柔说完这一句,就挂了电话,翻手安抚住焦急的陈怡却对着洛城道,“洛水宴原来就在白石湖啊?”
洛城已经知道她在跟谁打电话,一点不迟疑的点头。
“他让我跟你小叔说一声,我们会一起去。”
洛城低头看了眼波纹旋转的咖啡,随后露出堪称完美的笑容道,“我代小叔欢迎大驾。”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一章,谢谢大家!
☆、怎么会这样
随后几人不咸不淡的聊着,其中最为兴奋的莫过于陈怡,几乎是她一人撑起了整个场子的热度。
羽柔委实替她辛苦,洛城这态度说是对恋人,就是对他身边的女孩子都要比陈怡好太多,虽然在后头她才知道这个一直都不说话的女孩其实是他堂妹,也就是陈怡的高中同学。
好不容易坐足一小时,羽柔在想着怎么撤,洛城堂妹洛晴终于说了今天第一句话,“三哥,我想回家一趟。”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离开座位往外走了。
机不可失,“那我也走了,周末再聚。”羽柔马上跟着站起。
“这怎么行,才这会功夫。”陈怡正想挽留,就听洛城把洛晴喊住说要送她回去,当下她看着羽柔左右为难一时不知怎么办。
“反正周末也能见着,羽柔,你住哪里,一起送吧。”洛城转回来说道。
“不用,这里有人等我,你们先走吧。”羽柔已经看见洛晴不耐烦的越走越远。
陈怡为难,现在就轮到洛城了,显然他对这个堂妹也没有办法,正拖拖拉拉之时,李书华很及时的出现了。确定她就是等她的人,洛城这才带着陈怡急急忙忙去追人去了。
羽柔跟着李书华错开洛城他们乘了另外一部电梯。等到她们走出电梯口,就见大堂内,洛晴鄙夷的盯着陈怡看,同时又不停的数落着什么,陈怡想要辩解又不敢,满腹委屈的模样。洛晴还待要说,抬眼看见即将走近的羽柔她们,冷冷的一笑,甩头就走。陈怡一惊,脸都白了,惶惶的就去追赶,等到羽柔出了大堂旋转门,就只见一辆车扬尘而去,哪里还看得见人。
“怎么会这样?”相比自身,羽柔实在难以理解陈怡的处境。
李书华在一边看得清楚听的也明白,但她什么都不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们这些做为属下的还是老板身边跟的最近的人,分寸把握不好迟早走人。
他们的职责是让老板的生活过的更便意,而不是肆意探讨老板的感情。
“小姐,车来了。”
“哦,走吧。”
羽柔跟着上了车,同时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心里琢磨着景皓然现在是在干嘛,看了刚才那一幕,她心里总觉得缺了一块,有些发寒。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下班车流,车速明显慢了下来,羽柔看看窗外又不停的看手表,脸上什么都不显,但作为私助的书华,怎么能看不出她的焦躁,已经不做声响的盯视了身边的司机无数次。
可怜的司机手心里全是汗,心也跟着砰跳的厉害,苦瓜着脸哀怨不已,哪怕他有赛车手的实力,也不可能在车堆里碾出条路来,而且他给羽柔小姐开车重中之重是安全啊姐,速度不是考虑范围之内,好吗!
不过好歹,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司机还是顶住了压力,生生僻出一条路来,比来时花多了一咪咪的时间到达了停车场的电梯口。
羽柔不慌不急的下了车,面无表情的进了电梯,只是眼睛盯着跳动的楼层按钮,未免太过纠结。
一,二…….五……二十…..三十五……顶层,叮…..
长长的的吐出一口气,撒腿就往景皓然的办公室走,其实顶层都是他的办公范围,过了前厅秘书组的大办公室,顶门就是。
羽柔眼睛盯着那扇门,脚下走的飞快,猝不及防正旁边的门被打了开来,有人在她身后一闪而现。
本以为空旷安静的大厅走廊,一路来的神思不属,以及神经质的记忆重叠,让她一时间就记起了那个快让她遗忘的时刻。
“啊…..”尖叫声,把所有人都定在了当场。
“小姐?”万能李书华到此也终于歇菜,把人抱住后除了瞪视那个闯祸者,什么都做不出来。
闯祸的人怔愣当场,无辜摊手,而此时后面有人急速往这边来。
“怎么回事,”
随着斥责声,在场的人亲眼见到自家大老板把那个快瑟缩成一团的姑娘给抱进了怀里,狠厉的目光瞪视着全场。
“不,不是的,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不对的那个可怜青年,真正的手足无措,天知道他只是被派出来拿份资料,事情怎么发生的他真不知道好吗。
“老板,您先带小姐进去,这里有我呢。”落后一步的刘助跟着跑出来,赶紧说道。
景皓然也没想浪费时间在这里,抱着人就进了办公室。
羽柔刚才被吓着了没错,等到挨着景皓然时,整个人又清醒过来,后头又听到一大群人涌了出来,觉得自己这是丢了人了,就躲起来打死不吭声。
听到办公室的门一关,确定室内只剩下两人时,这才死死的抱住他的颈,磨蹭着诺诺,“我,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景皓然托抱着她才刚走进办公室门口,冷厉的表情尚未消散,只有他知道自己现在都有了杀人的心,可就被她这么一句,化去了所有,徒留忧虑,放缓步伐,靠近宽大沙发,一矮身就坐了下去。
抚摸着她的脑袋,唇舌触碰到她的颈部,摩挲不停。
羽柔见他久久不说话,挣脱出来后,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解释,“那人来的太突然了,我着急想见你,就吓着了。”
景皓然依旧无语,把人重新抱进怀里,紧紧的缚住后,清清喉中干涩,“为什么着急想见我?”
羽柔见他终于说话了,松了口气后用手挑着他的尾发,一字一句道,“就是想来着,没为什么。”
“是吗?”景皓然忽的站起身,继续把人抱着,踩着软绵的地毯往休息室走。
“那以后几天呆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了。”
“嗯,不去了,谁叫都不去。”羽柔乖顺的趴在他的肩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明天还是让钟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吧,一时没注意,要换成你,你也这样。”羽柔不以为然的辩解
“我?嗯,也行,换成我吓着了,你也让钟医生来看看。”景皓然连犹豫也没,顺嘴就说。
羽柔怔愣的看着他,无话可说,看看就看看吧,最多吃几贴中药,就当补身了。转念又想起,她妈妈前段时间吃了钟医生的药汤,效果就不错,是时候再问问他要不要继续吃,刚好一起办了。
思绪已经转到她妈身上的羽柔,没意识到现在场景已经换了,她现在被人抱到了床上,而有人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显见的衣服都已经大敞。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这是很关键的一章。
虚拟妹子:哪里关键?
麦麦:额,不能写的部分很关键。
虚拟妹子:......怎么说!
麦麦:你知道两人都吓着了......
虚拟妹子:然后.....
麦麦:就开启了无防护嗯哼模式。
虚拟妹子:......
☆、妈妈驾到
隔天,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羽柔,腰酸背痛,睡眠不足,百般抵懒都斗不过某人的全心照顾,从头到脚把她给收拾妥当了,临出门连眼睛都不需要她睁开一下,直接就背到了车上。
于是乎,等她终于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四面环山,远眺见水,高高在上,徐徐清风吹拂撩动心尖。
“皓然,皓然……”羽柔从卧室里急急往外跑,刚打开卧室门,就被人拦截。
“小心,”景皓然转身抱着人,重新回到房间,送进了洗漱室,作势要给她刷牙洗脸,羽柔没好意思的自己快速动手。
“这里是我在S市的一处山庄,不要急,慢慢来,”景皓然见她刷个牙都差点把自己给呛着,摇头去拍她的后背,“钟医生过来了,你让他看下先。”
羽柔吐掉嘴里的泡沫和水,惊讶,“怎么好意思让他也跟着来?等了很久了吧。”
“没,他刚好在这里,不过,妈妈说她下午要过来,我派人接她到这里来?”
“谁?”羽柔顾不得唇边一圈的泡沫,抬起头就问。
景皓然看着她好笑,直接动手给她擦了一把脸,“还有谁,行了,出来先吃早饭。”
“我妈,她来干什么?”景皓然出去给她拿换洗的衣服,羽柔对着他的后背大喊,“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真是的。”
景皓然听了直摇头,睡到现在才起,电话怎么打的进来,不过这也怪他昨晚手下没留情,“她是来看材料的,那个设计师跟她一起。”
“哦,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景皓然把她的睡裙直接脱下,利落的穿上内衣,罩了件长裙,做完这一切,羽柔还傻傻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发愣,后知后觉的红晕上脸,支吾着怨怪,“这,我自己能来的。”
景皓然亲了亲她的脸颊,没有更多表情,“行了,出去吧,先吃饭还是先让钟医生看看。”
“钟医生都来了,先看吧。诶,你还没说,我妈来了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等下你吃完饭,给她打个电话就行。”
“哦,知道了,真是,怎么不给我先打个电话。”见景皓然已经都给她安排好了,羽柔心放回肚子有开始小声抱怨上了。
景皓然揽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微笑着不发一语。
好不容易让钟医生诊完,惯常的药方开下,由于羽柔妈自己已经来了,羽柔就跟钟医生商量能不能给她妈再诊一下,钟医生表示没问题,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叫他就好。
羽柔非常感谢之余,心里琢磨着,等下问问景皓然有什么东西可以送送人家聊表谢意。随后跟他一起吃完了早中饭,就迫不及待的给她妈打电话。
羽柔妈确实是来S市看软装材料的,还有就是顺路看看一个商铺,她现在很闲,闲到忽然异想天开想完成自己小时的梦想。羽柔的外祖家算的上当地的书香之家,她舅舅就承了外祖父的事业继续当上了高中老师,外祖母秉持着古老传统在家相夫教子,一辈子没出来工作过,而羽柔妈能够决然的放弃工作照顾家里,受她外祖母影响是很大的,而外祖母确实是个非常有文化涵养的传统女性,据说出身比外祖父还来得厉害,只要家里条件一好,就酷爱舞文弄墨烹茶养生,只可惜她这一生终归是没过上足够安生的日子,更多的只能是对小时的羽柔妈言传身教罢了。
潜移默化的羽柔妈无形之中就深藏一个念想,想开一间茶艺馆,所有的设计和畅想都按她自己的心意来,在一个僻静的街角,建一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佳所。
当然一直以来这只能是羽柔妈的梦想,哪怕后头肖父有钱了她都没想过。在这么个偏僻城镇,哪怕有钱也没这条件,再说她们家委实没有有钱到可以随便扔的时候。在她心目中,不能完成她的绝对理念,那还不如一直让它成为自己的惦念。
直到如今家里空降一个跟她有差不多想法的设计师,有了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女婿,一切都水到渠成了不是。
这事景皓然自然已经从设计师那里知道了,他有他的考虑是针对羽柔的,所以没有意见之余,全力配合,下午那位设计师就会带羽柔妈去看一个非常优质的房产,他想把这件事先在S市做成了,以羽柔的名义。
所以羽柔一直在这里等羽柔妈等到天擦黑,就等回来一句,今天不过来了,你自己玩去吧。
哇嘞个去,她今天哪里都没去,就想着等她一起来了之后再去逛逛,结果好嘞,她自己到是玩的不亦乐乎,天擦黑了在跟她说不来了,这算什么嘛。
羽柔在山庄里等了大半天,景皓然本来就是来工作的,没影了大半天,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阴沉着脸气鼓鼓坐在沙发上瞪他。
“妈妈没来。”虽然早知道了,不过还是要问问。
羽柔很不想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今天我忙了点,要巡查附近的工地,不方便带你出去逛,吃完饭咱们就出去走走。”
还是她男人最好,羽柔忍不住想,见他伸手过来拉他,也乖乖的把手放了上去。
羽柔妈在S市折腾的快忘了她这个女儿,羽柔等不到她,只能跟景皓然回城去找她。
果然,一个重新焕发事业心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羽柔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小时有余了,她妈除了仆一见面时说了声,“柔柔,你来了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一直坐在一边看着她妈在一个空荡的两层楼里忙上忙下,跟着设计师指指点点,一刻都不消停。
“这是干嘛呢?”羽柔看了半天没看懂,只能求教于一边的书华。
“肖夫人准备在这里开个茶艺馆。”
“啊?那我爸爸呢?”羽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不是扔她爸爸一人在祁县了。
“没有,肖夫人只是在这里做个前期,过两天就会回去,在N市再开一个。”
羽柔无语,突然发现她妈一下子变的好忙,有些不习惯。转眼又看见她妈兴奋之极的跟着人讨论,活力爆发的摸样,又觉得还真没什么不好的。
索性就给她可怜的爸爸打电话,肖父果然没好气,不过介于自家老婆高兴,他也无话可说,只是嘱咐羽柔不要让她妈累着,至于上次喝的那个药剂很不错,让她拖她妈再叫那个医生瞧瞧。
羽柔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盯着她妈的同时,想着趁间隙好把她妈拉走,去让钟医生瞧瞧。
都已经让人等了一天了,羽柔没好意思再让钟医生到家里来,问明白地址就亲自押着她妈去了。
“我说,你急什么,就按上次那个方子抓就好了,非让我去干什么。“羽柔妈是万万舍不得离开这里,她这人的性格就是万事不掌握在自己手上,就放心不下来的那种,俗称的劳碌命。
“来都来了,当然是再看看了,你别说话,就这么着。”羽柔头都大了,这好像是以前她妈威胁她去看医生的话,到今天怎么就换了位了。
羽柔妈啧啧几声,也不跟她废话,拿起手机继续跟人通话去了。
羽柔瀑布汗好吗,怎么她身边的人各个变成工作狂,就她一个人没事吃闲饭不成。
车子很快开到一家大医院门口停下,书华一路开道,直接把她们送进了院长室,羽柔认清楚里面的人确实是常常出没她家的钟医生时,整个人都快不好了,人家日理万机一个大医院的院长,跟个家庭医生一样随叫随到这是几个意思。
钟医生很客气的接待了她们,跟上次一样,很耐心的跟羽柔妈聊了些病症。
这此完全放下成见的羽柔妈,对待钟医生那个客气,说着那药吃了多少神奇,早就想来拜访,没想到您是位院长,这么忙还招待她们,怎么好意思云云。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位耽误她事情百般不愿意来的工作女强人做派。
羽柔妈出手,羽柔再一次轮到旁边看着就成,全程微笑,和乐融融。
到了最后,羽柔想说句感谢的话,被钟医生知情识趣的当场拦住了,“我跟景先生的外祖家有旧,羽柔小姐可千万不要说感谢的话闹生分了。”
好嘛,未语先知,羽柔笑着颔首。
两人离开时,钟医生要送,被她们极力制止了,回到车里,羽柔妈又莫名其妙的对着她叹气。
大概知道她又想什么的羽柔,忽然意识到其实她妈一门心思想着事业还是挺好的。
事后两天,羽柔做起来专职送饭的,她实在不放心她妈忙的忘了时间,再说她确实没事情做,索性就把妈妈和景皓然的饭一起送了。
一早上自然醒,等着专门来做饭的阿姨,把菜饭分门别类的装好,书华带着人准时出现,帮着她把饭菜给提下去,她跟景皓然的饭菜不多,多的是妈妈那边,总不可能她送了妈妈一个人,其他人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所以加加减减下来,饭菜的量还是挺巨大的,都要靠两个阿姨同时忙活,才能准备好。
先送完妈妈那边的,看着她把饭菜铺开来吃了,这才上车去到景皓然公司,走的还是专用电梯,不过这次来,就有两个助理在电梯口等她,还要跟着她进了办公室的门才离开。这是上次来没有的,羽柔一时没注意,次数多了才琢磨过来,这是不想她第二次吓着。
周末来临前,羽柔妈打道回府了,在确定她安全到家后,羽柔接到陈怡电话,这才想起,明天就要出发去白石湖。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
☆、白石湖区,又见黄裙
“来的,你放心,嗯,好的,到了就给你电话。”羽柔笑着跟她通着电话,手上却不紧不慢的扒拉着景皓然的衣襟前扣。
“嗯,好,到时见。”羽柔挂下手机,甩手就扔到了对面沙发上。随后啊呜一声就扑上了自家男人的身。
景皓然搂着自家姑娘,索性也把手上的文件给放到床头柜上,抱着人安抚着给她揉捏了几下。
“怎么了?”
羽柔起初呜呜咽咽只做怪声,后头忍不住咬了下他的肩头,稍稍透出口气模凌两可道,“她怎么这样啊,他根本不在乎她呀。”
这话说的也太为难人,哪怕景皓然脑子转了好几圈,才明白一点,想着明天就要过去,到时她那同学来找她,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好就让人做了筏子,“洛家在S市几代经营,权势地位不可小觑,到他们这代,家业有洛家老大继承,也就是洛城大伯,其他成年的洛家人都靠着手中为数不多的股份过活。当然也有出息的,另外创业卓有成效,比如说洛秋成,当然也有碌碌无为的比如洛城父亲。而到了洛城这一辈,洛氏主家就只出了洛城这么一个男丁,目前看来还是个能干的,不出意外,以后继承权会落在他身上,所以他以后的配偶绝对是需要斟酌的,你的那个叫陈怡的同学,无疑不是个好人选。”
“啊,那陈怡她……”
“应该知道,她选了这条路,你帮不了她。”
“那又何必呢。”羽柔不自觉搂着他的颈更紧了些,失神的呓语。
相信陈怡一开始是清醒的,可谁让她离那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呢,打破了应有的隔阂,在一切看起来有了可能的时候,人都不会想到早就注定的结果,只会受到蒙心蛊惑,也许努力一把什么事都能成真。而感情之事更让人疯狂。
景皓然见她为别人晃神,到底有些不满,手下也没了轻重,等到羽柔呓语转成SHENLIN,早就入了某人的淫威之下了。
惯例的早起让人伺候着出的门,在车上好歹是补了个觉,等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见景皓然跟人在通话,而对方显然无比兴奋。
“大哥,爸爸把天茂重工都要交给我了。”
“交就交了吧。”景皓然惯常的冷淡,说话间不起波澜。
“哎呀,那可是天茂重工啊,啧啧,我以为除非老头子那啥…..”说到这里就听见对方傻笑不停,话没说下去,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景皓然有片刻的沉默,显然是想要景皓天先兴奋完,“那就好好接着,还有什么事?”
“没,没,就是跟你汇报一下,你知道我都不敢相信。”
“他对你,总归不一样。”景皓然落下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话说的有些低气压,羽柔思量着现在醒还是再呆会,就听见景皓然接通了刘助的电话。
“最近,老头子有什么问题?”
“没有,很正常。”刘助很镇重的回着话。
“他把天茂重工给了皓天,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刘助彻底沉默,在景父病的快要死要活的时候,也没对天茂放过手,就这么给了景皓天确实令人不解。
“我叫人再盯紧点。”刘助只能这么回答。
“嗯,”景皓然利落的挂断,就把手上的东西放置到一边,俯身抱起羽柔,亲了亲她的面额道,“快到了,醒来吧。”语气温和没有一丝刚才与人通话时的冷然。
羽柔嘻嘻笑着醒来,估计他早知道她醒了,才没有刻意压低声线。
“饿了没,忍忍到会所再吃。”景皓然从旁边倒了水过来,让她润喉。
羽柔喝着水,只是点头。
白石湖是新近刚开发的一个景区,以前是S市郊区外的郊区,被当做不可让百姓知道的用途在用,为了分解城市压力,政府花了几百亿的资金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劈山开湖,生生砸出了个娴静舒畅的旅游景区,一期,二期已经完工,三期尚在建设,所以这块地方目前还只是被小范围的人所知悉,来往的人居多的是那些想找个地方养生散步的S市居民,一条小道上三三两两的几个游人,到是保存了那份平静安宁。
当然一处景区的建成,首先吸引的还是那些有钱人,顶级会所早就在某个不被人知晓的湖中孤岛上建设起来。
而洛家就把洛水宴的举办地点放到了其中最大的岛屿之上,过去唯一的通道就是游艇,杜绝了游客不经意的闯入。
羽柔下车乘艇,瞭望着只见远山不见边际的大湖,有些感叹,那会她还等着景皓然带她到海里乘游艇,结果却是在这里乘上了。
景皓然估计有跟她一样的想法,抱着她紧紧的同时,双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每根手指。
羽柔迎着风回头,笑看了他一眼,就把一吻印在了他的唇上,到如今对她来说也已经是午夜极少梦回的遭遇,但她身边的人却是比她记得更深,特别是身边的的他,每每她有什么不妥,眼中的自责和内疚总是不肯轻易淡去。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只要有他在,对她来说怎样都是值得的。
湖泊再大也没有大海无边无际,没过几分钟游艇就靠了岸,景皓然一力托着她上了岸去。
羽柔调皮的用几乎悬空的脚对着浮桥踩跺了几下,随后冲着人直笑。
在外绝不吝啬展示对她宠爱的景皓然只是刮了刮她的鼻尖,给她整了整防晒的披肩,有助理趁着空隙就把帽子递上,不经羽柔的手,就帮她戴上规整。
“嘿,终于把景先生等到了,羽柔你好啊。”旁边闪出一大群人,当头那个可不就是洛秋成,只是挽住他的手换成了洛晴。
“客气了,”景皓然随意回着,羽柔则是在他眼睛看过来时,跟着笑笑,并不说话。
洛秋成笑容灿灿,走到两人身边就絮叨起一些过往以及介绍了些此地可玩之所和接下来的活动,而他身边的洛晴在看到景皓然时明显眼睛一亮,露出一抹小女孩似的好奇,只是人家久久不看过来,只能高傲的撇过眼去,视线扫过羽柔目露不屑。
羽柔先是听着他们说话,跟着往前走,后头说到生意上的事,就没了兴趣,直到看见对方阵营中有一个身穿嫩黄色束腰短裙的姑娘一直对着她微笑。
“陈怡。”羽柔对着人招手。
陈怡一见,挤出人群就挨到了她的身边,今天她特别的漂亮,相对于羽柔的随意,从头到尾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羽柔不吝赞赏,“真好看。”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跟洛秋成说话的景皓然也回头看了她一眼,一点声色不露的继续与人交谈。
陈怡有片刻的怔愣,随后捂着嘴故作羞意,扭着小腰道,“哎呀,就知道你嘴甜。”
两人相视一笑,到是有了些在学校时的亲热,紧跟着陈怡用手肘碰了碰她,小声道,“这是你男人,帅的很啊,怪不得你要藏起来。”
“也不是,他就是忙了点。”羽柔笑着解释。
“也是,”陈怡顺口接下,随后道,“我可等了你半天,刚才就想打你电话来着,就听前面的人说,你们来了,中午准备怎么吃饭?”
“那我得听他的。”
“嗯,不过下午有个拍卖会,来的人可多,拍品也是珍贵,难得能长见识的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
“还有这活动?知道了,到时准去。”羽柔确实对于这种陌生的高大上的活动挺感兴趣,想着景皓然就是没空,她带着书华一样能去,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亲密聊天,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谁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讪。
没说上几句,一群人就到了山水深处的会所门口,往后就是依山而建的别墅以及休闲场所。洛秋成送他们到这里就不再往前了,把人送上游览车时,才正式对着羽柔笑道,“羽柔,下午有个拍卖会还能玩玩,不要忘了过来。”
人态度大方自然,羽柔也不怯场的笑着回应,“刚听陈怡说过,确实挺有兴趣的。”
洛秋成听她这么说,笑看了眼一直就站在旁边的陈怡,眉毛一挑道,“那景先生肯定也不会错过了。”
这话有调侃之意,景皓然只顾着把羽柔的帽子摘下,顺了顺她额前的发后才道,“羽柔喜欢就好。”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此时此刻景皓然对于羽柔的喜爱绝对出自真心。
洛秋成不露声色的笑笑,看向一味倚在景皓然身边的小女孩时,不免更多揣测。
游览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车道,此处会所,人工痕迹过于明显,后山处处有栈道,湖景喷泉嵌入其中,仔细一瞧,无处不精致奢华,可再多看几眼就会趋于乏味,终归是少了几分野趣。
下了车后,过了条悬在山崖两头的木梁桥,桥下山溪淙淙,两边绿意盎然,前面就是一座沿山而建的屋宇。
进门就是一处休憩场所,左手置了沙发,右手竟然还摆了张藤床,边角用粗壮藤条锁与房顶,悬空而挂,而四周纱幔飘飘,情趣甚浓。
沿着木质地板再往里进,下了几级阶梯,才是真正室内,装修趋向东南亚风格,木制长椅,用具随处可见,客厅往外,茅草压顶,50平米开外的游泳池向外延伸,直接与天相连。
“真不错。”羽柔站在池边感叹。
景皓然又是一副要开始工作的模样,笔电,文件都让助理放置于客厅旁的巨大书桌前,听了她这话,头都不抬道,“还行吧,下次带你去更好的地方。”
这时,刘助带着人进来,后面跟着的书华手里端着个托盘,刚够羽柔一人吃的早饭。
“小姐,早饭摆这里吗?”书华站在她正对面的小几旁问。
羽柔没有意见的点点头,爪子正要伸向热腾腾的包子时,就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景皓然给抓了住,挑起温帕仔细给她擦拭干净后,才把她按在了座位上,让她好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的脑洞无下限:
《野人先生,种田去》,
☆、拍卖会
洛水宴是洛家招待商界精英,名望世家公子举办的宴会,由于出面的是洛家中青代,来的人就是以富二代居多,也就是说是一个有钱公子标榜身价的场所。
而真正顶尖的有钱有权的企业家出席的人就少了,所以说以景皓然身如今的身家地位,五年掌管景家的资历,哪怕从景家出走,但紧跟着以绝对声势把皓宇做大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且作为庞大财团实际掌门人能出席这个宴会确实是给洛家面子了。
富家公子中有一味享受生活的,自然也不乏积极进取的,以至于这种宴会上出现了他这样的人物,还是受有心人注目的。无论从哪条路径上听说他要来,稍有点头脑的都想过来拜访混个脸熟。
刘助比他们提前一小时来到这里,就已经挡了不少打前站的,等他们正式入住,索性就坐在必经之路上,喝茶,看风景。
不懂世故的不需要解释拦住不让进就是,知晓道理的来了问候一声自动就走了,其实这活真不难干,到是羽柔不明白原由,暗自奇怪刘助怎么不进来,还特意给他送了两回点心水果,只以为景皓然有什么事让他去做,等到现在还不让人走。
“柔柔,你不睡了吗?”景皓然终于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
“早上睡得多,现在睡不着了。”羽柔老实回答。
“那你玩会手机或者笔电,现在不好出去。”
“我知道,你忙吧,”羽柔很是体贴,可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晃的时间太久,让他以为她这是无聊了,于是就拎着笔电和手机去了右侧阳台,半躺在舒适藤椅里,呼吸着山间空气,远眺着清新山景,觉得这次来虽不是自愿的,但作为度假还是不错。
心情舒畅之下,拍了好几张照片传给妈妈看,结果等了半天,就回了这么一句,忙着呢,没事少烦我。
晕,这还是她大事小事都要管的妈妈吗?羽柔看着短信半天都回不了神,翻了一圈电话,看到叶小安的名字就想打过去跟她吐槽一番,结果无人接听,这都是怎么了?羽柔再次感叹,莫非全天下就她最闲。很有觉悟的回头看了眼,一边跟人视频,一边翻看着成册档案的自家男人。惭愧之心油然而生,深觉她如今混到这种闲到发慌的地步,可不就是她男人辛苦工作换来的,想来想去,把本来要打开的电影给关了掉,翻开那个购物平台,开始给她男人选购起了称心的衣物。
二点半后,景皓然先结束掉手头上的工作,从房间里取出一条长裙让她换上,万能的书华帮她挽了个髻后,化了点但妆,两人相携着乘车去了主会厅。
这次来的都是年富力强的中青代,身边大都挽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仔细一瞧,在荧屏上崭露头角的女明星就有好几个,估计都不是什么正房太太,在此统一称之为女伴。
景皓然才一露面就有好几个俊杰跟他偶遇,三三两两交谈了几句,就自动自发的退散了。
这不怪人家对他趋之若鹜,上杆子攀交情,实在是在国内找一个财力雄厚又要背景牢靠,还是一言九鼎不被他人掣肘的投资者,景皓然绝对是排的上号的。这事大部分人都知道,可平时要找这个人实在是难度太大,要杀到他面前去,必须干掉他层层助理,绝大多数都是半路夭折,如今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他,说上两句话,以后也是个谈资,要是运气好,让他看对眼了,谁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一路行来,景皓然一味的淡然,还是阻挡不了人过剩的热情,虽不至于被围观,插缝打招呼的真正是络绎不绝。
不过进了主会厅后大家还是保持住了矜持,毕竟都是场面上混的人,目标过于明显,也容易被人口舌。
羽柔实在是离景皓然过于近了,被辐射眼球自然难免,不过无论别人怎么有心打听窥视,她都是和曦微笑,视线平直,姿态端正,到是有股磊落大家之气。
这是来之前书华趁着空隙,跟她多嘴的几句,无非就是凡事都有景先生,他不开口,没人需要她应酬,那一切就简单了。
所以一开始也是得了些关注,不过还是没被足够看重,一来她年纪小,长相姣好,但被大厅内众多妖媚的罂粟花们一比,就有些不够看了。二来景皓然在女人方面确实洁身自好,除了那个传闻中的未婚妻,其他能跟他沾上边的女性还真是没有,那从他的女伴作为突破口,就有些深浅难辨。
进了主会厅得了清净的两人,终于可以随意自处了。
羽柔进来就发现这说是拍卖场还不如说是个宴席,天水蓝的全景布置,透出阵阵清凉,桌布,椅背,甚至于正对着的展示台都是清一色的蓝,只有每张桌面正中摆放了一盆淡色系插花,而周围一圈瓷白餐具莹莹泛着光。
景皓然一行被安排在正中间挨着洛家主席,在座的就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人,没有旁人□□来。
羽柔就坐在他旁边正对着展览台,手里翻着拍品简介,其中以古董居多,也不乏女士喜欢的昂贵衣服首饰。
她起初看中了一个烟灰缸,不中不洋还算大方,觉得跟她爸爸的那个书房到是有点配,可看到那价格就忍不住抽气,不死心用手指点着数了一遍,不多不少六位数的起价,什么嘛,莫不是陨石做的?
羽柔在一边腹诽,景皓然对这里面的东西都兴趣不大,注意力自然在她身上,见她对着这个东西研究了半天,有些奇怪,“你喜欢这个?”
“不是,我觉得爸爸会喜欢,可这价格,我就不喜欢了。”羽柔实话实说。
画册上面的东西无非都是噱头,有钱人捧出来的玩意,除了几个真正名贵的古董玉器,其他的纯粹是凑数,让想在这里露个脸的人,能够有出钱的地方。
“喜欢就买吧,到这里就图个高兴。”
“不了,我都觉得不值,送给我爸,不告诉他,他能当超市货用,告诉他,他该吃不下饭了。”羽柔跟景皓然调侃她爸,一点难度都没有。
景皓然听了不置可否,随后翻了翻手上这一本,然后指着一个翠色满绿的观音吊坠,“这个不错,你不是说妈妈想给爸爸找块好的翡翠已经很久了吗,我手上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这是排在最后的珍品,应该是今天的重头戏什么的,价格已经超出想象,羽柔只能惊呼,“真的假的啊。”黄金有价玉无价,羽柔对于翡翠离谱价格的承受能力可比那不靠谱的烟灰缸要好多了,所以她的注意力自动转移在此物的真假上了。
景皓然揽过她的肩,亲了亲她皱起的眉,“不会假。”洛家敢在这里拿出假货,那是要自毁百年根基。
“洛家旁系有位大家,酷爱玉石,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玉石鉴赏家,常年在水玲珑压阵。”
水玲珑她还真知道,她妈手头上的那些玉器大多都是那里买来的,贵是贵了点,好歹那是真货。
“这样啊,可这也过了点,”羽柔有些上心了,不免看这起拍价越来越不顺眼。
眉头不松,反而越来越紧,景皓然看着身边为钱发愁的小人,好笑道,“想什么呢,我给你的那张卡,就可以买这十个,你舍不得我来买?”
羽柔听了这话,一点没被安慰到,抬头炯炯有神道,“你的不就是我的,有什么区别。”
她这话一说,景皓然反被她搔到痒处,搂的她几乎半个身子都紧挨在了他的胸前,情不自禁的用画册小小掩饰了一下,低头触到了柔软。
大庭广众之下被轻薄了的羽柔,在被放开的顷刻就害羞上了,鸵鸟的不敢抬头,小声抱怨,“这是干什么。”
“高兴,”景皓然回答的干脆。
两人温存了一会,拍卖会也正式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生病,更新时间就有些诡异,请妹子们多多包涵!
谢谢大家了!
☆、冒犯,深思
由于来的都是有钱有势的,而身边居多跟着的是些二三线的明星,气氛炒到一定程度,前期的拍品又都是七位数上下,要挥霍还是能挥霍的起的,就有了争抢竞标的局势。
就连羽柔注目过的那个烟灰缸也被人提到了七位数往上,争的人竟然是两位女明星。
还就坐在他们附近,一个她最近才见过,就是李媚,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坐着,时不时娇声俏语几番到也亲热。另外一个是香江某TV的当家花旦,脸熟到不行,名字羽柔一时叫不出来,旁边的男士相当的年轻,两人坐的离他们最近,谈笑声不断,用的却是他们那地方的语言,错觉就像在看某电视剧,就是压根听不懂。
本来一堆人举牌,也显不出她们俩来,可到后头,价钱突破七位,很多人都偃旗息鼓了,就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把价钱一路抬高,甚至于台上的主持人也开起了两人的玩笑,全场都集中注目到她俩身上。
女士举牌优雅至极,男士则泰然处之,哪怕突破到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镇定,可到七位数中段,反而是那个中年男人做出了个礼让的姿势,压下了李媚的再次举牌的手。
李媚也不恼,大气的带头鼓掌,笑靥如花。
这么一番做派,倒显得对方有夺人所爱的嫌疑,年轻男人明显涵养不足,笑容都有些僵了。
某女花旦更是狠狠瞪了李媚一眼,只是做的巧妙,极少人能看清,而羽柔刚好坐在她的侧面,看了个正着。
李媚反应奇怪,不理会她,反而对着刚好看过来的羽柔暧昧眨眼,由于来的过于突然,羽柔只是下意识的微笑,在有心人看来,好像两人关系不错的模样,反正看的也同样清楚某女花旦,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实在过于CHILUO。
羽柔不解释,也不理会,低头就跟景皓然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们这一桌除了在一件高级定制的旗袍出来时,举了两回牌拍下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动作,一直等到满翠玉观音。
景皓然一开始没举牌,确实也用不着,大家对这件拍品都是很上心的,一直以来没什么动静的都出手争抢,到是有了些正牌拍卖会场的气氛。
水玲珑的玉石大家都是信得过的,能放到这里来的,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否则洛家岂不是打脸。
价格一直抬高到八位数中断,举牌开始稀松,很多人踟蹰明显,但主持人激动到声音拔高到一个层次而不自知。
景皓然这时才开始入场,刘助按他的意思,直接跳高了一个价位,场下开始杂音四起,有人还眺头往这边看,但更多人偃旗息鼓。
而下个举牌的竟然还是那个年轻男人和他一脸兴奋的花旦,他刚举牌,花旦就矜持的环顾四周,得意之情昭然若揭。估计人家拍下这东西可能跟她没一毛钱关系,好歹现在与有荣焉,长脸正是时候。
刘助淡定的第二次举牌,再次跳高一个价位,羽柔听得都心惊肉跳,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的紧紧,景皓然一个一个的扳直了,然后把自己的手指依次插入,握紧。
还是两次举牌,再无人追,拍品入手。
场上掌声不断,周围的人都在说恭喜,羽柔反而没有了得到的喜悦,实在不怪她这样,超出她想象的金钱换了这么块一掌握的玉石,到底值不值,光想象都让她心惊。
“别多想,这玉难得,送给爸爸,绝对保值。”景皓然言之凿凿,而触到她额角的吻则顷刻稳定了她的情绪。
这好比看中了一双超出你价值观的鞋,你确实中意,手上也有这笔钱,狠狠心买了之后,就开始心中没底,百般计较到底值不值得。亟需想要找个信的过的人给定定心,结果那人说,确实好看,太值得了,那这事就算是了了,反之,牵肠挂肚后悔不已。
景皓然完美的扮演了前者,羽柔当下就高兴起来,眉开眼笑跟捡了钱似的。
她情绪回转,有人的笑脸挂都挂不住,年轻男人还没怎么样,花旦不屑的冷哼,“笑的跟智障有的一拼。”
羽柔没注意,注意也听不懂,可显然他们这一桌很多人都听明白了。
景皓然看了眼刘助,刘助连话都没跟他对上,就直接跟那年轻男人说了几句,那男人当场色变,回头就跟旁边的助理示意,竟然就把那花旦在大庭广众之下请了出去。
花旦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跟着的保镖动作虽快,还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从开场到现在一直云淡风轻的景皓然,终于露出不喜的表情,后头无论谁来说话,连应付也没了心情,握着羽柔的手若有所思。
羽柔一开始不知道,后头见那人被赶出了场,就有些明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等他情绪平复。
拍卖会结束,宴会正式开始,景皓然他们没呆多久,就告辞离去,太过突然,连洛秋成想要送,都找不到机会。
回去后,他的心情一直没好,等到接到苏牧的视频电话,心情就更恶劣了,有人在动他们国外的资产,会是谁,这么大手笔。
当天晚上,景皓然忙到后半夜才上CHUANG睡觉,羽柔从书华那里打听了一点点消息出来,想了想,觉得自己唯有乖乖的呆在他身边是唯一能做的,所以吃饭睡觉,都遵从了以往的规律,一点都没拖延时间。
第二天起来,景皓然跟她说了抱歉,他竟然没时间陪她出去逛,羽柔很大度的抱着人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不让你担心。”
景皓然为此吻到她窒息,才依依不舍的把人放了,回到自己堆积如山的工作面前,足足又花了半刻钟才恢复点工作效率。
自家男人没跟着她去,围在她身边的人明着就有四个,书华外加三个看不出属性的精瘦汉子。
羽柔也没走远就在山道里遛弯,想来主会厅那边肯定人多,为了不遇上某些麻烦人物,还是离着远点好。
等到她坐在凉亭里眺望前面的喷水池时,忽然看见有个人影在底下走过,穿着打扮跟昨日拍卖会上的工作人员差不多,可她偶一抬头间,长得可跟她表姐叶小安差不离。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还是她看错了。
羽柔急急往下追,等她下山绕过去,走到池边,人早就没影了。
“你看见没?”羽柔问她的万能助手。
果然,万能助手回答她,“好像是,但看不太清,要不要找人去查查。”
羽柔犹疑,觉得是还是不是好像都轮不到她管,索性就打了个电话给她忙的不可开交的妈。
三言两语的问候,就直入正题,羽柔老老实实的说,在哪里可能见到叶小安,接下来要怎么办?
羽柔妈指示下的也快,“你小姑那边什么都没说啊,那咱们也先不管了。”人家明明知道羽柔的男人来历不凡,还忍着不问,这万一人家也有什么不可说的,她们上杆子揭破,做亲戚的太热情也不好,需要帮忙自然会开口,到时再说呗。再说,出现在这里又不是见不得人。
羽柔在这方面可听她妈的话,当下也就放下不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短了点,不好意思,等一切恢复正常吧。
么么哒!
☆、墨镜男,戏耍
用午饭的时候,景皓然就问她还有没有兴趣在附近逛逛。
“你陪我吗?”羽柔含着口饭回道。
景皓然见她吃的差不多了,抓紧把自己的饭给吃完,正用温帕擦着手,闻言转头,“应该能的。”
羽柔不信的挑眉,乖乖把手放过去让他擦,“还是算了吧,下午天热,我还是喜欢呆在房间里,咱们家去吧。”
“真的?”
羽柔大气的把手一挥,直起身叫外面的人,“书华,收拾收拾,咱们走了。”
景皓然把人抱住放在膝盖上,下颚搭在她的颈边,叹气着抱歉。最近局势有些出乎他意料,抽出点时间没有问题,但是不是非要,他确实有点脱不开手,所以只能委屈她了。
羽柔转头,双手把他的脸肉往中间挤压,顷刻丰润的唇形就变得可爱起来,低头咬了一下,笑的一点愁绪都没有,再次肯定,“赶紧走人,一刻都不要浪费。”
景皓然没有挣开她的手,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眸中波光闪闪,再动人没有。
他们回了去,还在路上碰到了陈怡她们,昨晚陈怡没出现在大厅,今天却落后一步跟着洛城走在花园小道上,目光一瞬不移的盯着前面的男人后背看,而那男人一直向前并不回头。
羽柔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视线,自己做出的选择,总归是要自己受着。
回到S城的居所后的几天,羽柔每天早上被景皓然从被子里挖起来,跟着他到处去上班,总公司,分公司,甚至于正在建设的工地,她就像他的尾巴,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于是她就被迫见到无数人,也让无数人见到了她,所有S市隶属于景皓然的产业,都知道自家老板身边出现了个女孩,且老板极为看重,很有可能是未来的老板娘,至于更多,由于老板身边的助理各个素质过于强硬,连个细节都没探出来。
等到后头,大小会议都让她旁听,一坐就是一下午,还什么都听不懂无聊透顶时,羽柔做了小小的反抗,她开始小规模的懒床,以及要求在中午睡觉。
可景皓然做出的行为举动显然更为有效,赖床是吧,你睡,什么都不用你动,衣服他穿,刷牙洗脸他来,吃饭都给你喂进去,走路不用,他来背。
中午想午睡,也没关系,他在办公室处理事情,你想怎么睡怎么睡,刚好碰到开会,他直接跟她明说,到会议室里坐着睡去。
嚓,她好意思吗!自从白石湖回来,他忙的跟疯子一样,晚上睡觉非过午夜不睡,清醒的时候,手里的文件,笔电,根本没放下的时候,而助理各处负责人更是轮轴转着接见,视频会议开了一茬又一茬。
但凡她有点心,也该心疼了,她还想着自己不给他找麻烦,在家里呆着就是,可他就偏偏去哪里都带上她,问他连个正经理由都不给。
话说到头,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找麻烦,自己的意见都提了,他不接受,那就乖乖的按着他的意思来。
等到时间转到八月初,他开始带着她满国内的跑,又见了更多茬记不住姓名相貌的人。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到处乱走的羽柔,又累又困惑。
到如今哪怕她再蠢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而等他们绕行全国回到S市,那个一直以来只出现在视频里的苏牧,忽然来出现在了她们家。
刚回来两天,景皓然大发慈悲让她在家休息,不用跟着走了,羽柔感动的都快哭了,扎扎实实的睡了一天,第二天才醒过神来,中午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是下午有个阿姨过来,要准备一桌晚餐,晚上有人过来家里吃饭。
这还是她记忆以来,第一次有正式的客人出现在这个家里,一时还真有些紧张。
来的阿姨是以前送饭的时候来过的其中一个,熟门熟路的开始烹饪,羽柔帮不上忙,只是把家里各个角落查看了一遍,没什么不妥的后,看着餐桌凝视了半天,觉得要是放盆花,装点装点会不会更好,当下取了钱,就想去小区门口的花店走走。
她们家在顶层,电梯一直往下,从十五楼开始就有个男人进了来,白色英文字母T恤,破洞牛仔裤,脸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墨镜。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基本都是成功人士,忽然出来这么嬉皮的一个人,羽柔都忍不住多看一眼,可就这么几眼,她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清楚到底哪里见过他,模模糊糊之间又打心眼里害怕,原因不明。
对方进来后就退到左边电梯角落,双手往后扶着栏杆,右脚抵在玻璃镜面上。墨镜戴着看不出眼睛,但羽柔直觉这人一直在看她。
靠着电梯门,盯着跳动的数字,手上拎着小包开始发紧。
还没下去几层,那人就动了,明确的往她这边移动,电梯里的四面墙壁都是镜面,羽柔本就全神关注着他,看他接近,赶紧转身退到一边,可这人不依不饶,继续往她身上靠,却独独留出个地方让她退,依次再三,羽柔都被吓慌了,就这么大的电梯,这人又人高马大,明显不怀好意,他现在还给她留个地方让她退,却不让她去碰到楼层扭,羽柔不知道她若是口出恶言,他会怎么对她,所以她只能这么跟他周旋,尽量离他远些再远些,心里万般祈求着一层赶紧到。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羽柔埋头就往外冲,不停的跑,打死不敢回头,直到跑到露天花园里,听见附近有人声传来,才停下步微微松了口气。
“柔柔?”
身后忽然有人喊她,羽柔急忙转身去看,可不是景皓然就站在几步远,心情起伏太大,她也来不及细想,就奔着人去了,挨到他的身体就死死环住了他的腰。
景皓然一看她这摸样,紧紧把人抱住安慰,“怎么了?”
羽柔平复着心情,头都不抬的伸手往后一指,闷闷道,“电梯里面有个人。”接着她无话可说,没法描述啊,这人给她感觉戏耍她居多。
“没事,没事,我找人去看看,”景皓然低头就在她头顶亲了一下,脸色刹那阴郁,可说出来的话却平静非常。
“看来,你的安保不行啊,”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来,满满都是调侃。
还没有人在景皓然面前这么说话,羽柔好奇的探头去看,看到的是一个清俊至极的男人,身量与景皓然差不多,穿着打扮随性,一身浅色休闲装,见她看过来,亲和的摆手招呼,“嘿,羽柔,咱们见过的,记得吗?”
能不记得,给她寄了无数好东西的苏牧,这人要比视频看到的瘦点,但确实更好看,眼角微挑,笑时比很多女子都动人,让她一时都看呆了去。
景皓然把她往前一转,刻意挪开了视线,推着人往里面走,“你出来要做什么事?”
“没有,想去小店买些小东西。”被打岔的羽柔,刚才情绪慢慢隐去,也能好好说话了。只是看向电梯口时,再次抓紧了他的衣摆。
派出去的人有几个已经回头,掩饰性的摇头,景皓然也不问,抱着她更紧了些,手碰到她的背,不停安抚她。
苏牧大大咧咧的跟在他们身后,已经有人凑到他身边说了几句,那人神色不变,只是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还是不太对,字数也没到。
诶,再给麦麦个机会,慢慢改回来。
☆、哪路神仙
进了家门,景皓然和苏牧似乎被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直接去了书房,羽柔跟着阿姨在厨房帮忙,其实也就看着,后头书华来了,陪着她去了客厅坐着。
两个人刚进书房,脸色再没有外面那么好看,苏牧就近找了把沙发坐下,半瘫的模样都是疲惫。
而显然现在的景皓然也没时间招呼他,把桌上的电脑笔电全打开,有电话进来,直接带了麦。
“景先生,电梯里的视频已经截留,在您的邮箱。”
景皓然坐回椅上,打开。
这么一看就看了足有半个小时,右手一直放在鼠标上,极缓慢的移动,眼睛根本没离开过屏幕一秒。
“怎么样,看出来是谁了吗?”苏牧在那边忽然开口。
景皓然从沉默中醒来,没说话,只是翻开抽屉找出了一包烟,点燃。
“啧啧,不是说戒了吗?给我也来一根。”苏牧直起身向他讨要。
景皓然把整包烟都扔给了他,看着天花板徐徐吐出一个烟圈,“竟然是许观,有意思。”
“是他?”苏牧点烟的手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确信。
“这算什么?戏弄还是示威?”
“有区别?反正不让你好过。”苏牧深吸了一口,尾指刮了刮眉心,感慨道,“这次来头挺大,咱们明面上的产业都被摸了个透,连国外的也不放过,这架势是要不死不休了,我说,你到底琢磨出方向了没。”这话说完,噗嗤笑出了声,“好多年没挨过黒脚了,不得不说,感觉还挺刺激。”
“刺激,你就在那呆着呀,回来干嘛。”
“我怕你这地方不够刺激,往这边引引。”苏牧皮笑肉不笑道。
景皓然冷哼,“你也觉得是老宅里的人干的?”
“不是?”苏牧这次真有些惊讶,□□不离十的答案,竟然真料错了,“我还以为……”
“你以为,老头子因为我不遵从他的意思,娶他心意中的媳妇,而出这大招?”
苏牧定定的看着他,并不否认。
景父的想法谁都知道,景皓然离开景家后,不但不低迷,反而创下人人艳羡的事业,好多老家伙乃至于家族势力都想着跟他合作,觊觎他的庞大资金链,这是不争的事实。
景父一贯来的想法就是,景家的东西只要他不死就是他的,儿子是他的,那儿子的东西也是他的,现在景皓然有一丁点失控,他就想着把他摆正回来,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找一个合他心意的媳妇,然后生下个孙子,只要有这层关系在,所有的一切迟早都会重归景家。
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景皓然身边出现了个女人,看形式也是将来的景夫人,但比他们更为关注景皓然的景父是知道他俩连结婚证都领了,且他儿子脑子进水到把所有财产都给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眼见着事情已经全部脱轨,作为踌躇满志的景父能不生气,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内情作为景皓然的好友皆事业伙伴苏牧是清楚的,难怪他直接就往这边想了。
“不是,老宅那边现在比我更难过,老头子直接装病躺倒了。”
苏牧瞪大眼睛,这消息他确实是刚知道,脱口而出,“怪不得,很多人都找我来找说客,让你上京去,你死活不搭理,原来不是去受训,是要被赶着去救场。”
玩味的笑容在景皓然脸上一闪即逝,目光再次转向视频上的那个男人时,又开始晦暗难明起来。
“这下好玩了啊,跟景家有仇的人,准确的说是跟你父亲有大仇的人,究竟是哪来的神仙。”
室内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在以为景皓然不会回答的时候,忽然开腔下了定义,“无论是谁,此事不经我同意,想了结就难了。”
苏牧嗤之以鼻,都被人打上门来,想轻易了结,谁肯。
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一直没从楼上出来,羽柔也没想去叫,反正家里就苏牧一个客人,等他们把事办好再开饭也来得及。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七点,羽柔有些坐不住,不时看向楼道。
“这是干什么,准备当夜宵吃了?”有些憋闷的羽柔忍不住抱怨。
书华笑笑,转而提起一件事,“小姐,叶小安确实在S城,还去了洛秋成旗下的传媒公司实习。”
“实习?”羽柔疑惑不解,姑父就叶小安一个女儿,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不去自己公司,反而来了S市,还进了洛秋成的公司,联想她第一次见到他的表现,这要是没点别的什么,羽柔都不敢相信了。
“那传媒公司?”
“没问题,二少也有投资,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找人看着些她。”
羽柔想了想,“不麻烦的话,注意着点也好。”
就是羽柔不说,书华还是会找人注意,现在只是说明一下而已,毕竟这段时间不比往常了,洛家动向不明,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牵涉到全局,而明显的眼前的女孩才是景皓然事业王国的唯一软肋。
两人后头又闲扯了几句,景皓然他们终于从书房出来,书华当即告辞,羽柔诧异,原来她就是单纯来陪着她的,转头见景皓然也根本没想把人留下的意思,话到嘴边也给吞了回去。
这顿饭吃的极为平静,连准备好的酒都没有上桌,羽柔乖乖的吃完自己的,用温帕擦手时,就听对面的苏牧语带无奈,“一顿饭都吃不好,难得回趟国,都不让我舒坦。”
羽柔好奇的看过去,却听景皓然回了一句,“这还是在S市,你现在去B城试试。”
两人说话语气随便,苏牧哈哈大笑三声,“还是你行,怎么,你准备永不进京了?”
“没事干什么去,我在B市有什么生意要做。”
“诶,”苏牧上身往前倾,视线扫过景皓然和羽柔,不羁道,“再过两月可是你家老爷子寿辰,有本事你也别去。”
景皓然头都不抬,桌面上的手罩上羽柔的,捏紧后看向她,淡笑,“去,这就算是事了。”
“一起?”
“你说呢。”
景皓然回答的坦荡,苏牧身体往后仰,懒懒的靠在了椅背,目光却看向别处,轻嘲,“羡慕不来啊。”
羽柔旁观半天,就听明白一点,似乎过两月就是景皓然父亲生日,而他要带她一起去,这让她紧张,以至于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她一句没听进去。
把苏牧送走,羽柔有些没精神,景皓然跟她说话,等到的都是支吾,本来还想着直接去书房的他,索性就抱着人一起进了洗浴室。
从洗浴室到卧室,羽柔没机会再下地了,也没能力多想任何一件事,被折腾的精疲力竭的睡去。
事后,景皓然拿块帕子帮她擦拭了下全身,看着人舒展着眉目,娇柔的闭眼而寐,最近一直焦躁的心稍稍有些平顺起来。
“柔柔,明天咱们换个地方住,你要听话。”景皓然抚开她耳边的发用低喃的声音说着话,“……我爱你,不可能再放你走,再难,你也要留在我身边…..”
女子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男子跪在床边,轻声慢语,夜已深,光线全暗,却有一种缱绻蕴育一室。
第二天从床上起来的羽柔,惊讶的发现景皓然竟然在家。
“怎么,忙完了?”
“没,我们搬个家,到市郊别墅去住,那里环境好。”
羽柔刚起床,有些转不过弯了,搬家?住的好好的搬什么家,脑中一闪想到了电梯里的那个男人,略有犹疑的问道,“是不是昨天那事啊?那也不用到搬家,反正,你最近忙,要不我回家吧,开学了再回来,也许,那时你就没这么忙了。”
景皓然把手边的笔电按下黑屏,把她的早饭往她面前挪了挪,不紧不慢道,“那不用,房子一直空着,东西都全,我想去住了,你陪我一起。”
他都这么说了,羽柔只能点头。
“妈妈最近比我还忙,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过几天我带你回去一趟,回来后就到开学了,怎么样。”
羽柔摇摇头,他安排的挺好,她不可能有意见,只是不免多说一句,“那离公司是不是远了点,我怕你不方便。”
景皓然笑笑,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半开玩笑道,“我是老板,什么时候上班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开了个志怪文存稿,名字很哈哈,有新意,噗,《野人先生,种田去》征服野人做忠犬的种田文。
此男主非同一般哦,
希望有兴趣的妹子,能去帮麦麦收一收,打打气,
谢谢大家捧场!╭(╯3╰)╮
☆、临湖阁楼
作者有话要说:小广告时间:
麦麦的新文哦,《野人先生,种田去》目前开了文案,
大家赏个脸去收藏先。
存稿已经在存了,绝对是要开了,
拜托拜托大家给个鼓励,么么哒╭(╯3╰)╮
所谓搬家,其实就只动羽柔一个人,其他屋里任何一个物件都没跟着去。
这是一座市郊别墅,独门独院,靠湖近山,据说前面还有一个本市小范围内出了名难进的会所,半座山头都是他所属的高尔夫球场。
因此安保设施也格外严苛,进区寻人全靠刷脸,生人想进就要过层层光卡。
羽柔第一次来,进来的就有些慢,过关卡的时候,都要探头让人瞧上一瞧,景皓然在她身边陪着她,怕她不耐烦还解释上了,第一次麻烦点,以后就简单了。
羽柔除了新奇,没其他感觉,对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总归是先要适应,才能想到别的,再说,每处停留不过一分钟,明里也就过了三道,他不说,她还真觉察不出来。
刚进院门,羽柔就有些喜欢上了,院内用石径分开两边,一边种植各色花卉,墙角处高大树木枝繁叶茂,而另一边侧是修剪整齐的草地,正中央有棵枝桠粗壮的大树,重点是横亘的枝下摆置了秋千,微风吹拂,徐徐晃动,阳光穿过枝叶,洒下点点金斑,就像一幅不知在哪看过的风景画。
“喜欢?”景皓然陪着她发了一会呆,可接近午时的太阳不容小视,这才开口说话。
“嗯,挺好。”羽柔回身抱了抱他,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想要也不能,再长大,也就过了非要的年纪。但这种小资小调的东西,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快进屋吧,外面太热,以后你早上才能出来玩。”景皓然半抱着她进了屋。
屋里比她呆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大,不过装修风格沿用了市内的,就连那大客厅都保留了白毛地毯,就是更大了。
而游泳池设在了后院,半开放式,隐在花园。
羽柔把新家都参观了遍,唯一的感慨就是,“未免也太大了些,就我们两个人住?”这晚上要是景皓然不在,她都有些不敢在家里呆。
“目前就我们俩,白天我上班,会让书华来陪你,晚上我不会不回来。”景皓然一眼看透了她在想什么,“要是出差,我会带你去,或是把你送回爸妈那边去。”
羽柔觉得他安排的都挺好,可听下来就显得被精心安排的她挺没用的。
“那也不用,真要一个人睡,我也没什么问题。”羽柔靠在他的怀里,脚下是柔软的地毯,来回不停的滑动。
“月底你就要开学了,到时没什么问题就回来住。”
“回来住?这里?”
“嗯,我要是没什么事,就会来接你,否则就会叫书华来,别的人,无论是谁,你都不要搭理。”这话景皓然说的出其镇重。
“哦,知道了,除了你,就只认书华一个人?谁来都不理。”
“乖,最近我的事情有些多,只要你好好的,我都可以,听见了没有。”
这次羽柔没说,只是反手回抱住他,磨蹭几下,就算点头了。
帮不上忙,听话她还是能的。
午饭过后,景皓然就走了,书华早就等在了外间,手上摆弄着个笔电,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身边跟着的人也忙的不行。
她就好几次无聊想找她,看见她全神贯注在笔电上,塞着麦不知跟人在沟通什么就没好意思过去,虽然她知道,只要她有一丁点事,她们都会放掉手上的所有的事。
而别墅前后,时不时就能看见两人一组的安保人员,以前隐在暗处,现在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了,看见她看过来,都会跟她点头致意。
羽柔决定非必要不添乱,哪怕书华问她有没有兴趣附近逛逛,她都做出兴致缺缺的样子。
这样一来,景皓然不再带着她上班之后,她的活动范围就只局限在别墅院子的秋千上,以及卧室里,有时还去书房坐坐,至于别墅里的影音室,健身室,甚至于大到不可思议的衣帽间,都吸引不了她足够的兴趣,就这样过了三天后,她找到了一间面朝大湖的阁楼,半边都是全玻璃窗,相对于别墅的其他房间有一个很好的优势,那就是面积足够小,羽柔叫人摆了书桌躺椅,铺了厚厚地毯后,从那时起,景皓然上班后,一整天都呆在了那里。
景皓然确实忙,准时回家,已经是极为奢侈的事,不过他再忙都会三不五时的过问一下羽柔在家的情况,等到他发现最近三天内,竟然所有的活动时间都汇集在阁楼的时候,让他不发火实在是为难了。
他自然不会去问羽柔,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书华。
书华被叫到办公室质问,心里委屈却说不出辩驳的话,她也知道现下的情况有些不对,可每天早上她都问了,小姐压根不接她的话,然后就躲进阁楼谁都不见了,这让她们这些人怎么办?
跟着一个多事的主子麻烦不小,跟着一个啥事都没有安静到不像话的主子看来也是个悲剧,显不出能力不说,很有可能饭碗不保。
不过好歹老板还算开明,再问了几遍小姐在家的事情,就让她走了。
这算是安全过关,李书华战战兢兢的走出办公室,大松口气之余,有些不敢确信。
办公室里的景皓然什么事情都没忙,就又盯着那份报告看了几遍,他不会迁就任何人,在他手下干事的,必须是最好的且最能用的上的,若是换成以往,书华走人没有二话,可现在时候不对,换个能力更强的问题不大,但要换个绝对可靠的,还要费思量,只能敲打敲打勉强用着。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脑子里思绪纷乱,是继续带着她上班,还是送回祁县去,前者跟着他,估计还是只能把她关在办公室,后者他舍不得,也放心不下。
想到没辙,在收到苏牧那边查出的一点眉目,跟国内的一结合,几乎让他把桌面上的东西全给扫落了下去。
平复了心情,比往常下班要早的景皓然直接回了家。
进了门,一刻不停的去了阁楼,别墅里空置的房间多了去,她独独选了这一间,面积又小,视角也不是独好,说穿了就是对忽然换的大居所不习惯,房子太大,就她一个人,习惯性的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好安安全全的呆着,让所有人都省心。
可景皓然让她住在这里本就不是想关着她,找这么多人看护,只是能确保她出行的安全,而不是呆在家里,让所有的人都成了摆设。
等到他开门进去,看见他那小人卷缩在躺椅上,面朝窗外,披散着的长发蜿蜒垂下,身上也没一物遮盖,双手无意识的抱在胸前,房间内温度常年保持着恒温,可睡着的人不免会寒。
当下他的脸就黑沉起来,两步走到她的跟前,撩起放在一边折叠的整齐的毯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转到一边,跪下后与她的视线齐平,轻轻抚开几缕碎发,露出莹白侧脸。
羽柔似乎睡的并不沉,皱了皱鼻,扑棱着长长的羽翼睫毛,慢慢的睁开眼来,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了几下,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眸中灿若星辰,宝光四溢,嘴角眉梢被笑意掩埋,张张嘴,没说出一句话,就抱住了他的颈,用唇在他□□的皮肤上反复摩挲。
景皓然心软的一塌糊涂,翻身就上了榻,调了个位置就让她趴在了胸膛上,不停歇的亲着,找到那处柔软后,就不肯再放开了。
羽柔竭力喘匀着气息,忽视在她身上不停游走的手,力持镇定的问道,“忙完了吗?”
“还没有。”景皓然手下不停,到也不耽误说话。
“那怎么?”羽柔试图去镇压他越来越刁钻的手势,反而被人给拖了住。
景皓然低头喟叹一声,徐徐道,“想你了。”
☆、思念蚀骨灼心
作者有话要说:不依不饶广告时间:
《野人先生,种田去》
安彩寻死不成,被野人先生捉回洞穴,
大伙以为她就此收获忠犬了,
错,错,错......
野人先生以弄死她的气势耍着她玩,安彩以弄死自己的心态跟他周旋,结果,负负得正,没死,残了。
野人先生用绿泥敷体,黑浆灌口,包治各种半残!
山间无岁月,洞内不见天,
心如死灰等待嗝屁的终点,‘救星,’啪啪的来了。
至于是什么,各位妹子不妨点进来看看,╭(╯3╰)╮!
男主演变:野人,疯子,蛇精病,忠犬,畏妻症候群患者
女主本质:抗虐体,伪装小白花,女汉子,暴力狂,待定.....
PS:1,本文口味恶趣味偏向严重,万一真被恶心到了,蠢作者不负责哦。
2,本文走向为,猎奇!-种田!-修真?-末世?(注:前两个肯定,后两个待定)
3,甜蜜温馨小白文,必须HE啊。
拜托各位好心的妹子,多多收藏,╭(╯3╰)╮
思虑再三的景皓然还是在几日后,把羽柔送回了她爸妈的身边,主要是这次出来时间也过于长了,正牌老丈人电话直接打给他了。而位于N市的新房,也开始软装动工,羽柔妈的意思是,好歹是他们的家,未来女主人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羽柔也有意思回去,在老家没住几天就要开学,再不回家住住,确实说不过去。
本来羽柔是准备自己回去的,景皓然不肯,非要送她回家,太过坚决拗不过,两人双双把家还了。
回到祁县,景皓然把她送进屋,跟在家里等着他们的羽柔妈说了几句,连茶都没时间喝,走了。
羽柔已经知道他是赶着出差,看着他上了车,直到没影了才回头,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控制了出差?以前他可是满世界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最远也就是国内。
只是在某些细节清清楚楚展露在眼前的时候,她才会意识到,原来他能对她这样,原来他还能这么顾着她,原来他对她比她以为的还要好上无数倍。
“干什么?也就几天没见面,掉什么金豆豆啊,啧啧,难为情死了。”羽柔妈在一边满口的嫌弃。
羽柔不搭她的话,直接扑到她妈身上,哭的更伤心了。
羽柔妈一惊,脱口而出,“怎么,他欺负你了,对你不好。”
拼了命的摇头,就是哭的太凶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你要急死我,羽柔,我跟你说,要是他有点什么不好,咱们现在就散知道吗。”羽柔妈越说越凶狠,抓着她的手臂的时候,用力过猛都快掐进了肉里去。
“没……有。”羽柔死命的摇头,糊着一脸的泪痕,急急忙忙的解释,“他对我太好了,我有些难受。”
羽柔妈深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惊讶,“没事吧你。”
羽柔赶紧点头,还怕她妈不信,大力拍着胸脯,“是真的,他,怎么能对我这么好,比你们都要好。”
其实,羽柔是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话来说明他对她到底有多好,就只能拿自己最亲的父母做比,就是一说,也没什么真意,可这话听在羽柔妈耳里,真是又气又好笑,脸色一沉,把女儿推开后,转身就走进了屋里去了,嘴里还不轻不重的嚷着,“白眼狼,生女儿有屁用。”
羽柔还真没把自家妈的失落放在心上,母女相处多年,被说几句能少几块肉去,再说醒悟过来,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想着改天再哄回来就是。
踮起脚往远处失去车迹的小道上再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后,才伸手招了招一直陪着她站在门外的书华进门去了。
这次回来,景皓然明确跟她说了,跟在她身边的人数,书华是要贴身了的,去哪里都要带上,哪怕是跟父母一起,还有四个安保,两人一组是要轮流在她身边跟着的,只是不靠近,她不用管,只要知道有这么些个人在,四个人都让她见过,脸熟,就是原先在别墅的那几个。
羽柔妈显然早一步就知道了,还兴致高昂的拉着书华多聊了几句,直接把自家女儿给抛到了一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到后头,羽柔才知道,原来书华竟然是她高五届的学姐,毕业于A大,出国留学两年,硕博连读,还是工商管理以及社会学双学位。
本来镇定非常拉家常的羽柔妈问到后头手都抖了,沉思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你图的是什么呀?”
是呀,羽柔也想问,就她这样的人才,现在都在她身边干的是什么活,定定餐,唠唠嗑,陪她逛逛街?想到这里浑身发抖,她是占了多大社会资源。
李书华笑笑,很真诚的回答,“肖夫人,这可能有误会,羽柔小姐名下的财产现在有一个团队的人打理,而我最主要的工作是帮小姐分析报表,估算那些产业的投资回报率等等,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多亏了景先生的看重和羽柔小姐的信任。”
羽柔妈完全诧异的看向女儿,而她的女儿也是一脸的迷茫,她确实是签过很多李书华交到她面前的文件,她起初还看上一眼,后头发现都有景皓然签在她的前头,问了问,他都是看过的,从那以后,她就直接签在他名字后面,省时又省力。
难不成这些就是所谓的名下财产,好像景皓然有一次也提过,有些不麻烦的产业就先放过来给她,要紧的他就担着了,要是真成了明面上的股东,她就是什么都不做,露脸还是必须的,这个景皓然第一个不会同意。
羽柔又想哭了,还憋出了一股非常想念的情绪,可刚才被她妈责怪,又不敢过分,坐在沙发上左右为难。
羽柔妈清脆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句话她确实是说错了,这女儿生的超值了,要是在古代绝对是倾国妖姬命。
无论羽柔妈有多无话可说,羽柔耐着性子,把带回来的礼物拿了出来,把那个满绿玉观音和旗袍指明给了羽柔妈以外,其他的就交给她妈爱给谁给谁。
做完了这事,就急匆匆回了房间后跟自家男人电话缠绵去了,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舍不得,等到分开才意识到,思念蚀骨灼心。
羽柔在家呆了两个星期后,就又要回去S市,究竟哪一天去,书华问了她几遍,都没让她说出个具体时间,在八月最后一个星期一的上午,羽柔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饭,一抹嘴就对着屋里的人说道,“我今天就回S市了,现在就走。”
羽柔父母早知她要走,就是觉得突然了点,还以为有什么说法,见她没说,也就没有问,总以为她跟景皓然说好了,毕竟现在女儿主要已经不归他们管了。
而书华是真正惊讶,昨晚她还问了一遍,她都没告诉,看来是早有了主意,不想让景先生过来接。
确实,回去S市也简单的很,连东西都不用收拾,随时都能走。
而羽柔妈见此,就说要跟她一道,顺路把她送到N市去,羽柔在家,她也不方便时常去监督房子,两个礼拜来,就带着她去过一趟。
在路上的时候,羽柔妈接到了她小姑的电话,听说羽柔也在,就让她们在N市停一停,顺便请她们吃顿饭。
羽柔再归心似箭,对此也没有理由推脱,只能去了。
一个电话到她们到达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小姑他们就安排了当地比较有特色的酒店顶楼餐厅,且两夫妻都来了。
“慧芳,羽柔这边。”小姑就站在电梯口,看见她们眼睛一亮,大声的招呼起来。
“小姑,姑父。”羽柔挽着妈妈的手乖巧的叫着人。
“嘿,羽柔啊,这是越来越漂亮了,怎么今天就回S市,幸亏我打电话打的巧,不然就真碰不上了,你送给我的包,很喜欢,有心了啊,小安的礼物我可没给她拆,等她回来再让她谢你。”边说还边把自己手上拎的一款橘黄提包展出来给她看,很高兴的模样。
礼物都是羽柔妈分的,羽柔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两样,看到实物才有了点印象,很光棍的点头微笑,“小姑能喜欢就好。”
“走,你姑父正在里面点菜,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
小姑亲昵的揽过她的肩,一路与羽柔妈说着话,进了餐厅。
本就是处惯了的亲戚,由于走得近,两家聚一餐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顿饭吃的很是和乐。
小姑父话不多,时不时插上几句很有水准的话,大多都是两姑婶在不停的说话,羽柔更是埋头吃,看起来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不过到了后头,还是有了区别,因为小姑父主动跟她套起了话。
“羽柔这次回去是升大二吧?”
“是的,”这事是景皓然早就帮她处理好的,再让她重读大一,谁都不愿意,也没这个必要。
“还是读书好,”姑父没来由的感叹,“你表姐读书时多听话,毕业就开始折腾,N市这么多事好干,非要去S市,没干两天,就跟我说要开工作室,她懂什么啊,真的是。”
“工作室?”羽柔妈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可不是,说是跟人合股,签了几个不知哪里来的小明星。”
“小明星?她这是追星吧。”羽柔妈本性直率,有时候说话就不会顾忌更多。
小姑似乎也有同感,无奈的直摇头,撇过头看向羽柔道,“羽柔,小姑知道你在S有……人,你帮我看着她点。”
羽柔脸红了一红,应道,“知道了,小姑。”别说小姑他们亲自开口了,要是叶小安真有什么事,她怎么可能就眼睁睁的看着。
羽柔妈客气的把话接了过来,“放心吧,她们两姐妹从小感情就好,能帮的上忙,肯定帮的。”
目的达到,小姑夫妻俩明显松了口气,捡了个热闹的话题,又聊了几句。羽柔耐着心陪着,一直到下午两点才被放了行。
☆、小别,菜太咸
到达S市,将近下午四点,羽柔没有直接回家,拐道去了附近超市,挑了几个土豆番茄,一捆青菜,选牛肉的时候有些踟蹰,最后选了包装最精致,价钱最可观的。其他的转了一圈,没有购买的欲望,结账走人。
回到家,景皓然不在,要是预料不错,现在他应该还在回来的飞机上。
羽柔在路上就让煮饭阿姨今天不用来了,连书华都被她给逼到了客厅里坐着,忙她的事去,自己把厨房门一关,捣鼓起来。
其实她要做的菜真心简单,也是来时跟刘姨一步步记下来的,土豆炖牛肉,素炒青菜,番茄蛋花汤,前一个花的时间长一点,不过她把土豆洗好,牛肉切片,用勺子比着放上调料,其他就交给电砂锅,设定好时间就是,后两个更简单了,准备好材料,等人一回来,一个炒一个煮,只要手没残都能出成品,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羽柔这是寻摸了好几天的,不求新奇但求稳。
事情真不多,她偏偏呆在厨房蘑菇了半天,这让一伙人困在外面,几次张望无能,书华每三分钟就要靠近厨房门,听听里面有没有特别的动静,介于上次的事,被景先生冷处理了后,书华哪里还敢在羽柔可能看见的范围内干自己的事,这可比月底积累了十几分资产汇总表,明儿就要交上去更让人无处着手。主要还是真没见女主子干过厨房的活,会不会是个隐性的厨房杀手,谁心里都没有底啊。
接近六点的时候,家中女主子开始频繁在客厅和厨房之间走动,看看时间又看看窗外,什么都没说,动作已经表明一切,她这是等人等的有些着急了。
“小姐,机场那边已经过来电话了,景先生的飞机已经落地了。”书华实时报着那边的情况。
羽柔得了消息,忍不住嘴角翘起,双手盖住阵阵发烫的脸,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你说,到这里几点?他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吧。”
还能不知道,她决定来,就已经把消息传上去了,书华点点头,“机场离这边不远,赶过来就半个小时不到。”
“哦,这样。”羽柔面朝着厨房,暗自计算起时间,虽说现在动手还是早了点,可谁叫她心急呢,也顾不上菜会不会冷了,毫不犹豫的回了厨房。
也就刚进门,书华手边的电话还没放下,就听见里面传出重重的金属掉落声,神经反射往里面直冲过去,大力撞开了门。
刚刚蹲下去捡刀的羽柔,生生吓了一跳,抬头做茫然状。
书华仔细查看她,肉眼看不出有伤口,上前两步就去捡刀,嘴里歉意的问道,“您没事吧,对不起,吓着了吧。”
羽柔跟着她站起,意识到自己这是一时不慎把人弄紧张了,也赶紧跟着抱歉,“没事,一时手滑。”
书华把刀放回案上,还是有些不放心,终于开口建议,“要不您说,我来做。”
“哪啊,早就切好了,刚才我只是想把刀放回原处,是真手滑,放心吧。”
这是拒绝插手,书华不敢硬来,只能委婉说,“那要不,门开着吧。”
羽柔探头去看了那扇已经歪斜了的厨房门,回头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书华一眼,特别是在她腿脚上停留了半晌。
心智坚强的万能助手,被看的郝然,只能老实说,“以前有练过,没控住力,我马上找人来修。”
羽柔惊讶,原来真的有文武全才,越发不理解,到底是有多大的诱惑让这么个人心甘情愿的呆在她身边,真的只是因为所谓她名下的产业。
随后,书华找人来修,她自己就站在一边看着羽柔,羽柔第一次做菜,关门只是为了做错时不丢人现眼,现在可好,就一个素炒青菜,紧张到手抖,没能控制好盐量,成品看着也不是很美观,想着要不直接废了,可剩下的就两个菜了,上桌更不好看啊。
纠结了片刻,还是先端上了桌,此后也不忙着惦记景皓然什么时候来了,就挣扎着到底要不要把青菜换下,真正是越看越碍眼,重新炒一份,根本没有原材料了,这就是经验少的下场,不知道要多买点备着,现在连再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
幸亏炖在锅里的牛肉,香气阵阵扑鼻,完全按着刘姨的处方,分量都精确到克,步骤一步都没走错,果然是不同凡响,聊表安慰。
“算了,就凭这个,今天也算成功。”羽柔心情平复,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大锅的土豆牛肉确实撑场面。
所以等到景皓然回家,看到的就是羽柔笑着站在客厅与餐厅中央,想掩饰又想炫耀的纠结,跟个未成年的小孩一样,做了什么自以为了不得的事急需在意的人夸奖。
把手上的东西全交给身后的助理,上前两步拥住她,吻了吻额头,随意的搭着话,“来了啊。”
“嗯,下午四点到的,”其实见到人后,触碰到实体,她比她以为的还要羞于表达喜意,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腰部衣料,想问一句温婉缱绻的,你想我没,才刚张嘴就掩在刻意的咳嗽中。
“想我了吗?”结果心意相通的景皓然唇抵到她的耳尖替她开口了。
羽柔捏紧了拳头暗骂自己不争气,每次分别后见面,自己总不能跟以往那样正常面对他,汹涌而出的不自在,让她整个脑神经直接过热趋于崩坏的境地。
“怎么,没有?”景皓然恶意的□□了下她通红耳尖,呵呵笑出了声。
羽柔紧紧闭上眼,索性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人肩胛处,呢喃轻语,“想。”
小别胜新婚的两人就此甜蜜相拥了片刻,还是景皓然的注意力首先集中在了餐桌上,“是你做的菜?”
被人蛊惑了两句,把刚才最在意的事忘了精光的某人,这才急急侧身,竖起一根手指解释,“是啊,做的不好,才第一次。”
“第一次?”这答案显然愉悦到他,高兴归高兴,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下次别忙了,家里有阿姨帮着,你做我不放心。”
“哦,”羽柔对景皓然的话是很能听的进去的,连连点头,见他看着桌上的菜移不开眼,不免惴惴,“做的不太好,饿了吗?”
“进来闻到味就饿了,咱们先喂饱肚子,再干别的?”景皓然额头抵着她的,心情大好,眸中闪闪意有所指。
可惜注意力又集中在菜上的羽柔,没听出来,还很贴心劝道,“别的?快不快,也可以边做边吃。”她确实好几次看过景皓然忙起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正常吃饭时间。
景皓然凤眼微眯,眸中露出些许狠光,越发暧昧不明了,“快不了,边做边吃,你确定?”
羽柔的小腰被他暗示性的揉捏了一下,又见人意味不明的眼神,脑子瞬间灵光一闪,口拙呐呐,脸色当场爆红滴血,小手握拳重重锤了下他的胸口,直接把自己埋他怀里了。
景皓然本也是闹着玩,耍弄到人,痛快的哈哈大笑,后头见人头都不敢抬了,再不敢多说,拉着人就去了餐桌坐好。
这一餐饭吃的,羽柔连头都没抬起来过,也忘了提醒青菜有点咸,等到他把桌上的菜都扫的差不多了,才醒神过来,指着炒青菜,“不咸吗?”
“还好。”
“真的。”羽柔有点不相信,伸筷子就想挟剩下的尝尝味道,好像景皓然今天给她布菜独独就没让她吃过这碗。
景皓然面不改色的把她的筷子挡了回去,把剩下的青菜一扫而光,擦了把嘴道,“好吃,没了。”
羽柔咬着筷头有些看呆。
景皓然眼神一暗,把她手上的筷子取下,弯腰把人抱起,缓着声道,“既然分了两个步骤,那咱们得把另一步赶紧接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又开始诡异,明天注定是要睡不醒了,
广告时间《野人先生,种田去》急需爱抚,╭(╯3╰)╮
☆、误会,还是刻意
羽柔回到S市后,确实离开学没几天了,而景皓然再次恢复呆在办公室处理要务的行踪,于是她跟他要不去公司呆着,要不就有书华陪着出去逛逛。
这么一来,五天转眼就过,A大开学了。
羽柔按部就班上大二,学校里保留了她的宿舍,还是原先她们四个人,不过往后她是不会在宿舍住的,而跟她一样的还有陈怡。
陈怡刚开学就跟她说了,洛城在附近买了公寓,她要过去照顾他。
羽柔见她幸福的冒着彩色泡泡,也为她高兴。
“你们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没?”有一天午休时,几人聚在了宿舍休息,小眉从外面急匆匆奔了回来,撞开门就嚷嚷。
里面三人正围着桌子吃羽柔带来的水果还有糕点,这已经是连续几天的福利,味道太好,让人直接忽视中餐,伊敏打着减肥的幌子,羽柔带了几天的吃食,就绝了几天的中饭,这形态估计还要进行下去。
“哇,给我剩点啊,我就晚了一会。”小眉双眼圆瞪,也顾不得别的了,扑上去就围杀了一块抹茶蛋糕。
吃的已经开始小撑的伊敏抱着杯杂果饮一口一口塞进仅剩不多的肚子了,舒畅的打了个饱嗝后,优哉游哉,问,“看见谁了?”
“#¥%……”
“啥?”伊敏没防住,被小眉夺了手里的杯子,咕噜咕噜几口给她喝了精光,“哎呀,你给我留点啊。”
“这边还有点西米露,要不要?”羽柔见她们抢的热闹,把靠近自己手边的盒子往前推了推。
“要,要。”两条吃货,二话不说就扑了过来。
见此,只是什么都少少尝了点味的陈怡,把只喝了一口的香蕉牛奶往前推了推,只是眼神中的不舍还是极为明显的。
“怎么了?没喝过呀。”羽柔见吃的比谁都少的陈怡,连自己的最爱都放弃了,难免奇怪。
陈怡苦瓜着脸,懊恼,“不行啊,连吃带喝三天了,这腰上的肉没人性的涨,要命啊。”
两条吃货听了这话,有顷刻的停顿,总共也就一秒,勤劳的嘴巴又跟食物缠绵悱恻上了。
“我不管,能多吃一顿是一顿,哪天吃不上了,我会遗憾终身的。”伊敏一脚踩在桌上,一脚在地,手里端着小半碗的西米露,深情脉脉,“美食才是相伴终身的正宫,身材这绝壁是小三表,我这么纯情怎么能为小表放弃正宫,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啊呜。”
“切…..”把减肥一直挂在嘴边的伊敏被人嘘的一点不留情面。
陈怡好歹是把视线从食物上转开了,“小眉,你还没说你到底看见谁。”
填了点底进去的小眉终于有空说话了,咽下口中的蛋糕,“我看见项强了,就是那个,那个……”
“那个唱歌的?今年选秀上得冠军的项强?”
“没错,”小眉兴奋的拍手,“我打听清楚了,原来这人本就是我们学校的,帅哥,歌唱的好,还是国贸高材生,优质小鲜肉有么有。”
“真假的,上学期我怎么没见着?”伊敏完全听进去了,凑过去就可劲儿嘀咕。
“他现在大三,休学了一年,我们大一时,人家不在。”
“原来如此啊……”伊敏无限向往的感叹,醒悟过来后推了推身边的人,“打听出来平时在哪块区域活动不?教室在哪里?宿舍呢?”
“这还用的着打听。”小眉不屑,“明天往人堆里扎,肯定没错。”
伊敏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上,把人刚喂进口的芒果给逼吐了出来,咳的人生死不能也不搭理,只是念念有词道,“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陈怡在一边看两人说话的热闹,同时凑近羽柔,“你不知道吧,项强签的就是安湄。”
“安湄?”羽柔眉毛一挑,听着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就是你家表姐跟李湄一起合资开的工作室呀。”
羽柔被她一说想起来了,小姑在N市请她们娘俩吃饭,她自然要跟书华确认下消息,书华详细跟她说过,工作室的创立走的都是正规路线,叶小安出面,李湄即是股东也是旗下首席艺人,说穿了,目前就是李湄专属工作室,这在圈里也算正常,只是叶小安跟李湄认识的有些突然,据说是洛秋成搭的线。
现在看来,李湄走了,还把项强也挖走,这是洛秋成送的大礼,还是项强自愿选择,叶小安又是为什么被李湄这么看好,越发看不懂了。
“哦,除了项强,还有苏月儿也在。”陈怡说到这个人还特意看了眼羽柔,见她一脸茫然,没什么反应,有些微惊讶。
羽柔早就忘了这个人,连个印象都没留下,忽然想到什么的她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她知道的都是书华说的,没道理陈怡比她还知道的多。
“呵呵,跟你说也不打紧,”陈怡眨眨眼,“我在那里也有些小股,等我毕业了,也准备去。”
李湄,叶小安,现在再加上一个陈怡,其中两个是跟娱乐圈根本挨不上边的素人,这是什么阵容。
羽柔正疑惑,陈怡接下来又来了一句,“怎么样,有兴趣不,也来玩一玩。”
“我?怎么玩?还是别了吧。”
“没事,那是你没见过,等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瞧瞧,难说你就感兴趣了。这哪里的俊男美女最多,那绝对是娱乐圈啊,我昨儿还见过一个比项强更帅的,那小摸样长的真是……”
羽柔看着她很入戏的垂涎,摇摇头打趣,“你这样,洛城知道了怎么办。”
陈怡有一瞬间的怔愣,稍稍一撇头,再回过来时就跟刚才不差多少了,佯装害羞道,“我也就在这里,你不说出去,谁知道。”
“说出去,说什么?”她们这边小声说话,终于引起了对面两人的注意,小眉插话道。
“说,柳师兄,小眉移情别恋看上别的小鲜肉了。”
“切,项强谁不爱,他要有人家的十分之一,我绝对死心塌地,再不看别的男人一眼。”小眉死鸭子嘴硬,寝室里谁不知道她对她家柳师兄有多好,就看她偷偷摸摸密下了三块糕点,别说这是要当夜宵吃的。
寝室午聊继续热闹进行,为了吃的满足,四人均放弃了午睡。
这天下午就一节大课,不到三点就能放掉,羽柔跟陈怡她们告别,一个人去了校门口。
走到半路,离小树林不远的地方,有一人戴着顶帽子急匆匆的奔了出来。
羽柔起初只听到脚步声,等到足够接近的时候,就听见身后闷哼一声,然后有重物摔倒。
“啊……放手。”清脆虚弱的男声惨呼。
羽柔回头去看,就见有一穿着运动服的平头青年,把一个黑色T恤,牛仔裤的半长发青年给摁在了地上,右侧脸直接跟地面亲密接触着。
“干什么?”黑T恤青年右手被死死困在背后,越发愤怒,拼命的想要抬头,可惜动弹不能。
羽柔看清楚那个运动服就是景皓然派到她身边的保全之一,而被控制住的青年,长着一张柔和俊脸,哪怕如今处境是多么的窘迫,也没失色几分。
“小姐,这人要往你身上撞。”
“撞个什么,我根本没看见。”青年眼珠转向羽柔,看清她后,先是一惊,随后急急道,“原来是你!我见过你的,就在选秀后台,后面快来人了,被看到不好,叫他先把我放开。”
现下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在这时被放掉,所以临近学校大门的小树林里经过的学生并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已经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往这边来了。
“放开吧。”
运动服立刻松开了他,退后两步,就站在她的侧面。
青年从地上一跃而起,首先去捡了自己的帽子戴上,这才有空去打理自己的衣服,做完这些动作,微微抬头,看着羽柔苦笑解释,“我这是赶时间,真没看见你。”
“你是项强。”羽柔终于把人认出来了,觉得他赶时间也是有道理的,连连点头道,“那不好意思,误会一场,没伤着吧。”
“也是我的不对,”项强本就长的细致,低眉道歉的时候,自有他的气度,且右脸微侧,上面灰扑扑的盖了一层,看的仔细似乎有些破皮,作为一个艺人被人伤了脸,说不得也算是一场严重的事故。
羽柔内疚心起,当下脱口而出,“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对,你……”
“咱们也别道歉来道歉去了,”项强为了躲开后面上来的学生,往她这边走近了一步,压低帽檐,腼腆一笑,“我得了景少看重,多亏了肖小姐你,您要是赏脸,就让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羽柔诧异,这有什么说法。
“小安姐一起,怎么样。”项强根本不容她拒绝,直接提议道。
“那,行。”羽柔这几天确实有心想找叶小安问问,既然如此,一起到也刚好。
“那就这样,我让小安姐约你,我先走了,车还在外面等我呢。”话说完,就挥着手,匆匆往外跑了。
“小姐…..”旁边的保全想说,这人的的确确是想往她身上撞。
“你没错,”羽柔笑着让他不用为难解释了,无论有意还是无心,都被应承了吃饭,还是这般自然的没法拒绝,没有这一出还有下一出,她就替她们省心了。
就是好奇,这么着紧她,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野人先生,种田去》卖萌求爱抚,萌萌哒
☆、害人不浅的东西
这事她没跟景皓然提起过一句,在她认知里,这算是她娘家的事,还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跟景皓然谈起这些,她妈就是从来不在肖父面前说起自己娘家还不靠谱的事,除非真到了必须得肖父出面。
再说,景皓然这段时间都忙疯了,早出晚归的,她有时放学的早就直接去公司找他,很多时候都跟着他在公司呆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里收拾收拾,他会陪着她睡,羽柔起初以为他是真的准备睡了,拉着他说话,兴致起来,还会说到很晚,在有一次噩梦惊醒却没有找到身边的人时,这才发现,景皓然总在她睡着后,才转回书房,继续工作。
从那天起,她都乖乖的上CHUANG,安安静静的闭眼,不出半小时就把自己整睡了,真睡了那就什么知觉也不会有,若是没有,她就装着,这事她以前就干过,很专业,能骗过她妈,自然拿下景皓然不在话下。
所以她都能等到一个细碎的浅吻和亲昵的爱抚,随后在小心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的动作,只是弹起的床垫还能让她感觉到一丝不同的时刻,等着在不久后的空荡室内,她才敢微微吐气。
过不了几天,叶小安就掐着羽柔放学的点给她打电话,约她这个星期日聚餐,当时陈怡也在她身边,隐约从手机里听出了什么,还调皮的跟她眨眨眼。
“是小安姐吧。”
羽柔挑挑眉,等她下一句话。
“这算是安湄工作室成立以来的第一次聚餐,就请了你一个外人,可不能不给面子哦。”
“怎么人会来很多?”
“不多,总共也就五六个人,还都是你认识的,放心吧。”
“好的,我这边会过去两个。”
“谁?景先生!”陈怡惊讶的收不住声,原本挽着她的手臂不自然的收紧。
羽柔看了她一眼,笑笑,“哪啊,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书华呀。”
“哦,原来是她。”
这情绪起落未免也太过明显,羽柔被她的手抓的生疼,状似不经意的拍了拍,在她松开的瞬间,抽了出来,“我要回去了,你怎么样?”
“啊,哦,我也要回家,”说到这里,低头间羞涩染上脸颊,“洛城说他晚上要回家吃饭。”
“那要不要我带你一程。”
“不用,公寓楼下就有超市,离学校很近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羽柔记得陈怡曾经在寝室大声宣告,淑女远庖厨,这辈子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进厨房的,话犹在耳,可这一脸兴奋的又是谁。
“就……”陈怡吭吭哧哧,拧巴着身体,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说,任人都猜得出这是在遇见洛师兄以后,人心甘情愿,羽柔也实不好说什么,转着话题说些别的,一路走到校门口,两人才分了开。
周末转眼就到,羽柔带着书华挨着时间去了约定好的会所,这事她是肯定会跟自家男人报备的,吃的又是晚饭,还是一家本市有名的会所,安保设施相对于外人自然严谨到极点,可对于里面有资格进去的人,那就是你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些什么出格的事,都会有人替你掩饰,所以景皓然第一反应有些不悦,他自己就有私属会所,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他能带她去任何地方,就是不放心没有他的时候,放她去那种地方。
后头,羽柔自己坚持,保证让书华不离她一步远,发誓在晚上十点必然回家。景皓然勉勉强强放行了,就是暗搓搓增派了多少人手,就不是她能知道的。
她到的时候,会所门口并不怎么热闹,只是少少的几辆豪车停在门口,专程到这么个地方来吃饭的人毕竟是少,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才是这种地方热闹的开端。
“柔柔,你怎么才来?”叶小安等在门口,远远的见到她人,摇着手臂大声嚷着。
“准时啊,踩着点来的好不好。”
叶小安白了她一眼,“同在S市,好久不见,你给我踩点。”
羽柔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这怪谁?谁换手机也不告诉一声,躲谁呢!”
叶小安当下瑟瑟,抿抿嘴道,“我这还不是……我妈逼的。”
“没有吧,小姑和小姑父不知有多疼你,你来S市,还…..”
“行了,行了,今天别提这个了成不,”叶小安懊恼,伸手试图来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
羽柔躲开,狠狠拍掉她的手,叱道,“恼羞成怒了还,你到是跟我说说,你做的是什么打算。”
“我有什么打算,就是想试试呗,看看我能不能行。”叶小安这次回答的到是一本正经,右手挽住她的,一路往会所内走去。
“试什么?”对此羽柔是有猜测的,不过这话她不想有她说破,索性就把问题抛了过去。
“还能试什么,”叶小安瞅了她一眼,又不正经了,挤眉弄眼,“试试能不能成为女强人,怎么样,为了你姐我这个宏伟目标,帮姐一把。”
羽柔心里暗叹,这是不肯说了,神色不变,顺着她的意思问道,“怎么帮?”
叶小安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还能怎么帮,姐姐知道你家男人有钱,陈怡她男朋友的项目就是他投资的吧,入股,让你也当老板,咱们一起干,怎么样。”
“就这样?”羽柔听着她的话,越发淡定。
“还能怎么样,所有事业起步哪里都需要钱,尤其是混娱乐圈的,旗下小星要包装,铺路,上节目,灌唱片,争取个小角神马的,前期可都需要钱开道的,而很大可能,道开好了,人上帝不买账,我这钱哪,直接就砸水里了,连个响都没有,苦啊…..” 这到最后都上咏叹调了。
“怎么样,帮不帮吧,你不至于让我现在服输回家去跟自家父母要钱,这我可没脸,跟认输没区别。”
“可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个意向,怎么突然就有了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不敢想是找不到路,现在敢想是路自动就铺好了,为什么不上,这不是傻吗。”
“那路不会是指李湄吧。”羽柔继续发问。
“是啊,厉害吧,”叶小安欢喜的摇头晃脑,要不是羽柔拉着她估计能蹦起来,“人不仅出钱还是出人,把自己也签给了安湄,有她镇宅,那直逼吉祥物好吗!”
“那她为什么就找上你,凭什么就相信你?你们两个真人见面才多久。”这些问题是羽柔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的,现在问出来,一点喯都不打。
结果,叶小安一撇头,目光迷离,嘴角噙着一抹笑,傻傻的呆愣了半天,才回神应付她,“有人介绍,这你就别问了,反正绝对可靠。”
羽柔把一个人名字含在嘴里,转了半天,刚想吐出,就见前面打开了的实木雕花门前,正站着一个清俊男人,目光清朗的看着她们过来的方向,见她看过来,露齿就是一笑,明眸皓齿,肤色细白,乖乖牌的暖男形象,总是让人容易去掉防备。
“羽柔师妹,咱们又见面了。”项强就站在门边,客气的打着招呼。
“是哦,你们俩是校友,我差点忘了这个。”叶小安拍着脑门咋呼,紧跟着稍正经的跟对面的人说话,“人都齐了吗?”
“齐了,就差小安姐和羽柔师妹了。”叶小安作为现任老板无状,项强到是挺有分寸,和曦面容,微低下颚,谦和的模样真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当红的小生。
“那咱们都进去吧。”
叶小安大气挥手,当先就走了进去,羽柔跟在她后面一步,而项强理所当然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反把一直默不作声的书华隔在了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又是那么一咪咪的少,这可如何是好,继续半夜更,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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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莫说人
羽柔进门后就见一张大大的圆桌只坐了小半边还不到,三女二男,都围着一个长发妖娆的漂亮女人----李湄。
看见她进来,描摹细致的眼睛骤然一亮,微笑绽开至耳际,站起身来熟稔的招呼,“羽柔来了啊。”
羽柔微笑点头,她对太过自然熟的人总是有些不能适应。
房间内的几人都是姿色比常人往上的青春男女,自带孤傲,眼睛不免往上,见来人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审视的目光就先射了过来,等到发现李湄对人的态度非同一般后,规规矩矩的都跟着站了起来,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气氛一时尴尬。
“羽柔过来,坐我旁边。”叶小安招招手让她过去,她的位置就隔了李湄,这是要让她坐在她们俩中间的意思,“别站着啊,人齐了块上菜吧,忙了一天饿死了。”
“诶,小安,你也不给介绍介绍,你看月儿她们几个都不知道怎么办呢。”李湄不以为意的调侃。
“哦,对,我表妹肖羽柔。”叶小安大大咧咧,拉过羽柔就坐下了。
李湄对于某人如此坑爹的介绍也只能无奈摇头,面对着左右看着她还一脸迷茫的其他人只能摊摊手,“你们经理说的也没错。”
大家捧场的笑笑,依次坐好,羽柔看了一圈后问,“陈怡没来?”
“恩,她说她晚点来,要给人做饭送去。”叶小安挤挤眉。
李湄坐在一边显然听到了,接口,“陈怡这姑娘可贤惠,咱们这群人望尘莫及。”
叶小安愣神,随口应道,“羡慕不来,咦,月儿,让上菜了吗?”
坐在李湄左手边,一直听着她们说话的苏月儿,赶紧回答,“说了,我再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对面有个靠近门坐着的男生站起身来。
“快去,快去,光吃冷盘可不对胃。”
叶小安跟这几个人熟的都不差跟家里人对话,姿态端的不高也不低,羽柔有些诧异,这才多久啊,她就能炼出一副久浸职场的范。
被她这么一提,一群人就开始说哪个冷菜好吃,哪个一般,有些人开始群起咋呼,该喝什么酒。
李湄和叶小安两个人很快跟着讨论起来,有个女孩想喝果汁,被其他几人都嘘了下去,气氛一时热闹。
“诶,羽柔,你喝酒不?”
“不了,我就喝橙汁好了。”
“真一点不喝?”叶小安怂恿。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喝过?”
“我以前也不喝,现在不是没人管的着嘛,来不来,喝点呗,总有一天是要喝的。”
羽柔坚持摇头,李湄在旁边听到了,凑过去道,“算了吧,你是真没人管,人跟你不一样。”
叶小安做出一副惆怅的表情后,瞪眼,“湄姐,人艰不拆啊。”
李湄瞄了眼一点没反应的羽柔,说,“咱俩半斤八两,反正我从今天开始休假,陪你喝。”
“哦,”叶小安状似头疼的用手捧住,呜咽,“我好不容易忘记,你又提,这是纯粹不让我好过。”
“我可干不了你那些活,休假是早就定好的,爱莫能助,不过你可以找人帮忙嘛。”李湄朝着羽柔挤挤眼。
“哦,羽柔,你看,你表姐快被压榨死了,呜呜……”叶小安假哭实在太假,要是没什么外人,羽柔还能跟她闹闹,现在她就只是坐着看她,并不配合。
她没反应,有人安奈不住了,“诶,羽柔啊,说真的,工作室前景不错,目前就是缺钱缺人,你看看我们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拿的出手的,路铺的好,都能红,你要不进来看看。”
这已经是第三个人跟她说让她去安湄了,不过前两个跟她熟,羽柔回避掉也就算了,可是李湄就不一样,她总觉得所有一切的突然转变跟这个女人有莫大的关系,表面不显,心里已然不喜,索性就正经规劝叶小安道,“既然这么辛苦,那就算了吧,回家去,肯定比现在更好。”
“额……”叶小安听完这句,被憋的说不出话。
周围有一时的宁静,显然很多人状似跟旁边的人说的热闹,耳朵尖还是往这边伸的,不知道羽柔是谁的人,都纳罕,这是哪里出来的大家小姐,她这是在怂恿她们老板皆股东把工作室解散吗?那他们这群人算是个什么。
李湄也是无语,捂着嘴咳嗽,对着门口问道,“快去催催,今天这里怎么上菜这么慢。”
只有一直默默坐着而由于旁边是书华的项强,在听了这句后,撇过头后肩膀耸动。
幸亏适时上菜的侍者把这诡异的气氛给岔了开,接下来大家都认真的吃菜敬酒,而羽柔刚才的那番话,确实得罪了这里很多人,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忽视了她。
羽柔乐的自在,时不时跟叶小安说上几句话,而李湄更直接,也不刻意招呼她了,一直都在跟她左近的女孩子说话。
酒至正酣,大家话题被打了开,有些行为也不再被约束,说话的声音借着酒意也失去了控制。
“诶,这哪里来的?”坐门旁边的那个青年勾住项强的肩膀,朝着快要隐形的羽柔方向点了点。
项强呵呵一笑,看了书华一眼,没说话。
“你这小子,都到这时候了,玩什么高深,给大家露个音。”那青年使力推了推他的肩膀,不满。
项强无奈,“我第一次见到肖小姐时,是景少陪着的。”
“啊,原来是景少的小情?”这人可能太过惊讶,说话的声音一点都没收,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书华冷笑,李湄无动于衷,其他女孩子挂着轻浮的笑,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而叶小安重重的把筷子放在了桌上,对着人不悦,“浩子,说什么呢你。”
那个叫浩子的青年,举手投降状,不以为错,反而嬉皮笑脸,“哎呀,早说嘛,原来是景少的人,那可是我们原来的主子,肖小姐,改天您一定要替我问他一声,去了京城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这话说的越发不中听了,没有否认刚才的猜测,还直接把人说成了过气的小情。
书华似笑非笑,也不看那青年,只对李湄说道,“李小姐,嘴臭成这样的你都敢收下,不怕惹祸上身吗?”
李湄还没什么反应,展浩脸色一黑,当场要怒,“你……”
这时,紧闭的门从外被推了开来,人未现,声先至,“你说她们都在这……咦,羽柔你怎么也在。”
来人似乎进来的时候还在跟身边的人说话,看见羽柔的时候完全的惊喜。
里面的人一起往门口看,这真是背后不可说人,就两句话的事,活人就现身了。
“景少…..洛三少!”这次所有的人站起身来,拥向门口,连李湄都不例外。
景皓天看见正主,哪还有空搭理旁人,直接无视其他人,径自走到羽柔身边,坐了李湄的位置,大笑道,“这可好,我正愁怎么把大哥叫出来,活该我要走运了。”
羽柔奇怪,“你去找他就好,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见?”
景皓天得意洋洋,“哎呀,大嫂,你都不知道……”
这话不说不打紧,一说,吸气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闹得景皓天逡巡周围一眼,莫名其妙。
“得,这边不方便说,差不多了吧,去我们那。”景皓天站起身来,就等着她站起。
“要不跟我一起去?”羽柔确实想走了,只是看到叶小安的眼睛一直盯着进来的另一个人看,她有些心软。
“啊,好……”叶小安傻傻的点头。
这是一点掩饰也做不到了吗?羽柔有些头疼,在看到洛秋成跟房间里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能调笑几句,那轻佻的模样,都有些不忍心看。
景皓天显然也看出了什么,让羽柔挽着他的手臂时不自禁的挑了挑眉。
两人走到门口,洛秋成亲热道,“嗨,好久不见,羽柔。”
也没多久吧,白石湖不是刚见过,羽柔吐槽不已。
“滚吧,这副死样子,就别在我们家里人面前现了,看着烦。”景皓天说话可损。
洛秋成温和的笑笑,并不介意,只是在他们走出门后,对着跟在后面的叶小安道,“小安,一起?”
“好,好啊。”叶小安低头讷讷,哪里还有刚才的爽利。
羽柔回头,心下一紧,脱口而出,“他们可能吗?”
“他们?”景皓天跟着也回头一瞥,没了刚才的嬉皮,语气颇认真道,“这人没心。”
“那就是完全不可能了。”
“也不是,那就看她求什么了。”求人还是求心,求人时间到了,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能成为他名义上的夫人,求心放弃趁早。
景皓天难得的感性,羽柔一时还不习惯了,沉默了半晌,耳听着周围莺莺燕燕欢声笑语,觉得自己有些破坏气氛,转而笑道,“那你呢?”
“大嫂,这是关心我啊。”景皓天哈哈大笑,“这你得跟大哥好好说说,自从我国外留学回来,他就再没跟我好声好气的说过话,你要是早来几年就好了。”
一个大男人这是傲娇上了,羽柔被他逗的有些无语。
景皓天他们的活动的地方在顶楼,一个豁大明亮的楼层,装修成客厅的大房间内,全玻璃窗罩顶,还像模像样的在三面墙角摆了齐墙高的书柜,就是那更为瞩目的酒吧台比较破坏掉书香气质。
他们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了,都是三四十岁上下,举止做派透着大气,其中有一个人尤为特别,蓝眼黑发,纯欧洲人的身高体格,却长着一张近似东方人的脸。
混血儿在现在根本不值一提,只是一下子出现在这里,就他唯一一个,怪不得人第一时间都关注在他身上,更重要的是,人确实混的过于完美了。
羽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景皓天作势捂住她的眼睛,嚷嚷,“别看了啊,再看我哥可要生气。”
“没有,我觉得,觉得他长的有点像……”羽柔有些说不出来,她还真不是因为他长得好,才多看的,纯粹觉得眼熟。
景皓天诡异的看着她,呵呵一笑道,“这说来话长,让大哥跟你说吧,诶,对了,我得给大哥打电话。”
“他忙着呢。”
“不会,有你在,他不会不来。”
羽柔就是不想因为她,而让景皓然来见什么他原先根本不想见的人,可景皓天执意,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看着他打电话。
景皓天当着她的面拨通了电话,也就简单几句后,景皓天就一脸兴奋的道,“果然还是大嫂面子大。”
这时,那位混血青年走了过来,目光停留在羽柔身上微笑的打着招呼,“嗨,肖小姐,我叫景复生,久仰久仰。”
一口纯正的京普,可这久仰就说的有些串词,听到人自称姓景,羽柔终于明白刚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这人就跟景皓然兄弟有三分想象,特别是那双中式的凤眼,只是里面包的珠子换了个颜色而已。
羽柔看着景皓天,见人根本没什么表示,也没有更多介绍,她只能招牌动作起,微笑着点点头,忽视了他刻意伸过来的手。
自称景复生的青年并不在意,收回手,也是同样点头微笑,随后对上景皓天就直接了,“你大哥来吗?”
“来,”景皓天干脆利落,说完就拉着羽柔去找沙发坐,这动作行为可一点都称不上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算是发挥了,等过几天小魔星上幼儿园了,更新时间应该就能稳定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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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什么
羽柔跟着景皓天坐,叶小安一直在洛秋成身边,除了初见面的僵硬,后头两人似乎说话行动都和谐了好多,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洛秋成有意带动的,当他全身心在一个女人身上时,就有绝对的能力让她随着自己的心意而动。
逡巡一圈没见到李湄和其他人。
“在找谁?”景皓天伺候着自家嫂子妥妥的,鲜榨果汁都是亲自去的吧台,选好水果让人榨。
“李湄没过来?”
“她?她过来干什么,这不是她呆的地方。”景皓天说的理所当然,连表情都没变。
“哦,”羽柔接过果汁杯,尝了一口味道还行,就端在手上没放下,“那你今天不是去找她的?”
“洛小子说她们也在这里,好歹以前也是我手下,闹着玩的时候,也挺愉快,再说这里有我更不想见的人,就过去看看,没想到就见到你了。”景皓天说到不喜欢见的人,就撇了眼不远不近就坐在吧台上跟着人说话的景复生,结果好死不死那人刚好回过头来看,惹得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色立马就黑了。
无论景皓天在外面怎么样,在羽柔面前就没有大气过,明明这人比自己大很多,她被他祸害的习惯跟着景皓然把他当弟弟。
虽不清楚原因是什么,反正惹弟弟不爽了,羽柔捂着嘴,笑着说道,“没事,让你哥教训他。”
景皓天先是一愣,扭曲着脸,长臂一伸搂着羽柔就去了,无限感动还带着假哭,“羽柔,你真是太可人了,没错,让大哥摁死他。”
羽柔顾及手上还拿着的果汁,不能脱开身去,被他抱了个满怀,正好笑间,就听他们俩头上传来一声怒喝,“这是干什么。”
羽柔听到声音,心跳就止不住窜高,至于景皓天就跟受惊的兔子一蹦三尺远,束手束脚的站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喊着人,“大哥。”
景皓然把羽柔的果汁杯接过,把人拉起,就是没一眼看向战战兢兢的弟弟。
这场面看着就像捉奸,不过当事人没一人会这么认为,更不需要解释。
羽柔什么话都没说,就是傻傻的盯着自家男人看了一眼又一眼,满足的喜意一层又一层的往上冒。
“怎么了?”景皓然把人带转了身,看着她亮到明媚的眼,忍不住就想用手去遮住,太过诱惑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羽柔用手捂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抬头时,抿着嘴笑,手却死死专注了他的衣角,她没法解释,两人都相处这么久了,随时随地见到他,轻而易举能带动她所有情绪,愚蠢的兴奋到不能自已。
景皓然已经察觉后面有人走进,安抚着搂住了她一下,轻轻拍了她的后背。
“大哥,要见到你可真不容易。”
一口拿腔拿调的京普,话音刚落,一边化身为可怜小孩的景皓天就怒了,“谁是你大哥,乱认什么亲戚。”
对方桀然一笑,不以为意道,“血缘谱系上就是这么写着的,承不承认由不得你说。”
景皓然回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不觉得恶心?那你继续。”
景复生噗嗤一笑,耸耸肩,嬉皮,“你们比我更不想听,不是?”
“想见我?就为了说这个?”
“哪能呢,”景复生能屈能伸,根本不惧他明显的疏离,“这里人多,我们找个清净点的。”
家丑不可外扬,景家人默认了这个建议。
羽柔自然被他带走,走之前她有些不放心叶小安,留下书华让她看着她点。
一行人也没有走多远,只是在旁边开了一间。
景皓天这次本就是被景复生逼过来的,而景皓然根本不搭理他,走投无路只能找了S市的几个朋友,摆明态度告诉他,反正他也努力了,人不来,他也没办法。结果却遇到了同在这里的羽柔,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景皓天都快感动的哭了。
如今,室内正主只剩下三男一女,景皓然想把她往前面带,她拒绝了,明显他们是有正事要谈,她凑过去干什么。
于是景皓然把会所里他看的上眼的糕点水果都让人上了一遍,还给她开了台电脑,让她不至于无聊。
景复生一直用他蓝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俩,除好奇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议,景家家史里面可没有情种一说,景皓然作为当代目前最有成就的景家人这是变异了不成,据辛苦搜集的资料显示,这两人已经结婚了,没见到以前他一直觉得这是对方故意透露的假消息,今日一见,恍然大悟。突然他就能理解了,刚才景皓天堂堂景家二少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殷勤体贴。
“羽柔喜欢吃什么糕点?我有家糕点店就开在左近,我让人过去取些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
“让他去,他手下是有几个不错的糕点师。”景皓然却是接受了对方套近乎。
景复生轻咳了一声,为自己重金聘请的糕点师不值,哪里是不错,那都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好吗。
羽柔不觉得谁家糕点能比自己家的更好吃,但景皓然没反对,她也就应下了。
等到糕点让专人送过来时,书华也跟着回来了。
“咦,他们回去了?”羽柔从惟妙惟肖的杯盏蛋糕上转移开视线,奇怪的问。
“洛三少把叶小姐带走了,没喝醉酒,我叫人跟着。”
也就是说人是清醒着跟人走的,那她作为表妹的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羽柔点点头,随后笑着把手边连花蕊都做出来的玫瑰花蛋糕递到了她的面前,“你快尝尝,是不是跟看着一样好吃。”
“甸家的糕点,味道自然是不错的。”书华笑着接过。
羽柔一听,这才去找那个抽象的绿田标志,她是有听说过,还真没见过实物,原来这就是那个吃钱的蛋糕。
“景复生说这是他家的?”羽柔隐晦的指了指那边。
“应该是,他的资料我们这边还没有,好像刘助知道,要不要…..”
羽柔摆摆手,问刘助还不如直接去问景皓然。
两人随后消灭了两个小蛋糕,味道确实不错,但再好吃,那也是蛋糕,甜的直发腻,灌了半杯白水进去,才解去了一点。砸吧嘴,决定放弃再来一块的想法,李书华本就不喜欢甜的食物,吃掉两块也是陪着她,见她不吃了,赶紧放下勺子,连喝了两杯水后,眉头都皱起来了。
羽柔看着好笑,“不喜欢?那你还吃两块。”
书华笑笑,忽然道,“叶小姐走了之后,李湄也回去了,陈怡后头直接没来,项强他们找别的地方玩去了。”
“嗯,你跟我说说李湄吧,她到底想干什么?”等人终归无聊,羽柔终于问起了李湄的事。
书华再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为了这么一句问,她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谁能想到自家小姐这么憋的住,“以前我说过,李湄跟洛家关系不浅,是因为洛家有个Z国早期最负盛名的导演洛扶风,这人在洛家辈分很高,演艺圈里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跟他挂的上名的弟子,现在都是业内顶尖的人物。据说李湄跟早期的歌后卢蝶长的有三分相似,声线刻意培养更是近了十分,而卢蝶就是洛扶风的第一任妻子,红颜早逝,不过四十就没了。李湄的出现入了洛扶风的眼,从出道以来一直都是他一力扶植起来的,为此圈内人人都高看她一眼,连叶永馨都得让她三分。”
“那她……”这么厉害,那她非要拉她干嘛?
“可惜洛扶风年纪大了,最多也就是两三年的事,李湄会做人是没错,可没有靠山想继续在这个圈里走的顺畅并不容易,而她常年依赖洛家,洛家人早就把她当成JINLUAN,哪容她说走就走。”
“那她为什么不找个人嫁了,洛家她就看不上一个?”
“看的上,怎么看不上,只是她看的上的人,人家只把她当小星。正经想娶她的,她又不稀罕。”
这是常年被人捧高,吃多了精致菜肴,粗茶淡饭怎么肯,哪怕对她来说的粗茶淡饭对一般人已经高出很多。
“洛家不成,她想找个不差多少的下家,能挡的住洛家,还能继续捧她的,当然若是能就此嫁入理想高门,两全其美不过,所以……”
书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前方气氛并不和乐的几个人,开始语焉不详起来。
羽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脑子从来没有的灵光,“她来找过…..”实在不想让自家男人跟别的女人挂上边,这句话说的无比艰难。
书华眨巴下眼,冲淡了忽然窘迫起来的氛围,“她到是想,先搭上的景少,千方百计的想让景少把自己介绍给景先生,结果直接就让刘助堵回去了,还取消了她好几个广告代理。”
“哦,”羽柔心下一定,松了口气后,不好意思的低头傻笑。
书华自顾自的继续道,“不过这女人确实能折腾,她不知从哪里知道,景先生对小姐的看重,就措使叶小姐跟她合办工作室,还拉上了陈怡,她的意思很明显,想拉你过去,不死心,非要借上景先生的势。”
“这是干嘛,就没有别的人了吗?”羽柔有些不高兴了,千方百计被人算计,还是借她算计她的男人,谁能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野人先生,种田去》
安彩寻死不成,被野人先生捉回洞穴,
大伙以为她就此收获忠犬了,
错,错,错......
野人先生以弄死她的气势耍着她玩,安彩以弄死自己的心态跟他周旋,结果,负负得正,没死,残了。
野人先生用绿泥敷体,黑浆灌口,包治各种半残!
山间无岁月,洞内不见天,
心如死灰等待嗝屁的终点,‘救星,’啪啪的来了。
至于是什么,各位妹子不妨点进来看看,╭(╯3╰)╮!
男主演变:野人,疯子,蛇精病,忠犬,畏妻症候群患者
女主本质:抗虐体,伪装小白花,女汉子,暴力狂,待定.....
PS:1,本文口味恶趣味偏向严重,万一真被恶心到了,蠢作者不负责哦。
2,本文走向为,猎奇!-种田!-修真?-末世?(注:前两个肯定,后两个待定)
3,甜蜜温馨小白文,必须HE啊。
4,留白。
收藏,萌萌哒
☆、英明神武的景皓然
李书华低头笑笑,手指轻划了水杯一圈,嘲讽道,“谁让洛家有心结交景家却无处下手呢。”
李湄看准了洛家对于景皓然的态度,利用洛家的力量,给自己找下家布局,两全其美,能不费尽心思。
羽柔听懂了,心情恶劣那是难免的了,这么一个人,叶小安在她手上能有什么好,盘算着是不是让妈妈去跟小姑打声招呼,让她们把叶小安给捉回去,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好过以后,她跟她男人的事起了冲突,陷入两难。
一时,两人各有思量,羽柔对着一块蛋糕光使用勺子戳,都不记得放进口里去。好好的东西瓦解的到处都是,还不小心沾了一手。
正想找湿巾纸擦擦,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景皓然,抓着她的手,就把那些奶油污渍擦在了他随身带着的帕子上。
“回家了。”景皓然温和的把她从椅子上带起,揽着她就准备往外走。
“大哥,想想我的提议。”几步远的景复生站在明亮水晶灯下,妖孽的不似凡人。
而如公牛愤怒的景皓天,握紧拳头冲着人大怒,“狗屁,那是我亲大哥,我父亲的儿子,没你们一样是他的,用的着你们废话。”
羽柔好奇的回头张望,这三人的现状都太过诡异,一个笑的恶意满满,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则如丧家之犬,恨不得见人就咬上一口,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副摸样。
景皓然脚下不停,连头都没回,压根不准备给身后的两个人任何反应。
“那可不一定,二伯这几年做的事还不够明显,把谁当亲儿子,旁人看不清,你还不知道。”景复生显然是要把景皓天给逼急了,嘲讽模式大开。
“你!”景皓天确实被他逼的气急,满脸通红,狂怒,“谁是你二伯,你算老几啊,你他妈的……”
在他们走出门前,后面传来撞击声,以及重物倒地,门外两人的保镖一听动静,都冲了进去。
羽柔抬头偷瞄自家男人,古式昏黄的廊道灯光,隐去了他半边面孔,深沉的模样,比窗外的漆黑夜色还要冷酷三分。
右手穿过他的后背,左手贴近他的胸口,耳朵靠在他的心上,扑通扑通跳的坚强有力,而本就揽着她肩的手,往怀里更贴近了几分,羽柔抬头,刚好接上低下头的他,微微一笑间承接了他轻轻一触的吻。
景皓然的拇指在她的唇上摁了一下,眼神微暗,低沉细语,“真乖。”
那天,景皓然似乎特别激动,或者说,确实是被那个突然出现的景复生影响了心情,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把人给办了,从她们两个在一起后,念她年纪太小,景皓然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想给她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根本也没离开过卧室。
室外还是车上,绝对是首次,且过分激烈,导致羽柔下车时就已经被折腾的没剩几口生气了。
显然这还不是结束,被裹着车内厚厚的毛毯到的卧室,简单收拾几下,又来了一回,后头洗澡的时候,也没放过,至于后头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记忆到此断层了。只是等到从昏迷中醒来,人是在他公司的休息室,而挂在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后二点。
羽柔的喉咙干涩的发疼,眼睛也肿的难受,手脚腰背那直接僵硬了不能动弹一下。
身体极度瞌睡,在这个时候会醒过来,纯粹是被嘘嘘给憋的,结果醒来后,却发现失去了行动能力,张嘴要喊人,嘴里能完成吸气功能,一个字都吐不出,恶向胆边生,气得要死的时候,恨不得就此尿他一床解恨。
沦落到如此惨境,再好脾气的人也怒了,这人实在过了分了,她是想安慰他没错,勉勉强强也顺了他,结果被他祸害成了这副摸样,求饶哭泣都没打动他半分,都说是要疼她,就这么疼。
哆哆嗦嗦的伸手碰到床头柜上的水杯,一扫就落在地上细碎。
没过多久,门口远远传来走动声,羽柔安心的闭上了眼,心里想着,他要是有一点态度不好,她就,她就……不理他了。
进来的人,直接走到了床前坐下,半抱起人,哄着,“柔柔?”
羽柔装死不理,眼睛闭的紧紧的,头跟没力气的垂着。
抱着她的人歉意更深了,拨开她的长发,唇几乎碰到耳尖,“柔柔,对不起,我……”
景皓然很少跟人道歉,这辈子估计要把所有有关道歉的句子都要用在她身上了,业务不够熟练,下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太下去。
笨蛋,羽柔暗骂,尿憋的急,装死不下去,挣扎着就要起来。
“怎么了?”景皓然语带惶急,抱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
羽柔被他勒的疼,那事过后本就敏感的身体,更是一耸耸的发颤,当下圆瞪双目,竭尽全力怒喊,“放开,憋不住了。”
“啊?”景皓然傻眼。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的她全身青肿,皱眉闭目,睡梦中都是一脸痛苦的模样,昨晚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而羽柔又出人意料的顺遂,一时没收住手,就落下如今足够让他悔恨的局面。
一上午他都在担心她会生气,也觉得生气理所应当,想的深了就怕她借此离开他。景皓然发现就连想象都让他不能接受这件事,工作效率什么的都成了浮云,精明的脑子一刻不停的在想着如何善了。
其实他也有十足把握,相信羽柔不会怎么样,可他在害怕,害怕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不得不说,昨晚他有几分泄恨的冲动,这种不纯粹的爱欲,他清楚,羽柔不可能不明白。
思量来,思量去,在听到卧室里水杯落地声时,他当着手下人的面,神经质的差点把手上的文件给扫到地上去,什么吩咐都没有,直接进了休息室。
“想什么你,我真急了。”羽柔粗哑的声音没好气的吼道。
她越粗声粗气,他越开心,狠狠的亲在了她的额上,把人抱起,一路收不住声的大笑。
羽柔惊悚,这人神经病了吧,她想嘘嘘有这么好笑?
被人亲力亲为,一只手指都没动,就全身清爽了的羽柔,换了身衣服再被抱了出来。
“想吃什么?喝粥吧,海鲜粥?还是先来杯果汁?下午我叫人煮了壶咖啡,你最近不是爱喝,少少喝一杯也没事。哦,苏牧派人又送东西过来了,堆在前面客厅,你等下,身体舒服点了,就过去看看,要不叫书华拆给你看,自己就不要动手了,至于学校的事,你别担心,请假已经请好了,明天你要不想去,也不用去……”
羽柔坐在椅上,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男人,这人转性了不成,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这不是他的风格啊,怎么回事,刺激大发了?
“怎么了?不想说话?”景皓然把她抱到膝上,揉捏着腰,低头轻笑,“不想说话就别说,那就按照我的意思来,不喜欢就摇头,有事找我,或是李书华,派人到你身边,就是让你用的,别觉得不好开口……”
羽柔听不下去,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咽了咽口水后艰难的说道,“别说了,你这是觉得对不起我,还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渗的慌。”
此时的她早就忘了,自己刚醒来时的气愤,当景皓然真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道歉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难受,见不得他这样,哪怕对象是她自己,无论在哪,做了什么事,他都应该是英明神武的景皓然。
作者有话要说:烦死大伙的广告时间:
《野人先生,种田去》大约可能,绝对是要在九月中旬开坑的,先来个鼓励,么么么哒!
☆、去N市烦事多
那次事后,景皓然黏的她紧,去哪里都带上她,说好请假两天的,但被他一拖二拖就拖过了一周。
“我明天去N市。”景皓然抱着她躺在CHUANG上,一下一下轻柔的顺着她的发。
“…….”羽柔憋出一句气声,闭着眼,半睡半醒。
“你跟我去吧。”景皓然啄了一口她在眼皮下跳动的眼珠,嘴角噙笑。
羽柔没睁眼,头往他的胸口埋的更深了。
“不去?”景皓然笑的更开,为了掩饰还故意去嗅了她的发,语气却带着低沉道,“那我争取敢在半夜前回来,你自己睡,不用等我了。”
怀里的人沉默半天,以为她已经睡了过去,不会再做反应,就见人挣脱了开些,怨念丛生道,“你可以不回的。”半夜三更赶回来,她怎么忍心。
此时景皓然脸上都是不舍认真,“没有你,我会睡不好。”
两人目光对视,羽柔错觉自己是不是看见了撒娇,当下心软的不可思议,呐呐,“可我又一个星期没上学了,再这样下去,还不如不读呢。”
“那最好了,文凭学位你都不用担心,你要是真想学点东西,我叫人到家里教你,学到的肯定比大学里面好。”景皓然言辞凿凿,大半夜不睡,就想把人给拐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羽柔瞪目,这男人在说真的,刚才往死里摆弄她,现在跟她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这不是屈打成招吗,索性闭上眼装死不理他。
景皓然只是伸手把床头灯关掉,抱着她调整了个位置,契合在心口,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叹了口气。
第二天,羽柔还是坐在了去N市的车上,哪怕他是故意的,她也拒绝不了,他要她呆在他身边一刻不离,这种事怎么忍心拒绝?再说她比他更想好吗。
这次书华自然也跟着去了,刘助坐镇S市,景皓然这边的助理去的是刘助有意提拔接他位的赵芒,作为主子们的贴身大将,两人被分配在了一辆车里。
赵芒从头到尾眼睛盯着笔电在忙着公事,蓝牙一直别在耳上,有电话进来也就是简单两句,就是手上快速移动摁键的动作从头到尾没停过。
书华就不一样了,她不停的在接电话,一直在用虚伪的外交辞令应付,假的对面赵芒听得多了都忍不住挑眉。
终于从没完没了的拉锯战中结束掉一个又一个电话的书华,开了一瓶水就灌了下去。
赵二头都没抬出声道,“冷的很,早饭都没吃,你受得了。”
书华咕噜几口,快把一瓶水给喝完了,他才说这句话,没好气的连白眼也欠奉了,心里琢磨着刚才那几通电话。
展鹏打电话过来是给他弟弟展浩出言不逊道歉,叶永馨也跟着掺合一脚,话里话外,十句有三句是在问下个月小姐是不是真会跟着老板去京城。
李湄的电话直接被挡在前台,不用考虑。
叶小姐就过于积极了,碍于她跟小姐的关系,她来电话三次就要转接一次,人光明正大打听行踪,瞒不过的都得老实说,估计很多人都应该知道小姐今日就回N市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N市可能会出现哪些情况需要她处理,就听见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颤动不已。
书华撇头看去,当下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接起时还刻意清了清喉咙,“夫人好。”
“是,已经在路上了,十一点左右能到。”
“对,对。”
“午饭在N市吃,已经安排好了,对。”
“您的话我一定带到,放心。”
“哦……您决定过来,好,碧海酒店中餐厅,对。”
“嗯,好,N市见。”
这次挂断的时候,书华脸上没有了敷衍,一脸谨慎的模样。
“怎么?N市有什么事?”否则,肖夫人也不至于赶这么急要见小姐,赵芒脱离开笔电,撑了撑手指,脖颈晃了个圈,松下神经时问道。
书华视线发空,貌似在沉思些什么,听见他发问,过半晌答非所问道,“现在S市里,盯着小姐的人太多了,你也看见了,每天都有人打电话来问,幸亏小姐上星期没去A大,去的话真是……啧啧。”
这时,赵芒的也有电话进来,接起的时候,还似笑非笑看了书华一眼。
书华见他简单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索性等着他说清楚。
“叶总,想单方面约一下老板。”
“你拒绝了!上头的意思?”
“嗯,老板下基调了,亲戚走走吃顿饭无妨,再谈生意还是按着程序走。”
书华晃了晃手机,“夫人也让我跟老板说一声,叶总的邀约不用去,她这边也拒绝了。”
赵芒低头一笑,感叹,“明白人啊,省了多少事,真不错。”
“是啊,只要值得在乎的那几个人清醒,还怕几个跳梁小丑,咱们运气不错。”
“还仅仅不错,我都快羡慕死你了。”赵芒手下继续不停,嘴上毫不客气的揶揄。
书华自然是知道他在羡慕什么,小姐不多事,不妄断,脾气还出人意料的好,而大老板对她一心一意,所有的事都以她为先,她这个做她贴身第一人的,很多事要处理起来,比对面这个名义上权利大过天的二助可顺遂多了。
“你也成啊,狠狠心割一刀就完了呗。”已经理清头绪的书华,开起玩笑来,也快意多了。
好男不跟女斗,赵芒抬手就是个猥琐动作,可惜本人书生气太重,耍起流氓来,也弱了气势。
于是,等羽柔迷迷糊糊一觉从S市睡到N市,睁开眼看到的是她妈妈的一张怒脸。
“你怎么睡成…..啊,猪啊你。”羽柔妈一根铁指就狠狠戳在了她的额头上。
“哦,”羽柔哀叫着伸手去挡,被身后的景皓然给巧妙的移了个位置,看似戳到,其实没能用上力。
“妈,你来了。”景皓然笑着叫人。
羽柔妈能对女儿耍横,对这个女婿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无奈,“你不能这么惯着她,她睡不醒,你还就在这等她了,至于吗。”说到最后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又去憋羽柔。
景皓然笑看着羽柔,帮她拉平睡乱的衣服,遮掩道,“昨晚她睡得晚,早上又起的早,黑眼圈都出来,您看。”
羽柔听着身后男人的解释,可怜巴巴的去看妈妈,连连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你女儿晚上早上,付出的劳动力,谁能知道。
羽柔妈仔细的看了看,白皙皮肤,一点瑕疵都没有,哪来的黑眼圈,到是越发圆润水灵了,再看她家女婿一脸心疼,傻眼。
“妈妈,你怎么来了?”羽柔抓住机会,跳下车就挽住了她妈的手臂开始撒娇。
羽柔妈看了看女儿娇俏的脸,本就没有责怪的心也开始平和起来,“早饭没吃吧,先去吃饭。”
“怎么可能呢,不吃饭,皓然都不会让我来,就为了吃早饭,他非把我弄醒了,害的我都睡不好。”
“几岁了,站直了,别这么说话。”羽柔妈嫌弃她说话不像个大人,狠拍了她的手臂一下。
羽柔一本正经的站直了身,在她妈不注意的时候,回头对着景皓然做了个鬼脸。
景皓然对于丈母娘毫不留情的教训自己女人很不开心,但是摄于人的身份也是无话可说。心里无非想的坏主意就是尽量看紧了,以后在丈母娘面前好歹让她装装,不至于再有机会被教训到,空气中传递过来的“啪,”的拍打声,真的很刺心。
几人来到餐厅,进的是早就空出来准备好的包厢。
羽柔被景皓然全方位照顾的妥妥当当的,只用埋头吃饭,其他根本不用她伸手。
羽柔妈看着两人吃,几欲要说话,都被自家女婿理所当然的表情给逼了回去,换了好几口气之后,决定就当没看见。自己当着人面教训女儿本来就是做给人看的,既然人心甘情愿的很,就是明知道有不妥,她再不识相就不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圆要扁还不是男人说了算,人家就喜欢这号的,那还有什么话说。
“你奶奶下个月的生日准备提前到这星期办,皓然,你要不要去,我跟她爸商量了一下,按你的意思来。”羽柔妈见吃的差不多了,就直奔正题。
“啊,那还是算了吧,我跟您去得了。”羽柔记得奶奶前几年才办的大寿,今年肯定也跟往常一样,家里人吃个饭,没必要把景皓然叫上吧,再说,他们俩还属于隐婚阶段。
羽柔妈根本不理她,就等着景皓然说话。
“还是去吧,我跟羽柔已经结婚了,没道理在亲戚面前掩掩藏藏的。”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大景,快出来打广告。
大景:打什么,我这边还没完呢,就想着下一个。
麦麦:都是亲兄弟,你好他也好嘛。
大景:好了好了,野人啊!!女主逗逼,男主麻麻。
麦麦:呵呵,《野人先生,种田去》男主绝壁比大景识相,么么哒!
☆、说到底都是为了她
羽柔看看景皓然又看看她妈,咬了口餐后甜点,堵住了嘴。有这么两个人在,什么事能轮的到她做主啊。
“那行,就在这个星期六,乡下办酒喜欢整一天,你们没时间就晚上正餐的时候过去。”羽柔妈这话明显意思就是让他们晚上去。
景皓然笑笑,不置可否。
羽柔苦瓜着脸,望着眼前两位神尊,“啊,星期六,那我们还走不走?”
“我这几天的事都在N市,你当然跟着我。”
意思是,加上这星期,她直接旷了半个月的课,难道这事不需要心虚吗?羽柔不由自主的去看她妈,这放以前还不揍她。
“看我干什么?”羽柔妈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怎么看怎么觉得女儿是越来越傻了,翻了个白眼过去,又道,“你海明哥这次也回来了,听你大姑说还会带个女朋友来。”
“海明哥?”羽柔高兴的喊道,“他也回来了,这个大忙人都找女朋友了,真不容易。”
“又说傻话,他都多大年纪了,再不找,你大姑就该哭了。”
景皓然看见羽柔的全部兴趣都集中在这个叫海明的人身上,脑子急转,开始翻找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赵海明,羽柔大姑的儿子,羽柔亲表哥,被称为别人家小孩的典型代表,人长的帅,学习成绩好,性格还不错,作为肖家第一个小孩,暑假的时候,就给大人带孩子,顺便还能教导功课,从小到大都是亲戚邻居从骨子里疼爱的小孩,高考又考取了京城大学,十里八乡都震动了,毕业后,自然而然的留在了京城工作。
羽柔小时候就和叶小安一起跟在海明身边,从小打下的感情基础,确实不比寻常。至今她还时常收到赵海明从京城给她邮寄的礼物,东西不值几个钱,但无不得了她的喜爱。
一行人下了楼,景皓然要直接去公司,羽柔跟着她妈走了。
两人直奔那个正在进行中的家,路上的时候,羽柔妈跟她说了另一件事。
“本来你奶奶的生日没想这么过,也不知道谁去说了,就改在这个星期了,你海明哥是赶巧,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你爸爸说,无论他们找皓然有什么事,你叫让他都不用答应,都是有手有脚,饿不死的,还有你爸在前头,谁也过不了他去。晚上你跟他说说,知道没。”
羽柔连连点头,在她妈又像看一个傻瓜一样看过来时,赶紧举手保证,“绝对会说的,你放心。”
“还有件事,肖珊可能会在年底前办喜酒。”
“谁,肖珊,怎么没听你们说起。”羽柔张大嘴惊讶。
羽柔妈脸色古怪,“据说是有了,你小叔家正跟王磊他们家商议着呢,估计这次你奶奶生日他们会说,到时你就先应者,别一口就答应下来,知道吗。”
羽柔正惊讶于肖珊竟然有了,后头又被她妈妈一说又迷糊的不行,“为什么啊。”
羽柔神色一板,认真道,“你小叔跟王磊他们家在倒腾建材,找到你爸那里去,你爸豁不开面子就买了他一批,拿到手被下面人发现不能用,自家亲戚这脸面丢不起,你爸自掏腰包换了。连夜赶过去,说了他一顿,不听还吵到你奶奶那里去,你奶奶的态度你是知道的,说来说去就是你爸有钱了不带你小叔一家,话不投机半句多,你爸被气回家,说是以后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
“那跟去不去参加婚礼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景皓然是栖居山的房产商,这几天到处活动,正愁没找到路子呢,不然你以为你奶奶的生日好端端的干嘛提前。”
“那他们怎么就知道我们这几天回啊?”
羽柔妈不忿,“还能是谁,还不是你小姑说的。他们自己不想得罪亲戚,做两头好人,就把皓然给卖了,缺德不是。”
“不至于吧,小姑他们不是挺…..”羽柔是真没想到,他们一家跟小姑家不是挺和乐的吗,上次不是刚吃过饭。
“人是会变的,谁能想的到呢。”羽柔妈想起了什么,也是叹气,“行了,行了,这是我们这辈的事,有什么也是我和你爸爸挡着,你们是小辈,只虚应着就是。”
“那意思是无论他们什么时候结,我们都不要去?”
“看这次他们是什么意思,真过了份了,随礼,到时你随便找个地方蹲着去,其他我们来说。”
看羽柔妈一脸憋闷的样子,羽柔有些心疼,父母费尽心力,就是怕他们这边不知好歹的亲戚越过界去烦着人,景皓然碍于面子不得不答应,没完没了后患无穷,最后让她难做人,何不索性就别开这个头。
归根究底都是为了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歪头就靠在妈妈的肩上磨蹭,柔着声音道,“要不,我让人安排你和爸爸一起出去走走吧,食宿吃喝我全包,还有专人陪同,一点都不让你们累着,怎么样。”
“行了,”羽柔妈好笑的看她,伸手碰了碰她的额,满心满眼的慈爱,“只要你好,我们做什么都情愿,好意我领了,我到是想走,你也要看看你爸肯不肯,他最近跟疯了似的,已经把工地当家了,说是要在五年内,把一辈子的钱都赚了。”
“啊,他的钱还不够多啊,这么大年纪了他怎么吃得消,不行我得跟他去说说。”羽柔坚决不认同,家里的钱下辈子都用不完,何必呢。
羽柔妈这次笑笑没说话,看着女儿乖巧的脸温情满溢,以前确实用不着,但是现在她嫁了这样的男人,家里有点底气,也能让她靠的住些。
栖居山后山别墅,两幢连着同一个花圃,半开放状,用矮树丛从中间隔开,后院并排两个游泳池,种植着高大阔叶树围成圈,堪堪掩住屋宇,绿意盎然与远山相连,怪不得从山脚往上看,根本看不出一点有房子的迹象。
室内还在装潢之中,有工人在秩序来去,墙面贴纸贴了一大半,地上放着很多没拆包装的零件,上下楼梯都没开封条。
羽柔妈来了这里就开始精神焕发,到处看,到处问,熟门熟路,跟工人更是熟络,一聊就能聊上半天,还走来走去,一转眼就见不到人。
羽柔受不了了,本是新奇,新奇过了就难捱了,看这看那,也帮不上忙,只能退到院子里呆着。
李书华始终离她一步远跟着,接了个电话后,就走了过来。
“肖珊小姐刚才打电话过来,我说小姐不在身边,晚些再回过去。”
羽柔看的出她身边的人都清楚着呢,就她到现在才有些开悟,这些天被景皓然缚在身边哪里也不去,无非就是不想让她跟外面的人接触。
找了花墙边那张还算干净的藤椅坐下,招呼书华过来,手撑在椅上,一板一眼的问,“跟我说说,这些天到底有几个人找我。”
书华一五一十的把S市打电话过来的人说了一遍,其中有寝室同学的正经关心。也有霍老师打电话过来是问她什么时候去霍教授家,至于大骂她没良心,读书读的拖拖拉拉尽给他找事做的话就没有转告。而言不由衷的李湄她们的电话,也没有一点隐瞒。像肖珊这种完全是意外接到的电话,结合N市刚刚收到的消息来看,她做了处理之后,到是不敢耽误。
自从羽柔对外的手机交到书华手上后,确实解决了很多麻烦,也给了羽柔足够的回应时间,对此,可能会导致她面向众人时显得有些大牌外,最起码没有误事,特别是误了景皓然的事,还是比较得她心意的。
关于肖珊的电话,结合她妈妈刚刚跟她说的话,她没什么为难的吩咐书华继续周旋,如没特殊情由她还是避着点吧。
果然没过多久,她妈妈就气急败坏的从宅子里出来,看见她就直嚷嚷,“以后你小叔家谁来电话都不要接,攀了高枝六亲不认,我就不认了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广告时间,哒哒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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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办的,漂亮
妈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羽柔表示以后她小叔的电话就直接回绝了事,直到她妈松口。
李书华建议和N市跟他们交好有来往的企业都去打个招呼,上上眼药什么的。
羽柔妈当即赞成,直说,羽柔小叔作孽,做生意都不老实,搞不好哪天出事,钱少赚点,难说是救他。
当下书华就去办事了,还少少透了个口风出去,好让人知道到底得罪了谁,怎么得罪的。
说起来,羽柔妈是真的气愤,说什么也不能说她女儿,肖珊妈口里不把门,刀刀往她心肝上捅,叫她怎么忍得下。
后头冷静,也想过是不是过了份了,可估摸着景皓然也是初到N市,能跟几家企业关系好,反正他们家能吵,屁大点事就全世界都知道了,真出事还不是第一祸害的就是他们老大家,索性就放到一边不理了。
这完全是大雾啊,要是换成肖父在这里,他绝对是不会让书华这么干的,皓宇集团进入N市时间是短,可他们是被N市当局请进来的,还专门为此开过新闻发布会,作为未来大事记来对待的,所有N市大小事业集团都虎视眈眈着呢。
李书华这边才放出个风声,无论认识与不认识,有合作或即将合作,乃至于找不到门路抓破头皮的哪个不是令行禁止啊,别说一个小小建材公司,就是一个上市的,这会也够呛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肖老三手里夹着香烟,过于激愤,导致烟灰不停抖落到地上,头发散乱,脸色涨红,“你们本来说只要我入股出钱,其他都不要我管,好了,现在出事了,又怪我身上了,天下有这个理,咳咳咳……”
“爸,”接话的人语调不止高了八度,嘴里叫着爸,出口的话不耐烦到极点,“这不是坐下来好好解决嘛,你生什么气啊。”
王磊坐在一边扶额,隐忍焦躁,一字一句道,“伯父,今天我过来,也是把刚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你们一声,大家好好商量商量想个折不是。”话还没听明白,就开始推诿责任,这人可真好算计。
肖珊给她爸甩了个脸子,回头讨好的看着王磊。
“对,对,对,来喝口茶,王磊啊,最近你伯父也是为这事着急的,几宿没睡着觉,别见怪啊。”这肖珊妈真是难得这么低声下气。
王磊闪开了肖珊要挨过来的身子,瞧了眼坐在一边只顾玩游戏的肖鸣,对这一家子真正是厌恶到了极点,想了想来时父亲的告诫,还是决定忍辱负重把话说完,“舅舅已经去打听过了,据说源头在皓宇集团。”说完这句,他就抬头看客厅里面人的反应。
果然客厅里的肖家人都面色大变,但又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的模样。
本来这建材生意就是王磊家牵的线,王磊他舅原先就是N市小有名气的建材商人,前头说过皓宇集团强势进驻N市,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都苦于无处下手。
王磊他舅无意中得知,肖家竟然跟这尊大佛有这种关系,确认再三之后,狠心就让出了三分股出来让王磊家和肖家小叔给对半分了。
话说,要不是肖家老大压根就不搭理他,羽柔姑父又对他这点生意委实看不上,他也不至于找肖老三。
肖老三经由王磊牵线搭桥,找他大哥又找了妹夫,生意是有做到。王磊舅舅本来目的就不在这里,给了他一口甜汤后就透露了皓宇集团的消息给他,让他去找他大哥家,说是事成之后,提成股份都好说。
肖老三最近老树开花,钱不凑手,那笔头款没跟家里提一个字,从此也不会再提。眼看着还有一大笔就在眼前晃着,哪里不心动,可惜好不容易摸到皓宇集团大门朝哪开,就被人客气的请了出去,跟老大好说歹说,还被臭骂了一顿,没了办法找上小妹家,支支吾吾透露了几句话就被哄走了,不过也不是没有进展,得了个号码,拨过去,永远都是先生在忙,有空会给您联系。简直就是无缝高墙,无处可钻啊。
这回好歹从小妹夫那里得了点消息,才说服他妈把寿宴提前,眼看事成一半,这他妈谁坏的事。
“怎么可能,谁干的?”又气又急的肖老三狠狠的把手里的杯子给摔在了地上。
“肯定是慧芳这婆娘在背后使坏,女儿给人做小,还断亲戚的路,要不要脸啊她,不行,我要去给老太婆打电话,断子绝孙的东西。”肖珊她妈愤慨的如同被人□□,连连跳脚。
肖珊尖叫的脸色都白了,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
王磊看着这一家子什么污言秽语都敢说,鄙视更甚。
“我说,这不对啊,我们还什么没干呢,你是不是有话没说,都到这份上了,藏藏掩掩的算什么事。”最后还是肖鸣比较冷静,斜眼看着一脸傻逼相的王磊。
“这还用说,见不得我们好呗,肖羽柔这丫头,从小尽占好的,自私自利,无耻之极。”肖珊显然已经忍到极致,一出口就是满满的咒怨。
“少废话,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一边呆着去。”肖鸣阴郁着脸,跟挥苍蝇一样,把肖珊给挥开了去。
王磊挑眉,还真看不出来,这满屋疯子还有一个明白人,也不跟肖老三废话了,凑近肖鸣道,“舅舅费了老大劲,才找到个消息灵通的打探,确实是皓宇那边传出来的,据说是因为一个电话,惹怒了人。”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肖老三一眼。
肖鸣也跟着看过去,犹自愤恨的肖老三错愕,“一个电话,什么电话?”
肖老三显然不知情,但他心头一震,转头就去看了身边两个没了声音的女人。
果然,本准备跟肖家奶奶告状的肖珊妈端坐着眼神闪烁,肖珊更是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啊,是妈想找大妈吃饭来着。”
肖珊妈瞪了女儿一眼,撇嘴不耐烦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借着你跟姗姗婚事的事,跟她联络下感情,结果人不识相,我可什么话都没说,看我干什么,真没有,爱信不信。”说完绷着脸甩头进房间去了。
水落石出,肖老三当场就怒了,自己老婆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跟大嫂多少年合不来了,会说出什么话用屁股猜都能中,凶光毕现,口舌不留情,“***,怎么不去死啊你。”
肖珊妈把房门关的震天响,里面骂声不断,还伴着重物落地。
一时之间,这座房子里,里外充斥着恶言恶语,热闹非凡。
王磊被婚事两字恶心到了,看着肖珊委委屈屈的挨过来,更是一百个不舒服,又不能当场破脸,那脸色啊,古怪的要死。
“诶,王磊啊,你放心,既然已经知道事情出哪了,这好办,我这就去跟你大伯说去,明日就给你答复,最不济这周末,你不是也要去嘛,到时准能说好,叫你舅舅不要急啊,总归是一家人,他急我不是更急。”肖老三灌了大杯冷茶下肚,忍着心气,决定先安抚住王磊他们家再说。
话到这里,王磊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刻也呆不下去,当即告辞,更多一眼都不想看肖珊。
肖珊追到门边,见他跑的飞快,连连跳脚。
肖鸣看了这么一出,讽道,“这就是你找的男人?”
肖珊被肖鸣一堵,气的半死,尖着嗓子嚷道,“怎么着,比你强多了去了。”
“吵什么吵,滚回屋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正琢磨着怎么跟刚吵崩的大哥求和的肖老三看谁都不顺眼。
两兄妹对视冷哼,都各回各屋,一个继续渣游戏。一个看她那些包包衣服,各种造型拍照,然后刷微博炫耀,却从没想过这些东西都是那个所谓占尽好处的堂妹送过来的,而她那个男朋友一分钱都没在她身上花过。
时间一转就到了周末,羽柔妈提前一天跟羽柔他们说好,晚上正餐的时候出现就好,千万不要早。
后头羽柔跟景皓然商量了一下,决定午饭后出发,到的时候差不多就三点以后。挨着饭点,总归是不好看,毕竟那里不仅有关系还不错的大姑和小姑两家人,旁系亲戚,村里关系好的都会来,景皓然第一次到肖家就来去匆匆,这肖父的面子往哪里搁。
过去的时候,羽柔也给每个人精心准备了礼物,装了满满一大车,吃的喝的占据了大半的位置,其他的就是送亲戚朋友的,送奶奶的礼物是经过父母同意的,是一尊成色还不错的玉佛,起初羽柔妈嫌贵,后头被她爸给说服了,毕竟女婿身份摆在那里,有心知道的也明白,真送个小家子气的,人家就该说三道四了。
虽说他们提前得到消息,说很多人都来了,羽柔以为这次亲戚人到的齐也没太在意,等到车开到村口,老宅还差的远时,就看见旁边一溜车队已经排到门口时,人群比肩站在牌楼下,这才明白羽柔妈在电话里的各种无奈和欲言又止。
“噼里啪啦……嘭啪”
“咚咚锵,咚隆咚隆锵,咚隆咚隆呛咚呛......”
横福,放鞭炮,锣鼓队,还有那高高飘扬的红气球上面挂的字,羽柔的表情彻底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肖三叔,干的漂亮!
来吧,在这个无比热闹,又天朗气清的一天,
让我们热烈欢迎大景同学携带野人先生带给大家诚挚的问候!
拍手,拍手,继续拍手!(脑补,某国金先生拍手!!)
很好,配合度很高,
那要是去收个藏,就更好了,
拍手,嗯
☆、都是槽点
李书华和赵芒带来的为数不多的保镖,焦躁的简直要杀人。
从前后车下来,迅速把中间的车给护住,黑着脸把意欲靠近的人给挡了出去。
“手脚给我轻着点。”赵芒对着这次跟来的安保头奘哥大声喊着话,这里可都是小姐家的人,弄出点什么状况来,能好看!
奘哥勉力回了句,“知道。”可下手却一点不见含糊。
“小姐已经在跟肖先生打电话了,马上就过来,再坚持一会,哎呀,别推那么大劲啊。”李书华刚说完情况就见奘哥的人把一个后生给推了出去,差点摔倒。
“干嘛啊,你们,别踩,别踩。”不过人群中已经有人摔倒,发出稀疏呼叫声。
“诶,诶,别撞啊,别撞……没有当官的,没有,后退后退。”这都是怎么谣传的,都出现当官的了。
“***,哪个***踩我脚…..”
“孩他妈,孩他妈,把孩子抱走……炮仗炸头上了。”
“我不进去,挤我干嘛,干嘛……”
人群开始揪成团,看热闹的和有心的都挤混在一起,眼见着就要发生悲剧。
远远就见一群人朝这边奔过来,领头的那个边跑边喊,“停下,停下,别放了,敲什么敲,干什么呢,捡钱啊。”
原来是肖父带着人过来了,十几个人蛮横的把人流跟车隔开,他自己跳上旁边人家搭起的看台,先指着那群呱噪的鼓乐队喊话,“敲什么敲,再敲一分钱没有。”
提到钱,锣鼓队当下就随着一声别扭的“呜~~~~”降调,很快没了声响。
见到肖父,村里人头碰头,谁不知道谁,当下就起哄了。
“肖老大,你家女婿场面可够大。”
“听说上头有人跟着来,来了没?”
“踩坏了我家大门,怎么说。”
“出来见见啊,小姑娘样摸鱼哪,哈哈。”
越说越流气,特别是人群中那朵黄毛气焰最嚣张。
肖父手往下一压,到有大半的人看着他的面子都不说话了,好歹让他能有空发出声音来。
“黄二毛,你他*在往前一步,别给我机会打断你的腿。”肖父指着其中最为起劲的一个黄毛叉腰大吼。
黄毛不以为意,露着缺门牙谄笑,“哎呀,叔,我不是听说你女婿来了,过来迎迎,多给面啊。”
“娘希匹,你给我带着人滚蛋,你爸的工程款可还在我手上压着呢,他妈的下期工程还想不想干,啊……”肖父本就生的高大威猛,常年混迹工地,这种小流氓每天要打发几个,说话中气十足,站的高,手指过来坚定有力,一时到有了藐视天下之感。
黄毛实打实不敢得罪了肖老大,嬉皮笑脸做投降状,“诶,叔,叔,我是好心,诶,别急,别急,这就走,这就走。”
“走个屁,把人都给我拉走,你奶奶家已经摆下三桌酒席,还不滚过去帮忙。你他妈再让我知道你带着人使坏,我真不客气啊。”
“叔,好说,这就走啊,晚上给我们新女婿敬酒来。”黄毛一拱手走的到也干脆,后面跟着一堆小年轻,喊着,叔啊,伯啊,连爷爷,舅公都有,吊儿郎当走了近一半。
肖父见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看热闹的,跳下看台,对着周围的人笑呵呵的挥手,“晚上有空,后巷老肖家请乡里乡亲吃席啊,来接根烟……”
肖父在这边退散人群,羽柔跟着景皓然从车上下来,让李书华把车里带来的糖果吃食取出,香烟当场拆封,让景皓然拿着跟在肖父身后挨家挨户的分。
这么一来,凑个热闹差点被挤榻了门的,无端遭殃被炮仗炸了一头灰的,甚至推倒受了点小伤的,都生不起气来,和和气气的跟着肖父羽柔打招呼,都表示要不要去给他们帮忙,肖父连连点头,客气的让大伙不要忘了,晚饭到后巷吃。
于是乎,留下一路的赞美之词,羡慕之语更是不甚枚举。
“这肖大家的女婿真是……啧啧,外面做大官的吧。”
“不是,据说做生意的,做很大的那种……”
“肖大近几年可出息了,没想到眼头活络还能找到这么摆门面的女婿。”
“那他女儿也水灵啊,这祁县就她长的最标志了,又是大学生,应该。”
“可不是……”
羽柔真没见过这种场面,吵起来的时候,神经都快绷了,后头肖父出面,机械的跟着人给乡里人笑着分派吃食,得了一箩筐的溢美之词,到现在还两眼直直,没头没脑着呢。
过了牌坊楼底下的一群居民区,还要过一条乡间小路,两边都是田地,刚刚仅供两车并行通过。
肖父本是接到消息后,带着人跑过来的,现在事情解决,就让跟来的人散了自行回去,自己坐上了车。
“爸爸,喝口茶。”羽柔从景皓然的暖壶里倒出一杯参茶递给了肖父。
肖父接过,一口饮尽后,才觉得味道不对,咂吧着嘴皱眉,“怎么是这个味。”
“啊,”羽柔晃神,她就是取了离她最近的,到是忘了她爸最讨厌喝这种带中药味的。
景皓然弯腰取了冷柜里的白水开瓶送了过去。
肖父接过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完,透彻舒爽,这才满意的点头,“柔柔吓坏了吧,没事,有你老爸在出不了事。”
羽柔呵呵笑着,就挽住了她爸的手臂。
见安抚住女儿,肖父这才有空跟景皓然说话,“这次是你小叔做事不着调,听说他的建材生意在你手上断了?”
羽柔身体一僵,不由探头看了景皓然一眼。
景皓然手下做过什么他会不知道,坦然的点头道,“是的,我找人打听过,他的货源来路不正,涉及越多越危险,爸爸,还是劝劝他吧。”
肖父本就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被肖老三吵烦了问问,现下忽然被女婿说出,货源还来路不正,当下就怒了,“我就说不能跟钱大头合作,他非不听,祁县哪个不知道钱大头是靠什么发家的,***,回去就打断他的腿。”
这话连羽柔的耳朵都听出茧了,就像她妈说的,他小叔一到奶奶那边去一哭,看你爸爸还敢动人一根毫毛,还腿嘞。
肖父一低头就见女儿忽闪忽闪的瞪眼,明显的揶揄,老脸一红,当着女婿有些下不来台,咳嗽几声看向窗外,“到了到了,这次来的人特别多,柔柔呆会跟着你妈去,皓然跟着我,听到没。”
已经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这可是肖家的地盘,两人除了听他安排,还有什么话说。
下车后,除了羽柔妈站在前头等着他们,其他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一个不认识,反正羽柔向来回老宅,都是被人夸赞不用吭声的那种,当下被人起哄红了脸后就躲到她妈身后装起了害羞。
而远远的看着肖父带着景皓然在人群中跟人招呼客套,到是有些替他担心起来。
人太多,男女分流,羽柔妈带着她回了老宅明堂,里面坐着的是肖家正经亲戚,小婶,肖珊,还有几个快出三代的堂姐妹们。
小婶看见她进来,满脸堆笑,“哎呀,看看谁来了,怎么才到啊,路上辛苦了吧,来来快点坐到这边来,喝水不……”
一箩筐的话喷涌而出,羽柔都听傻了,这还是见面就不冷不淡的她家小婶。
“不用,我们自己来。”羽柔妈不客气的一挡,就挑了个最远的位子坐了。
小婶当场变脸,回坐的时候还推了推一直在啃瓜子的肖珊。
力气用太大,肖珊直接歪出去大半个身子,惊魂未定的她抱着肚子怒喊,“妈,干什么你。”
小婶显然也吓了一跳,见她没事,犹自嘴硬的呵斥,“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妹妹来了,你没看见啊。”
肖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服气的瞪了她妈一眼,把手里抓着的一把瓜子全给扔在了地上,嚣张的气焰让旁边的几个堂姐妹都侧目。
羽柔看了半天没看见小姑她们家,有些奇怪。
“找小安那,”羽柔妈到是很能明白女儿,本来她们俩在老宅就是形影不离的,来之前肯定打电话约,现在忽然变成这样,也算唏嘘,“你小姑说,她要晚上吃饭前才能赶到,已经在路上了。”
“哦,那小姑?”
“她去前面帮忙了,海明也在,人多,过不来了。”羽柔妈刚才也是在前院帮忙来着,谁能想到,肖老三瞒着他们搞这一出。
坐了没一刻钟,书华带着人进来了,“小姐,车里的东西都发光了,我又让人备了一车往这边来,让这边的亲戚先等等。”她的意思是,吃食都发给村里的人,这边自家亲戚后一批再给。
事出突然,这也是最好的安排,羽柔刚要点头,坐在前面的肖珊忽然发话,“这是干什么,什么东西发光了,我都没见着呢。”
“就是些吃食,等下还有,大家等等啊。”羽柔是回答肖珊的话,眼睛却是看着堂姐妹们。
在场的堂姐妹们,都只是爷爷辈连着亲,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谁会有意见,当下都点头说不要紧,不要客气云云。
可有人就是要没话找话,“先不紧着自家姐妹,便宜外人,做给谁看哪。”
“那你别要,以后那些个东西也没你什么事了,白给还给出毛病了。”羽柔妈当场暴起,眼睛白了肖珊妈一眼,就拉着羽柔自顾自走了。
“诶,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呢。”内心挣扎不停准备酝酿说好话的小婶,生生给肖珊弄没了机会,能不着急。
肖珊气的半死,转眼看到身边放的妥妥的嫩黄色名牌小包时,又开始肉疼。
羽柔妈还真不是因为跟侄女争口闲气才出来的,刚进走道就问了,“没什么事吧。”
书华果然有话说,“这次人来太多了,酒席安排的不够,已经找人紧急往祁县调了。刚才牌楼那边,有小孩受伤,不算严重,景先生的意思是,索性以您家的名义做大,已经让小姐表哥去请村长了。到时您可能要出面,先告诉一声。”
这是女婿给他们做脸,羽柔妈虽觉得千头万绪都是槽点,但还是感动的应承下来。
接下来,就是该怎么办了,既然是老大家出面,她这个做主母的就躲不得清闲,到前头去招呼客人去了,羽柔没让去,让书华带着去了肖奶奶那里呆着。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非常之感谢纸片儿沫茉给大景和柔柔打赏。
这约莫两人结婚也就这场面了,后面大景还有大手笔,
谢谢大家!
☆、一醉解千局
外面太过热闹,肖奶奶这边到还算安静,年纪大了,就算是主角,大家也不敢烦着她。
把羽柔过来,本是寻个清净地,结果一觉刚睡醒的肖奶奶充分发挥了掏老古的本事,从她年轻时候的艰难岁月说起,说到肖老大是多么的不服管教,肖老三是多么的乖巧懂事,以及肖鸣前两天刚给她送了一回冬枣,北方刚运过来的,甜的快出蜜。就连才见几回面的肖珊未婚夫王磊,都能让她在嘴上转几圈,小伙长的精神,品貌不错等等。
人这心啊,偏的真没底,羽柔妈家里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都挑最好的往这边送,每个月还明给1500的家用,逢年过节都出大头,就因为家里有点钱,把一切都抹杀的干干净净,变成了就应该。
为了不让自己闲着说错了话,惹奶奶生气,羽柔只能把心思花在了吃上,吃完水果,啃瓜子,啃完瓜子吃饼干,就连人送过来的甜蛋桂圆汤都灭了干净。
其实她这心思也用不着,稍稍为自己家辩驳一句,肖奶奶能当场打断她,然后把前面的话再说一遍,如此往复不停,为了自己的耳朵少受点罪,且有点新鲜内容听,还是让肖奶奶自由发挥的好。
所以等到叶小安推开门进来,羽柔腆着肚子站起来时,恍惚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打起了水漂。
叶小安睁大眼惊奇的看着她扶着肚子的手,一下子就想歪了,“这是怎么了?”
羽柔低头,手改扶腰,艰难道,“吃撑了。”
“我去,你至于吗,什么时候外婆家的东西这么合你胃口。”叶小安嘲道。
“什么话,我这里东西不好?你们小时候怎么赖着不走。”肖奶奶在后面听了不悦。
那是因为这里有海明哥,当然肖奶奶心是偏的,但对几个小的也是真疼。
叶小安作势拍了下自己的嘴,上前几步抱住肖奶奶的胳膊晃啊晃的,撒娇,“外婆,我一路上都没吃东西,饿的很,看见你们这样不服气呗。”
肖奶奶拧了记她的脸颊,指了指桌上自己没动的甜蛋桂圆汤道,“吃这个,还热着呢。”
“啊,这么甜谁要吃啊。”叶小安当场眉头就皱起来了。
“柔柔吃的一点不剩。”肖奶奶当即指了指旁边的空碗说。
“你没事吧。”叶小安瞪目,“你以前可从不碰这个的,确信你真没有。”
羽柔对她的一惊一乍暗翻了个白眼,“吃你的吧。”
“真没有?”
“我让小姑揍你,你信不信!”羽柔挥了挥拳头威胁道。
“信,信。”叶小安终于安生了,举手做投降状,乖乖坐下去嚼甜汤。
吞了颗桂圆进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猛拍下桌面大声道,“被你搅的,我最重要的话都没说呢。”
羽柔和肖奶奶被她吓了一跳,刚坐下的屁股,都快惊跳起来,瞪凸了眼看她。
“你知道你家男人做了什么事吗?”叶小安自管自说。
“谁家男人?”
“干嘛!”
一直没出屋的肖奶奶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羽柔则是眯缝着眼威胁,要是她说出些不好的话来,真不客气了。
叶小安才不管羽柔,直接跟肖奶奶说道,“就是羽柔家的,你们不知道,上肖下肖的太爷们都被请过来了,说是要捐500万修缮宗庙族谱,建立助学基金,资助上下后巷三肖的大学生的学费,以后谁读大学,只要是肖家人,都有景…..资助。”
“什么?”活了快一辈子的肖奶奶,助学基金什么的可能不懂,但她懂宗庙懂族谱,就凭这些已经足够让她颤栗了。
坐在旁边的羽柔,见她奶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摇摇晃晃着身子,生生吓了一跳,这要是寿星出什么事,如何是好。
叶小安也知道莽撞了,赶紧跑过来,端过茶水让奶奶喝,羽柔按着胸口给她顺气,顺便把自己初听这个消息的咋舌给轻易掩了过去。
“外婆,外婆,你冷静啊,外婆。”
“奶奶,奶奶…..要不要去叫人啊。”
两人六神无主,叶小安已经准备撒腿往外跑了。
肖奶奶使劲闭了闭眼,喉咙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憋着气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奶奶,你可别吓我啊,奶奶。”羽柔赶紧把耳朵凑上去听。
“叶小安,你给我滚回来,回来。”肖奶奶死死抓着羽柔的手,狠狠的掐进了手心窝里,怒喝。
叶小安一个趔呛,差点撞到门上,转身就回了来,“外婆哦,你吓我们这些小的合适吗?”
肖奶奶不客气的拍开了放大到自己跟前的头,坐回椅上,一时谁都没说话,就听她不停喘气声。
“奶奶,你确定真不叫医生过来看看?”羽柔小心翼翼的问道。
肖奶奶闻言转头看着这个过分文雅娴静的孙女,一时百感交集。
她跟她年轻时候的羽柔妈长的有五分像,又得了肖家人的利落眉眼,胚子出落的再整齐没有。
再加上她外婆家的人似乎生来带着书香气,跟他们这些个土里刨食的人家一比,就会生矮一个头去。所以她跟羽柔妈处不来也是这个道理,每天被媳妇这么比对着,谁受的了。
没想到,在她这个老婆子闭眼之前,还能见到这番场面,这要是在过去,也得是嫁得高门的荣耀……
肖奶奶胡思乱想,一会哭一会笑,根本就不正常嘛。
羽柔跟叶小安对了个眼,没被抓住的叶小安悄悄的退出门去,找人去了。
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等到人进来。
“海明哥。”羽柔看见来人,笑容忽的绽放满满。
赵海明一贯的亲和,明明在外面染了一身的疲惫,看到弟弟妹妹们时,总能随心而发的微笑,“嗨,柔柔,多久没见过了。”
“谁让你春节不回家......”
“你们俩别聊了,快看看外婆吧。”叶小安跟在后面连忙打断这两人不合时宜的叙旧。
“我怎么了!好着你,你这丫头,准备叫几个人进来。”肖奶奶中气十足的开骂。
叶小安傻眼,现下肖奶奶这精气神比谁都好,幸亏她机灵没找她爸,否则不被骂死才怪。
“海明,你来了啊,过来,过来,刚才小安跟我说的事,你好好跟我再说说。”肖奶奶重男轻女的毛病又犯了,女孩儿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男孩儿的一句半句来的靠谱。
显然赵海明早有准备,坐下来后颇有古怪的看了羽柔一眼,就捡了几个重点说了。
自从牌楼那里开始,事情就不受控制的发展,上肖,下肖,再加上个后巷的,总共才多少人家,住的也近,就靠一条从山而下的溪流分隔,谁家有个动静,没一会就能传到各家各户耳里。
再加上肖老三有意的宣传,村里人都知道肖老大这个女婿了不得,说做高官的也有,做大生意的更多,甚至有传是海外华侨大资本家。本来吧,后巷肖家出了肖老大还有四女婿,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了,结果还有比这更厉害的人物,谁不想看个新鲜热闹。
周末在家的村里都过来了,家里坐不下都坐到晒谷场了,村长一来,大家就开始起哄,非要见见。
肖父有些为难,这牛皮不是他吹出去的,可这是他那亲弟弟干的好事,还是他得接下,就商量着把酒席办大,往祁县赶紧找人过来。
景皓然见此情景,拉过肖父就在一边商量了,既然如此,就乘此机会咱们这样这样……
肖父眼睛都直了好吗,他可是一直跟在他后面,什么时候想出的这个主意,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要说他来时就想到了,这用心简直了。
景皓然在肖父怔愣间,当即力断让人去找村长商量这事,愿意以肖父的名义捐献500万,以及建立助学基金。
尼玛,人村长吓傻了好吗?哆嗦着问了他快十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年轻人玩笑不是这么开的,要不要向上头汇报汇报…..
这时肖父在一边总算是清醒了,要是前面还是跟他商量,到如今已经说破在人前了,为了面子里子就是女婿不来,他也要把这事做成,脑子一灵活就喊着人去请族老了。
所以,羽柔在房里陪她奶奶絮叨的时候,人家已经聚集到祠堂里商量具体细节去了。
赵海明过来时,商谈已经接近尾声,基本已经敲定,只待落到纸面文件上。
村里的人活络的已经听到消息,男的堵在老宅门口都不肯走了,女的家去搬桌面板凳了,说是今晚的寿宴他们村里面的人请,帮工都有他们出,不要用上他们家的一分钱。
不过,早早派出去找人帮手的已经回来了,还运回来两大卡车的食物用具,堵在牌楼那边进不来,村里人已经得到消息人工去搬运去了。
这一天总归是不会平凡的,辐射肖村各个角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短短的一小时之内,整个村里灯火通明,流水席几乎蔓延到村口,附近几户人家的厨房热气腾腾,木桶装的吃食被人一拨拨的往外运,放在专门空出来的油布铺就的地面上被分装成盘,有专门的人举着大大的托盘来运。
晒谷场上人声鼎沸,呼朋唤友,觥筹交错,就单听酒瓶子倒地声已足够呱噪,更别提别的。
自然酒席是不会让村里人埋单,肖父和景皓然以及肖家的其他人,作为主人分头去敬酒,在光宗耀祖之前,肖老三再打小九九也不敢在这种事上懈怠,卯足了劲算是拼上了,结果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
肖父还算好,大家平时都见过,热闹是热闹,知道他要顾着场子,也没敢往死里灌,可事情轮到新女婿景皓然身上,那就惨了。
别说所到之处都被人当大熊猫一样观看,这酒就跟水似的往他身上招呼,肖父特意让肖家后辈跟着去,赵海明,肖鸣,甚至于王磊他们一起护驾都没能挡的住,一个个还没轮晒谷场一遍,就倒了大半,只留下赵海明还在旁边踉踉跄跄的跟着。
跟着来的大助赵芒这眉头啊紧的堪比不见缝的镊子,好几次都快急的吐血了,给站在一边来打听消息的书华使了无数个眼色。
可这事你让书华怎么办,最后还是请来了肖父来解围,肖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想要把人从酒桌上解救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一醉解千局。
“哎呀,晕了晕了,赶紧着,背过去喝点解酒的玩意。”肖父把景皓然往赵芒身上一推,做出着急慌忙状,“这可真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年轻人酒量浅。”
心眼多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嘻嘻哈哈几句,让出路来也放人走了,死搅蛮缠的也让肖父给拦下了,景皓然顺利突围,但确实是不行了,一直强撑着的镇定到此完结,全靠赵芒背回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小魔星上中二,麦麦终于能在三点以前放出来了。
要想下面有什么酒戏,呵呵,大家是不是应该多多支持下麦麦,
要什么,大家都懂的吧,野人先生正在跟大家打招呼着呢!
☆、酒醉
“赵助理,这边。”羽柔妈指了指最靠里的房间门,回头对羽柔说道,“这次是真喝多了,解酒汤拿进去了没有?”
羽柔心疼的摸摸景皓然的额头,又擦擦脖间的水迹,回答的心不在焉,“放了,放了。”
“可能要吐,我呆会去拿个盆,这个房间离洗手间最近,要是晚上起夜,你扶不动他,记得叫人。”
农村老宅没有哪个房间是带浴室的,一层楼一个已经算是重新整修过的结果,肖奶奶年纪大了,按着她习惯是用那种老式便桶的,这可不敢给他们用,也怕他们用不习惯反而出错。
“晚上,我派人守着门口?”赵芒小心翻身,让老板睡倒在床上后,建议道。
“不用,不用,我能照顾好他,上回他喝醉,就是我照顾的。”羽柔赶紧表示自己能行,派人在房门外听壁角算怎么回事,万一他半夜胡闹,可怎么办。
羽柔妈看她坚决,也只能依她,让赵芒帮忙除了景皓然的外套,她则出门去端了盆水拿了块新毛巾进来,匆匆交到羽柔手上就走了,原因是外面又重现刚才那一幕,一群人簇拥着背人的那个往隔壁的房间奔去。
“慧芳,慧芳,这边,你家那口子喝吐了,快来…..”
“哎呀,这伙人想干嘛,怎么成这样了,这都倒下几个了。”羽柔妈靠在门边痛心疾首的怒骂。
羽柔跑到隔壁房一看,见里面有好几个人帮忙,里外都围着人,进也进不去,只能回了自己房间。
赵助理已经把景皓然的外套除去,衬衫,长裤,鞋袜都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搬过来用来摆放的椅子上,甚至于手脚麻利的盖上了被子。
羽柔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一会功夫,人家就全干完了,见人要去绞帕子,赶紧上前道,“可以了,我来,赵助理喝的也不少,晚上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吗?”
赵芒一听,当即把帕子挂在了盆上,直起身回道,“有地方住,您放心,那剩下的就交给您了。”
“好,书华女孩子不方便的话,可以去找小安,要不要我给她打电话。”他们这群人里就书华一个姑娘,她确实是怕她不方便就将就了。
“没事,都能安排好,先出去了,有事您给我打电话。”赵芒说完这句,就自动退到门口。
“知道了。”羽柔刚说完这句,人就消失了,转眼房间内就只剩他和她两个人。
勉强帮他擦完身,连翻个面擦个背也不成,根本推不动,只能擦擦表面完事,也已经累的她满头虚汗。
不得不说在这里就看出景皓然的酒品出来,真喝醉了,就是躺倒睡觉,连鼾声都是浅淡的,跟平常人睡觉没什么区别,就是眉宇之间拧的更深了,羽柔几次想抚平也不成,这估计是被难受的,可醒酒汤一口都灌不进去,明天不是更痛苦。
羽柔手里端着暖壶里的汤,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上次嘴对嘴喂,也舔不开他紧咬的牙关。
无奈的羽柔只能放弃,摸了摸他的额角,小心拍了拍他的脸颊,恶劣的用两指撑开他的唇,低头嗅了嗅,酒气冲鼻,嫌弃的用手扇风,“小样,喝成这样,没吐还算好。”
这话才说完,像印证似的,床上的人一手挥开扑在床边的羽柔,弯腰就哇哇的大吐特吐。
不设防的羽柔直接撞在了床头柜上,当场眼冒金星,一时竟然站不起来了。
景皓然吐出的都是酒,这种时候,平时再注重养生的人,醉酒后的吐出来的都是极度难闻的。
羽柔刚缓过劲来,就被一股酒臭给熏得喉咙直发痒,跟着干呕了起来。
景皓然终于把肚子里酒给吐空了,长长的一声叹气,就往后倒,双手不停的在床边寻摸着什么,没找到自己要找的,又开始往空中挥手。
“柔,柔……柔……柔,”发出第一声后的景皓然,就像开关打开了一样,跟复读机似的重复,软着声唤人。
“啊,在这哪。”羽柔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也先不管地上的污秽,跳上床就抱住了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皓然,难受吗,嗯,咱们喝点水好不好。”
景皓然闭着眼睛只是嘟囔着柔柔两字,其他的说什么他都不应,后头可能潜意识知道是她,把双手搂着她的腰,吭哧吭哧的呼噜着什么。
这么软弱的景皓然见所未见,羽柔刹那心就跟化了水似的,后背的撞上也不觉得有多疼了,只是抱着人哼哼傻笑。
“小姐,需要帮忙吗?”门外忽然传来书华的敲门声。
羽柔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滩东西能说不吗,于是高声嚷道,“书华,他吐了,你带拖把进来。”
“哦,知道了。”
耳听着书华疾步往外跑,羽柔低头看了眼迷糊着的男人,柔声劝哄,“等下人进来,你先躺着,我收拾好了就来陪着你。”
结果,身子刚要往外移,醉的不省人事的景皓然一个大力就把人给压在了身下,双手在她身上到处作乱,觉得衣服碍事,搁着了,竟然闭着眼从她的裙底撩起,本就宽松的雪纺裙就这么全部翻到了羽柔的胸口处。
“不,不,不,住手,哇…..”
羽柔死命的去扯自己的衣服,拼不过男人一只手的力气,阵地失守之余,就感觉到胸口某处被喷着炙热的气体包围,全面失守,连最后一块布都没给她留下。
措不及防的羽柔简直不敢相信,而更要命的是外面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局面是不能收拾了,伸长脖子想着叫人别进来,“别……”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一张臭嘴给堵了个正着,“唔……”。
“小姐,我进来了啊。”没听出有什么动静的书华,不等应就进了来。
这间客房不大,进门就见床,书华拿着一手的东西,预防各种可能性,半桶水,一块抹布,还有村里自制的木制拖把,找这些东西费了她不少时间,就怕里面的人等急了,所以推门时没考虑更多,可真没想过会看到这幅景致。
有着健硕上身的男人,露出大半泛着红晕的后背,肌肉膨胀有力,正在压制着什么,
耳听一个呜咽声音从他的身下传出,探出在外的白嫩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肌肤,看似挣扎,算做抚触也不算过分。
李书华当机立断把门踢上,后颈寒毛都竖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的性命也就在今晚的一念之间了。
‘啪嗒,’一声,李书华把门边的日光灯给按灭了。
紧跟着就是重物落地,然后是重重的拖拉声,反正这是怎么能把声音弄大怎么来。
其实已经吓傻的羽柔在黑暗中听着底下一阵阵响动,拖把来回拖动,水声哗啦,绞水声大作,依次再三后,就听见有人大步走动,退到门口,听到有人大声道,“小姐,收拾完了,窗户开着,味道马上就散掉…..”
人走,声息,门开,门关,都在一瞬间完成。
门外的书华,一脑门的官司,喘着粗气拍着胸口给自己鼓劲,都进去了,地上还这么脏,看都看了,还不如把活干完。书华,你做的是正确的,一觉睡醒全忘光,你什么都不记得,对,没错。
门里的羽柔涨红着脸,羞愤的锤了他后背,气的快吐血。
可身上这人刚才还在暗搓搓搞小动作,事过境迁竟然声息全无了,而饱受折磨的羽柔死活翻不动。
其后折腾了半死的羽柔,只堪堪找了个能让自己舒服的位置,泄恨的拧了他的脸颊肉,随后也跟着迷迷糊糊起来。
过了不久,黑暗中沉睡着的男人调整了姿势,把身下斜出半个身子的女人拥入怀中,藏的紧实后,习惯性嗅嗅,继续昏沉。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被大姨妈打败,幸好抗住了,么么哒!
☆、继续闹腾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羽柔揉着酸疼的肩膀后背,闻着一身的酒臭味,难过的要死。
再加上身边的景皓然,紧闭着眼,侧躺在床上,脸色憔悴的苍白,心疼外加记忆复苏,清楚的回想起昨晚的事,一股邪气一阵阵的往外冒,左右都不对,还没出发泄,憋的胸闷心口疼。
理智尚存的给他拉上快滑到腰的棉被,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实在是一刻都不能耽误的冲出门去。
等她洗了个大澡换了衣服后,才觉得好受了些,脑子清楚后,就不免担心起房间里还在睡的自家男人。
急急跑回屋,就见小婶带着肖珊堵在门口,而赵芒则拦着门不让进。
“我好心给人送早饭,拦着不让进算怎么回事。”小婶惯常的大嗓门,在这里却刻意收声,压着嗓子跟人争辩,到是气势不足了。
肖珊也是如此,没有了平日的乖张,透着小心,“是羽柔让我们来的,你不信去问啊。”
赵芒一本正经的回道,“您给我,一样。”
“怎么一样,这可是炖了一晚上的海鲜粥,冷了不好吃,快点吧,别浪费时间。”小婶显然没耐心跟他再扯,错身想把赵芒挤到一边。
赵芒还真没见过,这样行事的,无论从对方身份性别,他都不能硬着来,当下就有些犯难。
羽柔赶上去,适时出声,“小婶,这么早,我刚要去取早餐您就来了,赵助理接下吧。”
门前的几人一顿,到是小婶反应的快,回头讪笑道,“哎呀,羽柔,你看看,我好心好意,人防贼一样防着,这算什么事。”
羽柔回答的也快,“赵助理初次过来,不是各个都认识,再说他昨晚喝的太多,到现在还没醒哪,早饭估计还得晚点。”
“这可不行,你们小年轻不懂,酒醉的人早饭可不能不吃,等下就该胃疼了。”
羽柔笑着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小婶,这就去叫他。”
羽柔态度客气,却没有可钻的缝,本来以送早餐为名想跟人套上几句话,就没什么道理,小婶欲言又止半天,还是把手里的托盘往赵助理身上一塞,就准备打道回府。
可人肖珊不肯了,打心眼里就觉得不能白来一趟,眼珠子一转道,“羽柔,你看连海明哥都回来了,难得人聚得这么齐,我们这群人不聚聚说不过去吧。”
这个理由委实光明正大,羽柔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而且打心眼里她也觉得是有必要的,他们这群小辈,无论怎么闹,就凭亲戚两字,就不能断了联系。
小婶当场就笑出了声,拍掌道,“可不是吗,你们姐妹几个,平时都忙,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面,难得有这个机会,还不联络联络,让王磊去安排,肯定办的妥妥的。”
“我这里没问题,到时告诉我们时间地点就行。”羽柔说的极诚恳。
肖珊嘴角一翘,话里又带刺,“那成,到时别又不接电话,找不着人。”
羽柔笑而不语,转身就进了门,连点缝隙都不让张望,就紧闭了门。
“怎么了?”身后有人走过来,声音低沉带着软绵,挨上人就把头无力搁在了她的肩上。
羽柔心头一暖,鼻子一抽,没再闻到那股难闻的酒气,就连后面的人身上都是沐浴过后的清香,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搂着他的腰,在胸口使劲嗅了嗅才问,“咦,这么快就收拾好了?你去哪里洗的澡?”
“就旁边,不是你故意把楼上的浴室空出来给我用的吗?”
羽柔刚才洗了半天澡,着急着出来,就没好好擦干头发,衣服穿得是昨天准备好没来得及换上身的睡裙,棉质吸水,后背就被披散的头发濡湿了大片,景皓然伸手一摸,眉头就皱了起来,把人拉过来就准备找毛巾给她擦,可惜这里不是自己家,什么东西都在手边能找到,看了一圈啥都没有。
“呀,干什么你。”羽柔才挨着床,就被人措手不及脱掉了睡裙,闹不清楚状况,脸都吓白了,光顾着去护胸,整块后背就全被人看了个正着。
“这是什么?”景皓然看着后面蝴蝶骨下的大块乌青,手都抖了,他只是想用睡裙帮她擦擦头发,就看见了这些,本就头疼的不行,当下就有炸裂的趋势。
羽柔手没法放下,转头艰难的看了一眼,位置太下,什么都没看到,等他的手在那处来回触摸时,麻痒带着些微刺痛才让她想起来,当下心情就开始微妙,嘟着嘴愤怒反驳,“还说呢,你昨晚做的事,你不知道?”
此时窗户大开,有风进来,羽柔瑟缩的抖了一下,景皓然正专注回想昨晚的事,感受那股风,才急急刹住,把床上的棉被一卷,把人给裹了个严实,黑着个脸不紧不慢的给她擦起了头发。
直到头发擦干,景皓然把已成梅干菜的睡衣往旁边一扔,坐在一边,单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道,“你说。”
这是什么都没想起来,羽柔怎么看着他这想不起来后无助的表情这么可爱呢,平时都是一副信手拈来的老气横秋相,今天的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头发湿漉漉的扒拉着,醉酒后没有恢复过来的精神气,平添了慵懒之色。
“笑什么?”景皓然抬头就看见羽柔鬼鬼的眼神瞅着他,迟钝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憋着坏笑的羽柔招了招手让他凑近来,景皓然愣愣的依着她,刚一靠近就被猛然扑上来的她给掀翻到了床上压住。
趴卧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吹气,“你吐了,死压着我不肯放手,结果书华进来,我们被看了正着,你有什么说法。”
“……”
被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到两人的呼吸交错,而空气以可见的速度稀薄。
冲动之下干了件蠢事的羽柔,木着脑子,愣是想不出该怎么收拾,暗搓搓的想把绞着人的不知羞的大腿放下来,撒腿就跑什么的。
想法是可行的,结果是惨败的,男人都被压了,怎么能不奋起。
就听有声从被子里传出,“要说法!嗯?那就把事办完整了咱们再说。”
两人正式从房里出来,连午饭都晚点了,好在肖父跟他们前后脚,羽柔私心觉得应该…..诶,没什么不妥吧。
同桌吃饭的,宿醉的有两个,根本没有胃口,羽柔多思多想,羽柔妈念念叨叨,外加小叔一家,小姑父家,还有赵海明的陆续到来,这顿饭吃的跟没吃差不多。
于是除了肖奶奶到了她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没有出现,肖家众人基本到场。
没有外人,小叔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自己的事,“诶,那个皓然啊,王磊他舅的建材生意,你看……”支支吾吾,说一句藏半句,即想求人办事又不好意思开口。
根本用不上景皓然,肖父就揉着眉心接话了,“老三,这事我知道,你不用问他,有事你问我。”
“诶,大哥,”面对这个陌生侄女婿有些话不好说,面对自家大哥,肖老三胆气就壮了,气呼呼道,“我找你时,你怎么不说,那我的事,你看着办。”
“我怎么没说,让你不要跟着姓钱的干,你听进去了没有。”
“凭什么,你们吃肉不能让我连汤也喝不上,天下有这种亲戚。”肖老三梗着脖子,怒目。
这是把小姑父也给说进去了,同样作为肖家女婿的小姑父只能站起来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嘛。”
小姑父的话没起到丁点作用,肖老大怒火升腾,拍着茶几砰砰响,“你那是什么生意啊,进孬货坑熟人,有这么做生意的吗啊,”
气氛骤紧,底下的小辈子低着头各自尴尬。
羽柔妈紧皱着眉出声劝道,“诶,好好说话,吵什么,孩子们都在呢。”
“都在也好,又不是小孩儿。”小婶在底下不阴不阳的来了这么一句,反正王磊不在,她无所谓。
羽柔妈狠瞪了她一眼,正要发作,就听坐在她旁边的赵海明忽然道,“舅妈,皓然第一次来肖村吧,我带他们出去走走。”
“好。”羽柔妈欢喜。
“不行。”小叔小婶当场变色。
肖父大手一挥,“去吧。”
底下的小辈除了肖珊百般不愿意,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往外走,包括一直玩手机的肖鸣。
作者有话要说:
☆、受刺激没
一行人去了后山水库,那里平时就人少,环境还不错。
一路过去,景皓然跟赵海明在说话,羽柔则是跟叶小安走到一块,而肖珊一直都在低头跟人打电话,肖鸣更直接,出了门就跟她们分道扬镳找地方上网去了。
至于赵芒和李书华,一个被押在了村长那里,一个早上出现了一会就去跑文件去了,昨天商量好的事,要是不能尽快敲定,估计他们想走也不太容易。
几人时不时闲聊几句,三言两语间羽柔才知道,海明哥的女朋友在临出发前取消了行程,说是说家里突然有事,不过从他说话时不经意流露的苦涩来看,这事还真不好说。
由于景皓然在一行人中地位太过超然,再加上昨天的事,在每一个肖村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留下了痕迹,就说这一路过来,每个路过的村民都下意识的往他身上瞧,就跟瞧某个大人物似的,热情中透着不可掩饰的恭敬。
让站在他身边的人不免有些不太自然,连话也是越说越少。到最后也就赵海明还能跟他不紧不慢的搭上几句话,无非都是介绍这里的地势环境,以及他们小时候在这里玩闹的趣事,对于这些景皓然明显是有兴趣的,很少接话,但听的很认真。
羽柔一开始还能跟叶小安对上几句话,后头就被前面的人吸引了注意力,问她什么都啊字开头,几次后,叶小安白眼一翻,掏出手机自己玩去了。
景皓然明显精神不好,室外阳光大,时不时用手去挡,几次捂着嘴小声咳嗽。
“就这边吧,别上去了,上去了也没意思。”羽柔指着左边说道。
那是一处宽阔溪涧,最近下雨稀少,溪水中间有石头露出白色砂石面。
赵海明摸摸鼻子没意见,当先一步就从山路拐道下了去,景皓然回头拉了羽柔过去,小心护着她走。
羽柔把手放在他的腰处,不无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吧。”
“没事,”景皓然回答的极快,又怕她不信,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确认,“能有什么事。”
羽柔伸手就摸到了他的颈部,一手的冷汗,将近十一月的气候,他汗湿了衣襟。
这段时间他本来就忙,半夜转醒,根本摸不着人,知道他在哪,她就是担心也不敢去打搅他,昨晚喝酒没有忌讳,早上她还……
自觉罪恶深重的羽柔,羞愧低头时,嘴唇咬的死紧。
景皓然揉了揉眉心,找了最近的石块坐了,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中间,困住不让动。
“听说你小时候老在这里捉鱼捉虾,不让你跟,还哭。”景皓然不避人的在她额角碰了一下,小声笑道。
“谁说的,”羽柔不满,“他们不带我,我自己也能来,就是老向我妈告状。”羽柔妈不希望羽柔跟野小子一样皮,总是限制她出外胡闹的时间。
此时两人坐的石头下面就是一块尖出水面一点的石头,景皓然的脚就踩在上面,羽柔则是直接踩在他的脚上。周围都是溪水,清凌凌的从他们脚边流淌而过。
羽柔看着溪水有些脚痒,用脚蹭了蹭他的,忽然弯下腰,就把自己的鞋子给脱了扔在一边,赤着脚就踏进了水里。
“呜…..还行。”水意沁凉,直爽心底,喟叹声怎么都压不住。
“冷?不冷?”景皓然有些掌握不好分寸,有些紧张的想去抓她的脚。
“别动。”
羽柔冷不防冲着他喊了一句后,脱开他,直接站在了水里。
景皓然很听话,真的就维持弯腰的姿势后,没敢动,就见她把裙子用腿夹住,矮着身就去给他脱鞋。
“别,我自己来。”景皓然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她的手不让。
羽柔空出的手狠狠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语气不爽“放手,听话。”
她表现的太过直接,让景皓然不能拒绝,只能听话放手,凤眸紧紧盯着她动作,不敢错过一点。
羽柔脱掉他的鞋子,单手把袜子除下,淌着水小心的放在了岸边,回转身见他的脚还在水面上,满意的眯眯眼。
双手兜水泼到他的脚面,嬉笑道,“还行不。”
景皓然除了点头没任何反应。
羽柔看着好笑,恶作剧的在他脚底挠了几下,可人只是板着脸没反应,瑟瑟把他的脚直接摁进了水里,反身坐回到他身上。
“怎么了,这是。”羽柔问是这么问,压根也没想得到什么回答,全部精神都在溪水底下,踩着他的脚板,比比脚拇指,兴起时恶劣的夹他的脚面,搓揉按捏什么都来。
景皓然盯着水面下的风景,双手在前面相交,下颚抵在她的肩上,两人交颈相拥,一分不肯放。
一对爱人,旁若无人的在溪水中间嬉闹,男人做全然守护状,女子在他怀中自在娇笑,而水声潺潺,阳光灿灿,似乎一切都精妙平衡到极致处。
这一幕看在周围人的眼里,反应不一,叶小安几乎看痴了去,眼神飘渺不知在想些什么,赵海明则是看了一眼后,微微一笑,低头无意识的独自踢打着水花。站在远处的肖珊嘴角紧抿,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不加掩饰的外露着艳羡。
溪水毕竟不能久泡,羽柔站在溪水里察觉脚面开始泛白,就不敢再浸,她穿来的是凉鞋怎么都没关系,左右转着眼想的都是怎么把景皓然的脚擦干,低头看见自己提溜着的裙子,二话不说就拉起他的脚往抖开的裙摆上擦。
“别,晾晾就干了,弄脏了你的裙子不好。”
羽柔不管不顾,反而更加坚决,擦的快速且猛,要不是景皓然单手抓着她的手臂,真怕她站不稳掉进水里去。
“那就赔我一条新的,怎么,不肯啊!”羽柔手里干着活,训斥起人来,到是有了羽柔妈的精髓。
景皓然莞尔,只是看着人,满心满眼都是笑。
他第一次见她,就让她入了眼进了心,百般对她好,只是想让她乖顺呆在身边。可到如今,她对他的在意超乎他的心意千倍反馈回来,那些好就显得浅薄无力。她就像一个深谷,永远是空的,源于她早就把她的所有灌注到他的身上,而他又拿什么来填。
羽柔帮他收拾好,随意擦干自己的脚,套上鞋,拍了拍手道,“走,咱们家去。”
“好,”景皓然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紧了紧,笑目轻扬。
“海明哥,我们回祁县去了,你看见我妈了跟他们说一声。”
“有事你们去,我会跟舅妈说的。”赵海明一点疑问都没有,就摆手让他们走。
“回祁县?”肖珊听了不解,“不是说晚上还在这里吃吗,诶,我说,羽柔,我都跟王磊说好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就是因为晚上还要开桌,她才不在这里留的,只要上了桌,景皓然难免喝酒,这绝对是不行的,“放心吧,这几天就在祁县,好了打个电话就到。”
羽柔回答的爽快,肖珊本就是来盯人的,也没有二话。
“哎呀,你们这几天不走?我还想蹭车回S市呢。”后知后觉的叶小安抓着手机懊恼。
“呵呵,那就对不住了啊。”羽柔能带景皓然离开这里,心里就松了大块,祁县有张叔毛姨,两个人对桌吃顿饱的,好好睡上一觉,怎么想怎么舒坦,到是有些归心似箭了。
叶小安看着他们俩离开,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回了祁县,哪能这么容易离开,苦瓜着脸跟在赵海明身后想折。
“听说你到S市是为个人?”走到半路赵海明看似无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啊,哦,你怎么知道。”叶小安到也坦然,憋了他一眼,也道,“听说你要回家工作,你女朋友要跟你分手?”
赵海明回头看了她一眼,摇头笑道,“是啊,嘿,咱们两个还真谁都别说谁。”
“可不是,都是天涯同命人,”叶小安装模作样的叹息,忽的鬼鬼的看着人问道,“怎么样,受了一下午的刺激,有什么感受。”
“是一下午吗?从我妈跟我说起的时候,就已经震惊了,到现在为止算是被惊吓的心如止水了。”
“呵呵,有你在旁边比着,我今天还算好,这人啊…..真的是…..”
不能比,越比越心伤,越比越不甘,总以为自己也是可以的,却不想对方究竟肯不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妹子,麦麦最近发文都是来去匆匆,好歹是更了,勉强给个鼓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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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厉害
羽柔本来精神还不错,一心一意想好好顾着自家男人的,结果人在车里一个电话打下来,她就撑不住,趴人身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有震动,眯眯眼看了下周围,这是到家门口了,她正被人抱在身上呢。
“别动,陪我回房再睡一会。”景皓然把她的脑袋重新按回肩上。
“哦,”羽柔重新闭上眼,在他的颈上埋了埋,就真的又睡过去了,后头,人给她脱衣盖被子,拥入怀中,都没能让她再睁开一眼。
两人几乎同时从睡梦中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被窗纱一挡,屋里呈现全黑的状态。
羽柔捂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跟着揉了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七点,”景皓然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钟,带着初醒的沙哑。
看着天花板出神半天,骨头都快睡酥了的羽柔,有点不太想动。
景皓然侧过身来,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轻笑,“你先缓缓,我先去洗个澡。”
羽柔只是点点头,视线转回盯着他从床上下来,光裸着上身,赤着脚慢腾腾的走去左手边的洗浴室。
好吧,一觉睡醒,某人精力充沛,头晕昏沉的弱势状态一扫而空。
吃完毛姨张叔联手做的爱心晚饭,羽柔啃着水果陪景皓然进了书房,没浏览几个网站,羽柔妈来了电话。
说是,让他们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接谁的电话,小叔这边有你爸爸呢,至于王磊找他们吃饭的事,能推就推了吧,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见面还好,见面了反而有些事不好拒绝。
羽柔一路嗯下来,没有二话,最后还关心一下爸爸,让他也少喝点酒,差不多就回来吧。
羽柔妈在那头直叹气,不过还是说这边有她,让她不用担心,就挂断了电话。
“妈妈,怎么说?”景皓然在她挂下电话后就问了。
“哦,”羽柔叼着一块苹果吞下,“她说,让我们自己管自己,别的事他们会处理的,不用操心。”
景皓然抬头看过来,意味深长的点头,重新回到文件上时,来了这么一句,“爸爸妈妈对我们真好。”
羽柔小猪鼻子哼哼,斜眯了他一眼,不无骄傲,“那必须的,我是她们的宝贝,现在加上你,也一样。不过,你也不错。”
话到最后,羽柔不吝啬夸奖自己的男人,跟着一想,爸爸妈妈好,自家男人也好,前头是她的福气,后头是她有眼光,总之她这辈子算是一点苦都吃不着了,越想越乐,靠在榻上直接笑歪了。
她都这样了,景皓然哪里还工作的下去,全神看着她笑,差不多了才招招手让她过去。
“干什么?”羽柔好不容易收了笑艰难开口。
“到我这里来。”景皓然极认真。
“哦,”羽柔擦了擦笑出的泪花,拍拍手,就过去了,一靠近他,就被他抱坐到了书桌前。
又是一副交颈鸳鸯状,气氛一时温馨,羽柔忍着脸红,无意识的拨拉着桌面上的鼠标,景皓然的摩挲着她的肌肤,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颈上,就是一句话不说。
“干嘛啦。”羽柔暗自悱恻,她就是跟他过了一辈子,也不能在这种状况下镇定自若。
景皓然没说话,反而与她的右手交叉相握,羽柔的手肥嘟嘟的,五指一翘,可爱的五个小窝,细白纤长,摸起来却很有肉感。
“哎呀,看什么呢,手粗我知道。”羽柔作势要收回手。
“羽柔下个月中旬,我们要去京城,你…..”不知为何,景皓然很不想说这些,本来早几个月就应该打招呼的事,一直拖到现在才正式提。
“哦,那要不要准备什么?”正式见景皓然的家人,羽柔还是很紧张的,说不得身体当场就有些僵硬了。
“不用,这些他们会办好的,我想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
“啊……”离题太远了吧,这跟那有什么直接关系不?
羽柔回头,瞪眼看他。
“我们都结婚了,不应该有吗?”
“诶…..应该……”不过问题不是这个吧。
“那你要什么样的。”景皓然坚持在这个问题上盘桓。
羽柔细细看着他的脸,没觉出有什么隐含意思,当然就是有,凭她的道行也看不出,只能跟着回答,“那就简单点的,最好戒面能刻上咱俩的名字,其他没有了。”
“就这些?”
“不然呢,我还要读书呢,出门在外,太奢华了,不是让人抢。”
“也是,”景皓然点头,“知道钱放哪里吗?”
“知道,”羽柔纳闷,这话题转的她又快跟不上了。
“有多少。”
羽柔干脆摇头,“不太清楚。”
“都是谁的?”
“你……”羽柔手正要指向他,就见他危险的眯起了凤眼,中途转向,指向自己,“我的?”
景皓然捏了捏她的鼻子,继续,“对,所以,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
“啊……”什么说法啊这是。
“是不是很厉害。”
羽柔已经傻了好吗,只能跟着他说,“好像有点。”
“那你还要看谁的脸色不?”
“那哪能啊,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脸色是什么呢。”羽柔不自觉挺挺小胸脯。
景皓然笑笑,夸赞,“嗯,说的不错,那咱们去到哪里,只要咱不愿意,谁都不用搭理,听明白了吗?”
羽柔到这时才幡然醒悟,原来是为了怕她在京城受委屈,先给她打气呢。
“这,可以吗?”受点委屈,顾全男人的面子,这根本不是事啊。
景皓然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摆正过来,严肃道,“把刚才的话再想一遍。”
羽柔那个认真回想啊,就听景皓然再次开口威逼,“说。”
羽柔吐噜的干脆,“我很有钱,男人还特能挣,挣的钱还都归我,总而言之就是我很牛逼,不高兴就可以不搭理人,是这个意思!”
景皓然点头,“牛逼很难听,意思是这个意思。”
“那要是你父亲说我配不上你,这种话…..”羽柔被他一说到是想起了被她刻意遗忘的这个事。
凤眸凶光乍现,冷喝,“到底谁配不上谁?你还没想清楚。”
羽柔被他逼视的胆气一壮,锤了记人的胸口,万分确定道,“清楚,清楚极了,可是老公,你就不委屈。”
“我愿意。”景皓然掷地有声。
羽柔狠狠捧住他的脸,糊了他一脸口水,“老公,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要不你给我提点要求。”
景皓然上下打量她,还真提出了要求,“回去之后,跟我一起游泳吧,或者跑圈,随你选。”
“为什么?”
“一次还没完你就给我晕,好意思。”
“噗…..”试问,这流氓潜质怎是什么时候发芽的。
羽柔和景皓然在祁县呆了三天,中间景皓然单独出去了一趟,第二天就带着羽柔回了S市,而肖珊说好的饭局,在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羽柔乐得清闲,假装没有这件事。
回到S市,她主动拿上礼物跟景皓然一起拜访了霍教授家,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中间又出了好些事,他们俩还真没一同以这种身份去过霍家。
霍教授和师娘,连同霍老师一起在家,跟以往那样和和乐乐的吃了一顿晚饭,一点尴尬问题都没谈,让原先还有些紧张羽柔大大的松了口气之余觉得他们的婚姻算是又让一部分人认同了,这让她很高兴。
不过面对霍老师就有些抱歉,三天两头请假,还一去几星期以上,后头连补考也省了直接升大二,可不都是人一手办好的。
到如今,请了两个星期多后,转眼又要请假去京城,羽柔说出这句话时自动带上歉意。
“又请?”霍志远本是送人下来的,脸色当场就差了。
“呵呵,霍老师,麻烦你了。”羽柔笑容挂的真诚极了。
“我说,景皓然,她反正已经是你的人了,大学文凭什么的,还有什么用,一学期下来没读几天书,我就不信,你想让她学什么,还非得来学校。”
夜风有点凉,景皓然帮她紧了紧外套,“我都听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要呵呵了真的是╮(╯_╰)╭
☆、流个鼻血去医院
霍志远喷笑出声,“说正经的呢,装什么呀。”结果人景皓然一本正经的定定看着他,肖羽柔更是一脸确实如此的表情。
笑声越来越干,最后只能自己收场的霍志远握拳假装咳嗽,“咳,咳,那好吧,什么时候要办休学,提早打声招呼,我回去了,慢走,不送。”
霍志远转身就走,真正是丢不起这个人。
景皓然拥着羽柔漫步小径,到是不急着上车。
“你想让我休学吗?”
“没,别听他胡说,你想怎么上就怎么上。”
羽柔暗自撇嘴,说的好像A大是他家开的似的,“我还是想读完的,为了将来不留遗憾。”
“嗯,都听你的。”
羽柔憋了他一眼,调侃,“这两天你可真乖,什么都听我的,早上让你帮我看看穿哪条裙子好看,你说看你自己喜欢,这意见都不打算给了?”
景皓然把她往身边紧了紧,摸了摸鼻子回道,“两条裙子我看着都好,外套不是我让你披的嘛。”
羽柔看了眼身上披着的咖啡灰薄毛线外套,现在夜风凉确实是刚刚好,可他非要在中午的时候也盯着她,不准她脱下,这算怎么回事。
懊恼的把手伸进他的西装外套里,捏了捏他的软肉,又想起别的,抱怨继续,“那景梦圆的事呢?她三不五时打着我的名义往这边送东西过来,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提过。”
她今日有空去跟书华过问了下送到京城的礼物,才知道景梦圆和景皓天都以各种名义往这边给她送东西,而她不仅不知道,还从来没见过那些东西。当然她也不是在乎那几个东西,只是人送过来了,好歹跟她说一声,就这么上京城,人家万一说起什么什么东西,不知道你用的还行不,什么的,你让她怎么接口啊,傻瓜一样愣在那里?
“我每次都回礼了,再说,他们无所谓,不要在意。”
“呵呵,”羽柔皮笑肉不笑,他真当她上京城打脸去的,哪怕打脸,也得别人不懂事,她反击才能站在理上不是。
最近羽柔开始主动接管他身边的事,从早上起床穿什么到一日三餐的菜单以及他们的生活所要涉及的方方面面,一件件一项项的蚕食。
自然这种变化他是喜闻乐见的,特别愿意配合,但同时很多被他刻意掩藏的事,就慢慢的揭露了出来,也不是闹矛盾,就是会像现在这样的争辩,当然结果就是…..
“好了,好了,以后再不了。”景皓然投降。
“又是这一句,有点创造性好吗。”羽柔不依不饶的喋喋不休。
两人小区石径,高大树木在头顶上遮蔽了月光,只有灯光照亮着方寸之地,拉长着纠缠不可分离的影子,绵绵不休的娇俏软语带着不掩饰的嗔怪,却适时被低沉声音安抚,一进一退,一怨一哄,无人能搀和的进,心甘情愿的很。
临出发去京城的时候,羽柔看了那边的天气预报,说是冷空气过境,温度骤降,已经是穿着羽柔服上街都不会打眼的程度。
景皓然再三嘱咐她不许乱脱衣服,羊绒大衣,羽绒服,粗细线衫,随身携带,就看下机时什么情况在决定让她穿什么。
羽柔看了半天咋舌,“我在你印象中是风吹就倒型吗?好像跟着你后,连感冒也很少有吧。”
“妈妈说你还是第一次去北方,怕你水土不服,呆会把参汤喝了,别忘记。”
“参汤,什么参汤,我才20出头,需要喝它!”羽柔听了简直不敢相信。
刚好,书华端着一个白瓷杯进了来,远远就闻到一股药味,羽柔当下脸色就黑了。
景皓然眼睛都不看她,接过来拿在手上,自顾解释,“秋燥,钟医生开的,必须喝。”
别看羽柔长相柔弱,身体素质是真不错,否则肖父怎么会对从小没病没痛碰上景皓然就这么事会让他如此不能接受,所以说,她是很不习惯吃药的,特别是中药,闻着就开始浑身不自在。
“快拿开,我要吐了。”羽柔皱着眉头堵住嘴巴,做呕吐状。
景皓然无语,一时进退两难,不免哄道,“没两口,闭闭眼就喝下去了。”
羽柔上身快躲出去了,憋着气抗议,“你当我小孩呢,没两口,我妈说的好,是药三分毒,你懂不懂,没病喝什么药。”
“这不是药。”景皓然去扯她的手,不敢用力,还拉不开,“是补身体的,咱们就喝两口。”
“不行。”羽柔再次坚决。
“过来,”在这事上,景皓然坚持比她更甚。
“好,好,好,你别拉了,就两口。”羽柔实在拗不过他,见他脸色也跟着差了,自己的心先就软了。
景皓然只点头不说话,端着杯子往她嘴里凑,见她一口下去,不满,“没喝吧,不算。”
“你…..”羽柔悲愤。
后头当着他的面咽下,咕噜咕噜重重的两声,还想挑衅来着,先被苦的半死,光顾喝水去了,喝的太急又呛的直喘,那个惨啊。
为了这参汤,羽柔从飞机上下来,脸色就再也没好过,他想她披羽绒服,被她一个白眼鄙视了,硬生生的转道拿了羊绒大衣。
他们是吃完饭出发,乘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到的时候以接近晚上九点,直接去了早就安排好的酒店,没想让任何人接到,不过还是被景皓天和景梦圆碰了个正着。
景梦圆是一贯的假客气,亲亲热热的叫着大哥,对着羽柔时也是满面笑容,上前几步就想来挽住她的手臂。
羽柔心情不好,低着头装也懒得装,躲在景皓然的怀里让他看着办。
景皓然很自然的把她从左边放到右边,堪堪错开了景梦圆的接近,无视她诧异失落的眼神,落下一句,“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在老宅见。”就带着人匆匆走了。
要说景梦圆刚才还有七分是装的,现在就是整十分了,毫不掩饰的惊讶,“这,这是……”这是要当眼珠子护住了吗,碰都不让碰了。
景皓天到是平淡的很,抛下一句,“走了。”就把外套一振,当先往机场外走。
当天晚上,景皓然和羽柔都没睡好,源于羽柔确实是如她妈所预料的那样,水土不服了,进了酒店还没坐热就开始流鼻血,吓的正对着她的景皓然僵直着只顾死盯着她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羽柔镇定,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了几下,开口就是抱怨,“你看看,吃什么参汤啊,补大了吧。”
“赵芒,赵芒,给钟医生打电话,这是怎么回事。”景皓然忽然站起身来,原地打转几圈后,大声对外嚷道。
在外客厅正忙着的赵助理吓了一跳,闯进来一看,定在了羽柔手里拿着的纸巾上,回头就叫进李书华,这才急急打电话过去。
“这,”李书华进来,也没顾的上暴躁都快把地给剁碎的老板,跑到羽柔身边就问,“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医院这话一说,景皓然当下一怔,抓起刚刚脱下的外套就往羽柔身上披。
“干什么你,”羽柔手忙脚乱的被他抱起,身体一下倾斜,慌忙去抓椅背。
“备车,去医院。”景皓然对着李书华就是命令。
李书华埋头往外跑,刚刚跟钟医生通完电话的赵芒一时没了办法,要是他现在说,钟医生确认无事,休息休息就好,会不会被老板给难看死,再说小姐身上有一点毛病,他们这边的人哪敢百分之百确认说无事,要是真有事,这个责任谁背。于是他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默默的跟着联系最近的医院去了。
“你疯了。”羽柔真的要气死了,椅背抓不住,就抠住门,流点鼻血都要兴师动众去看医生,这不是丢人现眼嘛,“我不去,放下,诶,景皓然,听见没。”
“不行,”景皓然说完这两个字后,无论她怎么吵都不搭理。
羽柔被强制抱出了门,无论她怎么说,他就冷处理不理她,为了不至于在路上丢人,她都不敢跟他吵。
后头坐上车,她连话都不想说了,说不通啊,鼻血早就没了,他能视而不见,非要把她当绝症了似的往医院里面送,固执成这样,真的很让人憋气。
“老板,肖院长说他马上就过去,让我们先去院长室等。”赵芒打完电话回头报告。
“景皓然,”羽柔是真的大怒,抓着他的衣襟喊道,“你要是为了这么点事,搞这么大,我保证不理你,三天,不是一个星期,你信不信。”
他不放心,她可以挂个内科什么的走个过场,回家收拾收拾好睡觉,他非要弄这么大,说不得明天消息就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这她得多娇气,才流个鼻血还要找院长帮忙啊。这又不是在S市,跟钟医生熟,可以不要脸。
这是真生气了,景皓然没办法,这一步还是退了。
不过到了医院门口挂急诊,羽柔看着满大厅乌压压的人头就开始想骂人。
一边是气景皓然大题小做,一边是被满屋子的人流给逼的头大了不止一寸,她发现她已经很久都没过正常人的生活了,真应了那句古话,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赵芒去排队,李书华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景皓然陪着羽柔站在墙边,实在是那一长排的休息区都被人坐的满满的,大厅里每一个角落都是人,唯有站在墙角,好歹有个背面不至于有人经过。
羽柔爱理不理的站在景皓然的背后,阴沉着脸,而他把她罩在身后。
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把满脸不高兴的女孩护在身边,不时的帮她拉拉滑下去的外套,不顾旁人想伸手抱她,都被女孩不耐烦的甩手打了出去。
本来像景皓然这种人出现在哪里都是焦点,更何况是医院这种地方,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出色的一对男女,很多人在等待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视线聚焦在他们身上。
一个好脾气的男人,一个坏脾气的女孩,普罗大众会有怎样的评价?
“先生,让这姑娘到这边来坐吧。”有个陪着妻子来看病的中年男人主动让出了个位子给他们。
要是景皓然自己,肯定不会去,心疼羽柔就想让她过去坐,回头就说了声谢谢。
“我不,”羽柔停住不肯。
“听话,人多,我怕护不住你。”景皓然好声好气的劝着。
羽柔依旧固执,她刚才就看到了,在那个男人的旁边坐着一对姐妹,姐妹俩穿着上乘,长相优质,刚才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那个长头发的姐姐就有意无意的往景皓然身上撞,被他无视了之后,才不甘不愿坐到了那个大学生摸样的妹妹身边。
虽说在这个时候,她还莫名其妙吃这种醋很奇怪,可她就是受不了有人当着她的面对景皓然起觊觎之心,操蛋啊,都眼瞎了吗,他是谁的人不明显。
“我就不,”羽柔愤恨的嘟起嘴。
“这位先生,你妹妹可能是不想一个人坐,我跟我妹妹挤一挤,位子给你们坐。”那个姐姐跟着温婉一笑,大方得体的劝道。
这人肯定是来看眼科的,谁是谁妹妹!羽柔拉着景皓然抬脚就走。
“诶,真不懂事啊。”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后面有人唏嘘。
“可不是,长的一副好模样,就是脾气不大好,不过那男的可真不错,啧啧。”
“这姑娘可真是,也不看看情况,就会耍脾气。”
“可不是……”
这下可好,羽柔的心情简直恶到极致。
作者有话要说:麦麦也被恶心了,看过60章的妹子们,你们说,我都写什么了,我写什么了,啊!
这都能被锁,(╯‵□′)╯︵┻━┻好吗!
麦麦已经申诉了
请指出黄来,我吃了它
☆、不让人如愿那
“小姐,先生,这边。”李书华不知哪个角落里跑出来,招手让他们过去。
赵芒挂上号终于赶到汇合,被人群摧残的赵大助一脸菜色,不敢得罪远远过来的那两个祖宗,逮着李书华就喷,“你去哪了,这么多人你还乱跑。”
这话说的,李书华不耐烦的拨开挡路的赵大助,对着后面来人说道,“先生,我跟这里的严医生认识,他今天在住院部当值,现在已经去了办公室等我们。”
对羽柔来说,随便来个人,只要能让景皓然放掉那口气,离开这里,谁都成。二话不说拉上书华就走。
“小姐,严医生是我在国外留学时的师兄,毕业后就跟着菲尔教授呆在研究院,今年才刚回的国,医术应该…..”
“书华,”羽柔知道她的意思,有些听不下去了,“就我这样的,估计找个护士过来都能打发,你们就不要跟着瞎紧张了,咱们快点看完,快点回去。”
李书华撇头笑了下,回头就劝,“那是先生紧张你。”
“有这样的吗,这要是我真出了点事,他是不是要把自己给折腾死。”羽柔想的深了,牙齿都开始闹腾。
书华稍稍拉开后面两人的距离,跟着羽柔拐上楼梯,才敢开口劝,“我觉得是,所以你可不能出一点错。”
羽柔禁不住冷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以前他也不这样。”
李书华对此只能苦笑。
到如今也就小姐依旧能保持状况外了,须不知最近发生的事哪件不是糟心的令人发指。
那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景复生,上窜下跳,一门心思挖陷阱使绊子,还要装出一副都是你们的错,谁让不主动合作的恶心嘴脸。
景父,那位在京城深藏不露,早两年就说退休了,却在幕后盯着老板的钱,比盯景家产业还要热心的老头,钻着空子,捅老板心窝,连老常这种怪物都给派到了S市,说要带小姐进京去让他瞅瞅。前头连眼皮都没往下翻过,现在说要见见人,使得什么坏心,路边乞丐都知道。
还有那个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的景皓天,老板事情已经够多了,还要天天来哭自己的日子有多难过,非要老板管管他的事。
至于那些像苍蝇一样闻到什么味围上来的跳梁小丑们…..
这日子难过至极,把皓宇所有的人都给折腾的精疲力竭。
就说跟随老板时间最长的老齐,满世界追着许观跑,一不小心着了道让他回了国,还闹了那么一出,老板没说,他自己把自己给整出一口心头血来。
刘助,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元老,现在吃喝拉撒全在总部,天天揣着护心药丸过日子。连他都这样了,总部的那些个人能不全拼上命去,据说已经好久没说过安心觉了,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幻听。
至于他们跟着老板的这批人,表面上是风光霁月的很,咖啡喝着,小风吹着,一日三餐都没跑,在老板以及小姐的眼皮底下活的人模人样,可谁能想到,人总部的还有挨上床的机会,他们闭个眼就算睡过了,精神不好,化妆品来凑,女的也就算了,大老爷们也不得不用上这一招,这才是真摧残好吗。
那些总部的孙子送文件到老板这里,看着他们还敢哭,说他们过的才是人过的,地狱天堂,寒冬暖春什么的,拉着他们这些人的裤腿就想着换换,操蛋的东西,要不是他们这里的配置不是说换就能换的,老子还会看着你哭,强塞都把你给塞进来替补了。
世道已经艰难成这样了,小姐的安危差不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她没事,老板就没事,老板没事,皓宇就没大事,那么他们这群人的努力就会有出头之日,论功行赏什么的,就是沙漠尽头的那一洼真实存在水潭,只待闯过难关后的疯狂庆祝。
这种话没办法说,连隐晦都不敢提,书华他们只能配合着老板的有时崩溃,而让小姐的生活过的如老板设想的那样平静无波。
为了掩饰一时的漏嘴,书华只能打马虎眼笑道,“最近有些忙,相信过了这段时间会好。”
先前都是她的揣测,这还是第一个有人跟她主动说破,羽柔未免带上几分认真之色,“有多忙?为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被她这么一问,书华冷飕飕的打了个寒噤,听着后头不远不近跟着的脚步声,闭目祈求对方没听见。
“嗨,严师兄这边。”李书华扯着夸张笑容跟对面斜靠在门边的青年医生打着招呼。
本就空旷的值班室被她这么扯着嗓子一喊,都能听到回声荡漾。
在场的人都感觉异样,就别提饱受李书华冷心冷脸快三年的严志华被她超乎寻常的热情模样生生给吓没了心跳。
“这是我的老板,给点面子。”李书华上前抱住严志华的手臂,满面笑容低声威胁。
可怜严医生,不自然的呵呵笑的艰难,直到景皓然上前一步跟他有礼节的握手招呼,才算是稳定下来,带头进了室内。
景皓然带着羽柔先进了去,李书华落后一步还没喘匀气就听后面的赵助理冷冰冰的揭破,“别装了,该听的都听到了。”
李书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人艰不拆啊同志,没点同情心以后还怎么愉快的合作了。
西医要不就是上仪器,验血验尿,要不就是扯淡几句,开点药,没事走人。像羽柔这种情况,连问都不必,严医生连手都没动,勉强说几句,最近注意饮食,清淡点,多休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景皓然不满意,要是换成钟医生好歹还把个脉,说点体质啊,气候啊,这里弱那里燥什么的,最后留点清心汤的方子,随你心意喝。这边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重视程度严重不足,这让他感觉不适应。
这都是让钟医生给惯出的毛病,老人家实在是受了景皓然很多好处,逮着机会想对你好来着,每次叫他,哪次不是把开家本领给用上了。
一个不知道还该说什么,一个非要逼人说出点子丑寅卯,一时‘脉脉含情’相对无言。
“大哥……”
紧闭的门被人敲开,进来一对姐妹,姐姐抱着妹妹,妹妹正靠在她怀里抹眼泪,哀哀凄凄的看着严医生。
“咦,志华,你这里有人?”姐姐把房内的人都扫描了一遍,带着明显诧异。
羽柔抬头,发觉进来的就是刚才那对姐妹,姐姐叫的这么亲热莫不是两人就是一对,那还这么看她男人干嘛。
严医生显然也给景皓然看的头疼,当下站起问道,“凝儿,怎么了?这么快就打完了?”
“没有,”叫凝儿的小姑娘被他一说,眼泪又开始爬下来了,抽抽噎噎抱怨着,“你们医院是怎么招的护士,连扎两下都没扎准,还说我血管细,快疼死我了。”
严医生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周围,特别是看向书华时,解释的话就出来了,“我妹妹,严凝儿,跟你说过的。”
李书华力持镇定的微笑,转而看向那个叫他志华的姐姐,不咸不淡的问道,“那这位就是杨小姐。”
就这么一句话,别人都没听懂,严医生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这是有□□,别说赵芒关注的很,羽柔也是兴致勃勃的摸样,说实话,李书华在他们那边绝对的铁娘子,一人顶一团,占了个先天条件得以近身跟了小姐,但就凭她平日展现出来的工作能力,作为同僚的他们没有一个敢就此多说一句废话。整日里混迹男人堆里,竟然没有一个男人把她当女人看,起旖旎之念什么的,打不过她,谁敢上啊。对,打是真打,有传闻说她是某个武术世家出身,至今没人有这个狗胆敢去证明真伪。
平时一本正经的小摸样,在这个小白脸医生面前竟然显示出了难得女性一面,这回去怎么着也是振奋士气,能当兴奋剂用的好事。
“严医生,你有事,那我们先走了。”可惜有人不捧场,站起来就准备走。
结果有人比他们更着急,“志华,你有事先忙,凝儿有我呢。”杨俪拦着门善解人意的开口。
“已经好了,”严志华被杨俪的态度迷惑的摸不着头脑。
其他人也觉得这女人未免对他们过于客套了些,只有李书华在一边笑的开怀,“杨小姐,作为皓宇分公司部长级别的职员,老板都不认识了,不合适吧。”
赵芒恍然,开始回忆在哪个场合见过这位杨小姐。
羽柔顿悟,原来如此啊,这是真没认出来,还是认出来故意当不认识啊,可这殷殷切切的眼神她可真不喜欢。
杨俪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虚弱的浮了浮笑意,半天没说出一句有底气的话。谁能想到最大老板半夜三更出现在普通的医院大厅,深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第一时间没抓住,后头想改,结果却冒出个李书华,根本不给她机会,直到现在被人一语道破,到显得她蓄谋已久。
只有景皓然压根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他始终在生气,这个医生不靠谱,脑子里转的是怎样合理的把钟医生接到京城,而又不会引起羽柔反弹。
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板,记住每个职员是不可能的,只要她对公司有用,他也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事,当下点点头,就拉着羽柔出去了,也不打算跟人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非常感谢妹子们留言,非常感谢!!!一下子就激情满满了。
☆、添堵
医院里发生的事,偶遇的人,谁都没往心里去,哪怕作为女主角的书华,也是在踏出门的顷刻就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起来,两人用过了早餐就从酒店出发,乘车开赴景家老宅。
羽柔在车里做了无数心里暗示,都没让自己从恐慌中醒神过来,有些东西不能细想,越想越糟糕,越想越消除不去。
“你跟我说说,家里会有多少人过去。”羽柔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着急慌忙的问着话。
景皓然重重的一个吻封闭了她所有念想,直吻的人气喘吁吁,才把人给放了开来。
“哎呀,我刚化得妆,有没有糊啊。”羽柔捂着脸,惊慌失措的要镜子。
景皓然把她的手死死握在自己的手掌中,用清净冷淡的语气诉说着一个重复累赘无数遍的威胁,“你再这样,我们就直接回去了。”
“呜……”羽柔睁大眼愤怒,“你怎么这样,回去,回哪去,来都来了,还回去,丢不起这个人哪。”
“你紧张,那还不如回去。”景皓然坚持。
羽柔看着他的表情无语,她完全能预料的到,如果她真打退堂鼓,他肯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她的感受重于一切,而她怎么不可能就此感动,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耍耍脾气讨骂的机会他都不给。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一点都不紧张。”羽柔夸张的笑笑,跟着抽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脸颊。
景皓然只是前额抵住她的,认真嘱咐,“没人比你更重要,没人能让你不开心,包括我自己。”
语塞,除了哭泣没有更多足以展示内心是多么悸动。
“你怎么这样……”还让不让好好过日子了,迟早心脏病发做死翘。
老宅终归是赫然在望了,这是一个全封闭的半山,从山底下的那道铁门,也许是从绿树掩映下的山道开始,路过的所有生灵都身处密不透风的监控之下。
据说半山住的不只景家一户人家,住了谁,谁在里面住,都是外界小民能够八卦到的。
盘山公路往上,一户一路,绝不会走错,山道尽头就是巍峨大宅,仿古建筑,也许本就是古代遗存,经多年翻盖转手,反正看着就跟进了某处博物馆似的,或者说除了那京城皇宫,也就它说的上古色古韵。
“真够…..大的。”羽柔下车后,不免俗的被它的气派吸引了注意力,只是挖空心思说不出一句足够有力度的形容词,最后只汇成一个贫瘠的大字。
“大?嗯,也就只剩大了。”景皓然在旁边莫名其妙应和了这么一句。
羽柔不自觉的往他身边靠的更近了点,无厘头的担心起一个问题,“你要是跟我散了,我怎么找你?”
书华进不来,据说不够资格,他们身边除了保全要在外等候,就只能带个赵芒上来,要不是刘助来不了,他也是不被允许的。
“手机,没带?”两人分开不可避免,景皓然握着她的手腕用拇指摸了下,早上亲手为她戴上的手表,再三叮嘱了一遍,“除了我,别跟任何人走,手表千万不要摘下来。”
羽柔没明白手表的重要性,只是下意识的去摸了摸坤包里的手机,当下点了点头。
“我会尽量不离开,若是我不在,就让赵芒跟着你,千万别走出他的视线外,听见没。”
“知道了。”羽柔做着保证,忽然感觉这不像是祝寿,倒有点像是做卧底去的,当下就被自己连番冒出的念头给逗乐了。
“羽柔,心情这么好。”不知什么时候,景皓天已经走到他们身边。
“还行吧,”进门就见熟人,羽柔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大哥,”景皓天叫了一声,随后面有难色,说了一句,“季佳也来了。”
听了这个名字,羽柔没什么感觉,以前还会反感只是她说的那些话,现在她被景皓然教唆着连这座大宅的主人景老爷都没什么感觉了,那她对她来说就只是个人名。
景皓然低头看了眼羽柔,面无表情的轻哼了一声当做听见了。
景皓天摸不着头绪的抓了抓头皮,原以为这会是个炸点,没想到当事人浑不在意,有心办成这事的人明显想多了。
打了个哈哈,景皓天紧接着说道,“小姑她们也到了,说是想见见羽柔,还有小婶她们都在后花园等着呢,要不我带羽柔先去。”
也不知是那句话触到了他,羽柔明显感觉到景皓然的身体在瞬间僵硬,眼睛死死的盯在一脸无辜的景皓天身上,语气更显冰冷,“不用,她跟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
羽柔已知有什么事情不对了,凭着直觉死死抓着他的手,打定主意绝不离开他一步。
进门后就是客厅,里面坐了形形□□的人,年纪从小到大的都有,有花白着头发的,也有一手抱在妈妈怀里的,不过,但凡在这里出现的人都是彬彬有礼,行止大方这辈,哪怕他们对刚进来的他们有诸多好奇,也就最多看上几眼,熟稔的上前打声招呼,没有到那程度的也就各干各的,并不上前打扰。
能让景皓然主动打招呼的人不多,需要介绍羽柔的更少,他表现的就是一副理所当然,这是我的妻子,你们知不知道都是,我不想搭理你们,你们也别烦着我们。
不过没能在客厅与人周旋多久,就有一个高壮的男人来请,腰板挺的笔直,长腿阔步,年纪在五十岁往上,走过来小辈们都会恭敬的称呼一声,“常伯。”而年纪大的,也是点头致意,显然在老宅地位超然。
“大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那位常伯面对着景皓然时就有十分客气,视线一扫他身边的羽柔,温言笑道,“羽柔小姐,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姑奶奶们都在后花园,我带您去。”
“不用,她跟着我。”
老常诧异,“老爷只想见您。”
“那就晚点见。”景皓然根本不让羽柔说话,转身就准备走人。
“大少爷,老爷是真有事找您。”老常在后面急忙跟上。
景皓然根本不理他,左手用力抓握着羽柔的臂膀,这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气势。
“我不走,你放心,今天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羽柔小声说道,两人相处多时,就是他面上一点不显,她确定他在生气,甚至于濒临暴怒边缘,既然如此,她绝对不会在此时违了他的意愿。
景皓然点了点头,此时通向后花园角门处,正走来一个仪态万方的女人,长裙摆地,姿容惊艳,远远看着就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女人莫非出国整容去了,怎么换了一副摸样长,羽柔看着人在她男人面前正大光明卖弄风骚,十分气不平。
“嗨,皓然,好久不见。”美人未靠近先出声。
景皓然凤眸微眯,气笑了,大声叫着赵芒,“把礼物都交给常管家,咱们心意到了,走人。”
“诶,少爷,大少爷,这话怎么说的。”老常是真的变色。
而堪堪走到近前的美人,当场白了脸,这是有多贱,才自取其辱到这份上。
“好的,景先生。”落后一步的赵芒赶紧跟外面的人打招呼,卸货走人。
在场所有听到动静的人,放下表面所有精贵,全听呆了,眼睁睁的看着景家这一辈最杰出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景宅,一点故作玄虚的意思都没,他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前后出现的时间连十分钟都无。
一开始,羽柔也不敢相信,直到坐进车里,哪怕司机已经把车开出了大门。
“这是真的走?”羽柔回身趴在后窗上,已然看不见雄厚的景宅大门。
“不走干什么,让人耍着玩吗?”
“那你父亲他。”
“他真想见我,就不必做这些没用的额,既然做了,凭什么我们就该受着,我就算了,连你一起,不行。”
景皓然此时连生气的表情都没了,羽柔看了他半天,总觉得现下这情况,他是比谁都乐见其成。
“我说,你是不是在高兴?”
景皓然扯扯嘴,并不回答。
羽柔推了他一把,“我说认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有种那什么,解脱?”
在她额上重重亲了一下,景皓然摆正表情回答,“有点,本来也不爱来,他把借口都送我面前了,省心。”
“那你跟我说说,景皓天跟你说那句话的时候,你怎么就生气了?”看他心情好,羽柔抓紧着时机问。
“也没什么,小姑跟我妈也就是你婆婆矛盾很深,景家人都知道,只要有那小姑在,你婆婆能当场泼她一脸水,景皓天…..”说道这里,景皓然忽然叹了口气,但也没隐瞒,“他是不想让我跟父亲谈,最起码不想让我跟他好好谈,才会……”
才会把所有影响他情绪的事情都在进门前说了,估计现下这情况,最高兴的应该是他。
“为什么?”羽柔对景皓天的印象向来不错,知道他这么算计景皓然,也跟着心口发堵。
“最近又有传言说我要接掌景家,估计是急的。”
“他怎么这样啊,以前你还帮他来着,他…..”羽柔还是心眼好的孩子,多说几句批判人的话就开始卡壳,实在是不好承认,自己眼光竟然这么差,连人都看不清。
权利之于人,抨击她的,是因为得不到,只要品尝了她的美好,又怎肯轻易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多久没打广告了,呵呵,继续啊,
麦麦的野人先生,急需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有客来访
车没开出多远,就有电话找景皓然,好几个直接被赵芒打发了,只有一个被他接起。
羽柔就坐在旁边,听的也算清楚,那人话不多,以冷笑开头,冷笑结尾,没什么实际内容,其中最清楚的一句莫过于,孽子,为了个女人丢人现眼的东西。景皓然从头到尾冷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除了开头唤了声爸爸,再没有哼出过一声。
羽柔自从他接起,就有些紧张,到挂断,两人相对无语,最后还是她抵抗不住压力,扯扯嘴,干涩的自嘲,“我这是演了回妖女?”
景皓然看似被她的话逗乐了,回神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说什么呢,哪里妖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说完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
“你看哪里啊你,”羽柔被他这么一打岔,所有的为他难过的情绪全灰飞了,一肚子安慰他的话全憋回了去。
“别多想,没你的时候,也不见他对我稍微好上一点,我跟他就这样了,谈感情还不如谈利益更让我接受,只是人故意装着不明白,非要来这一套。”景皓然一脸淡然,说完这话就闭嘴不谈,专注与赵芒递过来的文件。
羽柔见他情绪好了,也不想做那多嘴多舌的人,安安静静的坐到了一边。
去时总慢,来路飞快,一眨眼,车就到了酒店门口,景皓然把羽柔送进酒店,不无抱歉的说要出去一趟。
羽柔根本不会有意见,催促着他赶紧走,早上起得早,她还想睡一会觉,他不在,她更心安理得。
景皓然临走之前千叮万嘱,不要接任何人的话,更不允许跟任何一个人出去,中午会送餐进来,想吃什么就跟书华说,他会尽快回来陪她吃晚饭。
羽柔头点的差点断掉,应了又应,才把人给送出了门。
此时正是早上十点,想睡什么的,这是不可能的,好在酒店套间足够大,不嫌闷,设备齐全,对于羽柔来说,一个电脑足矣,打发时间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
本来她们是要在老宅吃饭的,突然回转,书华就特意拿了本菜谱让她挑挑菜品。
羽柔坐在小客厅的吧台,正好看见大客厅里围着个角落正埋头做苦工的几个手下。这算是直属与她的员工,五个卖文的四个卖武,门口还应该有两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索性多问了一句,你们中午吃什么。
书华索性把底下的菜单给取了上来给她看,菜色算不错,荤素搭配,不过跟她的考究就差了天去了。
“把这个多做几分,来不来得及?”羽柔指着她菜单上一份牛肉问。
书华笑着点头,“来的及,来不及也等的住。”她跟她相处日久,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是对她在医院说漏的几句话,有了思量,既然小姐想对他们好,他们有什么不好接着的。
“那行,”羽柔在这种事上,确实喜欢直来直去,她有能力对人好,还被人推三阻四的,这才堵心,“那就这些也添上,做出大份来,可以当自助餐自取。”
“嗯,这不错。”
“那酒要不要来点?”羽柔刚好翻到酒单。
“那不用,工作呢,他们更喜欢大杯的咖啡。”
“咖啡?”羽柔想到了什么,转头就进了卧室。
书华没跟着进去,转头去看那边工作的几个伙伴,果然见人对她竖大拇指,跟老板娘讨讨交情什么的,也是亲密的第一步,要知道他们虽属于小姐,可惜老板管的太严,接近什么的全是做梦,表现好坏全靠书华一人凭良心点评,有碍仕途啊真的是。
过不多久,羽柔就抓着一包咖啡豆出了来,交给书华,不确定的问道,“这个怎么样?”她看景皓然老喝这种,还有一包没拆封的索性做人情。
“这个怎么样?”书华挤眉逗乐了,“价比黄金啊,小姐,您确定让我们糟蹋了吗?”
“说什么呢,快拿去,煮好了,给我也一杯,多加点奶。”羽柔好笑的推了推她,她已经看到对面的人已经发出惨绿光芒死盯着书华手上的袋子。
这帮把咖啡当命的工作狂,人生中也就只能培养出喝咖啡这样爱好了,闻言早就抬起了他们高贵的头颅,翘首以待。
羽柔不好耽误他们,进屋先躲了,还没走远就听见后头群起汹涌,“来一杯,快点。”
“我也要,纯的。”
“不纯不喝,给我用暖壶装。”
“你怎么不用脸盆…..”
回到房间,羽柔心情还一度保持着畅快,渣了会简单游戏,往购物车里又扔了好几包咖啡豆,看了些冬款的大衣,给爸爸妈妈选了几件,没找到适合她男人的,自己的没顾上看,就听见敲门,书华给她送来了午饭。
吃完中饭,本想着看部电影准备睡觉,就见书华忽然敲门进来。
“怎么了?”羽柔奇怪,她进来的脸色可不是太正常。
“景大小姐跟景夫人一起过来了,就在楼下咖啡厅。”
“谁?”羽柔没听明白。
“景梦圆和她母亲。”书华皱眉更深,这电话接的极端不情愿,她这边的命令是让小姐谁都不见,可人直接找上门来,还是这种身份,她再三确认自己挡不住。
“哦…..”羽柔拖着长音低头,还在消化这两个人的来路,日子过得太顺,都没想到景皓然他是有后妈的,而他们没去拜访,人现在找上门来了,她哪怕牌再大,也没有不去见的道理。
“那我下去吧。”羽柔起身,准备把刚刚脱下的衣服重新穿上。
书华走之前建议了一句,“其实可以让她们上来。”
羽柔笑笑,“不用,我下去方便。”相信她们是怕她由于景皓然不在而有所紧张,不过,恰恰相反,景皓然在她反而会,不在豪气自生,真没觉得有什么人事是不能面对的。
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羽柔跟着书华下了楼,咖啡厅就在酒店五楼,见她出门,保全自动围上,严丝合缝,这可比她在任何地方谨慎多了。
到了五层,有人刚好要进电梯,看他们这种排场,无人不多看一眼,发现正主是中间那个年轻女孩,恶意揣测的眼神就多了,这是哪里出来的明星,在这种地方还搞排场,给谁看。
这种麻烦,羽柔没意愿去改变什么,要是这样能让景皓然放心,何乐而不为呢。
有侍者指引去向一个靠窗座位,还没走到,就见景梦圆从暗红色沙发椅背后面探出半个身子,语带嘲讽,“哟,这么大阵仗,怕我们吃了你啊。”
“瞎说什么,快过来坐。”话音刚落,对面有个长发气质美女遥遥向她招手。
这是景梦圆她妈?羽柔暗暗纳罕,无论长相气质,原胜景梦圆,只是眉角眼梢那一抹成熟风韵浅浅透露出她的年纪,可人举止有度,谈吐亲和,怎么看都是个经受多年贵族熏陶的高品质女性。
“您好,”羽柔忽视景梦圆的话,客气问好。
“真好,”现任景夫人熟稔的伸手过来,拉她到她身边就座,如同家族长辈似的上下打量她,不带一丝挑剔,纯欣赏,到不令人讨厌,“小姑娘长的真精神。”
真精神,小姑娘?这真是与众不同的赞美,要是这说话的人能再苍老个十几二十岁,也许能更有说服力,反正羽柔听着只觉得好笑。
“皓然这孩子太过倔强,好好一场寿宴就独缺了他一个,老爷子真真是伤心的很,欸。”景夫人伤感的絮叨着话。
羽柔微笑着沉默,这话让她接什么?
“季佳是他小姑带过来的,你可能不知道,季佳她大哥娶了皓然小姑的女儿梅英,两月前才结的婚,皓然没去。不过好歹已经算是攀上亲戚关系了,她来,我们也不好阻止不是。”
景夫人叹了口气,把为她点的奶茶往她面前推了推,毫不生疏的语气,“听他们说,你喜欢喝这款奶茶,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材料,叫人特意做的,你试试。”
羽柔用小勺搅了搅,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喜欢喝这个?
“本来已经安排到后花园了,结果你直接走了,多少人失望着呢。”
羽柔张张嘴,还没等她发出声来,就听见人自顾自又说开了,“皓然怎么就走了呢,你不知道,那个景复生后头就来了,景复生你见过没?”
跟着景夫人刻意压低了个声线,“说是皓然他大伯的儿子,皓然他大伯就是皓然他爸的哥哥,亲哥哥。”
抛出这么个话题后,一直说的自我畅快的景夫人就突然不说话了,安静的开始品尝茶点,还招呼上对面被她差点遗忘的女儿。
羽柔完全对于那所谓的大伯还有景复生的父亲没有任何想法,对她来说,景家到底有几号人都不太清楚,跟她说这个,抱歉,没概念。
不过她也意识到了,这位景夫人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她想说就说,想停就停,也不问她意见,也不需要她回答,相信这个停顿只是为了让她听进去。
想来她要是能表现出点惊讶情绪对方会更乐意。
不过就凭她皓然这个,皓然那个,完全把她跟他区分开来的态度,她也不想配合的太顺了她的意。
于是,她也跟着吃喝起茶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你不知道?”还是年纪小的沉不住气,看了她好几眼后终于问出了声。
“知道什么?”羽柔莫名。
“也不奇怪,”景夫人很适时的接话,从头至尾都是很好说话的长辈样,“她来京城第一次,怎么知道,这个事关景家传承,皓然父亲能接掌景家那是占了个嫡长的身份,要是景复生他父亲是皓然他们的亲大伯,那你想想…..”
“哦,”那意思就是景家本是夺了景复生他爸的位置,现在估计人是找上门来要了。
“就这样?”景梦圆听她哦了一声就没了动静,破功之下刀尖划过餐盘发出难听的刺啦声,“你到底懂不懂其中的意思。”
“放下,怎么回事啊你。”景夫人作势要拍她的手,“这么简单的事,羽柔会听不懂,是吧。”
一双美目就这么盯在羽柔脸上,温温柔柔的一点不胁迫人。羽柔细琢磨了半天,这人吧,还真是绝了,就凭现在这氛围,姐妹一家亲绝对不是错觉,这种亲热劲,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肯定没听懂,你看,傻了。”景梦圆在旁边不客气的注解。
“瞎说,羽柔啊,我今天跟你说这话,是让你知道,景复生这人来头不小,居心也不小,千万别着了他的道,要是真让他们得逞了,那皓然在景家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羽柔傻乎乎的笑道,“皓然本来也没想要。”
“笨蛋。”
“傻话,事业对于男人来说,那可是多多益善的,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跟你实说,景家的产业你是不了解,皓然不可能不清楚,就说皓宇集团,80%都脱胎于景家,要是没了景家的支持,皓然以后这路就难了,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景夫人一边说她傻,一边语重心长的跟她解释。
“他不会告诉我真话,自然也不会听我的,那你们告诉我这个干什么?”羽柔索性傻到底。
景夫人不负所望,果然有话等着,“哎呀,傻孩子,你好歹是他身边的女人啊,劝着点多多少少有点用,再说了,皓然确实是比较看重你的,想来你说的话是要比一般人有用的,对吧。”
前头不说她只说景皓然,后头才加上一句,他确实是对你不一样,这是先抑后扬吗?还是觉得谁都不可能真放弃景家的产业,包括景皓然,包括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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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ZUO NO DIE
从景夫人口中得出她还算是一个对景皓然还有作用的女人后,三人就开始风花雪月的聊些有的没的,大多是母女俩在说,羽柔负责点头。
好不容易挨过两小时,在景夫人一句,家里还有客,那我们先走了,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结束了这次的友好会谈。
回房间的路上,羽柔对着电梯墙镜面就莫名其妙的发笑。
旁边的书华看了她半天,不无忧心唤了她一声,“小姐。”
“什么?”羽柔回话时,嘴角笑容并未隐去。
书华好好掂量了下面要说的话,然后道,“景夫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时电梯门开,羽柔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房后再说。
两人对坐小客厅沙发,一副长谈姿势。
“先跟我说说景复生父亲是怎么回事?”
“从我这边获得的资料上来说,这事是真的,景复生的父亲是老板的亲大伯,据说当年是他主动放弃家主之位,离家远走,再没有了消息。景复生前两年频繁在国内走动,有消息说,他父亲当年远走是被景老爷给逼走的,如今他在国外势大,集结了几个对景老爷素有矛盾的景家人意欲重返国内。”
“然后呢?”
“景老爷这两年身体不好,没有足够的精力,景皓天又不堪重用,唯有我们老板是目前解局的最好人选。”掌管景家五年,景皓然在所有景家人的心目中那凿下的印记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景夫人的意思也是让皓然去?”
“不,她不想,她更希望老板不要涉及这件事,景皓天更适合她掌控,要是老板来了,她只能靠边站,好不容易挑翻了老板和景老爷的关系,不到没得选择,她是不会希望任何人进驻目前的景家的。”
羽柔听了这些,完全超出她的认定,不免奇道,“那她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想,试探居多。”显然书华也不能给出足够信服的答案。
“她,闲的慌。”到晚上羽柔和景皓然躺在床上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他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以后她要还来,别去见了,没安好心。”
“哎呀,说认真的拉。”羽柔揉着他的肩,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先说说,你那神秘莫测的大伯是不是真的。”
这事只要她问,景皓然就没准备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上一辈的隐秘到他这里就如同白开水般简单。
景复生他爸爸年轻时性格温顺,好艺术,不好商业,但占着嫡长的名头,该学的还是学,要不是在二十五岁那年碰上了个女人,景家家主确实没现在的景老爷什么事。
算是个很俗的故事,景复生他爸爸爱上的女人,家世不仅不好,还跟景家有仇怨,女方父亲就是当时的家主从zhentan上生生打压下来的,身陷牢笼不说,家道也一蹶不振。
两人从小认识,偏偏在女方落难后,男方伸出了援手,一来二去还动情了。
后头很好猜,当时的家主怎么可能会同意,直接关了他禁闭,苦命鸳鸯一遭分散,本以为情比金坚,忍过了一时,总会相守,结果等他被放出来时,传来的却是女方的死讯。
有人告诉他,女方是受人逼迫要她主动离开他,其结果她当然是不肯,最后以她的母亲做威胁,走投无路之下,才自寻的了断,唯一留下的就是一份遗书,尽诉衷肠,纠结无奈,闻着伤心见者掉泪,痴情的景复生父亲那小心肝彻底的碎了。
当然这个有人就是现在的景老爷,逼迫的人自然就是他们的父亲。无法报仇的景复生父亲心灰意冷之下,只能远走他乡。
几十年相安无事,结果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为之,在某一天竟然不知从哪个地方钻出来一个知情者,说那女人没死,拿了笔钱一直定居在海外某国,而所有事件的源头皆指向景老爷。
景复生父亲很生气,非常生气,介于他后娶的老婆的家族在国外非常有影响,这把怒火烧到国内,一时还真难以抵御。
而产业大半在国外的景皓然更为倒霉,活活成了耙子不说,现在国内景家遭受一点创伤却还要他去救场,你让他怎么气平。
景父屡屡派人上门来找,他都直接把人打发了了事,这次是没了办法才进的京,他还想着法让他难堪,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不给面子的一走了之,回去后就去了皓宇总部,让他们对于针对景家的策略做了调整,有利益可图,从今天起,他们也不用碍于面子放过了,给了别人还不如他接了,反正哪里损失哪里找补,这是他该得的。
这个隐秘说的羽柔都提不起该有的兴趣,再被景皓然干巴巴的三言两语,连最后一点好奇都湮灭了。
“那她跟我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羽柔显然更关心这个。
景皓然把她鬓角的头发拨了拨,沉默了半晌才道,“她以前是我的家庭教师,当初跟我和景皓天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谁都长,无论那时她是出于什么居心,确实是尽职的。她对于我们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特别是事关我跟我父亲的事,最忌讳有人来说三道四。她今天说了这些话,换成一般人会怎么做,最起码会找我问问,就像你现在这样,要是我跟你感情没深到那步,会有什么结果?”
“烦了我,还是把我抛弃了,再找一个?”羽柔直起身,躺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可不对啊,明眼人都知道你对我是不同的,最起码景皓天知道,这话他都没往外说啊。”
景皓然见她理直气壮的说他对她是不一样的,赞赏的逮着她的唇狠狠啄了一记,喟叹道,“显然他没跟任何人说,我们俩登记的事也只有几个人知道,我又怕这边的人直接找上你…..说起来也不够认真,婚礼也没办,他们怎么想的,也可以揣测一二。”
“要是有这种麻烦,我就觉得这样就挺好,真的,办婚礼什么的,我没要求的。”
景皓然一听,把她拖抱到自己的眼前,细细看着她的眼睛道,“真没要求?怎么可以没要求呢,你不爱我。”
“屁,”羽柔当场就想开口骂她,狠狠咬了他的唇角,“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
“你没说过。”景皓然撇过头去。
嗯,这人是傲娇了?羽柔把他的脑袋又拨了过来,眯着眼哄道,“来,你先说一声我听听。”
景皓然张张嘴,突然发现这种情况下,说这个委实窘迫,闭闭眼,就搂住人假装睡觉。
“诶,你。”这下轮到羽柔不甘心了,“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到底爱不爱我嘛。”
“睡觉。”景皓然把人死死压住,根本不想让她有反弹的机会。
羽柔被他控制的无处使力,只有一张嘴还能咋呼,“你说不说,不说我要生气了。”
景皓然不动,装睡装的气息都平稳了。
好样的,羽柔气不平,不提她也没什么想法,提了他敢不说,这觉让她怎么睡,当下就动用自己唯一能行动自如的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胸脯上。
“柔柔,”景皓然SHENYIN,随后一个翻身就把她控制在身下,恶狠狠的盯视,“这是你自找的。”
“不行…..我不,你先给我说,哇…..景皓然…..”
鉴于这回羽柔过于寻死,闹腾的太过嚣张,导致男人超常发挥,作死在了床上。
不过在昏昏沉沉起伏中,她还是如愿以偿的听到了无数声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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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地陷
接下来几天,羽柔本来想的是不给他添麻烦,呆在酒店里哪里都不去,她对出去玩的欲望极小,宅对她来说绝对不是难事。
不过还是景皓然看不下去,他自己忙到不行,还是让书华带着她出去走走,京城,Z国之都,来都来了,让她一直困守酒店算怎么回事。
于是羽柔一觉睡到自然醒,就跟着书华她们出外游荡。
古皇城是必需要逛的,安门以及著名的那条街,也是不错的选择。
有专人陪同,带路,没有金钱压力,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累了就休息,喜欢就买,换地方专车接送,还有帅哥随身左右,自动开挤人群,还能凭着某些特殊关系,进去那些常人进不了的地方,羽柔算正式享受了一回啥叫有权有势。
第三天,羽柔坐在街角一家极有特色的咖啡馆,选了个户外靠拐角的位置,旁边是一道棕色栅栏,上面开着的小花极为妖艳。
人来人往中,羽柔就跟普通女孩没什么差别,再加上个书华,典型的闺蜜逛街,至于那三个安保除了一个在不远不近处,其他隐没人群,轻易不可现。
“小姐,是在这里解决午饭,还是再找个地方去?”书华取过画册菜谱放到她的面前。
羽柔不急着打开,此时快到十二点,进咖啡店的客人几乎都点上了午餐,抬头张望几眼,“就这里吧,我看那个炒饭就不错。”
书华跟着抬头去看,“你想吃炒饭?”她平时可从来没有流露过对炒饭的热衷,更喜欢吃面食,对于面包之类过于西式的餐点甚至于奶酪,芝士,她都能吃,但兴趣不会比吃块奶糖更大。
“嗯,嗯,看着好吃。”羽柔摸了摸肚子,忽然觉得腹部好空。
“那行,再来碗高汤面,点些甜点,伯爵奶茶怎么样。”面是怕她突然不想吃了,做后备。
“可以,好饿啊,流口水了都。”羽柔夸张的舔了舔唇。
于是她们在一家西式餐馆内点了为数不多的几样中餐。
事后证明,羽柔确实饿,这家店的食物分量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她吃了精光之外,还把一块瑞士卷也干掉了,奶茶喝了一半,嫌太甜,喝足了大半杯水,这顿午饭才算彻底结束了。
就此一碗炒饭开始,羽柔不知道哪根神经被搭错,开始对街边小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什么肉串,鱿鱼,豆干等等,走一家吃一家,一开始还能整串吃完,后头书华都给她看怕了,就稍稍尝个味。
不过一路过去,还是打包了不少,臭的,香的,甜的乱七八糟各色各样的都买,全部交给那个贴身的安保,瞬间把一个一米八几的冷酷大汉,给硬硬生生的挑下了神坛,在加上那食物混杂的味道,无数次见他拼命去搓鼻子,却又不敢扔掉,还要小心那些汤汁不至于溅出来,这可比负重跑个几十公里,为难多了。
上车回去的时候,羽柔自己被那味道也熏的受不了了,只留下些好看的糕点,其他的都让他们原地分吃了。
这趟出来,在书华心里留下了个诡异的印象,在她们从那个咖啡馆出来的时候就开始担心她会不舒服,后头见她又兴致勃勃的吃下了更多东西,劝阻不了的情况下只能傻眼,回去后,那个心惊胆战啊,房里有点动静她就不安,没动静更不安,来来回回一下午就徘徊在客厅和房门之间。
一直等到老板在饭点赶回来,羽柔从房里出来餐厅一起用餐,见她吃的跟平时一样,脸色也不错,躁动的心才有些安定下来,琢磨着是不是需要把这事汇报上去,却在饭后接到通知,明儿一早就离开京城回S市。这下可好,多少东西需要装箱准备,哪还有脑子去思考这细枝末节不成形的小事。
羽柔挨到S市自家的床时,才恍然觉出这虎头蛇尾的京城之行,在正主都没见着的情况下结束了,真是去时紧张,来时莫名,总之洗洗睡,家里最好。
在家休息了一天,羽柔去上她那拖拖拉拉的大学,景皓然开始出差,频繁出差,对此他只能抱歉,问她是不是需要妈妈过来陪。
羽柔好笑,捏捏他的脸就说你想多了吧,你走了,这房子里人可不少,再说像她这个年纪的,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有的是,都不活了不成。
在她的鄙视下,他总算是走了,一走就是好几天,不过白天准时准点都有三个电话过来,开口就是饭吃了没,然后就问问她的情况,选择性的说说他自己的。晚上的电话就归羽柔打,无论什么时候打过去都有人听,方便的话会开视频,如此一来,两人就是不说话,都能从屏幕上看到对方的身影,夜虽长到也不难过。
又是一周星期五,大二开始,这一天就只有上午有课,两节大课下来,有活动的同学都把书包带进了课堂,只等着铃响就冲出去。
羽柔一上午就没专心过,连跟陈怡说话都是敷衍,浑身上下连个头发丝都透出烦躁,寒气一阵阵的从心胸处传出,漫延全身。
“怎么了?”陈怡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实在是她今天的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
“没什么。”羽柔把放在手边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这是她从家里出来后,一直没停过的动作。
“这还没什么?这手机要是有知觉就该喊救命了。”
“他没有给我打电话。”羽柔捏着手机青筋乱跳。
“谁,哦…..”陈怡视线从自己的手机上转回来,问出个谁后,就暗骂一声傻逼,还能有谁,“很正常啊,有事耽误了呗。”
“早上有课他知道的,七点的电话一分不差就会过来,今天没有。”羽柔现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想找个人说说。
“这太正常了,洛城有时三天都不给我打,我打过去,根本没人接,后来才知道他们为了个BUG闭关了,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憔悴的都不能看了。”陈怡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不,不一样。”羽柔看着她,不客气的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她和景皓然的事她自己最清楚,别人不会知道,对于她,他是有多在乎。
早上没来电话,她很快就打了过去,竟然没人接,这怎么可能。
“没事的,他能出什么事。”陈怡不以为意,只觉她是完全想多了,可等她看到羽柔不知什么时候惨白的一张脸后,又觉得不知说什么好,讷讷劝解,“你怎么不问问那个书华。”
“问了,”羽柔盯着陈怡的脸,视线并不聚焦,只是机械的回答,“她说没事。”
“那不就行了,赶紧着,等下课后,你再打一个,也许他根本就是忘带了手机。”陈怡打着哈哈,继续劝。
“是吗?”羽柔应了一声,转手把手机亮出来给她看,屏幕一闪,持续不断的拨通中。
“诶……”至今陈怡还是没能理解羽柔担心的点在哪里,劝解的话也跟着戛然而止。
“不行,我要走了,随便找个理由帮我请个假。”羽柔能坐到这回为止,已经消耗了她所有耐心,在她站起来的时候,由于身体太紧绷,还摇晃了一下,吓的陈怡赶紧扶住了她。
她们俩就坐在中间,一有动静,讲台上的老师一眼就看的见,“怎么回事?”
“她,她身体不舒服,老师。”陈怡赶忙解释,回头去看羽柔时,发现这还真不是扯谎,脸色苍白如纸,确定这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羽柔在同学间存在的意义太过特殊了,当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过来。
任课老师几步赶上来,比谁都心急,“快快,送医院吧。”
“不用,帮我找书华。”坐下的时候也没什么,站起来后她才发现,眩晕的厉害,腹中热气下涌,紧跟着是不可控的绞痛。说完这句,她就软倒在了陈怡怀里,引起周围的人惊呼一片。
“病人宫外孕,引起输软管破裂,需要手术,情况危急……”
“你们实在太不小心了,先生回来可怎么办。”
“先生……”
“快给羽柔家里人打电话,这事瞒不住。”
“慌什么慌,天榻下来了吗,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恨我,这事早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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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鹊巢
羽柔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是虚的,恍恍惚惚成了颗水生植物,满头满脑的汗。昏昏沉沉没有精神,下腹离奇疼痛,可都比不上脑中那个锥心刻骨的想念。
“柔柔,柔柔…..”有声音在耳边轻轻呼唤。
羽柔猛的睁大眼,四处寻找,妈妈,爸爸,还有书华…..他呢?他在哪里?
“皓然…..”羽柔翻来覆去念叨着,冷汗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别,别动。”羽柔妈扑过去把她摁下,着急慌忙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哭音,“他马上就回来了,你放心。”
羽柔松散的眼神定睛在她妈妈身上,“妈妈,我要他,我要皓然。”
“来了,来了,就来,啊。”羽柔妈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唰唰往下坠,又不敢让她瞧见,低头猛擦。
“怎么回事,让开。”肖父把羽柔妈推到一边,自己坐到她的位置上,抓住她的右手捏了又捏,脸色格外难看。
“爸爸…..”羽柔无助的看着她爸,未语先泣,终是泣不成声。
“别哭,”肖父心如刀绞,眉头一皱,大声嚷道,“哭什么,又没死,这么大人能去哪里,你先顾好自己,其他的事都有我。”
“他…..真的…..不见了?”怀疑变成了真,羽柔瞬间哭的不能自己。
羽柔妈站在原地跺着脚直嚷嚷,“哎呀,不能哭,这会不能哭。”
肖父诧异,抬头就问书华,“怎么她不知道。”
书华白着脸,连连摇头,“昨晚的事,我们也是早上才得的消息。”
“那怎么会突然受刺激了?”
“好像是……”书华咬咬唇不确定的回答,“先生早上没来电话。”
“就这样?”肖父皱着眉纳罕。
“干什么你,别起来。”
这边说话的功夫,羽柔就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羽柔妈吓了个半死,赶紧扑过去想摁住她。
“起来干什么,刚做的手术。”肖父明显被她这么一来,闹的头都大了。
“手术?什么手术。”羽柔在刹那间呆住,理智回笼才发现自己刻意遗忘的疼痛。
全场皆默,羽柔妈僵直着摁住她的动作,一动不动,就连肖父也转移开了视线。
羽柔看了周围一圈,低头探视自己的身体,记忆一拨一拨的回笼,下腹疼痛,热流下涌,昏迷,手术…..
“我…..怎么了?”前一个还吊起声调,后面就跟断气没了声息。
“不是真的,妈妈,这不对…..”羽柔把唇咬的鲜血淋漓,死死抓着她妈妈的手臂,苍白如雪。
“柔柔,这没什么,听妈妈说,真没什么,你们还年轻,以后想生几个没有,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听见没有,啊。”羽柔妈是真的害怕,从来没见过女儿这副摸样,就算看上一眼都不忍心。
羽柔听明白了,颤抖着手抚摸自己的腹部,一下,两下…..悲凉,绝望汹涌膨胀。
不,这不可能,皓然,怎么办,我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
“柔柔,天哪,医生…..”
“快来人哪…..”
不声不响在床上躺了三天,唯一能证明她还有生气,是每次书华进来跟她不停的汇报寻找景皓然的进展时聚焦在她身上的眼神。
其他的谁来都没有用,她就是不搭理你。
肖父索性让书华每日三次报告,无论好的坏的都说,人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天肖父基本都在景皓然公司坐镇,一是收到消息时能有人做个决断,二是除了景皓然失踪,很多事情确实失控。
比如说,今天早上出来的都市报刊的娱乐版上,不大不小登出了一张照片,主人公竟然是项强和羽柔。
项强露出半张脸,而羽柔被他挡去了半张,角度桥的刚刚好,还做了模糊处理,看上去就是在接吻。
“已经去查了,这事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查回来的消息肯定有限。”被派到京城没跟着出国的赵芒紧急赶回了S城。
肖父看着这张照片,出离愤怒,但最终还是揉碎了扔进了垃圾桶,揉了揉眉心把这几天的事情在心里捋了一遍。
景皓然是为了处理国外的产业而去的Y国,出事那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就带着人消失了,他们S市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源于羽柔出事,他没在早上打电话。
而第二个有所动作的是景家老宅,叫留守京城的刘助过去问话,有意告诉他们,事情可能出在景复生父亲那里。
回头他们去找景复生,人已经在国内消失了。
现在只靠苏牧牵动国外所有的力量寻找景皓然,他们这边唯有派人出去,其他的委实无能为力。
而今天在这种时候,出来的这张照片,项强?又算是个什么?
“这个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三天前出国巡演了。”
“这可真够巧的。”肖父阴测测的回了这么一句。
肖父上位多年,虽守的是祁县这一亩三分地,但做的都是老大的活,从没屈居人下,彪悍外形,威武自成。这种人,无论到哪里,顺境还是逆境,震慑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这里的人,早就清楚羽柔对于景皓然的意义,所以,肖父的进场没有一点争议。
“他所属的公司正是表小姐叶小安的,我觉得可以找她过来谈一谈。”赵芒小心建议道。
站在一旁的书华还不等肖父表态就接口,“我觉得应该找李湄,她应该会比叶小安清楚。”
“那就都找,叶小安我来,李湄你们来。”肖父一锤定音。
叶小安很快就过来了,一开始不明白舅舅怎么会在S市,还有事找她,后头见他打听的是项强的事就更觉得奇怪。
不过她确实是对项强的事知道的不多,除了他一开始知道的艺人身份,一无所知,至于那张照片,她比谁都激动,完全是一副被人陷害了的表情。
肖父一句话都没跟她多说,就让她回去了,至于,根本没准备让她们见面。
而李湄那边,就出现了变故,她要求见肖羽柔,不然什么都不会说。
“那就别说了。”肖父再确定自己出面也没用的情况下,干脆利落的断了这条线。
此时已经过去了七天,景皓然那边依旧没有消息,真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皓宇集团在S市的产业出现严重纰漏,导致没人有更多精力去关注这个快传扬了半个Z国的绯闻。
项强至今没回,他的绯闻经由报刊登载后,在网上轰轰烈烈的传播开去。实在是这个人,最近的势头太猛,刚好有两部新剧上映,人人都说他在炒作,可对于那个神秘的女主人公,八卦民众不免好奇。
可传来传去没有一个靠谱的来历,前天揣测这个,明天揣测那个,玄而又玄,每天都有公知冒头,但随后又被人反驳。
赵芒他们找不到源头,只能派人蹲守,把舆论导向尽量偏离事实,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外足够轰动的新闻压制,叶永馨主动联系到了肖父,第二天,她与某男子在国外度假的新闻就被爆了出来。
半个月后,羽柔出院回家,苏牧在视频那头,胡渣满面,有气无力的道歉,“不好意思,人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那天老齐跟着他,有这个人在,性命是保得住的。”
对方说的直白,羽柔回的也恳切,“麻烦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他早点回来,外面哪里有家里舒服。”
苏牧一时愕然,对方一脸他肯定是在外做事,不方便回家的态度是怎么出来的,他虽然有这种揣测,万万是不敢肯定的,刚才说的话也是劝慰更多。
羽柔能有什么了解,她打心里祈求事实就是这样,每天告诉自己一万遍,他肯定是忙着顾不上,事情完了必然是要回家的。说穿了她早就神经了,她需要自己相信这个,否则哪有什么勇气活着。
从那天起,她开始跟着肖父上下班,听他们说话,看他们做事,有文件就签,有需要她决定她就先问过她父亲,真不行就打电话给京城的刘助,据说可怜的刘助已经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还要被她问到某些决策,对此羽柔只能在心里先抱歉着,要是景皓然回来了,他们就一起还,要是没回来,她来还,反正,这辈子,好坏都在他一人手上,她是绝对不会做那个首先离开的人。
羽柔执意要进公司跟着,肖父没有反对,同时也做通了她妈的工作,从那天起,他们一家三口算是在S城团聚了。肖父跟着赵芒他们周转与皓宇的各个单位,查缺补漏,忙的焦头烂额。羽柔索性坐镇公司,突击学习各种当前必须掌握的资讯,至于羽柔妈,埋头于后勤,早就叫来了刘姨两口子,死活要让这些不知食欲为何物的非人类多塞点东西进去。
羽柔包括肖家父母,对于国外的情况无能为力,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S城,在景皓然回来后,能够相对完整的交到他的手上,而不至于被那些闻到腥香的臭水沟老鼠们占了便宜去。
可有人在刻意搅事,这是一开始就已经有的认定,接项强的事件后,在S层那些足够分量的人中间,就有流言被广泛传开,京城来的景大少失踪多日,皓宇集团被他的女人连同家人鸠占鹊巢。
作者有话要说:星辰妹子太狠了,麦麦坚持不到4000+。
先去睡了,明天放野人,大家可要去捧个场,么么哒
☆、爱恨情仇
前段时间项强的事,最多也就是个人云亦云,可现在的情况就不对了,流言传播的层面都是那些个当地有权有势的大佬,景皓然在的时候,也要互相敬重着,他不在,无论哪个有心站出来说上几句,都是件不太容易摆平的麻烦事。
同时,项强也从国外回转,被各路媒体堵在了机场,面带微笑,神采飞扬,直到上车前都没透露出半句,最后似乎被逼得不行了,对方不知问了一句什么,他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狗屁。”接到消息的肖家人大怒,肖父面带狰狞的把一直不离身的手机给扔了出去,哐当一声撞在了就近的奢华鱼缸玻璃面,弹跳在地,幸亏鱼缸材质还行,就是里面的热带鱼受到惊吓,成团游弋的鱼群,四处乱窜。
羽柔听了这些还好,其实她对S市发生的事情关注度不大,除了起到必要的镇定全局作用外,她的所有神经全部关注在国外,与苏牧的视频一天24小时没有中断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决策她都要知道。
这里的人也就肖父能够正大光明生气,赵芒和书华他们手指连飞,蓝牙接进一个个电话,视线根本没法从屏幕上移开。
极小听见他们讲话,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嗓子哑的发疼,书华从昨天就开始高烧不退,昏迷了被送进了医院,早上还是在办公室见到了她,赵芒估计也差不多了,本是个俊朗男人,连日来的压力以及繁重工作导致他惨淡到可以直接跟白无常竞争岗位,还不带化妆。
不怪肖父如此失态,他愤怒的并不是单指这件事,项强在机场来了这么一出,前段时间一直积极在消弭这件绯闻的叶小安,在这关键时刻既然连着她的工作室都消声了。他们什么表态都没有,那就是默认,这简直就是嫌火不够旺。
舆论导向一时哗然,本已湮灭的差不多的事件,再次甚嚣尘上。越演越烈之余,有人恶意揣测,京城景家二代的失踪,本就是肖家人自行操作的事件。
谋财害命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想象的。
羽柔妈昨晚就找叶小安去了,回来的时候冰封着脸谁也不理,进了厨房忙活半天没出来。
当天晚上从别的城市赶回来的肖父,把房里所有的能摔的都摔了干净,气恨难消,到今天还没消停。
据说,打电话过去小姑那里,他们四两拨千斤,给了句回话,“孩子大了,她的事他们老早就管不上了。”
叶小安的态度是肖家的家事,无人会在这个时候置喙,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也就肖家人看的稍微重点。
其主要原因也不在她这里,赵芒他们已经直接派人找上了项强,可他身边却多了好几个高手保护,一个还不到二线的艺人,超出规格的被人保护,还不是做做样子的,这本身就说明问题。
他的后面有人,但他们这边却始终找不到头绪,这才是最让他们在意的事。
“现在那边怎么样?”羽柔死盯着对面憔悴的形象全无的苏牧,手不由自主的抓握在屏幕边缘。
“景大爷不肯谈,避不见人,景复生逮着了,什么都不说,不过看这意思,□□不离十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简直是一个月来最好的消息,终于找到景复生父亲在国外的定居点,且从蛛丝马迹中分析,人是到过景家的,至于还在不在,就必须对方开口,景复生什么都不说,那就是默认了一半。
苏牧被羽柔逼视的忍不住咳嗽,稳了稳心绪,才道,“景复生还在我们手上,到下午对方还没反应,我们就试一下硬闯。”
“硬闯?”羽柔眼波都没跳动一下,只是干巴巴的接了一句,“人手够不够!”
“差不多,景复生带路,问题不大,这次若还是不行,那就再增派人也…..不…..迟。”艰难的吐出最后两个字,苏牧咳嗽的不能自己,弯腰弯到直接在视频上消失。
羽柔早就糜烂成渣的心湖没什么触动,现在他们这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人人都千疮百孔,疲惫成殇,保重身体,注意休息什么的,根本就是个笑话。
她得了这个消息,就打电话去跟有他们这边派去的人联系,密切关注对方的行动,若有什么发现,只要能把人给带出来,什么后果都付。
办完这事,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电脑前,就跟木泥雕塑似的没了生气。
没人上前劝,没人敢动她,大家都习以为常的各行其事。
下午三点左右,有零星的现场画面传来,这是他们这边派过去的人拍的,拍的人应该是在一处高地,刚好看到一个乡村别墅的倾斜面。有一辆车进去,有人下车,被人拦住,最后只被允许进去两人,勉强看出应该是苏牧和景复生。
羽柔紧握着拳,干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在等无可等之时,忽然听到细微响声,把身边的人都给吸引了过去。
“枪声。”一直默默在旁的安保替众人分析,“三发子弹,都在屋内,人出来了。”
话音刚落,苏牧踉跄着往外走,被外面跟着的保镖护住,紧跟着景复生也跑了出来,两人似乎对话了几句,不出半分钟苏牧就坐车走了。
这时,羽柔这边手机响,是苏牧打来的电话。
他气急败坏的开口就问,“你找的人?”
“他在不在。”羽柔根本不理他的问话。
“…..不在。”苏牧大喘着气无奈,“何必呢,不相信我。”
说出不在时,羽柔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警告自己无数次,直到掐进手里的指甲戳破了手心,才换得片刻清醒,不尴不尬的回答,“不是,就是,就是心急。”
她不是不放心他,她要的是不计后果把人找到,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要现在有人告诉她,放弃手上的所有财产乃至生命,把人还给你,她会不假思索就丢弃所有,可惜没人给她这个机会。
她有这个觉悟,她不觉得别人也会有,所以她不放心任何人。
跟过去的人已经打电话到了书华手上,她对她摇了摇头,说明人确实没找到。
“你见到人了?”羽柔闭了闭眼,语气平静的问道。
苏牧开头有些气愤,责怪的话始终说不出来,刚跟景大爷在谈的时候,就听见楼上枪声,景大爷当场黑了脸,掏出把枪,指着他就让他滚,幸亏该问的都问到了,否则下次想见人就难办了。
“他说他确实有事找他来谈过,不过谈完就让他走了。”
“我不信。”
“我也没信。”苏牧没好气的说道,“景大爷给他两个选择,一是,让他扶植景复生做景家下一代家主,就不在对他名下产业动手,甚至还准备把国外的家业部分交给他。二是,要他跟他的干女儿结婚,然后回去继承景家家主之位。哦,他干女儿就是他初恋情人的女儿,王慧茹,你说巧不巧。”
“王慧茹?谁?”
这个名字对于羽柔时陌生的,书华也是,不过赵芒的脸色刹那转黑,咬牙切齿道,“原来老板的秘书,王秘。”
“对,就是她,”苏牧在那边肯定的回答,“皓然没同意,景大爷关了他七天,让王慧茹贴身照顾他,在七天后,景皓然在景家消失了,以上都是景复生替他父亲说的,按他的说法,他应该是被人救了,至于为什么没出现,他们都不清楚。”
“那王慧茹呢?”到这时了,羽柔根本不会惦记着吃醋,只问最关键的。
“她也消失了,我觉得是她跟人合谋把人给带走了。”
“合谋,谁,许观?”赵芒接口,“那齐鸣呢?”
“齐鸣不知道,景复生根本没见过这个人。”苏牧此时也把眉头给皱了起来,事情到此为止,已经接近可笑的爱恨情仇了,但事关情这一字,是谁都料不好事情的走向的,要是真是景大爷把人给绑了,那最起码还知道筹码在哪,可王慧茹这种趋向神经质的女人,你该怎么想她的下一步。
而人已经消失了一个月,有些事情难说早就已经在哪个角落里已经发生了,真正的生死难料。
肖父安安静静的听他们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了一遍,隐忍着盛怒不缓不急的说道,“来,谁把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跟我分析分析。”
羽柔站起身,避开了她父亲的视线,不声不响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书华来的晚,知道的不多,自动自发的也跟着看向了已经被肖父威压的赵芒。
作者有话要说:野人先生欢迎各位甜妹子们
么么哒!
☆、好消息,坏消息
赵芒老老实实说了个底儿掉,肖父气愤难当踢碎了一扇门,他这岳父做的临了临了还要给女婿收拾情局,能不郁卒。
当天晚上没有一个人是睡得安稳的,隔日清晨肖父就带了一批人出了去,羽柔看着他们走,拦都没拦一下。
羽柔妈站在门口满脸的着急,“这可怎么办,他这么出去要出事,快点找人拦着呀。”
“不用,”羽柔淡淡的回答,“我让赵芒跟着去了,不会让爸爸出事的。”
肖父这是要找人出气,她干嘛拦着,出去闹事,后面跟着一帮打手,律师团随叫随到,事情犯到他身上也难。
很快,午饭时间没到,一行人就转回来了。
肖父坐倒在沙发上,情绪皆无,只剩下冷然。赵芒他们规避三尺之外,恨不得隐身。
“这是怎么了?”羽柔妈担着的心至今没有放下,在这里的人也唯有她知道肖父年轻的时候有多疯,做事有多不靠谱,人安全回来了,放了一半的心,还有一半没放下,是怕对方被整治的太惨,没法收拾。
肖父视线不定,手指夹着手机来回转圈。
羽柔直接看向另一边,赵芒可没有胆子不搭理人,在位置上挪了挪,低首垂眉,再抬头,眼睛始终不肯跟人对视,好像下面说的话会要了他的命,硬是憋了老半天才吭气,“老常在那里,我们,我们见不着人。”
“呵,”羽柔先是冷笑,回头又像是想不明白了,傻傻的问道,“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出门找项强,这是迟早的事,出气与寻找点线索都有,结果却遇到了景老爷的贴身管家老常,他做了他的挡门神,这是皇家一等贴身保镖给个戏子做了二门走狗,何必呢,真是。
排除了项强是老常的私儿子,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把月在S市发生的事,跟景老爷脱不了关系,这简直了,儿子在外生死不明,做爹的没什么反应之余,是想南下谋夺他儿子财产的归属权了。
这连见惯不要脸的肖父,也说不出一句足够合适的国骂来表达自己被人兜头兜脑喷了一身翔的可笑无力。
羽柔盲目的在原地转圈,陡然站住紧张的问道,“那皓然失踪跟他用没有关系,是不是他叫人……”
没人回答她,正常人想想应该不至于,虎毒不食子啊,可景老爷摆明码头做出这种事,无耻没下限谁能想的到。
“我派人手查。”还是书华出的声,抓起手机要打的时候,有人先打了进来。
书华先是诧异眨眼,但很快接起,语气不乏恭敬,“刘助…..在……好。”简单几句后,她就把手机递到羽柔手边,“刘助找您有事。”
羽柔接过,喂了一声后就没了声响,全程无语到底。
她听完了自己那一部分后,就把手机递还给了书华,起身回了休息室。
书华接过,手机依旧在通话中,再次接起,才听那边刘助疲惫的声音传来,“明天,景老爷过来,你们准备下。”
在景皓然失踪的日子里,羽柔面上分外冷漠坚强,从医院里出来之后,也没有打算就此在床上躺着装病患,羽柔妈三令五声,说什么都没用。
身体有多疲惫,她自己清楚,止痛药一拨拨的吃下去,安眠药想吃没人敢给,反正睡也不安生,那她撑着就是。白天夜里,闭闭眼就觉得惶恐,眼前老是出现幻觉,狼狈不堪的景皓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满身是血的看着她,如此真实,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
她不敢告诉别人,身体不好,又当神经病被人收治了,那她还怎么第一时间得到他的消息,这比现在杀了她都让她不能忍受。
她把景皓然平时用过的衣物,用品,一只笔,一块毛巾,剃须刀等等,全部收拢起来,走哪带哪,闻着这些东西上散发的浅薄味道,万般追忆那淡淡的松香味,这能让她好过很多,最起码眼泪还能留出来,情绪还能得到发泄。
“坏蛋,你对我这么好,就是让我受这折磨的,我快要恨死你了。”羽柔抱着他的西装外套,把其余东西都一件件的摆放在身边,卷缩着哭泣。
牙齿咬的衣料咯咯作响,无力发泄又颓废的松口喘息。
“要不,你做个梦给我,告诉我你到底还在不在,要是真不在了,我就下去找你,好过在这里受这折磨。”
“你到底在不在那,我要是下去找你了,你不在,怎么办?”
“……皓然,你别这么对我,求你了,我受不了。”
为了不至于面临彻底崩溃,每天的情绪发泄功课总要不时来上半个小时的,羽柔擦干净脸,收拾收拾就出来继续坐在电脑前,看各方面传来的信息,事到如今,她什么都不求,生与死她都能接受,只要一个确定的结果。
第二天,在某个不受欢迎人物来临之前,好消息坏消息接连传来。
有了景家的线索,他们从王慧茹这条线索出发,着实有了进展,好消息是王慧茹找到了,坏消息是人死了,尸体飘在河道上,死了没两天,刚被人捞起,寄存警察局当失踪人口认领。
死因是头部撞击,出血过多,扔到河里前就已经没气了。
线索才有,马上就断,还是以这种结果,怨不得苏牧在那头急躁的快要跳楼了。
现在只剩一个许观了、,可这人多年游走在外,要抓到他谈何容易,就看老齐跟了他这么久,拿他没办法可见一斑。
消息来的还没捂热,景老爷就上门了,领路的人竟然是赵海明,幸亏肖父出外还没来得及赶回。
“怎么是你?”羽柔没理那个后面坐在轮椅上还威风凛凛不可忽视的老头,只是好笑的看着赵海明。
赵海明摸了摸鼻尖,叹息,“我以前就在景氏旗下,回家一趟,回去就被借调到了总部,谁都以为我是入了谁的法眼,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关键是在这。”
在老宅见过一面的老常在后面接口,“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能力还是不错的。”
羽柔包括她身边的人一时还真闹不明白这算是个什么局面,至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赵海明就更加理解不了了,不过无论他什么态度,也没什么关系,至多就是在肖家脸上再泼点颜色。
“那我抱歉了,”赵海明突然转身对身后的人鞠了一躬,温和道,“景氏的工作显然不太适合我,相信有更适合的人。”说完就转身到了羽柔这一边。
“海明啊,回家了,不错,呆会找你舅妈去,好久没吃过你舅妈做的菜了吧,那可比你妈做的好多了。”肖父适时赶到,显然是把门口的对话听了个全,几日来难得露出几分真心笑意。
“好的,舅舅。”赵海明从始至终态度不变。
才见面一个回合,突发这种变故,景老爷稳坐轮椅连个眉头都没动,到是老常有点色变。
“哟,亲家,难得难得,身体不好,何必到处乱跑呢。”肖父心情大好,到是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景老爷根本没抬头,也不说话,拉了拉盖在他膝上的羊毛毯,就有人推着他进到房里。
人一马当先,羽柔他们到是莫名成了陪客,这是占地为王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憋的分外艰难,这种戏码,真心不太适合麦麦,
咬住手臂肥肉,狠狠道歉,麦麦知道错了!
以后就走甜文,真是.....
野人绝对是,走过路过,收藏养肥先。
哦,景皓然马上就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甜甜蜜蜜,俺发誓。
☆、扯皮
一群人进去就坐,本是景皓然的办公室到是挤了两方人马,一是他亲爹,二是他岳父,也不清楚他要是知道了会是作何感想。
有肖父坐了主位,与从进来到现在为止一语不发的景老爷面对面,两边亲信各找各的位置,该站的站该坐的坐,显然是不想清场。
羽柔就坐在肖父身边,在门口扫了眼景老爷后,就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至始至终对景皓然的生死无一丝关心的人,哪怕是他的生身父亲,也不能让他对他产生更多敬意,相逢陌路已然是注定的结局。
“我儿子在哪?”肖父陡然开口,声音中带着暮气的沉闷。
“哈。”就这么一句话,对他最后一丁点的敬意消散不存,肖父笑的乐呵,满腔鄙夷再不掩饰,“您老问谁呢?”
景老爷抬了抬眼,轻飘飘的眼神一扫而过,“一月前,我儿子还去了京城为我祝寿,回到S城就没了踪迹,我不问你们问谁?”
肖父都想替他鼓掌了,这话说的太占理,还无话反驳,不过耍横什么的,肖父最在行,斩钉截铁答,“不知道。”
这下轮到景老爷冷笑了,招了招手,他身后的老常就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皓宇就重归景氏旗下,景大少爷有我们自己来寻,就不麻烦各位了。”
不得不说,对方的不要脸尺度,再一次的打破下限,什么叫不麻烦各位了,这就是从根子上否定羽柔跟景皓然的关系,把他们当工作人员打发了。
肖父像看外星人一样,仔细看了对方好几眼,刷新三观那啊,这跟有学问的人勾心斗角,就是跟地痞流氓不一样,好歹也来个三五几回合的对骂,瞧瞧人家擅长的原来是定论,你们这群上不得台面的人,在爷没生气之前,赶紧滚蛋。
屁!
“我才是皓宇集团的合法拥有者,这里不欢迎你,请你们离开。”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羽柔,忽然开腔。
接口的还是老常,“肖小姐,我们这边拥有皓宇集团10%的股份,加上景二少的5%,景三小姐的2%,就有17%,据我们所知,您这边应该是10%,而景大少爷失踪,他的39%暂且无人能动,按照分配比率,我仅代表景老爷暂代皓宇董事长职务。”
“是吗?”羽柔眼皮都没振动一下,转头看向落地窗外,嘴角莫名噙笑,淡淡道,“皓然哪里有什么39%?他的一切早就是我的了,包括他自己包括他所有财产,他说他为我打工,让我不要害怕任何人,更不要在意京城的,没有人比我更尊贵,值得他托付一切,我不会让他失望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不想给,谁都得不到。”
说到最后意兴阑珊,盯着景老爷加了一句,“你想要皓宇,可以,你来拿,只要把景皓然还给我,我就把这些全给你,怎么样。”
“说什么疯话,”景老爷冷斥,从他外露的表情来看,根本不想信她说的每句话。
“你看这里。”李书华展开手上的文件,稳稳的交到老常手上,免不了叮嘱一句,“不用担心是复印件,弄坏了还有好多。”
老常不敢耽误的交给景老爷,自己也跟着在一边看。
这份文件就是景皓然交给羽柔父母的那份,他把所有固定资产全都转到了羽柔名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隐瞒了自己那部分,这在皓宇集团极少人知道,连赵芒也是昨晚临了才清楚,直接咬破了舌尖,完全的不敢相信。
世上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认定一个女人到如此干脆的地步,试问他自己,不用想就清楚,做不到。
景老爷以可见的速度狰狞了面目,随手一甩就把文件甩脱在地上,安抚住心绪,冷嘲,“就凭你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入的了景家人的眼,我对此表示怀疑,明天就接律师信吧。”这是愤怒冲破了理智,再高高在上的人也会在刹那揭破嘴脸。
“我家女婿,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生死不管,先谋财,放心,等把人找回来,我第一个支持他脱离景家,老死不相往来更好。”肖父容不得人说自家女儿一点不好,当口就喷。
“走,”景老爷胸口起伏,气愤不已,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谁能想到自己儿子能干下这等蠢事。导致他自出生以来的从没有过的惨淡败退,这简直无法忍受的耻辱。
老常也同样铁青着脸,离开之前忽对一边的赵海明说道,“你确定了,景家可比皓宇有发展前途的多,我们给你的条件,可不会食言,好好考虑一下。”
“不了,”赵海明客气的回答,“舅舅自小对我助益良多,我不可能为此背弃亲人。”
“那就可惜了了。”老常摇摇头,扬长而去。
“怎么,他们答应你什么了?”肖父到是有些好奇,事到如今还来利诱,究竟是有多大前途等着他外甥。
赵海明不自然的笑笑,小声道,“他们说要让我到李先生那边去做助理。”
“哪个李先生?”肖父瞪着眼完全不明白。
可结果人旁边只听了这么一句的赵芒却明白过来,了悟的拍了拍赵海明的肩膀,感叹,“这成本下的可够大的,那可是顶尖的那位。”
“可不是,不过就不知道事后真假了,也许过了这一茬就直接把我甩了也说不定。”赵海明很认真的分析。
赵芒还是很理解的,“去到那个位置,就是明知是假,一般人也抵受不住诱惑。”说完两个年轻人就到一边相知相惜去了。
只有肖父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脸上表情古怪的很。
景老爷的突然到访,平淡开始平淡结束,不过皓宇集团股权之争,确实是在隔日正式打响了,虽说羽柔这边文件俱全,不过律师这边的扯皮在所难免,外加上,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一个正当壮年的当家董事长,竟然会不声不响的早早把财产转给自己的小妻子,谁听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S市很多大有来头的人物,纷纷对皓宇集团目前的现状表示担忧。外加上被人直面解密出那个跟项强有绯闻的女主角就是现在本次事件的女主角,这看热闹的人就更为暧昧不明起来。而等到S市举足轻重的洛家也参与进来,公开表示,现任皓宇集团的当家人品存在问题时,那么肖家和皓宇集团在S市就更加困难起来,甚至已经辐射到全国。
皓宇集团铁桶江山出现疲弱,各地蚕食者蜂拥而上,其中以洛家最为凶猛。
在这紧要关头,叶小安依旧无动于衷,甚至传出与洛秋成定下婚约。而陈怡却在羽柔的邮箱里留下了几行信息,京城景家找上洛城大伯,合谋皓宇,让她自己小心。
这是要用舆论威逼了,哪怕输了官司,京城的人也要让肖家在全国不能立足。
羽柔越发的沉默了,除了持续关注国外,她几乎已经不听不闻国内任何消息,对她来说,景皓然回来一切自然就了,景皓然回不来,那她也活不成了,到时皓宇集团谁想要就拿去,只是要委屈父母因为她要远走他乡,至于下面的人出路,她早早就打算好了,职位保不住,她保他们下半生衣食无忧就是,算是不白跟景皓然一场。
于是,外面鸡飞狗跳,各种小道消息乱传时,以女主方圆百米之内却是平静的不像话。
景皓然失踪两个月零七天,又是一日星期五,羽柔从家里出发来到公司,直升电梯走到办公室门口,在踏进门去的那一刻,手上一直拿着的手机突然响起。
以前这个号码只有跟景皓然联系,后来他失踪就作为跟前方的苏牧单线联系,所以她随身携带,铃响必接。
这次她接起的也非常快,对方号码根本没看上一眼,就喂了一声。
空气流淌,寂静无声,仔细听却有轻微呼吸涌动。
羽柔脚下一软,背靠着门就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手里紧紧的抓着手机,压抑着呼吸倾听,就怕一个大声如同幻觉消失无踪。
“…..柔柔”
“啊…..是我,你…..”眼泪汹涌模糊了视线,羽柔哆嗦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呜咽。
对方不知作何想法,叫了她一声后,竟然没有了后话。
羽柔焦急的半死,长期的担忧憾怕,让她终于崩溃,“你到是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就是不要我了吗,啊,为什么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啊……皓然,你回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听的话,我对不起你…..哇……”
止不住的哭声,让她不能清楚的听到他的话,她恨不得咬死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强捂住嘴,难受的差点窒息。
“柔柔……”要是此时羽柔耳力依旧清楚,应该能听到对方刻意压抑的喘息,还有隐隐约约纷杂的声音。
“乖,柔柔,你听话,”景皓然在那头,唯有百遍重复这一句,在她哭声渐息之时,才道,“柔柔,听话,我这边有点事,处理完了就回来了,你留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声音渐说渐弱,直到如同呓语,只是重复着柔柔二字。
羽柔卷缩在地,倾全力咬着唇,唯有泪水潸潸,双手哆嗦不停,却不肯放松一点,不敢问,不敢想,就这么听着远远传来的微弱呼吸。
“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写回来了,不敢再往下写啊,
写回来好,大家都安稳了。
人家野人先生急需大家安慰,谢谢大家!
☆、死的了不
自羽柔接到那个电话后,皓宇上下算是都知道老板找到了,自上而下,工作状态完全不一样,精神面貌都差了等级去。
虽说手上的活还没能容许他们大肆庆祝,但心里有底了,劲头自然足,一消连月来的沉闷。
赵芒他们尤其明显,老板找到了,皓宇的生死存亡就消去了泰半,派到海外去找人的中坚人士回流,工作平摊压力骤减,闭闭眼的功夫终于有所延长。
很快的,这些个精英人士都找到了工作状态,皓宇总算是又走上了正轨,收复失地的同时,随时准备向外吞噬。
而此次事件真正的主人公,肖家几位,却是没有明显出现变故,肖父在确定景皓然找到后,当天回去了祁县。
肖奶奶病了,是被肖三叔气的,肖三叔被肖珊妈捉奸在床,闹得整个县都当笑话看。
肖三叔要离婚,跟小三双宿双飞,肖珊妈闹到了他的单位,把他的公职闹没了,肖三叔竟然也不在意,回头就跟小三全国度假去了。
他前脚刚走,王磊他舅就找上门来,说是肖三叔从他手上提了一笔货,货款一直没给,眼看建材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散伙算清债务,前后加起来,肖三叔要偿百万债务。
肖珊妈当场哭到肖奶奶门前去了,而肖珊侧是找上了王磊,结果,王磊家压根不见她,婚礼什么的根本不承认,孩子的事情,就当是王磊犯错,手术费他们家出。
肖珊立刻就疯了,叫上肖鸣逮了王磊,当街揍了他一顿,被后来赶到的警察给逮进了派出所,王磊家要起诉肖鸣故意伤人罪。
这事前前后后已经闹了月余,肖奶奶打了无数个电话到肖父这边,可肖父硬是忍着没吭声,也让羽柔妈忍着别说出去,在自家兄弟与女儿之间,他没的选择。
S市事情有了结果,他才往回赶,留下了羽柔妈照顾羽柔。
这事连赵海明也不知道,羽柔大姑根本不会让这种事让自家儿子沾上一点,肖父也是在他走前跟他说了说。
赵海明表示他可以回去帮忙,肖父不让,只说了一句,你不属于那里,这里才是你的将来,好好干。
确实赵海明也走不了,京城传来消息,刘助是确定病倒了,进了医院,这回医生已经下了铁口,要是再劳心劳力,活不过明年。
作为定海神针的存在,皓宇上下绝对不会让这位肱骨大臣落得劳死的结局,于心不忍也不愿。
所以,羽柔指派了赵芒连夜赴京接替了他的职位。
现在这情况,相信公司有更适合的人,可在景皓然没回国之前,她不敢让任何人处于一个敏感位置,只能派亲信。
而赵芒留下的S城职位,羽柔不避嫌的让赵海明顶上了,无论有多少闲言碎语,如今她都顶得住。
经过此事,在羽柔身边的人,无人敢二话,老板娘能力可能差了天去,可她与老板,老板与她之间,经过此役之后,谁都明白,她俩是不可分割的一块。话是说的肉麻,但确实是真理,羽柔从没在公事上做过任何决定,都会听从书华他们的建议,唯一的一项,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多嘴。
而更关键的事,羽柔在当天就消失在公司,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内,不明真相的人自然以为她是去了国外,陪伴先生去了。
实际上却是…..
“小姐,你真的决定不跟先生说?”
书华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面如纸薄的女孩,白色棉被盖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隆起。前两月大家都忙,谁都自顾不暇,等到一切皆定,这才发现,这个一直以来都面带微笑的女孩,瘦的已经不成人形。
在人们第一时间收到老板已经找到的消息,去瞧她的办公室门,这才发现,人已经躺倒在地起不来了。
她在最后晕迷时刻,千叮万嘱不要去叫钟医生。
书华明白不了,但也不敢违背,左思右想下,只能去找了刚好在S市的严志华。
严志华一番检查下来,只是摇头皱眉,手术后没有养好,后遗症齐发,止痛药上瘾,到现在才倒下,已是不易。
书华听了脸都白了,一时失了主张,凭着本心不敢打电话去国外,只能叫来了羽柔妈。
母女俩在医院病房里躲着人哭了一场,不过从门开那会,两人即恢复平静,让一直站在门口的书华,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而接下来,羽柔特意找她说话,更是震惊了她。
羽柔不接她要不要告诉景皓然的话题,只是问,“你说他为什么不回来?”
书华抬头瞅着羽柔只看,第一时间以为羽柔是在怀疑老板,可他们俩的感情,别人不明白,她看的多了还能不清楚,一时之间只能避重就轻,“海外的公司被打击的有些严重,想来是在重新组建中,先生抽不出时间。”
羽柔惨白的脸上带了丝笑容,干脆的摆了摆手,“不会的,你不知道,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相信赵芒肯定清楚,他有没有告诉你?”
“没,没有。”书华心下骤然一紧,这话的意思是。
羽柔看向窗外淡淡道,“我想,他肯定暂时回不来,或者是回来怕我看着受不了。”说到这里,她明显哽咽,但话还在继续,凄惨之感更加明显,“他都不让我去看他,你说还能为什么,不过也好。”
羽柔莞尔一笑,似有调皮,“我确实也去不了,就我现在这样,还不是膈应了他,我已经告诉赵芒不要把我这边的事告诉皓然,他答应了,我就在这边养病,公司我也不过去了,以后我这边的事,就你知道好了。”
书华眼睛酸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见她清凌凌的目光再次放到她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就绷紧了心神。
“书华,他过不多久就会起疑,也许现在就已经起疑了,你要做的事,就是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只是累了,在家休息,至于景皓然那边我会说好的,你放心。”
“小姐…..”她想说,这是何必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肯定道,“放心,我会办好的。”
羽柔沉默的看了她半晌,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谢。”
事后证明,羽柔确实是不行了,她除了跟景皓然寥寥几句的通话,整日都在昏睡,醒着就是在熬痛,严志华说,这是神经痛,跟身体本身无关,就比如有人失了一条腿,随时随地的感觉腿在疼,而她抱着肚子,在疼什么,不可言喻。
羽柔这边惨不忍睹,书华确实是不愧所托,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于把她的消息全封闭了,所有人要问羽柔的去向都会来找她,可她只会笑笑说不知道,谁问都不知道。
终于,赵芒带着指令亲自找上了她,开门就问,“小姐到底怎么了?”
书华当即反问,“先生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同时坐倒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谁笑出的声,场面变的分外可笑。
“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两人明明每天通话,你不问,我不说,非要折腾下面的人,老子京城事情多着去了,还要为这事赶飞机过来。”
“怎么,先生下最后通牒了?”书华有些同情,还好她是羽柔这边的人,先生这边的人就是想问也不敢过分。
“你说呢,”赵芒揉着眉心,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死心的转头去看书华,“就透露一点,让我好去交个差。”
书华正了正坐姿,反而问道,“你是不是跟老板说了?”
赵芒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坦白的干脆,“说了,子宫附件畸形,引发宫外孕,大出血,切除了左侧输卵管,这是钟医生知道的情况,我说不说,老板都能知道。”
“那老板什么反应?”书华看似好奇心起。
“有什么反应,你说什么反应。”赵芒忽起暴躁,口气透露着不能启齿的痛楚,一个八尺男人,为此竟然悲恨到弯了腰。
事实是,景皓然枪伤刚好打在了要命的地方,找最好的医生治疗的都极为反复,行动不便利,根本起不了身,据消息传过来,知道小姐这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昏迷了一天一夜,还是小姐的声音把人给叫醒的,后头又昏昏沉沉的,被那国外庸医,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就这么明显的情况,这边小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生死垂危,要不就是本身不便,其他情况根本不会有。
赵芒这番摸样,书华偏过头,根本不敢看,平复了悸动,坚决摇摇头,只是不做声。
室内一时沉默。
“这样吧,大家也别为难了,说些能说的吧。”赵芒当先示弱,诶,先生身边的人跟小姐身边的人,可真是自动下滑一截啊。
“小姐不太好,”书华用了自己最为委婉的词,脑子里串过的都是她在床上痛哭□□以及没有声息的沉睡摸样,心情沉甸甸的难受。
这幕看在赵芒眼里,越发着急,嗖的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个不好,你到是说清楚啊。”
书华还是摇头,真正管杀人不管埋的节奏。
果然,赵芒手指着她,愤怒的青筋直冒,大声咒骂了半天,最终以操字结尾。
狠抓着短寸,无奈道,“死的了不?”
“死不了,先生呢?”
“放心,谁死也不可能是先生。”
这俩手下,到最后被逼的直接百无禁忌,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具体情况就算是清楚了,
明日起,就都是她俩的戏了,尽请期待。
╭(╯3╰)╮
☆、粉饰太平
羽柔昏昏沉沉已经好多天了,难得清醒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可没办法,她就是醒不过来。
每天唯一的精神就是惦记着不要忘了跟那边的皓然通电话,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不忘问,什么时间了,他来过电话没有。
有来过,她就强撑精神打过去,没有来过,就算着时间打,这就是她一天精神最好的时刻。
羽柔知道她现在的模样惨,所以非必要她不敢跟他视频,可对方显然也没提这方面的要求,她模模糊糊的也清楚了,估计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有时候疼痛难忍时也琢磨过,也许他们就到这里了,一起下黄泉相会去,这样也不错。
日子一天天过,他始终没回来,羽柔被妈妈他们带出医院,找了一个青山绿水之地疗养。
这对她没什么效果,只是从白墙转变了个风格,让吹在身上的风,更惬意了些而已。没有那个人在身边,在哪都一样。
她现在彻底成了废物,行动也开始不方便,每天被人搬进搬出,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往往,小声哭泣也是免不了灌耳而入,可她就是懒怠搭理,她就是整日整夜的累,睁睁眼也成了负担,只是脑子里到是依旧在转圜着一个人的身影,若是这也消失了,那么她也算是没了吧。
忽有一日,有个隐约熟悉的味道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有些记得,又也些记不得,多日沉睡,弄坏了她的五官,连嗅觉记忆也跟着出了错。
不过多日不再起伏的心弦到是无来由颤动了一下,他是谁呢?
脸上有水滴下落,沾到她的脸颊上,好生难受,还有干燥温润在下一刻侵袭她的额头,麻麻痒痒的,这感觉有些陌生。
紧跟着鼻翼,两腮,还有唇皆被触及,最后落在手腕之上,跟着湿润全在手上汇集,只是那抓握着她的手的肌肤怎么也透着冰冷。
“柔柔,睡好了没?睁眼看看我好不好。”有人在她的耳边呓语,声音清澈入耳,难得中听。
羽柔枯竭的记忆开始泛滥,怎么觉得这就是她经久等待着的人,可具体是谁,又一时拼凑不起来,好难过啊,为什么连他,她都记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你想睡就睡,我就在你旁边,哪里也不走了。”有人说着话,把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那股味道更加熟悉,怀抱温暖且分外契合,她的身体自由意识的往他最舒适的位子上钻,可就是挪不动,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那人显然是极熟她的,轻轻一摆弄,就让她完全契合进他的身体,头枕着他的胸口处,一下下正好听到他的有力心跳声,而那一阵阵沁凉的松香味,不受阻碍的全部侵入鼻翼之内,忍得她呼吸莫名急促。
发顶也受到了人妥善的照顾,温柔抚触,从头顶到颈部,轻柔细捏,舒服的直让人叹气。
“宝贝,”又一记轻吻落在额间,那人用快化去了的爱意缠绵柔软了声调,“我爱你,你知道的,无论你怎么样我都爱你,你想怎样都可以,我都依你。”
“乖,睡吧,陪我再睡一觉,一觉睡醒,你要睁眼看看我…..我真的想你了。”
羽柔是真的睡着了,若是过往算是昏沉,这会确实是黑甜乡般的睡眠,不再折磨自己,不用勉强自己费神记挂那个人。
她在他的怀里醒来,阳光刚好照进来一线,细细的洒在人的身上,浅淡光晕柔软了眉眼。
“你瘦的好厉害。”羽柔在他的全神注目下,说出的话浅白质朴。
他确实瘦的好厉害,抱着她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健壮,反而咯着慌,下巴铮铮,两颊深凹,凤眸睁圆,大的吓人。
“没事,补补就回来了。”景皓然回答的也直白。
羽柔哦的一声,就低头仔细查看他的身体,想瞧瞧是不是能找出伤处来。
景皓然把她往上拉了拉,用唇细细的点了她的,粲然一笑道,“看什么,身体还是坚实的很,晚上再让你看。”
“还是算了吧,”羽柔幽幽开口,“我的也不好看了。”
景皓然一愣,环着她后背的手往下轻抚,穿着一身棉质睡衣裤的她,摸下去空空荡荡,手臂量一下腰围,似乎一手就能怀抱住整个,大腿根处更是细瘦的连压她一下都怕折断的诡异,当下心口闷的发堵,在她的头顶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尽量控制着声线道,“没事,咱们一起养,总是会养回来的。”
“可我的…..养不回来了。”关键词被羽柔刻意模糊掉,说出口后,她终是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她以他为天,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总想亲口告诉他,不想瞒也不想骗,脑子根本不用思索就抖搂了出来。
景皓然几乎用所有的力气紧紧抱住了她,稍纵即逝,随后上下揉搓着她的身体,嘴巴是张了又张,就是说不出粉饰太平的话来。
“我,我对不起你。”结果,羽柔又说出了这番震碎人心的话来。
“你是想让我难受死吗?”沉默半晌,呼吸越发粗重的景皓然咬牙切齿的回答,脸色也从来没有过的阴郁,“你对不起我,你怎么对不起我了,你…..我都害你成这样了,你还对不起我你让我怎么办柔柔,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恨不得把自己给活活给掐死了,柔柔,你别这样,我真受不了,你为什么不怪我,还说那种话,你让我怎么办,啊,怎么办。”
一个大男人,抱着个消瘦苍白的女人,终于不管不顾的哭出了声,仿佛刚才的那些清风细雨都是错觉,如今才是真实展露的一切。
羽柔傻傻的抬头看着他,眼泪从他的脸上持续滑落,男人为此悲痛的脸色从来没有的难看。
看着他哭,本应劝慰的她一句话没说出来,她为了这事伤心的太多了,若是有人能陪他一起也是应该。
如今才是两人应该展露的全部真实,男人拥着挚爱的女人陷入悲泣,女人木然的哀伤着他们的失去。此番失去,并不单单意味着一时,也许是永久,这事他们不是不明白,不可能不为此伤感。
羽柔昏迷三天,严志华表示不太乐观,书华和羽柔妈已知此事不能再随了她,这才急急通知了伤病未愈不能回家的景皓然。
病榻之上的他,本就在为断了三天通讯的她忧心忡忡,接到消息,二话不说就安排人回国,当地医生满脸不赞同,耐何病人坚决,才不得不放行。
一个昏沉,一个不良于行的人终于在S市某个风景区碰了面,苦命鸳鸯,本还想做出无事的平淡模样,到底是一语揭破哭断了肠。
就此,两人算是在此地暂时安顿了下来,羽柔有人在旁安心养病,景皓然可不能如此悠闲,很多余留下来的人事都急需他解决,无时无刻都有人来造访。
羽柔强撑着精神,照顾自己也照顾他,心疼他,却又不敢明面开口让他不要这么忙,只能以自己出发,早上睡得晚点,中午必须要午睡,蛮横的拉着他陪吃陪睡。
大家都是知情识趣的人,自动自发的把见老板的时间安排在了早上十点,以及下午三点左右,见不过一个小时都会离开,且来之前都会书华先打声招呼,安排具体见面的时间。
如此一来,需要面谈的相应减少,但需要他处理的文件还是一大堆,这个连羽柔都挡不住。
至于景皓然枪伤的来由她已经从书华那里打听了,许观联合王慧茹把他从景家挟持走,事发突然,在外围的老齐也失去了他的踪迹,暗地里寻摸终于让他找到,被发现后,起了冲突,许观打死王慧茹,把昏迷不醒的景皓然为人质,逃出升天。
其老齐在这时已经联络上了苏牧,苏牧当即有了行动,可他俩都一致瞒住了没有往回传,随后几日,下了重重关卡,把地方势力全用了上,才把人给堵在了某区一平房之内。
而他们的人都赶到的时候,许观已死多时,景皓然受伤深重,离死只差一线。
羽柔听了半天,直觉觉得此事不太正常,但具体不正常在哪里,她就是看不出来。
而告诉她这话的书华,却一点没意思给她解密,此时两人就坐在庭院的大树底下,景皓然在屋里跟人谈话,羽柔张望了眼,半边身子隐在窗口的人,想了又想,大概明白这估计是他们整理出来告诉她的最后结果,若是他想让她这么知道,她也没意思往里面探,就这么着吧,连帮她隐瞒病情的书华都配合着,那么只能说事实远比这些残酷,何必让他担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心甘情愿,正文完结,还有一万多字的甜腻番外,晚上就有一章。
麦麦需要大家的鼓励,好的收藏就能有好榜单,有好榜单就能让更多妹子看到麦麦的文,所以求收藏真的是麦麦厚脸皮也要做的事,拜托收藏了《野人先生,种田去》真的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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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麦的脑洞无下限:
《野人先生,种田去》,
景皓然过来了,钟医生自然也跟着出现,严志华也没走,再加上直接从国外跟来的医生,三个人轮轴配合着给他们两人治。
不过,显见的是羽柔精神确实要比景皓然不在的时候好太多,还能想着法的照顾景皓然,但有一点她至今没法解决,她就是不能允许他离开她的视线,要是眼睛看不见,她就要确切知道他在哪,但也不能离开房间以外,否则她就会紧张,冒虚汗,浑身难受。
三个医生包括景皓然都知道这不对,有人提出要进行精神干预,不应让她这么深化下去。
叫了以前给羽柔看过的心理医生过来,简单的几句对话后,不无担忧的确认这种依赖症过于强势,继续下去,怕是为失去独立个体性,只能依附他而生存。
景皓然从头到尾表现的都极为淡然,只是点头应的认真,就是后续反应一点都没有,羽柔看了好几眼,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听医生的话主动离开他一段时间,适应了再回来,可但凡一想离开他,整个人又开始出现症状,难受的要死。
明白了症结所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景皓然的决定,但是日子一天天过,他不仅不准备让她接受治疗,反而跟她寸步不离起来,且远远的把心理医生打发走了。
羽柔见他这般,而自己确实也受不了,乐的也不吱声了,没日没夜的呆在他身边,心情跟着莫名开朗起来,脸色逐渐红润,几日来的增肥调养,显见的出现成效。
景皓然看着她越发满意,归结到他自己的身上,失去的健壮身体,也跟着恢复。
总之是,两个冥顽不灵的人,在专家自以为的担忧下,顽固的康复了起来。
在这个地方呆了月余,景皓然带着羽柔回了原来的别墅,他开始上班,羽柔也跟着他上,至于去A大读书没人再提起,有次霍老师打电话过来慰问,羽柔很清楚的告诉他,她是不准备再读了,这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霍老师也没劝,显然人家早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只是跟她道了声可惜,景皓然以她的名义捐了座图书馆给A大,要是她选择继续读书,就可以在学校里横着来,谁都得看她脸色。
羽柔不太清楚这件事,闻言也只是笑,没做表态。
当时她就在景皓然办公室打电话,挂断之后,也没打算问,到是景皓然回头确认她确实不想回学校了,就问她要不要学点什么,可以找老师上门来教,什么都行,只要她想。
羽柔到是好好考虑了一番,最后是叫个经济学的教授,来给她上一些基础的商业管理课程。
底下的人都以为她这是要正式入主皓宇了,暗地里还有找书华打探消息,一问三不知是一定的,至于强势入驻的新任助理赵海明更是个和气菩萨,可看不可行,谁问他,他都能不急不躁的回你,说道半天硬是没一句不该说的话。这才是人精,怪不得一出来就被摆的高高的,事后也没人说他的不好,无论是工作还是人情往来上。
赵芒是确定要接刘助的班留在京城了,而老板是显而易见对京城的人事有了成见,没必要是不会再进京了,那京城留守就成了举足轻重,赵芒算是真正上位了。
至于前段时间闹的欢腾的洛家,在景皓然回来的消息传来之后,不但不消停,反而动作更大,抢占了原先被皓宇看好的几块土地之外,还以地主之便,压了皓宇几处文件的受审,导致即将开工的工程没法正常开展,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过不了多久洛家还传出喜讯,洛晴要跟京城李家三公子定亲,一时之间,洛家在整个Z国,就呈强势上升趋势。
景皓然那时还在国外,也不跟他正面周旋,只是联合叶家和香江的祁家轰轰烈烈的展开了消沉已久的海外海岛旅游线路开发项目,包下了整个吕一岛以及周边岛屿,这在过去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气魄,传回国内,自然声势大振。
皓宇在叶家保驾护航之下强势回归,彻底消除一时低迷,让那些前头还在观望的大佬们,又开始蜂拥卖好,希求合作。在商言商,谁强看好谁,没有二话。
事隔几天,还没等到景皓然正式出手,洛家自己就先乱了,不是别的,而是洛大小姐被人爆出了丑闻,在临订婚之际,与人相会在酒店开房,被狗仔拍了照片留念,网传男主是新晋小生展浩,也即是影帝展鹏的弟弟。
如此,风波乍起,有洛晴着手,又揭露出了往年被刻意掩饰的影后李湄同洛家的关系,有公知出来说话,李湄刻意推自己手下的明星去接近富家大小姐,以此图财图势,而前段时间关于项强的绯闻也跟着翻盘,后头还挖出了好几个跟他有暧昧关系的富婆,至于跟他曝光的女子,却诡异的没人再提。
李家京城名门望族,又出了李先生这样的人物,李家三公子跟洛晴的婚事被当成误会一笔勾销。
这些事,还是陈怡来访,才告诉给羽柔听的,洛晴被洛大伯直接送出了国,项强被爆的太彻底,A大开除,本人也在Z国呆不下去了,据说已经出国,至于展浩,有展鹏亲自押着给公众道歉,演艺圈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了,不过人却留在S城,依旧肆无忌惮,没啥变化。陈怡有话没说,他的留下,就是有人故意恶心洛家的,背后没人指使,谁也不相信。
至于李湄,不知从哪里找了个香江大少,爆出婚约,干脆利落的脱离了洛家,隔江而去。
“工作室算是彻底散了,”陈怡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羽柔一眼,没有再往下说。
两人似乎刻意回避起某些话题,遮遮掩掩的开始说些无关紧要的絮叨话来。
陈怡走后,羽柔找妈妈问了叶小安的事,羽柔妈语焉不详只说被小姑她们带回了N市,其他的就再也不肯说了。
可是隔了几天,书华告诉她,洛秋成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世家之女。
事到如今,羽柔妈也没瞒,叶小安怀孕了,而对方不承认,要生还是拿掉都随她。更可笑的是,早就传出孕事的肖珊却是假的。
叶小安不肯,死活要生,还想着去S市找洛秋成,已经疯魔了。
说到肖珊,肖父一力解除了跟王家的纠缠,让她老实呆在老宅让大姑看着哪里都不许去,至于肖鸣的事,已经跟王家私下和解,以后各走各的道,至于肖三叔的欠款问题,肖父根本没想管,老三家卖房卖命都随意,不给点教训,他们还当他是专业收拾烂摊子的。
事情基本尘埃落定,该管的管了,管不了的他们也不会插手,羽柔索性派了人接手了肖父在当地的工程,安排老两口出国旅游去了,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清静清静,也算躲是非。
至于她自己,到是从来没想过让景皓然放下一切跟着她走,没必要也不可能,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世界。
晚饭过后,景皓然带着羽柔上了小阁楼,两个依偎坐在铺成着厚毯的地上,穿着薄薄毛衫,盖了条她喜欢的白色羊绒毛毯,抬头远望星空,四周寂静,气氛一时安逸。
“柔柔,开春后,我们出去走走,你要去哪?”景皓然紧了紧穿在羽柔身上的开衫,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问。
羽柔享受着背后的温暖,懒洋洋的回道,“随你啊。”
“我想听听你的。”景皓然一听就知道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羽柔在毯子里蠕动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怎么了?”
“这次我想听你的。”景皓然在她回头前凑近到她嘴边啄了一下。
听他说的认真,羽柔也不敷衍的好生想了想,“那我要去你以前读书的地方走走。”
景皓然有些诧异,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趴伏在他身上,两人对视着看,气息全喷在脸上,微哑的声线,慢悠悠的问道,“为什么?”
羽柔被他直视的经不住,低头使劲挤进他的颈边,闷声闷气的说,“我想瞧瞧你,年轻时长什么样。”
“那怎么可能。”
“我知道,所以我想去走走你以前的经历,你年轻的时候我是错过了,好歹是跟你一起,那样我就能拥有你的全部。”
“拥有我的全部?”景皓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哎呀,我说不上来,你看你遇见我的时候二十岁,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三十二了,十二年的时间里,我都不知道你在干嘛,可你却知道我在干嘛,那我不是吃亏了。”羽柔丧气,感觉没法用言语解释自己的想法,索性耍赖,敲了敲他的胸膛,不满,“你问这么多干嘛,都是你问我要去哪,竟然我说了算,你带我去不就完了。”
娇气的羽柔重新上身,景皓然看着她眼中都腻化了,蠢蠢欲动之余,还想多引她说些话,“那以后怎么办?我老了,你没有,那不是我吃亏。”
“你吃什么亏,”羽柔一本正经分析,“我都不嫌弃你,你走了,我也跟你走,你赚大了好吗?”
“你跟我一起走,”景皓然怀揣着砰跳的心,差点破音。
“不然呢,留我一人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要是你下去了,找到比我更好的,我就晚来几年,到时我跟谁哭去。”
“胡说八道,”景皓然当即捂住了她的嘴,语带颤音试图解释,“怎么可能。”
羽柔本来就是跟他闹着玩的,见他当真了,拉下他的手,轻声道,“那个医生说的对,我有病,没有你真的不行,我不想治,这辈子都不想,所以往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说一声,要不等着你活着回来,要不跟你去。什么都不知道,干等真的受不了,我说真的。”
景皓然一时语塞,听明白了她的话,牵连的那根筋,寸寸崩裂,着手把她按在胸前,各种抚摸都不能满足心中想拥有的饥渴,索性一个翻身就把人给压下了事。
“好好说着话,你干嘛呀。”羽柔认真剖白自己半天,最后引来的是对方发情,这个……
景皓然死死抱着她,抬头去看她的眼,说道,“这样也能说。”
“嗯,这还让我怎么说,你说给我听听。”羽柔抱怨着沉沦,吭哧着说不完整话。
“柔柔,能遇上你是我一生之幸,从近往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碧落黄泉,你不走我不离。”
☆、番外(1)
为了景皓然失踪的事,他们错过了第一个相守的春节。
开春后,他就带着她去了Y国,走访了他曾经呆过了的大学,又在当初他住过的公寓里住了几天。
漫步在异国街道,景皓然放开了所有的工作陪她,这年初春,寒流突袭欧洲大陆,一点没有变暖的迹象,反而比往日更冷,穿着厚厚大衣都无法挡住刺骨寒风侵袭。
景皓然到了才察觉这次来的时机不对,想方设法的想把她留在屋内,可羽柔却萌生游玩的兴致,在屋里一刻都呆不住,就想着去街边小道逛逛,还不肯坐车。
没了办法,几层棉袄大衣罩下,帽子手套围脖全都没有漏下,出门后,景皓然还试图抱着她前行,显然难度太大,已成球的羽柔横着生出一多半的人来,一手根本抱不圆。
“让你给我穿这么多,活该吧你就,”羽柔出门前,对于衣服的多少就跟他闹过变扭,现在更是没滋没味,看他那样,勉为其难的伸出手让他牵,没有男人的体温浸着她也很忧伤好吗。
牵上之后,戴着手套没有肌肤相触,羽柔又觉出不得劲,非要把手套去了再牵。
景皓然由着她,把两人的各一只手套放在左手口袋,拉着她的那只就塞进了右手口袋,暖烘烘的贴着放,这下羽柔满意了,高兴的拉下口罩在他的脸上亲了一记,作为表扬。
走了没十分钟,景皓然就指着前面街角的西餐厅道,“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坐坐吧。”
根本没尽兴的羽柔,不满大发了,“怎么又坐,我还没走几分钟呢。”
“前面过了桥,就是林间道,没什么看头。”刚才羽柔打了个喷嚏,就把他的心给揪着了,过了桥,吹了风那还了得。
“谁说的,你看那边,明明好多店,”羽柔踮脚看了过去,继续抱怨,“干嘛啊你,又骗。”
“就你看到的那几家,真没有了。”景皓然再次解释。
“是吗,那去看看,没什么看头再走回来呗。”说完,她抽出手来,就准备跑。
防着她的景皓然,从后面把她抱住,焦急道,“成成成,你先把口罩戴上,帽子也快掉了,快点。”
“啰嗦哦,景皓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跟我妈有的一拼啊,”起头被控制住的羽柔睁着大眼抱怨,后头自己也乐笑了,抬头就咬了咬他的下巴,用舌头还舔了一记,得意洋洋道,“不过还行,我受的住,你怎样我都喜欢。”
景皓然随她闹,只是抓紧着给她做好防寒措施。
景皓然抓紧着时间准备把她带过桥,结果她在桥下玩疯了,桥梁下,正好有个街头艺人在吹弹他的乐器,声音悠悠,染着寒风,到是奏出了别样风情。
她一听就不想走了,景皓然着急却没有办法,只能解开自己的外套,把她再罩了一层。
羽柔开头没注意,等她发现后,脸都黑了,抓着他的衣襟使劲掩住,愤愤不平道,“你干什么啊,想感冒了气我。”
“不会,我身体好的很。”景皓然话没说完,就打出了一记喷嚏。
羽柔颤颤悠悠的抖出一根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就去了,当场恨得不能自己,怒斥,“你看看你,真的被你气死。”
接下来,景皓然怎么解释也没用,羽柔是万万不敢在外面呆了,着急着要回去。
回到家后,看着他喝了杯姜汤下去,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往他身上看,一个不妙都惹她心惊肉跳,拽着电话就想给国内的钟医生打,把可疑的状况都告诉给他,让他判断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真的没事。”景皓然揪出她手上拽着的手机,扔到一边哄道。
“都怪我,钟医生跟我说过的,不能让你感冒,你身体还没恢复呢,我就光顾着自己好玩,非要带着你出去走。”羽柔脸上深深自责,简直惭愧到不能自已。
景皓然看着心疼,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建议道,“泡个热水澡就不错,要不跟我一起。”
“真的?”羽柔有些六神无主,傻傻的问道,“要不问问钟医生,万一不对症,反而严重了,怎么办?”
“不用,这我自己知道,房间里空调开那么大,风都进不来,怎么会。”景皓然见她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索性抱着人就去了楼上浴室,准备把人直接整迷糊了算。
“也是,”羽柔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点头,随后保证道,“从明天起,咱们就不出去了,呆在家里就行,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出去。”
“哪啊,”过犹不及,景皓然赶紧制止她的想法,“出去还是要的,就是得坐车,尽量呆在室内,你说呢。”
“你说的对,就听你的,”羽柔有些回过神了,忍不住抱怨,“你就该阻止我,害的我现在这么担心。”
景皓然把空调调到最大,脱着她的衣服不语,还想怎么阻止,差点就想把她做昏在床上了,还不是拉不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会嫌麦麦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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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麦的脑洞无下限:
《野人先生,种田去》
☆、番外(2)
作者有话要说:甜妹子们看过来,接编编通知,会在星期一完结倒V,麦麦会在周末把所有的番外完结掉,
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了,有了更新就赶紧看,可千万不要藏着,否则就要买V了。
注意哦,星期一之前番外都会更完,注意更新,所以这就是收藏的好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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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收藏一个,麦麦就能好过好多,轻轻一点,让麦麦高兴一下嘛,谢谢啦,
一个喷嚏,把羽柔的外出的兴致都给打没了,其后两天,景皓然想拉她出去也不能了。
两人好好的在家呆着,哪里都没去。
这次出来,书华被留在了S市,景皓然这边也只带了几个保镖,且都留在外围并不近身,所以在Y国居住都是他一手照顾的她。
早起一顿早餐,羽柔吃不惯干涩的西式餐点,景皓然也根本不会说什么入乡随俗勉强她,清粥小菜面条包子等等都是轮换着来。
这天早上,羽柔睁开眼就没找到景皓然,心里一紧,什么都没干就急匆匆的下楼找人。
在厨房里的景皓然被下楼的急促声惊动,摊着手赶出来,就被羽柔蒙头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手上还拿着面皮的景皓然低头用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
一碰到人就已经平静下来的羽柔,用脸摩擦着人的前胸,喃喃,“没事,就是醒来见不着你了。”
景皓然用手臂搂住她的肩,低头试图看看她的表情,结果却被人给躲了过去,索性把人往厨房里带,“我在包饺子呢,已经有十个好了,我先给你煮出来。”
“饺子?”羽柔探头张望,果见面板上有刚刚包好的饺子整齐的排着队,而灶上的水,嘟噜嘟噜冒着热气,当下肚子也跟着鼓动起来。
咽了咽口水,开心的在男人脸上啄了一下,张扬飞舞的脱开身来,喜笑颜开道,“我帮你?”
景皓然挡了她一下,笑道,“不用,还没洗漱过吧,快去,下来就能吃了。”
羽柔不好意思的傻笑,忍不住又靠近了他,鼻尖在他的唇角流连了一番后道,“你可真贤惠。”在他要吻她的顷刻,她又慌忙跳了开去,摆摆手道,“臭臭,我先去了,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吃,不许只煮我一个的。”
“去吧,下来时,别忘了穿鞋。”景皓然这时的视线已经看向了她的脚上,眉心已开始聚拢。
“有地热,怕什么。”羽柔无所谓的跑了出去。
景皓然直到她在楼梯拐角消失,才转身把面板上包好的饺子放进了热水里煮,接着再包剩下的。
等到羽柔收拾好下来,景皓然已经站在餐桌旁了,桌面上只有一碗水饺。
“怎么回事,你的呢?”羽柔不高兴的质问。
“还在煮,马上就好,你的先给你盛出来晾着,烫不着。”说着这话,景皓然已经起身从旁边的沙发上拿了件线衫,捉过她给她披上。
“热,”羽柔嘟着嘴抱怨,但还是配合着他穿了上身,只是看着桌面上的水饺又不悦了,“我怕烫你不怕?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
“好,听你的。”
羽柔见他这么好说话,满意了,拉着他就去了餐桌。两人同用碗筷勺子,你一口我一口,最后都含着在口,互相在对方口里抢食玩,吃的是风生水起,闹得景皓然差点就忘了厨房还留了一锅的水饺,想起来的时候去捞,就煮的有些过熟了,不过心情好,吃什么都不打紧,还是吃了个精光。
吃完水饺,羽柔抱着他的后腰,磨蹭着他的背脊,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洗碗的景皓然身上。
洗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完了,羽柔眼疾手快往上一窜,就让他背在了身上出了厨房。
景皓然把她直接背上了楼,从柜子里取出了几件厚衣服,铺在了床上。
“这是干什么?要外出?”羽柔根本没跳下来,恶劣的用脚扒拉了衣服几下。
景皓然回身把她抱下来,贴着身站直了,把刚穿上的线衫脱掉,取了套头羊绒衫正要往她身上罩,抬手一摸,愣了一下,随手扔掉羊绒衫,矮身从柜子抽屉里取出了粉嫩杯杯。
羽柔红着脸看他,景皓然若无其事的拿着,见她没反应,就上下起手要给她换上。
“我自己来,真是的。”羽柔护住胸,在床上滚了一下,带着笑目控诉,“景皓然同志,你越来越过分了啊,这都敢上手,耍流氓那你。”
景皓然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这是坚决要把耍流氓事业进行到底的节奏。
两人就此笑闹成一团,出门的时间无端延迟了一个小时。
这次是直接从车库坐上车走,所以羽柔争取了正常穿着的权利,里面一件白色高领羊绒衫,外面只罩了件过膝羽绒服,好歹有个人样不算臃肿。
景皓然把车停在一家珠宝店的门口,拦住着急下车的羽柔,亲自动手往她身上穿戴。
羽柔看了眼外面又看了眼他,奇怪道,“不是这家店?”
景皓然眼睛都不抬,手里不停忙活,“是的。”
羽柔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再次确定他们停车的地方离那家店最多三步路,不能忍受的回手拍在了他刚好低下的头上,嘴上发泄着不满,“才几步路,还穿。”
景皓然轻微甩了甩发,继续忙活,“冷,还是穿上。”
羽柔撇撇嘴,有些受不了的翻着眼皮,到也没阻止,老实配合着他来,等他下车去开车门的时候,猛地把人拉住,大叫,“等等。”
“怎么了?”景皓然立刻收回手,转眼去看她。
“这算怎么回事,”羽柔神情严肃的上下打量他,视线瞄了眼他外敞的大衣领,空荡着的手,以及根本没准备被主人带走披挂在椅背上的围巾。
景皓然默默低头,正要说话,就听近旁的羽柔更为大声的叱道,“你要是敢说自己没关系,我就跟你没完。”可能觉得没完没什么力度,后面又跟着加了一句,“我再也不听你的了。”
宽以待己严以待人的景皓然被抓了个正着,当下莞尔,食指一勾就去刮了下愤怒不平的人的脸颊,态度诚恳的回答,“好了,我错了。”
承认了错误的某人,开始着手取围巾戴手套,羽柔在他动手前把那些东西都抢了过来,轻哼,“我来。”
两人好不容易下了车,也不知道景皓然在车里跟她说了什么,羽柔憋闷的脸色终归是好了许多,当先就推门进了那家店。
来到这个国家,景皓然带她去逛过好多家有特色的店,每次看到漂亮的物件,只要她喜欢,表现出一点点想要,一边的买买买先生就会刷卡全部买下,还自带欢喜情绪。
作为被贴心服务对象,心安理得享受这个超一流服务,也不觉得行李被提前一箱箱打包回去有什么可惭愧的,实在是,后头她自己都不清楚都买了多少东西,心里只琢磨着,难得出来一趟,不带礼物回去,怎么说的过去。
这家店很大,从外面看就高端大气上档次,里面装修更是精致华美到极致,柜面摆放的珠宝设计的都别致新颖,也许好东西一下子看到太多,粗粗一看就泯然大众,看不出东西来。
羽柔进来也就只看上了一眼,就被室内外的温差,轰的全身燥热,仆一进来就开始扯脖子上的围巾,除手套,忙的其他都顾不上。
景皓然赶紧给她先摘掉,就是被他白了好几眼,都没脾气的生受了。
有位穿着薄西装的高壮外国男人很快就走到他们身边,接过他们的东西,就恭敬的跟景皓然说话,看这态度似乎认识他,而此人的穿着跟旁边静悄悄站着的柜台服务员不一样,估摸着应该是个经理。
羽柔对当地的语言,还没到能流畅对话的程度,听着也累,再说有景皓然在,她也根本懒得在意。
她现在有点想脱外套,这温度估计得有二十度上下,比家里的还要热上许多,一旁站着的女服务员都穿的是春装,她这边还高领外加羽绒外套的,各种不舒服。
景皓然怕她一下子脱的太快受寒,当下握住她的手道,“进去再脱。”
还要进去?羽柔在外面是不会表现出一点意见的,乖乖的任他拉着,跟着那位经理,进了里间,一个装修的跟跟客厅没什么区别的房间。
景皓然进了这里,才开始动手除了两人的外套,交给那个一直领路的经理。
那人笑着出去,随后有工作人员送来了茶饮点心,三层托盘,摆放着各式精美糕点,算是当地最上等的招待。
羽柔选了一块没吃过的咬了一口,味道差强人意,就把剩下的塞进了他的嘴里,拍了拍手,左右环顾了一眼后才问,“我们等什么?”
景皓然几口咽下,喝了口茶润喉,显然对这味道也不太喜欢,“我在这里订了一套首饰,让你带着玩。”
羽柔从景皓然手里拿到的东西多了去了,到也不在意首饰不首饰的,就是听到订字有些许疑惑。
也没等她问出口,门跟着就开了,刚才那位经理端着几个成金字塔型摆放的深红线绒的盒子进了来。
后面同时跟进来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一头金发,碧水蓝的眼睛,肤色极白,始终挂着浅浅微笑,整个人温温柔柔的就跟刚从童话里穿越过来的王子一般摸样,惹得羽柔也多看了他好几眼。
此时,景皓然跟那个经理又叽里咕噜的对话上了,而羽柔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个小伙子身上,起初要是还带点欣赏美男的热乎劲,看到后头就觉着这人有些奇怪。
理应她是这里唯一女性,也算长的不错,可这人吧,也就在刚进来后瞄了她一眼,就全神关注在景皓然身上,细微转动的视角,羽柔直觉他是在把她男人从头打量到尾。
“柔柔,柔柔,”旁边的景皓然注意到羽柔的不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动手把她的脸拨到了自己身上,声色不动道,“看什么呢。”
羽柔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也觉得这里不可能有人听得懂中文,实话实说道,“他一直在看你,为什么?你们认识。”
景皓然诧异抬头,那青年不但不回避,那蓝水眸的眼睛嗖的睁大,对着他笑的更欢了。
羽柔跟着一看,还以为他们真的认识,只是突然之间,她清楚的感觉到景皓然全身肌肉出乎寻常的僵硬紧绷,脸色也是从来没有的阴郁,冲着那个经理冷喝了一句。
羽柔听懂了,他让那人滚,很粗暴的语言,极不礼貌。
经理先是疑惑,后是恼怒,狠狠训斥了那个青年一番后,就把那人推出了门。那青年起头是哀婉,可能是说了几句解释的话,可对方不听,在临出门之前,就开始愤怒,危险的盯视了景皓然一眼,这是恼羞成怒?
门在青年消失后,紧紧关闭,经理回转身已经带上满满的歉意,说了一路的道歉话。
羽柔本想笑着解了这个尴尬,可回头才发现,景皓然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那人消失而和缓,双手依旧紧紧握拳,半低着头,兀自愤怒。
诧异的羽柔,伸出手去试图钻进他的拳心里去抓握,平时都对她的反应千依百顺的景皓然在一时间竟然没了反应。
她这才开始害怕,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有些担忧,又不知道从何担忧起,只能用双手紧紧围住他的肩膀,抱着他,希求他早点回神。
那位经理也看出这位大主顾有些不对,道着歉出了门去,把空间留给了相依相偎的两人。
门一关,景皓然就反手抱住了羽柔,把她塞进了怀里搂着。
羽柔有些着急,她见不得他这样,张张嘴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挣扎着搂住他的脑袋,拼命的在他脸上亲吻。
“柔柔,”景皓然过了半晌才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羽柔低头对视他的眼,见他的眸中的终于又出现了她的倒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回应着他。
“我只要你,”情绪不稳的景皓然,说这话的时候,焦虑急迫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慌
“嗯,我知道,你只要我,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羽柔说的平淡至极,但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她突然了悟,原来这次事情下来,不仅她有病,连他都有。但是她的毛病谁都知道,他的却是隐藏至深。
那个疑惑重重的绑架,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经此一役,看珠宝的心情去了一多半,而景皓然特意带她过来,只因为在这批首饰中有他为她们俩订的婚戒,可惜,如此美好时刻,偏偏被这种没来由的意外,给打没了全部惊喜。
回去的路上,景皓然专心开着车,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根本看不出他刚才有过失态,而羽柔也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一直翻看着手上的戒指。
“这钻石也太大了吧,压手带着会难受。”羽柔比着这戒面上的钻石都有她拇指盖那么大,有些犯晕。
“那就再换个小的,这个你想带就带。”景皓然回答的干脆。
“婚戒能乱换?”
“我跟你还在乎这个。”
“说的也是,那我每年订一对,排着队放家里,你看怎么样。”
“行啊。”
羽柔好笑的看着他,索性把玩笑开到底,“那我们每年都出来走一趟,到哪都买一套房子,放着以示到此一游,怎么样。”
景皓然脱出一只手,放到她的后脑勺揉捏了几下,赞叹道,“好主意。”
“啧啧,你个土豪诶。”羽柔羞羞脸。
“错,你才是,我最多就是个被土豪包下的。”
“包下了!”羽柔翘起唇角,伸手就从他的毛衣下摆摸了进去,触到那腰部温润肌肤,忍不住就舒服的叹气,随后胡乱摸了几把,□□道,“那我得在你的隐私部位刻下我的专属记号,刻哪里好呢?”
景皓然根本不会阻止她,笑的眉眼都开了,建议道,“你可以再往下点,那里比较合适。”
羽柔耳尖在刹那就红了,强装镇定,心里默念着,都老夫老妻了,她还能怕了不成。索性厚着脸皮靠过去,挑开衣服,往下张望,“哪里?”
做戏做过头,她的手指尖往下挪了三寸,景皓然清凌凌打了个颤,眼神在瞬间就黑,阴深深的看着自家门前慢慢升起的车库,冷笑三声,“柔柔,时机掌握的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什么?”羽柔傻眼,不用抬头就察觉车窗外面开始泛黑,这是进了车库?咕噜噜的转着眼珠,想着如何逃脱魔掌。
耳听着车库铁门发着声响往下移,车库顶灯适时开启,手悄悄掰在门把上,正要往外窜,结果人直接摇下了座位椅,靠,人根本不准备转移战场,直接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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