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的业火

新东历0185年4月11日早0600时，冥夜已经起床，并且洗漱完毕，正在换衣服。这时候，办公室的门铃响了，从声音来看，是七色内部人员的铃声。于是他也没有在意，直接走过去打开门。菲林斯拿着咖啡站在门口，朝冥夜笑笑，冥夜让出一步将菲林斯让进门里，接过菲林斯递来的咖啡坐在沙发上。
    “想什么呢，无精打采的？”菲林斯问。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晚了点，早上又起的早了点吧，”冥夜笑笑说，“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那就好，当心一点，”菲林斯打开罐子，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状况没有恶化是好事，小心自己啊。”
    “嗯，”冥夜应道，“你去Ⅱ区吧，第一天训练，你去看着点，就算我是大队首席执行官，你好歹也是大队第二执行官兼移动基地“彩虹”舰的舰长啊，你不去，光靠亚森、罗恩他们两个我怕压不住。”
    “我知道了，”菲林斯起身离开总队长办公室，“只不过‘彩虹’舰都废弃那么久了，就不要再提了，毕竟那里记录了太多事情，太多我们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冥夜整理完之后，下楼到格纳库取车，直奔玛隆施尔；另一方面，雷文和雷蒙和两名技术士官开着两辆中型运输车到费尔利亚港口接受总局运输过来的测试魔导器。而夜枭的特殊新兵训练也正式拉开序幕，接下来恶魔般的3个月集训，仅仅是为了让菜鸟们在战场上活的时间长一点而已。到底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谁心里都没底……上午1100时，参加新训的菜鸟们到*场时集合了，亚森和罗恩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并不是傲气十足的兵们多少有点放心。亚森拿出数据终端，开始讲解训练计划以及一些可以跟兵们说的情况。
    “弟兄们，首先，我作为本次特训的总教官，欢迎大家的到来，”亚森这么说道，“在这里，我不管你现在什么军衔，总之就一点，现在都把自己当新兵就行。”
    人群一点点骚动，很快就安静下来，所有的士兵静静的看着这个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总教导官。“我要说的是，夜枭作为特殊勤务部队，是没有正常的训练时间的，这一点我希望各位能理解，”亚森直接切进主题，“换句话说，在这里训练的过程中随时可能接到出击任务，而特勤中队除了总局直接调遣外，任何人无权直接调动……”
    “报告，”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也就是说一旦接到出击命令，率先冲上去的是我们？”
    “不错兄弟，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亚森加重了语气，“不论是总队长也好还是副总队长也好，他们都不会轻易让你们出动，他们的权限是可以任意调遣夜枭内部的所有部队，这么说是不是可以明白一点？”
    “是的总教官同志，”又是那个声音，“明白了。”“关于你们的训练计划，”亚森说，“由于总局传来指示，我们根据情况做了相应调整，每天的训练量会特别大，希望你们做好心里准备。”
    人群又一阵骚动，所有士兵都在猜测这个“训练量特别大”的意思。亚森和罗恩只是静静的站在台子上看，等了差不多3分钟，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亚森揉揉脑袋说：“你们的训练量不过就是把一年的训练压缩到6个月完成，你们要是问问老兵就知道了，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夸张。”
    “不错，”罗恩接过话头说，“一些基础的训练我们已经缩减至两周，两周后你们会进入专项训练，痛苦的话估计也就这两周，总队长已经招呼总局，在训练结束之前不会给教导队下达出击命令，你们就安心训练就行了。”
    兵们听完罗恩近乎面无表情的话语之后感到后身一阵寒风，因为罗恩刚刚再说那段话的时候悄悄的释放了一点魔力，那魔力好像冷空气一样直接吹向人群，没受过训练的菜鸟们不发抖才怪。
    亚森一脸严肃，双手已经装备上了魔导器，冲着人群一声吼：“全体都有，3分钟后体能训练，5公里越野，根据你们各自小组的成绩来决定你们的战斗位置。”
    “为了不使你们日后的专项训练中出现专项选择错误，我希望你们尽力而为，”罗恩恢复了往日的笑容，“5公里这东西虽然很累，但是它确实考验队伍的团队合作力。”
    “知道为什么5公里的成绩是按全队最后一人而不是第一人吗？”亚森也收回了可怕的脸孔。
    “报告，”一个军士长说，“为了考验一支队伍的凝聚力和团结里，同时通过这种训练模式可以使体力较差的士兵为了团队的荣誉加油训练，而相对不善配合的士兵则可以学习如何与其他队友团结协作。”
    “说的好，”菲林斯从人群后方走出，“看来你们对这些理论知识掌握的不错。”
    “副总队长，”罗恩一脸茫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陪总队长去医疗中心么？”“总队长走的时候拜托我过来看着点，”菲林斯笑着说，“他怕这帮小子太疯狂，你们两个压制不住，现在看起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说的也是，”亚森笑笑，“这批学员比前几茬子强多了。”“啊，话说回来，”菲林斯转向人群，“说一个小事，就是咱们的总队长啊，5公里从来都不及格。”
    “喂，这个，”亚森捅捅菲林斯，“说这个不好吧？”
    “没事，”菲林斯接着说，“知道原因么，原因就是，他有一个很能跑的前卫搭档。”
    “哈，”亚森满脸黑线，“不是这么说的吧。”
    “总队长的技能是中距离高精度狙击和近身枪剑连杀，”菲林斯对着满脸茫然的兵们说，“由于魔法术式是贝鲁卡全方位型，所以为了避免过多的体力消耗，他的魔法力会在他想要高速移动时转化为翅膀。”
    “也就是说，”罗恩接过话头接着说，“当他开始‘瞬移’的时候，速度会快到几乎没人追得上，而战斗力也会夸张到极点。”
    “废话不说，”菲林斯一声令下，“各分队长带队5公里越野开始折返点为2S70US点，出发。”
    各个分队长接到命令，分别带着队伍跑出*场。2S70US点位于教导队营区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那里是七色晶耀队员们常去的地方。
    兵们背着常规战术装备在教导营区的路上慢慢跑着，身上的负重跟常规部队相比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士兵身上都有一只用来记录本人移动时间和长度的测量仪，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兵们会不会走路上的捷径，例如近路或是缓坡一类节省体力的路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几个教员踩着轮轴靴跟在队伍里很郁闷的一起跑着，他们在头痛一件事，为什么这群兵笨到不会自己找近路跑，难道这群兵就喜欢大兵团跟敌人硬碰硬？！就在几个教员即将闷的发飙的时候，亚森踩着狂风飞轮赶了过来。“你们几个冷静一下，静静的用耳朵和心去听，你们就知道为什么兵们不去找近路了。”
    亚森看出了几个人的急躁，于是说道，“我们以往的训练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最后训练的时候都需要加上大兵团作战练习的原因。”几个教员闻听此言，顿时静了下来，他们在静静的听着，伴随着兵们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渐渐的，口琴的声音通过耳膜传入了他们的大脑。虽然只是单纯的口琴声，却让人感到莫名的轻松，仿佛现在不是在地上奔跑，而是在天上飞翔。
    “这是什么，”一个教员禁不住问出声来，“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
    “米多之尔达隐藏心理暗示式魔法，”亚森笑着说，“在新兵里居然有人掌握这种稀有能力，罕见吧。”
    “隐藏心理暗示？”另一个教员说，“好像只有魔导等级达到AAA级的医疗魔导士才能学到的技能啊！”
    “话是那么说不错，但是，我刚刚有说过是叫米多之尔达隐藏心理暗示式魔法了吧，医官们学的并不是这种魔法，而是另一种被叫做战场应急心理激励术的的辅助性魔法术式，”亚森还在笑，“我认识的一个人跟我说过，有一个家族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施加了心理暗示的力量，伴随年龄的增长和学习魔法术式的不同，出现的效果也不一样。”
    “总教官，”还是那个教员，“可以再详细一点解释么。”
    “是啊，”其他教官也说，“这种稀有技能我们连听都没听过。”
    “既然你们这么说，”亚森说，“我就解释一下。”亚森打开魔法触屏，开始按照友人传来的资料进行讲解，“所谓隐藏心理暗示式魔法术式，是指在战场或是灾难现场用来打击敌人士气或者激发人体潜能以达到消灭敌人或拯救伤者为目的的魔法术式。而很多医疗魔导士在晋升为AAA级的时候可以学习一种叫做战场应急心理激励术的技能。因为很多人不理解，所以很久以来都被误称为隐藏心理暗示术。在贝鲁卡自治领和利亚斯特市交界处的阿桑台整合区居住着一个族群，这个族群中的人们出生的时候就带有心理暗示的力量，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魔法术式的不同逐渐演化为贝鲁卡隐藏心理暗示式魔法和米多之尔达隐藏心理暗示式魔法。以战斗为主的贝鲁卡式魔法融合心理暗示就成为了打击敌人士气的恶魔暗示术，以辅助为主的米多之尔达式魔法融合心理暗示则变成鼓舞己方士气的天使暗示术。当然，双修的族员也不占少数，只不过最后都会转化为一种术式罢了。”
    “当然，我看过所有士兵的资料，”亚森解释完之后接着说，“很幸运的是，我们不但有这样一名稀有技能保有者，并且还是一名可遇不可求的双修魔导士，既是天使又是恶魔的他被族里认为是神的恩赐，被称为天使的恶魔—缌晨。”
    “缌晨？！”一名戴眼镜的教员说，“我知道这个人，罗斯亚军事医学院第26期战场救援系战场心理干预专业的高材生。”
    “不错，”亚森关掉悬浮显示器，“缌晨•卢兰蒂克，毕业后放弃保送硕士研究生的机会，主动进入部队实习训练，利用个人技能，使部队在战斗中减少了很多非正常战斗减员，因为这种战功，所以……”
    “所以在入队一年后破例提升为下士，”另外一个戴眼镜的教员接着说，“魔导等级现在为AAA级。”
    “AAA级？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自愿进入夜枭参加给菜鸟们的训练啊，”一个长的很娇小的女教员说，“真让人没办法理解。”
    “谁知道呢，”亚森说，“大概是奔着咱们的医务总长琳同志来的吧。”
    “哈哈哈哈……”几个人笑了起来。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准备战场急救课程的琳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感到很奇怪。
    很快，兵们都到达了折返点。但是，站在折返点的山顶前的一处小平台，兵们久久没有折返。在这满是青草的山顶，有一方小小的石碑，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用玫瑰红的颜料在石碑上绘出贝鲁卡的魔法阵。亚森和教员们也都停下脚步，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一直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直到太阳开始西下。
    刹车声从不远处的一处平台上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平台上。车门开启，一名军官从车内走出。“冥夜过来了，”亚森自言自语，“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年都会来啊。”
    “总教官，您刚刚说了什么？”女教员问。“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亚森问。
    “五公里折返点，”女教员说，“不是每年都跑到这里么？”
    “嗯，不仅仅是这样，”亚森抬起头望着天空，“还因为这里是印安迪里斯湖附近的小山坡，还记得你们刚刚入队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有一位战友长眠在印安迪里斯湖畔，”戴眼镜的教官说。“印安迪里斯湖畔，”亚森闭上眼睛，“就在这里，上面的那一方石碑就是我的战友长眠的地方。”
    “终于，还是被你说出来了，亚森，”冥夜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出，“十三年了，每年我都会回到这里，来看望我们的战友，看望玫瑰色的绝望。”
    “红玫瑰么，”亚森看了看冥夜手中的花束，“艾薇儿最喜欢的花啊，她的房间里总是摆着一盆呢。”
    看到这情景，其他几名教员转身离开，带着菜鸟们向营区跑去，整个山顶只剩下冥夜和亚森两个人。小小的一方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字：即使是最美丽的玫瑰，也会有坚强和不屈的一面；玫瑰色的绝望——艾薇儿之墓。
    冥夜走上前，把那一束玫瑰轻轻的放在墓前的小石阶上。冥夜轻轻的抚摸着石碑上的字，喃喃地说：“丫头，我来看你了，一如既往带来你最喜欢的玫瑰花。”
    亚森蹲下来，用拳剑切掉丛生的野草，抬头看了看冥夜的脸，又低下头去清理石阶上的碎石。半晌，亚森说：“兄弟，十三年了，不用这么懊悔了。”
    “是啊，这么快，一晃就十三年过去了，”冥夜抬头看着还悬在半空的夕阳，“艾薇儿要是没走的话，现在在这个总队长办公室里坐着的应该是她啊。”
    “过去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亚森拍拍冥夜的肩膀，“那是她选择的路，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
    “那次事故，如果不是我在关键时刻耗尽了魔力弹，艾薇儿就不用强行装填九颗魔力弹结果超过魔导器承受极限导致机匣卡壳事故了，”冥夜紧紧地握着左拳，“都怪我当时年少气盛，以为一次炮击就可以一击脱离，就没有计算魔力弹剩余数量，导致打到最后一个炮击的时候只装填了四颗，威力不够，没能一下摧毁，罗恩又陷入对方的轮番进攻腾不出手……”
    “战争这东西终究要死人的，”亚森用一截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就算当时你真的能够一炮摧毁那个移动基地，你考虑了你怎么撤退吗？”
    “撤退，哼哼，”冥夜冷笑，“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身上魔导器这么多么？”
    “冷笑什么，”亚森站起来，“说来听听，你还从来没说过。”
    “确实，这件事除了菲林斯以外就没人知道了，”冥夜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药水瓶，“原因就是这个，S级的机密——风精药水，总局医疗中心专门为我研制生产的药水。”
    “风精药水？！”亚森瞪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名字很好听对吧，”冥夜取出一颗魔力弹一下子把药水瓶的瓶颈打碎，“让你看看这药水的效果，你做好开枪的准备。”
    “什么效果？”亚森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开枪？！”
    冥夜慢慢的将药水滴在那颗子弹上，随后一把将那子弹丢出近十米远，并且掏出手枪。那子弹落地之后，一道蓝色的光芒腾空而起。亚森见状立即举起左臂上的臂枪，瞄准光芒发出的方向。“怎么回事，冥夜，你说话啊，”亚森看着一旁举着手枪默不作声的冥夜，心里一阵阵的发毛，“这什么东西啊，喂，别吓我。”
    “风精药水，古代贝鲁卡医学第一巅峰期所发明的机械转化生命体药水，”冥夜抬起左手将手枪拉上膛，“可以将一切无生命的物质转化为活生生的生物，副作用就是会暂时进入发狂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生物机能会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
    转眼间，那团蓝光已经转化成一个有生命的士兵站在30米外，亚森应急反应就是抬手射击。但是，魔力弹打在那家伙身上就像鸡蛋打在石头上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风精药水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在发狂的时间内，所有武器打在身体上都没有任何感觉，而本人也不会收到任何伤害，”冥夜接着说，“但是，就算是这样一种武器也有弱点……”
    冥夜举起手枪，抬手瞄着对面“士兵”的小臂连开七枪，那“士兵”登时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弱点就是小臂，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双手的小臂上带钢制护臂的原因，”冥夜接着说，“而且，在长时间保持狂暴状态之后，身体机能会极度低下，所以……”
    冥夜从衣服口袋里又取出一支药水瓶递给亚森：“这个是蓝枫药水，在战场上做紧急治疗时所使用的药剂，同样也是总局医疗中心专门为我研制的，可以紧急恢复一定的身体机能，也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延长伤兵存活时间，以增加战场救援的成功几率。”
    “蓝枫药水！”亚森突然反应过来，“那么说你在给艾薇儿做紧急治疗的时候给她喝的就是蓝枫药水？！”
    “嗯，我给她喝了两瓶，是我身上仅剩的两瓶，”冥夜的眼角，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我原来是想在炮击结束后借助风精药水脱离战斗然后借着蓝枫药水的药力撤回基地，没想到……”
    两人站在山顶久久不语。
    “你还是说出来了，冥夜，”菲林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本来我还想由我来告诉他。”
    “菲林斯啊，什么时候来的？”冥夜回头看着从旁边树林里走出来的菲林斯，“偷听可不是你的习惯。”
    “早就来了，反正习惯不习惯也听到了，”菲林斯拿着另一束红玫瑰走到墓碑前，“有的时候把话说出来对自己也是一种解放。”
    菲林斯屈身蹲下，慢慢的把玫瑰放到石阶上：“艾薇儿，我来了，比冥夜他们晚了点，别生气就好啊。”菲林斯站起来，口袋里取出一枚刻有玫瑰花的钢制徽章，慢慢的把它嵌在墓碑上留下的裂口里，然后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看着山下清澈的湖水发呆。冥夜和亚森也坐了下来，三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到夕阳落下山边。
    月亮悄悄爬上天空的时候，三人坐着冥夜的车返回基地。此时正是食堂开饭的时间，Ⅰ区行政楼下的食堂里飘出香甜的味道。但是，冥夜、菲林斯和亚森都没有什么胃口。三人到达营区后，菲林斯回了军官宿舍，亚森去了资料中心，而冥夜则直接回了总队长办公室。
    夜，出奇的安静。没有虫子的鸣叫，没有汽车的轰鸣，只有每2个小时巡逻队换班的时候那不算响亮的口令声。
    第二天早上，冥夜破例睡了一个饱觉。0900时，冥夜爬起来洗漱。换好了作训服之后直接就去了教导队驻地的Ⅱ区。刚到Ⅱ区，冥夜就透过车窗看到士兵们训练的身影，今天上午的科目是多障碍协同突破训练。都是些基础训练，无非就是让士兵们尽快熟悉教导队的教学方法，好在短时间内进入专项练习。只是在训练场的一角，一个士官坐在那里没有参与训练，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吹着口琴。冥夜一阵好奇，于是停下车之后就直接走了过去。
    “下士，”冥夜问道，“为什么没有参与训练？”
    “报告总队长，”士官站起来回答，“我的今天训练任务已经被总教官取消了。”
    “取消了，”冥夜看看训练场上的士兵，“结束的这么快？！”
    “报告，”士官继续说，“总教官让我坐在这里吹口琴。”
    “嗯，那你继续吧。”冥夜转身离开士官，朝着亚森和罗恩走了过去。
    “第6前锋组，加速加速，”罗恩站在了望塔上喊着，“第7后卫组，第13后卫组迂回行动，从侧面辅助！！”
    训练场上的兵们在罗恩的指挥下开始分站位进行小组练习，而此时，罗恩恶魔附体的超恐怖一面也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虽然练习强度没什么增加，但是光从罗恩嘴角那一抹冷笑就知道肯定会有隐藏关卡在后面。
    “第1边卫组、第5边卫组、第2中卫组、第4前锋组、第33前卫组、6号点突破，时间2分钟，”罗恩吼道，“第22前锋组、第7边位组、第13前卫组，第5前卫组、第53后卫组、第22中卫组，14号点位爆破目标建筑，加速加速加速，就你们现在这样子，放在十三年前的时空战争就是铁定的炮灰。”
    冥夜看着塔台上“发飙”状态下的罗恩，惨笑着向亚森走去，耳边还能听到罗恩的狂吼：“6号点，你们还有45秒，14号点，你们还有1分钟；第45边位组、第27前锋组、第1后卫组、第20中卫组、第55前卫组，给你们5分钟通过第23交叉点！”
    与此同时，亚森正领着几个学员做近距离魔法防御立场生成以及地面非魔力高速移动技巧的练习。几个学员在天狼星练习平台上滑来滑去，并不时张开手上的魔力盾防御模拟机枪打来的高强度训练弹。黄色的弹丸在训练区域乱飞，看着手忙脚乱的菜鸟们，冥夜没有半点嘲笑的意味。现在的训练是为了让这些只会听指挥部大命令的孩子们学会根据命令进行适当的战术配合以达到在战场上提高存活率的关键，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就没有必要来这里训练了。作为前卫的亚森深知，一个优秀的前卫必须是能够在前锋倒下的时候冲上去顶替前锋作战并且掌握前线第一手侦查资料的人。前卫在有些时候甚至要成为前锋的盾牌。为了让前锋把所有的攻击力都放在主攻方向上，也就是说，前卫在有些紧要关头会离开队伍单独吸引火力，这就要求前卫的防御能力一定要高于前锋和边卫。
    “亚森，”冥夜喊道，“你过来一下。”“哦，马上，”亚森说，“你们几个继续做防御回避训练，我离开一下，别偷懒。”亚森跳下观摩台，紧走几步来到冥夜身边。
    “怎么了，什么风把你这个总队长刮来了，”亚森一脸无邪的笑看着身着作训服的冥夜，“咋了，对我不放心？”
    “去你的吧，”冥夜轻轻擂了亚森一拳，“我在办公室闲到无聊，出来溜达溜达。”
    “溜达就溜达，穿它干什么，”亚森轻轻扯了扯冥夜身上的作训服，“看来别有一番意义吧。”
    “呃，我就是出来看看，”冥夜一摊手说，“除此之外没什么了。”
    “哦哦，我知道了，”亚森转过身去，“那我不管你喽。”冥夜看着亚森重新跳上观摩台之后，转身朝着教导队独立训练区走去。现在在独立训练区训练的是陆上第三海岸防卫队雪狼营下属第三特战连（恶鬼连）。作为老牌部队，这里的训练已经不需要教员们在这里盯着。况且，作为老连长的罗恩在离队之前已经将训练方法完整的交给了部队里的弟兄们，所以，每个人在训练时表现出来的轻车熟路和发飙一般的战斗力让在场观摩的新兵和老兵赞叹不已。冥夜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惊叹的人群，微笑着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现在即使说些什么也只是耽误他们的训练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