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的业火

西线的胶着使马安娜看到了胜利的可能，在盟军纠结于是不是要向西线调派援军的当口，马安娜又一次出其不意的给了盟军当头一棒。
    在东线，三集团军5号防线外，有一群黑影在移动，他们用电磁干扰枪在自动防御武器防御线上撕开了一道很小的口子。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成功进入了盟军的3号阵地外围。当晚，一场名为“撕裂者”的作战行动开始了，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干掉3号防线的最高指挥官，并且破坏3号防线的指挥中枢。三号防线是盟军的一个重要防线，几乎将全部的主力部队布置在这里，一旦这里的指挥中枢被打掉，那么狮门防线在东线将无险可守。
    菲林斯找出冥夜早先拟定的作战计划书，书里详细的规划了不同时期不同位置的不同兵种之间的协同合作以及轮换防御顺序，包括火炮的布置，装甲车的布置以及兵力、军团指挥部如何前突如何撤退。
    菲林斯带着战训部干事对照着白皮书在全息地图上做着推演，突然，推演室的门开了，亚森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菲林斯明白，如果是一般情况，就算要传令，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大校军官亲自动手，显然，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亚森冲进来之后直接将一支终端棒插进了一旁的映像机里，映像机读盘之后将里面的文件发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菲林斯看到了这样一幕剧情：大约15个人的黑影悄悄越过无人值守武器站防线，趁着夜色摸掉了4组明暗警戒哨，在没引发警报的情况下成功靠近了前指。随后，魔法防御系统当机，十几个人冲进指挥所用微声武器疯狂屠杀……
    一声脆响，菲林斯手中的茶杯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算上这一只，菲林斯在这场战争里已经摔碎了十五个这样的杯子。顺带一提的是，前十四个杯子都是被炮弹爆炸的冲击波震碎的。
    “指挥官怎么样？”菲林斯扶着桌子颤抖的问。
    亚森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
    菲林斯把自己塞回椅子里，抓起一旁的白皮书，查找了目录翻到关于指挥部失守之后的防御重布置方案。并迅速借亚森之手发布了防御重补命令。在菲林斯发出命令五分钟之后，一份关于前指袭击事件的完整报告被交到了菲林斯手中。看着这份迟来的报告，菲林斯努力寻找自己最关心的东西——前线指挥官的死活。
    另一头，马安娜看着特遣队的战斗成果十分满意，同样身为最高指挥官，她明白如果失去了一个重点位置的悍将所将导致的直接后果。而另外一件让马安娜高兴的是对方的最高指挥官冥夜•罗德瑟尔现在被自己改造并且失去了对盟军全军的指挥权，所以，即便对手的现任最高指挥官及时反应并且重新进行指挥，恢复指挥时间最少也要15个小时，而这些时间足够她马安娜把部队全部安排到狮门防线下面打击盟军了。上一次战争，就是因为指挥官指挥失误才导致了狮门防线失手，没能攻进去，最后让盟军的奇迹英雄打了一次完美的反击。这一次不同了，奇迹英雄都变成了指挥员了，军衔高了，不能参与前线作战了，战斗力无形中减了一大截，外加唯一可以参与前线作战的英雄现在基本上跟废人一样，马安娜这回事彻底放心了。
    但是马安娜终究忘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冥夜是一个每次都把计划做到前面的人。而菲林斯这次已经把冥夜所有做在前面的计划全部搬了出来。凡事做好提前量，这句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的话如今已经深入了夜枭每个人的内心。所以即便是最惨烈的情景展开，夜枭的人们也可以找出一个甚至几个解决方案。
    于是，菲林斯紧急联络三号防线。等待了三分多钟之后，线路连接，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三号防线……呼叫指……指挥部，我……我是指挥部参……参谋干事……林锐……”
    “我是总指挥代理菲林斯•兰斯兰达特，林参谋，”菲林斯问，“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
    “报……报告总指挥，”林锐勉强坐直身体，“三号防线指挥部遭受严重破坏……指挥系统……系统主程序当机……辅……辅助程序已经启动运行……”
    “指挥官怎么样，”菲林斯拿听筒的手握得听筒吱吱作响，“你们指挥部里还有多少人？”
    “指挥官……罗特利亚投降联军，已……已经跟着联军的……的部队撤走了，”林锐费力的说，“指挥部外部的警卫部队和……和士官文书全……全部阵亡，内部的参谋干事……伤亡过半，现在……没有受伤的干事正……正在加速修复直……直接指挥系统，我们这些伤员正在安全区休整。”
    “我马上派医疗部队过去，”菲林斯听到指挥系统还在运作，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你们伤员互相做下紧急治疗，一定要保证重伤员存活。”
    “明白，”林锐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菲林斯挂断了电话，同时内线通信要求琳派出两队精干的医疗兵去三号防线指挥部。这时候，一条消息传进了作战室，卫星和UAV侦查到联军特种部队的集结地域，并且发现了其特种部队的指挥所。
    听到这个消息的菲林斯，怒火似秋日里的干柴一般熊熊的燃烧。他顾不得许多，抓起放在一旁的常服上衣，直接冲上舰桥。等菲林斯冲进舰桥并在舰长席上坐定后，菲林斯发了一个让他后悔一生的命令：“大天使升空，前突40公里，舰载远程巡航导弹准备，火控权交给我。”
    战列舰的下喷气口开始喷出高压燃气，缓缓地将巨舰推离地面，随后，舰船后喷气口点火，将舰船向前推进。为了保证舰船前进安全，舰船表面的十五具八管自动机枪自动加载，并且开始旋转枪管，舰尾多管火箭槽装填56联装空空拦截火箭，全舰以战斗速度向预定发射地点前进。
    “大天使号”刚刚离开停泊区，联军的雷达侦测网就已经锁定了她。出航5分钟，第一波拦截飞弹就进入了大天使号的雷达侦测范围。显然，联军早就已经在防备夜枭移动基地的出击行动了。见飞弹飞来，火控机枪和反击飞弹自动开始迎击，一片弹幕之后，数十只飞弹打掉了一半还多，但仍有一半左右的飞弹突破了弹幕*近移动基地。
    防御飞弹已经不能使用，一旦两弹相撞，产生的破片也足够将大天使号打穿好几处。*舵手努力的控制着舰船，使舰船不停的躲避来袭的飞弹。幸运的是，这一半飞弹里还有三分之二的无热感器飞弹，这些飞弹擦着舰船的侧舷飞了过去并过载自爆了，而这剩下的三分之一飞弹则直挺挺的朝着舰船飞来，防御机枪已经超过了它的最大防御射角，徒劳的倾泻着子弹。眼看着飞弹已经无法防御直向着舰桥飞来，菲林斯茫然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轰”，一声巨响，一枚飞弹在距离舰桥舷窗一米的地方爆炸了。舰桥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因为他们大都已经认为这次必死。浓烟散去，一道蓝色的贝鲁卡魔法阵直立在舰桥舷窗前。所有人都惊呆了，菲林斯知道，这道光环只有一个人有，只有他冥夜•罗德瑟尔才会有，也只有他冥夜才会这么胡乱的去用。
    在所有人都震惊于这道护盾的时候，一个蓝色的光影从舰桥左下方的第六人员出击口中飞出。蓝光飞出后直接奔向飞弹飞来的方向，一杆夜色的长枪在空中狂舞，飞弹被一颗一颗拦腰斩断。当蓝光斩断身边最后一颗飞弹的时候，一颗红色弹头，蓝白条纹弹身的飞弹擦着蓝光飞过，目标依旧是舰船的舰桥。蓝光追上，一枪拦腰劈了下去。一阵金属的碰撞音之后，夜色的长枪飞了出去，而飞弹仍旧朝着舰船飞去。情急之下，蓝光飞到了飞弹红色的弹头前，用力将飞弹朝着弹道角的反向推去，飞弹的高速冲力带着蓝光快速略过舰桥，向高空飞去，在飞弹略过舰桥的一瞬间，菲林斯几乎看清了蓝光的本来面目，白色的风衣，黑色的牛仔裤和皮靴，一头很别扭的蓝白色碎发，以及已经被烧蚀的几乎看不出来的地狱风暴手套。是冥夜，那身别扭的装备除了他还会有谁？！那一瞬，菲林斯似乎看到了冥夜绝望而满足的微笑。菲林斯猛地从要椅子上站起来，却看到那光和飞弹在一声巨响后一起消失在空中。菲林斯就这么保持着站又未站的姿势足足五秒钟，而后，菲林斯在舰桥里，就那样的姿势撕心裂肺的喊了声：“冥夜！”便又瘫坐回舰长椅上。
    “舰长，高空发现不明物体高速下落，”雷达兵摘下耳机朝菲林斯大喊，“主投影显示。”
    菲林斯抬起头看着屏幕，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万米高空坠落。“放大影像，”菲林斯命令道。视角拉近，菲林斯看到了一幕让他一个承受力极高的人都险些晕过去的景象：冥夜头朝下告诉向地面坠落，白色的风衣已经完全烧蚀干净，手套也都只剩下手腕部分，受过伤的双臂，伤口不停地在流血，身上的防护服也是各种破损。看到这一幕，菲林斯喊出了他这一生唯一一次以私人名义下达的命令：命令医疗班火速准备抢救，后勤股迅速准备软着陆装备，空战队上几个人去接，不管损失多大，一定要给我把他抢回来！
    命令一出，全舰上下都开始活动。首先是医疗部，琳带着全医疗部所有的S级以上魔导士以及缌晨一起准备抢救工作；空战队那边，刘杰一听命令，丢掉手里喝了一半的咖啡，不顾杯子摔在地上，弄脏了刚换的地毯，带着副官就冲出了办公室。作战防护服都没来得及穿就直接朝着冥夜坠落的方向飞去。雷蒙和雷文接到命令之后，迅速将被装库里的缓冲气垫拖了出来，充好了气之后拽到主甲板上。另外，医疗部的担架车也被紧急推上主甲板待命。
    “ANGELFALL，天使坠落，”菲林斯喃喃的说，“冥夜，这就是你的计划吗？用自己的死换来全世界的和平，你真的把你自己当成神了吗？难道我们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还得不到你的信任么？”
    看着大屏幕里不断坠落的冥夜，菲林斯有一种莫名的悲伤。而另一头，刘杰在冥夜距离主甲板还有1000米的时候成功接住了他，并一边减速一边带着冥夜下落，最后在缓冲垫的作用下成功着陆。着陆后，冥夜立即被担架车接走并罩上了氧气罩。三分钟后，舰船医疗区手术室的红灯就亮了起来。
    进了手术室之后，冥夜身上的伤口开始大量出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坠落的时候冥夜尚有一丝意识，并下意识的用急救魔法封闭了几处伤口，等到推进手术室之后，冥夜最后的一丝意识也消失了，封闭魔法随之失去了作用。
    台上，琳和艾拉用治疗魔法给冥夜止血并且恢复伤口，其他的人则不停地传递着纱布和手术剪钳。当结束的时候，冥夜的上半身几乎缠满了纱布，挂着氧气和点滴推进了ICU，而送走了冥夜的琳则直接晕倒在手术台边。她太累了，为了控制冥夜伤口的出血，琳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治疗魔法。苦于伤口太多，即便用尽了魔力，还是不能让伤口完全止血和愈合。而这一下，琳的虚脱足够让这个坚强的医疗部长在床上躺上十几个小时了。
    收拾完了这头的烂摊子，菲林斯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慢慢坐回舰长席，双手颓废的捂着额头。同样经历了刚才那一幕的亚森此时毛毛躁躁的跑进舰桥，看到菲林斯颓废的样子，憋了一肚子的火顿时消的一半。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要怪也怪不得菲林斯，毕竟冥夜出击是自己的意识，而菲林斯的过错只不过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草率的对联军重重设防的特种部队驻防地进行攻击罢了。
    “敌军特战部队驻地已进入我飞弹射程，”雷达兵喊道，“3分钟后进入主炮射程。”
    “东风700B舰载空地导弹发射，”火控管制长罗琳喊道，“主炮连线，启动1号重装魔导炮及附属101、102、103魔导火炮。”
    “舰长，”后勤部长雷蒙挂起了舰桥通讯，“我有人员杀伤破片弹，借此机会测试一下杀伤力吧。”
    “同意，我允许你是用这个弹种，”回过神来的菲林斯毫不犹豫的就批准了计划，“不过，记得把型号报给我。”
    “收到，”雷蒙回答说，“投送任务交给两架全新的空战型战斗机械装甲，采用并飞的方式跟随战舰进入投放区。”
    “批准，”菲林斯冷静下来说，“你们先投弹，我们这边机枪掩护。”
    “明白。”雷蒙干净的回答后切断了通路。
    此时，独立装备出击口内，两个弹射甲板上已经布置了两架空战型机械装甲（A.M.A）。飞行员米罗和雷亚登机，机械臂将四颗人员杀伤弹挂载到机身下方的负载挂架上，地勤人员撤离，弹射甲板充气。
    “跑道净空，出击口净空，A.M.ASystemLinkOK，AMA01，AMA02请出击。”空管对着话筒说道。
    “明白，AMA01出击。”米罗右手扣下护目镜，左手将加力推杆推到最大，弹射板释放，将AMA用力推出发射口。
    “AMA02起飞！”雷亚双手合上护目镜和呼吸罩，左脚用力踩下启动踏板，右手将方向杆向前推动，尾喷口发出蓝色的火光，借着弹射板的力量将AMA推出发射口。
    两架AMA飞出之后围着舰船盘旋几圈之后和舰船成刺型队列向目标飞去。这时候，在舰桥下方的驾驶员休息室里，其实还有一位驾驶员，她没有出击任务。她的座机编号XM-2-A，昵称叫智天使，整机主色调为绯红色，是整支队伍里唯一的人型作战兵器。作为最重要的战力，雷蒙并不像让她这么早就暴露给联军看。但是丫头自己可不这么想，她认为雷蒙是认为她没有战斗力而故意不给她出击的机会。站在舷窗前，丫头紧紧握着拳头，虽然她很想开着智天使出击，但是她还没傻到违反命令擅自行动，但是她暗自决定，等战斗结束之后，一定要向这个“高傲的”后勤部长讨个说法。
    “AMA前突，准备进行轰炸任务。”不知过了多久，丫头从全舰通信里听到从AMA传回来的信息。
    “北极熊，流星，一定要活着回来啊，”丫头淡淡的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两架AMA得到同意的答复后迅速脱离编队，加速向目标地点飞去，挂载架上的炸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翡翠色的弹头反射着翠绿的光芒，辉映着银白的机身，让在监视器前观战的雷蒙突发奇想，准备在两架AMA上加上个性涂装，于是，他拿出设计图的复印件开始在AMA的框架上用细线笔勾画着。
    话说另一头，两架AMA按照预想的遭到地面防空导弹的拦截，机载机枪和舰载机枪主动开火进行拦截，两位驾驶员也使尽浑身解数躲避这防空飞弹。
    “AMA机组，命令你们提前投弹，”空管的命令传了过来，“让军旗滑翔进入。”
    “AMA01收到！”“AMA02收到！”两机一起回应。
    “流星，”代号北极熊的米罗通过独立电台说，“开保险吧，今天要炸的联军连亲娘都不认识。”
    “北极熊，”流星雷亚笑着说，“开吧开吧，我等这天都快等长毛了，这回别说亲娘，我连骨头都不准备给留一块。”
    “好的，流星，挂载一号准备，”米罗用右手拇指推开方向杆上的飞弹保险盖，一个红色的按钮露了出来。
    “发射了，”雷亚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两架AMA的一号挂载弹脱离挂载器，3秒后点火，加速飞向目标区域。在两枚炸弹飞出5秒之后，剩下的两发也飞了出去，两架AMA随即返航，回到战列舰附近重组阵形。另一头，炸弹的电视制导头各自锁定了一个既定目标，计算机高速计算着落点的风偏和星球自转，控制稳定翼调整炸弹的巡航方向。
    “倒数5秒，4，3，2，1，0~”雷达兵喊道，“JQ50命中！”
    “确认战果，”前线管制长阿莉希娅扭过头看着菲林斯说，“所有既定目标全部命中，杀伤效果70%，防御不能。”
    “主炮瞄准！”菲林斯下令，“全火力覆盖，给我炸个片甲不留！”
    “主炮瞄准完成，”火控长喊道，“弹药合成——燃烧弹，发射！”
    舰首主炮开始蓄力，同时，三门副炮也开始蓄力。火炮扳机被炮手用拳头重重砸下，四根炮管集成的炮弹破膛而出，飞向一公里开外的一片狼藉的联军特战队基地。
    “弹头着陆时间，倒数，”菲特盯着屏幕上模拟弹头飞行的平面卫星图，“5秒，4，3，2，1，0，弹头着陆！”
    巨大的魔导炮弹重重的砸在已经被破片弹炸的不像样子的联军基地，而后一瞬间，高温点燃了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包括被杀死的人的尸体，装满了汽油的油桶以及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帆布帐篷。熊熊大火燃烧着整个驻屯区，将那些还没有击毙的联军伤兵活活烧死。大火蔓延的同时，大天使已经飞抵战区上空，菲林斯从舰长席上站了起来：“舰腹自动、手动向控机枪注意了，给我瞄准下面的基地狠狠的打，不用吝惜子弹，出了问题我负责！”
    菲林斯的一声令下，战列舰上所有的舰腹机枪全部从武器舱里伸了出来，多管枪的枪管开始高速旋转，单管机枪的冷却机开始运作，所有武器都在等待着菲林斯最后那一个“打”的命令。两架AMA则是把所有的炮门都打开了，全装甲十几只枪炮全部上膛，只等菲林斯的命令。
    “杀戮，是仇恨的一种升华方式，”一个声音传进舰桥，“过多的杀戮只会招来更多的仇恨，有的时候，放弃报仇般的杀戮并不是无能的体现，而是对未来的一种期望，虽然战争或许会伴着单方面的杀戮而完结，但是失败的一方永远都会记得这份恨，迟早有那么一天，当你感到安逸的时候，当年战败的一方会用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屠杀你，这种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我已经看够了，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和平相处呢？难道只有战争才是人们追寻未来的方式？我们失去了太多太多，我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人。”
    话音说完，就消失了，留下一个愣在那里的菲林斯。不错，是冥夜的口气，冥夜的语法，冥夜的理念。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冥夜要在他发出这个几乎可以解决战争的行动之前说了这些话。而现在应该还在昏迷的冥夜又如何能说出这些话，所有人都知道，对联军的恨，冥夜比全队所有人都强烈，毕竟，自己的亲人和学生就是因为联军肆意挑起的战争而死在战场上了，如果是换了以前，就算冥夜直接动手杀人，任何人都会毫无疑问的同意冥夜的做法。现在又是为什么，冥夜亲手推翻了自己的理论，是不是他真的累了。
    虽然菲林斯依旧很想对地扫射，但是听完冥夜一席话之后，他慢慢坐回椅子上，摆了摆手说：“算了，撤。”
    “全舰注意，”空管阿莉希娅向全舰发出通告，“任务目标完成，全体返航。”
    天空中飞出3支蓝色的信号弹，两架AMA接到信号之后返回母舰。舰船掉头，以巡航速度返回首都中心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