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的业火

将剑立直，冥夜摆出的战斗姿态，“但是，直到苍天的精灵来到我的身边，我才真正明白了湖中剑的意义，他教会了我活下去的意义和希望的价值，而这些价值也让我拯救了很多人，这些人当中的一部分也甘愿加入了我的家族。”
    “苍天的精灵？！”艾薇儿苦笑到，“你说的是那个亲手创建了国家最后却被同僚背叛的亚瑟王？！别开玩笑了，那种人会教会你什么？一个连自己国家都保护不了人有什么资格去教育别人？”
    “血红玫瑰，你变了，”冥夜轻轻的摇了摇头，“拯救的意义最先是由你提出并且贯彻的，如今……”
    “死亡骑士，我不想在啰嗦下去了，”艾薇儿有些暴躁的吼道，“就拿你的鲜血来祭我的长枪吧！诅咒之刺！”
    艾薇儿轻点空气，猩红的长枪宛若流星一样跟着艾薇儿刺向冥夜。冥夜没有躲，只是挥剑硬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枪，右臂上，一条不算很深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
    “玫瑰，你玩真的。”冥夜拨开艾薇儿的长枪向后猛退几步，他明白，治疗的魔法现在毫无用处，诅咒之刺的效果是封印所有回复型魔法的治疗和恢复效果，除非施术者死亡、失去意识或者自行解除，否则这个诅咒将伴随被施术者一生。
    “不想被我刺一身无法愈合的伤口就拔出你的湖中剑杀了我！”艾薇儿声音颤抖的说，“来啊，死亡骑士，刚刚要证明给我看的东西呢！”
    “玫瑰，我明白了，”冥夜叫出左手的剑，并将双剑甩出一道剑花，“亚瑟王，原谅我的肤浅和不成熟，在此，我冥夜•死亡骑士•罗得瑟尔希望借用你的力量，赐予我吧，精灵的湖中剑——誓约胜利之剑！”
    将双手的剑合并，一柄西洋剑被冥夜用双手握在手中。一道光芒冲天而起，冥夜脚下顿时点亮了一道耀眼的贝鲁卡法阵，状态的变更直接导致了自身能力限定的解放，虽然只有一级，但是足够了，自身的一级解除加上魔导器的一级开放，魔力等级直升S-，已经超过了艾薇儿现在的等级。但是冥夜并不想这样，因为冥夜只想救下艾薇儿，却并不希望杀死她，所以，在解放出来之后，冥夜又强制性的压掉了半级，也就是说，艾薇儿和冥夜两人现在的魔导级别相同，都是AAA。
    “玫瑰，要上了，”冥夜举起长剑，“这就是你要看的，我的决意。”
    冥夜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两脚突然发力，以一个非常惊人的速度冲向艾薇儿。仅仅是一瞬间，仅仅是艾薇儿举起长枪的一瞬间，冥夜已经闪到了艾薇儿的身后。剑尖轻轻的划过艾薇儿背部的防护服，虽然动作很轻，但是锋利的剑尖还是划开了艾薇儿娇嫩的肌肤。
    “不错嘛，有两下子，”艾薇儿吃着痛说，“看来你还是可以战斗的么。”
    “我不想这样，但是我又不想让你失望，”冥夜缓缓抬起头，睁开紧闭的左眼，“所以，如果我失手再次击杀你，你还会原谅我的不成熟么？”
    艾薇儿愣住了，因为她看见冥夜睁开的左眼流露出蓝色的光芒，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冥夜左眼的真实姿态。同时，在医疗局观战的队长分队还清醒的队员们也愣住了，这是冥夜整场战争以来第一次露出左眼的“狂战士血统”，出现了苍蓝之光也就意味着冥夜开始认真了，真正的去面对自己面前的对手。
    在以前的某次战斗中，冥夜就曾经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其结果就是，在后续部队到达之前，冥夜一个人端掉了整个外围防御，自然，冥夜也是重伤倒地，无法参加之后的战斗。但是这一次，难道冥夜还要重蹈那个覆辙？！队长分队的所有人都替冥夜捏了一把汗。
    “冥夜，不要胡闹，你的对手是你的战友啊！”虽然琳很想这样劝解冥夜，但是观战的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冥夜开始认真，那么，不论是琳也好，菲林斯也好，哪怕是林壑亲自出马，他都不会听的。开启了“狂战士血统”的冥夜只会一直战斗，一直战斗，一直战斗下去，直到自己精疲力竭抑或是被敌人击杀，否则他是很难停下战斗的节奏的。
    但是，但是那样真的很危险，过分杀戮的冥夜如果在战斗结束之时还没有脱离战斗，那么敌人的鲜血或者是自己的鲜血将成为触发冥夜“暴走”的直接诱因，一旦冥夜开始暴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怎么办，是阻止还是放任，所有人都犹豫了。阻止冥夜，艾薇儿的拯救将化为泡影；反之，虽然救下了艾薇儿，也可能因为冥夜的暴走而永远失去这个对本部队和总局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两方都是最糟糕的结局。但是琳明白，这是冥夜的决意，这是冥夜所受到的考验，这是冥夜是否还能保有圣殿骑士资格的一次疯狂的测试。这场测试，席琳丝骑士长几乎押上了全部的筹码，如果失败，不但冥夜会失去圣殿骑士的荣誉，席琳丝也会同样失去骑士长的荣誉，被降为一等近卫骑士。一旦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由冥夜、席琳丝、林壑等等一批人出于对民众着想而设立的这支部队将被瓦解，苦心经营了五年的希望就要破灭。
    就在琳犹豫不决的时候，冥夜和艾薇儿的决战开始了……
    手执长剑的冥夜和手执长枪的艾薇儿站在空中，两人都已经做好了攻击姿态。由于这场战斗关乎城门是否能够守住，所以战斗实况由魔导摄像机向市内同步进行了播放。此时，地下工厂，避难所，地面防御部队的所有视频系统全部切换到了战场画面上，所有正在解说战况的主持人也都纷纷静了下来，战斗之前的安静，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微风拂过两人，轻轻带起了两人的衣襟，冥夜黑色的风衣压边和艾薇儿玫瑰红色的披风压边相互飘在一起，显得那样美丽，那么动人。但是，安静也就到此为止了。率先发动进攻的是冥夜，脚下轻点空气，巨大的冲力带起一阵风朝着艾薇儿飞了过去，长剑因为卷起的狂风而隐去了样子。
    “风王结界，”艾薇儿看着冥夜的姿态暗笑到，“不错嘛，这种高级的风系魔法都已经学到手了，为了隐藏武器形态、长度而诞生的风王结界，可以说是你们这种剑骑士的最高级别隐蔽魔法了，但是还是太嫩了！”
    艾薇儿挥动长枪，只是轻轻一个横扫，枪杆直接击中了剑刃。巨大的反冲力将冥夜震出数十码远，并且直接破坏了风王结界的效果。
    “开玩笑，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击破了！”冥夜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刚才反冲的力量真的很大，震得冥夜双手发麻。
    “你的第一轮进攻结束了？”艾薇儿将枪端平，“那么就换我了！长枪突刺！”
    端平了的长枪猛地刺了过来，速度之快是冥夜没有想到的。但是，对于狂战士血统状态下的冥夜，这种速度躲开是很小儿科的事情。只是微微的向右一轻身，艾薇儿的长枪便贴着冥夜的胸口划了过去。长枪带起的加速度让艾薇儿划过了冥夜之后没能及时停下来，又冲出去了几十码的距离。
    就在艾薇儿转身准备下一轮进攻的档口，冥夜已经举着剑闪到了艾薇儿的身边。手起剑落，本以为这样就结束战斗了，但是这必杀的一剑却被艾薇儿用枪尾生生架在了半空。来不及多想，冥夜立即抽身弹离了艾薇儿的近身攻击范围，因为下一秒，艾薇儿的枪已经化作两段，右手枪头的一段已经朝着冥夜的胸口狠狠的刺了过来。
    “分裂双枪！”冥夜看着艾薇儿手中化作一长一短两柄枪的阿隆萨亚，“最终形态么？”
    “闪的真快，”艾薇儿白了一眼冥夜，“啊，不错，这就是阿隆萨亚的最终形态，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左手的枪可以刺穿一切物理装甲，而右手的枪却可以破坏一切魔法装甲，”冥夜重新开始审视自己面前的少女，“同时使用两把枪虽然攻击速度大幅降低，但是由此带来的绝对杀伤却成为了最恐怖的杀手锏，只要有一招失误，卖出一个破绽，就死定了。”
    “不错，挺了解的么，”艾薇儿冷笑道，“如果是作为战友，你知道这些到时能帮助我打开敌人的绝对防御，找到一击制胜的方法，但是作为敌人，你知道的就太多了，知道这么多的人对我的Master是巨大的威胁，我不能容忍你的存在。”
    “玫瑰，你听我……”冥夜的说字还没出口，艾薇儿右手的红枪就已经*近胸前了。艾薇儿并不知道冥夜因为有苍天精灵的眷顾，所以拥有了苍天重甲。
    红枪刺向冥夜的前胸，力道很大，但是枪尖仅仅是击中了融合在冥夜防护服内的苍天重甲上面。但是艾薇儿并没有因为红枪的未击中而惊讶，左手的蓝枪紧跟着就横扫了过来。这一次，冥夜没有躲开，因为冥夜正准备用剑格开立在自己胸前的红枪。
    “呲~~”很轻微的布料撕碎的声音，一道血红的伤口出现在冥夜的胸前，因为命中之前冥夜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点，所以伤口不是很深。
    冥夜吸着冷气再次拉开了距离，冥夜明白，自己虽然把艾薇儿当成自己的战友而不忍心伤害，但是对方似乎只是把自己当成是所谓的Master的敌人。虽然冥夜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但是冥夜仍旧不想伤害艾薇儿，毕竟，艾薇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先在十三年前失手让艾薇儿被杀，又在十三年后亲手杀死艾薇儿，这让冥夜很难做抉择。
    “还在为是不是跟我动真格的犹豫？！”艾薇儿略带嘲笑的说，“死骑，十几年没见，你当初果断的性格到哪里去了？我当初之所以配合你，并不是因为你的魔导器可以完全解放，因为完全解放的并不是只有你，在当年的后勤里面也有一个炮击高手，但是他的战术没有当初的你那么果断，那么随性，我正是看中了你的果断才选择和你并肩战斗的。”
    “玫瑰，你在说什么？”冥夜左手捂着胸前的伤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艾薇儿，“当初的组合不是战训科决定的么？！”
    “当年战训科的第一首长可是我父亲，”艾薇儿闪身出现在冥夜身后，蓝色的长枪背对着冥夜高高举起，“当我父亲知道我要参战之后，把人员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我，你们之所以会出现在当时的战场上，不过是我把你们的资料抓出来了而已。”
    “那你为什么选择了我！”冥夜有些激动但是吃力的说，“像我这种又笨又没有什么特长的人为什么要选我？！”
    “很简单，当时的你刚刚从米特利尔防御战撤退回来，”艾薇儿斜视着冥夜的背影，“失去了麦克米兰和管理区域外第九十七世界老家的族人，你一定很想报仇吧，而且你罗得瑟尔家族代代都同时拥有剑士和狂战士的血统传承，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我才选上你的。”
    “就这么简单？”冥夜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就这么简单，”艾薇儿重重的挥下了手臂，蓝色的枪从背部刺进了冥夜的身体，“但是我现在后悔了，因为你变得懦弱了，你让我失望了，与其给这个破破烂烂的管理局留下一个做事畏畏缩缩的总队长，不如我现在就毁了他，你说对么，死亡骑士总队长阁下！”
    冥夜在被刺中的瞬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因为艾薇儿为了封住冥夜的运动，用红枪别住了冥夜的移动方向和他手中的剑。这一击换做别人是致命的，但是对于身体里埋藏着剑鞘作为固有武装的冥夜只不过是一个比较重的重伤，虽然很勉强，但是冥夜仍然可以漂浮在空中。
    冥夜这回明白了，原来自己的选中不过是这小妮子一手策划的。冥夜动摇了，他开始犹豫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的确实意义。如果这一切真的如艾薇儿所说，那么自己其实不过就是总局，不，不过就是纳德尔•利尼阿丽亚的一颗棋子罢了。
    “冥夜，振作起来，”艾芙的声音通过念话传到了冥夜的脑中，“她所说的这些不过是为了激发你全部战斗力的激将法而已，你明白吗！”
    “冥夜，我已经查过了总局全部的资料，”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虽然当时的第一首长确实是纳德尔，但是，我们的选召都是我们自己提交之后综合了多方面意见之后才批准的，就算总局当时再怎么缺人，也不会单听一个人的话吧！”
    “冥夜，去吧，是时候了，”队长分队其他人的声音也通过念话系统传了过来，“去书写新的奇迹吧，战斗到底，然后华丽丽的退场，这才是骑士的荣誉！”
    “责任！荣誉！国家！”全队剩下的干部战士们也在鼓励着冥夜。
    责任、荣誉、国家。对啊，冥夜猛地明白了，一直以来他所追求的不正是这六个字吗。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会迷茫，为什么会对这已经写入骨子里的誓言迷茫呢？想到这里，冥夜的眼神再度坚定起来，左眼苍色的瞳仁中溢出蓝色的魔力，在左眼的眼角处飞出，飘散在空气中。
    “觉醒•狂战士血统！”冥夜的脚下，苍蓝色的贝鲁卡光环开始加速旋转，带起的暴风包围了冥夜的全身。风暴散去，冥夜的小臂、小腿、双肩都披上了苍天的重甲，从重甲上面蓝色的十字架中，蓝色的魔法粒子高速喷射而出，白色的披风胸前，左边出现了神圣贝鲁卡的法阵，右边则是一个带着羽翼的蓝色神圣十字，“魔导器魔力限定解除，自身出力限定解除，战斗模式由防御转变为攻守兼备！”
    冲天的蓝色光芒吹起了冥夜的风衣，被蓝光涓染的风衣宛若一对翅膀从冥夜的背后张开。前线管制室的报警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总局管制室向前线所有部队发出通告：战场前方发现未知魔力发生体，推测级别SSS，各单位注意防御与规避伤害！
    “终于，觉醒了啊，”控制室里的林壑看着显示器喃喃的说，“冥夜，从现在开始，你的路要由你自己走下去了，我也好，菲林斯也好，琳也好，亚森也好，其他的孩子们也好，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再给你意见了，是进化还是毁灭，都是你选择的道路，路上小心，我的孩子。”
    “终于肯跟我正面交锋了？”艾薇儿看着完全觉醒的冥夜微笑着说，“这样我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战斗了，沉睡状态解除，出力限定完全开放！”
    艾薇儿的脚下同样炸开了神圣贝鲁卡的法阵，这一次魔力引爆同样引起了总局魔力探测系统的报警。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军队的军人，警队的警察，以及在避难所避难的民众。因为谁也没想到，在这一片不足40平方公里的狭小战区里竟然同时出现了两名SSS级的魔导师，不论两人是敌对还是联手，战斗所爆发的魔力都足以将这40平方公里内的所有建筑物化为灰烬。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战斗伊始，冥夜仍旧举剑进行防御，相反，魔力全开的艾薇儿攻击更加紧凑和频繁，仿佛冥夜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一样。相对于艾薇儿满脸凶恶的表情，冥夜的脸上却是挂着微笑出奇的冷静。枪剑交错之处，迸发出的大量魔力化作爆弹摔落到地面，炸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弹坑，而空中则雷电交加火光四溅。艾薇儿每一次致命的刺击在冥夜面前仿佛都变成了花拳绣腿一样，丝毫不能伤及冥夜一丝一毫。突然，观战的琳看出了冥夜的意图。
    其实很明显，多处受伤的冥夜想要和艾薇儿对打已经几乎不可能了，强行这么做只能是自取灭亡。所以冥夜以逸待劳，让艾薇儿先攻，消耗她的体力，当艾薇儿的攻击速度减慢并且露出空档的瞬间，战斗就结束了。
    琳想的没错，冥夜就是在等这个时候。几轮过后，疯狂攻击的艾薇儿的攻击速度开始减慢，攻击间隔也越来越大，终于，艾薇儿出现了失误。左手刺出的长枪在完成攻击之后没有能够成功的收回，冥夜看准了时机，右手丢掉了长剑，并一把抓住刺过来的枪尖夺下了蓝枪，并且反手送进了艾薇儿的小腹，左手随即把住了另一把长枪刺进了艾薇儿的左胸。
    被连续击中两次的艾薇儿看着自己身体上被刺入了两柄长枪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向后退了几步之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开始从空中坠落。从战斗中回过神来的冥夜发现身上插着两把长枪的艾薇儿正在坠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从空中直接冲向艾薇儿，在艾薇儿落地前稳稳的接住了艾薇儿。在小心的拔下艾薇儿身上的枪之后，不顾飞溅在自己脸上和身上的鲜血，冥夜迅速对艾薇儿展开了紧急治疗。恍惚中的艾薇儿感到一种淡淡的清凉的魔力融入自己的身体，她用力睁开双眼，看到了冥夜单膝跪在自己身旁，手中闪耀着苍蓝的光芒。
    “停下来，”艾薇儿虚弱的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么。”
    “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你还欺骗我？”冥夜有些激动的说，“想让我摆脱迷茫和犹豫的话，你就直说出来不好么！”
    “就你？”艾薇儿淡淡一笑，“那种情况下光靠一张嘴你能听么？”
    “但是又为什么！”冥夜加大了治疗量。
    “我们的小队是七色，”艾薇儿咳出一口血，“我的颜色和菲林斯的颜色冲突了。”
    “冲突了又怎么样？”冥夜更加激动了，“就算两个红色，红色还是红色不是么，都是红色还计较什么？”
    “傻瓜，那不是你说是就是的事情，”艾薇儿费力的抬起手擦掉冥夜脸上的血迹，“这都是命运早已经安排好的，我们只是按照自己的命运战斗而已。”
    “什么都别说了，”冥夜说，“赶紧让我完成紧急治疗，省点力气，好让我带你去琳那里进行深入治疗。”
    “冥夜，能跟你战友一场我真的好高兴，”艾薇儿越来越虚弱，失血过多外加两处致命伤已经让艾薇儿感到自己时日无多，“别管我了，去……去完成……你最后的……任务吧。”
    说完这些话，艾薇儿仿佛完成了使命一样，静静的睡去了。那样安详的脸庞，在这场战斗中，冥夜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刘杰也好，许许多多叫不上名字的弟兄也好，没有人觉得后悔，所有阵亡的兄弟都是挂着欣慰的微笑或者不甘心的愤怒走的。
    冥夜沉默了，伴随冥夜的沉默，天空中开始落下雪花，细微的雪花落在冥夜沾血的脸上化作血水流入了冥夜的嘴角。
    “啊，血的味道，”冥夜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这种味道，久违了，真的好美妙，啊，太美妙了！”
    “死亡骑士，回答我死亡骑士，”琳在监视器上看到冥夜的状态感到一丝不安。
    “天使，这是死亡骑士最后的通话，玫瑰还活着，之后的救援就交给你们了，”冥夜慢慢站起身，低着头弓着腰离开艾薇儿躺着的地方，“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旋转，联军和盟军现在已经站在了十字路口，无论是否继续战斗，联军都必然失败，但是，为了不让我们更多的战士用宝贵的生命去换一些毫无意义的战果，我现在要遵循命运的指引，为了冲破这命运的束缚而为自己战斗，战斗结束之后，请你将我的骑士纹章交回教会，无论这一战是进化或是毁灭，我都要死战到底，因为战斗到底，然后华丽的退场才是骑士的荣耀。再见了我的朋友，再见了我最珍惜的人们，再见了我的城市，再见了我最留恋的世界……”
    苍蓝色的神圣贝鲁卡光环从中心开始渐渐变成了墨兰的颜色，黑色的光芒包裹了冥夜的全身。突然，在黑色的光芒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光芒随即化作一阵黑烟散去。黑烟散尽，冥夜身上的装甲已经完全炸飞，上半身只有一件无袖的高领打底衫，下身是惯常的黑色长裤和皮靴，只不过在腰部的位置上悬挂了一条单股银灰色的铁链，双手装备了全指的地狱风暴手套，一条腰间披风从下而上生成挂在腰带上，一根白色的头绳系在额头上。冥夜抬起头，原本飞散着蓝色光芒的左瞳已经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裸露的手臂上被红色的封印带缠绕，双前臂的钢护臂变成了黑色，并且不再喷射粒子。变装完成的冥夜仿佛野狼一般仰天长啸，整个天空变得更加阴霾，仿佛光线都已经被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