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四的日子

第6章


    电话打通了,但她那边太吵,我听不见师姐说什么。后来师姐把电话挂了,发来一条短信,我呆会给你回过去。几分钟后师姐打过来了。
    喂,是秦文吗?
    是的。师姐,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啊,都一个学校的,认识不是一两天了还说这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突然有点结巴起来,我这人就这样,一遇到求别人的事情话总是说不响亮。
    别不好意思了。说吧,师姐能帮上忙的就帮。
    好吧。我的两个同学也想来你们的出版社实习,我想问一下师姐可不可以。
    是这样啊。师姐沉默了一下,因为我们的项目还没有真正操作起来,暂时还不需要人。你为什么可以呢,因为你的性质不是实习,而是工作,是可以为社里创造效益的,只不过是兼职罢了,如果你想全职那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可以过来,但没有实习工资,只提供岗位和一顿午餐,不报销车费。
    我听了,心里凉了半截,没有工资那我怎么向他们交待啊。他们不可能倒贴钱为别人做事吧?想了想,我对师姐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没有工资实在说不过去,那两个同学对这个出版社也充满了期待,我是想把我的1000块钱的工资分成三份,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份。但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我的同学,可以吗?
    如果你愿意,这边当然没有问题。
    那太好了。谢谢师姐。
    不客气,什么时候过来。
    八月一号准时到。
    好。到时候见,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一句,这样的忙以后还是少帮。
    就这一次了,呵呵。
    好吧,再见。
    再见。
    4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睡梦当中就被宿舍里的电话吵醒了。虽然我估计十之八九是打给我的,但我还是懒得下去接,我睡上铺,冯鹤睡下铺,理所当然应该由他接。昨天晚上冯鹤很晚才回宿舍,我都闩门睡觉了才听见他咚咚的敲门,进来以后扯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煲电话粥,还故意发出很恶心的笑声。很明显冯鹤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不敢直接对我怎么样,只好间接的发泄对我的不满。我也不管他,我是谁?毛主席的老乡!早就学会了闹中取静了。
    电话还在嘟嘟的响,我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一会儿也不见冯鹤半点反应,忍不住探头一看,靠,这傻逼睡得跟死猪似的,还打呼噜!无奈,我只好下床去接电话。一只脚刚着地,电话声没有了,于是又上床,刚躺下电话又响了。妈的,这不是在耍我嘛!
    喂,谁啊?我没声好气的问道。
    秦文吗?是我,庄静。那边传来很温柔的声音。
    原来是恐龙班长,朕暗恋的对象。什么事呢,班长大人?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
    不会吧,这么早把我吵醒,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什么事?!
    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不知道什么事,只是系党委书记要我转告你,要你今天上午11点之前务必去他办公室一趟。
    喔,原来这样。谢了,如果是好事,改天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我纳闷,都放假了还会有什么事呢?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洗漱完毕,吃了点祥善给我买的椰奶面包,又写了一篇文章,一看手机,十点半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找系党委书记。
    赶到系党委书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等候在那里了,一看全是和我一起上过党课的所谓的积极分子。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八九分,肯定是关于发展预备党员的事情。在大学入过党的同学都知道,在确定你为发展对象之前,党的领导会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找你谈话,唯恐异党分子浑水摸鱼的溜进我们伟大的党组织。
    我旁边的这一大群积极分子谈笑风生,兴高采烈,一个一个的进去,一个一个的出来,进去的人都忐忑不安,出来的人一脸坏笑。这些人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上党课的时候天天见面,陌生的是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感觉我和他们不是同一道上的人。
    站在我面前的是风哥的女朋友李林,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北大荒出来的人。内敛,不张扬,据风哥说家里很富有,父亲是大庆石油的,母亲是保险公司的老总。但李林从不显摆,穿着打扮简单优雅,言谈举止自然大方,不会像一些俗气的女孩子,穿金戴银,花枝招展。风哥说这就是他爱上李林的全部原因。
    至于是真是假只有风哥自己心里明白了,朕有一次挖苦他,你哪是喜欢她啊,你无非就是想找一个富婆,少奋斗十年。别不承认,你以前追过好几个女孩子,哪一个不是有钱人家?!朕就是这样,什么话都说,一句玩笑话把风哥气得半死,好几天都不搭理他。
    我和李林搭讪了几句也就无话了,无非就是一些“你等多久啦”、“去哪里实习啊”之类的话。不是不想说,而是风哥是一大醋坛子,谁和他的女朋友多说几句,他就和谁急。风哥把李林当作宝贝一样对待,全系人都知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李林的话唯命是从,李林给他的东西谁也不准动。
    一次风哥带回一瓶可乐,放在桌面上就去厕所了,朕吃饭回来正好口渴,看见了可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拧开盖喝了,朕就是这样一个随便的人。风哥回到宿舍看见可乐被喝掉一大半,大发雷霆,谁动了我的可乐?!朕侧身躺在床上,见风哥发那么大的火,心里也很气,说道,别嚷嚷,宿舍就我们两个人,除了我还有谁?风哥说,那是李林买给我的,你知不知道?!说着,把剩下的半瓶可乐扔进了垃圾桶。李林买给你的怎么啦,李林买给你的就不是可乐啦!不就是一瓶可乐吗,犯得着这样吗?!本来朕还想道个歉,见风哥这样说,也怒了。说完,朕气呼呼的穿好衣服,下得床来,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一模一样的可乐还给风哥。这次可乐事件后,朕和风哥足足打了一个多月的冷战。
    前面还有好几个人,我是最后一个,等得实在无聊,我就走到一边看公告栏里面张贴的毕业生就业去向。这张就业去向表让我心寒,我记得刚到大学的时候,校长信誓旦旦的说我们学校的就业率达到95%,怎么这会儿我估摸了一下还不到40%。女生四分之一考了研,最右边一栏写着一流二流的大学,还有五分之一有了归宿,剩下的一片空白,也就是既没有考上研究生也没有找到工作的。相比之下,男生似乎更惨,考上研究生的寥寥无几,这主要是男生不太爱学习,找到工作的也就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而且有一个怪现象,平素成绩好的综合测评高的学生几乎没有好的着落,而那些补考一大堆的找到的工作一个比一个牛,什么人民文学出版社、作家出版社等等。我苦笑了一下,心里不免心虚,我和夏天怎么也算得上成绩好的了,该不会和这些毕业生一样吧?
    这时候,我看到了柳奇。他右边的一栏是空着的,也就是说既没有考上研究生,也没有找到工作。这是我知道的。今年三月份的时候,他就沮丧的告诉我,他的英语没有上线,就差那么三分。他报的是一个很热的大学里一个很冷门的专业,人民大学的党史专业,他一心想做官,所以选了这个专业。他的总成绩已经超过录取分数线20多分,就是英语差那么三分使得他与人大失之交臂。他说这是老天爷对他的考验,他决定再考一次,还是人大的党史专业。
    柳奇比我大一届,岳阳人,我们在老乡会上认识,臭味相投,就成了兄弟。大学的时候,柳奇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我刚上大学他就已经是校学生会主席了,还兼了系党支部书记。那时候我们都很崇拜他,觉得他像个男人,学校举办的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有他忙碌的身影,他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样子深得小女生们的喜爱。
    女生们没有理由不喜欢他,他似乎是一个很完美的人,英俊潇洒,写一手好字,每年的书画展都有他的作品;文采风流,校报校刊常常能看见他的文章,我印象深的一次是,大二的时候我作为校团委举办的五四征文的评委在点评作品时,竟然发现他写的一首诗。我当时又惊讶又好笑,惊讶的是这么一个大忙人还有闲心写诗,好笑的是一个大男人诗里面的情感如此细腻,虽然在我看来那首诗写得实在不像诗;有一副好歌喉,踢踏舞跳得特棒,这也是众多女生为他如痴如醉的最重要的原因,每年的元旦文艺晚会他既是主持人又是演员。看着台下的女生为他疯狂的尖叫,我们这些男生真受不了。
    从大一到大三我和柳奇接触不多,但他对我和夏天都很照顾。我进《跨越》杂志社是他给安排的,后来我们杂志社举办活动,所需的经费他没少操心。上党课的时候,他把我封了一个组长,尽管我非常不原意当这个组长,他说,你傻啊,当组长又没有多大的事情,这对你入党有利。还有夏天,当上校团委的宣传委员也离不开的他的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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