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婚后重生

22 第二十二章 柠檬鱼排


江谣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梦里稀奇古怪,梦里随心所欲而且心满意足。
    她和心爱的秦医生,化为了汪洋里的海豚,彼此追逐,头尾相接;
    她和心爱的秦医生,燃起了森林里的火焰,炽热燃烧,处处温情;
    她还梦见自己化身为矫健的女骑手,挥舞着小皮鞭,轻轻地敲打着高冷的秦医生,医生在她的攻势下溃不成军,拼命求饶:“谣谣,饶了我饶了我,我以后会喜欢你的!”
    “哈哈哈哈”,江谣是从睡梦中笑醒的,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回味着幸福的梦境,嘴角咧出了大大的弧度。
    浑身上下无不舒服,前所未有过的舒坦,睁开眼睛,伸了一个大懒腰!
    “啊!”尖叫又戛然而止,江谣猛掐了自己的脸,“这还是梦,这还是梦!”
    慢慢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
    “江谣,你终于睡醒了。”神啊,告诉我,为什么秦医生穿着睡衣端坐在床头?
    秦医生平静而严肃地说明:“江谣,我确定昨晚我还是处男。”
    摸不着半点线索的江谣要哭了:“我、我也是啊!”难道昨晚不是梦?
    “你以为我这个医学博士是克莱登大学买的吗?我连男女都分不清?”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处女,我昨晚也是处女来着!”
    ……
    室内一阵安静。
    江谣抽抽搭搭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江太太让我过来给你过生日的。”她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那为什么我喝醉了酒你会到我的床上呀?”
    “可能是我也喝了酒。”
    “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医生喝酒也会醉?我…我…我不想这样啊!啊!”江谣几乎要发狂了,她臆想医生这不假,可不是现在这样子啊,她连医生的小兄弟到底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啊——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留给我老公的啊啊!”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太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么说来,这件事情上我们达成共识了?”
    紧紧缩在被单里,正哭哭啼啼的江谣懵了,啥意思?她扯起被单,胡噜了一把脸上的泪,默不作声等他继续解释。
    “不做声就是默认了。那行,我跟方律师打电话了。”
    这方律师又是何方天外飞仙?
    江谣又慌又乱,想哭又想笑,一会儿焦躁一会儿烦恼一会儿窃喜一会儿怨憎一会儿茫然,这种一半震惊一半窃喜还有一半慌乱,又想哭又想笑,到底先哭还是先笑,好难过啊……脑子里乱得像诺曼底登陆,两军混战,轰隆作响。内心深处有窃喜和欢腾,理性深处是自我嫌弃和厌恶,脑子告诉她肯定是三妹坑了她,心里却居然还有隐隐感激,却还夹杂唾弃——江谣!你现在这种样子,和江顺宸又有什么区别?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能够控制和管理自己吗?
    “好的,明白了,我们马上飞过来办理,前期准备事项麻烦你先帮我们处理好。”秦医生挂了电话,回头,轮廓在晨光里不可思议地柔和,“穿衣服,十一点的飞机。”
    “啊?”
    “刚好你的入户手续也办好了,我们去香港公证结婚。”
    江谣怔忪了半晌,忽然惨嚎一声:“我……我才十六岁啊!”
    “香港法律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 他义正言辞、表情冷峻,可江谣清清楚楚看见他的食指中指在轻轻无意识在弹动……
    不对啊,这事情,这节奏、这蜘丝马迹——江谣再迟钝也觉出不对啊,忽然头脑清明、福灵心至:“秦峥!你是不是对我早有预谋?”
    秦医生的脸猛地涨得通红:“你…你…想太多了……我先去换衣服……”
    秦大医生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留下江谣一个人傻呆呆发愣。
    飞机直飞三个小时到香港,家长签名文件、双方身份证、双方单身证明、拟结婚通知单,因为是周末还额外多交了几百块钱。方律师和他的助手是见证人,仪式十五分钟,好了,江谣从江小姐变成秦太太了。
    整个过程,江谣都觉得云山雾罩、莫名其妙,但又出奇地心安理得。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倚仗的直觉是正确的吗?她的冲动是可行的吗?
    所有这些迟疑、犹豫,在秦医生期期艾艾又特别冷漠严肃、一板一眼的各种要求中,慢慢消除。
    等到黄昏飞达了某个太平洋小岛“度蜜月”的时候,江谣已经完全确定:秦医生是喜欢她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她。这种女性的直觉比雷达还敏感——但这之前为什么没有半点发觉呢?
    “秦峥,你喜欢我!”
    “是你求我喜欢你的,昨天晚上。”
    “我那时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我是很可怜你的。”
    “那蜜月是怎么回事?结婚预约单是怎么回事?你暗恋我很久了吧?”某个恃宠生娇的小女人得意地笑,再也没有暗恋的人刚好也暗恋你更巧、更美妙的事情!
    “我…我……”结结巴巴半天后,他忽然理直气壮又很大声地宣布,“你要负责任的!还有以后不许吃辣椒了!”
    江谣呆滞:“为什么连辣椒都不许吃?”猛然想起了昨晚吃的香辣鸡翅,她满心气愤,我可连你什么味道都不知道!你自己瞎啃,辣死你活该!随即又担心起来,醉得连牙齿也没刷?喂,秦医生,您不是有洁癖吗?
    沉默了好久好久后,江谣心里实在痒痒的,鼓起勇气继续追问,但不管江谣再怎么追问他,秦医生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穴,找到了对付法宝,都是翻来覆去两句话:
    “你要负责任!”
    “是你求我喜欢你的!”
    秦冰山越说越肯定,越说越自信,越说越有倚仗靠山的欠揍表情——似乎在这种重复对话之中,江谣果然就是那么深深地爱着自己,求着自己的宠幸~\\\\\\(≧▽≦)/~啦啦啦!
    “那你怎么连这机票也买好了?还想抵赖,你就是对我早有预谋!”江谣也是越说越自信,越争越嘚瑟起来。
    秦医生面红耳赤,嗫嚅半晌,忽然斩钉截铁来了一句:
    “这都是岳母安排的!”
    一道天雷东来,谁、谁是你家岳母?
    这句话终结了无意义的争吵,江谣后知后觉想起了三妹,想起自从醒过来,三妹仙踪杳杳,自己也还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敢质问她,心里的得意和窃喜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噗噗噗,就泄气了。
    转乘水上小飞机,飞行了十几分钟,在天快擦黑的时候来到了一座小海岛。
    椰林树影,水清沙白,一下子就从冬天进入了盛夏。
    皮肤黝黑的侍者帮他们把行李拎到到小山丘后的长方形木屋,屋顶铺着白色茅草。
    木门后,会客厅褐色实木地板,白色藤制沙发,满满的热带风情。再转右,是白色玻璃推拉门,一张巨大的白色软床大咧咧占据了大半个睡房,床上玫瑰花瓣铺成了一颗心,中间还摆着一捧色彩艳丽的花束。床的右手边是洗手间,磨砂玻璃门,欲透不透,营造着一种暧昧的情调。
    床头靠墙,靠床尾一米处有一圈舒服的沙发,正对着大海,巨大透明的玻璃推拉门已拉开,白色纱帘随风飘荡。
    走出去是一个宽阔的水上露台,靠房间的廊檐下一张餐桌两餐椅,两张看起来很柔软的白色沙滩椅,露天处靠海边有一个长方形的小淡水游泳池,趴在泳池里往外望,广阔清澈海水在脚下安静地涌动。
    江谣假装镇静四处逡巡,心里的紧张像被灌气的气球又慢慢鼓胀起来。
    昨晚到底是怎么……怎么做的?
    她面红耳赤,打开行李箱去找衣服,已经热出了满身汗。
    秦大医生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面红耳赤,两人仿佛在鬼鬼祟祟合伙作奸犯科,又仿佛是偷偷摸摸躲避着大人干坏事的小孩子。
    “嗯,嗯,我先换衣服吧!”
    江谣慌乱地打开行李箱,匆忙翻找衣物——这箱子又是江三妹一手操办——难怪昨天晚上到温泉度假村时,三妹的行李箱那么多!等江谣想到这茬儿的时候,大红大绿、鹅黄粉蓝、一片五颜六色已经展现在眼前……
    “嗯,你先换吧,我打电话告诉丈母娘我们到了。”
    丈!母!娘!江谣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这个丈母娘果然好得很!她恨恨了好一会儿,这才随便裹了几件衣服到了洗手间。
    一进去,原来就是水上露台的另一边,一段长长短短木头组成的墙挡住了睡房那边露台的视线,木墙下还贴心放着一组长条形藤制的沙发,上面有白色的软垫。旁边是盥洗台和马桶。秦医生已经把他的物品摆放好了,跟在宿舍一样刻板,盥洗台上左边是牙膏牙刷洗面皂,中间放着他的硫磺皂,右边是洗发水。
    空旷而朦胧的光线从天而降,屋顶是一整块透明玻璃。白色圆形的浴缸紧紧靠着水上露台的边缘,远远地和外面的游泳池并排。既可以一边泡澡一边看海,抬头又能欣赏太平洋的星空。
    心情复杂匆匆冲洗了一下,乱七八糟地穿上了性感内衣和吊带沙滩裙。
    秦医生还没打完电话,天气热,他的后背已经汗湿了,白色衬衣上洇湿很大一片印记。江谣忽然觉得好口渴,又开始面红耳赤起来。
    “嗯,知道了,她出来了。回帝都再说,到时候我带她见你。回见!”
    他挂了手机,罕见地笑微微解释:“我发小梁孟章,就那个黑客高手,回帝都我带你见他。”顿了顿,他思考得很艰难的样子:“你穿这裙子很好看。”
    江谣顺着他的眼光一扫,这才发觉自己拿的居然是一件鲜艳的宝石红长丝裙,海风吹来,裙角飘飘欲飞,她知道自己皮肤雪白,配这红色,应该是极出彩的。
    “我……去换衣服。”秦峥的脸也跟她似的,越来越红,他的皮肤白皙,似乎一针下去就会出血了。
    江谣又走到了露台,在沙滩椅上坐下,这才发现,靠游泳池外边还有一个小小台阶,顺着台阶下去,就是海水。海沙很细腻,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她提着裙子,小心下到了海水里,水非常温暖,轻轻的海浪一波一波推涌。望着无垠的海面,远处黑黢黢的地平线,心渐渐平静。
    “想游泳?”
    回头,秦医生白色软绵绵的T恤,米色的沙滩裤,帅得令人发指。江谣慌忙摇头,平静的心又开始狂乱地跳动起来。你行的,扛住!
    “那我们先去吃晚餐吧,飞机餐太难吃了!”他抱怨着,伸手拉住台阶下的江谣。
    秦医生的手好细腻好软好温暖啊!
    江谣忽然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因为长期练习刀工、在水里处理食材,她的手心有薄茧,像蒙了一层牛皮纸,不如医生的手那么柔软。
    在藏与不藏之间犹豫,被他拉着,爬过小丘,已经到了度假酒店大堂边的餐厅。
    明明有最新鲜的鱼排,大厨现场料理,浇上了酸酸的柠檬汁,鱼肉紧致弹牙却食不下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对即将到来的“困觉”,又慌乱又紧张又惶恐又有一丝期待,各种小画面出现在脑海里,她哀叹着想把这些画面驱赶出境。
    迷迷糊糊看着医生俊秀的脸,一会儿各种小画面乱七八糟又粗线了!
    啊,摔!
    该来的始终会来,就算吃得再慢,就算饭后散步绕着小丘三四圈,最后还是迷迷瞪瞪被秦医生拉扯着回到了房间。
    这回是医生先洗澡,不知道他洗了多久,反正他出来后,江谣还在磨磨唧唧挑了睡衣,其实统共就那几套,有什么好挑的?
    医生眼睛一亮,选了一套给江谣:“这个!”
    白色丝绸小睡裙,裙边上绣着一只小小的花猫,尾巴沿着裙边儿绕啊绕……
    您不是对猫毛过敏吗?心里想说,嘴里舌头却像被猫叼走了,江谣乖乖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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