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宠奴

    杰瑞像根本没有听到汤姆的话，捂着脸颊咬着唇，脸色苍白。眼镜早被甩在地上碎裂，就像杰瑞此时的心……
    “你的眼泪真不值钱，究竟还要为那小白脸哭多久！？还是说小白脸把你给打的泪腺失控！”汤姆不耐烦地啧声。
    沫席终于受不了毒舌的汤姆走过去扯住他：“你说的够多了。”表情紧绷，即使再看不惯杰瑞，汤姆这样说也太过份了。
    “我这是教训他，让他早点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该有的奢望开始变不该有，作为奴隶就该”
    “什么叫不该有的奢望！？”再次听到‘奴隶’两个字，沫席只觉得讽刺。“我不觉得奴隶有什么好低下，我更不认为主人有多高贵，同样是人为什么有贵贱之分！！即使是蚂蚁他也有做梦的权利！更何况，我不认为你一个机器人有资格教训他！！”
    声音到后面逐渐拔高，像在宣泄他的不满。他知道奴隶契约，他知道这是宇宙联盟不是地球，他更知道这是宇宙历年1020年，不再是21世纪。但是，那又怎么样！！？
    简若青看着沫席，眼里复杂一闪而逝。汤姆声音冷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把我交给政府吗？这样子的话我照样会说，他是人，他不是奴隶。”沫席心情平静，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心情原来如此轻松。
    我是人——我不是奴隶。
    “你很有种。”汤姆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奴隶。
    “谢谢，我一向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那两个人会看上。汤姆和简若青都是一脸复杂看着沫席，简若青表情僵硬……
    “我是人……我不是奴隶……”床上的杰瑞捂着脸平淡地说，突然伸手遮住眼睛，眼泪顺着缝隙流下。他早已经忘记怎么做人，在成为那个人的奴隶之时……爱的没有尊严、爱的失去自我，最后却只是个玩具……
    “沫席，你知道什么叫奴隶契约吗？”没等沫席回答，汤姆继续说：“奴隶契约只属于最强的王者，因为强者有选择奴隶的权利，任何人都可以被他挑选为奴隶。一旦最强的王者遇到最忠诚的奴隶，契约就会形成，一辈子忠诚，一辈子守护。”
    “知道最关键是哪句吗？最强的王者遇到‘最忠诚’的奴隶。是，奴隶对主人‘忠诚’了，但是主人呢？现在的宇宙联盟，早就忘记了奴隶契约的初衷。”汤姆声音带着嘲讽：“因为有三次订契约机会，所以有奴隶只是多一个玩具，不要随时抛弃。”
    “也许再也找不到像当初叶德华与曲安瑞那样的奴隶契约。”
    “叶德华？曲安瑞？”简若青和沫席都好奇了……总觉得这个机器人知道很多。
    “当时带着旅乱击退敌人，开创宇宙联盟的人。最后叶德华和曲安瑞死在战争中，原本叶德华不会死，毕竟作为主人他可以舍下曲安瑞，但为救曲安瑞他最后也死了……为了奴隶去死的主人他是第一个，我想也是最后一个……”汤姆后面的话没有说，带着无尽的惆怅……
    “奴隶契约是从他们开始，也应该在他们死后结束……现在的早就变质，我没有再见过像他们那样的奴隶契约。”
    “放屁！”一直没说话的简若青突然打断汤姆，表情激动：“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哦？你想说什么？”
    “……”
    “想说你不是？还是你那个叫秦丰的主人不是？”
    简若青也是奴隶？主人还是那个和简若青不对盘的野蛮巨人秦丰！！？
    “嘿，兄弟你脑袋也留在你妈妈肚子里没带出来吗？”汤姆一下子恢复毒舌：“你想告诉我那个秦丰会为了你去死吗？也许宇宙联盟灭亡会更有可能点，兄弟，你到现在还在做这种小女生‘公主王子’的梦，哦，你小学毕业了吗？”
    “……”简若青脸色难看，嘴巴张合几次只是紧抿嘴唇。“……他—不—会……”
    不会不救他？还是不会救他？只有简若青知道。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还知道我叫沫席，他主人是秦丰！？”沫席面无表情看汤姆。要不是汤姆金属外壳，滑轮子他真以为里面藏了个人。尼玛，这太坑爹了，这机器人比他还像人！！
    “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知不觉和你们唧唧歪歪这么久，喉咙都干了，去去去，不是要看那半死不活的杰瑞，现在他没死，有什么屁话赶紧说。说了我要清场，我心爱的病房最讨厌有外人。”看向杰瑞不自觉又啧了声。
    “像个娘们样又哭，把眼泪擦擦，看见就晦气。如果你还想死的话说声，下次不用割脉，我直接激光射穿你心脏，无痛无污染，环保又卫生。”
    汤姆叨叨念念声音打散沉闷气氛，但汤姆之前说的话已经印在沫席心里：他要变强，变得更强……他不是奴隶……
    “……我不会去死……”暗哑沙砾堵在喉咙里的声音。杰瑞捂着眼睛说得清楚。“你放心，我不会再自杀……”
    “切，关我什么事，要死不死都是你的事，我才不操心。你不死我才闹心，还要天天来看你，给你治疗，看我的小轮子都磨掉一层皮，回去又要加机油。”说话依旧恶毒，但是这次沫席却没阻止。
    “你不去死也好，要不我帮你治疗都白费了，那样的话简直是浪费我感情。你要知道像我这种帅哥时间很宝贵，多少小妞等着我，你这样子简直在扼杀我男人的魅力……”
    “噗嗤！”
    “呵呵……呵呵~”
    看着金属滑轮机器人谈论自己男性魅力，总觉得搞笑。沫席和简若青嘴角掀起，床上的杰瑞也发出笑声……
    “谢谢你。”杰瑞终于侧起脸，虽然带着泪痕但却笑得温和。
    “我知道你是好人。”
    “……放、放、放什么屁。”一直毒舌的机器人突然口吃。“你算老几，我怎么可能是好人，也不看自己那窝囊样，我巴不得你早点走。浪费我医院的粮食！”
    “还有你们，看完他马上走。我最讨厌我医院吵吵闹闹，看那个小白脸把我心爱的病房搞成什么样，我去找人来收拾。”火烧屁股样滑着轮子走，出门的时候还撞上门板……
    “该死的，谁把门装在这里了！”机器人滑着滚轮消失。
    “……我不会再做傻事……”杰瑞看着沫席和简若青，温和地笑。“谢谢你，我没有想过你会愿意来看我。”
    “……”
    “从今天起我会重新开始……”带着不甘、带着眷恋、带着解脱……
    沫席双手暗地握紧，他要加快脚步变强……
    汤姆快速滑轮子，然后按电梯到最高楼层，熟练地在按键上点几下开门进房！动作连贯也不喘气。
    一进到房间，机器人汤姆就像开关被关掉，机器瞬间熄火，金属制圆脑袋耷拉下来……
    黑暗房间里，只有前面巨大的全息电脑亮着，一共五十多个屏幕竟然监视着森巴所有角落……包括现在在病房里的沫席、简若青和杰瑞……
    全息电脑前靠椅上趴着一个男人，头上绑着二十几条及肩辫子，像毒蛇一样的辫子此时乖顺地耷拉，黝黑脸颊此时有些通红。
    过了一会男人抬起头，长相粗狂像地痞流氓，鼻子上甚至打了鼻洞带鼻钉。点开病房屏幕放大，男人单眼皮瞪着屏幕里的杰瑞：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怎么会因为他称赞我是好人就脸红！！？心脏，你给我跳慢点，别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