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女侍郎

235 伤后


    贺萱被允臻的马车一路送回到小院。轻车熟路的,没费半点的周折。
    贺萱的心里不知道是应该感觉有些许的欣慰还是落寞。他竟然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演戏,这其中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贺萱没有问,允臻也没有说,两个人这一路之上,就是沉默着,直到下车。
    马车停稳之后,允臻让人把贺萱抬进了院子。
    “需要我派个人过来,给你瞧瞧么?”允臻在贺萱临进屋的时候问了句。
    “不必了,有这个孩子帮着我,就够了。”
    允臻点点头,然后看了小幺一眼,说道:“好好伺候着,需要什么只管对门外的人说。”
    “是。”小幺应了声。
    “另外,虽然是禁足,但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的,到院子外走走,只要不离开这个巷子,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你的。”允臻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允臻转身离开了小院,没有做什么停留。
    贺萱进了屋,小幺把她在床上放好,然后转身就出去打来了温热的水。
    “公子,我……”
    “没关系,只是皮外伤,把血污拭掉,涂上药就行。还有那个丸药,也拿过来,一会温了黄酒,我吃下去就行了。”
    “那,我就得罪了。”
    小幺没有动手去退贺萱的下衣,而是寻了把剪刀,然后把下衣轻轻提起,然后用剪也划开,伤口露出的时候,小幺小声的惊呼了一声。
    “还好……”
    然后,尽可能轻的,用极快的速度,把上面的血拈净,然后把药薄薄的涂在了上面。外用药用过之后,他帮着贺萱把薄被盖好,然后一刻未停的去温了黄酒,扶着贺萱把丸药也吃了下去。
    “公子,都弄好了……”
    贺萱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你了。”
    “那您歇着吧,我去给您煮点粥来。窗子我开着了,您要是需要什么,叫我一声就行。”
    贺萱又点了点头。
    小幺退了出去,用过药的伤口,愈发让人觉得疼痛,好在止痛药的药力很快也上来了,贺萱晕晕的,慢慢睡了过去。
    ……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在左家,左良才刚刚进了院子,就被廖庸一把给擒住了。
    左良看着廖庸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一边儿的文溪,也是一脸的急切,左良并没有说话,而是拉着他们两个进了屋子。
    关上房门之后,左良这才轻声说道:“挨打了!”
    “打了多少?打成什么样了?伤的可重?谁送她回去的?”文溪在廖庸开口之前,一连串的从嘴里跳出了许多的问题。
    “打的不是很多,只有十五板。富公公监的刑,所以,伤的不是很重,只是皮外伤……至于谁送的……”
    “不必说,肯定是贤亲王了。”廖庸说着,眼睛里的光彩又暗淡了不少。
    “是。”左良也不隐瞒,他呆在宫门外那么久,就是为了看着贺萱被谁带走的,“朝上,也是他给无忧求的情。”
    “他给无忧求情?他图什么呢?你们不是说,他最想把公公给踢出朝去么?那他为什么还要帮无忧?”文溪问道。
    左良看了看廖庸,对着文溪使了下眼色。
    “还能为什么!心怀不轨!”廖庸咬着牙,低沉着声音说道。
    这世上,敢和自己抢女人的人,还真是不多!偏偏,这位贤亲王就是这“不多”之中的一位!
    “那,可探到无忧住在何处了么?”文溪接着问道。
    “派了人去跟着,还没回来呢。”左良叹着气说道,“而且,就算让我们知道住在哪儿了,也是进不去的。”
    “怎么?”
    “现在她住的地方,外面由贤王爷的人守着。”
    “为什么?”廖庸满心不安的问道。
    “朝上有人议无忧护驾不利,更有与邱实勾结之嫌,要把她收监的,贤王爷求了情,只将她禁足在自己住的地方……”
    廖庸听了这个,苦笑了一声:“一个是龙潭,一个是虎穴。把无忧生生的拖了进去,还让人们对他感恩戴德。”
    “你也别恼了,”左良走到廖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我寻思着,眼下,这未尝也不是件好事。既然贤亲王对无忧有所眷顾,那至少说明无忧现在还是安全的。总比放在那些不知轻重的人手里要好。而且,你细想想,无忧是那种让人随便摆布的人么?若是真的寻了机会逃了出来,没准还会给贤亲王扣个办差不利的帽子……”
    “那他是不是就得受罚了?”文溪问。
    左良点点头。
    “无忧真聪明!”文溪赞叹道。
    “聪明是够聪明……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狠下这个心!”廖庸轻声说道。
    听了他的话,左良也点了点头。
    他们正说着,忽然听梧桐在屋门外说道:“侯爷,郡主,有人过来回话了。”
    “进来。”左良应道。
    门一推开,被左良派出去跟着允臻马车的小厮走了进来。
    “看清楚了?”左良问。
    “是。看清楚了。马车一直驶到了贤王府西角门外的一处小院。虽然离的不近,但我确实是看到贺大人被人扶了进去。”
    “贤王府?她怎么……”文溪有些意外,开口想问,却被左良的眼神给打断了。
    “门外可有人守着?”左良继续问道。
    “有。小的没有细看,但是就前门那里,也是五步左右就一人的,那小院看上去像是个独院儿,应该是四周都布了人的。”
    “好,下去吧。”左良挥挥手说道,“去帐房儿那儿,领二两银子。”
    “多谢侯爷。”小厮说着就准备出去,走到门口那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说道:“小的还有件事要说。”
    “说。”
    “小的准备回来的时候,见那院子里出来了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守门儿的却没有阻拦,小的有些奇怪,所以就耽搁了一会儿,不多大功夫,那孩子好像是从哪里买了吃食回来,进去的时候,那守门的连查也没查,就放进去了。”
    “哦?”左良看了看廖庸,廖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哪里来的孩子。
    “好,你下去吧。”文溪替左良把小厮打发了出去。
    “哪里来的孩子呢?”廖庸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来,应该是贤亲王给送过去的吧。外紧内松啊……”左良边说边思索着。
    “这算是好消息么?”廖庸问道。
    “应该算是吧。你出来的时候也不少了吧?”左良问。
    “你和公公才去上朝,他就过来了。都在这儿耗了半天了。”文溪说。
    “早点儿回去吧。眼下,我们也只能让自己放宽心,保证自己无病无灾的,这样才能让无忧安心。”
    廖庸点了点头,叹着气,离开了左家。
    廖庸走后,文溪问自己的夫君:“真的有那么让人放心么?”
    “怎么可能放心!这天底下什么地方都可以打点,就是贤亲王那里打点不了。他把无忧扣在手里,只怕不单单是因为对无忧心存眷顾那么简单的。只怕,他是想利用无忧做更大的文章!”
    “那怎么办?”文溪问道。
    左良轻轻的抚了抚文溪的头发,说道:“文溪,你现在有几个月了?”
    “先生说有两个多朋,怎么了?”
    左良叹了口气,说道:“我给岳父写信,这一两日,你就准备起程,回去……”
    “为什么要赶我走?”
    “怎么会是赶你走?”左良皱着眉,“接下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我不想你,也不想我们的孩子在这其中受到什么伤害。回到你父亲那里,至少你还是平安的……”
    “不!我不会回去的。”文溪很坚定的说道,“我阿爸说过,妻不是妾,妻与夫就是一体的,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再说了,我若走了,谁在家里保护着婆婆?”
    “文溪……”
    “这一次,我绝不会听你的!”
    看着自己倔强的小妻子,左良觉得无奈,但也觉得很是幸福……
    ……
    贺萱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傍晚,小幺此时正坐在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到贺萱醒了,小幺忙走了过来。
    “公子,您醒了?”
    贺萱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桌上的水杯。
    小幺点了点头,给贺萱倒了杯温水,然后,又从一个小盒子里拿了个根苇管出来。
    “用这个喝吧,免得你费力。”
    贺萱一笑,点了点头。这杯温水,到了贺萱这里倒像杯甘露一般的,贺萱一气把整杯水都饮了下去。
    小幺伸出手,试了试贺萱的前额。
    “还是热的很的。怎么办?”
    贺萱摆了摆手,说道:“不妨事。再吃丸药,过了今晚,就没事儿了。不过,今儿晚上,得辛苦你些了,若是我热的大了,就用酒给我擦一擦……”
    “是。我知道了。”
    贺萱苦笑了一下,问:“在我这里,包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若是想走,还是尽快吧。再晚了,只怕你就走不了了。”
    听了贺萱的话,小幺一笑,说道:“今儿咱们不吃包子,吃粥。我刚刚还去外面给您买了些清淡的小菜回来。先把粥喝了,然后再吃药吧。”
    贺萱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又是一个认死理的孩子。
    然后她冲着小幺点了点头:“好,咱们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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