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

所以，刘家主事者脸上有些难堪。
  如水在欣儿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欣儿点头离开。
  不一会儿，欣儿就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小姐，等着看结果吧。”
  如水点头，目光又回到台上。
  此时，台上已多了一个劲装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手却了得。台上的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赶下了台。
  主事者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微微点头，显然对那少年颇感满意。
  如水和欣儿相视一笑，两人随即转身走出人群。
  只顾低头想着心事，如水没留意脚下的路，一个失足，身体向一边倒去。惊呼间，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拦住，拉扯间，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如水回过神来，眼睛迷惑地看向来人，抬眼间，被那熟悉的笑容惊呆了！
  
                  
第二十三章重逢
  “风公子？”如水惊讶地看着那人，心里莫名有些激动。
  “怎么，看到我很奇怪？”风无涯笑得灿烂。“还是很激动？连路都走不稳了？”
  如水脸微红，“风公子净说笑了。”
  风无涯看了看周围，“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毕竟有些日子没看到姑娘了。”
  如水朝他点了点头，“这有何不可？只是不知有什么地方可去呀？”
  “不如就到城外走走吧，这怀州的风景不错，值得一游。”风无涯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风公子就请前面带路吧。”如水一脸的笑意，朝欣儿暗暗点头。
  欣儿会意一笑，转身朝春风楼走去．
  见欣儿走远，如水和风无涯二人说笑着朝城外慢慢走去．
  ＂风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水侧头看向风无涯．
  ＂我本是无根之人，只能到处漂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风无涯心里有些欣喜．＂你呢，又怎么会在这里？＂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和风公子一样，也是随风飘荡罢了．＂如水笑得有些落寞．
  ＂从如水口中，总能听到一些奇妙的诗句．＂风无涯赞赏地看着如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别人的诗句，随口呤出罢了。”如水脸微红。
  两人出了城，来到一座山脚下。仰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青山，风无涯感叹道：“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人显得那么弱小，无力。”
  “有吗？”如水微皱眉头，“我不这样想。人在自然面前的确很脆弱，可是，只要处理得当，不一样可以做自然的主人吗？”
  ＂做自然的主人？＂风无涯喃喃道．
  ＂是啊．做自然的主人，学会去远用它，引导它，并且爱护它．＂如水偏着头，笑得纯真．
  ＂如水的想法可真奇怪！＂风无涯有些宠溺地看着如水，像看着一件至宝．
  ＂风公子也很奇怪，我们是出来玩的，为什么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呢？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张开双臂，去拥抱这美好的事物．＂
  风无涯看着如水那灿烂的笑脸，渐渐地，竟和江莫回那张俊秀的脸重合在一起．怎么会？风无涯甩了甩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怎么可能，这两个人怎么会一样？可是，那个神情，太像了，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兄妹？姐弟？
  如水看着风无涯又是摇头又是皱眉的，＂风公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啊？＂风无涯回过神，＂哦，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感到有些奇怪．＂
  ＂哦？说来听听？＂
  ＂如水，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长得一样的人？或者是神情相似的人呢？＂风无涯看着如水，困惑地说．
  ＂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啊．＂如水脑海里浮现风离情那优雅地风姿，再看眼前同样出色的男子，心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
  风无涯点了点头，＂好了，不去想这些我们永远也弄不明白的事了．到山上走走吧，说不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如水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在山道上漫步，走走停停，不时对着山水开心地笑，感情也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近了．
  ＂你看，如果在这青山绿水间住下，每日都有美景可以欣赏，是不是很惬意？＂风无涯指着远处对如水说道．
  ＂是呀，人在这里，也变得心平气和，没有那么多的凡尘俗事扰人心神．＂
  如水深有同感，＂可是现实往往不能这样美好！不是吗？＂
  ＂有时我就想，老天让我经历这么多的痛苦和无奈，是不是会在其它地方补偿我？＂风无涯笑得张扬，可言语间的悲伤却显而易见，＂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人一生之中，能有几个知已也是平生一大快事．＂ 
  看着风无涯那张无暇的笑脸，如水的心莫名的悸动起来，是什么，让这个一直淡漠如风的男子这样悲伤和无助？＂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训君？风公子还是不要这样难过，再说，如水难道不能算是公子的知已吗？＂
  ＂当然算！＂风无涯肯定地说，＂无涯生平从未见过像姑娘这般聪敏灵秀的女子，我敢说，这天下间，也没有几个男子能和姑娘相比．＂
  ＂是吗？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罢了，过得也只是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也算是奇女子？＂
  ＂试问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是呀！＂如水答得有些凄凉，自己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像现在这样逍遥．可即使是这样的生活，心也感到莫名的空虚和茫然无措．
  两人走过窄小的山道，跨过湍急的溪流，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上，两排挺立的杉树，道路两旁正姿意开放的不知名的花儿，林间正叫得欢快的鸟儿，和透过树叶倾泄下来的阳光，无一不吸引着两人的视线．
  手指轻轻抚摸着斑驳的树皮，如水低声问道：＂你说，这些树静静地立在这里，是不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什么？＂风无涯站在如水身边，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故事：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你说，这一棵棵挺拔的树，是不是也在等他前世的种种期盼呢？＂
  风无涯看着如水清秀的侧脸，认真地说：＂也许，他们真的如你所说，是在等他们的前缘．只是，不知他们的等待是否值得？＂
  ＂呵呵，我是不是很傻，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如水轻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而且，又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我的缘份又在何处？会是他吗？
  如水敲了敲头，看来是沐风和宛玉对自己的影响太深了，就连一向淡定的自己，也开始动心了！动心于爱情，动心于那份真切的关怀，和这个在身边笑得灿烂无害的男子．只是，这份心动能持续多久，是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是这里的景色迷惑了自己的心？
  风无涯看着沉思中的如水，心中有些惆怅：这样风姿态卓越的女子，该会由什样的男子去呵护？自己还有这个资格去争取吗？也许遇到她已经是老天爷对我的优待了，我还能再渴求更多吗？
  两人各怀心思，都不再说话，只是沉默．
  静静地走在林间，脚下厚厚的落叶沙沙子的响着，和着清脆的鸟叫声，竟也颇有些韵味． 
  ＂如水！＂风无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如水，眼睛清澈明亮．
  ＂嗯？怎么了？＂如水茫然地看着风无涯，他的眼神，让人移不开眼睛．
  ＂以后，你还会想起我吗？＂风无涯轻声说，＂我是说，你，还会记得我这个朋友吗？＂
  如水一怔，随即笑了，＂当然会记得！像风公子这般如谪仙一样的人，如水又怎么会不记得？＂
  风无涯看着如水笑逐颜开的样子，默然．那句话，还是问不出口呀，不是没有信心，只是，不能让这样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失去她明媚的笑！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也许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只是现在，就连自己也不确定未来是怎么样的，又如何能问她要那个答案呢？
  江莫回虽然明理，虽然淡泊，可是，他也是一个男人，如果让他知晓自己被这样愚弄，他会怎么样？也许他不会放在心上，也许会把自己交给任宜清处置，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没有资格再去祈求什么，更何况是一个女子的心呢？
  风无涯走在如水身后，只希望这条路长些，再长些，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看她明媚的笑，听她清脆的声音，和她说些知心的话语，有此，足矣！      
  
                  
第二十三章李洛
  莫回站在城门前，看着怀州城那三个字发呆。昨天，他就是在这里和风无涯分手的。两个人谁也没有问对方住在哪里，怎么联系，是不敢问，还是其他的原因，莫回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