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漫漫

第17章


  原秋不说话,只看着柳风痕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从冰箱里拿了梨子,榨了些果汁,喝完之后满足的收拾了杯子。
  放了热水泡了个热水澡,柳风痕从茶几上拿了前两天Cindy送来的《灵犀》的剧本,转身要回卧室。
  原秋却忽然站起身抓住柳风痕的手腕,柳风痕不回头,挣了挣,却没挣开,转过头冷眼看着原秋。
  “我们谈谈。”原秋只淡淡说了一句。
  “原董事长,”柳风痕眼神扫过原秋抓住自己的手,声音里满是嘲讽,“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不准去见安易宸。”原秋的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柳风痕嘴角绽开一抹嘲弄的笑:“董事长大人,这似乎是我的私事。”
  “求你···”忽然的软语让柳风痕身子一颤,她望向原秋,那双霸气凌人的眼睛里此刻流露出的竟是软弱的祈求。
  柳风痕心里一软,脑子里却忽然出现了安易宸的脸,她一惊,用力甩开原秋的手。
  “董事长,我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冷冷的撂下这句话,柳风痕扭身逃也似的急急忙忙进了卧室。
  原秋坐回到沙发上,手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却冷了大半截。
  三年前,绯闻事件时,Such雪藏了柳风痕,齐钥为了不让柳风痕灰心送她到维也纳学习声乐,并托付当时也在维也纳的安易宸照顾她。
  柳风痕喜欢安易宸,齐钥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人把这种喜欢看成是男女之事,而把它简简单单的当成是一种对偶像的崇拜。
  没有人知道,柳风痕那颗单纯的心里,就那样轻易的住进了安易宸,一个比她大十五岁的男人。
  半年后,柳风痕复出,褚梦儿引起的绯闻风波平息了,不再有恶意的指向性谴责,但是柳风痕的绯闻却并没有断,很快,柳风痕和安易宸交往的消息传了出来。
  Such出面辟谣,柳风痕却大胆承认了自己对安易宸的喜欢,顿时圈内哗声一片。
  后来,原秋找安易宸谈了一次话,安易宸在一次接受记者采访被问及与柳风痕的绯闻,安易宸似是很疑惑的反问记者:“不知道你说的柳小姐是哪一位?”
  绯闻渐消,柳风痕与安易宸的恋情却并未就此终止。
  平安夜那晚,原秋闯进安易宸的家里带走了柳风痕,也就是那晚,柳风痕得知曾经自己的绯闻竟是原秋一手在幕后操纵的,而原因就是为了帮她上位。
  柳风痕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被齐钥叫来帮忙的莫奇翎在追柳风痕时出了车祸,差点因此丧命,于是,原本相处和睦的几人一夜之间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柳风痕搬出齐钥的住宅,莫奇翎停业一年,安易宸移民美国,齐钥彻底转战导演圈子,阿宝出国留学深造,原秋却坚持着只要有空便来柳风痕的家里,即使柳风痕视他如空气,他仍旧一如既往。
  每个人都变了,柳风痕依然记得阿宝临走时说的话。那时,在首都机场,阿宝素面朝天,拎着她不离身的电脑,她的手搭在柳风痕肩膀上,眼神清澈,她说:“我希望等我回来那天,我们还能一起喝酒,就像那年过年,我们四个人,仍是一家人。”
  阿宝清楚,柳风痕更清楚,再也不可能了,他们再也不是一家人。
  原秋走了,柳风痕躺在床上,听见外面的声响,她用被子捂住脸,瘦弱的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有时候,有些事,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所以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谁都不伤害。
    正文 第十八章  我们都是固执狂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2-25 10:27:29 本章字数:3722
柳风痕凌晨一点半的航班飞圣地亚哥,因为次日就是安易宸的生日,柳风痕想陪他一起过,河阳亲自送她到了机场,她没有带太多行李,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她带给安易宸的生日礼物——她亲手做给安易宸的西装。
  河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达了齐钥的话。
  “你已经成年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都清楚,而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再有人需要为你担忧负责,因为你应该已经清楚什么是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河阳说完看着柳风痕,他清楚,最了解柳风痕的始终都是齐钥。
  柳风痕点点头,她说:“你帮我告诉齐钥姐,我跟她一样,我们是一种人。”
  河阳仍是看着柳风痕,他的眼睛里含着不解,柳风痕却笑了,她说:“河阳哥,我真的很想知道,齐非姐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可是我又想,你大概不太愿意回答,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认为,已经死去的人,她一定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因为惦记着自己很多年都过得不开心。”
  河阳沉默,柳风痕也不再解释,只接过自己的行李,说了最后一句:“河阳哥,从我们认识那一年,我就知道,在齐钥姐的心里,你有多么重要。这些事,你自己想清楚吧。”
  柳风痕走了,河阳仍站在原地,过了好久,他终于转身往机场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齐钥打了个电话。
  齐钥站在落地窗前,挂了电话,她转过身,原秋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轻轻摩擦着盖在身上的毯子,脸色微微显着些不自然的潮红,呼吸略微沉重,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却表露出难掩的疲态。
  齐钥端了杯水递给原秋,原秋低低的咳着,接过去只抿了几口,皱着好看的眉。
  “她心里的人不是你,不要再勉强了。”齐钥担忧的看着原秋,那天从柳风痕的住处回来,第二天原秋就发起烧来,已经三天了仍不见好转,一直吃着药拖着,原秋不喜欢打针,齐钥也强迫不了他那倔强的性子。
  原秋握着温热的杯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嘴角却闪过一抹自嘲般的笑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傻的?”原秋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轻微的鼻音,略显沙哑。
  齐钥不答,只叹了口气,替原秋拉了拉身上盖着的毯子,北京已近深秋了,温度不是很低却也透着沁骨的凉意。
  “这些年巴结你的女孩子还少了?比风痕漂亮的优秀的多了去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非要风痕,不管她怎么伤害你,你都还是···”
  “姐···”
  齐钥未说完的话一下子就被原秋这么一声给堵了回去,原秋基本不会称呼她姐姐,更是少见的这般示弱的叫出来,齐钥心里十分心疼,虽说原秋和自己是同父不同母,但是这些年来原秋一直都是拿齐钥当亲姐姐对待,特别是齐非去世之后,原秋几乎就成了齐钥的依靠,若不是原秋一直陪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来。
  齐钥无奈的叹气:“你说咱爸是不是作孽太多了,所以咱们这些做子女的要替他还欠下的那些风流情债,所以一个个都痴心不悔爱着不爱自己的人,就这样熬着熬着···熬成了习惯,改不掉了,也就只能一辈子熬下去,赔了一生,也换不来什么,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很。”
  原秋没有答话,他清楚,齐钥说的是他,也说的是自己。他想,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却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时开始竟也信起命来。
  墙上的旧时钟敲了两下,提醒着他们已经是凌晨两年了,齐钥拿过原秋手里的杯子,将冷掉的水倒掉换了热一点的水,又拿了药来,递给原秋。
  “回房睡会吧,明天Arise来了我帮你把企划书交给他。”
  原秋吃了药,却看了一眼墙上的旧时钟,笑了笑:“钥,你说老爸要这么个旧时钟挂在这里干嘛?跟这房里的装修风格一点不和谐。”
  “谁知道,”齐钥扫了一眼那破旧的时钟,其实原默留给她的印象并不是很深,感情除了那不可抹掉的血缘之外更是浅的很,不过她知道,原秋从小就跟着原默,原默也是极宠他,就算原默去世多年了,原秋也仍将家里的一切保留着,丝毫没做改变,“快去睡吧。”
  齐钥催促着原秋,倒惹得原秋笑起来。
  “以前我妈也是这般唠叨我···”原秋看见齐钥瞬间冷下去的脸色知道自己又提了不该在齐钥面前提起的人,忙噤了声,听话的回房休息了。
  齐钥却站在那里,仰着头望着那旧时钟愣愣的出神,过了很久才如梦初醒般忙去原秋的房门外,轻轻开了门缝,见原秋已经睡了,才放心的关上门自己也回房睡去了。
  柳风痕在凌晨五点左右到了圣地亚哥,因为时差关系,此时的圣地亚哥却处于正午一点,柳风痕出了安检口便看见了安易宸,他穿着亮黄色的短袖,精神很好,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红色的笔工工整整的写着“柳风痕”,旁边还画了些奇怪的图案,柳风痕一看便知道是安易宸如今已经十岁的女儿小果的杰作。
  安易宸也看到了柳风痕,露出洁白的牙齿朝柳风痕笑,然后他扔掉手里的牌子,张开双臂,柳风痕想也没想快步走过去抱住了安易宸。
  “宸哥哥···”柳风痕脸埋进安易宸的胸膛,双手环着他的腰,那思念良久的温暖一下子回来了。
  “傻丫头,”安易宸把柳风痕从怀里拉出来,笑着揉她的头发,“穿这么厚,不知道圣地亚哥现在正处夏季吗?”
  柳风痕这才想起来,忙脱了身上的长外套,露出里面的红色长裙,得意的朝安易宸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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