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人,不是哥们儿

22 ☆、22


“威哥,我是被他陷害的,我没有杀人,呵,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威哥你听好了,陆海的罪证在他养傍尖儿的别墅,别墅不是他名义下的财产。”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话该不该信,但到了这个时候,小孩儿也没有对我撒谎的必要。
    旁边的警帽儿很不耐烦地冲我说时间到了,小孩儿对我笑了笑,离开椅子站起来,用我能够清清楚楚听见地声音说:“还有,你别欺负梁哥,别让他伤心。”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想问他,可他已经被带走了。
    别欺负梁俊?别让梁俊伤心?
    他可是我的祖宗,我哪儿敢欺负他还让他伤心啊!
    离开看守所之后我回局里找到了梁俊,他任不厌其烦的在整理卷宗。
    梁俊啪的一声儿把一本卷宗拍得惊天动地,“我说沈威,你都来俩钟头了,一句话也不说,老盯着我看你到底要干嘛?”
    我说:“等你下班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梁俊翻个白眼儿,“那你不会回家等?”
    我咂咂嘴,“家里没那气氛,还是这里比较适合琢磨些严肃点儿的东西。”
    “我说沈威同志,你要么乖乖回家等我下班儿,要么就来帮我整理卷宗,被你盯了俩钟头我浑身都慎得慌。”
    我哦了一声,走上去从他手里拿过那本还没整理的卷宗,找个椅子坐下来帮他整理。
    梁俊眼神儿特诡异地看着我,“你不是最烦这活儿么?吃错药了今天?”
    “我就觉得心里特不得劲儿,找点儿事做冷静冷静。”
    “你不止心里不对劲儿,我看你从看守所回来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
    “我说的是不得劲儿!不舒坦!你怎么听的呢你?”
    梁俊斜眼看着我,“搁你身上都差不多。”
    我撇嘴,不爱搭理他了,整理卷宗找感觉去。
    晚上下班儿刚到家,李大检察官又来了。
    梁俊说我脑子不好使,人是他叫来的。
    我脑子不好使?他脑子就好使了?我怒瞪梁俊。
    梁俊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再瞪你也就那样儿,赶紧的,说正事儿,今天下午你去看守所见着小孩儿,他怎么样了?”
    我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已经证据确凿,而且小孩儿也供认不讳,就等着下个礼拜法庭宣判了,不过小孩儿对我说他是被陆海陷害的。”
    “陷害?”
    李亦哲问我:“案子具体情况你了解过没?还有没有抗诉的可能?”
    我摇头,“我根本没法儿插手这个案子。”
    梁俊嘀咕:“如果说陆海要灭口,明明有很多机会对他下手,为什么非得这么大费周章的去陷害他?”
    “小孩儿在咱们家,如果出了什么事儿……对啊!”我一拍大腿,总算是有一个头绪了。
    暂且不论是不是小孩儿干的,这件事肯定跟陆海脱不了干系,不管陆海用了什么法子让小孩儿犯事儿,或者是陷害,那么他的目的就是灭口,而小孩儿一直在我家,他没有下手的机会,就算有机会,这片地方还在我的管辖范围,他知道我们在查他,怎么可能还让小孩儿在我面前出事儿?所以他干脆想了招,直接把小孩儿支到我伸手触不及的地方。
    梁俊蹙眉,“那他已经把齐辰骗出去了,为什么不直接做了?就不怕齐辰在法庭上反咬他一口?”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小孩儿已经下嘴了。”
    梁俊一愣,“啊?”
    “我是说,齐辰已经告诉我了,原话是这样的,陆海的罪证在他养傍尖儿的别墅,别墅不是他名义下的财产。”
    李亦哲猛地悟了,“他在向我们示威,不,准确地说,陆海是故意费那么大劲儿去陷害齐辰,那什么证据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诱饵,他笃定我们够不到又不想放弃——”
    梁俊突然打断了他,“恐怕齐辰等不到宣判了。”
    我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一凉,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齐辰所在的看守所一个熟人的电话,“喂?老刘,你今儿在上班儿么?哦我想问问,你们那儿前几天送进去一小孩儿,叫齐辰,他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就俩钟头前的事儿,畏罪自杀。”
    “什么?死了?畏罪自杀?”
    “是啊,死之前突然发疯似的嚷嚷着说他是被陷害的,眨么眼功夫就自杀了——”
    我没等老刘的话说完,掐断了电话。
    我疑惑地看向面前的桌子,上面还摆着小孩儿刚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的书,下午还看见小孩儿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这会儿就……没了?
    屋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无关案子,小孩儿毕竟在这个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养几天猫猫狗狗的还能有点儿感情呢,甭说是一个小孩儿了。
    如今陷入了一个困局,就如李亦哲说的,我们的调查没有得到上面许可,根本不能放到台面上,小孩儿透露的消息不管准不准确,就凭我们仨要想拿到证据比登天还难,若是就此退出,不甘心。
    “这个案子,咱们还是放弃吧。”我听见我是这么说的。
    梁俊没有回应我,但我能看出他的动摇。
    过了许久,李亦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
    日子恢复到了往常,就像是倒带,李亦哲没有来找过我,齐辰没有出现过,我也没有因他而受伤,那段时间被我们删除了似的。
    “明儿放假了,咱们哪儿玩去?”回家的路上,我问着梁俊。
    梁俊想了想,回答我说:“回家吧,看看爸妈,好些日子没回去了。”
    “也成。”我放倒了椅背,躺上去,眯着眼睛特惬意地看着认真开车的梁俊,“不过咱要回家的话,那就得先做好心理准备了。”
    “心理准备?他们还能吃了你啊?”
    “不能,可你别忘了,咱俩到现在一个能带回家的对象都没有。”
    梁俊瞥了我一眼,没答话。
    第二天我俩就收拾收拾回家看爸妈了。
    说起来,上一次回去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去年春节的时候吧?都有小一年没回去过了,也没怎么跟家里通过电话。
    我家和梁俊家做了实打实的三十年邻居,就隔着一面墙的那种,到了家我俩往自家门口一站,爸妈看我俩的眼神儿,好像在说:咦?咱们家啥时候多出这么一口人了?
    我和梁俊都快郁闷死了!
    下午我蹭到梁俊家帮他拾掇屋子,晚上回自个儿家一看,好么,我那屋子根本就住不了人,没办法,最后还是只能到梁俊那边儿去凑合。
    就因为他的床比我的大,小时候没少过来蹭住。就是现在,我俩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躺一块儿也不嫌挤,时间一晃,我俩就这么买一赠一似的绑定二十来年了。
    我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往里一看,乐了,十几年前我送他的那条红头绳还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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