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千秋

NO.286命之运程


    看着顾亦秋,千千忽然觉得好耀眼,他的光芒不是自己可比拟的。现在的自己还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吗?这样无能的自己。
    “那这样的话,我稍后就回去,帮爹娘哥哥他们张罗张罗,毕竟这是我的婚礼,我自然要好好策划策划。”千千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让顾亦秋心头一颤,轻轻抚上那张娇小的容颜,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哎呀呀,老夫什么都没看到,老夫什么都没看到。看来我这个老头子还是赶快离开吧,省的惹你们两个碍眼。”
    看着顾将军逃也似的深情,千千冲着顾亦秋开心的笑着。这样平静的日子是她一直以来所渴求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她不知所措。总觉得一起如梦幻泡影,如泣如诉,下一刻便会破灭一样,怎么抓都抓不实,让千千感到心慌。
    应府,婚期的前三天。
    “娘,我就出去一下下,很快就回来。”这两天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事小事都被父母包办了,哥哥和嫂子也忙的不可开交,现在就她一个闲人。
    当初还放话说自己的婚礼要自己策划,结果她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干坐着,耗时间。于是千千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娘亲身上,每天缠着撒娇。
    “不行,再有三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哪都不许去。”最清楚自己孩子的莫过于母亲。千千这孩子从小就鬼灵精怪,她可不想在这三天之内又出什么岔子。
    “娘,我只是去买盒胭脂,很快就回来。那盒胭脂是顾亦秋喜欢的类型,所以我非常想要。”千千故意强调顾亦秋和非常两个词,虔诚的望着应母。
    “娘,你就让她去吧,你要是不让她去,你这几天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应允清温润的嗓音传来,千千正打算扑上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哥哥搀着肚子鼓鼓的嫂子进来,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轻轻一笑:“哥哥,嫂子。”
    应允清扶着呼延玉卓坐下,来到千千面前,狠狠蹂躏她可怜的发型。这么一瞬间,很熟悉。
    “千千,虽然应允清是我的夫君,但是他仍旧是你的哥哥,是最溺爱自己妹妹的哥哥。”呼延玉卓一边摸着自己圆滚的肚子,一边冲千千笑。
    身为人母的呼延玉卓,褪去了当初少女的癫狂,多了一份沉稳,体贴。是啊,想来也有好几年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么直率,胆大的表达自己的爱意,恨意。可是这或许就叫缘分吧,她和哥哥两个人兜兜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无可奈何,只得依了千千。看着她开心的和得了糖的孩子一样,应母就鼻头一酸。这个孩子从小就几经波折,长大后更是每天如履薄冰。现在总算都结束了一切,卸下了身上的官职,寻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可以安定下来了。
    马车滚滚,马蹄哒哒。豪华的马车上坐着的却不是应千千,而是绿鄂。一出了大门,千千和绿鄂便分头行动。绿鄂负责去买盒胭脂,千千的去处连绿鄂都不知道。
    看着千千那般凝重的表情,绿鄂总觉得心慌。
    和绿鄂分开后,千千骑了落雪朝着太医院疾驰而去。时间不多,她能出来的仅有两个时辰而已。
    太医院朱红的大门敞开,千千一下马就直冲而入。用力的推开大门,正有几个资历比较深的太医准备发威看看究竟是哪个小辈这么无礼的时候,孰知,看到是应千千谁都不敢开口,默默低头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这位大神他们可是惹不起,先不说她胆大包天,这女子的身份连先皇都蒙骗了过去。更不用说她身上的累累战功,还有她身后有顾亦秋甚至他们皇上这两个靠山撑腰,及她在民间的威望。任何一点都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起的。
    既然惹不起,那就躲吧。
    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打着出诊的旗号,纷纷离开了。这些人走了正和她心意。
    四下打听才知道她要找的张太医在草药房,太医院她这是第一次来,弯弯绕几圈后终于找到了。
    年迈的身影在一摞摞的药梯间穿梭:“张太医。”
    看到千千到来,张太医心里咯噔一下。轻轻叹口气,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
    “张太医,千千今天只为一事而来。”
    “孩子,不是老夫不告诉你,只是不能告诉你啊。你呀,还是走吧。”张太医挥挥手,又转身忙活着手里的草药。
    “当归,党参,茯苓,大白芍,炒白术,山茱萸……”随着千千多念出一味药,张太医的脸色就越沉重一分。
    “张太医,这些药都是治疗女子血虚的,难道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千千的声音不由得提高八度,按着以往训诫士兵的口吻,让张太医都不自觉双腿发颤。
    “哎,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你这病比血虚还要严重。你现在的问题不是血虚,而是血空。你可曾来过月事?”
    千千顿时呆愣,她怎么就把这事忘了?的确,按照她现在的年龄来说,早已应该来了四五年的月事了,可是她连初潮都未曾有过。
    看到千千这样的反应,张太医知道,她懂了。
    “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白天男儿身,晚上女儿身。至于病因……”张太医的声音低了下去:“怪老夫才疏学浅,至今未能查明。”
    千千苦笑:“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那这样调理什么时候可以好?”
    张太医摇摇头,颓然的将手上的草药放下:“病因都未能查明,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可能三年五年,也可能十年,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落寞的往回走去,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
    她就知道,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上天不会这么便宜她的。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果真如泡沫般虚幻,易碎。修长的指头握紧成拳,小小的拳头蕴含了她所有的不甘心。陡然松开,只能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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