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术师

第69章


  郝佑鸣笑而不语,托了托她的双腿,背着她漫步在静谧的林荫小道上。
  “该品牌十几年来只出品这一款饼干,而这款手工饼干几乎在哪个国家都可以买到,之所以可以广为流传,正因为任何一位高级面点师都可以无偿拥有制作配方。不过,在得到配方之前,需要与创始人的委托代理律师签订保证协议。”
  “什么保证?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保证饼干的品质,一旦接到客人的投诉,必须无条件立即下架,并赔付巨额违约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侧过头,抿了下唇,笑着说,“因为,有一位远在天国的母亲,希望儿子随时随地可以吃到她亲手烘烤的甜品。”
  My Cookie有两层意思,一种是我的饼干,代表孩子气的霸道;另一种相对隐晦,M=鸣。
  ——鸣鸣的饼干。饱含着母亲对儿子的宠爱与依依不舍。
  听罢,乔芊的内心受到深深的触动,原来他吃的并不是味道,而是对母亲的思念。
  郝佑鸣听到啜泣声,将她放在花坛的石台上,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嘲笑:“我还没哭,你反而先哭上了?”
  乔芊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他,他淡然地笑着,环住她的腰,轻轻地磨蹭着她的唇。这样的触碰似乎顺理成章,乔芊没有闪躲,双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肩,舌与舌之间交织的却不是*,恰有温情的暖流在唇齿间弥漫。
  一直想了解真正的他,想知道看似玩世不恭的他是不是真的桀骜不驯,可是通过郝奶奶突发疾病与缅怀母亲这两件事上来看,谁能说他薄情寡义?
  呃,不对,她蓦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算我求你,别再来招惹我了好吗?在你撕毁协议书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不可能了!我现在没得选择,只能嫁给廖尘!”
  她跳下石台,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去。她很清楚一点,心酸与心疼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旦体会到他的疼,她的心会也被扯进去。
  乔芊一路狂奔回别墅,环视偌大的客厅,又一鼓作气跑上楼,站在楼梯口遥望悠长的回廊,楼上楼下都是人,可是除了这些毕恭毕敬向她行礼的佣人之外,居然找不到一个倾诉对象。最终,她敲响了钟玄德的卧室门。
  刚打开门,她已闯入他的怀抱号啕大哭。
  钟玄德僵着脊背,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发泄。
  哭了不知多久,她忽然退后一步,命令道:“从今以后,坚决不许再让郝佑鸣靠近我的卧室,以及我这个人。”
  “是。”
  既然大小姐有吩咐,钟玄德睡到一半的觉也不用睡了,即刻穿戴整齐守在乔芊的卧室门前,同时用对讲机指挥守在别墅外围的保镖加强防范。
  乔芊抱着大玩具熊倚靠在床边发呆,听到门外传来紧急走动的脚步声,她又跑上阳台,俯瞰聚集在阳台下方的保镖,含糊其辞地说:“万一发现可疑人物,叫他回去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使用武力,有话好好说。”
  保镖得令,她又来到门前,叮嘱钟玄德:“你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
  “明白,依照目前的部署方案,郝先生基本没机会出现在我面前。”
  “噢……也对。”乔芊怔怔地点着头,喃喃自语,“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吧,我在回来之前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没理由又跑来碰钉子。阿德,你说是不是?”
  “大小姐还记得曾在郝宅发生的种种吗?我守在门口,他就爬窗;爬窗失败,他便指使继母缠住我;我们搬出郝宅入住酒店,他仍能想方设法找来并顺利进门。诸如此类吧,似乎只要是他认准的事,便会无所不用其极。”
  乔芊遥想住在郝宅期间,那无数个提心吊胆、唯恐他爬上床的夜晚,不怒反笑。至于这种状况究竟从几时开始发生她已记不清,反正自从他打定主意黏上她的那天开始,那手段耍的,五花八门外带各种耍无赖、不要脸。
  她抱起玩具熊坐回墙角,不过这次的情况明显不同,乔家不只是他无法为所欲为的场所,更是禁锢女性思想的金丝笼。不是她不想尝试,而是他根本不把乔家长辈放在眼里,所以结果必然是,越执着,越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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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母爱如海。
  ☆、第64章6 交锋
  翌日中午,吵闹声直达二楼,敌对双方自然是郝佑鸣与乔、廖两家长辈。
  “郝佑鸣,乔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乔母怒道。
  “昨天在医院我已经跟你讲得清清楚楚,别逼我动用保全人员把你请出去!”乔正天也火了,这小子居然拉着行李箱再次出现,难不成把乔家当成酒店了?!
  “别以为你是晚辈,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拿你没办法,乔芊是我廖睿风的孙媳妇!”
  不能怪长辈们言辞刻薄,撕毁《合作协议书》的人是他,扬言要杀了他们的人也是他,如今Amanda手术成功脱离危险,他立马兴高采烈地回来抢乔芊?!
  郝佑鸣抿了口咖啡,折起报纸,说:“各位,能否先冷静。”
  “不能!”三人异口同声。
  “……”
  与此同时,乔芊蹲在护栏下方,眨巴着眼睛看向伫立墙边的钟玄德。
  钟玄德知道乔芊希望他能想想办法,但他无能为力。
  乔芊谨慎偷瞄,发现廖尘也在,并且就坐在郝佑鸣的正对面,看似平和的目光中隐藏些许愠怒。
  “你想怎样不妨直说。”廖尘真是受不了郝佑鸣的个性,太过目中无人。
  “我的意图还不够明显?”郝佑鸣用一种“你们是傻子吗”的眼神扫视众人。
  “乔芊是我的未婚妻,订婚戒指她也一早收下了,你的介入本就属于不合理的举动,请停止无理取闹。”
  “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各位欲盖弥彰?撕掉协议只能证明我放弃争抢那块土地的权利,不代表我放弃乔芊。”
  “乔芊必须嫁给家族指定的结婚对象,何况她曾向你许诺过什么没有?”乔正天坚信乔芊没胆量与郝佑鸣私定终身,而且他们也不过近几日才相识。
  “您难道不曾对哪位女士有过一见钟情的感觉?”
  “你!”乔正天怒目圆瞪,乔母赶忙上前搀扶,“闹够了没有,郝佑鸣!”
  “您为什么不能试着接纳我?拆散我们究竟对您有什么好处?您的心未免太狠了点。”
  “你!你!”
  廖尘倏地站起身,将乔母护在身后,“乔芊嫁给你才是不幸,你知道我在指什么。”
  “不知道,愿闻其详。”
  “乔芊对你的感情不是爱而是惧怕,这一点你心知肚明。”如果乔芊爱他,就不会连护照都不要便选择逃离;如果爱他,就不会连夜搬入酒店。廖尘一直认为自己处于劣势并不是因为乔芊多爱郝佑鸣,而是自己不够主动。郝佑鸣利用教学之便填满乔芊的时间,致使她无暇考虑其他。
  郝佑鸣微微一笑,指向身后斜上方的回廊,“如果她对我没感情,就不会躲在护栏那里东张西望。”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移向护栏。乔芊见事情败露,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但不敢直视众人,低头摩挲衣角。
  见乔正天要发飙,乔母率先开口:“芊芊,今天你就把话与郝佑鸣讲清楚,说句难听点的话,这孩子太难缠了。”
  巨大的压迫感袭向乔芊,她手心冒汗,不自觉地攥住扶手,见状,钟玄德上去一把扶住乔芊,“夫人,大小姐并非偷听,而是刚巧走出卧室寻找感冒药。”
  “是啊妈,我喉咙疼……”乔芊立马配合着咳嗽两声。
  乔母一听这话匆匆上楼,搂起闺女返回卧室。
  房门在众人的关注中关上,郝佑鸣转回视线,面朝廖尘耸了下肩,“乔芊对我属于哪种感情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她不娶。”
  一语激起千层浪,乔正天难以置信地瞪视他,“那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乔芊未来的丈夫是廖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他们把结婚证领了?!”
  廖睿风乘胜追击,“好啊,反正芊芊迟早会成为我廖家的人,择日不如撞日!”
  郝佑鸣悠悠地站起身,攥紧拳头快步走向乔正天。廖尘见他来势汹汹,一个箭步将两位老人挡在身后,然而,郝佑鸣却在即将走近他们之时掉转方向,噌地一下跨上阶梯往二楼跑去!乔正天一声怒吼,乔家顷刻大乱,只见几名保镖冲入大厅追赶围堵,郝佑鸣一拳打倒迎面而来的保镖,又将紧随其后的那位踹下阶梯。
  “抓住他!反了反了!抓住他!”乔正天戳着拐棍,暴跳如雷。
  乔家的楼梯又宽又长,郝佑鸣一路“过关斩将”,千辛万苦,终于跑上二楼回廊,然而,最难对付的保镖正站在楼梯口候着他,那人便是钟玄德。
  钟玄德见保镖们追赶过来,扬手制止,随后平静对郝佑鸣说:“为避免伤到你,我劝你束手就擒。一旦动起手,我绝对不会对郝先生心慈手软。”
  郝佑鸣神色异常严肃,他守在奶奶的病房前连续两天没合过眼,加之在打斗中消耗大量体力,此刻已是气喘吁吁。
  他甩了甩手腕,一把扯下领带缠绕在血迹斑斑的手上,正色道:“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信念,不巧发生冲突,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他发出一记快拳打向钟玄德的胸口,钟玄德岂能看不出他体力不支,所以暂时只防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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