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的尾巴

武寅感冒了。
    不知道是因为冉乙辰接受了他晚上太激动在房里裸奔还会因为下午掉沟里了没来得
    及换衣服，总之武寅感冒了，而且还有点儿严重。
    连汽修厂都去不了了。
    回去的时候冉乙辰给武寅买了点儿感冒药，午饭也是叫的外卖。
    “这药吃了没什么效果，医生胡乱开的药吧？”
    药还在喉咙里打转武寅就开始抱怨药没效果，武寅已经很久没病过了，感冒是什么
    滋味儿都忘了，果然人恋爱了身体素质都会变差。
    “您那药吞进去了吗？”冉乙辰把杯子递到武寅嘴边，往武寅嘴里灌了一口水：“
    而且感冒药本来就只有减轻症状的作用，这病要想好还得看你自己。”
    “感冒药不能治病啊？”武寅睁大眼睛看冉乙辰，可能是因为感冒有点儿发烧，武
    寅的眼眶很红，给人视觉上一种眼睛很红的错觉，像兔子眼。
    “减轻症状，谁说不治病了？不治病你吃屁啊？”冉乙辰伸手在武寅额头上探了探
    ，还是有点儿烫：“您给我盖好行吗？捂一身汗明天什么病都没了。”
    “你来抱着我保准能出一身汗。”武寅笑嘻嘻的缩进被子里，冉乙辰在武寅头上敲
    了一下：“快拉倒吧，改明儿你好了我倒下了。”
    “我觉得我现在特别幸福。”武寅弯着眼看着冉乙辰：“小时候我病了我妈就守着
    我哭，也不带我去医院，那时候我特别怕，我妈哭成那样，感冒的时候又特别难受，每
    次感冒我都觉得我是不是要死了。”
    冉乙辰坐在床边伸手在武寅头上摸了摸：“你小时候不和你爸住在一起吗？”
    “住啊。”武寅拉了拉被子：“我家不是还有薛文和他妈吗？他顾着他们呢，哪儿
    有时间管我？”
    “薛文不是他的女儿吧？”
    “不是啊，不过武珮娇是他的女儿。”武寅想了想：“说实话我都没见过武珮娇。
    ”
    冉乙辰刚准备回话手机就响了：“我接个电话。”
    电话上显示着周若曼的名字，冉乙辰俯身在武寅额头上吻了一下，拿着手机去了外
    面儿。
    “若曼。”周若曼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冉乙辰了，突然接到周若曼的电话让冉乙辰下
    意识的以为周若曼出事了，有点儿紧张也有点儿担心。
    “乙辰。”周若曼的声音听着有点儿抖，冉乙辰的心猛地沉了一下：“是不是遇到
    什么事了？”
    周若曼沉默了很久，冉乙辰不知道说什么，跟着周若曼一起沉默，等了好一会儿周
    若曼才对冉乙辰说：“能借我点儿钱吗？”
    “多少？”其实冉乙辰想问周若曼借钱做什么，但又担心周若曼太敏感，只能先答
    应借钱再问周若曼。
    “两万。”周若曼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冉乙辰算了算，工作两年拿多少工资基本
    就花了多少钱，积蓄是有一点儿，两万是拿得出来，不过估计之后就没多少积蓄了，冉
    乙辰才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穷。
    “好。”虽然冉乙辰知道自己有点儿穷，但还是答应了周若曼：“怎么突然要钱了
    ？”
    周若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打胎。”
    冉乙辰一下愣住了，周若曼这么久没联系自己，一个多月过去了，周若曼突然说要
    打胎，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陪你去吧。”周若曼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个孩子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办法和周若
    曼的父母交代，打掉孩子算是最明智的选择，这个时候周若曼也需要一个人来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出乎意料的是周若曼拒绝的很干脆，没有一点儿犹豫，
    冉乙辰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要不要坚持，好一会儿周若曼才继续说：“我
    就不来见你了，你把钱汇到我卡上吧，我有钱了就还你。”
    “嗯。”冉乙辰应了一声，周若曼继续说：“那我先挂了，把卡号发给你。”
    “好。”
    “拜。”话一落音周若曼就挂了电话，冉乙辰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刚回到武寅的卧
    室就收到周若曼的短信，武寅闭着眼问冉乙辰：“谁啊？”
    “若曼。”冉乙辰没有看短信，坐在床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武寅睁开眼睛看着冉
    乙辰：“那个阿姨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让你别叫人阿姨。”冉乙辰有些哭笑不得，武寅继续问：“她找你什么事啊？”
    “借钱。”冉乙辰垂头看着武寅：“我们要讨饭了。”
    “怎么借钱啊？我觉得她挺有钱啊。”
    借钱这种事情武寅不是很有概念，冉乙辰有多少积蓄武寅也不清楚，不过听冉乙辰
    的口气他的积蓄不多。
    “没什么，她要借我就借给她。”冉乙辰笑了笑：“猫猫以后我们得靠你那800块过
    活了。”
    “我们是老鼠吗800块就能养活两只？”武寅弯着眼笑了笑，也没有再问为什么周若
    曼要借钱。
    周若曼这事儿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冉乙辰那点儿积蓄不能借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
    找朋友借，冉乙辰的朋友里头最有钱的是杜斌。
    刚下课冉乙辰就给杜斌打了电话，杜斌还没下班，让冉乙辰有话直说，冉乙辰还是
    头一次向别人借钱，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杜斌能借我点儿钱吗？”
    “借钱？”杜斌有点儿惊讶：“借多少？”
    “两万。”
    “没问题，我下班就送去你家。”想了想又说：“不是，武寅在你家吧？”
    “嗯。”提到武寅冉乙辰觉得心情都好了很多，杜斌立马改口说：“要你有空你上
    我这儿来拿，不行你把你卡号发给我我给你汇过去。”
    “行。”直接把钱汇周若曼卡上自己也不用麻烦了：“用户名儿是周若曼。”
    “哟，是女朋友啊。”杜斌的声音听着挺欢快：“为了养女朋友都开始借钱了？”
    “就是普通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冉乙辰听见杜斌那边儿有人喊他，之后杜斌说：“行了不说了，赵奇
    来了，丫的这几天他神经兮兮的，别再误会了。”也不等冉乙辰回话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冉乙辰就把周若曼发来的短信转给杜斌，之后等公交回家。
    冉乙辰以为武寅这个时候肯定还赖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说药没用，没想到进家门儿就
    闻到一股菜香。
    “大辰子你回来啦！”武寅围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时脚边儿跟了只花猫“喵
    喵”的叫个不停，冉乙辰愣了一会儿，低头看着武寅脚边的小花猫，武寅把菜放好，过
    来搂着冉乙辰的脖子抬头在冉乙辰唇上挨了一下：“您踩饭点儿真准。”
    “不是你掐着这个点儿做饭的吗？”冉乙辰也低头在武寅唇上碰了一下：“哪儿来
    的花猫？”
    “捡的。”武寅看了那只小花猫一眼：“你不知道这猫可坏了。”
    “哪儿坏了？”冉乙辰伸手在武寅额头上摸了摸，已经不烫了，看样子退烧了。
    “我正做梦呢，都扩张好了这猫跑门口挠门硬把我给挠醒了。”
    武寅有点儿郁闷的瞪了那只花猫一眼：“我下面儿都湿透了居然没进去。”
    “大白天儿的您这梦真够猥琐的。”冉乙辰笑着揉了揉武寅的头：“这猫花的真考
    眼力。”
    “要不怎么叫花猫？”这猫身上至少混了七八种颜色，一根毛上都能夹杂黑白灰三
    色，这猫多看几眼得眼晕。
    “流浪猫？”冉乙辰拉着武寅到饭桌边儿坐下，武寅耸耸肩：“不知道，有人来要
    就还给人家，没人要就留下吧，也没挂个牌子。”
    说着武寅抬头看着冉乙辰：“好不好？”
    “嗯。”冉乙辰对猫没什么感觉，只要别让他照顾武寅要养他没话说。
    “好。”武寅把脚边一直望着自己叫的小花猫抱起来：“以后你就是我儿子了，叫
    声爹听听。”
    “喵~~”小花猫很销.魂的的叫了两声，武寅弯着眼把猫爪子放脸上挨了几下：“乖
    儿子。”
    “人是女孩儿。”冉乙辰指指武寅手上的猫：“这么花，怎么能是儿子？”
    “怎么不能了，花花公子啊。”
    武寅抱着猫往猫下面儿看，冉乙辰笑着骂武寅：“你丫的对只母猫耍流氓！”
    “靠，真是母猫。”武寅抬头看着冉乙辰，冉乙辰那筷子夹了片肉放在猫鼻子边儿
    ：“身上颜色超过三种的猫一般都是母猫，这猫花的这么离谱要不是母猫对不起这一身
    花。”
    “居然是女的。”武寅在猫头上狠狠揉了两下，猫叼着肉哼哼两声，武寅继续说：
    “本来还想给你取个霸气的名儿，现在只能娇羞一点儿了。”
    “你还会起霸气的名儿啊？”冉乙辰又夹了块儿肉喂给武寅：“来一个？”
    “武大花啊，多霸气。”武寅把猫爪子提起来：“霸气吧？”
    “.......”猫刚吃了肉，忙着舔嘴巴没搭理武寅，冉乙辰笑了笑：“武花肉吧，接
    地气。”
    “女孩子不能接地气。”武寅转头看着冉乙辰：“女孩儿得文艺娇羞。”
    “你给我娇羞一个。”冉乙辰用手勾住武寅的下巴，武寅看了花猫一眼，捏着花猫
    的肉垫：“如花！”
    “呵。”冉乙辰扯着嘴笑了笑：“丫的这猫该哭了。”
    “你这什么表情啊语文老师？”武寅抱起猫让猫面朝着冉乙辰：“如花告诉你爸爸
    你爱不爱这个名儿，说。”
    “喵~~”花猫对着冉乙辰叫了一声，武寅弯着眼笑了笑：“看到了么，我家如花爱
    这名儿。”
    冉乙辰笑着夹了一筷子菜：“武如花，和您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