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蕊浮萍

第73章


顾渭以为他是求抱抱,于是就很爷们地理所当然地搂过来。
  时锦年不停耸着鼻子说:“什么味?”
  顾渭说:“男人味!”把剩下半截烟掐了翻身就要整起来,“来,亲个嘴儿!”
  时锦年不干,推据着说:“我刚洗干净,累死了脏死了,不整了。”
  顾渭就觉得有点稀奇,什么时候时锦年居然会拒绝这种事情了,来不及细想时锦年就继续东闻闻西闻闻闻,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大药味?”
  顾渭心虚地嘿嘿两声,“可能是烟味。”
  时锦年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对,肯定是药味,中药味。你最近在吃什么药么?”
  顾渭犹豫了下,觉得这未尝不是个介绍补肾良方的好机会,就坦言自己在吃中药。
  时锦年似乎很震惊的样子,“是药三分毒,你没事吃那个干什么?”
  顾渭说:“可是挺有效的——这个你应该有体验吧。”不正经的样子。
  时锦年一点也不想和他做爱,反而心事重重地躺下睡了。
  顾渭也钻进被窝,从后面搂住朋友,附耳轻声说:“要不也让那个中医给你也开个方子补补?”
  时锦年就闭目不语装睡。
  顾渭感觉出他有点不高兴了,不过不确定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对自己作为解药的功效和能力产生了怀疑?
  两个人同床异梦地睡去。
  第二天顾渭装作随意地再次提让顾渭吃补肾药的事,时锦年仍旧沉默以对。
  顾渭又想,大概是因为他从前治那个病的时候落下了阴影,有几分讳疾忌医了。不爱吃就不吃吧,反正一时半会的也没什么症状。
  这么想着他也就释然了。
  然而等到夜里上了床他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朝着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下去——简单地说,时锦年完全地拒绝了他的求欢。
  顾渭情绪饱满,很想这个那个地颠鸾倒凤一番的,可是这个时候不得不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更重要的是,他俩正式好上之后时锦年对这件事情从来都是义不容辞不逞多让的,怎么会到今天居然义正言辞地说要分房睡。
  顾渭说:“怎、怎么了呢?你对我的技术不满意?那你有特殊要求可以提啊,我这个人是很善于接受新鲜事物的。”
  时锦年略有点愧疚加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承认你学习能力挺强的,不过就是有点脆弱……还是不要逞强了吧。”
  顾渭说:“不逞强——我本来就很强。”
  时锦年忍不住叹气说:“你都喝补肾药了,还说不逞强。”又叹了一口,“还是算了吧,我们这阵子也没少忙活,基本上也差不多到量了。你也累了,也该歇歇了。”
  顾渭就怕他说这样的话,因为似乎潜台词就是时锦年要去找新的床伴解燃眉之急。
  他急赤白脸地为自己家辩解:“我吃药是强身健体,未雨绸缪,你也知道我是个有前瞻性的人,不代表我的能力要受到质疑,这个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天来,我哪有一次短了你的?——你一颗心放到肚子里,明天我就断药,照样生龙活虎的。”
  说话间他似乎很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样子。
  然而时锦年却打定了主意要禁欲了,不肯相与。
  这一晚他两个相安无事一夜到天明。
  顾渭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没捞到就算了,可是便宜别人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他很担心时锦年病急乱投医,既然对自己的药效产生了质疑,难保他不去物色别个暖床,故而加强了警戒。
  可是几天下来时锦年竟然老实得很,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连七天,时锦年既不让他碰,也没有碰别人,他竟然真的禁欲了!
  这个事实让顾渭极度震撼。那个可是时锦年啊,不是什么乖宝宝老好人,而是有嗜性癖的时锦年啊!……等等,是说嗜性癖已经痊愈了么?
  顾渭去问时锦年,“你这么多天不做,你就不想?”
  时锦年躺在沙发上,脚放在他腿上,手里捏着遥控器在换台,随意地说:“你这么一说确实过了好几天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做也就不做了,无所谓。”
  顾渭几乎要落泪,他拉起时锦年又跳又笑的,“这不就代表你已经好了么!”
  时锦年淡定地说:“哦。我本来就没病。”
  顾渭亲了他一口,说:“为了庆祝你病好,晚上咱们来一发怎样?”
  时锦年说:“好是算了吧,你的身体也不是怎么好……”
  顾渭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不要太武断。需要我用身体来证明吗?”
  时锦年还是摇头,“我现在觉得那事挺没劲的,翻来覆去的就是那点内容,色即是空。”
  顾渭有点傻眼了,他现在已经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而对方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立场有微妙的颠倒。
  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顾渭觉得自己还要继续给时锦年治病,也许这次是性冷淡什么的。
  69、番外 那场烟花
  七月流火保安部队长最近被一个常客挖角跳槽了,队长的职位空下来。肖宝安继任队长一职,终于出人头地。
  甫一上任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赶上了一个很重要的活动——七月流火的二十周年庆典。
  周年店庆除了要开展一些列的打折促销活动,重头戏还是店庆当晚的嘉年华活动,什么主题派对、化妆舞会、鸡尾酒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员工加上客人特邀嘉宾什么的,大概有个千八百的,对于七月流火的接待能力是个很大的考验。
  身为保安队长的肖宝安真的抖擞精神,感觉是自己报效店里对自己的栽培的时候了,一定要站好这第一班岗。
  庆典当晚,七月流火前搭起了大型的LED灯影效果,铺了红毯,并且真的有娱乐圈里的明星们来捧场。这些明星里大部分都没有索要出场费,纯粹是冲着当年未成名时在此地受到诸多照顾的缘故,当年他或者她还是穷小子灰姑娘的时候七月流火向他们敞开机会的大门,为他们捞人生的第一桶金、积累人生的第一笔人脉。七月流火的慷慨也为它带来了丰厚的回报,这些小演员小龙套们一旦发达了也承情。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和这家店的关系是共生共荣的——他们当七月流火是个偶尔可以提供兼职的客户集散地;七月流火当这些角儿是隐性的备用人才库。
  肖宝安看着一辆辆他叫不出名字的好车开进来,他有序地指挥交通,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并且对自己工作的单位产生了一种由衷的自豪感——一次性地见到这么多只能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脸,可见这是一家多么高档的店!
  突然,他似乎看到迎面来的车子里一个有点眼熟的面影,他想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吧?他也有那个脸?!
  然而,事实证明,不想看到什么偏就是什么,车一停好就下来一个人。
  顾渭跟着从车上下来,对时锦年说:“有必要今天来凑这个热闹么?”
  时锦年说:“都到这了你还啰嗦——其实你嘴上说不介意我在人前走动,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吧?”
  顾渭说:“得得,算我没说,我都到这了还怕你那个——我是怕你心里……”
  时锦年突然看到肖宝安,冲他大声笑说:“哟,这不是当初那个小保安么?你还在这做没被开除啊?”
  肖宝安很有身份地正了正帅气的领带,咳了咳,旁边立刻有更加年轻懂事的手下——新来的肖宝安说:“怎么说话呢?肖哥现在是我们队长!”
  肖宝安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得罪客人的,于是只是持重地点了点头,就让迎宾人员来接待了。
  时锦年笑着对时锦年说:“肖桑的眼光真是独到,让那么缺心眼一个人做保安队长——他倒是不会监守自盗。”
  这是现身说法。
  顾渭有点心不在焉,他不把肖宝安放在眼里,只是向着一会人多口杂,怕时锦年吃亏,或者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他又不能把人就关在家里不出来见人……咬咬牙,就看今天晚上的吧!
  其实时锦年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他吸过毒,卖过身,他放弃过,可是当他决定重新拾起自己,他就能够强迫自己走到人前,露出笑容。
  顾渭自问能否做到?
  他看看身边的人,发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虽然他脸上还是那玩世不恭的笑意。
  时锦年抬头看七月流火鎏金的大牌匾,叹息地笑说:“真是好久没有到这里了,不知道里面的瓤子变没变。”
  顾渭拉住他的手,给他坚定的支持和温暖,“我们一起进去看就好了,今天一定会遇到很多人。”
  时锦年回眸和他对视一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说:“别担心,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我只是突然想跟肖桑当面道声谢。”
  顾渭有点不自在,“谢他什么?他不过是个替人打工的鸭头。”
  时锦年说:“你不懂。我也是后来慢慢懂的——我应该谢谢他——至少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顾渭想,从前不懂事胡作非为的时少算是彻底改头换面懂得感恩了。
  他再看七月流火目光也有所变化,觉得也许只是打着夜店名义的大学也说不定。
  再热闹再喧嚣七月流火的顶楼套房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寂寞沉静。
  当初吴韵棠吴爷败走,他继承人桑殿义出卖了七月流火的一切股权,决意要把关于七月流火的一切,特别是这个房间里的故事都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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