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游医

第十六章 赠 玉(上)


    接到我电话时,李安伟同志正与他的小伍妹妹甜甜蜜蜜。.bEn.说来这小姑娘也是个老实底,自打我把她从黑哥那帮人手救出,阿伟又帮着她和磕头虫妹妹找了份餐馆的工,这个清清秀秀的小美人似乎就有些认命,委曲地从了某个因祸得福的不良青年,把这小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整天一有空就往姐儿俩的地盘钻,见色忘友,俨然一付惜花公的模样。
    从容姐那笔生意里分到的巨款是阿伟同志生平未见的“天数字”,晕晕乎乎的都不知该怎么花,前几天居然嚷着要买汽车,让我狠骂了一顿才放弃此种夸张的无聊念头。可不是么?这款本来就不太见得光,大张旗鼓买车买楼的,那不是自己儿找抽吗?!他郁闷无可排解,于是乎便缠上小伍妹妹以解有钱不能痛快花差花差之苦。
    一番威胁利诱,阿伟这才不甘不愿地别了小美人,赶赴许立的黑窝点报到。
    “什么?!抽血?!我不干!哇!~~~你倒是下手轻点啊!”阿伟一见架势不对,立即抱头鼠蹿,无奈有我这尊铁面门神把关,他左突右奔没能冲出黑店,反而挨了一头暴栗,哭丧着脸让许立给抓得牢牢的,狠狠抽了一粗针管的血。
    我憋着笑,抱以万分的同情:“阿伟啊!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为了祖国的未来,为了世界地和平!你贡献点血也没什么嘛。权当让蚊咬了一口。”
    “有这么大个的蚊吗?!”阿伟瞅着抽血的管,脸色忽青忽白大吼着。
    嘿嘿,这小跟我差不多,见着自己的血晕得很。阿伟瞅瞅为他抽血的许大医生手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针孔,又瞅瞅贼笑兮兮在一边偷着乐的我,他突然回过味来,大叫着严正抗议:“死阿锐。怎么不抽你自己个儿地,尽抽我和快刀许的?!”
    我一整脸色。沉痛地伸出左臂,咬牙切齿地瞪着一脸没事人似地许立,说:“怎么没有?瞧!这就是铁证!”
    在等待阿伟到来的那段时间里,许狂人无法忍受见到我这么个大好实验材料却无所事事,拿出根巨粗的针筒对我下了毒手。那针筒,嗬,犀牛见了都得绕着跑哇!可怜我却只能满含泪水咬着手绢生生看着这玩意扎到我的细皮嫩肉里。
    扎针却费了许立好大的功夫。开始他倒还敬业,搭准静脉信手一扎,颇有专业人士的架势,没想到针头一滑轻轻从我的臂肌边滑开了。许立有点不自在,眯着眼瞄准用力一扎,还是滑开了,虽然不痛,但看着这小白脸咬牙瞪眼使劲跟我地肉较劲。我这心里乎乎地往上直冒凉气。他又戳又钻只差没拿把榔头来敲,终于让那巨粗的针头勉勉强强地钻进我的皮肤表层,浅浅在静脉上开个小口。这几下可把许立给折腾得满头大汗,连我都吓出一身汗,要再扎不进针,我还真怕这小拿出把电钻来。不过。我这身体的韧度似乎又比以往强了不少,要不是我竭力放松身体,散开生物能,嘿,说不定连这小洞都不会让他扎出来呢。
    扎针是件难事,抽血更是不易。我的血仿佛有自主力一般,拧成一股劲就是不肯出去,许立抽着针筒满头大汗地缓缓往后拉,微一松劲,针筒又弹了回去。屡试不爽。他绿着眼大吼一声:“放松!”冤枉啊!我都躺在砧板上随你收拾了。还不够放松?!
    许立狠命地按着针筒,一手往回抽。终于见着一点血色,他瞅着针管里还不足三滴的血,黑着脸一言不发,又对我下了惨绝人寰的毒手。他懒得在我这坚韧的皮肤上重新开洞,就着老眼,接上皮管又戳又抽。这一个多钟头,我在生理上倒是没受多大痛苦,就觉着丁点儿痛,比蚊咬也强不了多少,可在心理上我受到了极大地摧残。我饱含热泪瞪着那个疑似法西斯军校出身的家伙,好容易等他气喘嘘嘘地收集够一小针管,这才结束了对我的非人道折磨。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出乎我们的意料。按说我的血液包含地能量肯定大大超过许立他们的,那么对普罗米修斯的效用也应该成几何倍数的增长才对。可是……这个血液的效用太强了,强到差点让我们的眼珠瞪得掉出眼眶来。许立在普罗米修斯1号小心翼翼地加了一滴我的血液,他实在已经够小心了,可是惊人的状况依然无可遏止地发生了。
    受试的肌肉细胞刚一接触到掺了我血液的普罗米修斯就发狂了,是地,发狂了。肌细胞以令人恐怖地速度生长开来,更确切地说是爆发开来,从一个到两个,从两个到四个、八个、无数个,疯狂地以极尽所能的姿态扭曲着伸展着撕裂着,几乎在一瞬间长成一簇连肉团都称不上地血色畸形物体,然后,似乎是耗尽了最后一点能量,蠕动着终于不再长生,渐成一堆死肉。
    “这,这,呃,大概我的血液是派不上用场了吧?!”我好一阵才从这副恶心的景象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许立没理我,他突然之间跳起,像从恶梦惊醒一般,在屋四处搜索,翻找出一堆各式各样的液体试着稀释我的血液,可惜我的血很有乃主人的风尚,软硬不吃,咸淡不管,啥玩意里都不散开,就是自顾自地抱成一团,连滴到大盆清水里还是那么懒懒散散地一坨,绝不混同于周围的清水。
    许立试来试去实在没啥法了,他发狠地瞪着我,眼神发绿,像瞅着外星怪物似的,不过在他眼里,估计正宗外星人也不过是上佳的实验材料而已,眼见着他就要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阿伟这救我于苦难的好人就到了。许立当机立断,立即舍弃了暂无用处的实验材料林锐我,转而瞄上了大有用处的阿伟。
    我伸直胳膊,指着针孔的位置悲愤地控诉法西斯对我的摧残,阿伟疑惑地瞅了瞅,不忿地叫道:“有什么呀?!”
    “有针孔啊!咦?!”我戳戳皮肤上那块曾被许立折磨过的区域,但是,针孔老早不见了,呃,这个,恢复功能好像也大有进展啊。
    既然无法以身示例,我也只能从崇高的理想到事业的钱途,苦口婆心地规劝阿伟为人类的进步贡献他一丝小小的力量。阿伟听得钱途远大,又瞅瞅许立毫不放松地姿态,到底放弃了与金钱为敌,忿忿地叹道:“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乖乖贡献了他的血液,忽地又记起一事,他叫道:“阿锐,为了我今天的无私的奉献,嘿嘿,赚到钱了可别忘了多分我点!”
    折腾了一下午,直到新月初上,许立这个吸血鬼才放我们俩出门。
    阿伟弱不胜衣斜倚在我肩上,哼哼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知道了!我送你回家。”
    “呃,不,送我去连娣她们那儿吧!”阿伟幽幽地说。
    咳,死小,还惦记着呢!“你小心精尽人亡!”
    “龌龊!”阿伟睁着小眼,一下来了精神,“我们是伯图拉式的爱情,你这流氓不懂。”
    嗬,我倒成流氓了,也不知是谁了人家的仙人跳,哭着喊着找人救命。我斜睨着某人,懒得跟他罗嗦,把他打包上车,扔到小伍妹妹那儿,让她去抚慰阿伟受伤的吧。
    许立又埋头进了他的小黑屋,不理人事。
    这几天,我白天上课,晚上和小安聊聊天,对她的非分之想是勉强压下,可朋友间互相关怀一下也不算太出格吧?!
    周三下午没课,我冲进超市做贼似的买了一堆孕宝之类的滋补品,别别扭扭地拎到水尚轩。虽然容姐说过不要我的婚姻,可我不能拿这当借口不尽自己的责任吧?!那怕每每想起她的肚,我就一身冷汗从头淋到脚。
    坐在水尚轩的客厅里,桂姐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嘴上恭恭敬敬地喊着:林先生又来了?下手却一点不客气,泡了杯滚烫的苦茶,咚地一声重重放在我面前。容姐倒是笑眯眯的捧着肚坐在一边,眼神里却尽是调侃之色,看得我浑身上下像爬了几千几百只毛虫,尴尬不已,胡乱扯了一堆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话,逃也似的告辞而出,没出大门就听见容姐开心不已的大笑声。
    得,我这就当是彩衣娱亲了,容姐开心点,我儿也壮实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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