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第144章


霍尔的语调放柔,塞贝特暗自松了口气,他是家中独子,就知道父亲不会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塞贝特,马上带我的护卫队去捉拿他们,除了纳克多之外,格杀勿论!”
  
  “杀了他们?他们都是我忠实的……”
  
  “蠢货!你还有空想这些?”霍尔压低声音狠狠道,“听好,我会另外派人去逮捕纳克多的妻子和孩子,逼迫他承认你是潜伏在女王势力中的侦察者,而你,就带着那些士兵的头颅去向曼菲士王证明你的忠诚!”
  
  “可是……曼菲士王会相信吗?”塞贝特面露畏惧,万一不能解除法老王的疑心,在他面前现身等于自投罗网。
  
  “我不需要他相信,我只是不给他治你罪的理由,放心,我将说服卡布达大神官,请卡纳克的祭司们向伟大的阿蒙-拉请来神谕,进一步证明你的无辜,”霍尔冷笑,蒙上一层淡淡浅灰的眼眸闪过一丝轻蔑,“多年来我辛苦维持王都德贝的安宁,现在又保护着肥沃的法尤姆绿洲,深受军民爱戴,没有一个合理理由就杀掉我的儿子……哼,我看他怎么向人民交代!即使是法老王,也得顾忌几分我手中的军队!”
  
  塞贝特转忧为喜,不住称赞父亲堪比战神塞特的英明神武,屋外传来敲门声,霍尔做手势示意他安静,然后提高嗓音唤卫兵进来。
  
  走进房间,士兵关上门,走到霍尔跟前低头行礼,双手递上哈山的信:“将军,有个商人托我把这个带给乌纳斯队长,说是务必禀报法老,不要误伤帮助王妃逃走的比泰多女孩。”
  
  “比泰多女孩?米可?”塞贝特狠狠“啐”了一口,“我早知道她的目的不仅仅是保住乌纳斯的性命!”
  
  瞥了一眼儿子不安的神情,霍尔铁青着脸问道:“塞贝特,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咽了口唾沫,说出来会被愤怒的父亲扒掉一层皮,但如果不说,传到曼菲士王耳朵里必死无疑。
  
  “她……那个比泰多女人诱我吃下迷药……还有,父亲,我写给您的信迟迟没有送达……我担心……”
  
  “你说什么?!”霍尔激动地站起身,“什么信?你写了什么?”
  
  “因为逮到尼罗河女儿太高兴,我……我致信父亲,请您做好准备,与巴比伦一起攻入王都……”
  
  在父亲越睁越圆的双目瞪视下,塞贝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怔了好一会儿,霍尔终于没能忍住暴喝出声:“那个女人可是曾经对抗过爱西丝女王的人!你却没有看牢她!你知不知道!万一这封信真的落到她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塞贝特吓得大气不敢出,霍尔瘫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缓解疼痛,伴随尼罗河王妃的归来,宫中波澜四起,现在只能庆幸这下埃及的宫殿里尚有不少效命于他的亲信,令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朝卫兵勾了勾手指,让他附耳过来,低声下令:“追上那个商人,干掉他!要做得干净利落。”
  
  卫兵领命退下,霍尔又转向儿子:“塞贝特,立刻带人去剿灭叛党,然后提着他们的头去面见曼菲士王,把那条漏网之鱼的名字禀报给法老,快!”
  
  “是,父亲。”
  
  塞贝特戴上头巾,在霍尔的卫队掩护下离开王宫,当他再次归来,以真实的面目站在了谒见厅,鲜血淋漓的头颅摆了一地,同时被带上殿的还有五花大绑的纳克多将军,他低垂的前额碰触上大理石铺成的冰冷地面,跪伏着承受众人的唾骂。
  
  满愿之夜临近,乌纳斯加紧了王宫到神庙的安防工作,此刻他正布置基安带领一队士兵去排查可疑人物,佩比气喘吁吁地跑到他的面前,脸色分外难看:“队长,曼菲士王召你觐见。”
  
  转身走向谒见厅,一眼就看见遍体鳞伤的纳克多,塞贝特跪在他旁边,眼角余光随着自己前进的脚步悄悄移动。
  
  单膝跪地,向曼菲士恭敬行礼:“王,有什么吩咐?”
  
  “乌纳斯,抬起你的头。”
  
  乌纳斯仰起脸,曼菲士压抑着怒火默默注视着他最信任的甚至亲如兄弟的下属,死寂的气息在大殿蔓延,每一个人都止不住心惊肉跳,良久,年轻的法老终于低沉出声:“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
  
  怔了一下,乌纳斯淡淡回道:“记得,王。”
  
  被他平淡的态度气得勃然大怒,曼菲士重重拍向王椅扶手,起身质问:“那个比泰多女人是间谍的事为什么没有上报!”
  
  伊姆霍德布收紧握着权杖的手,王的愤怒并不是来源于知道米可外国奸细的身份,而是自己一直信任的乌纳斯居然对他隐瞒了此事。
  
  乌诺没有分辨,平静地垂下头:“请王降罪。”
  
  “我已下令在埃及全境缉捕她!乌纳斯,我要你兑现承诺,用她的性命来补偿你的过错!”
  
  放于心脏位置的右拳因攥得过紧而渗出血珠:“遵命,曼菲士王。”
  
  得到了乌纳斯的回答,曼菲士转身大步离去,他还要看护心爱的妻子,等待她的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乌纳斯抬起头,大殿早已空无一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殿外,闪耀在苍穹的明媚阳光刺疼了他的眼睛。
  
  埃及全境吗?没问题的,米可……她一定已回到比泰多……一定……
  ☆、独家发表
  尼罗河女儿最信任的女官是比泰多间谍一事迅速传遍埃及,曼菲士下令调查与米可有过接触的各级官员,以便掌握她究竟打探到多少机密,其中也包括已身为祭司的库马瑞。
  
  在接受过讯问后,库马瑞离开王宫,怀揣满肚子的怨气疾步回到塞克梅特神庙,刚到殿门口,他看见了一名努比亚女子双手捧着什么向卫兵苦苦哀求,而守卫也由最初的粗暴拒绝到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而缓和了态度。
  
  抬眼望见库马瑞,守门卫兵立刻挥手大叫起来:“库马瑞医师,这个女人请求见你一面。”
  
  走到努比亚女人跟前,她跪伏着身子,毕恭毕敬向他叩头行礼:“库马瑞医师,听说您心肠慈悲,即使是最卑贱的奴隶也愿意救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否则不会来请求您的帮助。”
  
  库马瑞冷眼端详这名少女,她抬起手臂,给他看胳膊上腐烂的伤口:“我本是商队里一名富商的随侍,主人不幸在沙漠中遭遇了强盗,我虽然侥幸保全了性命,但受了重伤。听说埃及医学发达,我来到这里四处寻医问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伤痛不仅毫无起色反倒愈加恶化,如今我只剩下这些东西,求求您,帮帮我。”
  
  她手里捧着上等的乳香,这是神殿的日常必需品,默默看了她好一阵子,库马瑞终于伸手接过她的供奉,转身冷冷道:“跟我来。”
  
  努比亚女子站起身,跟着这位医术高超的祭司进入他的专属房间,一个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和医书的屋子。顺手关上门,库马瑞一边打开柜子上的木盒,取出治疗化脓的伤药,一边狠狠瞪了身后的病人一眼:“胆子真大,居然自投罗网,出现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的脑袋现在比黄金还值钱?”
  
  米可笑了笑,取下黑色的顺长假发,露出一头蓬乱的卷毛:“不愧是库马瑞医师,眼光真犀利。”
  
  “别以为把皮肤涂得漆黑就能假扮努比亚人,专业一点,加厚嘴唇以及加宽鼻子也是必不可少的伪装。”库马瑞冷声说着,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检查伤势,有人用刀子把她手臂上纹着乌纳斯名字的那块皮肉割了下来,他忍不住惊声尖叫,“是谁毁了我的杰作!”
  
  “我有跟士兵申明自己是混血儿,所以面貌特征与努比亚原住民有差距,”米可捂上耳朵,避免被他高分贝的叫声刺破耳膜,“另外,难道您就只会谁抹掉您的字感兴趣?”
  
  “不,我也很有兴趣听你表白究竟惹下了什么麻烦连累我成天被传唤去王宫问话?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涉足那地方!”
  
  库马瑞递给米可一杯融进了麻醉药丸的水,米可摇了摇头:“别管我的伤了,库马瑞医师,我冒险来到这里的确有重要的事请你帮忙,连累了你非常抱歉,可除了你,我想不出还能够拜托谁。”
  
  她神色严肃,难得地没有回应他的玩笑,库马瑞坐到她的对面:“好吧,米可,认真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听你的解释。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你是比泰多间谍,但是为了埃及,我也随时可能叫门外的卫兵进来。”
  
  打开随身的口袋,米可取出几份信件推到库马瑞眼前:“请您转交给曼菲士王或者伊姆霍德布宰相。”
  
  库马瑞一脸疑虑的展开纸卷,随着跃入眸中的文字逐渐增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塞贝特指证你是间谍,难道……是为了杀人灭口?”
  
  “我不知道,不过……霍尔将军迟迟收不到信函,他多少会怀疑是我的干吧?”
  
  “王因为王妃的病很少走出后宫,一直在床边陪伴,伊姆霍德布大人、西奴耶将军都为了祈祷的事忙碌得不可开交,霍尔将军主动承担起追捕你的任务,塞贝特还代替了乌纳斯队长负责王宫的安保工作,他们在宫殿的每个角落都布置了自己的亲信,而乌纳斯队长的下属们也和我一样每天接受讯问调查,想见到王和宰相……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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