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黎恩轻轻喊了一声。
他拿着画笔的手顿了下,却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画画。
叶臻听见声响,本能往门口看去,只看见黎恩瘦高的身形立在那儿,愣愣的看着苏牧天,想上前却又不太敢的样子,唯唯……诺诺?她又朝对面看了眼,后者眉眼间静好如初,只是唇边的笑容有点僵硬,有点……烦扰。
“苏……”想不到该怎么个称谓,只能叫名字了,她轻声提醒,“苏牧天,你妈妈叫你呢。”
他终于有所表示,“啪”的一声将画板合上,漠然的将脸转向一边,竟是连她也不顾了。
有点难堪,从小到大,她最烦最怕的就是掺和这种事情,可是现下,也没人再纵着自己,没人再替她担待。硬着头皮起身,她几乎做好了被直接撵出去的准备,其实私自在别人家中走动本身就是件不礼貌的事情,何况……这个地方,这个小少爷,似乎总有点说不出的不同寻常。看着眼下情景,倒像窥见了别人家中不可言说的私密。
“黎老师,我……抱歉了。”她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表情。
头顶上方,除了轻微的呼吸,果然没有别的声音传来。黎恩她……果然是生气了吧?
“我买好了去瑞典的机票。”她看了眼手表,说,“今天下午三点的航班,这就告辞了。打扰您这么多日子,真是抱歉。”
黎恩并未阻拦,准确的说,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对她放任自由,倒是苏牧天,原本一直像是在和母亲生气的他,这时忽然回过头来,有点惊慌:
“叶臻,你要走?”
她停住脚步,回头,“是啊,我还有事情要办呢。”
“这就要走了么?可是……我们才很认识很短很短啊。”他好像有些失望,朝她挥了挥画板,“我还没有画完。”
“这……”她犹豫了下,然而对着那双胆怯的,小心翼翼的眼睛,好多话都很难说出口,只能委婉的改口,“我下次再来,你再给我画?”
“啪嗒”一声,手中铅笔落下,他也没有去捡,只是静静摇头,轻声,“你不会回来了。”之后慢慢的转过身。再没看她,“我知道。”
倒是没料到,他这回看的倒是如此通透。
有种敷衍被揭穿的火辣辣的尴尬。
“小叶。”
一直默立一边一声不吭的黎恩突然开口,并不是料想中那般严苛的近乎犀利的言辞,而是淡淡的,她从未听闻的温和:
“是佣人们伺候的不周,怠慢你了么?”
“啊?”叶臻还未从她忽然转变的态度中抽身,有点发懵,秉承着礼貌的摇头否定,“并不是,她们待我都很好,很周到,只是……您也知道我的情况的,我耽搁的起,她却是真的耽搁不起了,我知道这回贸然造访很是冒昧,也给您带了诸多不便,我的要求……也的确是过分了,苛刻了些。导师说了,华夏名下有全英国数一数二的医院,您……又是这方面顶尖的专家了,您说没有办法,我相信您,只是……她却是我不能轻易放弃的,我还想,去别处碰碰运气,或许,或许就能碰上合适的呢。”
她这一席话说了挺长时间,偶尔还有些语无伦次,只是黎恩并未打断,安静平和的听完,之后淡然一笑,
“小叶,你误会了。”
“什么?”她愣住。
“我是说……关于这件事情,你可能有些误会了,这样吧,你跟我过来,我再详细和你说。”
“呃……可是,航班……”她支支吾吾的。
“如果能治好呢?”黎恩直戳要害,依旧是恬静的笑,“那还需要飞来飞去么?小姑娘家家,总是奔波也不好,对不对?能省点心呢,咱就尽量省点心。当然,你说的瑞典,我大概也知道你是要去找谁,没错,他是很厉害,可能会有更好的方案,但是我这里,也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花些时间听下呢?”
被希望冲昏了头脑,她口舌都有些打结,顾不得去思量眼前人骤然改变的态度,“真,真的有办法么?”
“还只是个构想。”她亲切的拉住她的手,朝门外走去,“不是很成熟,我们还是再探讨下?”
叶臻懵只知道点头,跟着她,就要离去。
“妈。”
恰在这个时候,一声简单的称呼在身后响起,苏牧天轻轻喊着,那声音不大,只是沾染了淡淡,说不上名字的情绪在里头,落在心中莫名的有些难过。黎恩依言回头,目光中缱绻不去,温和盘桓的,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和慈柔:
“乖乖的,妈知道。”
那言辞间的疼惜与呵护,竟像是在哄一个幼童。
她知道什么了?
叶臻尚且一头雾水,二人便已走开一段距离,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她回过头去,猝不及防的跌入他的视野,他并未跟上来,只站在原地,冲她微微一笑,含蓄温和,带着些许局促。之后低下头去。
“汤羹凉了。”经过阿芳时,黎恩揭开碗盖,微皱了下眉,“热一下,再给少爷送去。”
“是。”她依言退下,只是这一回,细心的合上了那道门。
“咔嚓”一声,落了锁。
“让你见笑了。”她在耳边忽然开口,叶臻不明所以,“什么?”
她挑眉看她,轻咳了声,一边拉着她慢慢走着,一边轻声言说,“我儿子……长年累月的困在家里,见得人事少了,说话做事总是有些不稳重,让你笑话了。”
“啊……那个,并没有。”倒不是为了讨巧些什么,叶臻老实的摇头,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他,怎么会让人笑话呢?很有才华,也……很好啊。”
“是么,呵……”苍老的疲态尽显的一张脸上,渐渐松弛下来,绽放出淡淡的,有些自豪的笑容,看来无论年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心情都是一般无二的吧?叶臻看着她,莫名的升起些许感同身受。
“他……真的是很聪明,很好的一个孩子啊。”她嗟叹着,“只是身体不大好,也只能终日如此困顿着,我和他爸爸,心里也不太好过。”
“呃,是么?”
他……也生病了么?
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愈发鲜明了,她蓦然想起自己还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小小骨肉,羸弱的,奄奄一息的……
她的小唯。
“严重么?”她微红了眼圈。
“还好吧。”如此简略的一句,似是不想多谈。
叶臻明白,便也没多问。
“其实你来的不是时候。”她终于领着她来到起居室,安置她坐下,“他刚刚通过帝国理工大学的考试,这段日子,我和他爸爸,一直商量着送他入学的事情,你也知道,他那个样子,我们哪儿放的下心,这不正忙着烦着,你又赶趟过来了,一直没好好的帮助你,疏忽了,是我们的错。”
那个并不温暖的,阴冷潮湿的午后,随着黎恩忽然回暖暧昧的态度,似乎一切都有了转机。
时隔太久,她已然记不真切那个下午她们具体谈了什么,只记得黎恩言辞轻柔却掷地有声,思路有条不紊,居然轻易便否决了自己前几日如斯笃定的结论。而她,竟然天真的并无深想,只当时真的遇见了奇迹,某种久违的温暖和希望再次蒸腾起来,融化在她精疲力竭的,荒芜的心田中。
人只道久病成医,又何知久医成病呢?
她早已病了。
习惯了一次次的,从担心忐忑,到忧思失望,再到最终一次次的绝望。眼下的她,已经病态到连一点点光芒的想要抓紧,留下,像是溺水的濒死之人囚住某根浮木。
那一天屋内炉火噼啪,火光灼烈,她看着那黄橙橙的,跳跃翩跹的火苗,以为看见了希望。
实际上,那不过是把她挫骨扬灰之前的,一场海市蜃楼。
“光看这些病历资料,也看不出什么,这样吧,淮生正好有回国考察下市场的意思,我同他一起,也顺道回趟上海,去看看你的女儿。”
“真,真的?”她喜不自禁,“这样麻烦您……我真不知道该,那我,我同您一起……”
“也好。”目光中有不同寻常的神色闪动,但很快又不动声色的压下,黎恩颔首,含笑应允,“最好再叫上孩子的爸爸,这样我也好多多了解些……唉?小叶,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呃?没事。”给她这样一提,这才突然想起些什么,如果这般回去,一定会再遇到他吧……她连忙慌乱的摇头,“不,不是,我忽然……算了,我,我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我……黎老师,您,您就和我导师说吧,孩子的情况,他最了解了,她爸爸……不怎么管的。”
“这样啊……”黎恩像是有些惊异的扬了扬眉,“好的,不用勉强,我明白了。”
叶臻这才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她,“谢谢……”
“不必,份内而已,毕竟你……”她生生卡了一下,才继续言说,“是子莘的学生,还是淮生的故人之后啊,咱们有这个缘分。”
叶臻局促的拉扯着衣角,“还是……谢谢您。”
黎恩依旧是沉静的笑,窥不透情绪分毫,“那还去瑞典么?”
“不。”她忙不迭的摇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去了。”
“那就安心留下。”她拍了拍她的手,“对了……”
她望着她的眼睛,忽然有些郑重其事,“如果有空闲的话,还希望你能多陪陪牧天他说说话,他……挺孤单的。”
“嗯。”她没想太多,“好的。”
“不会……很烦吧?”黎恩有些犹疑。
“不会啊。”她愣了愣,“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黎恩并没有回答,只是粲然一笑,“那就好。”
一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那个笑容的意义,也才懂得,她为何要舒一口气,更是通透了,那般战战兢兢和小心翼翼之后的种种缘由,只是为时已晚。那个时候,为了弥补些什么,出于某种龌龊还是愧疚?的心里,格外,格外的的好,只是再不可能放过她。
……
再之后,一切似乎都云烟般平淡的蒸腾而起。
下一个季节开始时,她同苏牧天一起去了帝国理工,后者门门优异能力出挑不诓多说,而她……也不知道苏家用了什么法子把她给塞了进去。
一直以来梦想中学校呵,在念本科时一心想要考入这个殿堂。可因为种种原因,连大学都没有完整念完,如今,居然还是阴差阳错的进了去,读的还是她最向往的医学院。虽然有点荒唐吧。
落叶堆积的梧桐小道,闹市中幽静的百年茶室,蓝天流云下的港口,古老静谧的校园……读书时曾经走过,停留过的那些地方,她都想希望能带着某个人一起,牛气哄哄的说,看,这是我学校哦,漂亮吧?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机会,但想象着也是种甜蜜,这样的感觉,也许就叫做思念。
该死,又想起他了。
错了,后悔的人应该是他。
她为什么会让他再打乱自己的世界,为什么她要在此刻,离她千山万水的大不列颠忽然想起他的决绝?
她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现在陪着她一一走过的,却不是他,而是她在来英国之前从未料想过的这个人。
不知道算不算一个良药?恰值人生失意时,他很纯净,很温暖。却又脆弱,很让人放不下心。
何况在苏家夫妇离开前,她答应了他们,会仔细照顾他。
刚刚受骨肉别离之苦,无论是衡衡,还是小唯,都是耽搁在了医院。对于这般情景,总是很容易勾她伤怀。再者……也是存了些私心,她希望黎恩待小唯,能像她一般尽心。
所以,她待他,温柔细致如一个罹患沉疴的孩子,一个单纯的弟弟,伙伴,
和苏牧天在一起的那些细碎柔软的片段里,她不止一次,在不经意中听过他压抑的哭声,不知道为何?以惊人的学术能力进入这个天之骄子们的殿堂,他依旧是那般璀璨的一颗星星,校园庆典时,更是艺术才华尽数绽放在阳光之下,赢得掌声艳羡无数,可那些温热的颜色,动听的欢呼,丝毫没有落入他眸底心脏半分,他只看着她,默默的觑着,却一言不发。
繁华落幕之后,她看见他独自一人落寞地弹着琴。可看见她时,又忽然微笑,依赖的拉着她,像个孩子一样雀跃起来。
只是有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想起一个人,想起他们的家,想起小唯,想起……
好多好多。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整个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把她钉在了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去探望发小的火车上,她望着外面渐渐西落的残阳,觉得无比困倦。列车轻轻摇摆,开的很慢很慢,在某一站停下时,她蓦然惊醒,瞪着迷茫的眼张望四周,一时竟想不到身在何处,本能寻觅四周:
“哥哥?哥哥!”
如此喊了好几声,才从梦境中回过神。
她瘫回座椅,望着外面深浓的暮色,犹自怔忡。
“怎么了?”
她忽然的泪流满面,让对座的老夫妻忙不迭的递纸巾。
“我累……好累好累。”她抽抽搭搭的哭着,轻轻捂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忍着胸臆间一片的翻江倒海,什么也不管不顾,“我想回家,呜呜,想回家……”
“很快就到站了。”老先生和蔼地微笑,“你很快就可以回家咯,到了家,洗把澡,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的。”
“嗯。”她应声,喉咙哽塞。
只是,她的家在哪里?
她的家在哪儿呢?她没有家了,她......刚刚毁了她的家。
她就在那一站逃了,然后漫无目的的走着,逛着,之后迷了路,回不去了,身上没有钱,就只能坐在小广场上,用仅存的干粮喂鸽子,再后来天色渐渐黑了,手机又没了电,人潮渐渐也散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以为会一直等到黎明,可是他找来了。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总之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狼狈,
“总算找到你了。”他什么也没有问,灰头土脸的,一把拉起她,小心的将外套给她包上,“走吧,咱们回家吧?”
咱们回家吧?
每次听到他说这句的时候,带着些许征询的意味,她的心里会涌起一种柔软的感觉。很温暖。
她会觉得幸福,一种被依靠,被惦念的幸福。
就像后来她偷偷去做孕检时,伦敦大雨,出门时却发现他带着雨伞站在走廊那头,看到她从医院里出来时脸上克制不住惊喜的表情。还有每次他从画板里探出头时,纯净美好的笑。
可这种幸福,再往后却渐渐衍生成了恐惧,尴尬,和无所适从。
“听话,今天要考试,我不舒服,不能陪着你,你别再耽搁了。”早孕症状让她难过的不行,却还要分神去哄劝一个执拗的“孩子”。
“你不去,我还去做什么。”他全然是一种漠然的态度,可看向她时,却又是急迫而怜惜的,“你刚刚又吐了好多,肚子饿不饿?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她烦扰的推开他,“你不能永远这样黏着我,伯父伯母,是因为放心不下才嘱咐我多照顾你,但是,但是你总得慢慢独立起来啊。”
他却僵住,看向她的目光,委屈的好像人潮中被父母抛弃的幼童,“我喜欢同你在一起,有错么?”
她没有心思和他饶舌,又是一阵恶心和天晕地眩,她捂住胸口,有点不耐烦了,语气重了些,“你去不去?”
以往他是很听她的话,可是今天……
“我不去。”并不是惯常赌气时那种语调,而是很平静,也很笃定的回复,“你不在的地方,我哪儿也不去。”
或许那一日,那句话开始,她开始有些预兆,渐渐察觉出些许的不妙。他对于她的依赖,隐隐超出了某些界限,只是这一切变化的太过缓慢,并非一夜之间。而之前,她沉迷于往事的伤痛不可自拔,居然并未察觉丝毫。她当他是个孩子,可是毕竟,他只小她一岁多而已,从客观而言,早已不是……
这种猜忌就像是一颗种子,随着她刻意留心,很多事情原本微不足道的也被放大许多。
越来越发现,他对于自己的依赖和喜爱,就像是破了壳的小鸡对母鸡离不开的依恋。
难道那天的那道门是一道壳,而她,正是那只……
荒唐。
无论是不是真的这样,她不能放任再这般下去,当她多心也好,矫情也罢,这种情形太过危险,无论是对她还是他。
而苏牧天的心思显然比她想象中要纤细敏感许多,也是,虽然他心智纯真,可智商摆在那里,甩她几条街都不够看的,即使是猜不完全,可是大致也能感觉到些什么。
“叶臻,我帮你做作业吧?”他站在她卧室门口,看着伏案疾书的她,讨好的征询。
“不用,我快写完了。”她没有抬头。笔尖却用力的快要戳破纸张。
……
“叶臻,我们去听音乐会好不好,是温……”他在她身后转来转去。
“我在做实验呢,别闹了。”她不咸不淡的回应。
……
如此,如此许多之后,他感觉到她有意无意的疏远。刚开始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有点失落,有点难过。默默的注视她很久,黯然离去,居然如此便不再纠缠了。
还好。
她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了。也不至于全盘撕破,大家都难看,她也……实在不想,不太忍心太决绝的伤害他,他能明白就最好了。
可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到最关键的地方啦~~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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